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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阀(默然)-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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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靖绥营灯火通明,士卒们往来繁忙,都为稍后的大买声作着准备。
徐卫抬头望着无边的黑幕,暗暗祈祷,月亮千万别出来,月黑风高才是杀人夜!
大野泽在山东境内,名为泽,实为湖。太平盛世,这里便是鱼米之乡,湖中水产丰富,不少人家靠水吃水,渔船不分昼夜出动,一片繁荣。可现在,辽阔的湖中不见一艘渔船。可岸上却是一片杂乱。
王善自与张叔夜接手后,心生恐惧,接连流窜。至大野泽方才停下,命部众离湖驻扎,徐图进取。自早上派出自己的妻弟郑成和勇将侯猛截击从大名而来的徐九所部后,他一直焦急的等待消息。
谁料,刚过晌午,便有喽罗逃回。声言遇上一伙人,不到一千人马,与所述相符。郑成立即亲率两百余骑兵冲击,侯猛带大队步卒在后,发起突袭。可郑成的骑兵刚一冲阵,攻势就受阻,还被前后夹击,包围起来,施展不开。
王善忙问步卒如何?逃回来的喽罗满脸晦气,哀声说道,一千余步卒本欲救援。却被一身长七尺,身着铠甲,使一口长刀的后生领着不到一百步卒和数十骑兵,杀得人仰马翻,四散逃窜。侯猛被那后生一刀将头斩作两块,至于郑成,怕是……
王善大惊失色!再三询问对方到底多少人马,逃卒十分肯定,绝对不满千人。这不由得让他心生怀疑,若真不到一千人马,怎会将自己最精锐的人马打得落花流水?不是说大名来的徐九,率领的不过是些自行招募的乡兵吗?难不成比官军还强?
装着满脑袋糨糊,他又等来了陆续逃回的喽罗。从这些人口中得知,郑成被围得铁桶一般,无可奈何,只能向徐九投降,所部骑兵战马,俱为徐九所得。王善大怒,立即叫嚣着点齐所有人马,誓要将徐卫一伙斩尽杀绝!
当时一个部下就质疑,郑成侯猛二人率精锐两千,尚且被杀得人仰马翻,一死一降,咱们是不是中了朝廷圈套了?王善一惊!立即命人带来向他禀报大名来敌一事之人,骂了一个狗血淋头,不由分说,推出帐外乱刀砍死!
那部下又进言,徐九所部如此剽悍,咱是不是先避其锋芒,徐图进取?王善却心思,我手中尚有一万余众,至少十倍于徐九,只有他躲着我走的份,我还怕他不成?遂不听劝告。那部下再三劝说,王善也开始动摇,我唯一拿得出手的两千人马,被徐九打得几无还手之力,是得防备一下。心里拿不定主意,便推说容他再想一想。这一想,直想到天黑还没决定下来。正犹豫时,突然得报,说是郑成率部归来!
王善大喜过望!不是说他投降了么?怎地又“率部归来”?莫不是事情有所转机?当即亲出大营去接,远远望见两个喽罗架着郑成,行色匆匆的往大营里跑。后头,近百人马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的跟随。这叫率部归来?
那一头,郑成望见王善出来,急忙推开喽罗,大哭上前,纳头便拜:“险此见不着哥哥!”
王善见他情绪如此激动,更加疑惑,忙一把扶起,急问道:“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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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风将
王善中军大帐,说是大帐其实也就是拿农家晒粮用的竹编晒垫搭成,头顶还有一个大窟窿,要不然,帐中那团柴火会直接将这大帐烧成灰。望着那堆篝火,郑成心中稍安,便事情一五一九地报告给了王善。其他基本符合事实,惟独逃脱一项说成是他谋定而后动,率领部下杀死对方看守士卒,趁夜逃走。
王善还不了解他这个妻弟?心知其中必须有假,也不说破,又问起徐九虚实来。不过这一回,郑成所言又和逃卒不太一样,声称徐九所部约有一千余众,装备精良,悍不畏死,进退得当,熟悉阵法,不过一般官军可比,建议王善立即转移。后者听罢,不置可否,命其好好歇息,至于转移一事,需从长计议。
坦白的说,王善对小舅子的话半信半疑。信,是因为自己战力最强的部队被打得稀烂;疑,则是因为自己这小舅子太不靠谱,口中一贯没真话。若是徐九真有一千余众,且装备精良,训练有素,又以今日之战况看,那还真得转移。老子宁愿去撞张叔夜,也不触徐九这霉头。真他所说有假,自己好不容易拉起这万把人,又窜到这山东河北边境,再跟去官军打,实在不划算。一时进退两难,正沉思间,听见外头喧哗,心中不快。唤进侍卫询问,说是有人逃跑,被捉了回来。
“杀!”王善不假思索的下令道。“有多少杀多少!”侍卫领命而去,不多时回报,已处决十余人。
又过一阵,仍旧没决定走还是不走,外头又闹成一片。王善大怒,不等他召唤,白天建议避徐九锋芒的部下急闯进来,禀报说又有数百人集体逃跑,派人去追,只捉回二十几个。
“杀!枭首示众!”王善跳着脚吼道。这群村夫,杀光才好!
