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探花(风烟)-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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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自然不是客气话，说你了不起自然便是了不起的，将军曾说过，为天下者不论大小，为黎庶者不论成败，都是英雄！”岳夫人肃然说道。

宋易感受着这一句话中的豪迈气概，不由得微微一凛，同时一种复杂的豪迈之心涌现心头，似乎也忽然间觉得自己是对的，要不然又怎么会得到岳夫人的赞叹。

其实宋易也知道自己做了些好事，但是这就像是一个农村出来的人突然遇见了一个大人物夸赞自己一般，会有总莫名的惶恐。虽是如此，宋易的脸色便没变，只是稍微正色一些回答道，“便是将军的话都让人心生向往，果然不愧为天下第一英雄！只是不知道将军现在。。。。。。”

岳夫人自然明白宋易欲言又止的意思，神色淡然从容的笑了笑说道，“不管别人怎么说，总之我们岳家所有人在没有看到将军的尸体的时候，便没有人会相信将军死去。。。相信将军若真的死去，也绝不可能死于无名！”

宋易心头震撼，乍然感受到岳夫人对于自己夫君的那种信任，不由得再一次肃然起敬。

“天下百姓也是一样，有岳将军在才有大赵安定，希望将军早日归来！”宋易叹道。

岳夫人望着一眼北方的天空淡淡说道，“这天下能牵扯住他的东西真的不多。。。虽然不相信他会死，但是我相信他此刻肯定是遇见了什么极为复杂的事情不得脱身。而国家时刻处于危难当中。。。我这等妇人便只能干着急，其实什么忙也帮不上，就只能闭上门尽量在将军不在家的日子不给他惹麻烦。。。。。。”

“夫人高洁，我早已听闻。宋易虽然渺小，但是若能为岳家上下做点什么，宋易必将尽力且引以为荣。。。”宋易郑重说道。

“眼下倒没有什么可操心的，而且前些日子牛莽受你之托过来照看的时候我便有些感动呢！这种时候我不敢相信旁人的相助之心，倒是对于你这一番千里而来的心思感到动容。。。不过，倒是有一件事情我想要托牛莽去办。。。”

“何事？”

“我这里有一封家书，大概是上一次和将军递过回来的一封献给圣上的信件一起传回来的。其中有些事情便是将军表述过的意思。。。此时将军不在，燕云十六州那边必然是有些混乱的，也不知道凤将军一人是否能够决断一些东西。。。所以我希望让牛莽为我送这封家书到燕云十六州去，而且务必交到凤将军手中。。。。。。此事很难，但是我府上的人可能都在敌国或者很多敌人的名单视线中，只有牛莽不是岳府的人。。。所以自从牛莽来了之后我便约束了他出府，防止他出入的次数太多被人察觉。。。”岳夫人认真说道。

宋易身体微微抽紧，从岳夫人的神色中能够感觉到岳夫人的那种慎重和这件事的重要，所以那种沉重的负担便瞬间让宋易额头有些出汗的感觉。他知道岳夫人这是在征求自己的意见，而且他知道若有一人能被岳夫人征求意见是多么大的荣耀！

荣耀与压力，往往是正比。宋易压力很大，所以他端起茶杯如同牛饮一般喝光，依旧不能让他感到安心。

“牛莽一人，恐怕不行。”沉默了许久，宋易认真回答道。

岳夫人笑了笑，随后有些意味深长的说道，“牛莽一人自然不够。。。”

宋易愕然，望着岳夫人不知道接下去何解？

“原本牛莽一人不足以成功，但是岳府的每一分子自然都是大赵国的一份子，所以在牛莽之前，我会伪装许多人出府，甚至是故意让他们露出些破绽！但是重点是，今天随你出门后，牛莽要在一个最巧妙的时间离开京城。。。这当中所谓的巧妙，我一个妇人还没想到，所以必须有劳铭篆了。。。之后，牛莽出了京城，希望铭篆能想办法传信给青木寨那边的一些人护送着一起前往。。。兹事体大！”岳夫人神情恳求着说道。

宋易倒吸一口气，连心脏都有些抽紧，不敢吐出那口气，许久之后才终于长叹一口气迷惑的问道，“夫人为何相信我？”

岳夫人用最郑重最认真的表情盯着宋易说道，“因为所有人都不可信。。。将军说的，京城如战场。。。”

