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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乐歌-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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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信无言以对。
  最后,两人达成妥协,马车走山道,路过凤凰观,但不停下。
  唯恐儿女太过触景生情,陆信特意到后一辆马车上,告知了这一安排。
  崔宁儿不在,陆云自然回到马车上,闻言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马车缓缓驶上落凤山,车厢颠簸的厉害,马车里的陆云和陆瑛全都沉默无言。
  当年的事情,对陆瑛自然是极大的伤害,只是她一直把伤痛深埋在心里,不愿再想起而已。但随着凤凰观越来越近,那深埋的伤痛也变得越来越分明,转眼铺天盖地,让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整个人蜷在角落里,双臂抱着膝盖,把脸深埋在腿上,无声的啜泣起来。
  陆云想要安慰姐姐,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开口。那根本就是自己给她带来的伤痛啊!何况他本身,也已经被越来越清晰的回忆淹没了……
  随着马车在山路上前行,陆云分明听到母后的怒骂惨叫声,分明清楚的感受到那大火的灼人!分明清晰的看到,那个无辜葬身火海的小小孩童……
  继而,他又看到自己母子在夏侯阀的追杀下逃命,护送他们的护卫不断死在敌人的刀下……
  又看到皇宫中黑烟腾起,相熟的太监宫女被冲进来的乱兵砍杀惨死……
  又看到母后满脸泪水,冲进长乐殿,一把抱住尚在和宫女玩耍的自己,痛哭道:‘你父皇,没了……’
  又看到那日父皇出宫拜祭太后时,把自己高高抱起,在自己脸上亲了又亲,还答应给自己带个糖葫芦回宫……
  不知不觉,陆云泪流满面,一双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指甲掐破了手心,依然毫无所觉……
  终于,凤凰观到了。道观已经重建,再也看不到当年的痕迹。但当事者心里的创伤,却依然清晰无比。
  看着凤凰观,陆夫人紧咬着手帕,无声的泪如雨下,右手一拳拳死命砸在陆信的身上。陆信也是神情灰败,一动不动任由陆夫人向自己发泄。
  当年的事情,最痛苦的其实是他。这些年来,午夜梦回,他不知多少次梦见那个小小的孩童,满脸泪水问自己,爹爹你为什么会这样做,为什么不要孩儿了?
  陆信反复问自己,如果再来一次,会不会还那样做……答案都是不会。如果能够重来,他一定会放弃那该死的忠诚,选择自己的儿子啊!
  然而木已成舟,追悔莫及,这些年他一直没有纳妾,也没有再要孩子,就是在惩罚他自己。可是,到了这凤凰观他才明白,无论怎样的惩罚,都无法消除哪怕万分之一的自责!
  心痛到了极点,他干脆也挥拳重重砸在自己身上,拳拳到肉,重的不能再重……
  ……
  看着凤凰观,陆瑛泪眼迷茫,她无比想念那个可爱的弟弟,不知他在另一个世界过得好不好,转世投胎的话,今年应该八九岁了吧……听说奈何桥上有孟婆汤,弟弟一定已经忘记这段噩梦了。我也好想,喝一碗孟婆汤……
  看着凤凰观,陆云紧攥双拳,向母后暗暗发誓,我一定要让所有的仇人都去死!为你报仇雪恨!
  下一刻,他又向替自己牺牲的无辜孩童发誓,我会让你的名字天下闻名,令人闻风丧胆!我会永远守护你的亲人,你的家族!虽然,我知道,你肯定只是想活下去……
  马车驶过了凤凰观,便进入下山的道路,速度快了许多,很快便远离了那伤心之地。
  陆夫人折腾累了,靠在车壁上愣愣的失神。陆信也停下动作,闭目默默的流泪。过去的事情再怎么追悔也没用,陆云同样是自己的儿子,最重要的是不能再失去他和陆瑛了……
  陆瑛也终于平复下来,手背擦拭一下梨花带雨的面颊,对陆云道:“我已经失去一个弟弟了,答应我,不要让我再失去另一个……”
  陆云看着陆瑛,缓缓点头。
  “来,咱们拉钩盖章。”陆瑛伸出白嫩嫩的小手,和陆云的手指勾在一起,又郑重的将大拇指印了上去。做完这一切,她的情绪才真正平稳下来,对陆云轻声道:“不用担心,你做什么我都是支持的。”
  “嗯。”陆云听着陆瑛自相矛盾的话语,又郑重的点了点头。



第二卷 一朝天下知


第三十五章 进京
  马车离开落凤山,进入了大道。这段路修得宽阔笔直,可以容纳十六辆马车并行,却被南来北往的商旅行人,奉命出京的官府车队,进京逃难的灾民百姓塞得拥挤不堪……
  因为前方就是大玄王朝的心脏,人口百万的超级城市——洛都城!
