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懒散初唐-第4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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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把这些事情都记录下来，虽然不能与史书相比，但也能让后世人从侧面了解到隋末的兵荒马乱？
钓鱼的地点离李休家很近，走路也不过几分钟的时间，不过就在他离家还有几百米，前面转个弯就能看到自己家的大门时，却忽然一扭头，结果在河对岸的官道上，果然又看到一辆灰扑扑看起来毫不干起眼的马车。
当看到这辆马车时，李休也不由得眉头一皱，因为他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这辆马车了，事实上这几天无论他是去书院，还是去河边钓鱼，或是有事进长安城，经常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看到这辆不起的马车，刚开始他也没注意，可是见的次数多了，使得他也警觉起来，今天果然又在附近看到了这辆熟悉的马车。
看着远处的这辆马车，李休也不由得眉头一皱，当下招了招手，他身边的护卫头子也立刻跑上前，接着李休指了指河对岸的马车道：“这辆马车的来历查明白了没有？”
“这个……”护卫头子当下也露出犹豫的表情，李休自从发现了这辆可疑的马车后，自然也开始派人调查，只是现在看到护卫头子的样子，显然是没能调查出什么结果。
“那你们都调查出什么，总不能一点也没调查出来吧？”李休当下再次皱眉问道。
“启禀老爷，我们这段时间一直在调查这辆马车的来历，不过之前您吩咐说要暗中调查，不能太过张扬，我们也只能派人偷偷的跟着这辆马车，不敢把他们拦下来，却没想到这辆马车的主人似乎很有势力，每次我们的人跟踪时都会被发现，要么被他们钻进小巷逃开，要么是忽然出现几辆一模一样的马车，让人分不清真假。”护卫头子这时也十分无奈的道。
李休听到护卫头子的话，也是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这辆马车的来历他虽然不知道，但是既然敢跟踪自己，肯定是有着不小的背景，否则一般人也没这个胆子，而且还能在长安甩掉自己派出去打探消息的人，这更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老爷，那辆马车离开了，要不要属下再次派人跟上？”正在这时，忽然只听护卫头子开口提醒道，几次派人跟踪都没取得任何进展，这让护卫头子也十分的不甘心。
李休这时也抬头看向对岸，果然发现那辆马车开始加速离开，这让他沉默了片刻却是摇了摇头道：“算了，这个马车的主人看样子是有备而来，你们再跟踪他恐怕也没什么用处。”
随着李休的话音落下，那辆马车也终于消失在官道之上，李休也懒得再理会对方，虽然这辆马车来历蹊跷，但暂时并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举动，而且他相信对方肯定还会再出现的，迟早有一天会抓住对方的马脚。
晚上李休准备休息，今天轮到他在平阳公主房中，两人洗漱过后，平阳公主这时却开口问道：“听说夫君又遇到那辆奇怪的马车了，要不要多加派点人手去追查，或者是请马叔借用一下飞奴司的力量。”
“这个倒是不用，区区一个藏头露尾的鼠辈而已，根本用不着大动干戈，而且虽然没有什么证据，但我总感觉对方似乎没有什么恶意。”李休这时笑呵呵的道，最后一句他并不是为了宽慰平阳公主，而是真切的感觉到那个马车虽然处处跟踪自己，但好像真的没什么恶意。
听到李休这么说，平阳公主也只得点了点头道：“那好吧，不过夫君你这段时间外出时还是要小心一些，也不要去太远的地方，免得再出像上次那样的意外。”
