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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乐歌-第1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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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他竟嚎啕大哭起来道:“我眼看就要入土的人了,要是再不幡然悔悟,为陛下做点事情,将来九泉之下,哪有脸去见高祖皇帝啊?”
  初始帝闻言也悲恸不已,君臣抱头痛哭一场,这才擦干眼泪,重新落座。
  初始帝看看桌上的玉玺,轻声问裴邱道:“老王爷,如果让那人知道你将此物献给寡人,怕是对贵阀大大的不利吧?”
  “传国玉玺只能属于陛下,其余人等谁敢觊觎神器,就是谋逆!”裴邱却毫不犹豫的斩钉截铁道:“当年夏侯阀在柏柳庄的所作所为,已经是大逆不道了!他们若因此事对我裴阀出手,我裴阀绝不退让!只要陛下一声令下,我二十万将士甘洒热血,誓为大玄除此国贼!”
  “哎呀……”听裴邱一口一个‘国贼’,初始帝那叫一个心花怒放,他狠狠掐了自己大腿一把,立时疼得‘哎呦’一声,却龙颜大悦道:“寡人果然不是在做梦,老王爷,寡人,我,晚辈,真是不知该如何说好了,我的心情,实在是,太,太激动了……”
  初始帝激动的语无伦次,裴邱看在眼里,笑在心里,面上却十分冷静的向皇帝剖析自己的心境道:“如今朝局毋庸讳言,太师谋逆就在旦夕。老臣与继任裴都并阀中诸位皆忧心忡忡,都认为若此国贼侥幸成功,则大玄不保,各阀亦不保,尤其是我裴阀统帅大军,必不容于此贼,与其届时孤立无援,以寡敌众。不如早日奋起,团结各阀于陛下麾下,与国贼杀个你死我活,如此,纵败亦忠骨留香!”
  初始帝闻言频频点头,赞不绝口道:“好,好,老王爷说的太好了!有老王爷和裴元帅这样的忠臣良将,就说明我大玄气数不绝,寡人还有什么好担心的?!”说着他激动的一拍案道:“寡人这就可以明确告诉老王爷,吾乃天授君主,岂会惧怕区区乱臣贼子?现在有了贵阀的支持,寡人如虎添翼,剪灭叛逆就在一念之间!”
  “陛下有此雄心,真是大玄之幸,百姓之福,也是各阀的福气啊!”裴邱仿佛也被初始帝的豪气感染,马上拍着胸脯道:“请陛下但在禁中安坐,且看裴阀为陛下诛杀夏侯霸,血洗夏侯阀!”
  “这……”初始帝心里咯噔一声,他倒不是不相信裴邱说这话的决心,他只是想起十一年前,夏侯霸似乎也对自己说过类似的话。
  ‘殿下但在府中等候,且看夏侯阀为你夺回皇位……’
  那次的结果不用再说,难道这次又要重复一遍吗?
  想到这,初始帝满脸感激的拍了拍裴邱的手背道:“老王爷有这份心就足够了,但毋庸讳言,贼人势大,远强于贵阀,如果我们不谋定而后动,想出个周全的法子来,贸然行动的话,怕是会以卵击石的。”
  说着他爱惜的看着裴邱道:“贵阀是寡人的主心骨、顶梁柱,若是白白牺牲掉,寡人就彻底不是贼人的对手了。”
  “还是陛下考虑的周全,鄙阀都听陛下安排。”裴邱本来就没打算当这个出头鸟。来前裴都早就料到了,有夏侯阀的前车之鉴,初始帝这次必然不会重蹈覆辙,斗倒一个夏侯霸,又起来一个裴都?只会让皇帝的处境变得更糟糕。
  所以,裴都让裴邱尽管大胆表态,这样非但可以彻底打消初始帝的疑虑,而且还不用担心坐蜡。
  “好,很好,非常好。”初始帝心情大好,使劲握住裴邱的手道:“老王爷不用着急,裴阀忠心可鉴,寡人绝不怀疑。你且回去告诉裴元帅,只管等候寡人的吩咐行事。待事成之后,我皇甫家愿与裴家共天下!”
  “啊呀陛下,万万使不得啊……”裴邱满脸惶恐的伏地道:“还请陛下收回此话,鄙阀万万不敢有此妄念。”


第五百五十八章 谁为渔翁
  ‘皇甫与裴阀共天下’这句鬼话,无论初始帝还是裴邱,都是不会相信的。是以假假的推让了一番,双方就揭过此节,又商定了日后联络的方法,以及初步的准备方案等等,眼看天色不早,老王爷便行礼告退了。
  初始帝破天荒的将老王爷送到了长乐门大门口,一直目送他的马车消失在远处,却仍久久不愿收回目光。
  “老杜,你说这老家伙,今天唱的是哪一出?”初始帝背着手,看着灰暗的天空,幽幽说道:“寡人怎么到现在,还如坠梦中呢?”
