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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生化狂人(堂燕)-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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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丑一番怒斥。痛快的揭穿了袁谭的卑鄙行径。
城头的士卒们,皆惊诧的望向袁谭,震惊于他们的大公子,竟然能做出这样的事来。
张颌也猛的瞪向袁谭,目光尽是震惊与质疑。
要知道,他和文丑都属河北将领,虽说都是袁尚一派的人,但到底还是在为袁家效力。
而袁谭倘若只为一己之私,竟然公报仇恨,狠毒到要借敌人之手,除掉文丑,这般手段,简直是卑鄙到了极点。
“尔等休听这个叛贼胡说八道,我袁谭是什么人,岂能做出这等无耻之事,你们万不可中了他的离间之计。”
袁谭恼火的自辩,但到底他却是做贼心虚,说话底气并不那么足,而且还不敢正面张颌的眼神。
张颌的眉头愈凝愈深,看着袁谭这般恼羞成怒似的表情,他隐隐已是确信了文丑所言是真。
城头上的人心变化,袁方统统都看在眼里,心知自己的目的达到了。
鹰目再扫敌城,袁方长戟遥指袁谭,厉声道:“我袁方的敌人,只有袁谭一人,我给你们两天的时间,只要你们能擒了袁谭,献城归降,你们的前罪,我袁方一概不咎,否则,我就将白马夷为平地,一命不留!”
发出最后的警告,袁方再无多言,转身拨马,与文丑扬长而去。
城头敌卒听得是心惊胆战,皆暗暗望向了袁谭,仿佛盯着一只肥肉猎物一般。
袁谭感受到了士卒心思的变化,如芒在背般,急是吼道:“快给我放箭,射杀他们。”
众士卒无人动弹,皆看向张颌,在这里,他们只听从张颌的号令。
张颌却冷冷道:“以他二人武道,就算放箭也伤不到他们,何必自损颜面,都休息去吧。”
说罢,张颌拂袖转身,大步下城而去。
“张颌,你——”袁谭咬牙切齿,却又无处发泄,只得看着张颌远去。
回头再望袁方离去的身影,袁谭恨恨道:“小贱种,父亲一定不会抛下我的,等我被救出去,早晚会灭了你,一定会~~”
……
黎阳。
昏暗的厅堂中,虚弱的袁绍斜卧在榻上,看着手中的情报,一个劲的默默叹气。
“主公,大公子被围在白马城中,危在旦昔,请主公速速发兵,再次南渡黄河,前去救大公子吧。”
辛评几乎用哭腔,请求着袁绍去救袁谭。
袁谭乃是他们汝颍一派的主心骨,袁谭若有危,汝颍一派就此将在袁绍集团失势,这自是他万不愿看到的。
“大公子当然是要救的,可我军方遭大败,军心离乱,将士疲惫,这种情况下,若强行南下,只怕非但救不出大公子,反而会再为袁方所败,如果再败一次,只怕就……”
说话之人,正是从邺城赶到的审配,他这般历数困难,自然是委婉的暗示袁绍,不要去救袁谭。
卧于榻上的袁绍,心情自是极为复杂,死死攥着手中情报,权衡着利弊。
他的脑海中,渐渐的浮现起了袁谭的身影,那独臂的残躯,还有那被大火烧毁,难看到极点的面容。
那样一副残躯尊容,已根本没有他半点风范。
然后,他的脑海里,又浮现出袁尚,那俊朗潇洒的面容和身姿。
“救他回来,只是让他屈辱的活在这世上,与其如此,倒不如让他悲壮的战死,也算让他解脱吧……”
暗思许久,袁绍长长一叹,黯然道:“传令下去,大军克日北归,回邺城去吧。”
第二百九十七章袁谭,活该!
白马城东,南军大营。
中军大帐中,袁方手拿着北岸最新的情报,年轻的脸上,扬起讽刺般的冷笑。
情报中称,袁绍已于昨日回师邺城,只留了高览和审配二人,率军三万守黎阳。
袁绍的这般举动,分明是打算放弃白马的信号。
“真没想到,袁绍竟然真能狠心到这般地步,连自己一向宠爱的长子,竟也能见死不救,说弃就弃。”
田丰连连摇头,他自问了解袁绍,但袁绍的这般举动,还是大出他的意外。
袁方却一声冷笑:“元皓你还是不了解袁绍啊,他欣赏宠爱一个人,首先看他的出身家世,然后就是看他的外貌气质,不然你觉得他为何更偏爱那袁尚呢?”
