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散初唐-第2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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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臣明白！”李休再次答应一声，说到这里，他忽然又想起一件事，于是就向李世民再次开口道，“陛下，臣听说这次宰相传来的消息，是由一个飞奴司安排在突厥的探子送回来的，不知这个人在哪里，臣想亲自见一见他？”
　　“一个探子而已，你怎么会想去见他？”李世民听到李休提出的这个要求也不由得惊讶的反问道。
　　“启禀陛下，臣只是想向他打听一下赵德言在突厥的情况，毕竟当初是我把他送到突厥的，所以我也希望能够让他安全的从突厥回来！”李休这时一脸郑重的道，赵德言去突厥虽然主要是为了报家破人亡之仇，但也为大唐立下无数的汗马功劳，所以李休也希望他日后能有一个好的结果。
　　“原来如此，恐怕也只有你才有这份心思！”李世民听到这里也不由得摇头一笑道，李休的想法异于常人，有时候他也猜不透李休的心思，比如像今天这件事，他和长孙无忌都只关心赵德言送回来的情报，但却从来没想过赵德言在突厥的生活。
　　“那个探子是飞奴司的人，这次他冒着大风雪带回这个消息，也是立下了大功，所以也要回长安接受封赏，不过他在回来的时候冻伤了双腿，所以需要在灵州休息一段时间，估计会晚些时候才会回来，到时我会让人通知你的！”李世民当下再次开口道，他之所以知道的这么清楚，也是因为飞奴司为这个探子请功，所以禀报时特意稍带上了探子的事。
　　“多谢陛下！”看到李世民同意，李休也十分感激的向他再次行礼道。
　　聊完了正事，李休看到也没自己的什么事了，于是就起身告辞，不过在走的时候，李世民却提醒他多去李渊那里走动一下，对此李休虽然满口答应，但却禁不住在心中暗自吐槽，李世民自己这个做儿子的没脸去见李渊，却要自己这个女婿去，真是没天理！
　　当下李休离开了两仪殿，回到家中后第一件事就是去找马爷，结果却被人告知，马爷这几天都不在家，想到马爷这段时间应该是在准备结婚的事，估计是去了五指庄找向善志等人了，毕竟马爷结婚的事一直都由向善志这些娘子军的老部下们处理。
　　于是李休就又去了五指庄，结果还真找到马爷了，而且不但马爷和向善志在，连何潘仁和丘师利也难得赶了回来，四人正坐在向善志家中的院子里喝酒吃肉，看到李休也立刻招呼他坐下陪他们喝酒。
　　“何将军和丘将军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大家都是熟人，李休也没有推辞，于是笑着坐下来向何、丘两人问道，他们两个一个驻扎在河北，一个驻扎在山东，平时也难得回来。
　　“我们两个也是昨天刚到，之前接到马兄要成亲的消息，所以立刻把事情处理了一下，约好了一起回京，幸好还不晚，倒是可以帮上一点忙！”何潘仁这时笑着开口道。
　　“没想到马兄也有成亲的一天，以前我给他介绍了不少女子，他都看不上，这次总算是找到能够降伏马兄的人了！”这时只见丘师利也笑着打趣道。
　　面对老兄弟的打趣，马爷却十分大方的一笑，丝毫不在放在心上，李休听到这里也是开了几句玩笑，不过心中却在考虑着该怎么把李世民希望马爷接管飞奴司的事讲出来？


第572章　马叔，您怎么想？
　　马爷与丘师利四人难得一聚，而且又都是武将，所以聚在一起自然是大口吃肉大口喝酒，李休不喝酒，只能抄起筷子准备吃肉，直到这时他才忽然发现，桌子上只有三盘，不对，应该说有三盆菜，一盆羊肉、一盆猪肉、一盆狗肉。
　　羊肉太膻，猪肉太肥，狗肉李休又怕不干净，最后看了半天才拿过一块猪骨头慢慢的啃，反正他来这里也不是为了吃饭，能够占着嘴就行了。
