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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阀(默然)-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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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头堵住,以防万一!”
杨彦神色狰狞,抱拳领命就要下城。徐卫一把拉住,郑重道:“记住,未得军令,哪怕就剩你一人,也不得后退半步!”
杨彦将牙一咬,狠狠道:“九哥放心!今天要么金贼撤兵,要么替我收尸!”说完,大步奔下城去!
徐卫定住心神,又对孙正说道:“孙兄,你带本部官兵,列于我重甲步兵之后,以霹雳炮,火蒺藜猛攻!”之所以将一千七百余名禁军交由韩世忠孙正统领,就在于此二人是禁军军官出身,熟悉情况。
旁边韩世忠一听这话,大惊失色,慌忙阻挡道:“万万不可!霹雳炮可用,但那火蒺藜一放,岂不把桥也烧着?”
徐卫一双眼中精光暴射,冷笑道:“这个韩统制大可放心!自然有人救火!”
韩世忠一阵狐疑,随时明白过来,惊喜道:“妙!妙极!”
忽闻铿锵声骤停,两人向下一望。金军前锋部队士兵,都将盾牌举过头顶,前后相连,竟似坦途一般!若正面射杀,难以奏效,韩世忠到底是战场上拼杀多年之人,立即建议道:“徐副使!金贼以盾护首,可遣弓手居于城墙两翼,射其侧部!”
徐卫从其言,立即命弓手散开,列于城墙两侧,任意射杀。反正张庆在大营里找到的箭矢堆积如山,不愁有弓无箭!刹那之间,弓弦作响,利箭如蝗!
可金军士兵用盾牌护住头顶,前后相连又护住了躯干。箭雨纷飞,只听得“夺夺”之声不绝于耳,恰似雨打屋瓦,只闻其声,不见其效。即便被射中腰腿,但顽强的女真士兵竟负痛前进,丝毫不乱。间或几名身中数箭的敌兵倒地,身后同伴踩着他的尸体仍旧继续推进!
不好!金军已经抵达桥面障碍之前!那前排士兵一通猛砍,斩断拒马木枪的枪尖和粮车凸起部分,在盾牌保护下开始拆除障碍!
第八十七章 霹雳炮
眼看着金军士兵不断拆除障碍,将一具具拒马、木车推下河去,南岸壁垒上靖绥营弓手们不间断的放箭,可金军凭借盾牌防护,丝毫不乱。此时,那北岸的城墙之上,又响起嘹亮的号角声,女真士兵像是受到极大鼓舞,整齐地呼喊着号子,声入云霄。南岸壁垒后集结的数千宋军将士,虽然看不见敌人,却也胆战心惊!
杨彦全身披挂重甲,手提曲刃大枪,面对着部下数百重装步兵,没有二话,一声令下后,自己也加入阵形,向浮桥推进。那弓手部队在城头上望见杨都头的重甲步兵阵出发,顿时爆发出一阵欢呼之声。
“弟兄们!我们都是朝廷精锐禁军!你们的长官同袍虽然不战自溃,但你们留了下来!你们都是铁骨铮铮的好汉子!大名乡勇营的弟兄们正在拼死阻击,我们禁军没理由让乡兵比下去!现在,我们就冲上前去,让女真蛮夷看看我军火器的厉害!”孙正慷慨陈词,近千禁军官兵振臂高呼,四周其他士卒也虎吼助威,士气为之一振!
浮桥上,杨彦的重装步兵一排十人,队形整齐,两列之间留有通道。前头部队刚刚抵达障碍之前,突然望见那障碍顶部闪出几名敌人,凌空跳下,手中弯刀闪亮,当头劈下!杨彦一声“杀”,手中大枪死命一刺,硬生生将一名跳下来的敌人挑在枪上。那女真士兵惨呼不止,极力挣扎,杨彦一声闷哼,双臂发力竟将其抛下河去。身旁士卒仗着枪长斧利,铠甲坚固,寸步不让,面对来犯之敌合力绞杀!一时,杀声四起!城头上弓手部队瞅准空当,但凡胆敢跳过障碍的敌人,不是被利箭射中,就是被重步绞杀在障碍之下。
金军本来擅长冲锋陷阵,但一来浮桥不宽,限制了行动,二来有障碍阻挡,施展不开。哪怕你再骁勇善战,悍不畏死,在这种地方讨不到半点便宜。
正当城上徐卫韩世忠等军官稍稍宽心之时,突然!一阵剧响!那堆障碍物竟似滑坡一样塌陷下去!女真人拆掉了前方的拒马木车,后面堆积起来的树干没有了支撑点而滑落下来。本来高逾两丈的障碍,瞬间只剩一丈不到!金军抓住了战机,持盾蜂拥而上!