田丰先是一怔,旋即恍然大悟。
当年袁方之所以不为袁绍所喜,除了卑贱的身份之外,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他是一个瘸子,跟袁绍潇酒倜傥的气度,相差太远。
反观袁谭袁熙和袁尚三兄弟,则是姿容俊美,气宇轩昂,哪一个不是翩翩公子。
尤其是袁尚,所有人都说,袁尚的相貌和气质,最像袁绍年轻的时候。
几兄弟在一起一站,作为瘸子的袁方,很显然矮了一头,显得格格不入。
而现在,那个气宇轩昂的长子袁谭,却被斩去于臂,成了残废,接着又被烧毁了半张脸,变得丑陋不堪。
这样一个丑陋的废人。哪里还有半点袁绍的风范!
“袁谭又丑又废,就算勉强把他救回去,也只会讨袁绍的嫌,还有可能再遭一场大败。以袁绍的性格,干脆让袁谭死在这里,这样他也就松了一口气,眼不见心不烦了。”
郭嘉一番话,揭穿了袁绍的意图。
左右文丑、鞠义等袁绍旧将,无不恨得咬牙切齿,大骂袁绍绝情寡义。
袁方剑眉如刃。冷冷道:“袁谭仗势欺人。卑鄙之事做尽,今被袁绍抛弃,也是他罪有应得,没什么好同情的。尔等都作好准备。一日之后。敌人若不开城投降。尔等就给我把白马夷为平地!”
“诺!”诸将轰然起身,慨烈齐应。
当天,袁方又在郭嘉的献计下。抄下檄文千余份,以硬弩射入城中。
檄文之中,袁方将袁绍退逃邺城,抛弃白马的实情,都写在了上面,再次鼓动城中士卒,擒拿袁谭,献城归降。
这千余檄文一入城,立时又搅得敌人原本就惶恐的军心,愈加有消沉,人人惶惶不可终日。
袁谭却是大怒,当即下令收缴檄文,并下令谁敢私藏,一律格杀勿论。
袁谭也是铁血无情,为了强压士卒不安的意志,竟是亲自处决了几名士卒,以杀立威。
白马城,大牢。
昏暗的牢房中,那一名形容褴褛的中年男子,黯然的困坐于牢中。
那人,正是曾经袁绍最信任的谋士,智谋无双,令田丰都自愧不如的沮授。
“公与,你看看这道檄文吧。”
牢笼外,张颌将那帛书,递入了笼中。
沮授接过,默默的审视许久,却是摇头一声长叹,苦笑道:“看来,你我都是被袁本初抛弃的人,我只是没想到,他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忍心弃之不顾,袁本初啊袁本初,你何其冷血无情。”
声声的叹息中,已是流露着对袁绍深深的失望,甚至,还有怨意。
“公与,如今袁绍已抛弃了我们,白马一座孤城,被敌人七八万人所围,守城无望,突围无路,你说我该怎么办?”张颌悲愤无奈道。
沮授抬起头来,紧紧盯着张颌,片刻之后,又是无奈的一声苦笑。
“张儁义,你给我看这道檄文,想必心中已决意投降袁方,何必还再来问我呢。”
张颌身形一震,苦叹道:“袁绍不仁,也别怪我张颌不义,我和文子勤一样,都是被他袁家父子抛弃,不得已而降袁方。今天我来这里,只是想劝公与你,跟我一起出降。”
沮授沉默了下来。
张颌见状,皱眉道:“公与啊,袁绍如此昏庸,竟听信许攸谗言,不惜将你这忠臣下狱,他都这样对你,难道你还要为他尽忠吗?”
“唉——”
沮授长叹了一声,默默道:“袁公将我下狱,虽说有许攸进谗的原因,但确实是我判断失误在先,才致使袁公迁怒于我,他终究没有负我太深,我沮授岂能这样就叛他。”
“公与……”
张颌还待再劝,沮授摆手打断,决然道:“你不必再劝了,你我路不同,不必强求。我只希望儁义你能看在我面子上,不要对大公子无礼,他的生死,让袁方去决定吧。”
见得沮授这般执着,张颌也是无奈,只得摇头一叹,拱手道:“我答应你,只开城献降,不会对袁谭怎样,公与,你好自为之吧。”
说罢,张颌再无多言,转身而去。
沮授轻吐一口气,眼望北面,默默叹道:“袁本初,这是我最后一次保护你的儿子,我沮授也算对你袁家,仁至义尽了吧……”
……
入夜,南军大营。
磨刀霍霍的冰冷声音,回荡在营盘上空,成千上万的南军将士,正在帐中打磨着自己的兵器。
今晚一过,就是他们的主公,给白马之敌所设的最后期限,到现在城内都没动静,看样子他们是不打算投降了。
明晨,将是一场规模空前的攻城前,他们磨利的刀锋,将在明天斩尽顽抗之敌。
内帐中,吕玲绮正帮着袁方宽衣。准备服伺他入睡。
袁方的情绪却很平静,并不似将士们那般亢奋,经过了离狐近二十多万人的大会战之后,明日的这场攻城战,岂还在他话下。
卸去甲胄,吕玲绮转到了他身前,为他解腰间的系带。
袁方心思一动,猛一伸手将吕玲绮揽入怀中,双手顺势便按在了她如束的腰间,轻轻的抚摸。
那笑眯眯的眼神。显示着他接下来想做什么。
“瞧你那急切的样子。马上就帮你解完了,且忍一会。”吕玲绮脸畔生晕,娇声抱怨,说着将他轻轻推开。继续为他解衣。
正当这时。外面响起亲兵的声音:“禀主公。张颌派了使者前来,声称献城归降,他已控制了东门。请主公发兵入城接应。”
张颌,最后时刻归降!
