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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生化狂人(堂燕)-第1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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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没有人觉察得到,合肥城的南面方向,一道烟尘正悄然逼近。
……
城外,江东军大营。
河堤之上,成千上万的江东军,正在热火潮天的忙碌着,一刻不停的挖掘着河堤。
周瑜驻马河堤之上,望着即将被掘开的河堤,刀疤的脸上,涌动着丝丝诡绝的冷笑。
“袁方,你苦心经营合肥屯田多年,我就一股大水尽毁了你辛苦开耕出的田地,看你能奈我何……”
周瑜心中得意,下意识的又去抚摸自己如玉的脸庞,摸到的,却是那道横贯了大半张脸的疤恨。
毁容之恨,夺美之仇,如喷发岩浆一般,顷刻间冲上了头脑。
周瑜脸庞扭曲狰狞,恨恨诅咒道:“袁方,你这个出身卑贱的小子,我周瑜是绝不会让你窃取天下,你毁我玉容,卷走我心仪的美人,这个仇我周瑜若是不报,誓不为人!”
复仇的重誓刚刚发出,忽有士卒尖叫道:“都督快看,大营东南方向尘雾大作,势有大股兵马正杀来。”
东南方向,有兵来袭?
周瑜身形猛然一震,神思急收,忙拨马向着东南方向张望。
只见营南方向,果然有大股的沙雾,正飞快的逼近,仿佛有千军万马正袭来。
“齐军还在北面,被伯符所牵制,怎么可能出现在南面?莫非伯符瞒着我,又从江东调了援兵来不成?”
周瑜心下好奇,急是策马奔下河堤,穿过大营,来至营盘南面偏门。
举目远望,只见原本还在天边的尘雾,就在这片刻间的功夫,已是扑至营外里许之外。
脚下的大地在震颤,仿佛有一只巨兽,要翻身起来,耳边轰隆隆的声响,有如雷音。
江东军多为步卒,就算急着赶来,也造不出如此大的动静,天下间,能有如此之势者,唯有大规模的骑兵。
“难道是……”
周瑜的脑海中,蓦然闪过一个骇人的念头,惊得他身形一颤,急是凝目仔细扫去。
尘暴再近,但见那狂尘之中,密密麻麻的身影,已渐露峥嵘。
骑兵,果然是数不清的骑兵!
铁骑狂潮,正狂扑而来,当先那面引领的战旗,大书着一个“袁”字。
是袁方,率领着大齐的铁骑,正狂杀而来。
周瑜骇然变色。
左右处,数不清的江东军士卒,瞬息间已被那狂涌而至的铁骑,吓破了胆。
刹那之间,周瑜猛然惊醒,错愕到极点。
原来,袁方的十万大军,表面上在跟孙策对质,暗地里,袁方却率轻骑,绕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圈,从合肥城的东面绕过,直抵合肥南面,从这让他周瑜想都想不到的方向,对他的主营,发出其不意的击
周瑜是又惊又怒,也不及多想,大叫道:“敌军来袭,全军速向营南集结,给我挡住敌军~~”
号令发出,大营中,鸣锣示警之时,响作一片。
正忙着掘堤的江东军,闻知警报,皆仓促慌张的赶来营南防御。
