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懒散初唐-第2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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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七娘和恨儿的模样，旁边的光化郡主却露出淡淡的笑容，不过这时她也想起自己那远在洛阳的儿子，自从上次一别，她也已经数年没有见过儿子了，一想到这个自小就与自己分离的孩子，光化郡主也不由得感到十分的心痛。
“对了，上次咱们离开洛阳后，郡主可又去探望过那个孩子？”李休这时也想到上次那个卖给自己豆腐的杨凡，对这个孩子他也很有好感，所以禁不住开口问道。
“没有，我……我怕去了会忍不住与他相认。”光化郡主听到李休的话也是神情迷离的道，同为自己的儿女，恨儿现在可以承欢膝下，但是杨凡却连自己真正的母亲都不知道，这让光化郡主也感觉很对不起自己的儿子。
“嗯，光化你也不用担心，我一直派人关注着这个孩子，虽然他现在化名王凡，只是个普通的商家子，但王家的豆腐生意不错，平时也吃穿不愁，我又让人暗中关照他们的生意，所以你也不用担心他会受苦。”看到光化郡主的痛苦的模样，马爷也立刻柔声安慰道，这还是李休第一次见到马爷这么温柔的和人说话。
听到马爷的安慰，光化郡主也是点了点头，不过她还是担心儿子，所以接下来也一直催促着队伍加快速度赶路，几天之后，巍峨的洛阳城也终于远远在望了。
第663章 变化巨大的洛阳
如果说长安是后世的北京，那么洛阳就相当于后世的上海，后世是一个海权的时代，海岸的城市自然占尽了地利之便，不过大唐却属于陆权时代，如果从空中俯瞰大唐整个版图的话，就会发现洛阳几乎处于大唐领土的中心位置，这也代表着洛阳也占尽了天下的地利之势。
丝绸之路虽然是从长安起源，但是大唐各地的货物想要运到长安，绝大部分都需要经常洛阳这个中枢，这也便利长安到洛阳这段官道是天下间最繁忙的道路，从早到晚来往的车辆络绎不绝，就像是大唐帝国的经济大动脉一般，无数财富从中流淌。
也正是因为洛阳占据着这种地利之势，所以也成为天下财富的中心之一，当然长安不但是经济中心，还是大唐的政治中心，因此洛阳比长安还是差上一些，不过如果像后世那样，大唐的权力中心从长安转到洛阳的话，到时洛阳也肯定会超越长安成为天下第一大城。
李休已经不是第一次来到洛阳，但是在进城的时候，还是禁不住为洛阳的繁华感到赞叹，洛阳虽然不是大唐的政治中心，大街上也没有那么多的权贵，但也正是这个原因，所以洛阳不像长安那么严谨，对各行各业的管控也松一些，这也更加促进了商业的繁华，哪怕短短两年没见，李休就感觉自己像是不认识洛阳城一般，甚至不少街道两侧都在兴建着新建筑。
“两年不见，洛阳城像是变了个样子似的，我都快认不出来了。”光化郡主这时手扶车窗看着洛阳城的景象，当下也有些不可思议的道，她在洛阳生活多年，对这里的街道都十分的熟悉，但却没想到短短两年时间，洛阳城的变化就这么大。
“呵呵，光化你不知道，洛阳以前本来就很繁华，不过这两年咱们大唐愈加的稳定，西域的道路也更加通畅，所以商业也更加的繁荣，别的不少，光是这小子就在洛阳设立了茶叶作坊和罐头作坊，这些都极大的促进了洛阳的发展，而且现在突厥已灭，日后我大唐也只会更加强盛，到时洛阳的变化会更大。”马爷这时笑呵呵的解释道。
“还不仅仅如此，之前陛下试着在长安一点点的解除宵禁，长安那边管的严，所以只能在节日时解除宵禁，但是洛阳这里管得比较松，节日的宵禁一开，平时也管得不严，结果每到晚上，洛阳城甚至比白天还要热闹，今天晚上咱们倒是可以见识一番。”李休这时也笑呵呵的开口道。