这意外而来的好消息,瞬间冲淡了袁方的“邪念”,那张写满坏笑的脸,顿时涌现惊喜。
吕玲绮也是大感意外,愣怔一下,忙是重新给袁方穿戴衣甲。
片刻后,袁方兴奋出帐,纵马提戟,直奔营门方向。
举目远望,果然见白马门一带火把通明,城门已然打开,吊桥也已放下。
未多时,闻讯的诸将,皆也赶到。
袁方哈哈笑道:“这个张颌,果然是识时务者,竟然在最后一刻投降了,真是天助我也。”
诸将皆也兴奋,高顺却道:“主公,天黑难辨真假,听闻这张颌颇有几分智谋,万一是他诈降呢?”
“放心吧,我了解张颌这个人,他这次绝对是真降。”袁方却极是自信,当即命高顺率万余兵马,先行入城去控制东门。
袁方的自信,来自于对历史的先知。
他知曾经的历史中,张颌在官渡一役,乌巢被烧,攻打曹营不利的情况下,果断的选择了投降曹操。
历史证明,张颌对袁绍并非死忠,而今在这等走投无路的情况下,他的投降自是合情合理。
高顺虽有怀疑,却当即得令,率兵马出营,直奔东门。
未久后,高顺就派人前来报信,言是张颌果然是真假,他的兵马已彻底控制了东门。
袁方精神愈加振奋,拍马而出,率千军万奔直奔白马东门。
方过吊桥,门前候立的张颌,便迎上前来,单膝伏地,拱手道:“罪将张颌,拜见大将军。”
袁方一跃下马,将张颌扶起,抚其肩笑道:“张儁义,可真有你的,踩着时间点归顺。”
“大将军,我……”张颌苦叹一声,似有难言之饮。
毕竟,身为河北大将,家眷都在邺城,冒着被袁绍处决家人的威胁,归顺于袁方,这其中需经历何等的纠缠与权衡。
“什么都不必说了,你的难处我都理解,从今往后,你张儁义就是我袁方的栋梁之将,你我并肩而战,共成大事。”袁方豪然道。
袁方的气度与理解,令张颌倍感欣慰,苦涩不安的心情,方始落下。
“主公之恩,颌是死难报,唯有为主公赴汤蹈火,再所不辞。”张颌深深一拜,正色道。
袁方哈哈一笑,将张颌安抚一番,问到沮授身在何处。
张颌摇头一声叹息,便将沮授之前的态度,如实的道与了袁方。
“这个沮公与,果然是义士,我袁方就喜欢这样的人,走,速带我去见他。”袁方欣然道。
当下,袁方便策马率军入城,直奔大牢而去,却只派别路兵马,去捉拿袁谭。
在袁方看来,袁谭只是瓮中之鳖,沮授才是这城中最大的宝贝,他当然入城的第一件事,当然是前去寻宝。
诸路南军,四面八方入城,将袁方的旗帜,尽树于城头。
袁方策马如风,一路杀破忠于袁谭的敌卒,直奔城西南大牢所在而去。
而此刻,大牢之中,袁谭正手扶着杖拐,以万般悲愤的表情,向着牢笼中的沮授怒吼。
“沮授,你们这些无耻的河北叛贼,我袁家待你们恩重如山,你们竟然敢背叛我,我要杀了你~~”
第二百九十八章觉悟吧,河北第一智者
袁谭拔出了佩剑,猛烈的晃动着,歇厮底里的向着沮授挥动。
牢笼中,枯坐的沮授,已是悲愤交加,眼眸中闪动着委屈的热泪。
他对袁绍忠心耿耿,苦心进谏,直至被袁绍下狱。
就在一天前,他还拒绝了张颌所邀,没有跟着投降袁方,而是决心在这牢中等死,以完成他对袁家最后的忠诚。
谁料,今日袁谭竟斥他为叛贼,还要亲手杀了他!
