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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乐歌-第2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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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太平城大局已定,陆云归心似箭,苏盈袖自然不会强留他。两天后,便和孙元朗送他和天女南下了。
  父女俩送了一程又一程,直到送出太平城八十里,这才勒住了马缰……当然,孙元朗不是来送陆云的,而是为了送天女才会如此依依不舍。
  ……
  知道到了分别之际,众人都识趣的躲到一边,让陆云和苏盈袖能单独说会儿话。
  苏盈袖靠在陆云怀中,双手紧紧箍着他的胳膊,一脸幽怨的样子,哪有半分太平道教主的威仪?
  “要不我跟你一起回去吧,反正有我爹和护法在,太平城也出不了乱子。”这一个月来,两人朝夕相处,耳鬓厮磨,感情自然一日千里,倒比从洛都城出发时,还要浓厚许多。
  陆云拢着苏盈袖被山风吹乱的秀发,笑道:“说什么傻话呢,你这个大教主屁股还没坐热,就跟着男人跑路,让太平道上下怎么看你?”
  “我不管,我就是不放心你。”苏盈袖踢腾着双脚,终于说了实话道:“洛都城还有勾人的狐狸精呢,你这么着急赶回去,是不是怕耽误了看她生孩子呀。”
  “越说越不像话了,这不是你给我找的营生吗?”陆云气不打一处来的拍一下苏盈袖的屁股道:“再说了,珞珈才七个月,哪有这么快就生?”
  “哦……”苏盈袖自知理亏,忙转移话题道:“商珞珈我不管,可我姐姐你得照顾好,不能冷落了她。要是让她受了委屈,我可跟你没完。”
  “你这也太双重标准了。”陆云苦笑着刮一下她挺翘的琼鼻,看一眼在远处和孙元朗说话的天女,小声道:“这些天,你可把你姐姐害惨了……”
  “讨厌!”苏盈袖使劲拧一把陆云,慌忙起身捂嘴他的嘴,不让他胡言乱语下去。
  ……
  远处,孙元朗和天女立在一块山石上。
  孙元朗满脸的小意,近似央求道:“我知道你不愿意接受我这个父亲,我也不强求你接受,我只是请你再仔细考虑考虑,还是留在太平城吧。”
  天女看着枭雄一世的孙元朗,在自己面前低声下气的样子,不禁鼻头微酸,忙转头看向远处。
  这些天,孙元朗处处小心翼翼的讨好她,天女自然看在眼里,心中也颇受感动。但她确实仍深感迷茫,根本不知道该何去何从,更不知该怎么和孙元朗、苏盈袖相处。在弄清楚这些事之前,她知道自己不能停下脚步,否则永远无法摆脱心魔的羁绊,要浑浑噩噩下去了。
  想到这,天女深吸口气,回头对孙元朗道:“真人的好意,我心领了。我已经从太平城得到了答案,自然就该回去了。”
  “回去实在太危险了!”孙元朗就像个普通的父亲一样,替女儿提心吊胆道:“你来太平城的事情,瞒不过张玄一的。若是让他察觉到,你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会对你下毒手的!”
  “我会多加小心的。”天女看似温和,却主意极正,根本没有动摇。
  “哎,真是跟你娘一个脾气……”孙元朗急的一跺脚,咬牙道:“这样吧,我跟你一起南下,好歹也能护你周全。”
  “不必了,盈袖刚刚继位,还需真人多加辅佐,不要因为我一个人,就置百万教众于不顾。”天女断然摇头。
  “呃……”孙元朗无言以对,表情难过极了。他知道天女必不同意自己同行,何况自己暂时也确实走不开。
  没法子,孙元朗又一跺脚,朝着远处卿卿我我的陆云喊道:“臭小子,给我滚过来!”
  陆云一脸无奈的和苏盈袖分开,然后不情不愿走了过来。
  “你不是吹牛说,你手头大宗师一只手都数不过来吗?”孙元朗对着陆云,就没了半分好脾气。
  “也不是吹牛。”陆云苦笑一声。


第六百三十四章 镇北关现状
  陆云确实没有吹牛。如今站在他这边的大宗师,有陆仙、陆信、皇甫照,再加上梅钰、左延庆轻轻松松超过五个,这还不算商赟那一挂……要是再加上太平道这一票人,单就大宗师的战力而言,天下已经无人能出他之右了。夏侯阀和谢阀、裴阀联合起来也不能……
  这是陆云最大的本钱,也是孙元朗相信他能火中取栗的根本原因。
  “既然有那么多帮手,那你可能向我保证,不论发生什么事,都保我闺女周全?”
  “我自会全力以赴……”陆云重重点头,可他话还没说完,便听天女断然拒绝道:
  “这不是陆公子的职责,我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他还能跟我上太室山不成?”
  “什么?闺女你要上太室山,那可万万使不得啊!”孙元朗闻言大惊,恨不得拿条绳子,把天女捆回太平城去。
  “这段因果早晚要了结的,”天女沉声道:“我不会贸然回山的,但请真人也不要过于干涉我的自由!”
  天阶大宗师自有天阶大宗师的骄傲,天女怎么可能接受旁人无时无刻的保护呢?
