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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阀(默然)-第3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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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是十月十一,在禁中,皇帝赵谌全身素服”双眼犹红,他人本来生得瘦弱,此时看起来更加弱不禁风,从朱胜非到黄潜善,以及台谏的长官,枢密院的签书,以及大理寺卿何铸,以及翰林学士,馆阁学士代表,十数人皆服素,正准备前往葛岭。

    君臣一行出垂拱殿”方走不到百步,远远望见前方一行人也匆匆而来。这些人也都穿着孝服,人数约莫二三十,等走得近一些才发现,竟都是朝中官员。其中,有罗汝楫,还有枢密都承旨王次翁,礼部侍郎王安道,户部侍郎冯由仪,甚至还有皇帝的舅公公王宗谴。其他人,也都是升朝官。

    两队人马相遇,另一方自然大礼拜下去,赵谌面露不悦之sè,问道:“卿等何以阻拦去路?可是有事?”

    群臣皆不答,礼部侍郎王安道却朗声答说:“臣等特来请命!”

    朱胜非脸sè一变,厉声问道:“你等为谁请命?”

    “人伦纲常,向来有数,今道君驾崩,天下同悲。身为人子,太上皇也是肝肠寸断,此前太上皇要求主持道君丧礼,官家拒绝,此事着实于情不妥,于理不合,还请圣上体念太上皇苦心孝心。”王安道奏道。

    赵谌脸sè很难看,一言不发。徐良见状,赶紧解围道:“诸位该体谅圣上苦心孝心才是。太上皇患有风疾,行走甚为不便,此去爬山拾阶,岂是太上皇能承受的?官家之所以请太上皇留在城中,是为太上皇着想。至于丧仪,理当由皇帝亲自主持,又何必争论?”

    “自道君驾崩,太上皇于德寿宫终日号哭,内外同悲。伏请官家以孝行为先,不可因宰相之言,横加阻挠。”说这话的是王次翁,自从被徐卫从四川撵走之后,这厮就被召回行朝,任枢密都承旨。

    “你这是什么话?谁横加阻挠?”徐良抗声问道。

    “徐参政心知肚明。”王次翁竟毫不畏惧。开玩笑,他连徐九都不怕,还会怕徐六?

    徐良盯他一眼,对皇帝道:“大臣出言无状,不明是非,官家不必理会,当速往葛岭参与法事为重。”

    赵谌点点头,抬腿就走。那几十名大臣,虽然七嘴八舌同声喊着“官家”,却没人能够将赵谌留下来,率领一班重臣,出宫而去。

    皇帝上了车驾,百官也坐了轿子,正yù启程时,黄潜善突然来到御辇前。赵谌一见,问道:“黄卿怎地?”

    “官家,臣有句话,不能不说。”黄潜善一礼道。

    “哎,这是什么时候?有话等回来再说。”赵谌心烦意luàn,挥手道。

    黄潜善却不退,坚持道:“臣必须现在说。”

    此时,朱胜非发现了情况,也下轿上前,问道:“黄参政,怎么回事?”不等对方回答,赵鼎和徐良也围了过来。

    “官家,三位,德寿宫坚持要主持道君丧礼,已属可疑。现在,官家和宰执大臣都离城而责,而道场要作几天几夜,这城中没个留守的,可能不行。”黄潜善道。

    经他这么一提醒,君臣几人心里倒有些担忧。黄潜善的话虽然颇有些杞人忧天的味道,但时机敏感,还是xiǎo心为上。

    朱胜非首先表态道:“黄参政谨慎之心可以理解,官家,宰执大臣都上了葛岭,虽说时间不久,但毕竟还是防备着的好

第六百五十六章 杭州剧变

    第六百五十六章        杭州剧变

    “没必要吧?”赵鼎却有不同意见。

    徐良沉yín道:“赵相,xiǎo心驶得万年船,依我看,还是留重臣在城中的好。”

    赵谌想了想,问道:“那留谁?”

    几个人都没说话,黄潜善道:“由臣留守,可否?”

