风流探花(风烟)-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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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山吧！我有大事要告诉你！”扶摇笑着说道，掩饰不住语气里面的窃喜，她因为不太会和人客套交往，所以说完这话之后竟然是直接返身就朝山上行去。

宋易让展鹏去山脚下通知一声周钦承他们让他们宽心之后才牵着杜青烟的手缓慢的上山。

杜青烟其实第一眼在听见和看见扶摇的时候，脸色微微的有些不自然，但是感觉到了手心里传来宋易手心的温热之后，才重新恢复了淡然从容的风姿，浅笑着陪着宋易一起登山。

山脚下，人心震撼；山岗上，人群沸腾，当宋易渐渐出现在每个人的视线中的时候，在以唐风等人为首的人群开始呼喊着宋易的名字，响亮的声音震荡了整个山头。。。

没有人能够在这种情况能够不动容，就连杜青烟也感受到了众人眼中那股浓热的欢迎之意，所以当宋易牵着她的手掌微微紧了紧之后，杜青烟的内心是被一种自豪和震撼所充满了。

人情，便是在任何时候都能给人温暖的东西。

第一百三十五章国破家何在？

青木寨上篝火旺盛，就如同宋易离开前的那一个夜晚一样，所不同的便是人群多了许多，天气凉了许多。

青木寨所有人都拿出了家中埋在土里的酒坛子，就围在青木寨的露天场地摆满了许多桌的丰盛酒菜。

热气蒸腾的整只乳猪，山寨人家自己种植的新鲜蔬菜，鸡鸭鱼肉都有，还有腌制的山珍，和腊肉，还没到除夕，但是俨然整座青木寨处在比除夕还要热闹的氛围当中。

宋易在众人的簇拥中坐上了最中央的席位，杜青烟也脸蛋红红的被众人异口同声的称呼为嫂子，然后安排坐在了宋易的右手边，周钦承在宋易的左手边坐下。这样盛大而浓烈的场面，即使是周钦承也有些感到暖心。。。

经过一番叙旧和觥筹交错之后，宋易才知道原来自从那一日扶摇离开之后其实并没有离开洛阳，而是在洛阳晃荡了几日。但是扶摇却发觉其实洛阳也是不太好玩的，然后就又骑着驴子回到了青木寨。

回到青木寨的扶摇想起了宋易天天晃荡在群山之间寻找宝藏的情景，顿时也就以此为趣，每天无聊的时候除了教一教唐风一些武艺之外就是在山间晃荡，偶尔还会提着一些野味回来。

谁也不会想到，宋易没有找到的山贼宝藏竟然被扶摇找到了，所以整个山寨顿时就沸腾了，但是沸腾也只是在青木寨的少数人之间知道，因为唐风和陆元信等人将消息锁定在了范围之内，尽量不去引起轰动。

扶摇发现的宝藏其实也未必有多么庞大，但是却足够养活百来人的山寨五六年的时间了，所以一群人商量了几天之后终于决定将山寨的规模扩张一些，然后因为青木寨的名声传了出去，来投靠的人一直就很多，经过一群人的把关之后，这一段时间青木寨陆续的收了不少人，心在整座青木寨的规模竟然已经超过了五百人，俨然可以比得上一个大村庄的人口数量了。

扶摇因为身手犀利而且找到了宝藏这件事，一跃成为了青木寨众人一致推举出来的寨主。。。

宋易诧异的看着依旧坐在树枝上摇晃着双腿的扶摇，悄悄的竖起了一个大拇指，而扶摇则俏皮的冲着宋易做了一个鬼脸，显然心情不差，一边啃着一只油光亮滑的烤乳猪腿，一边嘴里还似乎在哼着模糊小调子。

青木寨其实没有什么秘密，山上的人现在人人富足都不愿意下山去了，即使是进城采购生活用品这些事情现在都有山寨专门挑选出来的人进城集中采购生活物品，所以关于青木寨找到了抢到宝藏这件事，青木寨的人都知道了，但是山下却并没有人知道，旁人只是知道青木寨是一座强寨，但是却不掳掠搜抢，而旁人想要上山入伙却也要有严格的要求，这一来，青木寨渐渐的就成为了一个神秘的所在。

一番叙旧，自然还是热闹的情绪居多，周钦承在这样的场合下除了被震撼之外就还是有些羡慕。他是商人，以逐利为主，所以即使是朋友交情，其实大多数时候都会在心中有一个自己的秤杆，但是他自从上山以来看到的便全是淳朴的眼神和话语，还有那种真心实意的推崇和热切。