为时,已晚。
大齐的铁骑狂潮,已挟着毁灭一切的冲击力,铺天盖地的卷至。
当先处。袁方纵驰赤兔,斜拖方天画戟,背后银色的战袍,如雪飞舞。
远望瞳已开启,视野中,敌营内的江东军卒,正如过街的老鼠般乱窜,混乱惊慌,根本来不及迎敌。
袁方嘴角扬起一抹冷笑,暗忖:“这蒋干确实有奇谋。看来周瑜果然是想让孙策拖住我。他才好趁机掘了肥水淹我合肥。周瑜,你大概作梦也想不到,你瞧不起的那位同窗,会识破你的算计。助我杀你个措手不及吧。”
狂奔中的袁方。愈加兴奋。英武的脸上,杀气愈烈。
八千铁骑,汹涌前去。
三百步、两百步、一百步……
转眼间。袁方已率铁骑杀近敌营,此时的江东军,根本都不及集结,仓促之间,如何能阻挡。
伤势已愈的张颌,率领着一千重甲铁骑,犹如地府中冲出的魔兵一般,从尘雾中杀出,铁蹄势不可挡的冲破敌营外鹿角,轰然撞入了敌营之中。
七千豹骑和白马义从,随后而入,铁骑的狂流,无情的将慌乱的敌卒,辗成碎片。
袁方夹在白马义从之中,随着铁骑之潮越过外壕,手中画戟挟着滚滚狂力挥出。
迎面处,正撞上五名江东步卒,试图决死阻拦他前进的脚步。
袁方毫不留情,练脏初期的力道,纵刀而出,战戟似车轮般横扫上去。
五名敌卒不及多想,同时举起兵器相挡。
只听“哐哐”的碎裂声中,敌卒手中兵器竟全被摧折,五具喷血的身躯,犹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惨叫着倒飞出去,重重的摔落于地。
一戟,连斩五人!
袁方戟舞如风,杀得何其的畅快。
孙策和周瑜这两人,每每趁着他被四面围攻时,入侵淮南,围困合肥,想要趁机渔利,这已经是第二次。
袁方对那二人,已是厌恶已久,长久积蓄的愤怒,仿佛在这一刻所爆发,袁方要用敌人的鲜血,来洗刷内心的愤怒。
他和他的八千铁骑,踏着鲜血铺陈的地毯,辗着遍地的血肉碎骨,驱杀着成千上万的敌卒,向着营西的津头而去。
近三万的江东军,被杀得是鬼哭狼嚎,抱头鼠窜,惶慌的想要逃上战船,逃上肥水中免于一死。
乱军中,周瑜尚挥舞着长剑,声嘶力竭的呼喝着,企图弹压败溃之势,挽回这场败局。
只是,区区江东步卒,又焉能挡得住北军铁骑的一冲。
兵败如山倒,纵使周瑜嗓子喊哑了,连斩数名逃兵,也扼制不住这败溃之势。
“我堂堂周郎,竟然又中了那厮的奸计,我不服,我不服啊~~”
周瑜咬牙欲碎,羞愤难当,但面对这等败势,却又无可奈何。
束手无策下,周瑜只一咬牙,拨马转身,随着败溃的兵潮,向着渡头逃去。
此刻,渡头栈桥一线,已经挤满了逃来的士卒。
惊恐的江东败卒们,争先恐后,你推我挤的拼命往船上爬去,生恐登船不及,被齐军铁骑辗杀。
而因拥挤过甚,成百成百的士卒,不是被同伴踩蹈而死,就是直接被挤进了肥水之中。
周瑜在亲骑环护下,连喝带砍,生生的从自家士卒身上,砍出了一条血路,好容易才登上了一艘战船。
转头一看,却见大股的齐军铁骑,已经冲至了渡头。
“开船,立刻开船!”周瑜也慌了神,顾不得还有士卒未上,急是下令开船。
浆声响起,诺大的战船开始缓缓启动,企图挡在齐军杀至前,逃离这修罗地狱。
渡头那边,袁方屹立马上,远望瞳四下搜索,蓦然已寻到了周瑜的所在。
“周瑜,你休想再逃!”