“大公子,你乃袁公之子,岂能不明辨是非,我沮授若真要背叛袁家,我还会坐在这里吗?我早就该跟着张颌,开城前去投降了。”沮授悲壮的自辩道。
袁谭也是一怔,仿佛明白了什么。
接着,他的表情却更加的狰狞,怒骂道:“好你个沮授,到了这个时候你还狡辩,原来你早知张颌要叛变,你为何不早报知我!”
“大公子,我被你关在这里,试问我如何报知你?”沮授厉声反问。
袁谭被呛了回去,一时不知以应。
沮授接着道:“我们所有人都已被袁公所抛弃,除非战死,投降是唯一的出路,张儁义无论怎样都会投降袁方,就算大公子你知道了,你又能阻止的了他吗?”
“我——”袁谭咬牙切齿,却无言以争。
沮授正视着袁谭,正色道:“大公子你身为袁公长子,就该拿出袁家人的骨气,这个时候。你要么去轰轰烈烈的战死,要么就该引颈自裁,而不是跟个怨妇一般,在此质疑我沮授对袁家的忠诚!”
“怨妇?你竟然敢骂我是怨妇!”
袁谭怒了,彻底的恼羞成怒,一剑斩断牢锁,挪动着残躯闯入牢中。
他剑指着沮授,狰狞的咬牙咆哮道:“我袁谭乃袁家长子,何等尊贵的身份,我当然不会被那贱种踏在脚下。今日。我就算是要死,也要先杀了你这个不忠不义的老匹夫!”
几近于疯狂的袁谭,高高的举起长剑,铁了心要杀沮授。
这个时候。沮授的眼角处。两行苦泪已流淌而出。眼神中流转着深深的失望与后悔。
在这最后一刻,他仿佛才看清了袁家父子的真面目,似乎他终于觉醒。在为自己的愚忠而后悔。
只是,一切的醒悟,似是为时已晚。
“沮授啊沮授,你这是自作自受,死也活该啊……”
自嘲般的一声叹息,沮授连连摇头,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准备赴死。
“去死吧,老匹夫~~”
袁谭一声疯狂的咆哮,连拐杖都扔了,双手高举长剑,向着沮授狂劈而去。
轰隆隆!
一声震天的巨响,牢房外,那扇大门轰然碎裂,几名士卒惨叫着倒飞进来,身体未落地,已是四分五裂。
袁谭吓了一跳,猛然回首,纷飞的乱屑中,只见那一袭银影,如皓月之光涌入牢房中。
袁方手提着滴血的方天画戟,大步迈入房中,如天神一般,出现在了袁谭眼前。
刹那间,无尽的恐惧,瞬息缠住了袁谭的身躯,令他整个人僵硬在了原地,手中高举的长剑,竟是忘记落下。
袁方的鹰目却已扫到,立时就判知,袁谭这是要杀沮授。
想也不想,袁方一声低啸,手中方天画戟如电射出。
电光飞射而去,正中袁谭的手臂,一百四十斤的重戟,将他整个人射飞起来,狠狠的钉在了墙壁上。
当袁谭反应过来时,整个人竟已挂在了墙上。
“啊~~”
一声撕心裂肺般的嚎叫,袁谭痛到几乎眼珠子都要炸出来,边嚎边怒骂道:“袁方,你个贱种,你敢这样对我,我要杀了你~~”
袁方无视他的嚎叫,只摆手喝道:“文子勤,先将他给我拖下去,稍后再做处置。”
“诺!”
文丑大步流星从后而上,将方天画戟一拔,袁谭便嚎叫着跌落于地,独臂上赫然已现出一个血窟窿,鲜血哗哗的往外翻涌。
“卑鄙无耻的狗东西,给我走!”