周钦承羡慕宋易，却并不知道宋易之所以得到众人的推崇，其实也就是因为宋易不争利的特质，以至于这整座青木寨上的人心当中只有竞争，而没有争利这回事，因为这些人不敢不知足也不敢去破坏眼下这般滋润的生活。

天色黯淡，凉风转冷。等到喜庆和兴奋的劲头稍微过去之后，所有人都各自回到自己的家去取暖了，只有青木寨的几个主要管理人员还在围着篝火喝酒，宋易这才皱着眉头问起了汴州狼烟之事。

一开始，宋易的话语才开口顿时所有人都变得闭口不言起来，连脸色都瞬间沉了起来。然后一向负责打探小心的刘辰才小声的开口说明了他从城中打探到的消息，众人的心情变得愈发的沉重了起来，就如同在新婚的日子碰上了丧事一般，热情的篝火照在每个人的脸上却映出了带着凉意的面孔。

原来前方大捷收复了燕云十六州之后，眼看着天气渐凉，岳武收到了许多道圣旨催着进京接受封赐的时候不得不开始动身进京，但是岳武却还是在进京之前令三百斥候从燕云十六州出发，散入了关外去探查辽金的动向，最终收回的消息是辽金还在关外大战之后才真正的动身回京，顺便带了五千嫡系精锐回京。

这原本是一件普天同庆的事情，直到岳武在京城受封，天下大赦也是一件值得喜庆的事情，天下人奔走相告，但是谁也不会想到的是，不久前从燕云十六州传来了疾速的示警，狼烟一路从燕云十六州点到了汴州，甚至东京告急。。。

二十万万金兵兵分两路，一路十五万轻骑踏破燕云十六州的防线直奔东京，而另一路五大军则在燕云十六州破阵之际损失了一批，剩下的一批大约一万多人此刻估计已经占领了汴州城，因为刘辰那天正好刚从汴州城采购了物品出城，远远的看到了猛虎营和金兵战在一团明显不敌的场景。。。

这些消息从刘辰口中说出来，每个人的心中都是浮现着阴霾的。就连坐在树枝上的扶摇脸色也完全没有笑意。

大赵国才刚经历过一场大捷，眼看着黎民百姓会在喜庆的气氛中度过一个除夕，但是谁也不曾想到往年到了冬季就不再动作的外族竟然会忽然侵袭，更想不到的是这一次忽然侵袭的还会是才刚刚大败了辽人的金兵，而且短短时间竟然长驱直入的兵围东京和汴州。

据说岳武是不可能离开东京带兵出城破敌，因为岳武的职责只可能是拱卫京畿重地的万无一失，京城可能会传令派别的地方将领带兵抗拒金人援助汴州，但是具体情况谁也不知道。。。

牛二虎似乎是知道宋易的心思，脸色复杂的低沉着嗓音说道，“宋大哥！我虽然知道你在汴州城有朋友，而且你的为人咱老牛是绝对佩服的没话说的。。。这么说吧，就算是让我在咱死去的老爹和宋大哥之间选择一个人活下来的话，我牛二虎也绝对会不孝的选择让宋大哥你活下来的。。。所以，如果宋大哥想要去援救汴州，我二虎赞成！”

众人微微色变，宋易脸色也不好看，但是却没有开口说话。

牛二虎这人的话虽然粗糙，但是其实也就代表了在座青木寨一行人的想法了。因为如果宋易不问起汴州城的事情还好，一旦问起了汴州那边的情形，又有了上次的经历，青木寨这群人都心知肚明的宋易是绝对想要回到汴州城去的。而这一次的情形和上一次是截然不同的局势，一万多的金兵虎狼，连燕云十六州的守军都没防住，可想而知，就算倾尽了整座青木寨的人手去冲杀，也不过是飞蛾扑火而已。。。

“我也不赞成！”牛莽向来是和牛二虎意见相近的，此刻见众人沉默，终于也忍不住开口了。

宋易抬头望向陆元信，陆元信低下头去。然后宋易望向张大户，张大户因为饮酒过量的脸色变得涨红，在宋易望过来的瞬间惊得打了一个酒嗝，一声不吭。

“无论宋大哥怎么决定，我都赞成！”

宋易眼神一亮，朝着唐风望去，只见这小子稚嫩的脸上因为饮酒显得通红，但是眼眸当中却是清明之色。宋易冲着他笑了笑，没想到这种时候竟然是这小子挺身而出，但其实想来也只能是这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小伙子才会凭着热血和梦想去做事。