袁方杀意陡然,厉啸一声,纵驱赤兔马冲上了栈桥,方天画戟疾舞如风,将挡路的敌卒,统统都掀翻。
眨眼间,一人一骑已冲至栈桥末端,而此时,敌船已离岸有丈许远。
袁方也不收步,狠狠一夹马腹,赤兔马一声长啸,腾空而起。
一人一骑,在万众惊愕的注视下,穿越丈许之空,如天降之神般,重重踏落在敌舰之上。
第三百七十六章威震逍遥津
轰隆隆。
袁方御驱赤兔马,如奔雷一般,落在了敌舰甲板上。
神兵天降,震慑群敌。
船上船下,成千上万的敌我士卒,皆被袁方这惊天一跃所震惊,无不骇然到目瞪口呆。
一瞬间,千军万马,竟忘记了厮杀。
船上的江东军士卒,尽皆错愕,张大嘴巴惊恐的望着那天降的流火。
下一个呼吸,袁方低啸一声,手中索命的战戟,已卷起层层血雾,四面八方的扫荡开来。
肢离破碎,血肉横飞。
练脏的武道施展开来,船上这些江东军士卒,犹如土鸡瓦狗一般,谁人能挡!
袁方纵马往来奔驰,方天画戟过处,一命不留,如虎入羊圈一般,杀得敌人鬼哭狼嚎,抱头鼠窜。
抵敌不住的江东军卒,眼见无路可逃,在袁方的杀势所迫之下,只能嚎叫着,纷纷的跳下肥水逃命。
“挡住他,给我挡住他。”退往船尾的周瑜,惊怒万分的大叫。
在周瑜的驱使上,十几名亲军强鼓起勇气,一拥而上来封堵袁方。
“蝼蚁之徒,也敢挡我之路,杀!”
袁方纵马前冲,方天画戟狂涛之力,狂荡而出,摧枯拉朽般,将堵上来的敌卒,统统都绞成肉泥。
眼见袁方武道绝伦,无人能挡,周瑜骇得傲气全无,已不知如何是好。
“周都督,这个袁方武道太强。我们挡不住他了,请都督速速跳水逃生,我来拖住他!”
负责保护周瑜的偏将宋谦,厉声大叫着,舞刀迎上了袁方。
周瑜退至船尾,除了跳水逃生,已无路可走。
可是,堂堂江东美周郎,竟然被袁方逼得狼狈到跳水逃生,这要是传将出去的话。他周郎的声名将何在?
这颜面扫地。莫大的屈辱,骄傲如周瑜,如何承受得起。
就在周瑜犹豫不决时,袁方已杀至宋谦跟前。
那宋谦大喝一声。手纵大刀。用尽生平之力。向着袁方狂斩而出。
袁方眉头都不皱一下,方天画戟如电射出,练脏的武道。速度何其之快,竟后发而先至,抢在宋谦刀锋挥落前,射至了他胸前。
噗!
血色飞溅,一戟洞穿敌胸。
宋谦眼珠暴涨到斗大,表情凝固在惊恐的一瞬,闷哼一声栽倒于地。
一招斩将,袁方再纵赤兔,直扑周瑜而去。
此刻的周瑜,已是骇然变色,惊得整个人都颤栗起来。
“他……他竟然一招……只一招就杀了宋谦……他的武道竟然……”
周瑜来不及惊恐时,袁方已狂射而至,他已经没有权衡的机会,若还死要面子,眨眼间,就要死在袁方的戟下。
狠狠一咬牙,周瑜再无犹豫,转身一个猛扎,从船尾跳下,向着肥水跃去。
几乎在同一时刻,袁方已纵马如电射至,手中画戟毫不犹豫的跟在周瑜身后斩出。
咔嚓嚓!