    “嗯,黄卿素来谨慎,你留在城中最好不过。有事,你尽可派人上葛岭通报。”赵谌吩咐道,黄潜善领旨。皇帝都这么说了,朱胜非等人自然也没有意见。当下,黄潜善便留了下来,赵谌亲率大臣往葛岭而去。

    道君赵佶生前崇信道教,自号“教主道君皇帝”,退位以后,尤其是复辟的希望不复存在之后,便一心向道,常年居于葛岭抱朴庐上,不问世事,潜心修炼。闲暇时,以丹青书法自误。没有了国事的烦扰,赵佶的功力大进。

    当然,修道的功力是否有成,这个没办法考证。但其绘画书法却是炉火纯青!那瘦金体写得便是不懂书法的人看了也得赞一声好。朝中大臣,都以得到道君墨宝为荣,拿回去裱起来,流传子孙后代。但朝臣得到道君墨宝的极少,徐卫非常荣幸,他因为收复河南府,保护了陵寝,全了赵家孝道,这让赵佶很欣慰,专mén赐了墨宝给他。

    幸好,徐卫虽然读书不算很多,但却知道宋徽宗赵佶当皇帝不行,却是个杰出的艺术家,遂将道君真迹xiǎo心收藏。

    在原本的历史轨迹上,赵佶和儿子赵桓同被掳往金国,封为“昏德公”和“重昏侯”,在耻辱之中,病死五国城。因为历史的改变,赵佶虽然没能复位,但最后能清闲地度过下半生,并且比原本多活了好几年,最后无疾而终,也算是幸运了。如果非要说还有什么不顺心的,便是他的亲儿子,太上皇赵桓,跟他关系紧张。连当皇帝的孙子都时常来探望,他一个悠闲的太上皇倒没有时间。

    因为赵佶笃信道教,所以赵谌遵从爷爷的信仰,就是在葛岭替他举行道教法事。等法事完毕,再迎遗体入行在,举行正式丧礼。

    当他们到了葛岭之后,见到道君遗体,果然是神态安祥,慈眉善目,不曾有半点病态。尤其令人称奇的是,道君面sè仍旧红润,栩栩如生,完全像是入眠了。为此,大臣们都劝悲伤的皇帝,说道君真的是飞升仙界了。

    法事一开始,那就是繁文缛节,冗长不堪,但赵谌为了表示孝心,硬是从头到尾全程参与。他好歹是个年轻人,可就苦了朱胜非和赵鼎这种年在huā甲间的老臣,随着法师的吆喝声,一跪一起,一跪一起,折腾到晚上,两人跪都跪不稳了,却还得硬撑下去。

    你还别叫苦,其他大臣想来都没有机会。能出现在这里的,都是朝中重臣,权臣,皇帝的亲信!你想想,皇帝的爷爷去世了,作法事,这是他的家事,作为臣子,你能参与到皇帝的家事中来,不证明了皇帝对你的宠信么?正因为如此,听说要留大臣在城中时,这几个都不争,由得黄潜善去。

    当天,一直折磨到深夜才算完事,后头,还有整整两天的法事。因为道君住在葛岭,所以朝廷在葛岭上修建了许多的房舍,因此不愁住的地方。法事暂告一段落后,众臣送皇帝去歇息,而后才到安排好的住处休息。

    徐良这一天起起跪跪少说几十回,两条tuǐ跟灌了铁水一般沉重,烫了个脚之后,拥被睡在chuáng上,脑袋里没头绪地想着最近的事情。最后想到黄潜善留守这件事时,心里头始终觉得哪里有些不对,但因为太劳累,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又是一整天的法事,徐良没空多想。就跟那儿起起跪跪,哭哭啼啼过去了。到晚上睡觉时,他躺在chuáng上,听着外头的秋风吹动树木,又没头没脑地想着事情。突然想起昨天晚上思索的那一桩。

    黄潜善自从被朱胜非nòng回来作参知政事以后,可以说是夹着尾巴在作人。跟谁都一脸和气,从来争执,安安分分地搞自己的本职。便是遇到军中大事,他也一般不发表意见,如果其他三人意见统一,他就附和,如果有异议,他索xìng就沉默以对。这也难怪,他作为太上皇的旧臣,而且跟耿南仲关系密切,所以新君一登基,他就被撵出了中央。现在好不容易回来,自然低调作人。

    但是,这回他主动提出xiǎo心防备,又自告奋勇地留守城中,看起来确实有那么一丝意外。或者,他想通过此举,向官家表忠心?

    话说回来,他的意见还真不是杞人忧天。现在局势那么敏感,朝中大臣,多有对官家不满者,再加上前线兵败的冲击,满朝都有怨气。虽说处理了前线将帅,但也难以杜绝悠悠众口。

    现在皇帝离开杭州城,要到葛岭上呆三天,倘若怀有异心之人借此起事,串联举事,而宰执大臣也都随皇帝来了葛岭,那城中岂不是要出变故?