“哥哥,此事必有蹊跷,莫如……”
“有甚鸟蹊跷,杀了再说!”王善狂吼道。部下畏惧不敢言,只得退了出去。未几,神色慌张的跑回来,大声报道:“哥哥,又跑了……”
“直娘贼!”不等他说完,王善疯了一般抽出腰间佩刀,大步冲了出去。王善这军营,严格说起来,根本不能算军营。因为根本没帐篷,条件好的还有块破席,避避露气。大多数人,根本就是席地而卧。也没个章法,三五十人聚在一处,怀抱兵器乱七八糟的躺着。见他提着刀一副要吃人的模样,纷纷起身,噤若寒蝉。
望见大营西北角喧闹,王善大步赶去,远远看见数百喽罗围在一起,也不知作甚。冲上前去,踹倒围观部卒入内一看。几十人,有老有少,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哀声求饶。那手持大刀,本该行刑的汉子面面相觑,下不了手。
“你这群吃货!还愣着作甚,杀!”王善挥着手中钢刀怒声狂吼。
“王头领饶命啊!我等都是本分农户,不曾干过伤天害理的事情。”一老者,看模样年逾花甲,爬到王善面前,直磕得头破血流。
“老子专干这伤天害理的事!”话音一落,手中钢刀奋力斩下!那老头一声惨叫,钢刀砍中肩膀,嵌入骨中!四周喽罗,骇得面无人色,纷纷侧头,不忍观看。
地上爬起一个三十来岁的汉子,连滚带爬扑将过来,一把抱住老头,放声痛哭。又对着王善再三磕头,涕泪俱下道:“求爷爷饶命!求爷爷饶命啊!”
王善怒不可遏,一脚踏在老者肩上,奋力拔出刀来,劈头就是一刀!人群中惊呼声一片,眼睁睁看着那老头被劈开头颅,倒地抽搐不止。
“爹啊!”那汉子抱着老父,撕心裂肺般哀嚎起来。观者莫不动容,俱是爹生娘养,首领这实在有些……
那围观喽罗中有一人,紧攥着拳头,怒目而视。见老者被杀,那汉子只顾抱尸痛哭,竟无丝毫反抗的念头。按压不住怒火,脚下一动就要出头。却被身旁一人紧紧拉住,五短身材,塌鼻小眼。
两人正对视着,又听一声惨叫,扭头看去,那抱尸痛哭的汉子也倒在了血泊之中……王善强令部卒,将所有逃跑之人统统斩首,违令者死!数十把长短刀接连落下,那五短身材的汉子紧接拉了同伴闪到一旁。
“哥哥拉我作甚!待我上去,便只三五拳,打死那畜生!”
“噤声!你忘了身上担的干系?”瘦小汉子一双小眼中爆射出精光,四周一看,见没人注意,低声道“我这就出去,半个时辰以后,你会同其他弟兄按计行事。此事若成,你我俱受重用!”对方一阵沉默,片刻之后,重重点了点头。
“切记!不可意气用事,否则害人害己!”瘦小汉子又叮嘱一句,这才松开手。
“哥哥万事小心,见了徐……”说了半句,自知失言,赶紧闭嘴。那瘦小汉子狠狠盯了他一眼,扭头朝西走去。
此时,许多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到王善处,正是脱身的好时机。瘦小汉子一路不紧不慢,尽力不引起他人注意。其实就他这容貌身形,也很难让人去注意他。不消片刻,行至营边,脱身在即。正欢喜时,忽听背后有人喝道:“站住!”
心头一震,暗暗叫苦,双手拢入袖中,紧握双刀。只待身后来人,便一刀刺死!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不着痕迹的抽出刀来,正待转身一刺!