第两百五十二章可为后人之师？

“便是岳府当中的人也不可信么？”宋易迷惑道，若是那样，那牛莽又怎么有成功的机会？

“岳府上下的每一人自然都是可信的，我相信无论谁都随时能为将军去死，能为大赵百姓去死。。。之所以因为他们精忠，所以岳府的每一个人便一定是有些人的眼中钉肉中刺，所以他们的生死便显得茫然。。。而之所以相信铭篆，是因为将军看中了你，也因为圣上曾经给过一句评价！”岳夫人眼神复杂的说道。

“圣上评价我？”宋易目瞪口呆。

岳夫人轻启红唇，脸色复杂的说道，“圣上当日对将军所说，宋易可为后人之师！”

宋易震惊，愕然无语至不敢相信。

可为后人之师之师！

这一句话的分量可轻可重，但是这一句话从当今天子的口中说出来，从当今第一名将的夫人口中说出来，便真正的使宋易震惊。

宋易没能消化这句话中的涵义，所以他只是愕然不解的望着岳夫人，希望得到一些清晰的解释。

岳夫人却并没有解释什么，似乎也是为了表达自己的迷惑而特意认真的打量着宋易了一会才说道，“从圣上的口中说出这种话，自然是荣耀，至于为什么你能得圣上这般欣赏，其实也将军也觉得有些不解。。。因为无论是将军或是圣上，对你都还欠缺了解！”

“是啊。。。我也很惊讶！”宋易笑了笑，有些激动。

“但不管怎么样，圣上绝对是这个天下最会识人的人，所以将军和圣上都在未见你时便对你有些期待和赞赏，想来你必定就是与众不同的，而我几次见你虽未看出什么特殊之处，但是也能感觉得到你是个不错的人。。。所以，全靠你了，拜托了！”岳夫人说着，竟然弯腰行了个重礼。。。

宋易赶紧还礼，做了很认真的承诺。

没有在岳府呆上许久，宋易便带着牛莽一起走出了岳府。

走出岳府之后，宋易鬼使神差的没有直接往岳府而去，而是绕了路去往某座都虞侯府的附近。

人总是这样，对那些无法得到的事物会存在念想。

宋易入京后便又想起了那位女子，也未必就是喜欢，但是总觉着能够再见一眼或者远远望到也是好的。

牛莽不知道这一切，所以对于宋易远远的站在都虞侯府外望着那栋宅子有些好奇，不明白宋易究竟想要见什么人却又难以下决断，所以有些纳闷而好奇的开口问道，“宋大哥，我们在等人吗？”

宋易回过神来，神色复杂的淡笑了一下说道，“不等人。。。我们回客栈吧。”

随后，宋易果然转身离开回到了会宾楼。

回到会宾楼之后，宋易将门关上，取出了那封信件，然后神色复杂的猜想着当中的内容和接下去要去做和必须考虑清楚的事情。

宋易无比清楚的知道，被岳夫人这样的人看重其实有时候也就代表着有可能凭空就多了一些莫名其妙的索命之人。

这是一件危险的任务，而且还得保证这封信件的安全和保密。原本是不该拆开这封信的，但是宋易却忽然长呼了一口气无比坚定的拆了这封信。。。。。。

信上果然大部分都是平常的家常话语，字句话语间充满了岳武对家人孩子的惦念和嘱托，只在结尾的寥寥几句说明了一些自己的观点和立场，以及看法！但只是结尾的寥寥几句看完，宋易的心中无异于起了一番惊涛骇浪久久不能回过神来。。。

原来，康王竟真的可能要成为今后的天子。。。原来，岳武将军竟然是不赞成这件事的。。。。。。

只是简单的两个意外，便让宋易头一次无比清晰的触摸到了当朝最最机密的一件事的脉络，也隐约便成为少数掌握着大赵国最高机密的那个人。

震惊之余，更多的则是谨慎和苦思冥想。。。。。。

信件被拆开肯定会被察觉，而宋易却不在乎这一点。之所以拆开是因为他认为自己如果知道了内容便会有更好的方式去保护这一封信。

宋易有好几种办法可以让信件变得更加隐秘而复杂，例如教给牛莽一种加密的方式，又或者用墨鱼汁去重新书写信件上的内容。。。

最终怎么做，宋易却还未决定，因为这封信件的内容果然隐隐牵涉到了目前大赵国最重大的一件事！宋易也终于明白其实岳夫人对岳将军生还的信心并非像她表现上的那么坚定，相反她其实暗中已然察觉到了朝堂的风向变幻，并且认为有必要及时将岳武的信件送到军部凤青霆的手中。。。。。。