就在此时,杨彦重甲步兵所留的通道上,一个个禁军士兵连贯而来,三人为一组,两人提霹雳炮,一人手持火把。孙正也在阵营之中,望见杨彦所部的阵形,又见金军蜂拥而来,疾声大呼:“前头堵住!”
杨彦杀得性起,根本听不到,孙正一急,窜上前去连推带踹,将数十名重步堵在一处。而后回身高举长刀,暴吼道:“放!”只见数十个火把同时下放,片刻之后,一个个大如面盆的霹雳炮带着两端绳索,如雹子一般飞过障碍朝对面落去。
城头之上,徐卫、张庆、韩世忠等军官目不转睛!
障碍对面,保持着严谨阵形的女真士兵们正焦急地等待着前头同伴杀开血路,好一鼓作气冲将过去,夺了浮桥,打到南人都城。有人突然感觉举在头顶的盾牌遭到重击,正疑惑是否宋军用滚木擂石之际,就看到一物落在脚边。那黑不溜秋的圆球上,一根粗如小指的线索正在燃烧!
震天的爆炸声接连响起!一个个霹雳炮在金军阵中炸开了花!眨眼之间,稳如磐石的金军阵形被轰得四分五裂!剽悍的士兵们被巨大的爆炸声惊得心胆俱裂,互相推挤!无数士兵像断线之珠一样坠落咆哮的黄河之中!噩梦才刚刚开始,接连不断的霹雳炮落入阵中四处开花。爆炸之威已经让到底是血肉之躯的女真人胆寒,可爆炸之后,黄色烟雾四溢。那坚守原地的士兵被呛得咳嗽不止,双眼流泪!一阵之后,靠近障碍数十步之内的女真士兵几乎全部站立不稳,这时才明白,那烟有毒!趁着金军阵形大乱之际,壁垒上靖绥营弓手们箭如雨下!凄厉的惨号声回荡在黄河两岸,令人闻之色变!
北岸壁垒之上,那身长八尺的雄武战将正陪着一名女真人观察着战势。这女真人年约四十开外,高大的身材如铁塔一般矗立,一张黝黑的脸上,满是虬髯。那双如恶狼一般的眼睛死死盯着桥面。身穿皮裘,外罩铁甲,右手紧握着刀柄,青筋暴起!
眼见自己部队的阵形被轰得稀烂,此人突然扭头对他战将一通大吼,满眼凶光,牙关几乎咬碎。身旁一名五十左右,身着汉服,短小文弱之人随即对那战将说道:“二太子问,对岸军队是何人统率?”
那战将面无表情,朝对岸望了一眼,俯首道:“委实不知。”
二太子又是一阵怪叫,那人随后解释:“二太子命你亲自上前,夺下浮桥!”
战将脸色一变,赶紧说道:“太子容禀,我观这部兵马与其他宋军不同,颇有战力。且布置十分得当,将弓手列于壁垒压制,又遣重甲步兵堵住桥面,再以火器攻之,近乎可懈可击。我军即便横扫天下,无敌当世,在此时也难以施展。”
二太子闻听之后,一时无言,朝桥上望去,突然一掌击在墙上,回首对身后部下大吼几句。便有一人奔下壁垒而去,不多时,那被堵在中段的女真士兵放声大呼,不少人奋力向前,一手拿盾牌遮挡袭来的利箭,还要防备随时有可能落在身边的霹雳炮等火器,双脚对着桥上起火之处猛踩。仿佛为了配合金军救火,宋军攻势为之一缓。不见火器再扔过来,连羽箭也变得稀稀落落。金军士兵趁机全力救火。
“二太子问你,因你建议说南朝河北之地兵力空虚,我军可直扑黄河而来,渡过河去,迫近东京,便可不战而逼迫南朝称臣,并奉上巨额岁币,割让河北之地。眼下对岸宋军防守如此顽强,我军被阻在河北之地,军中又传言,南朝名将种师道已率百万西军赶来勤王,旦夕便到,如之奈何?”
第八十八章 汉奸
那战将沉吟半晌,建议道:“对岸宋军防守如此顽强,急切之间难以攻破,不如先将部队撤回,待后续部队赶到后合兵一处,以舟船渡河。我观对岸守军虽然顽强,但兵微将寡,只是借助浮桥限制方才阻挡我军。我军若以舟船渡河,其优势便不复存在!”
这回那汉官却不向斡离不解释,而是直接问道:“你凭什么断定对岸守军兵微将寡?”