“你嫌命长?一个人跑十打十被抓回来!要跑咱一起跑!”
扭头一看,身后立着五六个人,都东张西望,神色慌张。这模样,一看就知道心里有鬼,还想跑?偏偏自己又不便解释,时间又急迫,瘦小汉子也不理他,取出双手,掉头就走。方才一步,肩膀便被人捉住:“都跟你说了……”
“撒手!”身形一侧,泥鳅一般滑出来,瘦小汉子几个箭步窜出,纵身跃过拒马,眨眼间就消失在夜色之中,直看得那几个汉子瞠目结舌,半天没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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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摸营
夜幕无边,微风徐徐,这夏日的凉风本该让人心旷神怡,备感舒适。不知为何,此时的风却吹得毛骨悚然,不寒而栗。王善大营中,骚乱已经平复,在两百多颗人头挂出示众后,没人再有胆量逃跑。尽管喽罗们仍旧暗地里风传徐卫所部是如何凶悍,但那毕竟只是传闻,比起眼前的恐惧来说,算不得什么。
贼人们席地而卧,有的已经熟睡,有的却还睁着眼睛,无神地望着燃烧的篝火。从落草那天开始,他们就不知道明天会是什么样。或许,能再打退一次官军围剿;或许,能抢到一批粮食,吃几天半饱;或许,没有明天。
而对于那些被迫入伙的人来说,这一夜注定是漫长的煎熬。一头是凶残的匪首,一头是剽悍的官军,他们似乎没有出路。偶尔抬头,看着那一颗颗高高悬挂的头颅,这些人不禁悲叹,天下之大,怎就没咱一条活路?咱不过要碗能糊口的饭,要件能遮羞的衣,何至如此艰难?
“睡吧,明天或许就没得睡了。”从睡梦中醒来的同伙梦呓般说道。
是啊,明天或许就没得睡了,或者就永远睡了。管他呢,乱世人命贱如狗,今朝有觉今朝睡吧。挪动麻木的身子,正想躺下,忽然揉揉眼睛,难道我看错了?那外头有影子在动?再仔细一看,没错,是一片影子,缓缓的移动过来。那巡哨的人早抱着枪睡着了,哼,若被上面发现,少不得一顿好打。不好!是人!
“官,官,官……”
“关什么关?睡吧……”
“走水啦!快救火!”一声惊叫,响彻贼营。无数被扰了清梦的贼人揉眯着惺忪的睡眼,口齿不清的咒骂着。待眯眼一看,大吃一惊!果然起火了!还不止一次,左边,右面,东边,全都起火了!天!怎么连王首领的中军大帐都失火了!
“官军!”那亡魂皆冒的汉子终于嚎了出来。迟了,巡哨的贼人还在睡梦之中,就被人割断了喉咙,那片人影迅速窜进来,麻利的抬开拒马。几乎同时,西面蹄声大作!无数贼寇跃起身来,四处寻找自己的兵器。
“官军摸营!大伙逃命啊!”不止一人放声大呼!听到这话,本还寻找兵器准备抵抗的贼寇胆战心惊,脑子里一片空白,身体不由自主的跟随同伴往东面跑去。那彪骑兵来势汹汹,速度极快。马上骑卒俱持长枪大斧,一路砍杀!不少人刚刚从地上跃起,就作了无头之鬼。
一时之间,贼营大乱。群贼蜂拥而逃,都扑东面而去,无奈人数太多,自相践踏,一个倒下,绊倒一片,背后的人毫不停留,不顾同伴在地上哀号,重重踩过。
“杀!”眼看着就要奔出营口,那东面又传出震天的喊杀声!当先一人,全副披挂,持一柄五尺长刀,寒光夺目!他身后,潮水般涌出无数人影,呼喝着杀将进来。娘啊,上天无门,下地无路,真是死期到了吗?贼人们呼天抢地,绝望至极。
正当此时,又有人喊道:“到处都是官军!走投无路,会水的跟我下湖!”话一说完,便见黑压压一片贼人,都往北而逃,那里正是大野泽!