开放宵禁是他第一个提出来的，因此平时他对这方面的消息也十分关注，洛阳身为大唐的东都，平时自然也有宵禁，而在节日时放开宵禁后，洛阳这里却自发的彻底放开了宵禁，平时晚上也可以随意走动，这里的地方官想管也无力管，当然这也和李世民的故意纵容有关，毕竟在长安彻底放开宵禁之后，用洛阳来试验一下效果也能让长安做好准备。
“洛阳没有宵禁？那可太好了，今天晚上我要玩通宵！”七娘听到李休的话也立刻兴奋的高叫道，她正处于贪玩的年纪，而且每年上元节时，她都会和恨儿玩上一晚上。
“不行，今天玩一会可以，但咱们在路上了走了这么久，都已经很累了，晚上还要早点休息，否则对身体不好！”李休听到七娘的话却是立刻训斥道。
看到李休拒绝，七娘的脸色也一下子垮了下来，当下嘟囔了两声却没有说什么，估计她也知道自己再怎么反对也没用，当然李休这也是为了他们的身体着想。
李休和光化郡主都算是皇族，上次同安大长公主来洛阳时，就是住在洛阳的皇宫之中，所以这次他们也同样入住了皇宫，当然依然是外围的宫殿，不过说起来洛阳的皇宫自从建成之后，好像只有杨广曾经在这里住了几天，从那之后，就再也没有皇帝住过，哪怕有专人打理，但也显得有些破败。
等到安置好之后，已经是夕阳时分，七娘和恨儿吵着去玩，光化郡主也思儿心切，而且在知道洛阳没有宵禁之后，立刻就想去看看自己的儿子，所以最后李休他们只能坐上马车出了皇宫，然后来到杨凡所在的洛阳西市。
当初宇文恺建造长安和洛阳时，详细的规划了每个坊的用途，比如东西两市是商业坊，城市中绝大部分的商业都集中在这里，其它坊市则是百姓居住的地方，不过这种城市规划显得太过古板，也不利于商业的发展，像长安那边管得比较严，大体上还保持着宇文恺的规划，但是洛阳这里比较自由，所以商业已经不再局限于东西两市，全城各处都能看到各种各样的店铺。
不过就算是这样，洛阳西市依然是城中最繁华的地方，就像是后世一个城市的商业中心，有名气的商家都喜欢在这里设立店铺，这也导致西市内店铺林立，而且这时已经是月色初上时分，街道上的行人不减反增，李休他们的马车都走不快。
“你们快看，那边竟然还有天竺人舞蛇，真有趣！”恨儿这时趴在窗口，指着街道边一处被人围观的空地大叫道，那里正有几个胡人吹着竖笛，指挥着几只毒蛇做着一些惊险的动作，引得周围人一片惊叹，这些艺人一般都自称来自天竺，不过李休觉得他们更可能来自波斯，毕竟天竺北方的一些人种与波斯人长相差不多。
杨凡和他的养父母生活在西市的菜市场，平时以卖豆腐为生，上次李休还帮光化郡主向杨凡买了块豆腐，当时他还忘了带钱，结果只好赊账，直到第二天李休才派人还钱。
李休他们的马车穿过热闹的西市，最后终于来到菜市场所在的位置，本来李休以为菜市场只有在早上最热闹，晚上这里应该很冷清才对，甚至说不定杨凡家都已经关门了，不过来到这里他才发现自己错得离谱。
第664章 菜市场
菜市场一般都位于坊市的角落里，离生活区较远一些，毕竟菜市场里牲畜混杂，什么味道都有，因此平时除了买菜，很少有人愿意长时间呆在这里。
不过让李休他们却没想到的是，当他们来到菜市场时，却发现这里灯火通明，到处都挤满了人群，现在正值寒冬，外面寒风刺骨，但这里却是热气蒸腾，到处都是各种各样的吃食摊子，无数人围拢着这些摊子吃吃喝喝，看起来颇有点像后世大排档的气氛。
“怎么……怎么这么多人？”光化郡主看到这么热闹的菜市场也不由得惊讶的道，这么多人挡着，她连王家的豆腐铺子都看不到，更别说找自己的儿子了。
“的确有些奇怪，咱们是不是找错地方了？”李休这时也有些怀疑的打量着眼前的景象道，只见眼前这个菜市场人山人海，而且这里的摊贩主要是卖吃食，到处都是吃东西的人群，而且李休还发现，这些人大都是衣着破旧，一看就知道是穷苦人，虽然吃食摊子上的东西很便宜，但这么多的穷苦人凑到一起吃饭，也实在有些奇怪。
“没什么奇怪的，其实这些人都和你有关！”正在李休奇怪之时，忽然只听旁边的马爷忽然开口笑道。