平阳公主说的上次，是指李休那次被人埋伏而遇刺的事，那次李休可是差点就没命了，虽然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但是平阳公主依然心有余悸，每次想到都会感到后怕。
听到妻子的叮嘱，李休也感到心中一暖，当下轻轻的将她揽在怀里，而平阳公主也柔顺的伏在丈夫的胸口，两人成婚多年，爱情也慢慢的变成了亲情，虽然少了些激情，但却让两人间的感情更加的平稳紧密。
接下来的几天里，李休倒是没有外出，主要书院那边暂时不需要他讲课，马爷和秦琼两人又约好了去南山打猎，所以李休就呆在家里陪伴家人，顺便给家里的孩子上课，虽然丽质因为害羞不敢来了，但是李治和兕子却还天天的往李休这边跑。
值得一提的是，自从李治回来之后，长孙无忌就开始对李治更加关注起来，平时不但对他嘘寒问暖，而且还送了不少东西给李治，搞的李治经常向李休抱怨，说最近感觉自己这位舅舅怪怪的，让他十分的不自在，对此李休也只能报以苦笑，长孙无忌的心思自然不是李治这么大的小孩子能了解的。
又是一个暖阳融融的冬日，李休呆在家里也感觉有些气闷，刚好现在的气温还是太低，黄渠的河面也没有被冻上，于是他就带上钓竿，来到河边准备钓鱼消磨时间，虽然马爷他们不在，但钓鱼这种活动其实并不适合太多的人，一个人反而可以更加的安静。
虽然河面还没有结冰，但气温也已经颇低，李休来到河边，将带来的炭炉点上，然后边煮茶一边垂钓，冷了就在火上烤一下，顺便喝口热茶暖暖身子，倒也十分的逍遥自在。
不过也就在李休垂钓之时，忽然只见河对面的官道上，一辆熟悉的马车缓缓驶来，这让李休也不由得抬头打量了一下这辆马车，别看现在李休似乎一个人坐在这里，但其实周围却有不少的护卫保护，所以他丝毫不担心自己的安全。
以前这辆马车都是与李休保持相当远的一段距离，但是今天却不一样，只见对方从官道上驶来，最后竟然直接停在了李休对面的河岸边，与他只隔着一条河相望，而李休这时也静静的看着马车的车窗，看样子马车里的人要和自己坦诚相见了。
第1180章 重病垂死的柴绍
李休端坐在河边，双眼也一直盯着对岸的马车，周围的护卫也都严镇以待，暗中更是有无数的弓弩瞄准了对面的车窗，只要对方稍有异动，立刻就是万箭齐发，毕竟黄渠本来就不是很宽，对方的马车也在弓箭的射程之内。
双方距离这么近，马车上的人不可能不知道自己的处境，但是对方却依然无动于衷，甚至连那个赶车的车夫都没有任何的动作，这让李休也有些惊讶，光凭这个车夫就能看出来，马车上坐的肯定不是一般人。
过了好一会儿，只见对面马车的车门终于被推开，然后前面那个稳重如山的车夫也立刻转身，将车中的主人扶了下来，而当李休看到对方时，也不由得愣了一下，因为从马车上下来的竟然是个头发花白的男子，单薄的身材，宽大的袍子似乎是挂在一副衣架上，一点小风就可能将他吹倒，而且这个人有脸色灰白，一看就知道是那种大病将死之人，甚至连站立都不行，只能由车夫扶着没有倒下。
看到对面车上竟然走下来这么一个病人，这让李休也不由得一愣，紧接着他又感觉这个人有点眼熟，当下也不由得仔细的打量了一下，结果看了好一会儿，这才猛然大吃一惊道：“你……你是柴绍？”
李休万万没想到从马车上走下来的竟然是多年未见的柴绍，甚至对方刚从马车上下来时，他也没认出来，毕竟柴绍的变化实在太大了，当年柴绍虽然人品不好，但的确长的很高大魁梧，在军中也是有名的将领，可是现在却变成一个连走路都要人扶着的病夫，而且看他好像才五十岁，可是看他花白的头发和满脸的皱纹，恐怕说他六七十也有人相信。
“呵呵，没想到大名鼎鼎的燕国公，竟然还认得我这个废人！”河面不过两丈宽，对面的柴绍自然也能听到李休的话，当下只见他苍老憔悴的脸上也露出一个有些自嘲的笑容道。
经过最初的震惊后，李休这时也冷静下来，难怪自己派去跟踪对方的人会被甩掉，柴绍虽然因为自己的原因丢了官，后来李世民也对他不再理会，使得柴绍的声望一落千丈，但是柴家毕竟是个颇有影响力的世家，再加上柴绍与五姓七望这些大世家也有些联系，所以他在长安城中能够动用的能量也算小，李休派去的人没能查到对方的底细也很正常。