喊声,哭声,杀声,脚步声,马蹄声,大火燃烧发出的响声混杂在一起,整个贼营乱成一锅粥。竟无一人出来号令组织,当王善衣衫不整的从中军大帐中窜出来,迎接他的,是一匹飞奔而来的战马。
纵身一跃,险险避过奔马,挺身而起,大声吼道:“别慌!别乱!你们这群愚货,手里拿的是烧火棍吗……”任凭他如何叫骂,没有一人理他。张目四望,营中大火熊熊,到处都是敌人。自己好不容易拉起的万余人马,四散逃窜,甚至还有人跪在地上,将兵器高举过头顶……
牙关几乎咬碎,他狠狠一跺脚,罢了!今天认栽!老子名声在外,再重新拉起队伍!身前身后,杀声四起,王善一惊,俯身抓起两把泥抹在脸上,混进人群,低头就跑。不对!怎么都往北跑?那里是湖!这帮吃货,猪狗,人家没杀你,倒自己跳湖寻死!
拼命挤出人群,正欲沿着湖岸向东跑,冷不防一人厉声喝道:“王善休走!”侧头一看,一五短身材的汉子,手持两柄短刀,正奋力追来。
这番苦也!
王善暗叫一声,双腿发力,死命奔东狂奔!那背后的汉子,双刀换作一手拿,从怀中摸出一物,脚下不停,沉声喝道:“中!”果然,前头王善应声而倒。那汉子一喜,便急步上前,人还未到,倒地的王善突然跃起,手中寒光一闪。那汉子心头一凛,急用双刀格挡。一声脆响,王善那刀正砍在胸前,若不是及时反应,岂不遭了他的道?
王善一击不中,回刀猛攻,刀刀致命。那汉子却也不慌,先前还敏捷的闪躲着,突然将身一矮,竟从对方胯下钻过,双刀同时划过王善双腿。一声闷哼!王善站立不稳,跪倒在地,以刀支撑,还想再起。那汉子一对双刀,却已架在脖子上。
“暗青子李贯?”脑中闪过一个名字,王善失声叫道。
“你也知道爷爷大名?”李贯双手一紧,那刀已划破皮肉,王善负痛,强忍着不吭声。
“李贯大名,江湖上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好汉,今日王某认栽,但求放我一条生路。等我重整人马,愿与兄弟共……”
李贯不等他说完,一口截断:“呸!你算个甚么东西?爷爷现如今追随靖绥营徐卫徐副使,吃朝廷,用朝廷,杀个贼还有三贯赏钱。眼下逮了你,大功一件,指挥使必有重赏!跟你作草贼?背你娘的时!起来!”
王善心知,若被他捉去,落在徐卫手里必死无疑。一紧手中钢刀,便打算拼个鱼死网破,主听背后李贯冷笑道:“信不信爷爷把你手筋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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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枭首
王善贼营已成一片火海,贼人们上天无门,下地无路,除少数人趁乱逃出外,其余纷纷投湖边而去。北人不熟水性,望着无边大湖进退两难。那会水的,早就扑通一声跳进湖里逃命去了,不识水的也被后头同伙推挤掉入湖中,起先还冒颗头颅大呼救命,片刻之后,再不见踪影。那大小贼寇,绝望大哭,哀声四起。背后官军又追得急,走投无路的喽罗们互相拥作一团,一齐跳入湖中,临死也找个伴。一时之间,大野泽畔,落水声,呼救声不绝于耳。
“奉大名靖绥营指挥使徐卫军令!缴械不杀,投降免死!”正当群贼绝望之际,后头官军齐声大呼。贼人一听,不作他想,立时抛了兵器,跪倒在地。那大野泽畔,数以千计的贼寇退潮般跪了下去,高呼饶命。
徐卫不敢大意,降贼数倍于我。一旦发现靖绥营不过数百人马,再有人领头的话,必生祸乱。遂令士卒于湖边形成包围之势,又遣人收缴军器,马泰所部骑卒远远观望,一旦事变,立即冲杀。
“低头!乱动者死!”士卒们声色俱厉,喝令降贼全部低头跪下,不得仰视。同时双手齐动,麻利地收缴着兵器。徐卫立在骑卒之前,仍旧双手握刀保持战斗姿势。现在还不到高兴的时候,任何疏忽都有可能导致前功尽弃。不多时,士卒收缴完武器上报,并未发现匪首王善踪影。正遗憾时,便瞧见两个汉子拖着一人快步而来,李贯手持双刀跟在后头。
行至徐卫面前跪下,报道:“小人擒获匪首王善!”
一语既出,满场皆惊!王善?这蓬头垢面,狼狈不堪的汉子便是匪首王善?徐卫心中一喜,脱口问道:“你怎知他便是匪首王善?”