  “陛下尚且如此,老奴更是云里雾里,”杜晦不禁苦笑道:“若说前阵子,梅老太太主动投效还有点真实的话,这裴老头忽然改弦更张,实在是让人捉摸不透。”
  裴阀将二十万镇北军经营的水泼不进,还起码控制了一半京营禁军,再加上他们在山陕河北一带的部曲,恐怕能凑出足足五十万的大军来。论兵力他们仅次于夏侯阀,精锐程度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完全可以和夏侯阀掰一掰手腕。
  拥有这样恐怖实力的裴阀,怎么会主动献出玉玺,向皇帝投效呢?
  “其实也没什么好琢磨的,”初始帝收回目光,脸上尽是揶揄的冷笑道:“裴阀姿态放的越低,就说明他们所图越大。换做我是裴邱或者裴都,拥有如此恐怖的实力,怕是不会甘心挤掉夏侯阀当老二吧?”
  “陛下是说?”杜晦闻言毛骨悚然。
  初始帝冷着脸点点头,一边转身往长乐殿走,一边低声道:“如果寡人没猜错,恐怕他们和夏侯阀怀着同样的心思,只是他们实力比夏侯阀弱太多,所以不敢硬来,想要智取。”
  “陛下是说,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连杜晦都听明白皇帝的意思了。
  “嗯,八成是这样。”初始帝只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也不知是因为恐惧,还是兴奋。他将双手拢入袖中,声音激动的变了调:“但无论如何,对寡人来说都是天大的好事。至少在寡人和夏侯霸分出胜负以前,他们一定会站在我这边的。这等于夏侯霸又被砍掉了一只手臂,寡人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大可放手一搏了!”
  说着他拢在袖中的双拳紧紧攥在一起,咬牙切齿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谁做渔翁还未可知呢!”
  回到长乐殿,初始帝让杜晦关好殿门,这才从怀里小心取出那枚玉玺,捧在掌中仔细端详起来。虽然当着裴邱的面,好像不在意这玩意儿的真假了,但,那又怎么可能呢?
  哪有不想要真玉玺的皇帝?就连堂堂高祖那样英明神武的君主,都因为没有传国玉玺而郁郁寡欢多年。更何况得位不正、如履薄冰的初始帝?
  “你说,这玉玺到底是真是假?”初始帝这话,已经问了杜晦好几遍。
  “陛下是真龙天子,应该最有发言权。陛下觉着是真的,那就一定是真的。”杜晦也反复回答了好几遍。
  “寡人觉着是真的……”初始帝话说一半,又患得患失起来道:“可我又担心万一看走了眼,岂不贻笑大方?”
  “对了陛下。”杜晦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禀报道:“左延庆曾经在西秦宫中担任侍卫官,代表西秦朝觐过乾朝皇帝,说不定他曾在金陵见过玉玺呢。”
  “对,寡人也听过这茬!”初始帝猛然一拍大腿道:“去,把他给我喊来。”
  “是。”杜晦赶忙出去长乐殿,见宫人都被自己支开了,殿外只有巡逻的千牛卫,便沉声问道:“今天谁当班?”
  “回大总管,陆大人和皇甫珪大人当值。”一名千牛卫士低声答道。
  “去把陆云叫来。”杜晦便吩咐一声。
  不一会儿,陆云快步来到殿前,向杜晦抱拳行礼。
  “大总管有何吩咐?”
  “陛下要见左老公公,你去上清观走一趟吧。”杜晦说着,将一面金牌递给了陆云。
  “是。”陆云忙双手接过金牌,躬身退后,转身快步而去。
  ……
  盏茶功夫,陆云骑马赶到了紫微城西的上清宫。比起上次来时满目萧条的景象,此时绿荫掩映、花团锦簇之下的朱墙黄瓦,看上去要生动太多了。
  陆云飞身下马,快步进去上清宫,向西配殿奔行而去。
  左延庆仿佛已经心有感觉,早已立在配殿下等他。
  “拜见左老公公。”陆云金牌在手,不能行礼。
  “陛下召见?”左延庆微微皱眉,嘟囔一声道:“都这么晚了。”
  “晚辈伺候老公公更衣。”陆云收起金牌,赔笑上前。
  “岂敢劳你大驾?”左延庆白他一眼道:“在这儿等着吧。”
  “为公公效劳是晚辈的荣幸。”陆云却腆着脸跟上来。虽然这老公公阴阳怪气,但却已经是他最倚仗的帮手……之一了。自从让陆云进宫见过老太后后,他便通过保叔将宝贵的情报,源源不断的输送给陆云。这才让陆云能屡屡未卜先知,有备自然无患。
  “你又犯什么坏水?”左延庆目光微垂,示意此处安全得很,陆云但说无妨。
  “老公公知道,陛下唤你所为何事?”陆云便站住脚,沉声道。
  “你整天在皇帝身边,却反过来问我,是不是有点可笑了?”左延庆揶揄一句。
  “唉,我只是给他看家护院而已,还捞不着与闻机密。”陆云苦笑一声道:“好比今天,他把大门一关,又让杜晦守在门口。我虽然就在殿外,可哪敢窥伺?”