“你……你这是生病了？”李休这时再次打量了一下柴绍的脸色，他虽然不像孙思邈那种神医，可以通过对方的气色就能判断出对方大概的病情，但柴绍的脸色实在太吓人了，苍白之中又带几分灰暗，如果不是眼睛中还带着几神采，恐怕简直与死人无异了。
“呵呵，你也是个有名的神医，难道还看不出来吗，我……我……咳咳咳~~”柴绍的话没有说完，就开始发出剧烈的咳嗽声，单薄的身子也佝偻下来，一直咳了好一会儿，这才止住咳嗽直起身子有气无力的接着道，“我现在不但病了，而且还是绝症，已经没有几天活头了。”
李休相信柴绍说的应该是实话，毕竟对方的样子也不是装出来的，不过他这时还是有些疑惑地问道：“那你这段时间为何一直盯着我，今天又为何前来相见？”
听到李休的问话，只见对面的柴绍也露出一个淡然的笑容，但却没有立刻回答李休，而是让车夫从车上拿了个垫子放在河边，然后扶着他坐在上面这才开口道：“李休，可能我说出来你不会相信，但我还是要说，其实我并不是刻意的要跟着你。”
“不是刻意跟着我，你觉得我会相信吗？”李休这时也冷笑一声道，虽然柴绍重病垂死，但李休也丝毫没有放松任何的警惕，毕竟对方可是对自己恨之入骨，当初两人也发生了数次冲突，若不是李休棋高一招，恐怕就要栽到柴绍的手里了。
“你果然是不相信！”只见柴绍这时也无力的摇了摇头，过了好一会儿，这才扭头对旁边的车夫吩咐了几句，结果车夫立刻转身上车，然后竟然驾车离开了，只留下重病的柴绍孤身一人坐在河对岸，这让李休一时间也摸不着头脑。
“李休，其实我之所以跟着你，是因为有些话想要和你聊一聊，只是每次见到你都没能下定决心，最后又怕你发现是我而产生误会，所以才不得不用了些手段，让你暂时发现不了我。”只见柴绍这时再次开口向李休解释道。
柴绍说话时虽然有气无力，但是脸上的表情却不像是撒谎，这让李休也不由得有些半信半疑地问道：“你有什么话要和我聊？”
看到李休脸上还是带着几分怀疑，柴绍也再次自嘲的一笑，但并没有再解释什么，而是抬头看了看李休身后的那些护卫，然后这才又道：“有些话只适合咱们两人单独聊，我不想有别人知道，所以这次来我只带了一个车夫，现在也回去了，而且咱们又隔着一条河，再加上我现在的身体情况，你应该可以放心的让身边的护卫退下吧？”
“老爷这万万不可，公主吩咐过我们，一定要对您寸步不离！”还没等李休开口，旁边的护卫头子就立刻抢先道，家里的护卫都是归平阳公主掌控，而李休的安全更是这些护卫最重要的任务，特别是以前李休曾经数次遇险，所以他们自然也不肯轻易离开。
李休倒是很想知道柴绍来找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不过柴绍这次来找自己的确有些诡异，而且他现在身患重病，以他对自己的恨意，还真有可能拉着自己同归于尽，一想到这里，李休也不由得生出几分警惕。
“对岸你们应该已经派人过去了吧，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李休并没有立刻回答柴绍，而是低声向护卫头子问道。
虽然隔着一条河，但是附近就有一道木桥，而且他身边的护卫也一向尽责，刚才柴绍的马车一出现，他们肯定也立刻派人过去了，所以河对岸有没有埋伏应该瞒不过护卫的眼睛。
“这个……异常倒是没有，对方的确只有一辆马车，而且刚才也走远了，便是黄渠河面这么窄，弓箭都能射过来，老爷您身边若是没有人保护的话，属下实在难以放心！”护卫头子迟疑了一下回答道，这里本来就是李休的地盘，河对面又是一片开阔的田地，现在是冬天，田地里只有低矮的麦苗，根本不可能隐藏什么人手。
“既然对方只有一人，而且又生着重病，以他现在的样子，连站起来都困难，更别说对我有什么威胁了，所以你们就暂且退下，当然也不用退太远，只要听不到我们说话就行了！”李休当下开口吩咐道，柴绍生着重病都敢孤身一人见自己，如果自己却不敢让身边的护卫退下，也实在有些丢面子。
“可是老爷……”
护卫头子听到李休让自己带人退下，当下也想要再说什么，不过话才刚出口，就见李休就打断他继续道：“公主那里我会解释的，你们不用担心！”