　　“对了，听说今年的蝗灾和旱灾很严重，不过我们回来的时候好像也没发现什么异常啊？”就在这时，忽然只见丘师利开口问道，他常年呆在河北，昨天又是刚回来，所以对关中这边的事也不是很了解。
　　“是很严重，不过这也多亏了李休他们的农部，否则今年还不知道要饿死多少人？”马爷听到这里却是叹了口气，然后指着李休道，说起今年的天灾，自然要提到农部的功劳。
　　“也不能说都是我们农部的功劳，毕竟关中各地官府也都是积极回应，百姓们也都比较配合，否则光是我们农部的话，就算是把我们全都累死也不行。”李休这时笑着谦虚道。
　　“你就别谦虚了，如果不是你们农部的功劳，杨农也不会被封神……”马爷这时却是继续笑道，然后就把今年两次天灾的经过讲了一遍。
　　听到多亏了农部推广的红薯才救活了无数百姓的性命，这让丘师利与何潘仁也不由得连连称奇，他们前半辈子经过过的天灾不知有多少，有时一年都能遇到好几次，蝗灾更是十分普遍，却没想到竟然可以靠着一种作物扛过天灾。
　　“对了，说起天灾，我这里刚好有一件大喜事，马叔你们肯定都喜欢听！”李休这时忽然想到北方草原大雪灾的事，当下再次笑着开口道。
　　“哦？什么大喜事，难道还有比马兄成婚更让人高兴的事？”一直没有开口的向善志这时大口喝了口酒问道，他从军队退下来后，现在负责经营着商队，有马爷在，他也根本不愁货物，而且商队的安全性又有保障，结果现在商队是日进斗金，比以前在军队里拼死拼活挣的还多，而且现在看起来竟然还胖了不少。
　　“哈哈~这件大喜事和马叔的婚事不一样，说起来这还是今天刚刚送到长安的消息，为此陛下把和我长孙无忌全都召到宫中商议，我也是刚从宫里回来！”李休这时却是再次一笑道。
　　“你小子就不要再卖关子了，到底是什么好消息？”马爷听到李休故意转着圈子不说，当下也不禁白了他一眼道。
　　“嘿嘿，马叔您不要心急，据今天接到的消息，北方草原遭遇了大雪灾！”面对马爷的催促，李休这才终于把这个好消息讲了出来。
　　“这……这算什么好消息？草原的冬天本来就比我们这里冷，遇到雪灾也很正常，去年我记得草原上也遇到过雪灾吧？”何潘仁听到李休搞了这么半天，竟然说出这么一个“寻常”的消息，当下也有些不解的问道。
　　“何将军有所不知，草原上的雪灾的确十分常见，但这次却不同，因为这次发生的可是大雪灾，而且还主要集中在突厥控制的区域内，这也导致突厥受到极为严重的损失，光是人口就几乎损失了将近三成，冻死的牛羊更是无数，这下何将军你们知道意味着什么了吧？”李休再次笑呵呵的道。
　　的确，草原上的雪灾十分的常见，别的不说，就像今年草原发生的雪灾，其实灵州一带也遇到了，当时朝廷就知道草原上肯定也有雪灾，但是并不知道这场雪灾的影响有多大，因此也没有人去重视，直到今天他们接到消息，才知道这场雪灾简直是老天在帮大唐。
　　“什么？人口损失近三成！那岂不是说，至少几年内突厥都缓不过劲来？”马爷一听到这个消息，也不由得一拍桌子震惊的道，随后脸上就露出狂喜的表情。
　　“这……这是真的吗，老子不会是在做梦吧？”一向冷静的丘师利这时也失了态，当下目瞪口呆的爆了一句粗口道，难怪李休说是件大喜事。
　　“消息是千真万确，估计现在颉利也是欲哭无泪啊！”李休这时也是畅快的大笑道，与人分享这么一个好消息，也能让人感到更加的兴奋。
　　得到李休的确认，何潘仁与向善志也都从震惊中清醒过来，随后狂喜的大叫一声，端起酒碗就往嘴里灌，这是他们做梦都想的事，却没想到竟然能够梦想成真，这时马爷与丘师利也加入到狂欢之中，同样端起酒碗痛饮起来。
　　等到狂喜过后，马爷这才让向善志三人坐下来，然后向李休打听详细的情况，而李休也把赵德言送回来的情报详细的讲了一遍，反正李世民也打算把这个好消息公开，估计明天整个长安都会知道，所以也没必要保密。
　　“太可惜了，如果我大唐能够在明年雪化之后出兵草原，就算灭不了突厥，也能让突厥一败涂地，日后再也没有威胁我大唐的实力了！”向善志听完之后，却忽然一捶桌子，脸上也满是懊恼的道，他的表现几乎与李世民一模一样。