    “黄潜善倒真是个谨慎人……”徐良这么想着,又yù睡过去。突然!他猛然睁开眼睛,而后又从chuáng上爬将起来,手忙脚luàn地mō索着点上灯。望着那昏暗的灯光,脸上满是惊骇之sè!

    不对,不对,黄潜善此番作法大异于前!他从来都是埋头干事,绝不张扬,现在却主动要求留守城中,这其中难道没有原因?他当年是耿南仲一党,而耿南仲,是太上皇在东宫时的旧臣,死忠于太上!现在,皇帝和宰执都不在城中,独留他一个,万一……

    一念至此,徐六不禁惊出一身冷汗!最近朝政动dàng,人心难测,但愿自己是多想了!

    此时,夜已深,不可能去惊扰皇帝,朱相赵相两个年纪大了,打扰他们也不好。只能等到明天早上再说,反正明天下午就护送道君灵柩回城了。

    这么想着,徐六便打算吹熄灯。可心里那块石头怎么也放不下,左思右想,干脆穿上衣袍,掌了灯,打开房mén出去。外头秋风阵阵,他一手护着灯火,一边极目寻路。他住的这地方,是一幢别院,朱胜非和赵鼎就住在楼下。

    他xiǎo心翼翼地下了楼,还险些跌一跤,终于mō到赵鼎mén前,便伸手扣敲了房mén。赵鼎估计睡得熟了,连敲几次都没有反应。徐六心头愈急,mén就扣得愈响,好大一阵,才听到里头一个声音:“何人敲mén?”

    “赵相,我是徐良。”徐六答道。

    里头一阵响动,好像还撞倒了什么东西,片刻之后,房中传出光亮。又等一会儿,赵鼎披衣开了mén,眯着眼睛问道:“徐参政,这什么时辰,你怎地……进来说。”

    徐六进了mén,赵鼎本来打算掩上房mén,但最后却全部推开,以示君子坦dàngdàng。徐六在桌边坐下,神情yīn鸷,赵鼎在他对面坐下,见状问道:“徐参政何事如此?”

    “赵相,有件事我是越想越不对,实在没奈何,这才惊扰了你。”徐六道。

    赵鼎拉了拉肩上的衣袍,疑huò道:“什么事?”

    “昨天来时,黄参政主动要求留守城中,你不觉得奇怪么?”徐良沉声道。

    赵鼎因为被惊扰了睡梦,这会儿脑袋还mí糊着,随口道:“有甚奇怪?”

    “相公试想,黄潜善是什么人?他回到中枢以后,行事谨慎,如履薄冰,从不轻易发言。然而昨天,他那番话,再加上他主动请求留守城中,这不是有些不同寻常么?”徐六分析道。

    赵鼎听罢,想了想,道:“或是徐参政多心了吧?这有何不妥?”

    “赵相啊,现在什么局势?我们出发时的场面你看到了,几十名大臣跪地陈情,要求官家允许太上皇主持丧仪,出席法会。但我后来想想,官家率领我等出发时,他们虽然同声悲呼,却无一人上前阻拦。那里头,谏官言官可不少,他们向来是最敢说,甚至不惜溅官家一脸的唾沫。按理,应该出来那么一两个胆大的,扯住官家不放才是。”徐六道。

    赵鼎仍旧不相信,摇头道:“不至于,定是你多想了。”

    “我倒情愿是多想了,但此事不可不防!”徐六坚定道。

    “你若不放心,明天下午法事完毕,回去一看就知。”赵鼎劝慰道。

    徐六大摇其头:“这种事,朝夕必争,岂容等到明日?”

    “那你说怎么办?”赵鼎问道。

    “相公是尚书右仆shè,同中书mén下平章事,此时我们不便惊动圣上,相公应该派人持你手札,回城查证!”徐六建议道。因为此时,城mén铁定已经关了,若无宰相的手札,恐怕进不去。

    赵鼎却觉得这有些唐突,一时不决,在徐六再三催促提醒下,他才取了笔墨,写下一道手令。因为随皇帝来葛岭的,除了重臣,就只有随扈的几百兵士,和几名内shì。沈择肯定是要shì奉官家的,动不得,遂另派了一名内shì,执次相手札下山,回城查看。徐六特意嘱咐他,若遇守城官兵盘问,你只说赵相偶发旧疾,回来取些yào便是。赵鼎对此,没有意见。

    但内shì一走,赵鼎像是想起什么,道:“徐参政,倘若真有什么变故,他恐怕也回不来。”

    “真有什么变故,他只怕连城也进不了……”徐六喃喃道。

    却说这名内shì老大不乐意,睡得正香呢,给人拎起来,又派这么个鸟差事,连夜回城!黑灯漆火的,还得打着火把走,这两位相公也不知怎么想的。回城查看,有什么好看的?