这个护卫头子也是当初娘子军的老人，就是因为办事严谨才被平阳公主任命为李休身边的护卫头子，若是李休真的出了什么意外，他也没脸见平阳公主。李休自然也知道护卫头子心中的想法，所以才把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
听到李休这么说，护卫头子也没办法，最后只能无奈的道：“好吧，那属下就带人退出百步外，到时会派几个神射手一直将弓箭对准柴绍，只要他敢有任何的异动，属下立刻就会让人将他射杀！”
护卫头子说完之后，这才转身吩咐护卫们退后，片刻之后，整个黄渠两岸也就只剩下李休和柴绍隔河相望，两人都盘膝坐在蒲团上，这时李休才开口道：“现在你可以说了吧！”
只见柴绍这时却是再次仔细的打量了一下李休，然后这才叹了口气道：“我记得咱们最近一次见面，那时陛下才刚刚登基，这一转眼已经过去十年有余，你虽然比以前变更加成熟了，但却一点也不显老，反而我现在却变成一个糟老头了。”
“柴绍，你来找我不会就是想说这些废话吧？”李休却是冷声道，他之所以答应单独见柴绍，可不是为了与柴绍叙旧，而且他们两人也没什么旧可叙。
看到李休有些不耐烦的表情，柴绍却是再次淡定的一笑道：“看来你对我的敌意也是丝毫未减，不过也不奇怪，你夺走了我的妻子，而我也曾经报复过你，可惜后来我却落得身败名裂的下场，那时的我也的确是恨你入骨，你也应该可以感觉到，如果我是你的话，恐怕会斩草除根，彻底的将我铲除掉，免得留下后患，可惜你却没有这么做。”
“你到底想说什么？”李休这时再次眉头一皱道，柴绍说来说去根本没有说到重点上，这让他也更加的不耐烦，如果柴绍再不说出真实的来意，那他可就要转身就走了，毕竟他可没功夫陪柴绍聊这些东西。
第1181章 柴绍的忠告
面对李休的再次追问，柴绍这时也不由得叹了口气，沉吟了片刻这才再次开口道：“好吧，既然你想知道我的来意，那我也就直说了吧！”
只见柴绍说到这里时，忽然长吸了口气，脸上的神情也变得十分复杂，过了好一会儿这才继续道：“我一向都是个十分自负的人，从来不甘居于人后，而且我的前半生也算是颇为显赫，可是却没想到后来惨败于你的手下，这让我的确对你恨之入骨，时时刻刻都想向你复仇，可是却没想到天不假时，现在我时日无多，想要报复你也没时间了，只是有一件事我无论如何也想不通，希望你能帮我解答，否则我死也难以瞑目！”
“哦？你有什么事情想不通？”李休听到这里也不由得露出感兴趣的表情道，柴绍都快死了，竟然还特意跑来向自己这里求教，看样子这个问题已经折磨柴绍很久了。
“我出身贵族，虽然我们柴家不是五姓七望那种顶级大世家，但也颇有名望，而且我从小就习文练武，年少就以勇力而闻名，后来更是受到先皇的重视，年纪轻轻就位列国公之位，可是让我想不通的是，为什么我会在你的手中一败涂地？”柴绍说到最后时，本来平淡的脸上也露出悲愤之色，这个问题他也是苦思很久，但却一直想不通，以自己当时的地位身份，为什么会败给当时还是无名之辈的李休。
“你就是因为这个问题才跑来找我的？”李休听到这里却是露出惊讶的表情反问道。
“不错，论出身、论爵位、论功劳，当时的我都远在你之上，可是我却想不通，为什么我占据那么多的优势，却还是输给了你？”柴绍这时也是情绪激动的大声质问道，他的确是想不通这个问题，这些年他除了想办法报复李休外，其它时间也都放在思考这个问题上了。
“呵呵，你不是想不通，而是自己钻进了牛角尖罢了。”李休这时却是淡然的一笑道，其实这个问题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只是柴绍身处局中，反而把自己带到死胡同了。
“什么意思？”柴绍这时又咳嗽了几声，这才平复了一下自己激动的心情道，他的病情实在太严重了，如果不是为了找李休问个明白，恐怕他现在连床都下来了。
“还是不明白吗？”李休看着柴绍不解的表情，当下也不由得摇了摇道，“其实你并不是败给了我，而是败给了你自己，当时你的各个方面都比我强，可是你的性格上却有很大的缺陷，你的出身优越，这也导致了你太过自私，做事也只看重利益，除此之外，其它事情都不被你放在眼里！”