　　“的确是可惜，不过相比外部的威胁，还是我大唐内部稳定更加重要，而且突厥遭受这么大的损失，也不是一两年就能补回来的，等到咱们解决了粮食的问题，再去找突厥的麻烦也不迟！”相比之下，丘师利却是再次冷静的分析道。
　　“话是这么说，不过这可真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偏偏咱们却什么也不能做！”何潘仁这时也一脸可惜的拍着桌子道，如果能出兵的话，他们这些武将就又有了一个立功的机会，虽然他们驻扎在外地，但到时肯定会从各地调兵集中到关中，所以他们也有机会上战场。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老天让咱们大唐和突厥都受了灾，不同的是咱们大唐扛过来了，突厥却是损失重大，所以咱们也不要太过贪心！”马爷这时也冷静的开口道，只是在说话的时候，他的眼中也闪过几分可惜的神色。
　　“马叔，今天陛下除了告诉我这个好消息，另外还说了一件和你有关的事！”正在这时，李休也终于抓住机会把话题引到马爷身上，反正在坐的也都不是外人，所以倒也不用瞒着丘师利他们。
　　“和我有关的事，难不成陛下也向你打听我的婚事？”马爷并没有往其它地方想，而是一脸轻松的问道，突厥遇到这么大的天灾，他又要成亲了，所以这对他来说简直是双喜临门，心情自然也更加的开朗。
　　“呵呵，陛下的确问了一下马叔您的婚事，而且对于您和郡主把婚礼的钱拿出来赈济灾民也十分的赞同，不过陛下和我说的却是另外一件事，这件事和飞奴司有关！”李休说到最后时犹豫一下，不过还是把事情讲了出来。
　　“飞奴司？”马爷一听到与飞奴司有关，脸上也立刻露出严肃的表情，虽然他已经不再掌管飞奴司，但飞奴司毕竟是他一手建立起来的，所以对于飞奴司他还是充满了深厚的感情。
　　“是这样的，张士贵有其它的任命，所以要离开长安，如此一来就无法再掌管飞奴司的事务，而陛下又不放心其它人，所以想请马叔你重掌飞奴司，毕竟除了你之外，陛下也找不到什么熟悉飞奴司事务的人！”李休当下开口解释道。
　　“飞奴司这么重要的衙门，陛下真的放心让马兄继续掌管？”何潘仁这时却忽然有些担心的问道，毕竟飞奴司实在太敏感了，而他们这些娘子军的老人，以前又差点和李世民打起来，所以他担心李世民会不会借着这个机会对付马爷？
　　“这个倒不用担心，飞奴司虽然重要，但毕竟主要还是探听消息，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实权，而且这几年咱们大唐正处于一个关键时期，飞奴司的作用也十分突显，所以陛下需要有人将飞奴司的作用发挥到极致，而这个人除了马叔外，恐怕也找不出第二个了，这点陛下也亲口承认了，所以我觉得他请马叔出山，应该是真心的！”李休也听出何潘仁的言外之意，当下也开口解释道。
　　“我也觉得陛下请马兄再掌管飞奴司，应该没有什么其它的心思，只不过马兄已经逃出了朝堂这个是非圈，而且马上就要成亲了，现在再跳进来是不是有些可惜了？”正在这时，只见丘师利也冷静的分析道。
　　他其实挺羡慕马爷的，而且他也看得出来，马爷是真心喜欢那位光化郡主，等到他们婚后，正是马爷享福的时候，可是如果再次掌管飞奴司的话，恐怕马爷就得像他们一样操劳了。
　　“马叔，您怎么想？如果您要是不愿意的话，我帮您去拒绝！”李休其实也想让马爷多享几天清福，所以对丘师利的话也十分理解，不过这件事还是要看马爷自己的选择。


第573章　马爷的选择
　　“马哥，我看你就别再蹚朝堂这趟浑水了，咱们现在跑一趟生意，比以前拼死拼活一年挣的都要多，而且又都有爵位在身，何必再去费那个力气？”就在李休的话音刚落，只见向善志就抢先开口道，这时他已经喝得面色涨红，眼睛中也带着几分醉意。