其余人听了唐风这话，更加不敢抬头了，只是沉默着不再言语，原本热闹喜庆的气氛一瞬间变得尴尬起来。

宋易笑了笑打破沉默说道，“这样吧！明日我会到汴州那边去观看情形，到时候再做决定，但是不管我最后的决定是什么，大家把我们现在能够动用的‘烟炮’数量统计一下吧，顺便说一下，如果愿意去的人，我会带着跟我一起去，不愿意去的人，自然还是老规矩守着山寨。”

“宋大哥。。。”陆元信语调略带羞愧，虽然他比宋易大了许多，但是山寨上的许多人都是觉得称呼宋易为宋大哥比较好，所以陆元信自然也就跟着喊了宋大哥，他抬起头看着宋易接着说道，“不是我们不愿意。。。只是力量太过悬殊，金人这一次南下，实在太过厉害了，如果连猛虎营和汴州守军都守不住的话，咱们这里只有五百人啊。。。怎么去和一万人拼！”

“不！至少有一千人！”唐风忽然打断说道，眼中全是炙热的色彩。

众人眼神微微诧异的望着唐风，明白他竟然是在这关头打算说服唐家庄的力量，但是也只是诧异而已，完全没有兴奋的样子。

“是一千一百人！”

这一次，却连宋易都震惊了，他不解的望向周钦承。

“国破家何在？这一路相处以来，老周我到现在才感觉到惭愧，以往看人，我向来是以价值去衡量，但是今日在这青木寨上短短时间的氛围让我感受到了不曾感受到的人人心温暖，更加佩服宋兄弟的肝胆胸怀。。。无论任何原因，老周我虽是一介商贾，但是这等大事，就算热血一回又如何！我愿意搭上我周家商队的所有。。。任凭一搏！”周钦承的细小的眼眸中闪现出了巨大的光芒。

第一百三十六章汴州，汴州！

京城十八门。除却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道主门之外还有十四道辅门，但即使是有十八道宽阔大门，相比起雄伟高厚的朱色城墙来说，依旧显得这一座城如同箍紧的铁桶一般森严坚固。

太祖赵匡胤是公认的雄才大略之帝王，而这一座平地建起的雄伟城墙则是太祖皇帝下令在五年之内完工的京城，原本许多人并不看好京城的地点迁到汴州再往东，但是太祖当年深信往东有紫气东来的龙气庇佑河山，所以硬是压下了满朝文武的反对意见，最终竖起了这一座前所未有的雄城，当年奉命迁居进京的十万户富户也早已不再感觉幽怨，而是庆幸。

大赵国的文臣深受太祖宠信，但是谁也不会怀疑太祖会不尊崇武将，因为京城十八门的镇门浮雕像上雕刻的却是随着太祖一起起兵的十八位将军，虽然后来当中的许多位将军被太祖释去了兵权卸甲归田的享受安逸生活，但是为了昭示武将的赫赫之功，太祖将十八位将军的雕像永镇城门，这样一来，虽然文人在朝廷内的地位日益权重，但其实武人心中一直就有武人的骄傲。

京城之内的皇宫，朱墙宽厚，地基铺就坚实砖石，汉白玉栏杆雕梁画栋，飞龙舞爪，檐角龙首昂扬朝天阙，一派气势恢宏。

但是与皇宫外表所看到的恢宏大气相比，御书房相对就简陋的许多。

不算名贵的书架，书桌，龙椅，还有床榻，壁上没有悬挂诗词画作，唯一悬挂的便是一把没有剑鞘的古朴长剑。

龙椅上坐着一名身着宽大龙袍的面目英武的男子，头发已然有些花白的赵匡胤目光幽悠远的盯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另一名男子。

坐在皇帝对面的却是一名身穿浅色素服的中年男子，面目看上去略显文气，甚至眉毛竟然是细长有若柳叶，朱红色的唇，一对明朗眸子当中全是柔和之色，俨然一名儒雅文臣面目。

但其实，这人便是让整个天下侧目的武将岳武，大赵国的镇国公。

赵匡胤的神色略显忧虑，而岳武看上去则要从容淡然得多。

“飞卿，朕疑惑的是为何你不肯出城破阵，反而是随着满朝文武一般的固守城池？难道京城之内的二十万兵马还无法胜了完颜老匹夫那十五万轻骑么？”

儒雅男子笑了笑，然后淡然从容的回答道，“非是岳武惧怕于金人，只是这一场战事来得太突然。而完颜鸿渐兵临城下而不攻城，他选择在城外三十里之外驻扎非是为了攻城，而是为了等待时机攻城。。。”