  大道两旁的屋舍也密集起来,非是一路上见到的农家村镇,而是粉墙细柳、飞檐重阁的宝榭层楼,粉墙黛瓦,花柳成行的园林别院,以及如宫舍一般,金碧辉煌的寺庙道观……让陆云目不暇接,真有些乡巴佬进城的感觉。
  他平生第一次离京,就是走的这条路,但当时只顾着逃命,哪里会注意到道旁的景色?
  “这比余杭城还要繁华。”陆云不禁惊叹。
  “那是当然!”陆瑛骄傲的向陆云解说道:“这可是洛都城,千年以来,都是天下最繁华的都市!”顿一顿,她又强调道:“这里还是京郊,等到了京城,你可不要惊掉下巴!”
  “天子脚下的百姓,竟然如此富有?”陆云有些难以置信。
  “那倒不是……”陆瑛道:“京城以外方圆五百里,没有一寸土地是属于百姓的。”
  “都是皇家和门阀的?”陆云明白过来。“这么说,道旁的这些庄园楼阁,也都是他们的了?”
  “不错。”陆瑛点点头,指着远处一座粉墙黛瓦的建筑道:“那里就是咱们陆家的江南苑,这样规模的园子,在京郊还有十几处呢。”
  陆云默默点头,他终于对世家门阀的豪阔奢侈有了直观的感受。
  果然如陆瑛所言,越是接近洛都,眼前就越是繁华,人群车马川流不息,滚滚涌向前方那座巨大的城池!
  洛都城终于到了!看着那高达十余丈的青灰色城墙,令人顿感自身的渺小。车队如一条小鱼般,跟着黑压压的鱼群,涌入了洛都城中。
  一进城,场面又喧闹了十倍。只见大街两侧店铺鳞次栉比,门前彩旗招展。大街上,尽是摩肩接踵的各色行人,三教九流无所不有。还有很多牵着骆驼、奇装异服、高鼻深目的西域行商,以及剃着光头、披着袈裟的天竺僧人,充斥在人群之中,他们从遥远的异域出发,近乎朝圣一般来到这天下的中心!
  稍显不和谐的是,京里的灾民实在太多了。一群一群衣衫褴褛的乞丐,沿街挨家挨户乞讨。到处都能看到他们搭起的茅草棚,显然是要在京城常住了……
  他们从受灾各州跋涉而来,因为他们知道,只有在这洛都城,才有活下去的可能……官府、宫里、各阀,都在京中各处设立了粥厂,灾民们排着长队,等在一口口大锅前,那就是他们全家人活下去的指望了。
  马车缓缓而行,陆云姐弟能清楚的听到灾民们交谈的内容。
  “要论大方,还是夏侯阀的粥厂,下的米比宫里的粥厂还多。”
  “是啊,听说夏侯阀立下规矩,熬粥的锅里要能立得起筷子。筷子一倒,熬粥的人就得人头落地……”
  “梅阀的粥厂也很好,虽然不比夏侯阀,但比其他几家都强多了!”
  “要论最小气的就是陆阀了,放的粥都能映出人影儿,一锅才下几粒米?”
  “还真是!这陆阀还号称诗书传家、忠孝仁义,怎么这么不要脸?”
  “上头的人自然要脸,可下头的人不要,谁能奈何?”