　　不过向善志虽然有点喝高的，但是说的话却十分有道理，马爷现在有地位也有钱，可以说功成名就，现在马上就要结婚了，到时夫妻二人相守在一起，又有恨儿这么一个即将出嫁的女儿，再加上马爷的年纪也不小了，正是回家安享晚年的时候。
　　马爷听完李休和向善志他们各自的意见后，却是一直沉默不语，过了好一会儿，只见他这才忽然抬头看向李休道：“小子，有件事你要老实回答我，朝廷这两年是不是准备要对突厥动手？”
　　一听到马爷忽然问起这个不相干的问题，李休与丘师利等人也都不禁愣了一下，随后李休这才醒悟过来，当下想了想这才回答道：“马叔，既然您想听实话，那我就直说了，陛下其实一直想对突厥用兵，只可惜因为种种的原因无法实现，比如像这次突厥遇到天灾，但陛下依然无法出兵。”
　　说到这里时，只见李休顿了一下，接着再次开口道：“不过现在突厥的实力日渐衰弱，攻打突厥的机会也会越来越多，以我的估计，明后两年大唐与突厥之间必有一战！”
　　按照原来的历史上，明年冬天就会爆发大唐与突厥的决战，不过李休却不敢把话说的太满，毕竟他对历史的影响太大，所以这场决战也可能受到影响。
　　“明后两年吗？”马爷听到李休的回答也不由得露出沉思的表情，过了片刻这才终于开口道：“就这么决定了，我愿意再次接管飞奴司，毕竟这两年正是用到飞奴司的时候，大不了等到灭了突厥，我再回家养老也不迟！”
　　“这……马兄你可要慎重一些啊！”丘师利听到马爷竟然同意，当下也不由得再次开口劝说道，毕竟马爷现在什么都有了，而且马爷的功利心也不像他和何潘仁这么重，实在没必要再跳进官场这个火坑里。
　　“这件事我已经想清楚了，突厥是我中原的心腹之患，只要突厥不灭，就像是有一柄钢刀横在咱们中原人的脑袋上，古人说‘匈奴未灭，何以为家’，我虽然做不到这种程度，但为灭掉突厥出一份力还是可以做到的！”马爷这时十分严肃的开口道，这也是他的真心话。
　　听到马爷这么说，丘师利与何潘仁、向善志三人也都露出敬佩的表情，随后也都没有再说什么，李休看到马爷做出这个决定，当下也点了点头道：“好，既然马叔您决定了，那我就把您的意思告诉陛下，不过您也不必急着接管飞奴司，还是先把婚事办完了再说，反正张士贵要等到过了年才会离开长安！”
　　李休故意把话题又转到马爷的婚事上，丘师利等人也都开始搭话，当下几人又讨论起马爷的婚事，李休也向马爷打听了一下婚事的进度，这才得知马爷他们已经从外地收购了一批粮油米面，等到运回来后，就可以在婚礼前发放给长安城周围的灾民了。
　　仅仅一夜的时间，突厥遭受大雪灾的消息就已经传的满城皆知，所有大唐的百姓全都对此感到欢欣鼓舞，甚至不少人希望突厥人死的越多越好，最好是全部死绝了，不要觉得大唐百姓残忍，因为每次突厥人南下，大唐的百姓都会感觉心头笼罩着一层阴云，更有不知多少人成为突厥人的刀下亡魂，因此对于这个宿敌遇到的灾难，所有唐人都不会感到丝毫的同情。
　　李休也一直关注着这场雪灾的消息，虽然赵德言传来的情报已经很准确了，但他的情报上主要是一些数据，以及对突厥在这场雪灾中损失的影响，并没有太过具体的描述，而后来陆陆续续传回来的一些消息，则让李休了解到更多关于这场雪灾的情况。
　　按照李休整理出来的消息，北方草原这场雪灾并不仅仅局限于突厥人控制区域，而是几乎整个草原都遭受到不同程度的雪灾，只是颉利控制的区域遭受到的雪灾更加严重，据说有些地方的积雪可以达到一丈多深，草原人居住的帐篷本来就不如房屋结实，结果不少帐篷都被积雪压塌，导致无数人被活埋，这也是导致牧民死亡最大的原因。
　　而且这场雪灾的后续影响还在加深，因为无数牛羊被冻死，现在存活下来的草原人还能以冻死的牛羊尸体为食，毕竟天气冷，这些肉不会变质，但是等到明年开春之后，这些牛羊肉腐烂变质，而草原人又无法在短时间内补充牲畜的损失，到时肯定会引发饥荒。
　　如果放在往年，突厥人肯定会在明年春天南下抢掠，但是现在大唐现在与薛延陀结为联盟，虽然薛延陀这次也受到雪灾的影响，但并不是很严重，所以明年颉利最担心的应该是怎么自保，而不是南下抢掠，否则他刚一离开草原，很可能就会被薛延陀抄了后路，毕竟薛延陀这些部落早就对突厥人控制的肥美草场垂涎已久了。