“此话何解？难道飞卿认为金人还有后援么？”赵匡胤皱了皱浓眉，疑惑的问道。

“金人二十万兵马踏破燕云十六州，实在是让人感到诧异，连我都感到意外金人竟然能够这么快战败了辽人。但是观城下十五万轻骑阵势，岳武自问即使京城之内有二十万兵马，但是却依旧无法对这十五万兵马展开围攻或者猛攻的阵势，因为完颜鸿渐除了将十五万兵马阵势分散守住十八门之外，更是将分布的阵势放大到了三十里外的首尾兼顾之势。”

“既然金人摆开这样首尾兼顾的防内不防外的阵势，那就可以说明完颜鸿渐的目的绝不可能是强攻京城，而是另有所图。。。”岳武自信的说道。

赵匡胤习惯性的捋了捋自己的长须，眼中思索片刻之后说道，“金人二十万骑兵南下，可见已经是金国骑兵的极限数量了，那么除去攻击汴州的一万多兵马，金国怎么可能还会等得到援兵？而且他就不怕朕的勤王之师么？”

岳武依旧是波澜不惊的说道，“如果岳武猜测无误的话，完颜鸿渐之所以以惊雷之速深入大赵领土并且围困京城，他的目的其实是打着以战养战的想法想要弥补秋季没有越境打草谷的那场损失。。。”

“为何这么说？那朕的汴州子民岂不是。。。唉。。。这可如何是好！”赵匡胤一想起陷入战火当中的汴州城，顿时眉头紧皱，全是苦恼愤恨之色。

“完颜鸿渐是想扼制京城和我的战力，然后用一万人马去袭扰富庶的汴州，从而达到补偿在长期与辽国战争中损失的国力，然后继续退出关外休养生息。所以他的希望便在汴州的那一万多虎狼之师，还有就是。。。辽国的俘虏至今还没有出现在战场上，那么就一定是完颜鸿渐将那只俘虏部队预备在了路上，以备必要的时候作为敢死队来用。。。”岳武神色平静的拿着一根毛笔在书桌上标记演解着几地之间的战局预测。。。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金人的目的就是为了掳掠，以汴州的防卫能力来说，若是败了岂非是一场大劫难，也不知道其他地方守军在没有收到京城军令之时是否会出兵援助！”赵匡胤眉头紧皱。

“圣上切勿将希望寄托在他地的守军当中，因为如果有其他州郡的守军胆敢驰援的话，那么金人预备的那支俘虏部队就肯定会趁虚而入，然后劫掠一番迅速离开。。。”岳武竟然是当着赵匡胤的面直接驳斥了他的想法。

“那。。。飞卿的意思是汴州只能蒙受这场灾难了么？这万万不行，汴州可是朕之臂膀，若是汴州失守，岂非金人在朕之臂膀之上砍了一刀？飞卿难道真的无法破解这个局面么？”赵匡胤一着急，竟然腾的一下从龙椅上站了起来，忧虑不安盯着文人书生一般的岳武。

“圣上稍安勿躁。。。战场之事从无既定的胜败。更何况远在数百里之外的汴州呢，岳武心中或有计策可以破阵，但是因为战局长远，无法延伸出去，变数太多，所以还不如只守住城外那只金人主力，防止其撤退袭扰别地。汴州之事。。。圣上难道忘了前一阵时间发生在汴州的那场战事么？”岳武眼光微微有些发亮的说道。

神情忧虑的赵匡胤脸上忽然闪过了一丝亮色，然后稍微了平静了一些，“是啊。。。朕差点望了前不久汴州也是突然遇袭却最终全歼辽人的。。。辽人和金人的战力相仿，或许汴州不会失守也可能啊。。。那样朕就安心了。。。”

“报………皇上，有百里加急军情。。。”

赵匡胤才稍微安心，顿时间传来了御书房外太监尖声细嗓的通报。顿时房间内的两人同时面面相觑的微微色变。

等到摊开从汴州传回来的军情战报，赵匡胤和岳武的脸色同时沉了下去，然后岳武发出了一声叹息。

汴州失守，已被金兵攻陷占领。

“飞卿，不若你率领你岳家亲军五千人在京城兵马的护卫下杀出一道口子去驰援汴州，京城防卫，自有朕亲自披甲镇守，绝无闪失！”赵匡胤忽然沉声说道，目光中忽然现出了许多年不曾浮现的凌厉杀气。

岳武苦笑着摇头说道，“此时再去，时间上已然晚了一些。。。况且满朝文武绝不会同意岳武出城而让圣上披甲，城中居民也必定会强烈反对。。。。”

赵匡胤的气势忽然软了下来，然后面朝汴州方向沉痛的喃喃道，“朕的汴州啊。。。朕的子民。。。如何是好啊。。。”