“你看对岸大营之中,宋军已经逃散一空,留下来的料想不过数千人。只要我军放弃浮桥,以舟船渡河,其军心必将动摇,到时一鼓作气攻上南岸,正是我军用武之时!消息传到东京,那城外虽有数十万勤王之师,听闻浮桥被夺,大金强兵压境,定生怯战之心,到那时……”说到此处,战将目光一闪,自得之色溢于言表。此人倒的确有些本事,不但对大宋虚实了若指掌,甚至对大宋君臣的心态也把握得十分准确。
汉官向二太子解释后,后者盯着战将久久无语,继而摇了摇头,叽哩呱啦一阵。汉官听得频频点头,向战将说道:“我数万大军,若以舟船渡河,几时得过?若在渡河之时,宋军援兵赶到,岂非首尾不能相顾?况且,放着这坦途一般的浮桥不夺,而假以舟船,岂非舍近求远?”
那战将听了,心头着急,上前一步直面二太子道:“宋廷虽再度起用种师道,但未给一兵一卒!他时至今日还无法赶来勤王,必是部队难以征集,即便杀到也不足为惧!我愿领数千精兵,替大军断后!并立下军令状,若其不来便罢,只要一来,我必击溃之!”
汉官盯了他一眼,慢吞吞地向二太子斡离不解释了半天,后者根本没有听完便大摇其头。眼见天色渐暗,攻势又受阻,心头不耐,遂下令收兵。退兵号角刚一吹响,那平日极其骁勇的女真勇士们竟掉头就往回撤!对岸壁垒之上,宋军弓手又是一阵急射!桥面布满金军尸体,仓皇撤退的女真士兵竟没带走一具!眼见金军撤退,南岸欢声雷动!
斡离不满脸怨毒之色,一咬牙,手指战将一通呼喝后,带领部将愤然奔下城去。那汉官颇有些幸灾乐祸地解释说:“当初你为宋使来到军营,本该斩之以祭旗。是你夸下海口说深知大宋虚实,可助大金一臂之力。现在,是你为大金尽忠的时候了。明天天黑之前,二太子要在南岸校阅三军。”
战将闻听大惊!一时须发皆动,五内俱焚,狠狠盯着汉官道:“你我俱为汉人,何苦数次为难?”
那汉官神色微变,随即恢复如常,冷笑道:“虽为族类,然今同为大金之臣,我不过是克尽职守罢了。”
战将无言以对,叹了口气,沉声道:“既然二太子执意要夺浮桥,我从命就是,明天天黑之前,二太子必能在南岸检阅部队!”
见他有如此把握,汉官质疑道:“哦?愿闻其详?”
战将轻笑一声,扔下汉官不管,直行下得城去。那汉官一愣,跺脚骂道:“反复无常的小人,也敢这般张狂!卖主求荣之辈,也敢……”话到此处,自觉无趣,便闭口不言也跟下城去。
夜幕降临,南岸壁垒上,靖绥营士卒明火执械,警惕地望着对岸。喧嚣的喊杀声已经远去,只有奔流不息的黄河发出阵阵怒吼。徐卫立于城头之上,望见对岸大丕山后,火光滔天,将那片天空也映得通红,女真人兵力力远远超过自己,若不是这座浮桥,靖绥营怎能挡得住金军雷霆一击?
眼下,金军西路怕是仍在围困太原,短期之内绝难攻陷。可如此一来,便牵制住了太原一带的宋军,让他们无暇他顾,更不能可能赶来救援。现在只能寄希望于种师道,金军不知我虚实,一旦种公兵至,情况就会大为缓解。但种师道抵达之前,自己所能依靠的只能是麾下七千余将士。现在最怕的就是,金军见浮桥攻取不下,便借助舟船渡河。如此一来,靖绥营就要从防守一点而变成防守一线,其困难可想而知。
天寒地冻,城上守卒不时的跺着脚,吸着鼻涕,徐卫伸手拍了拍身边一名部下的肩膀,朗声说道:“弟兄们辛苦了,等金军撤兵后,必有重赏!”
守卒一片欢腾,一人忽然问道:“大人,我部为乡兵,领厢军半数粮饷,却死守险要,朝廷禁军高饷厚粮,却不战自溃,着实让人寒心呐!”
徐卫寻声望去,见那人比自己长不了几岁,个头并不高,看起来甚至有几分瘦弱。只是浓眉吊眼,满脸戾气,令人望而生畏。身着铠甲,提杆长枪,正看着自己。觉得有些眼熟,一时又想不起姓名,遂问道:“姓名?职务?”