  “你没窥伺就对了,别看杜晦身体老迈残缺,但功力丝毫不减当年。”左延庆淡淡道:“殿外三丈之内,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感应。”
  “幸好……”陆云不禁出了身冷汗,幸亏他初来乍到,还不敢贸然行事,不然被老太监抓了包,可就前功尽弃了。
  “一点提示都没有?”左延庆警告过陆云,便沉声问道。
  “当然有了。”陆云忙点头道:“今日午后,我带队巡逻时,看到汾阳郡王只身入宫觐见,不一会儿,宫人便被驱赶出来,千牛卫设好岗哨,殿门也全都关上了。一直到天快黑,陛下才亲自将他送出来,和杜晦在回去的路上激动的说了好些话,一进长乐殿门又关上了……”
  “哦……”左延庆眉头一挑,忽然笑道:“原来如此。”


第五百五十九章 北方消息
  去往紫微宫的马车上,陆云追问左延庆。
  “难道公公猜出真相了?”
  “只要情报充分,这世上就没有猜不透的事情。”左延庆抱着他的大黑猫,枯瘦的手拢过又长又密的猫毛,反派风范十足。“你之所以猜不透,是因为有些事还不了解。”
  “那你就说呀。”陆云苦笑道:“这么近的路程,眨眼就到。”
  “呵呵……”左延庆这才不卖关子了,桀桀笑道:“告诉你一件事,如今幽燕的镇北关,已经不在朝廷手中了。”
  “那是自然,镇北关一直是裴阀的。”陆云理所当然道。
  “从上月起,也不在裴阀手中了,”左延庆幽幽说道:“你猜,会在谁手里?”
  “啊……”陆云一阵毛骨悚然,难以置信道:“那就只剩一种可能了。”
  “不错,太平道。”左延庆微微颔首,又问一句道:“你说,太平道得付出什么代价,才能让裴阀将镇北关拱手相让?”
  “传国玉玺……”陆云一拍脑袋,什么都明白了。“看来是遇上同行了!”
  “哦?”左延庆闻言瞥一眼陆云道:“此话怎讲?”
  陆云很清楚,自己的事情可以瞒着任何人,唯独不能对左延庆有所隐瞒。否则会影响到他的判断,让他忽略掉可能对自己有用的情报。
  于是,他便简单的将玉玺的事情讲给左延庆听。
  左延庆也是恍然大悟道:“我就觉着柏柳庄之后,事情处处透着蹊跷,原来是你小子在里头捣鬼。”说着他挑起大拇指道:“行啊小子,能把这么多大宗师玩弄于股掌,咱家头一回相信,你说不定能成事儿呢。”
  “感情你老以前,都对我没信心啊?”陆云一脸受伤。
  “我该有信心吗?”老太监冷笑一声。
  “确实不该。”陆云颓然一笑,转回正题道:“孙元朗自始至终,就没拿到过真正的玉玺,所以他给裴阀的,也是个赝品而已。”
  “首先,据可靠情报,孙元朗已经下落不明,此事并非他的手笔。”左延庆却道:“其次,太平道的人也不单单靠一枚玉玺换来的镇北关。”
  顿一顿,老太监目光森然道:“他们一纸合约解放了二十万裴阀大军,未来两家还会联手作战,对上夏侯阀也胜负难料。”
  “原来裴阀的野心,一点也不比夏侯阀小……”陆云闻言一阵阵后怕,他之前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初始帝和夏侯阀身上,差点忘了猛虎身边还卧着一头择人而噬的饿狼呢!