  马车渐渐远去,灾民的声音也逐渐模糊,陆信的脸上却满是震惊之色。
  ……
  马车驶过街市,便见一条大河横亘眼前,这便是洛河。北为皇宫所在,宗室和七阀的嫡系正宗也住在洛水河北。
  洛南为中小士族、官员百姓的居住地,各大门阀的旁系、部曲、门下也都居住在此。
  整座城市就像一个棋盘,洛河就是楚河汉界,北面的棋盘高高在上,俯视着南面的臣民杂鱼……
  马车行到洛水桥南,便没有再前进,而是沿着洛河向东,到了一处临河的坊门前,陆云见那坊门的匾额上,写着‘从善’两个端正的楷书。
  队伍进了从善坊,在一户宅门前停下,早有一名须发花白的老翁,翘首以待了。
  “爷爷!”陆瑛看到老翁,便跳下马车,红着眼圈奔了过去。
  老翁看到十年不见的孙女,激动的老泪纵横,拉着陆瑛的手看了又看,颤声说道:“瑛儿,你可算回来了……”
  “这便是你爷爷。”陆信走到陆云身旁,轻声说了句。“快过去拜见。”
  老者这时已经望了过来,满脸激动的看着陆云。
  陆云也早看出,老者便是陆信的父亲陆向了。他深吸口气,按捺住复杂的心情,上前磕头道:“孙儿,拜见爷爷……”
  陆向一把抱住陆云,使劲拍着他的后背,激动的有些语无伦次道:“乖孙儿,可想死爷爷了……可惜你奶奶没瞧着你最后一眼,让爷爷好好看看……”
  说着,陆向瞪大了昏黄的老眼,端详着自己的孙儿。
  那一刻,陆信、陆夫人、陆瑛全都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儿。陆云更是有些僵住了。
  “乖孙儿,变化可真大,爷爷都要认不出来了……”陆向端详着陆云,不断感叹道:“这鼻子这眼儿,比小时候可好看多了……”
  “爷爷,”陆瑛赶忙上前撒娇道:“你快看看我变好看还是难看了。”
  陆向果然把目光移向了陆瑛,笑得胡子直颤道:“也变好看了,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啊!”说着他朝陆信愤怒道:“你这畜生,狠心离家十年,老夫都认不出自己的孙儿孙女了!”
  陆信讪讪赔着笑,心下暗暗松了口气,这一关算是过去了……
  这时,陆夫人又向阿翁行礼,连番打混之下,陆向彻底不再关注陆云的相貌。对孤独的老者来说,只要孙辈能回到身边,就是最大的安慰了,哪里会细究他的相貌变化。
  何况,十年前的样子,谁又能记得真切?
  黄凌等人帮着陆信,将行李物品搬入宅中,然后便告辞而去。陆阀的部曲也在一进城就离开了,但院子里并不缺人。从善坊乃是陆阀在南城的八个聚居区之一,坊中尽是同宗同族,陆向又是此间坊主,众街坊自然全都凑过来,向陆向道贺。
  陆向也是多少年没有这么高兴过,命人从酒楼包了五十桌席面,府里摆不下,就在大街上开了流水席。
  自然,陆向不会忘了邀请洛北的嫡系,但那边只来了几个代表敷衍了一下,显然没把这一家放在心上。
  这让陆向难免在高兴之余,又颇为难过。他可是阀主陆尚的堂弟,跟陆尚乃是同一个祖父,在洛北住了大半辈子,后来才搬到这从善坊的。想不到自己十几年来头一回请客,居然已经请不动洛北的同宗了……


第三十六章 林子大了
  大玄因袭古制,将洛都城按坊闾邻划分。通常五户为一邻,五邻为一闾,二十闾为一坊,全城共分为一百零八坊,其中洛北三十六坊,合天罡之数。洛南七十二坊,合地煞之数。
  坊与坊之间皆是宽阔的街道,每坊都建有围墙,留有坊门,昼开夜关。坊内则是一条十字街,将整个里坊划成一个田字形,从善坊自然也不例外。
  陆向的五十桌流水席,摆满了从善坊的十字街,坊中的同宗同族都来了。还有别处的族人也来凑热闹,五十桌根本不够用,不得已又去别处临时加了二三十桌。
  酒席才到一半,陆向便喝的酩酊大醉,当场哇哇大吐,被扶回家中休息,陆信只好继续替父亲招呼亲朋。他如今可是炙手可热的人物,洛南的同宗们都对他十分客气。这让洛北过来的那几位很不舒服,一个叫陆仁的同辈,借着酒劲儿端着酒杯到陆信面前,皮笑肉不笑的向他敬酒道:“堂兄名扬四海,飞黄腾达,真是羡煞小弟了。来,我敬你一杯!”
  此言一出,场中登时安静下来,陆信的脸色更是有些发冷。他的名气,自然来自十年前那场大火,那是常人无法承受的污名啊!
  但十年时间,时移世易,早就没人再揪着这一茬儿不放了!
  至于飞黄腾达,更不用解释,分明是讥讽他攀附夏侯阀!
  骂人不揭短,打人不打脸,何况还是人家陆信的酒席上!
  “陆仁,你喝大了吧!”有从善坊的族人赶忙圆场道:“快过来坐下,喝点酸汤醒醒酒!”
  “我没喝醉,我就是想跟堂兄喝一杯。”陆仁却振振有词道:“怎么,我哪句话说错了?”
