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探花(风烟)-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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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什么的？”宋易疑惑问道，其实心中猜想估计说宋易的便只能是自己了。

许免认真的打量着宋易，轻轻的击掌一下说道，“应当就是你了。。。我知道你诗词写得很好的，但是汴州大战的那两次是怎么回事啊？兄弟你的能耐倒是不小啊。。。若真是你，我许免还真是甘拜下风了，打了这么多年的仗，我那时候都想换成是我肯定也只能是脑门一热的去送死了。。。。。。”

“你说的那事啊。。。也只是取巧吧，和许大哥你的勇猛自然是无法相比的！”宋易嘿嘿笑道。

许免丝毫不领情的盯着宋易认真说道，“还别说，我这人还真的就不得不服你这样的人了，我就是没什么脑子才会沦落的很凄惨至如今寄人篱下啊！而且昨天我发现你的身板好像比之初见你时健壮了许多，简直不敢相信啊。。。。。。”

“那你现在觉得我能。。。嘿嘿。。。那个啥么？”宋易有些尴尬的笑着问道，心中重新燃起了一丝希望的小火苗！

许免认真的思索了片刻，然后认真的说道，“兄弟。。。这事真的很不好说！按说吧！如今你也算很优秀了，但是哥哥我依然不太看好这件事啊。。。你要知道最重要的两件事便是，你要打动柳夫人谈何容易？你想想她先前的夫婿便知道有多难了！其次。。。这件事，之所以很难是因为，夫人是圣上诰封的，若是不得到圣上的开口，谁敢？而能同时具备这两个条件的人。。。目前还有人站出来过！听说。。。听说曾经有一位文渊阁的大学士想要续弦去向圣上求赐婚，你猜怎么样？”

“怎。。。怎么样？”宋易被许免的神色给震慑到了，有些呆怔的开口问道。

许免冷笑着说道，“第二天朝会的时候，听说圣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讽刺了一番那位大学士，然后。。。那位大学士便辞官了！听说当时圣上讽刺的话语极其的伤人心。。。满朝文武听在耳中，大多数人都羞愧不已。。。你想，谁敢？”

宋易的脸色已经完全耷拉了下来，一脸颓然的说道，“那你最起码告诉我这位柳夫人的家世和姓名吧？”

其实宋易虽然颓废，心中却依旧觉得自己还是有希望的，毕竟那位大学士那么老了。。。。。。

许免好心的叮嘱劝解了宋易一番，最后还是将那位柳夫人的身世说了出来。

原来，其实柳夫人原也是江南大户人家的女儿。那些年柳家所在的江南那块地界还不是大赵国的国土，而且柳家还一直资助着当时大赵国的对手，后来眼看着大赵国势不可挡，柳家才谈了这一门亲事作为求和。。。

原本指望着嫁出去的女儿借着势力再现辉煌，谁知道后来。。。。。。

柳家自此渐渐声名不显的低调起来，而柳夫人也因为要守着京城的大宅院回江南的次数渐少，直到父母在几年后相继辞世，柳氏便留在了京城！

听了许多的故事，宋易终于还是知道了柳氏的正名。

柳青瓷。

人美，名字果然也极美。

见宋易一脸呆滞状，许免不由得微微揪心皱了皱摇头叹息。

“兄弟。。。这事儿我怎么觉着不靠谱呢？你说，你真的就因为夫人的姿色就喜欢上了？这可不像是你的作风啊？”许免叹道。

宋易笑了笑，不置可否。

接下去两人才算是说起了一些分别后的事情以来，宋易说了许多自己的近况，而那些都是许免不知道的事情，所以许免自然是惊叹连连，到最后也突然联想起来那天和宋易在一起的竟然是当朝皇子。

因此，许免的神色便愈发的诡异起来，看着宋易就像看着怪物一般，打量着宋易的同时忽然想到，或许。。。也有可能。

宋易也问了一些许免的近况。按照许免自己的话来说，他无非就是穷困潦倒之后忽然得到了现在这个天大的恩赐一般的机遇，许免自己说若是一辈子就这样呆在都虞侯府当一名护院也挺好的，最起码在京城当护院只要不去招惹别人家，也没有人敢随便上门来惹事，这几乎就是一个悠闲的养老工作。。。。。。