一声骨肉撕裂的脆响,鲜血飞溅中,周瑜惨叫着坠入了肥水之中。
周瑜逃得及时,袁方这一戟还是晚了一步,没能斩中周瑜的要害,但刃尖却削破了周瑜的脚踝。
惨叫声中,周瑜坠入了肥水中,他忍着剧痛,连回头看一眼袁方都不敢,赶紧一头扎进入了水中。
袁方拨马来到船尾,俯身下看时,只余下了一团漂浮的鲜血。
只差一步,还是没能杀了周瑜。
袁方虽已有水性异能,但却没有顺势跳入水中,去追杀周瑜。
一者此间人多,自己这么一冲动,很容易暴露异能。
另外,水中敌卒太多,周瑜又极善水性,这般藏于人堆里面,袁方光凭一人,也不易寻杀到他。
思绪飞转,袁方立刻就打消了这念头。
“哼,周瑜,算你逃得快,不过我削断你的脚筋,也足以让你付出惨重代价。”
袁方练脏武道,对自己出招的判断极有把握,他可以肯定自己那一戟,正好削断了周瑜的脚筋,就算周瑜不死,事后右脚也成了废腿,从此变成一个瘸子。
拨马回身,整艘斗舰上,百余名敌卒,已被袁方杀得差不多,尸体遍布整条甲板。
除了跳下水中逃生敌卒之外,其余不敢跳的江东卒子,皆被袁方的天威所震,纷纷跪伏于地,哭嚎着向袁方求饶。
袁方从不无故杀俘,今这些敌卒已降,袁方便收敛了杀意,喝令他们将离岸的战船,再驶回栈桥。
离岸不远的战船,很快又回到了岸过,袁方纵马重新踏上逍遥津。
举目四扫,整个沿岸一线,已是血流成河,被诛杀的江东兵,何止近万,沿河一线的水面,尽皆被鲜血染成赤色。
残存的江东军,好容易逃上战船,惊魂落魄的避入肥水中,惊魂久久难定。
得胜的齐军将士,则齐聚在岸边,向着逃敌耀武扬威,宣泄着胜利的激动欢喜。
一骑策马而来,正是张辽见援军到来,率军也杀了出来。
“没想到主上竟然从南面杀来,末将完全没料到啊,这一招太妙了。”张辽喜不自胜,情绪颇为激动。
袁方一笑,拍着张辽的肩,欣然道:“文远,你被围数月,合肥城依旧屹立不倒,保全东南的首功,非你莫属,你真是没让我失望。”
听袁方一番赞许,这几月以来,张辽所吃的苦头,自觉也值了,心中欣慰不已。
“主上,今我们已大破江东军,下一步该怎么做?”赵云兴奋问道。
袁方鹰目扫向南面,肃杀道:“光这点教训还不够。传令下去,全军向濡须坞急进,我要彻底把孙策赶下江去。”
号令传下,袁方铁骑当即移师南下,向着濡须口杀去。
与此同时,后续九万多步军得令,也浩浩荡荡的杀奔南下。
而右脚被废的周瑜,逃上船后,料知袁方必直奔濡须坞,一面急令水军赶往濡须。一面给上游孙策传去急报。请其速速撤兵回师。
孙策闻知合肥大营失陷,周瑜大军被重创,自然是大为惊骇,哪里敢有迟疑。星夜就撤军南归。
江东军毕竟有水师。仗着顺流之势。四万余号兵马,抢先一步抵达濡须坞。
几天后,袁方的十万大军。相继进抵濡须口,摆出一副将大举进濡须坞之势。
……
坞壁之上,孙策望着壁外,遮天蔽日的齐军大阵,脸色阴沉,神情紧张。
齐军十万之众,士气旺盛,他却只有四万多斗志低落的残兵,纵使孙策自负用兵了得,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可以守住濡须坞。
壁坞一线,江东军皆人心惶惶。
正当这时,壁门那头,忽有人大叫:“不好了,孙小姐单骑出壁了。”
孙策大吃一惊,急奔往壁门上面,想要阻拦之时,却见那一袭红影,已经飞奔远去,直往齐军大阵而去。
“该死,小妹,你胡闹什么!”孙策又气又惊,却已无可奈何,只能看着妹妹远去。
几百步外,袁方正观察着敌情,权衡着要不要倾尽全力,攻下濡须口。
忽然间,视野中出现一骑红影,竟然从濡须坞而出,单骑向着他这边而来。
袁方开启了远望瞳一扫,却见来者,竟是一名十六七岁的少女之将。
只看几眼,袁方便猛的认出了那张面容。