“和我有什么关系？”李休听到这里却是惊讶的反问道，自从上次来过洛阳之后，他可就再也没有来过洛阳，所以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和眼前这些人有什么关系？
“哈哈~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不过你不知道也不奇怪，毕竟你在家里本来就是个甩手掌柜，幸好你家里还有衣娘这个管事的，之前你们家的生意扩张，全都是由她操持，洛阳这边的茶叶作坊和罐头作坊就在西市的旁边，这些人都是在你家作坊里干活的人！”马爷看到李休不解的样子也是大笑一声道。
“作坊就在西市旁边？”李休听到这里也不由得惊讶的道，他知道衣娘和月婵将家里的产业做得很大，各地都建有作坊，洛阳这里也不例外，但他却是第一次知道自家作坊就在西市的旁边。
“没错，西市旁边的宁清坊以前有大片空地，当时洛阳还不像现在这么繁华，结果上次你家衣娘在洛阳城转了转，立刻出手买下宁清坊的大片土地建造茶叶作坊和罐头作坊，现在洛阳地价大涨，不说作坊本身的价值，光是它们占据的那片地就值不少钱。”马爷这时笑着解释道。
西市这里有光化郡主的儿子，所以马爷也时刻派人盯着这里，有什么风吹草动都会禀报给他，所以他才会对这里的情况如此了解。
“原来还能这么做生意，衣娘嫂子真是厉害！”旁边的七娘听到马爷的话，也不由得露出佩服的表情道，别看她小，但却是南方造船业和海贸业的巨头之一，不过她主要负责造船技术的改进，至于生意上的事一直是和张十一合作，平时也交给他打理。
“那是，你那个嫂子做生意时可厉害着呢，另外还有月婵这个丫头，同样也不是省油的灯，要我说你大哥真是个有福之人，平时在家躺着就把钱赚了！”马爷这时再次开口道，说到最后时，也不由得调笑起李休来。
“哈哈~这就叫有福之人不用忙！”李休听到这里却是厚着脸皮的自夸道。
菜市场的人太多，李休他们的马车根本过不去，最后只能下车步行，幸好杨凡家的豆腐铺并不远，走几步也就到了。
“对了，我们家的作坊不是一直都提供食宿吗，怎么还有这么多人跑到外面吃饭？”李休这时边走边向马爷问道，虽然作坊是自己家的，但他却是一无所知，反倒是马爷时刻关注着这里，肯定比自己知道的要多。
“你这还真是问对了，说起来这两个作坊虽然是你家衣娘开的，但估计她也不会知道这些细节。”马爷这时笑了笑，随后才继续道，“其实这件事也很简单，当初你家里虽然在宁清坊买了大片的空地，但城里的地方毕竟有限，开两个大作坊也显得很挤，所以你家的管事就尽量缩减一些不重要的地方，比如住宿和吃饭的地方，所以你那两个作坊里只负责生产，连储存货物都在其它地方，更别说让这些干活的人吃饭睡觉了。”
“什么？不给匠人提供食宿，这……”李休听到这里却是一皱眉。
茶叶作坊和罐头作坊的生意一直处于供不应求之中，所以作坊里也是日开工，劳动强度很大，如果不提供食宿的话，虽然降低了成本，但却是对工匠的压榨，这也是资本家的原罪之一，虽然他无法消除这种原罪，但也尽量的优待作坊里的工匠，比如长安那边自家的作坊，工匠们的待遇都是相当不错。
马爷是个人精，又了解李休的性格，一眼就看出他在想什么，不过他却是拍了拍李休的肩膀道：“好了，我知道你小子在想什么，不过你家开作坊是用来赚钱的，又不是开善堂赈济百姓的，而且相比别家，你家的作坊给的工钱已经十分优厚了，哪怕不提供食宿，这些工匠们也比其它地方挣得多，所以你也不必多想！”
听到马爷的话，李休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并没有说什么，这让马爷也是叹了口气，他知道李休肯定没听进去，不过这是李休的家事，他也懒得管了。
菜市场里的人太多，幸好李休他们有护卫开路，倒是很容易挤进去，不过他们的到来却引得周围的人一阵围观，毕竟李休这些人衣着华丽，一看就非富即贵。