那人奔到徐卫面前,俯首道:“小人杜飞虎,原为王善贼部,后投靖绥营,并无职务。”
徐卫想了起来,当日自己率部往山东助战剿贼,这杜飞虎便是伏击自己的骑贼一员。被俘后,拒不下跪,并说当贼和当兵都是一路人。当时自己认为他是条汉子,便征入军中。没想到,此人极其勇悍,日前与金军野战,他独自一人斩级八颗!勇冠全营!
“别人怎么样,我们不管,也管不着。这事如果靖绥营没碰上便罢,既然遇到,就绝不能让女真人兵不血刃渡过黄河!弟兄们的委曲,我心里清楚,但我告诉你们。靖绥营今天在此死战,不说为国家,为朝廷,你们哪个没有亲眷在北方?如果我们不把女真人挡死在黄河以北,不是我徐卫吓你们,你等父母,妻儿,兄弟,姐妹,亲属都将沦入金人铁蹄之下!女真人是什么德性,你们是亲眼看过的,还要我多说么?”徐卫一番话说完。那城头士卒个个悲愤,人人切齿,都称愿追随指挥使死守到底。
杜飞虎伏拜于地,告罪道:“小人胡言乱语,甘受军法。”
“你说的都是实情,我不怪你。日前一战,你斩首八级,英勇无畏。我升你为队将,好好用心。”徐卫嘱咐道。
杜飞虎再三叩首方才起身,徐卫勉励几句,正要下城,突见几点火光从对岸大丕山而出,直投南岸而来!
第八十九章 劝降
数里连营,军帐遍地,本该是人潮涌动,刀光剑影的地方,此时却死一般寂静。数万守军闻风而逃,扔下这空荡荡的大营,在寒风之中凭添几分萧瑟与落寞。靠近紫金山南岸浮桥的山下,数千靖绥营士卒已经开始埋锅造饭,堆堆篝火熊熊燃烧,更映照出背后空荡大营的诡异。
一顶大帐中,灯火通明,铠甲不离身的徐卫高坐于上首,嘴唇干裂,灰头土脸,略带几分倦意,惟有那双已布满血丝的眼中,仍然目光如炬。孙正韩世忠两人分陪左右。下面,全副武装的十余名禁乡兵军官依次而坐。白天击退金军进攻,极大地鼓舞了士气,七千将士现在是同仇敌忾,精诚团结。
“官军逃散之时,虽焚烧不便搬运的粮草箭矢等物,但弟兄们从火中抢出不少,足够我部半月之用。我建议,靖绥营死守浮桥,并向东京求援。”副指挥使张庆翻看着军中文吏的账册说道。
韩世忠看了徐卫一眼,接过话头:“此议可行,我军据黄河天险,易守难攻,便是坚持十天半月也不成问题。只要朝廷及时派出援军,女真人休想过黄河一步。”
其他军官纷纷附议,徐卫正要讲话,忽听帐外亲兵报道:“都头李贯回营,帐外求见。”
徐卫目光闪动,随即波澜不惊地说道:“让他先去歇息。”而后,回首对一众军官道“既然诸位都是这个意思,那我立即派人向东京报信。”
孙正忽地叹了口气:“若非郭逆降金,尽泄我军虚实,女真人怎敢如此猖狂!”
“你说谁?”徐卫心头一震,脱口问道。
孙正一愣,随即明白过来,徐副使自大名而来,还不知郭药师已经变节投降一事。当下便详细叙说,徐卫听罢,怒火中烧!自己费尽心机,绞尽脑汁才将这个祸害弄出燕山前线。赵佶这倒好,又乖乖给人送回去。难怪斡离不敢孤军深入,仿佛吃定宋军一般,原来是因为得了郭药师,已知大宋河北无兵可用。
“徐副使不必忧虑,如今我们只要坚守浮桥,静待援军便可。无论种公兵至,又或是东京援到,金人都只有退兵。”韩世忠这段时间以来,对徐卫已是刮目相看。怕他听闻郭药师降金一事后有所想法,遂宽慰道。
徐卫却不敢这样盲目乐观,女真人占据北岸,黄河天险已与我共享。河北之地无兵可用,太原方面又相持不下,要想金军退兵,靖绥营就必须像根钉子一样扎在这里,决不让金军前进半步!当下告诫诸将务必谨慎,不可大意轻敌,又派遣士卒于南岸河边日夜巡逻,以防万一。
商议已毕,各将自回,徐卫又召来李贯询问东京之事。得知各路勤王之师已云集京城四周,心中稍安,褒奖了李贯一番,因连日劳累正想歇息片刻再去巡营。守卒突然来报,对岸金军派出使者,已至浮桥障碍之前。
徐卫询问来了多少人,得知不过三五个,一时也捉摸不透对方企图,若是夺桥,也不该这几个人。当下召集众将,登上城头。向下望去,只见四五个士兵明火执盾护住一人,正朝壁垒之上张望。
估计是看壁垒之上有人到来,那下面一名士卒抗声喊道:“宋军守将出来答话!”