只有一种解释，那便是岳夫人从那些想要登门的人当中，看出了那些人关心的事情，所以她才迫不及待的要去做这件事情。

岳夫人必然是知道这封信的份量的，而她却做了这样的行为，无疑是需要巨大的智慧和胆魄的。

可想而知，一个女人做出这些决定，便已经决定了所站的高度和眼光便足以成为岳武的夫人！

奇怪的是接下去的几天七皇子琴方等人倒是真的没有过来邀请宋易，宁师师自那一次突兀的露面后竟再没有其他声息。正好借着这样的空暇时机，宋易带着牛莽悠闲的在城中游逛着，也假装无意的去市场里弄到了一些墨鱼和墨鱼汁，京城为天下之枢机，自然应有尽有，听说墨鱼是从北海六百里加急运来京城的，价格很贵，但幸好宋易不差钱。

就在几天的时间内，京城变得拥挤起来，许多赶考的士子书生成为一道闪亮的风景，随处可见的书生士子结伴而游，而在客栈中也常常听到或者见到一些年轻士子书生们拼命的抓紧着吃饭的时间念书看书。各种诗会之类的活动便也突然多了起来。。。。。。

只有宋易如同异类一般，不但没有花时间在看书念书上面，便连他的行礼当中也没有一本书，宋易游玩过的场合也绝对没有书店这样的场所，真不知道皇宫里的那一位此刻究竟知不知道他眼中的‘后人之师’竟是这般的松懈和无所谓！若是知道，他会不会还有那样的看法？

第两百五十三章京城风云，素手研墨！

夜灯昏黄迷离，几人聚在一室商量着什么，而这些人的年龄每一个都几乎已过半百，年龄最大的，约莫已触摸古稀门槛。

“唔。。。这人听说还是汴州第一才子呢，加上他在汴州的两次立功，我们不得不注意些此人的形迹。。。。。。”

“鲁大人言重了一些。。。这几日我派人观察着这人，竟然丝毫没有看出他有温习功课的上进之心，竟然还去市场上买了几条北海贩来的墨鱼，真是让我辈读书人不耻。。。我以为他若不是仗着圣恩就私底下其实是一个虚浮的狂生！”

一位缺了一颗门牙，其余牙齿也尽皆黑黄的老人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慢腾腾的开口说道，“黄侍郎。。。此话约莫是有些大意了的。且不说圣上不是好糊弄的人，光从流传出的这人在汴州的那些诗词和两次汴州劫难中的行为去看。。。他却有大才！虽然不明白他为何只去了一次岳府后便有些不务正业，但是我们也不得不防止这是他的障眼法啊。。。。。。他和那人走得又极尽，我们得谨慎些才是。。。”

黄侍郎的年龄在这些人中最为年轻，还不到知命，但他的官职却不小，此刻被比自己官职小年龄大的这缺门牙老人当面驳斥，微微有些不悦，顿时反驳说道，“那几位大人难道不觉得奇怪吗？既是为了春闱而来，也不看书只知道游玩。。。这就算是历科状元郎也不敢如此猖狂吧？而且听说他在外地弄了个什么游戏馆的浮浪营生。。。这等人，岂是什么栋梁之材？”

众人听闻这话，倒也不好反驳，忽然间都沉默起来，眼神却都望向了场中那名一直尚未开口的老人。

被众星拱月一般的老人满头白发早已如雪，只是脸上的皱纹却不深，神色气态看上去也颇为健康，而且他虽是场上最老的一人，其实却看上去最年轻，最有气度。

所谓气度，便在于涵养和格局。众人之所以此刻在这种需要下决定断语的时候看向他，便因为他才是这些人的主心骨，或者说，这人便是天下文人。。。乃至文臣的主心骨。

老人似乎颇为享受这种众人瞩目的期待眼神，不为所动的依旧淡淡的捋着自己俊雅的美髯，片刻后才神色庄重的开口说道，“你们所说的和黄侍郎所说的，其实俱是实情。。。我也好奇圣上，七皇子和岳武那边对此人竟然青眼有加不知为何。。。若说文采，只论诗词自然不足以看待一人才华长短，圣上也不是那种看重诗词才华之人。。。。。。若说勇猛，他约莫也只比寻常人多了几分胆略而已，但是此人偏偏文武双面都有突出的事迹。。。一朝入了圣人眼中，说是运气倒也未必全然如此。。。。。。如今朝堂形势微妙，和岳武亲近的那些人虽未开口，但是却并不代表这些人的意见和我们是一致的。。。圣上毕竟还未开口决定，所以不论那人如何，我们这些人还是注意些盯着他好。。。。。。如果有法子，我倒是希望将这人争取到我们这边来，毕竟他的诗词在我看来也是极为不错的！”