至午时，两人在附近找了一家酒楼好吃小喝了一顿，到最后宋易想要结账是硬被许免给拉着由许免去结了帐，这才告别分开。

许免毕竟是背着护院职责的人，虽然是得了主家同意，但是也不好太晚回去。

等许免离开后，宋易重新恢复形单影只的走在繁华的京城街头，心中胡乱的想着一些事情，脚步不知不觉竟然是走到康王府的门口。

康王府门前的两只大石狮子威风凛凛的显示着主家的气派，宋易眼神复杂的望着康王府的高门大院，微微有些迟疑。如今康王不在府上，再怎么说他和宁师师也是有些相识的，那一日宁师师摆明了是来寻宋易的，最后虽然奇怪的拂袖离开。但是自己好像也有些失礼了，按道理就算人不拜访，送份礼也总是应当的。

只是一想到康王赵泽那个心胸狭隘卑鄙的小人，宋易的怒火恨意顿起，摇了摇头轻哼一声从康王府门前离开。

没行出多少步，却突然发现远处一道娇俏的身影正迎面走来，在这安静的王府的院墙外那一道突然的身影便显得格外的突然！

宋易止步望去，依稀见那人依稀是一名华裳的女子，而迎面而来那人的脚步却不停，走进了才看清她的娇艳容颜，宋易不由得神情一滞。。。。。。

第两百五十八章你一直怕我！

“既然路过，也不打算进去坐坐么？”宁师师表情复杂的说道，她的轮廓走出昏暗的背景，娇俏的容颜清晰的映入宋易的双眼。

宋易有些尴尬的摊了摊手带着歉意说道，“因为没带礼。。。所以。。。。。。”

宁师师默无表情的牵扯嘴角，似是淡笑着朝宋易走过来，然后看着他的眼睛启唇说道，“就算再等多少天，我知道你也不会打算带礼物登门的。。。这从第一天我就知道了，你的礼物当中，压根就没有想过我的一份！”

宋易的表情有些尴尬，他不敢去看宁师师明亮的眸子！因为宁师师说得对，宋易自始自终都未曾想过给她送礼，更不曾想过踏入康王府一步！

宁师师轻轻叹息，然后说道，“既然你也不打算进去，那能不能陪我走走？”

“可以吗？”宋易问道，他的意思是，这里就是王府门口，她身为王妃可以和他一起散步吗？

宁师师听懂了，所以她有些自嘲的笑着说道，“你以为我连这点自由都没有了么？”

“那就走走吧。。。。。。往哪边走？”宋易讪讪的笑了笑说道，觉得自己确实不该将宁师师隔绝在另一个世界之外，毕竟曾经的关系比相识还要多一些。

宁师师笑了笑，显得有些开心，牵了牵自己华贵衣裳的裙角朝着王府相反的方向走去，嘴里说道，“跟我来就是了。。。带你去一个地方。”

宋易有些犹疑的转头往王府方向看了一眼，见确实没有人跟随，也没有人注意，这才稍微放心的迈开脚步跟着宁师师走去。

很显然，宁师师对于这一带的街道十分熟悉，也不见她刻意的躲避或者绕圈，但是她却始终带着宋易走在一条永远也不会有人，永远有些昏暗寂静的道路上。

这条路或许有些长，但是因为宋易有些忐忑紧张，他的心神大部分都放在了警惕周围的环境上面。等到宁师师停下脚步，他才猛然发现，自己竟然是不知不觉的跟着她登上了一处阁楼。

阁楼在坡上，空旷而孤寂。

宁师师将裙摆放下，席地而坐，双脚悬在阁楼边缘的空中，双眼望着远处！

而远处，是万家灯火！

宋易微微有些错愕，竟想到城中还有这样的所在，更想不到宁师师会带自己来这个地方，更想不到这处阁楼到底会是谁的产业。。。。。。

因为有许多想不到的事情，所以宁师师挨着阁楼的边缘坐着，他便只有警惕的站着，目光偶尔还是会四周扫视着，唯恐被人发现。

“你怕什么？”宁师师语气淡然的问道，有股幽怨的意味。

宋易迟疑片刻说道，“你是王妃。。。”

“你怕我？”

“我怕你做什么？我怕你的男人吃醋而已，他是王爷，我惹不起；也怕这样对你不好！”宋易苦笑着说道。

“就因为我是王妃？”宁师师微微自嘲说道。

宋易想了想，认为是这样，所以便肯定的回答道，“是的。”

“但是在汴州的时候你便开始怕我了。。。不是么？”宁师师目光望着远处的万家灯火，但是宋易却觉得她在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令人有种紧迫感。