相比之下，菜市场这里却是穷人的天下，这里卖吃食的人其实就是白天的菜贩子，他们把卖不掉的菜或一些边角料做成吃食，卖给他们这些在作坊打工的穷苦人，唯一的优点就是量大便宜，这也是穷苦人最在乎的，所以这里从来都不是有钱人来的地方。
李休边走也边观察着这些吃饭的人，其中重点是看他们吃的东西，结果发现这些打工的穷苦人估计都穷怕了，哪怕作坊给的工钱比其它作坊高，但他们依然不舍得吃好的，大都是要一大碗各种蔬菜煮成的杂菜汤，手捧着黑面的粗面窝头边啃边吃，哪怕是大方一点的，也只是要了一些加了碎肉或内脏煮成的杂菜汤，看着让人感到心酸。
王家豆腐铺子并不远，不一会的功夫，李休他们就来到了豆腐铺门前，结果只见这个豆腐铺竟然也卖起了吃食，相比别家的吃食，豆腐铺这里卖的却是豆腐汤，其实就是白天没卖完的豆腐加水煮，不过王家做生意比较有良心，汤里加了油盐和一些骨头一起煮，味道算是不错了，价钱也不贵，所以生意比其它摊子要好一些。
而当来到豆腐铺门前时，光化郡主的身子明显一僵，整个人站在那里呆立不动，目光也痴痴的盯着在吃食摊子上忙碌的那个少年，正是当初李休见过一面的杨凡，不对，现在应该叫他王凡才是。
王凡今年也快十三岁了，勉强可以称为少年，身量也比几年前高大了许多，看起来和成年人差不多，只是脸上还带着稚气，一看就知道是个孩子，唯一不变的是，他脸上依然带着几年前那种温和的笑容，对待顾客也没有丝毫的不耐烦，时不时还会和相熟的客人聊上几句，看起来早就适应了他现在的生活。
“凡……凡儿！”光化郡主看着不远处那个忙碌的少年，当下也不由得低声轻语一声，随后眼泪也止不住的流出来，甚至紧走两步就想上前与对方相认，但是最后却还是停了下来，脸上也露出犹豫的神色，似乎是在害怕着什么似的？
“先生，他……他就是我的弟弟吗？”这时恨儿也看到了王凡，当下也禁不住低声向李休问道，上次她没有来，而且当时也没有和光化郡主相认，所以并没有见过杨凡。
“不错，他就是你的弟弟杨凡，其实你如果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他和你母亲长得很像！”李休这时也叹了口气道，几年不见，杨凡都快长成一个大人了。
“光化，咱们不如现在就上前和孩子相认吧，以后他就是我的儿子！”马爷看到光化郡主泪流满面的模样，当下也不由得心疼地说道，反正李世民都已经同意了，早认晚认都一样。
听到马爷的话，光化郡主也露出意动的表情，不过也就在这时，忽然只见一个中年妇人从豆腐铺里走出来，看到忙得满头大汗的杨凡时，也心疼的把他拉过来，然后用袖子给他擦了擦汗，如果李休没记错的话，这个妇人应该就是杨凡的养母，铺子里面忙碌的中年男人则是他的养父。
看到杨凡和他养母相处时的样子，光化郡主迈出去的那支脚却又收了回来，脸上的表情也更加犹豫，似乎不知道是不是要与儿子在这时相认？
第665章 母子相认（上）
“要不还是改天吧，这里人太多，实在不方便见凡儿。”光化郡主看着不远处杨凡母子相处的样子，犹豫好久终于还是退缩道，其实她不是不想，而是不敢，虽然杨凡是她的亲生儿子，但是自幼与他的养父母生活在一起，而且看起来感情深厚，所以光化郡主担心自己的儿子不认自己怎么办？
“光化，咱们来都来了，你若是今天退缩，明天说不定还会退缩，所以还不如今天就把事情办了！”马爷看到光化郡主退缩，当下却是开口劝道，他的性格坚毅，遇到事情从不退缩，而且他也知道，光化郡主若是今天退缩，回去后恐怕更难鼓起勇气来见杨凡了。
“马叔说的不错，如果不过郡主如果觉得人多的话，咱们可以等一下，等到王氏一家忙完了，咱们再找他们单独谈一谈！”李休这时也开口劝道。
听到马爷的李休的话，光化郡主也露出迟疑的表情，这时恨儿也低声劝说，其实她这时恨不得冲过去好好的看看自己的弟弟，所以也劝光化郡主早点与儿子相见，最后光化郡主也终于点了点头，不过她这时也实在没勇气去见杨凡，所以最后决定同意李休的建议，打算先等一下再说。