文丑暴喝一声,如拎小鸡似的拎起袁谭,粗鲁的往外拖去。
想当初文丑被困于白马渡,正是袁谭想借刀杀人,据不发船相救,这份切齿的仇恨,文丑岂能忘怀。
今袁谭落入他手中,焉能有好下场,直接被文丑抓着头发往外拖,身后留下的是长长的血迹。
“文丑,你这叛贼,袁方贱种……”
袁谭声嘶力竭,如疯子般的嚎叫着,却被文丑无情的拖走。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以至于沮授尚未反应过来时,袁谭已经被拖走。
“他……他竟然救了我……”
清醒过来的沮授,心中惊骇万分,仿佛不敢相信眼前发生之事。
那个他所尽忠的袁谭,将他斥为叛贼,欲杀他而后快。
而这个他的敌人,他曾经献计差点就杀死的袁方,却从袁谭手中,生生的救下了他。
沮授心中所受的震撼,已无法用语言来形容,整个人都愣在了那里。
袁方却已上前,将沮授扶起,淡淡笑道:“沮公与,我来迟一步,让你受惊了。”
沮授从失神中清醒,看着袁方那礼贤下士的笑脸,一时间更加茫然。
身后的张颌则感叹道:“大将军他生怕公与你有失,入城的第一件事,就是叫我带他来救你。公与啊,大将军才是真正的明主,到了这个时候,难道你还要对袁家愚忠下去吗!”
沮授的身形又是一震,猛然抬头,以一种震惊,却又难以置信的目光望向袁方。
“韦乡粮营火烧之计,是我所献,以骑兵断你粮道之策,也是我所献,袁大将军你不该恨我入骨,想把我碎尸万段吗?”沮授语气凝重的反问道。
袁方将画戟掷于部下,负手一笑:“说实话,你的两道计策,可是给我带来不少麻烦,特别是那粮营之计,差点就烧死我。不过,各为其主这个道理,我袁方还是懂的,你越是表现出色,我就越是欣赏你的才华,能跟你这样的智者交锋,才够痛快。”
沮授心中又震撼,惊于袁方的气度,更叹于袁方的惜才之心。
“袁本初诸子,皆若犬豚,只有他才真正配得上袁家的风骨,可惜啊,袁本初,你当年逼反了此子,真是你一生中最大的失策啊……”
暗自叹息着,感慨着,沮授脸上的敌意已渐渐消散下去。
袁方收敛笑容,正视着他道:“袁绍骄傲自负,心胸狭窄,他若能尽听你沮公与的话,又岂会落到今日之田地,这样无情无义,无德无能之主,你沮授若还为他死忠,就不怕辱没了你沮氏的英名吗!”
声色俱厉,如惊雷般在沮授耳边回响,袁方要喝醒沮授,将他从对袁绍的愚蠢中解放出来。
沮授脸色变化不定,思绪激荡澎湃,袁方这最后一席话,如当头一棒,仿佛猛的将他敲醒了一般。
刹那间,沮授那漆黑一片的前路,乍现了光明。
一条全新的大道,出现在他的眼前。
沉吟许久,沮授深深吸一口气,拜伏于袁方跟前,拱手道:“授糊涂了这么多年,今日终于被大将军喝醒,实在是惭愧之极。若大将军不弃,授愿以愚鲁之躯,听凭大将军驱策。”
沮授,终于纳降。
“好好好,好极了!”袁方一把将沮授扶起,兴奋得无言可说,只有放声狂笑。
一晚之间,生擒袁谭,张颌和沮授两位河北文武双杰归降,如此大的收获,岂能不叫袁方狂喜。
张颌和沮授二人,对视一眼,彼此也跟着流露出欣慰的笑意。
当下,袁方便叫沮授且去休息,待稍后再与其纵论天下。
而袁方则直抵县衙大堂,令将袁谭那厮,押解上堂。
火把照亮整个厅堂,袁方高坐于上,虎熊亲卫雁排两翼,文丑张飞侍立于侧。
脚步声响起,两名亲军连拖再架,将鲜血淋淋的袁谭,无情的拖了上来,狠狠的扔在了堂前。
袁谭用受伤的独臂,支撑着残躯,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抬起头,那填满怨恨的目光,正撞上了袁方如刃的眼神。
刹那间,袁谭感到令人窒息般的杀机,仿佛在一瞬间,把他的灵魂都被索住一般,勒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袁方就那么冷冷的注视着他。
这个欺压了他二十年的所谓兄长。
这个仗着嫡长子身份,对他不是羞辱,就是嘲讽的家伙。
这个屡次用卑鄙恶毒的手段,想要阻止他崛起,甚至不惜置他于死地的小人。
这个跟他流着同样的血液,却时时刻刻恨他入恨,恨不得他死的无耻之徒。
今天,这个袁家高贵的嫡长子,就以这样残破丑陋的身躯,惶然不安的站在自己跟前。
痛快,痛快之极!
思绪飞转,种种所受的欺压画面,从眼前一一流过,将袁方沉埋心底的复仇之火点燃。
袁谭则颤巍巍的立在那里,表情依旧充满怨恨,火烧的脸狰狞可怖,却不敢正视袁方的目光。
表面上,他虽依然傲慢肃厉,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早已心虚。
刃视他许久,袁方以讽刺的口吻,冷冷道:“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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