“谁说我在汴州便怕你了？”宋易辩驳道。

“不管你承不承认。。。你就是不喜欢我啊。。。从汴州开始。”宁师师似是呢喃道。

宋易沉默不敢再接话，只是放眼看向远处的景象，有种震撼的感觉！

从这里望去，看不到整个京城的气象，但是却能够看到一角最繁花的地段，看着那些象征着一家一户的点点灯火，有种将人间收入眼底的感觉，宋易觉得有种渺茫感。

“听说你为了春闱而来，却不曾看过一行字，你是怎么想的？难道就不想金榜题名么？”宁师师忽然转头问道，目光疑惑。

“金榜题名有什么好？别人喜欢，但是我却是不喜欢的。。。我来只是打个酱油而已。”宋易笑呵呵说道。

“何谓打个酱油？”宁师师不解的问道。

“呃。。。就是凑热闹，装装样子，然后再乖乖的回去过自己平民的生活啊！”宋易解释道。

“这难道就是你我的不同之处？所以我能理解为你是因此才不喜欢我这样的人么？”宁师师双眸直直的看着宋易认真问道。

“你这样说得好像我们之间有点什么似的。。。感觉怪怪的！”宋易讪笑着说道，不敢去看宁师师认真的眼神。

宁师师迟疑了一下，脸颊没来由的飞上两抹淡红，忽然她低下头去又看着远处，嘴里却忽然低声呢喃似地说了一句，“难道我们之间真的没什么么？你别忘记了。。。你可是看过康王妃胸脯的人。。。。。。”

说完这话，饶是宁师师也不堪抬头，脸红弥漫到了耳根处。

宋易惊讶之下差点摔下阁楼去，好容易稳住脚步倒退两步，脸色憋得有些涨红，半晌才哭笑不得的说道，“你也知道你现在是康王妃了。。。这话可千万别让人知道了，不然那还了得？”

“你是担心你自己？还是担心我？”宁师师仰起脸，有些楚楚可怜的望着宋易，眼神无比的凄婉却又执着。

宋易认真的看着宁师师美丽的容颜许久，才忽然间无比后悔的发现一件事。

他不该到这里来，更不该听宁师师说这些话，因为他忽然发现宁师师的目光中有着很认真的神色，而她的认真，对于宋易来说便是负担。这种负担，无论是他又或者是宁师师，都已承受不起。

而直到此时，他才发现宁师师那眼神有些可怜得让人痛恨。

这种笑，看起来无比自然，但是宋易却清晰的看着她从一个女人又变成另外一个女人，而这原因，才是宋易未曾说出来的原因。

他不喜欢善变而聪明胜过男人的女人，宁师师就是这样一个女人，她的善变和聪明总会让人觉得不真实而虚幻，或者说。。。虚伪！

第两百五十九章那一朵怒放的花！

“我承认！你一直就不是我喜欢的女人，所以我不是怕你，而是。。。敬你。”宋易认真的说道，眼神坚定。

“呵呵。。。”宁师师笑了笑，似是解脱。

她从阁楼的边缘站起来，宋易下意识的后退一步，宁师师盯着宋易的脸庞冷淡的说道，“会不会有一日，你为今天而后悔呢？”

宋易认真的思考着，然后回答，“不会。”

宁师师的神情变得伤感，她绝美的容颜显得有些苍白，晶莹的贝齿咬着下唇，似乎在压抑着什么，她再开口，对宋易一字一顿的说道，“我。。。恨。。。你！”

宋易有些无奈。

忽然间，宁师师后退一步，然后纵身一跃！

宋易发出惊呼，飞快的伸手想要拉住她，却只抓住一片空气！他惊慌的望下望去，只见宁师师就像一朵怒放的花一般，那华丽的裙摆迎风鼓动，她仰着脸带着幽怨的表情不甘的看着宋易的双眼！

绮丽惊艳，也哀伤！

高台离地丈余，宁师师眼神哀怨，却终于落地。宋易终于想起来，她原本就是身怀绝技的女子，他又该担心什么呢？

“或许有一天。。。你会后悔呢。”宁师师仰着脸呢喃道，从上往下，宋易这样看着她，觉得她更加可怜了。

因为她的脸很白，很白。。。

宁师师优雅的离去，宋易独自一人倒是有些怅然的坐下来，他坐在宁师师坐过的位置，看着远处的万家灯火，想象着宁师师这个可怜的女人和她最后一刻的真情流露。

内心竟然微微有些怅然。他怅然不是因为宁师师的离去，而是因为他忽然觉得感情果真是件复杂的事情！就如宁师师会喜欢他，他却一点儿也不喜欢宁师师一样，又比如他连柳青瓷的名字还不知道的时候便自寻烦恼。。。