  气氛更加尴尬,众人望向洛北来的同族,指望他们赶紧说句话,那些人却若无其事,甚至还有人幸灾乐祸的偷笑。
  见陆信迟迟不肯举杯,陆仁心下得意,面上却一脸不快道:“堂兄莫非瞧不起我?”说着把酒杯往桌上一搁,作势欲走道:“那这酒不喝也罢!”
  陆仁以为陆信这下会拦住自己,谁知人家根本没有开口的意思。这下他真的羞恼开了,拂袖大步离席。口中还不干不净道:“什么鸟玩意儿……”
  陆信闻言勃然变色、正愈发作,却见那陆仁话音未落,突然一个趔趄,身子猛地向前扑倒!
  地上,正是陆向的那一大滩呕吐物,稀黄稀黄、间有红白之色,气味浓郁无比!
  众人目瞪口呆的看着陆仁扑向那一滩!啪叽一声,他的正脸便结结实实拍在了呕吐物上,不偏不倚,满满当当……
  十字街上,登时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张大了嘴巴,呆呆的看着扑街食屎的陆仁……
  陆仁腾地坐起来,张嘴就要大骂!却忘了自己脸上沾满了什么,他一张嘴,便有粘稠之物,顺着淌进他的口中。那滋味,怎一个酸爽了得?
  陆仁登时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哇的呕吐出来……这下不光脸上,连身上也全都是了……
  别说他了,就是旁边的客人,也都跟着干呕连连,实在是太恶心了!
  陆仁满脸满身的呕吐物,一颗心更是碎成了粉末儿,他狠狠抹了一把嘴,甩掉手上的东西,声嘶力竭的咆哮道:“是谁干的?老子要杀了他!”
  和他同来的洛北族人,也是面若寒霜,腾的站起身道:“是谁干的,赶紧站出来,不然休怪我等不念同族之情?!”
  “……”洛南的族人都止住笑,虽然看着很解气,但要是被查出是谁干的,肯定要被拉去祠堂,家法伺候了。
  “所有人都不要动!”几个洛北的族人走到事发现场,准备勘察一番,揪出罪魁!
  但一看,就傻了眼……只见地上一道绿色的痕迹清晰可见,痕迹末端,是一片被踩平的西瓜皮。
  再看那陆仁的鞋底,满是红白色的汁水,还粘着几粒黑色的瓜子……
  所以,根本用不着推理,结论显而易见——这厮,是自己踩在瓜皮上,摔出去的……
  至于这瓜皮。酒至半酣、放浪形骸,客人们啃完西瓜,都随手往地下乱丢,谁知道是哪个扔的?
  对于此种结论,陆仁自然百般无法接受。他张牙舞爪的咆哮道:“老子是黄阶高手,怎么可能被西瓜皮滑倒?!”
  “还嫌不够丢人吗,”洛北来的一位长辈,厌弃的瞪他一眼道:“赶紧去洗刷出来!”
  见同来的人也不支持自己,陆仁知道闹下去也没用了,狠狠丢下一句:“这事儿不算完,咱们走着瞧!”便怒气冲冲的离开,所过之处,众人皆掩鼻躲避,唯恐被他沾到。
  “好了,一场意外而已,咱们继续。”那位长辈盖棺定论道。虽说洛南洛北泾渭分明,但毕竟是同族,闹大了谁的脸上都不好看。眼下有个能交代过去的理由,他们也乐得就此打住。
  只是这样一闹,席间气氛大坏,略坐一会儿,洛北的众人便告辞而去。从善坊的街坊们,也被恶心的没了胃口,太阳还不落山就散席了……
  外头自有酒楼的伙计和下人收拾,陆云扶着微醺的父亲进去宅中。从善坊所有的宅院都是陆阀所有,大小一模一样,分配给旁系的族人居住。前后两进的院子,前院是厅堂和下人的住处,后院是内宅,三间正房,两侧东西厢房各两间。
  陆云扶着陆信要回西间正房,那里是他和陆夫人的房间。陆信却道:“去你的房间坐会儿……”
  陆云扶着陆信进了东厢房,脱鞋进屋,伺候着陆信在矮几旁坐好,陆云便张罗着给他斟茶解酒。同时随口问道:“不知京里近况如何?”
  “与你所料不同,皇帝和夏侯阀并没有发生冲突。为父回京之后,也不过走了个过场,皇上并没有揪着不放的意思。”陆信揉着微痛的太阳穴,为陆云讲解道:“一来,双方都没什么把握。二来,据说天师道给双方送了天师符,希望他们以大局为重。”
  “天师道好大的面子!”陆云眉头一挑,那群牛鼻子果然是大麻烦。
  “天师道本来面子就不小,而且听说不二真人还做了背书。”陆信轻声说道:“这天下,还没人敢不给张玄一面子。”
  “张玄一?!”听到这个虚伪的名字,陆云就怒气上涌。那老道亲自定下天师道不得干政的规矩,却悍然参与了报恩寺之变!按照保叔的说法,要是没有张玄一突然出手,最后的胜负还未可知呢!