京城之地最不缺的便是才子，然后从这名老人的口中说出极为不错的这样一句评价来，却让原本有些不太在乎的黄侍郎都微微动容。因为若说才子，这位老人便是顶着才名一直走到如今当朝左相国位置的大赵国文人心中最高的存在………王维式。

王维式一语便如同盖棺定论，场间顿时围绕着他的话开始下一轮探讨，接着便是开始各种拉人或是下一步行动的议论。。。

宋易当然不知他现在的名字会出现在朝廷最最重要的一批人的口中成为话题，他也不会知道京城里自从他出入岳府之后的那一刻便将先前还未完全放在他身上的那些目光全部吸引过来放在了他的身上。。。。。。

因为不知道这些，所以有些所谓靠近的危险便也不被所知。也许若是知道了，宋易便会觉得岳夫人的决定其实是失策的。。。因为宋易并非不起眼，而是早已经在京城的官员眼中十分刺眼的存在了！

宋易总担心的倒是七皇子琴方会频繁的邀请自己导致自己太过耀眼，但是奇怪的事情是仿佛为了配合宋易的低调，七皇子和左芊芊等人自第一次见面之后便再未出现。

宋易已经写好了一封加密的信件和一封墨鱼汁写就的信件，虽然这两件东西都必然不如岳武的那封亲笔信件更为可信，但是若真的原件丢失，这两封信件必然会派上用场，而且牛莽的作用便是将这三封信用不同的方式传到凤青霆的手中。

其实最重要的是，见到凤青霆绝对很难。而宋易不担心这件事和其余两封自己写就的信件被怀疑的原因是因为岳夫人给了一件当年岳夫人和岳武成亲时，凤青霆送的礼品为信物。只要这件信物在，那么相信凤青霆也会相信的。。。

宋易最担心的其实还是岳武的安危，若是岳武还活着，那一切自然都会简单许多；但是若是岳武死了，宋易会十分伤感！不单单伤感大赵国失去一位值得敬重的名将，更重要的是对于无人阻止康王当皇帝这件事感到伤感。。。。。。

从宋易的位置去看，若是康王赵泽登基，对于他来说无疑是巨大的灾难！

宋易没有送，牛莽悄然的离开了京城，带着宋易的嘱托和几封信件，按照宋易的说法，哪怕所有的信件丢失了都务必要保住岳夫人的那件信物送到凤青霆手中。他不知道这样做的意义最终大不大，但是他相信凤青霆若是聪明人也不需要见到任何文字，只需要看到岳家送来的信物便自然明白一切。

但其实，也许这一切都也许派不上用场。因为许多人在乎的不是岳武的态度，而是岳武这一个人。

岳武的生与死，才是那些人关心的事情，至于他的态度，其实并不是关键性的东西，若是岳武死去，那么哪怕他的影响力再大，也不可能对朝堂上的大势造成影响。

牛莽离开，宋易便重新变成一个孤家寡人，连说话的人也没有。想来想去，竟然好像只有江城可以随时去找，但是江城又不是宋易想要说话的那一人，因此宋易便又开始在一些人暗中的瞩目下开始‘不务正业’的东游西荡。。。。。。

东游西荡去的最多的场合其实还是都虞侯的那间宅子附近，一开始并未有人注意这个细节，等到渐渐的一群老家伙发现者这个问题后便都得出了同样一个荒唐得难以置信的结论。。。

宋易这厮，竟然在打着都虞侯府上那位寡妇的主意？

之所以只从宋易的形迹上得出这个最最荒唐的想法，完全是因为都虞侯府上的那位寡妇实在是整个京城最最绝色的佳人，更因为这个寡妇的身份实在太过棘手，以至于她的男人征战沙场死去了这些年还不敢有人胆敢对她有奢望。。。更因为圣上曾经诰封过那个号称京城第一美人的寡妇。。。。。。

宋易就像一只游走在池塘边想要吃鱼的偷腥的猫，明明心痒难当却偏偏束手无策，好几次看见一顶软轿出了门也只敢远远的缀着。一路下来却依旧是遗憾的发现似乎轿子中的那一人只是在城中一些地方游荡一圈便又回府，连下轿都未曾下过。。。看样子宋易想要寻找搭讪的机会实在是太难。

这一天，宋易再一次乘兴而去，怅然而归的时候却发现七皇子出现在客栈，和他一起出现的是一名模样娇俏可爱的小女孩。

还未等宋易迷惑的开口询问，那小女孩便率先开口冲着宋易娇声问道，“你便是宋易？”