看到妻子同意，马爷也松了口气，菜市场这里的人太多，他们站在这里也太显眼，所以最后马爷带着他们出了菜市场，来到不远处的一处酒楼上坐下，从这里的窗口就可以看到菜市场。
李休他们在路上走了将近十天，而且今天回到洛阳后，安置下来连饭都没吃就出来了，所以这时马爷也叫上一桌子菜，打算让大家边吃边等，等到菜市场的人散得差不多了，再去找王氏一家聊一聊，不过光化郡主却是没有丝毫胃口，一直心神不定的坐在那时，时不时的扭头看向窗外，脸上的表情也十分的纠结。
一直等到快要半夜了，菜市场里的夜市这才慢慢的散去，大部分的摊贩都开始收拾东西，打着哈欠准备休息，偌大的菜市场里也只剩下几个酒鬼，就着小菜喝着劣质的浑酒聊天，看样子不到卖东西的摊贩赶他们走，他们是不会回去的。
看到这里，马爷和李休对视一眼，随后就站了起来，光化郡主这时虽然有些犹豫，不过最后终于也站了起来，随后他们一行人下了酒楼，再次迈步进到菜市场里，片刻之后，他们就来到王家豆腐铺门前。
只见这时豆腐铺前的吃食摊子上也已经没人了，杨凡和他的养父母也正在收拾东西，看到忙碌的儿子，光化郡主脸上再次露出迟疑的表情，甚至脚步也慢了下来，不过马爷却十分果决，当下拉着她在吃食摊子上坐了下来，李休等人也紧随其后。
正在忙碌的王氏夫妇忽然看到这么多客人前来，也都是十分的惊讶，手中的活也都停了下来，而且他们发现李休这些人衣着华丽，绝对不是平时那些来吃饭的苦力人，这让他们也都有些奇怪，不过当杨凡的那个养母看到光化郡主时，先是神情一愣，紧接着脸色也一下子变得惨白，似乎已经认出了光化郡主的身份。
“几位客人来晚了，我家的豆腐汤只剩下最后一点，恐怕不够分给各位客官。”杨凡虽然觉得这几位客人有些奇怪，特别是那个女客人，更是盯着自己看，神情也十分的奇怪，让他也有些不自在，不过他们王家开门做生意，哪怕准备要打烊了，也不能把客人推出去，所以这才上前招呼道。
“我……我……”光化郡主看着眼前的儿子，刚想开口却已经是热泪盈眶，一句话堵在胸口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不过这却让眼前少年杨凡更加奇怪，搞不明白这个女客人为何见到自己就哭？
看到妻子的样子，马爷也不由得叹了口气，不过他也没有替光化郡主说破，反而笑着对杨凡道：“无妨，我们都吃过饭了，你给我妻子送上来一碗就行了！”
杨凡虽然觉得这些客人十分奇怪，但也没有多想，当下答应一声，不一会的功夫，就端着一碗豆腐汤送到光化郡主面前，不过这时他却发现，这群客人竟然全都在打量着他，除了眼前这个抹着眼泪的妇人，另外还有一个比他大几岁的女子，更是好奇又激动的盯着他看个不停，更让他感到不好意思。
不过还没等杨凡想明白这些人为什么盯着自己看，就被他的养母王氏拉到一边，随后王氏夫妇一人一边拉着杨凡，说什么也不让他靠近光化郡主他们，估计他们也怕光化郡主把杨凡给抢走了。
看到杨凡与他的养父母站在一起，光化郡主的眼泪掉得更快了，泪眼朦胧之中，她的目光也落到眼前杨凡送上来的这碗豆腐汤上，结果只见她伸出微微颤抖的手，拿起勺子一口又一口的喝起这碗儿子亲手做的豆腐汤，虽然这种食材简陋的汤对她来说并不美味，但她依然吃的十分仔细，最后连一滴都没有浪费。
“光化，不要再犹豫了，凡儿就在你眼前，难道你就不想让他知道自己的亲生母亲是谁吗？”马爷耐心的等光化郡主吃完，然后这才语重心长的道，光化郡主毕竟是个女子，有些优柔寡断也很正常，他身为丈夫，自然要帮她一把。
“母亲，我也想和小弟聊一聊，您也不要再犹豫了！”这时恨儿也低声对光化郡主道，恨儿是李休的学生，见识非一般的女子可比，而且又常年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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