“大人有所知,王善与小人是同乡,虽不认识却认得相貌,绝不会错。”李贯斩钉截铁地说道。原来,他与王善都是武强县人,虽无来往但王善从前因盗窃被游街示众,后又因行凶本该判刺配,族人凑钱疏通方才得免,由是认得。
“大人明鉴!小人姓刘,因家中行二,人称刘二。乃兖州人士,被贼人强迫入伙,流落至此,绝非匪首!大人开恩饶命!”那坐于地上之人突然抬头叫道。徐卫见他满面污秽,看不出本来相貌,令士卒抹去其面上污泥仔细辨认。李贯言之凿凿,确系王善不假。
那人却还在争辩,拒不承认自己是匪首。徐卫一手提刀,一手提他,拖至湖边,置于火把之下,命降贼指认。瞬间,群情激愤!几乎酿成兵变!那本安安分分跪在地上的贼人,大多起身,破口大骂,甚至有人往前冲来,要取他性命。靖绥营士卒用枪杆刀背猛击,方才镇压下去。
“徐副使,先前这厮斩杀无辜百姓,入贼营探风的弟兄全都看到。副使若不信,可问他们!”李贯说道。徐卫当即召来那十余混入贼营的士卒,都指认那人便是王善,纷纷痛骂此人灭绝人性,滥杀无辜。王善见抵赖不得,大惊失色,瘫作一团倒在地上。
徐卫心头大喜,这一阵不只冲破贼营,俘虏贼寇,还活捉匪首王善,可谓克尽全功!
“这贼人之中,裹胁入伙的不在少数,迫于生计而落草的也极多,你看怎生处置?”靖绥营副指挥使张庆问道。
徐卫望着数千跪倒在地的降贼,一时没作回应。靖绥营目前正值招兵买马,壮大实力之际,山东一行,斩获颇丰。若不趁此机会扩编,更待何时?再者,那大多数人落草,都是迫于无奈,或是受威胁利诱所至。交给朝廷,也不过就是发配充军,何必便宜他人?何况这数千之众,押解运送也是个难题,若是一个不当,走脱了去,早晚必还为贼。我这乡勇营,待遇虽不比禁军,好歹朝廷管吃管饷,战功赏赐又不少,何不就地招募?但有一条。这降贼中,虽大多为无辜百姓,但也有不少人是负罪累累的凶恶之徒,若编进军中,怕是害群之马。
正思索时,忽听降贼中一人大声叫道:“官人莫是大名府夏津县徐家庄人么?”
守卫士卒上前就是一棒,打扑在地上,喝令低头跪下。那贼却是不从,挣扎喊道:“那徐家庄有位英雄,乃西军宿将,镇守边陲,威名远扬,官人可认得!”
士卒又欲棒打,被徐卫喝止,命带上前来。问道:“你认得徐太公?”
那人被打得不轻,塌着一边肩膀,忍痛回道:“家中老父,原为西军士卒,出生入死多年。每言及天甫公必肃然而立,痛哭流涕。官人既姓徐,又是大名府人士,想必识得太公。我等都是该死之人,但求大人一件事,这王贼杀害百姓,作恶多端,我替枉死之人请求大人,将此贼枭首示众!”他刚说罢,那降贼又是一阵骚动,无数人高呼“杀王善”,对着徐卫叩头不止。
张庆小声言道:“王善拥众万余,为祸山东,若能活捉解往东京,功劳更大。”这个道理徐卫如何不懂?但见此时群情激愤,心思若想让这些贼人诚心归顺,必须让他们知道,我徐卫和你们一条心!
“左右!”打定语音,徐卫毫不迟疑,沉声喝道。“将匪首王善,就地枭首!”
数名士卒奔上前来,拖了死狗一般的王善,跪于众贼面前,两人执其臂,一人扯其发,另有一虎背熊腰的壮汉,持一柄朴刀,往掌心吐两口唾沫,又将刀身在鞋底一擦,准备停当,望向徐卫。当他点头之际,大刀随后斩落!凄厉的惨号,让人闻之色变!那刀卡在王善颈项,并未切断头颅。王善负痛,竭力哀号。原来,那行刑的汉子,恶王善之行,故意使他多受些痛楚。
“大人开恩!给个痛快罢!”王善极力挣扎,咬破嘴唇,鲜血直流。无奈被两名士卒死死按住,动弹不得。那切入颈项的刀还握在行刑汉子手中,只要一动,其痛苦不可言状。
“我就给你个痛快!”徐卫话音落地,猛挥狻猊刀同时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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