宋易望向七皇子琴方，似是询问，下意识的便回答道，“在下正是宋易。。。。。。”

七皇子这时候轻轻的牵了牵小女孩的手说道，“雪儿，女孩儿家该矜持些，要对先生讲礼貌！铭篆。。。我们还是到你房间去谈吧。。。”

宋易注意到了七皇子琴方和小女孩之间的亲昵姿态和称呼，心中微微有些思量，便引着两人去到自己的房间斟好三杯清茶。

从见到宋易开始，小女孩灿若月牙的眼便一直盯着宋易细细的打量着，这反而让宋易微微有些不适应起来。

七皇子琴方更是无奈，只得介绍道，“这是我妹妹雪儿。。。”

宋易终于从七皇子琴方口中得到确定，当下拘礼。只是小女孩儿似乎并未在意宋易的拘礼，也没还礼，只是眼珠子奇怪的在室内扫了一圈，随后看到了笔纸，蹬蹬噔的有些突兀的站起身子跑过去取了过来。。。

七皇子琴方哭笑不得，而小女孩便又去拿过砚台墨块开始研磨。

这一切几乎出于自然，宋易更是狐疑不解的望着这模样可爱的少女，不知道她究竟想要做些什么？

“她想要看你写字。”七皇子琴方看出宋易的疑惑，苦笑着说道。

宋易恍然大悟，想起了去年赠出的那幅字帖，此时想来以为这小女孩是中意诗词歌赋一类的纯真小女孩，但其实小女孩是想要知道宋易的字体字迹是不是真的和自己的哥哥琴方是神似的。。。。。。

小女孩养尊处优，一双玉手极为细嫩晶莹，宋易看着她磨墨的姿态，竟觉得有种唯美的美感，便看着这副素手研墨的场景微微有些出了神！

第两百五十四章京城小公主！

想要拒绝却又担心矫情，宋易只能提笔蘸墨，微微沉吟了一下便开始下笔。

七皇子琴方和赵惊雪同时眼神一亮！在宋易下笔的那一瞬间，他们同时看到了宋易运笔飘忽快捷，笔迹瘦劲，至瘦而不失其肉，流转处藏锋敛意，露锋提顿着痕。。。。。。

笔法追劲，浑然天成！

宋易下笔写得自然还是上一次赠给他们兄妹俩的那阙鹧鸪天，此刻再度写出来，虽是心境不同，但是字迹却无差。

赵惊雪呆呆的看着宋易淡然的运笔，在转头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同样难以置信的琴方哥哥。

琴方转过头来目光和赵惊雪交汇在一起，眼中浮现一股复杂无奈的意味。

七皇子琴方向来没有自狂自傲的地方，但是只有他自己清楚对于独自创出瘦金体这种优美字体是多么的自豪，但他不能相信这个世界上竟然有一人能够写出自己所创的这种字体并且神传相似。。。。。。

最后一字收尾，宋易提笔搁下，呼一口气着半开玩笑道，“大功告成。。。怎么样？是不是很潇洒？”

赵惊雪呆萌的盯着宋易，双眸带着一股迷茫很是疑惑的问道，“你是怎么会写瘦金体的？”

宋易啊了一声，奇怪的说道，“自然是练出来的啊。。。。。。。”但是说完这一句之后，宋易忽然才发现赵惊雪和七皇子琴方的神色都很古怪，所以他便有些不自信的追问了一句，“有什么不对吗？”

七皇子琴方无奈的淡笑了一下，露出一个好看的酒窝，指着宋易的字说道，“先生有所不知，这瘦金体原本是我所创。。。”

宋易登时呆怔惊讶，但是他接着又奇怪的说道，“原来是七皇子所创。。。殿下果然惊才绝艳！只是。。。现在大赵国会瘦金体字迹的人可不少啊！”

这般说着，宋易却是有些没有底气，因为当着原作者的面卖弄总有种不踏实的感觉。

赵惊雪抢着七皇子琴方的话头指着几处勾捺处对着宋易很奇怪的说道，“天下人效仿皇兄的字体自然是不错的，只是那时候皇兄字体尚未完全成形便被朝中的某位大臣惊艳之下传了出去。。。可是，你看这几处勾捺的藏锋与露锋的气势，却是皇兄尚未流传出去过的独特蹊跷。。。几乎是点睛之笔！可是。。。。。。你竟然会？而且和皇兄的字体那么神似。。。”

宋易这才猛然间惊醒到问题出在哪里，自己抄袭抄袭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