人世间，最说不清楚的确实还是感情，就如他自己抄袭过的那首雁邱词所言，问世间情为何物。。。。。。

宁师师走了，宋易下了阁楼后竟然差点迷路，等回到客栈，已是深夜。

一年的春闱是举国大事，这象征着朝廷开科取士，也象征着一代又一代的人才更替不移的规律。这算是大赵国文人的盛会了，而作为科考之地的京城则更是热闹非凡，原本就繁花的城显得竟有些拥挤的感觉。

一些吏部定下来负责科举的人员忙得焦头烂额，而尚未定下来的几位重要的人选在今天也即将定下来。

当进京的考生们在忙着诗词集会，老乡聚会，又或者是有些学子悄悄的摸着门路穿门过府的时候，谁又会想到一个来到京城也一行字也没看过的人却在这一天受邀入宫参加御花园的赏花会呢？

可以说大赵国立国以来，这样的事情便也是第一次了，天子钦点尚未有功名的学子入宫赏花，这天大的荣耀若给其他学子知道了难免会有一番舆论，但其实知道这件事的人确实不多。因为赵匡胤没有告诉其他人，而他是天子，他不说的事情谁又能知道？当然。。。七皇子和赵惊雪除外！

由于昨晚和宁师师见过一面之后心情并不好，宋易起得晚了一些，起来之后还是练了一番拳脚。还未到午时，便被宫内来人给传唤了，宋易赶紧将身上的那些暗器之类的取出来放好，这才跟着一位公公入宫去了。

这一次算是二进宫，但依旧被高大雄伟的宫墙和大气磅礴的宫殿所震撼。路过一些院子的时候，引路的公公会吩咐宋易低下头不许看，因为这些是住着一些娘娘或者宫女的院子，宋易只得不断的在那位公公尖声细嗓的吩咐下不断的弯腰。。。

这是个辛苦的历程，好在终于到了御花园。

公公退出门口，宋易进入园中。

姹紫嫣红，花香弥漫，早已有了许多人此刻正在园中围绕着，似乎是圣上还未出现，那些人俱都有些谨慎的各自形成圈子在细声的说话，一边也会交汇一个眼神。

宋易认不全那些人的官服，也不知道那些人什么官职，不知道该往哪儿站，便准备悄悄的找个偏僻的角落看看花便好！

谁知道越想低调却越不得低调！小公主赵惊雪不知道从那里突然冒出来，一边冲着宋易挥手呼喊着一边牵着裙角朝着宋易跑了过来。

宋易顿时发现无数道目光如同刀子一般瞬间将自己扫描了一个通透，而这些目光中蕴含着各种不相同的神色和审视，尤其是这些人都是官场浸淫许久的老油条，目光只是盯着人看便会有压迫感，更何况此刻是这么多双眼睛看着自己。

宋易几乎想要弯腰更低，哪怕低到尘埃离去。

小公主赵惊雪表情开心的跑过来，忽然从一处传来一声惊呼，“咦！？是。。。宋易？”

那道声音在这骤然安静的氛围下显得有些突兀，许多人才猜到这原来是宋易的名字，但是宋易却有些疑惑的望去，然后看到了周夫子惊愕的神情。。。。。。

“你终于来了啊？我带你去找我哥哥好不好。。。”小公主眉开眼笑的邀请道，似是已经等候了宋易许久一般！

宋易有些紧张的回答道，“公主。。。您能不要这么高调么？现在所有人都在看着我呢？再说了。。。这时候我要是跟着您走出这园子，就算圣上不怪罪我，这些人恐怕眼光都能吃了我。。。。。。”

小公主赵惊雪见宋易这有些惶恐的表情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

“宋公子。。。”

这时候忽然一人走过来向着宋易打招呼，正是身材欣长，模样俊逸的周夫子，他的气质颇为不俗，先是和宋易打着招呼走到了宋易身边，这才又郑重的弯腰对小公主赵惊雪行礼。

“周夫子，好久不见。”宋易只能回了个招呼。

被喊作周夫子，自然是在私底下。此刻在御花园，周邦彥实在是没有什么底气担当宋易的这个称呼，他尴尬的笑着说道，“宋公子客气了，如今这御花园内的每一个人皆是前辈夫子，这样称呼我真是折杀了。。。。。。”

宋易正要开口表示歉意，小公主赵惊雪却早已不耐烦，有些焦急的抢着话向周邦彥问道，“你有事找宋易吗？”

周邦彥愣了愣，随后恭谨的答道，“呃。。。没有。”

赵惊雪很是嚣张的挥了挥手说道，“既然没事就退下吧，我找宋易有事呢。。。就先不陪你们玩儿了！”