    虽然不痛快,但这名内shì还是带着几个军汉,坐着车往杭州城赶。没多久,已能在夜sè之中窥得杭州城轮廓。等到城前时,城mén自然已经关闭了。内shì便使军士上前叫mén,并表明身份。

    城上许久没有动静,最后能见有人提着灯笼,在城楼前向下喊道:“城外何人?夜已深,有事明早再来!”

    也看不真切终究是谁,内shì在车上放声喊道:“我乃入内xiǎo黄mén,持尚书左仆shè,同中书mén下平章事赵相手札,有事要进城!速速与我将mén打开!”

    赵谌即位以后,十分宠信宦官,尤其是他作太子时东宫的宦官。因此,才有沈择以宦官之身,掌内卫禁军之事,宦官地位提高,这也时常成为大臣们批评皇帝的一个理由。

    城上又哑了一阵,而后,才有人喊道:“今夜城中发生命案,州衙得有司批准,封闭城mén,待缉获凶犯为止,现在城中正搜捕,恕不能从命!”

    那xiǎo黄mén有些恼火,你逮你的凶犯,难不成我还能将凶犯带出城去?再说了,你就开半边mén,我们也能进去,不信凶犯能趁这个机会从这么多人眼皮子底下爬出去?因此吼道:“废话休说!我持赵相手札,你敢抗命?”

    “对不住,xiǎo人听命长官,不敢擅自作主,请回吧。”城上抛下这句话后,任xiǎo黄mén如何叫唤,都没有回音。

    xiǎo黄mén无奈,只得原路返回。等他气喘吁吁回到宰相们住的别院时,赵鼎已经睡了,只有徐良的房中还透着灯光,遂爬上楼去,只见徐参政mén也没关,遂报道:“参政,xiǎo人回来了。”

    徐六一见,脸sè剧变!

    这么快回来!铁定是连城都进不去!他猛然站立起来,大步抢到mén前,喝问道:“怎么回事?”

    xiǎo黄mén喘息着:“说是城中发生了凶案,杭州衙mén得有司批准,要封闭城mén到逮捕凶犯为止,此时城中正搜捕,所以不能开城。”

    凶案?这么巧?

    “你可仔细观察了城上?”徐六疾声问道。

    xiǎo黄mén一征,随即摇头道:“夜黑难以视物,xiǎo人无法观察。”

    徐六不耐地“啧”了一声,挥手摒去内shì,心里越发惊恐难安。此事定有蹊跷!想到这里,二话不说,又蹭蹭下楼去,这回不光叫醒了赵鼎,连朱胜非一起,也惊醒起来。

    听两位宰相听闻此事时,也觉得太过巧合,令人难安。他两个的意思是,明天下午天子就要迎道君灵柩回城,这事,是任何人,任何事都无法阻拦的,所以等到明天下午再说。

    “在下并不这么认为,倘若城中真有变故,莫说等到明天下午,就是明天早上,恐怕也为时已晚!”在朱胜非的房中,徐六严肃地提醒道。

    朱赵二相默不作声,他们虽然也认为事情有蹊跷,但却不愿意往最坏处想,认为徐良有些xiǎo题大做。

    徐六见状,急切道:“无事还好,若真有个闪失,二公犹豫之间,已陷圣上于险地!”

    听他这么一说,朱赵二人为之sè变!赵鼎问道:“那你说怎么办?”

    “往最坏处想。”徐六用指头点着桌面。

    最坏处?最坏能坏到哪去?大臣们因为对官家不满,所以封锁城mén不让官家回去?这可能么?你别说,朝中部分大臣趁此机会拥太上皇复辟吧?这不可能吧,官家出来不过两天,两天时间能成什么事?

    见两位宰相又不说话,徐六干脆挑明了:“朱相,昔日,先父与相公同心戮力,拥立官家登基的旧事,你还记得吧?”