  “这是好事,下场的人越多,局面也就越乱。局面越乱,你才有可能浑水摸鱼啊。”左延庆感到马车明显慢了下来,知道马上就到紫微宫了。便长话短说道:“情况就是这些,决定还得你来做。”
  陆云缓缓点头。心念电转间,已将这惊人的消息消化了七七八八。确实,左延庆说的没错,裴阀加入进来,对他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至少裴阀不会与夏侯阀合流了,这简直是天大的好消息。
  那么剩下的就是决定,是让裴阀跟夏侯阀狗咬狗,还是初始帝和夏侯阀狗咬狗了。
  如此重大的决定,一时间哪能仓促做出。听到外头羽林卫的盘问声,陆云便压低声音对左延庆道:“先不管其它,待会儿见了皇帝,你就说玉玺是真的。”
  “嗯,咱家也是这样想的,陛下和裴阀刚刚建立起的信任,可经不起任何摧残的。”左延庆笑着点点头,待马车进去紫微宫,他才接着轻声道:“对了,不用担心夏侯阀会知道镇北关的事,这消息裴阀封锁的极好,咱家也是从太平城那边才得到的风声。”
  “这样啊……”陆云点点头,却有些奇怪的问道:“听说太平道的教徒都十分忠心,老公公居然能买通他们,还真是深不可测呢。”
  “错了,不过是昔日种下的善缘罢了。”左延庆却摇摇头道:“当年我西秦国主,很是钦佩太平道在域外独守华夏衣冠的壮举,非但数次拨给粮草兵甲支援,还派了数千甲士出关助战。后来我西秦取消国号,归于玄朝,不少将士便留在太平城没有回来。”
  所以这消息,是左延庆私人了解到的,并非是缉事府侦查得到的……事实上,朝廷也好各阀也罢,目光都拘泥在中原之地和对各阀领地的刺探上,几乎没人会关注远在关外的太平城。
  须臾,马车在内宫正门长乐门前停下,陆云扶着左延庆下车。两人便不再说话,默默来到长乐殿前,陆云通禀一声,杜晦马上打开了殿门,放左延庆进去。
  临近大殿前,左延庆松开手,他怀里的黑猫便无声无息落在地上,转眼消失在黑暗中。
  殿门缓缓关闭,陆云在殿前月台下站定,带着手下的千牛卫密切警戒。
  ……
  长乐殿中。
  左延庆告声罪,双手小心捧起来那枚玉玺,凑在灯光下仔细观察半晌。方对巴巴看着他的初始帝道:
  “没错,正是老奴在金陵见到过的那枚。”
  “哦?真的吗?”初始帝下意识反问一句。
  “真的,陛下请看。”左延庆指着那镶嵌黄金的接口处道:“这里在灯光下,能看到许多细细的纹路,正是当年西魏太后摔过后的痕迹。工匠可以将崩掉的一角修补上,却去不掉摔裂的纹路。”
  便听左延庆信口开河道:“当时老奴多了个心眼,特意数过上头,一共是三长六短,九条大的纹路。这是再高明的工匠,也仿制不出来的。”
  “哦?”初始帝一把夺过了玉玺,招手让杜晦将宫灯持到跟前。他便凑着灯光,细数起那接缝处的纹路来。“一,二,三……七、八、九……”
  “还真是三长六短,九条纹路呢!”初始帝欣喜若狂,激动的差点蹦起来。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左延庆忙跪地道贺,心说那能对不上吗?我刚刚才数过的。“这传国玉玺便是陛下天命所归的明证了!”
  “恭喜陛下……”杜晦也跟着跪了下去。
  “哈哈哈,吼吼吼……”长乐殿中响彻初始帝得意忘形的笑声,那笑声甚至连殿外的陆云,都听得一清二楚。


第五百六十章 龙儿出手
  长乐殿中,灯火通明。
  初始帝坐在御榻上,紧紧怀抱着玉玺,不解的问左延庆道:“老左,你说裴阀是怎么,从太平道手中搞到这宝贝的?”