“竟是她……”
微一沉吟,袁方单骑纵马而出,迎了上去。
十万双眼睛的注视下,二人相隔五步,不约而同的收住了马蹄。
那容貌清丽,背负长弓,腰悬长剑,一袭红衣玄甲,亭亭玉立的少女,就在袁方眼前。
她就那么似笑非笑,似怅然,又似欣喜的望着袁方。
“香香,许久不见,你长大了。”
对望许久,袁方终于先开口,语气中,有种故人再见的感慨。
而眼前这少女,正是孙尚香。
当年那个含苞待放的红衣女童,如今,几年不见,已经出落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
“显正哥哥,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可是一点都没变样。”
孙尚香轻启朱唇,语若风吹银铃,一声“显正哥哥”,叫得是那般亲切,全然已没有当年的稚声稚气。
一点都没变……
袁方心头微微一震,仿佛孙尚香一句话,让他蓦然间觉察到了什么,觉察到多年以来,都让他有所忽视的某个细节。
不过,现在这个场合,他也没心思去细细回想。
“香香,你这样单骑前来见我,该不会是想劝我退兵,放过你大哥一马吧。”袁方思绪回到正题,一语点破了孙尚香来意。
孙尚香修长的身躯,微微一震,却是叹道:“大哥他心高气傲,一直不甘心割据江东,那个周公瑾又总是从旁煽动,我几次相劝,大哥他总是不听,非要率军进犯合肥,才会再被显正哥哥你所败。他现在损兵折将,已是吃了大亏,显正哥哥你也该解了气,不如两家就此停战,结束了这场战争吧。”
果然不如出所料,香香的确是来劝他退兵。
其实,就算香香不劝,袁方也并不是非要再强攻濡须坞。
毕竟这濡须坞临于长江,今天就算他强攻下来,除非派重兵守备,否则早晚会被孙策利用水军,再度攻陷。
在没有一支强大的水军前,夺取濡须坞并没有太大的战略价值。
既然如此,卖一个面子给孙尚香,又能怎样。
沉吟片刻,袁方却大声道:“今天我就算退兵而去,他日扫平北方,也必会挥师南下,攻取江东。香香,如果你真为你大哥设想,与其劝我退兵,倒不如去劝劝你大哥孙策,何不以江东之地降于我,方才能免去你孙家覆没之祸。”
此言一出,孙尚香娇容不由一变。
第三百七十七章天下,只能有一个王者
孙尚香万没想到,她本是来劝袁方退兵,袁方竟却反过来,劝她大哥孙策归降。
一时间,孙尚香怔在那里,不知如何回应。
“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天下大乱已久,也该是归于一统的时候了。”
当年,袁方反出袁家,是不屈于压迫,要变强,要夺回自己的尊严。
现在,袁家已灭,他已经能挺起胸膛,以天下第一大诸侯的身份,威视天下。
正是这身份的转换,还有对历代兴衰的熟知,袁方才更清楚,乱世称雄,就如同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你想罢兵休战,和平共处,别人却只会利用你的仁慈和大度,处心积虑的等着你出错,然后肆机给你致命一击。
那个时候,不光是你自己身陷危境,天下百姓,也要承受无休无止的战火荼毒。
这天下,只能存在一个王者
王者之道,最大的仁慈,就是诛灭所有的割据者,用铁血的战争,结束这纷争的乱世。
“显正哥哥,你为什么非要吞并我们江东呢?大家各据一方,彼此互相不侵犯,就这么安安生生的友好相处,不是很好吗?”
孙尚香语气中甚是不解,显然,她到底还是个女儿家,思想无法理解到袁方这个层次。
“因为,人的野心是永远无法消除的。”
袁方望向孙尚香,“今日就算我退兵。难道香香你就能保证,他日一有时机,你那大哥能克制住野心,绝不会再趁机进犯我吗?”