　　虽然颉利明年南下的可能性并不大，但大唐也要做好准备，这倒是不用李休担心，李世民比他更加清醒，而且以现在大唐与突厥的军事对比，就算没有薛延陀的牵制，突厥人南下也未必能占到便宜。
　　换句话说，明年突厥人恐怕只能像一头受伤的饿狼一般，独自舔试身上的伤口，可是以草原脆弱的自然环境，突厥人绝不可能在一两年恢复实力，而按照原来的历史上，明年就是大唐对突厥的反攻之期，一想到明年就可能灭掉突厥这个强敌，李休也不禁有种热血沸腾之感。
　　就这样大概过了半个多月的时间，李世民忽然通知他，那个拼死把突厥雪灾的情报带回来的探子终于到了长安，李休也终于可以去见他，顺便打听一下赵德言在突厥的情况。


第574章　甲等飞奴
　　长安城外的一座小院子里，一个大胡子的年轻人坐在一个小桌子旁，桌子上放着一个热气腾腾的火锅，旁边放着满满一桌子的配菜，其中除了少数几样肉菜外，剩下的大部分都是各种新鲜的蔬菜，哪怕是温室种菜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但能够在这种隆冬的天气里吃到蔬菜，依然是一件十分奢侈的事。
　　李休来到这里时，只见这个大胡子年轻人狼吞虎咽的大快朵颐，而且只吃蔬菜不吃肉，甚至那些青菜都没有扔到火锅里涮一下，直接就青绿的菜叶子塞到嘴里，嚼了几下就吞了下去，看起来好像一辈子都没吃过青菜似的。
　　看着这个狼吞虎咽的年轻人，李休也不由得微微一笑，并没有打搅对方，一直等到他吃的差不多了，这才笑呵呵的走上前道：“你就是那个拼死从突厥带回雪灾消息的人吧？”
　　大胡子刚才的注意力全都放在蔬菜上，毕竟他在突厥呆了几年，每天都是牛羊肉，早就吃的想吐了，今天见到蔬菜自然就顾不得其它了，所以也没有发现李休的到来，直到听到李休的声音，这才十分机警的跳起来，双手也做出一个防御的姿势。
　　看到这个大胡子忽然跳起来，李休身边的护卫也立即做出反应，防止他对李休有什么不轨的举动，不过随即就见这个大胡子有些不好意的挠了挠脑袋一笑道：“这位贵人莫怪，小人在突厥习惯了，一旦遇到惊吓就会准备动手！”
　　大胡子并不知道今天自己要见的人是谁，事实上他只知道上头通知他，在这个院子里等一位贵人，然后老实回答贵人的问话就行了，而他来到这里后发现准备了饮食，而且还是十分少见的蔬菜，自然也没有客气。
　　李休也能理解这个大胡子的举动，当下也是推开护卫，微笑着走上前道：“不必客气，这些饭菜你可吃的满意，要不要让人再准备些？”
　　火锅自然是李休准备的，对于这个拼死带回消息的探子，他也是十分佩服，所以特意吩咐人准备些贵重的蔬菜犒劳他。
　　“多谢这位贵人，小人已经吃饱了，用不着再准备了！”大胡子这时十分拘谨的道，虽然他不知道李休的身份，但是看对方衣着华丽，身边也有护卫重重保护，不用问也知道肯定是长安城的权贵，他一个小小的探子，平时绝对接触不到这样的人。
　　“你也不要太拘谨了，我这次请你前来，其实是向你打听一些消息，咱们坐下谈！”李休这时也是笑呵呵的走上前，然后自己先坐下来，并且向对方做一个请的手式。
　　大胡子看到李休丝毫没有架子，当下犹豫了一下也坐了下来，这时李休看了看桌子上的菜肴，结果发现蔬菜已经被对方吃光了，反而是羊肉一点没动，这让他再次微微一笑，随后吩咐人又送上来几大盘蔬菜，而且还给自己加了双筷子。
　　“你不必和我客气，喜欢吃蔬菜就多吃一些，另外这个羊肉是关中本地的羊，不像草原上的羊膻味那么大！”李休这时笑着指了指桌子上的菜肴，而且说完还亲自夹了片羊肉，在火锅里涮了一下放进嘴巴里，麻辣鲜香的滋味也立刻充溢着口腔，让人感觉胃口大开。
　　看到这位贵人不但没有丝毫架子，而且还真的像是朋友间请客吃饭一样和自己一起吃火锅，这让大胡子也颇为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