    朱胜非怎么可能不记得,没用到一晚上,事情就已经尘埃落定了。这头大臣们往太上皇住所里冲,另一头,徐绍搬了军队,迫使张家兄弟开了城,一举政变成功。

    想到这事,他不禁打个冷战。确实,太上皇平日里就一直干预朝政,大臣们中,也有不少人奔走于德寿宫,而官家又一直没下决心清洗。太上皇若真有复辟之意,肯定要早作谋划,万事俱备的情况下,只一晚,便足够了。

    “唯今之计,确该防备。”朱胜非点头道。

    “若城中真有变故,方才xiǎo黄mén就已经暴lù我们的担忧。我怕,等不到明天早上,就有人奔着葛岭而来!”徐六不断地给两位前辈施加压力。

    朱胜非吃了一惊:“保护官家来葛岭的,只有三百武士,假如真发生变故,恐怕难以周全!”

    见他两人紧张成这模样,赵鼎劝道:“这一切还只是猜测,并无任何凭证,咱们无须如此吧?”

    徐六看着他:“等到凭证来时,恐怕悔之晚矣!”

    朱胜非不理会赵鼎,只道:“徐参政,你有可行之策么?”

    “官家必须马上离开葛岭,以防不测!”徐六语出惊人。

    朱胜非不断地摆着手:“这不可能!官家正在悲伤之中,法事明天下午就作完,如此关头,官家是绝计不肯离开的。”

    徐六站起身来,拱着手对两位宰相道:“两位相公,徐某情愿自己猜错了。但以目下种种来看,事情委实巧合得出奇!若不预先准备,非但你我,便是官家也将身处险地啊!我等身为宰执大臣,须得当机立断!”

    “怎么说?”赵鼎问。

    “首先,此间官兵,不足以保护圣驾。官家须得马上离开!我等请来诏命,火速调两浙宣抚司的部队前来!”

第六百五十七章 改天换日

    第六百五十七章        改天换日

    徐六的意见终究没有被两位上司采纳,因为这事任谁看起来也太扯了。仅仅因为杭州城里发生了凶案,官府封闭城mén缉凶,而让内shì进不去,就判断说城里出了变故,这怎么可能说得通?

    徐良要把事情捅到皇帝跟前去,朱胜非和赵鼎都不同意,天子这几日本来就悲痛,法事的繁文缛节又让他疲倦不堪,这时候着实不应该去惊扰圣驾。反过来,这两个前辈还开导徐六,说事情不会是你想的那样,洗洗睡吧。

    徐六上了楼,可怎么睡得着?虽然经过朱胜非和赵顿一顿打击劝导,他自己都有些动摇了,但从方方面面分析,事情确有发生的可能!如果今晚不采取任何行动,等到明天,官家和我等就是想走,也走不了了。

    看看窗外,仍旧一片漆黑,也估不准时间。徐良每过一阵,心中焦忧便增加一分。他虽是分管军务的副相,但没有皇帝的授意,宰执的允许,他连一个兵也调不了。哪怕距离此处三十多里外的仁和县,就驻扎着一支两浙宣抚司的部队。

    在房中躁动不安地来回走动,徐良猜测着万一真发生变故,将会有什么后果。太上皇一旦复辟,天无二日,国无二君,官家一定被废。我们这些宰执大臣,可能都在清洗之列,必然远窜穷乡僻壤!更可怕的是,太上皇若复位,铁定要全面更改路线,摒充父亲在世时的各种政策,对金讲和,甚至于,老九在西北的努力,都会付诸流水!

    于公于sī,这都将是一场灾难!而他现在能作的,就是坐视这场灾难的发生!他在焦虑中等到了天明,收整衣冠之后,出了别院,匆匆往皇帝住处而去。可能时间还是太早,连shì奉皇帝的内shì都还没有起来。

    徐良等在院外,祈祷着时间过得快一些。但转念,又希望过得慢一点,因为时间越往后,葛岭的危险就越大。正当他心急如焚地原地转动时,一个声音传来:“徐参政?”

    徐六抬头望去,只见一名年少的内shì执着扫把,看起来是准备打扫庭院。看到他,徐六大步进去,问道:“官家起来了么?”

    “这,xiǎo人如何知道?”内shì一怔。

    “那沈押班呢?”徐六又问。

    “这,也不知道。”内shì回答说。

    “那你不会去看看?”徐六有些恼火。见他这副模样,内shì慌了,扔了把握就往院里跑。不一阵,领着一人出来,徐六定睛一看,暗呼一声“无上太乙天尊”,来的正是沈择。

    “徐参政,这么早,可是有急事?”沈择一边出来,一边问道。

    徐六迎上前两步,一把就将他拉到旁边,沈择诧异莫名:“这……”

    “沈押班,我必须马上见官家。”徐六郑重地说道。

    沈择面lù难s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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