“自私有什么错，看重利益又有什么错，难道你就不自私，不看重利益吗？”面对李休的指责，柴绍却是反口质问道，他都快要死了，这时也把平时的伪装和面具全都抛到一边，说的话也全都是直指自己的本心。
“我当然也自私、看重利益，事实上这个世间人人如此，可是我就算再自私，也不会在成婚当天，刚刚拜过堂就把新婚的妻子扔在家中吸引所有人目光，然后自己孤身一人出逃，更不会为了利益，在日后死死的抓住妻子不放手！”李休这时目光如炬的盯着柴绍大声道。
柴绍之所以会败的那么惨，最关键的人其实并不是李休，而是平阳公主，从柴绍抛弃她的那一刻起，平阳公主就已经认清了柴绍的真面目，如果柴绍能够知耻的话，早早的放开平阳公主不再纠缠，以他的家世，就算不是李渊的女婿也同样可以封侯拜相，可惜他却太过自私，而且也太贪心，死死的抓住平阳公主不放手。
如果平阳公主还像历史上那样早早去世的话，那么柴绍还真就成功了，虽然两人并没有夫妻之实，但却坐实了夫妻之名，而且李氏皇族为了某些原因，也会拉拢柴绍，使得柴绍是名利双收，可惜现在却有了李休，再加上平阳公主对柴绍的厌恶，这才导致了柴绍日后的惨败。
“你……”面对李休的指责，柴绍也是气的全身发抖，本来灰白色的脸上却涌起一阵不正常的潮红，好半天都没能再说一句话，估计他这辈子还是第一次被人指着鼻子骂。
“柴绍，你都到了这种地步了，就不要只顾着生气了，冷静下来自己仔细的想一想，你当初是怎么对秀宁的，而后来你之所以身败名裂，其实也不过是为当初的错事恕罪罢了！”看着气的说不出话来的柴绍，李休当下再次开口道。
也许是李休的话起到了作用，也许是柴绍人之将死，想法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只见他这时竟然真的慢慢的冷静了下来，脸上也露出几分颓丧之色，过了好一会儿，只见他这才长叹一声道：“你说的不错，当初我的确对不起秀宁！”
说到这里时，只见柴绍顿了一下，然后抬头看了李休一眼接着又道：“以前我把自己的失败都怪罪在你的身上，现在我才醒悟过来，其实这些全都是我自己种的因，后来才有了这些苦果，果然就像你说的那样，我其实是败给了我自己。”
柴绍说到最后时，脸上的神情也更加的低落，以前想不通的问题，现在他也终于想通了，只是他却没有任何的欣喜感，反而倍感挫败，原来自己怨恨了半辈子，最后却发现真正应该怨恨的人其实是自己。
想到上面这些，柴绍整个人的身形也垮了下来，本来就瘦成一把骨头的他，现在看起来更像是个风烛残年的糟老头子，而李休也没有再说话，事实上该说的话他都已经说完了，除此之外他和柴绍也没什么可说的。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最后柴绍的车夫再次赶着马车回来，然后扶起沉默不语的柴绍准备上马车，不过就在他正要登上马车时，却忽然回头对正在垂钓的李休再次开口道：“李休，我知道你现在辞了官，可是这个天下就要乱了，以你的身份，恐怕也根本无法置身事外，你还是早做准备吧！”
第1182章 订婚
腊月十九号，也就是平安郎与丽质订婚的前一天，重病的柴绍也悄无声息的死在了自己的家里，并没有引起太多人的关注，毕竟柴绍早就已经失势，自贞观年间起，就已经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中，甚至很多人都已经遗忘了这位曾经显赫一时的霍国公。
柴绍去世时，李休正在家中准备第二天自己儿子和丽质的订婚事宜，当听到这个消息时，他也不由得顿了一下，然后将手中的事交给其它人，自己站在庭院中沉默了片刻，过了好一会儿，这才长叹一声，脸上也露出几分惆怅之色。
如果之前没有见过柴绍，那么李休在听到他的死讯时，恐怕只会感到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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