  据说这老道回山后,辞去掌门之位,在后山闭关思过!现在看来,也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罢了!这不,朝中一有事情,他就迫不及待蹦出来,彰显自己的存在感!
  “好!很好!”陆云面色略显狰狞,冷笑连连道:“就让我再添上一把火,就不信张玄一还能镇得住他们!”
  “你别乱来,”陆信眉头紧皱道:“这里是京城,很难瞒得住人!”
  “那可未必!”陆云冷哼一声,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他赶忙低下头,继续摆弄茶具。
  陆信看着他将饼茶捻碎,置于碗中,又将沸水冲入茶碗,用茶筅有节律的搅动,使之泛起汤花。
  窗外蝉鸣阵阵,屋内公子点茶,刹那便如永久。
  陆信看了一会儿,突然轻笑一声道:“那块瓜皮是你扔的吧?”


第三十七章 三人成虎
  “扔瓜皮的多了,父亲怎么认定是我?”陆云并没有否认。
  “是,地上的瓜皮不少,但能让黄阶高手滑倒的,恐怕只有你丢出的那块……”陆信畅快的笑道:“而且人踩了瓜皮是往后仰,他却向前扑倒,自然是被高手作弄了!”
  “什么都瞒不过父亲。”陆云点点头,搁下茶筅,给陆信奉上香茗。
  陆信接过茶盏,略略得意的笑道:“那当然,为父若是连这都瞧不出来,这么多年的郡尉不是白当了?”郡尉负责一郡的治安、捕盗、刑狱,倒和他如今的差事对口。
  “孩儿本不想多事,但一时气愤,没有控制住。”陆云自嘲的笑笑道:“还以为没人能看出来呢。”
  “放心,他们看不出来,就算看出来也没人会声张!”陆信却一摆手道:“为父如今是夏侯阀的红人,本阀老宗主也对我十分看重,真要闹过河去,没他们的好果子吃!”
  “对父亲依靠夏侯阀回京,宗主和族里是什么态度?”陆云关切问道。
  “宗主其实一直对为父比较赏识,见我回来还是很高兴的。”陆信呷一口茶水道:“而且宗主也能体谅我的难处,知道我是恰逢其会,被夏侯阀利用而已。”说着他搁下茶盏,嘿然一叹道:“至于其他族人,嘿嘿,不说也罢……”
  陆云一听,就知道自己判断的没错,陆阀中人对陆信一直抱有偏见,这次他不依靠家族的力量回京,肯定说什么的都有。
  “不去管他们!”陆信却把手一摆道:“名声这东西,是可以买来的。这阵子你跟我过河拜访一番,就知道什么叫收买人心了。”
  陆云有些错愕的看着陆信,这根本不像他能说出来的话。
  “此一时彼一时。”陆信看出陆云的疑惑,淡淡道:“现在既然回来了,有些没用的想法,也该抛掉了……”说着他向陆云绽出温暖的笑容道:“别忘了,为父已经是夏侯阀的走狗了,还有什么好顾忌?”
  “父亲……”陆云心痛的看着陆信。他知道,以陆信的智慧,什么门门道道都了若指掌,只是之前不愿去做。现在他愿意违背本心,做那些事情,全都是为了自己啊……
  “别多想。”知子莫若父,陆信柔声安慰道:“为父也不想此生就这样蹉跎下去,既然回来了,当然要让自己的处境好一点。”说着呵呵一笑道:“老宗主明年八十大寿,便要退位让贤了,到时候阀中肯定有一番变动,为父想给你祖父争个长老之位,这样咱们也可以搬到洛北去,将来你也好评个高品。”
  “父亲为何要让祖父去争,自己只躲在幕后?”陆云却不以为然,沉声道:“在孩儿看来,父亲应该图的是阀主之位才对!”
  “你祖父年纪太大,不可能的……”陆信下意识的摇头道。
  “孩儿说的是父亲!你要竞争阀主!”陆云却斩钉截铁道。
  “我?”陆信愣了一下,便摇头连连道:“不可能的,家主只会从洛北产生,洛南的族人没指望的。”说着苦笑一下道:“何况为父无论名声还是资历,都不可能被考虑的。”
  “事在人为。”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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