  “这就不得而知了。”左延庆缓缓摇头道:“缉事府在幽燕一代力量薄弱,没什么有价值的情报传回来。但听说裴阀的新任阀主裴都,已经在数年前突破了天阶,恐怕是他趁着孙元朗失踪,亲自出手从太平道手中抢回来的。”
  “嗯……”初始帝想想确实有这种可能,不过这已经不是他关心的重点了。然后他又问左延庆,如何看裴阀的动机,得到的答案也跟他的判断大致一样。
  初始帝这才安下心来,吩咐左延庆从即日起加强对裴阀的监视,并负责与裴阀的秘密联络。
  “寡人乏了,你也回去吧。”交代完正事儿,初始帝打个哈欠,摆手让左延庆退下。
  待左老公公告退后,杜晦便服侍着初始帝就寝。结果他看到皇甫彧洗脚时抱着玉玺,洗脸时抱着玉玺,就连钻进被窝之后,也还抱着玉玺不撒手……
  “陛下,这宝贝还是交给老奴妥善保管吧,不然晚上睡觉会硌人的。”杜晦好心提醒道。
  “不不不,先让寡人抱着睡两晚,过过瘾再说。”初始帝却把头摇成拨浪鼓。
  “是。”杜晦点点头,想要吹熄宫灯,却又被初始帝阻止了。
  “别吹灯,我看不见宝贝了。”
  “是。”杜晦无奈的点点头,便悄然退下了。
  寝宫中便只剩下初始帝一人。
  “哎呀,真是天下之宝啊。”只见他头靠着迎枕,手捧着玉玺,满脸迷醉道:“这宝贝我父皇没捞着,皇兄也没捞着,却让寡人得到了,可见寡人就是天命,天命便是寡人啊……”
  每隔盏茶功夫,他必会抱起玉玺在灯下陶醉一番。稍稍打盹便会悚然惊醒,两手乱摸,非得摸到了玉玺才会安心……结果折腾来折腾去,初始帝硬是一宿没合眼。
  ……
  安业坊位于洛都城南,是三教九流汇聚之处。
  哪怕此时深更半夜,坊中依然灯火通明、喧闹不止,到处都是耍钱开赌喝花酒卖私货的去处。一个城市总是要有这样的阴暗之地,好让不法之徒宣泄旺盛的精力。为此京兆府也是默许的,只要店家将税缴足,不要搞出大乱子来,官差是不会踏足这里的。
  久而久之,安业坊变成了洛都城中藏污纳垢的地方,在这里什么样的人你都能找到。
  二更时分,一群穿一身黑色长袍,头戴着斗笠,背负长剑的男子,走进了安业坊中。
  嗅到这些人身上,那洗不掉的淡淡血腥味,街上那些赌坊妓寮的伙计,全都避而远之,根本不敢对他们招揽生意。
  各家店铺的护卫保镖,有意无意间亮出了家伙,警告这些人不要乱来。
  好在,他们的目标并非这些店铺,一行人很快穿过前街,拐入了北曲的后巷之中。
  前街上,方才稍有压抑的人声迅速恢复了喧腾。伙计们继续奋力招揽生意,保镖们也各自收起了兵刃,根本没人去打听,这些不速之客到底来自哪里,要去何处?
  在这安业坊中,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只要不妨碍到大家赚钱,没人会多管闲事的。
  ……
  比起乱糟糟的前街,后巷要安静许多。
  一名头前带路的武士,回身向首领禀报道:“太一,就是那里。”
  这天下只有一个太一,那就是太平道的龙儿,他摘下了头上的斗笠,冷眼看着前方那个简陋的小院,见有烛光从窗户透出。
  龙儿一挥手,那些武士便倏然散去。下一刻,他们已经从四面八方包围了那座小院。
  小院的堂屋中,有断断续续的诵经声传出。
  “天地开辟、淳风稍远,皇平气隐,灾厉横流……上皇之后,三五以来,兵疫水火,更互竞兴,皆由亿兆,心邪形伪,破坏五德,争任六情,肆凶逞暴,更相侵凌,尊卑长少,贵贱乱离,致二仪失序,七曜违经,三才变异,妖讹纷纶……’
  那些包围小院的太平道教徒,自然能毫不费力的听出,这是《太平经》里的内容了。但并不影响他们的行动,随着太一又一次挥手,他们便猛然打破堂屋的门窗冲了进去。
  屋里头,几名身穿靛蓝粗布道袍,以布巾包头的男子,正领着一屋子男女老幼在诵经。忽然见门窗破碎,许多凶神恶煞的黑衣人,手持着明晃晃的兵刃冲了进来。
  众人全都惊呆了,有些妇孺还吓得尖叫起来。
  “不许出声!”一名黑衣人随手砍倒一名妇人,低喝一声威胁道:“谁敢乱来一刀砍死!”
  这时,那几个包头男子忽然从宽大的道袍下,取出了各自的兵刃,一齐朝着门口冲去,想要杀出重围。
  几人却被一名黑衣人一拳轰飞了兵刃,齐刷刷吐血倒地。
  “太一卫……”一名教徒忽然认出了来人,想要挣扎起来,却丝毫动弹不得。
  这时,黑衣人忽然躬身让开一条道路,龙儿便施施然走了进来。
  这下,但凡是从太平城出来的教徒,都认出他的身份了。
  “太一……为何要自相残杀?”几个教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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