说罢她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扯着了宋易的一片衣角不由分说的就要往园外行去。

“唉。。。公主。。。哎。。。。。。”宋易有些慌张的喊道，想要拒绝却又不能推开赵惊雪的手，只能无奈的唉声提醒。

赵惊雪向来是后宫里的混世魔王，除了当今天子的话，她又没怕过谁来，哪里管得着宋易的话，只想着一心将宋易拉到七皇子的小别院去玩儿。

她嘻嘻哈哈的扯着宋易的衣角就像是牵着一头牛一般，有些滑稽的往园子外面闯去。这幅场面骇得那些有幸参与赏花会的官员目瞪口呆，一些人则双眼茫然的不知道宋易又是哪一家的皇亲国戚，而有资格知道宋易这个名字的人则更是内心惊得泛起惊涛骇浪。。。

“雪儿！你拉着宋先生往哪去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成何体统。。。”

赵惊雪的脚步才跨出园子的门，顿时又被一声威严的声音给喝得倒退回来，宋易收势不及还差点撞在了小公主赵惊雪的身上！总算是他现在的身手早已锻炼得有些成果，硬生生的稳住马步，定住了身形。但是当宋易听清楚那人的声音再看清楚来人的容貌之后，马步顿时溃散，惊得忍不住往后倒退了两步。。。

须臾之间才从呆怔中反应过来对着赵匡胤行礼称呼万岁。

来人，正是大赵天子赵匡胤！

满园之人顿时万岁声呼成一片，而赵惊雪而微微嘟着粉嫩的嘴巴跑过去抱着赵匡胤的手撒起娇来，“父皇。。。我不过是想带宋先生去和琴方哥哥玩啊，这园子里人太多又没什么好玩的！”

“胡闹。。。”赵匡胤低声训斥，但是脸上的表情却毫无怒气，反而是从宽大龙袍的宽大袖子中伸出手牵住了赵惊雪的手说道，“今天是开春以来难得的赏花会，而园中的这些人自然全都是我大赵国的能臣才子。。。你正好在就陪着朕一起见识一番也好，不要去打扰你哥哥了，他现在正在审阅南方来的一些赈灾的折子。。。。。。”

赵惊雪有些不情愿的嘟嘴喔了一声。

满园的人现在除了宋易之外几乎所有人都还不敢抬头，甚至有些人还跪着等待圣上平身的命令，而赵匡胤也似乎才想起来这件事，然后淡淡的喊了一声“免礼。。。平身！”

姹紫嫣红的处处再次响起一片高呼万岁的声音，而赵匡胤则状似不在意的牵着赵惊雪的手走向御花园，顺便对宋易说了一句，“你也一起走吧！随我一起去见见我大赵国这些经国能士。。。。。。”

第两百六十章皆学问！

这一刻，所有人震撼。

没有臣子能够在君王面前仰高头颅，也不会有人胆敢将不敬的目光放在赵匡胤身上。但是所有人的目光却能够放在赵匡胤身后的那道年轻的人影上。。。

年轻的脸庞，年轻的容颜，甚至连嘴上的绒毛都尚浅。但此刻，宋易吸引住了所有的注意。

为何？他会成为君王的身后之人？

无人得知，所以众人惶恐猜测，心绪各异。所谓的国子监第一才子周邦彥则更是脸色有些不寻常的苍白，他恭谨的弯着腰让圣上从自己的身边走过！而同样的，他也对宋易弯了腰。。。

大天龙寺的一幕重现周邦彥的心头。

那一日，他得到康王赞赏，他轻松的击败宋易，但是为何宋易此刻却站在天子身后，又为何他会走得比自己远？周邦彥不解，所以怅然若失。

御花园赏花未必就完全都在赏花一途之上，眼下春闱开科取士是京城一等一的大事，而所有人自然也知道皇上的意思是想借着御花园春暖花开的时刻赏花取贤而已。

赵匡胤走入园中之后，原本不敢触摸花朵的那些臣子更是惶恐到连看都不敢去多看几眼花朵，生怕眼神之下伤害了御花园的这些名贵花种。而偏偏皇上只是信步游走，倒真的只是让赵惊雪陪着他一株株花朵花树看过去，然后偶尔圣上会指出某一类生僻的花种告诉小公主那是何种何种花，出自哪里。。。

小公主状似点头不断，但其实从宋易的角度可以清楚的看到她的脚步是有些散漫的，便是她的侧脸都是带着些不情愿一般，似乎小公主并不喜欢赏花。。。。。。

也许是走累了，又或许是一人唱着独角戏没什么情趣，赵匡胤终于停下脚步放开了赵惊雪的手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