“或许会有奇迹。。。”岳武出言宽慰，但是这话说出来却连自己也没有一分把握。

。。。。。。

汴州城外的青木寨上，许多人在赶工制作着‘烟炮’，许多人将可以使用的‘烟炮’准备好，而一只由宋易，扶摇，唐风等人组成的十来人队伍则悄然的从青木寨下山，纵马疾驰赶往汴州城方向。

唐风在半途脱离了队伍去往唐家庄做工作，而剩余的队伍则面色沉重的继续狂奔着前往汴州城，这些人的脸色都不太好，赶路的途中甚至连开口的时间都不曾浪费，只因为领头的宋易也不曾慢过一刻的时间。

马不停蹄，直指汴州。

第一百三十七章降临的地方！

十余人呆呆的望着远远的城池，没有厮杀，没有狼烟，甚至没有动静。。。

所有人的脸色变得愈发的沉重了，因为看不到厮杀不代表没有厮杀，看不不到狼烟也不代表没有狼烟，这一切只能说明能够厮杀的人都已经死了或者说能够点燃狼烟的人也已经没有了，所以远处的那一座汴州城看上去就像是。。。一座死城。

“我们来晚了。。。”陆元信吞咽着口水，嗓音低沉。

没有人接话，因为大家的脸色看上去都不好，所以大家的目光便都聚集在了宋易的身上，因为接下来宋易该发话往山寨返回了，因为任谁也不会选择在现在看到的这种情况以一千一百人会想去攻城。。。而且城内不知道还有多少金兵！

但是即使是十多人都看出来青木寨和金兵之间绝不可能存在交锋的可能，但是所有人看着宋易沉默不语甚至有些呡紧的嘴唇，却还是提心吊胆的抽紧了心脏，因为他们还是不明白宋易会怎么决定，因为他们突然觉得宋易是从来没有按照轨迹行事的。。。

“回去。。。”宋易转过头，目光坚毅的说道。

众人心中一松，连扶摇的脸色都明显的放松了一些，但是扶摇才松懈的秀眉在片刻之间便有立刻抽紧了，因为他发现宋易说了回去这两个字之后，脚步未动，神色竟然是带着决然之色。

众人挪动了脚步才发现宋易果真是一动也未动的站在原地，似乎还在酝酿着什么。

“怎么了？”张大户不解的问道。

“你们回去。。。”宋易面容肃然的说道，“回去召集能战的人，和所有烟炮，全部在今夜赶到这里！”

寂然。

呆滞般的众人瞠目结舌的如同石化的浮雕一般，连呼吸似乎凝滞了片刻。

“为什么？宋大哥！这是送死啊！！”牛二虎呆呆的问道，他头一次觉得宋易在感情用事而没有在乎青木寨的存亡，所以他的话语当中带着些微微的沉痛和哽咽。。。

“二虎。。。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宋易扫了一眼牛二虎，然后目光在每一个面上扫过。

“我也知道你们心中是怎么想的。。。但是请你们相信我，相信宋易绝对不会拿鸡蛋去碰石头。虽然我知道眼下我们的行为是多么的不自量力而且根本就是狗拿耗子。。。但是我们都是很艰难的才活下来的那些人，自然知道活下去再苦再累也没有人想去死。。。所以我们能够想象城中那些人的苦痛。”

“你们看。。。城池就在那里，受苦的人也就在那里面，我们看到了。。。我们能放下么？我们能觉得安心的离开不管么？”宋易问道。

“我不能！但是宋大哥，我们能做什么？一千人攻城么？呵呵。。。二虎虽是没有学识的粗人，却也知道从来没有过靠着一千人攻城的战争，我们如果冲上去，不是多壮烈，而是愚蠢啊！”牛二虎有些不忿的说道。

“你们忘了么。。。汴州城是有条梁河的。。。”宋易目光灼灼，生冷的说出了这句话。

顿时间，众人呆住了，随后俱都带着狂喜和迷惑的神色问道，“即使是有梁河，但是我们一千人能怎么办呢？难道造船进城么？”

宋易笑了笑，然后平静的说道，“我们现在要做的便只是争取时间赶快进城，至于如何进城，这个等人到了之后，我自然会告知你们。。。相信我！”

原本十分怀疑的牛二虎这时却是擦了擦眼眶立马喊道，“好，我这就回青木寨喊人！”

宋易点了点头，然后让扶摇和展鹏留下，其余人则全部上马往回急驰而去。

“我们怎么办？”扶摇其实也是十分疑惑的。

宋易淡淡的笑了笑说道，“自然是找船去。。。”

扶摇眸子眨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