“我……”孙尚香语塞,贝齿紧咬朱唇,一时哑口无言。
她的思想虽不及袁方这般深邃,但到底也是冰雪聪明,岂能不知他大哥的野心。
她清楚,诚如袁方所说,今天孙策虽吃了大亏。但只要机会再度来临。她如何相劝也没用,孙策会把教训忘得一干二净,再度起兵进犯袁方的地盘。
沉默片刻,孙尚香望着他反问道:“显正哥哥说我大哥有野心。难道显正哥哥你。就没有一点野心吗?”
“我当然有。汉失其鹿,天下共逐之,野心乃人之本性。我袁方岂能没有逐鹿天下之心。但这头鹿,最终只能落入最强者之手,失败者的代价,只有覆灭一途。香香,你们孙家有承受这失败代价的觉悟?”
孙尚香身儿猛然一震,神色也为之变。
仿佛,她已为袁方这番大气磅礴,却又充满了冷酷的话,深深的震撼。
震撼片刻,孙尚香苦笑着道:“大哥他有没有这个决心,我真还不知道,我倒想问问,显正哥哥你有吗?”
一声不羁的狂笑。
那笑声是何等狂放,仿佛生与死,成与败,都付之一笑,根本无所畏惧。
“我袁方从一个一无所有,受尽压迫的私生子,用鲜血杀出今日这番天地,什么样的风浪艰难没见过,从我决心反抗的那时候,早就把生死置之度外,大不了,就是轰轰烈烈的战死而已,也不枉此生。”
豪气干天的狂迈豪言,如惊雷一般,回荡在孙尚香的心头。
身心震撼,她蓦然间抬起头,望向袁方的眼眸中,闪动着某种惊奇的敬意。
仿佛,多年未见,今天,她才袁方有了更深刻的了解。
心弦波动许久,孙尚香不禁一声幽叹,感慨道:“看来显正哥哥才是真命之主,我大哥的气魄和志向,远不及显正哥哥你。好吧,我会回去好好劝说大哥,劝他归降于显正哥哥,至于他听与不听,只能听天由命了。
孙尚香似乎为袁方所感染,思想中有了某种明悟。
“香香,多年未见,你真的是变了。”袁方肃厉的表情,缓和下来,感慨道。
孙尚香一笑,饶有兴趣道:“那显正哥哥你倒说说看,我哪里变了。”
“变得更成熟,还有更……”
袁方上下重新打量了她几眼,淡淡笑道:“还有更漂亮了。”
听得袁方赞她漂亮,孙尚香抿嘴一笑,娇嫩的脸庞,不禁暗生几分晕色。
今时的孙尚香,到底已不再是当年那个不通人事的女童,亭亭玉立的少女,哪个听了别人赞她美貌,会不暗自窃喜。
“显正哥哥,那我们就此别过吧,希望有朝一日,还能再会。”
似乎是不想让袁方,看出她的那份羞态,孙尚香拨马就想告辞而去。
“那我们就后会有期吧。”袁方也没什么拖泥带手,欣然一笑,拨马回头。
两骑相背面行,缓缓的步向自己所在的阵营。
“香香。”行不出数步,袁方忽然想到什么。
孙尚香想也不想,赶忙拨转马头,却见那张英武的脸庞,已是写着淡淡的微笑,就那么望着她。
那般笑容,仿佛就如初见。
袁方远望着她,大声道:“无论将来怎样,你什么时候都可以来找我,我袁方永远为那个叫香香的小丫头敞开着大门。”
一席话,勾起了孙尚香无尽的回忆,当年她在袁方身边做婢女时的画面,如潮水般从心底涌出。
孙尚香的心头,从未有现在这般感动,眼眸中不禁浸起了晶莹,忍不住就笑了。
袁方向她微微点头,再无多言,转身拨马径归本阵。
孙尚香就站在那里,目送着那熟悉的身影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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