徐卫并不理会,对方连喊几次不见回应,又有一人声如洪钟吼道:“我乃原燕山副守郭药师,宋军守将可出来答话!”
一听是郭药师亲自前来,徐卫已经猜到对方用意了,正要说话时,身旁韩世忠已经抢在前头破口痛骂道:“你这反复无常,寡廉鲜耻的小人!身受皇恩,不思回报,却投向金贼!天下之人恨不能寝汝之皮,食汝之肉!焉敢再来现眼!”他官阶虽较之徐卫要高,但此地七千将士都以徐卫为首,这时抢在前头发话,固然有激于义愤的原因,更多的则是猜到郭药师来意,抢先堵住徐卫的嘴。说白了,还是担心徐卫太年轻,面对数万虎狼之师,怕他心生畏惧,做出不可预料的事来。徐卫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心中虽暗笑,表面却不露分毫。
郭药师在下面听罢,也不发怒,而是大声问道:“你便是宋军守将?可报上名来!”
韩世忠也不搭理,义正辞严,高声痛骂水止。郭药师耐着性子,听他骂完之后,才向上喊道:“我奉金国二太子之命而来,有一言请诸君静听。”
韩世忠又要开骂,徐卫却挡住,轻笑道:“当看把戏,听听他说什么。”
“宋金相约攻辽,早先言明,双方不得擅自接受契丹归降。然南朝背信弃义,接受辽帝降表在先,收留张觉残部在后,更兼阉贼谭稹倒行逆行,触怒大金。今女真人大兴问罪之师,兵分两路来攻,势不可挡。诸君尽忠国事,死守浮桥,药师实为钦佩。然有一说,或不中听,还望诸君勿怪。想女真人崛起于山林草原之上,骁勇异常,数年之间扫灭契丹,成就王霸之业。今挟得胜之威而来,非人力所能阻挡,诸君若妄图以蝼蚁之力而撼泰山,实属自取灭亡!大金二太子对贵部坚守险要也十分赞赏,药师来前曾再三嘱咐,若贵部认清形势,归顺麾下,则既往不咎,仍加重用!诸君意下如何?”
郭药师一通劝说下来,城上居然没半点反应,遥望先前答话那将也闭口不言,遂喊道:“将军,药师念在曾共事一主的情份上,才苦口婆心来劝。若不听忠言,执意顽抗,待大军过河之日,便是你等枭首之时!自以为据守险要,我军便奈何你不得?实话与你等明说,今日之事若不成,明早我军便要假舟船渡河!到那时……”
此话一出,城上众将尽皆色变!若金军真用舟载船装强行渡河,那事情就严重了!
徐卫却是面不改色,你当我是三岁小孩,这么好骗?金军今天刚到,必然先尽全力夺取浮桥,若实在不成,的确有可能借助舟船渡河。但现在北岸到的只是金军先头骑兵部队,等后续部队会师不要时间?征用船支不要时间?下水渡河不要时间?真决定渡水而过时,不怕后院起火?
第九十章 狗血淋头
见左右诸将尽皆色变,城下郭药师仍旧不厌其烦地劝降,徐卫对身旁张庆说道:“给他提个醒。”后者一声冷笑,从士卒手中取过弓箭,将一张黄桦弓扯得浑圆,一箭过去,射在几名士卒脚前桥面上,入桥半箭!虽有盾牌护身,不惧箭矢,可郭药师也不免吃了一惊,正要说话时,已听城上一个声音传来。
“郭药师!你是个转面无恩,全无信义的小人,我本该一箭射死你。但我杀金狗,可得朝廷三贯赏钱,杀了你,一钱不值!还得费时费力来割你的狗头。早早滚回去,告诉斡离不,他休想踏过黄河一步!我部士卒,都是铁骨铮铮的好男儿!决不屈膝投降!决不摇尾乞怜!”徐卫中气十足,声传四方。四周将士受其鼓舞,振臂高呼!
郭药师在下头听得真切,一时间,只觉无名业火直冲头顶!先前韩世忠百般痛骂,他都不气。什么卖主求荣,背弃祖先,屁!生在乱世,遇弱则击,遇强则顺,管他是汉人、契丹人、女真人?可徐卫竟敢如此轻视,叫他这个不久之前还是大宋武泰军节使度、检校少保、同知燕山府事的前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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