  “唉……”见再执念下去,天女就要和自己闹翻,孙元朗只好作罢道:“总之你们千万小心,就算要跟张玄一算账,也别急在这一时,等我料理完这边的事情,第一时间便会南下和你们汇合。”
  “我记住了!”天女点点头,深深看一眼孙元朗,小声道:“真人也保重。”
  一句话,又差点把孙元朗的眼泪勾下来。
  天女又和苏盈袖道了别,三人这才在父女俩恋恋不舍的目光下,纵马向南而去。
  孙元朗和苏盈袖站在山头上,一直看到三人的身影消失在地平线,才下山回城去了。
  ……
  陆云他们北上太平城时,一路都是走水路,十来天时间就到了辽东。时间上,要比骑马节省一倍不止。
  但返程时,他们却不敢走水路了。龙儿继位大典那天,高丽国唯一的大宗师朴正英殒命太平城,还有一万多高丽士兵尽数成了阶下囚,用脚趾头都能想到,高丽王抓狂的样子。
  这些天,太平道的船只根本就不敢出海,以免遭到高丽的水师疯狂报复。是以陆云三人只能舍近求远,从陆路返回关内了。
  幸好有苏盈袖相赠的六匹辽东骏马,三人日夜兼程,马歇人不歇,两天后便到了镇北关城下。
  陆云勒住马缰,远远看到那座大玄第一雄关城门紧闭,城头上大玄和裴阀的旌旗飘扬,守城的士兵也穿着大玄的服色,似乎一切都没有发生改变。
  但当他们略有些紧张的策马来到城下时,便见城门缓缓敞开,一身裴阀铁甲的季将军,笑嘻嘻的迎了出来。
  “三位贵客一路辛苦,末将久候了,快随我到城中歇息。”季将军亲自挽着陆云的马缰,将三人引入城中。
  虽然早知道镇北关已经易主,但陆云三人还是难以遏制的涌起荒谬之感。这裴阀真是大手笔,也不怕将来收不了场?
  但陆云面上依然春风和煦,跟季将军谈笑风生的打着趣,将城内布防尽收眼底。
  ……
  季将军安排三人在驿馆中住下。无论从哪个角度讲,他都要极力讨好三人一番,自然在驿馆中摆下最丰盛的酒宴,用内地罕见的各式海鲜来招待贵宾。
  可惜三人各怀心事,一顿饭吃的索然无味,早早就向季将军道了乏。季将军也不是没眼力劲儿的,赶忙结束了酒宴,送三人回去住处。
  进了上房将门一关,三人脸色都不好看。他们都以大玄的利益为自己的利益,自然难以接受今天看到的一切了。
  “裴邱这个瘪犊子,真是崽卖爷田不心疼!”皇甫照这些天跟公冶天府混在一起,学了一嘴的辽东土话,骂骂咧咧道:“他这是在叛国!裴阀比夏侯阀还要可恶!”
  天女也默默点头道:“我看这镇北关,已经变成大玄的锁喉关了,将来想夺回来,只怕难比登天。”
  “嗯……”陆云也郁闷的叹一口气,坐在那里久久不语。
  其实他之所以会对孙元朗做出让步,双方签订的协议也以意向为主——只要陆云做不到他承诺的事情,那张盟约就是擦屁股都嫌脏的废物。其中最要命的原因,就是镇北关已经在人家手中,十几万太平教徒业已陆续潜入幽燕。
  所以陆云必须要将太平道绑上自己的战车,避免太平道成为大玄的致命威胁。既然有求于人,自然就要委曲求全了……否则陆云是不会跟孙元朗达成任何协议的。
  “这都是裴阀做的孽,早晚要跟他们算清这笔账!”陆云一阵咬牙切齿,终于忍不住拍案道:“他们宁肯付出这么大代价,也要解放二十万镇北军,看来铁了心要虎口夺食,染指我大玄的江山了!”
  “他做梦!”皇甫照跳脚道:“等我回去就把他们的丑事捅出去,让天下共击这帮卖国贼!”
  “别,千万别。”陆云摆摆手道:“那样除了出口气,对我们没有任何好处,反而会让夏侯阀提前警觉,到时候局面就完全失控了。”
  “嘿,我就是嘴上痛快痛快,主意都是你来拿。”皇甫照撇撇嘴,从怀里摸出酒葫芦,朝两人呲牙一笑道:“不打扰你们了,老子找地方喝酒去了。”
  说完,他便一溜烟消失不见了。
  屋里只剩下陆云和天女,气氛变得略有尴尬。
  天女有些局促的站起身,走也不是,站也不是。
  看着她惶惑不安的样子,陆云感到十分歉疚。从龙门山那件事之后,他印象中那坚毅果决、英姿飒飒的天女便不见了。忧郁、局促、悲伤、迷茫……这些本不该出现在她身上的情绪,如今将天女彻底包围,让她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陆云知道,不能再旁观下去了,他压下纷乱的念头,起身打开屋门,回头对天女道:“我们出去走走吧。”
  “嗯。”这也正是天女期望的。
  两人便跃墙出了驿馆,悄然来到关城之上。这镇北关中没有大宗师坐镇,两人只要不太放肆,就没有人能发现他们的行踪。


第六百三十五章 千里奔行
  两人避开了守卫,沿着高耸的城墙一路向东,来到了寂静无人的望海楼中。
  站在楼中俯身下望,只见飞涛如雪、海波如墨。极目远眺,漫天星光洒落在海面上,天上的银河也倒映下来,在海波间若隐若现。天女还是头一次看到这样的海天奇观,定定的看着眼前的景象,不由有些痴了。
  陆云便静静的立在一旁,看着天女的长发在夜风中飞扬。
  忽然,他发现天女的面颊上,多了两行晶莹剔透的泪珠。陆云忍不住掏出手帕,轻轻为她擦拭起来。
  在这令人迷醉的夜色中,天女似乎也放开了矜持,她将螓首轻轻靠在陆云肩上,任由他的手指在自己面颊上滑动。
  “在太室山的时候,最能让我放松的,就是独自坐在归隐峰上,仰望满天的星星。”只听天女喃喃道:“那一刻,你会感觉天好近,人间很远,似乎所有的烦心事都无足轻重了。”
  “你在那时候,就已经满腹心事了吗?”陆云下意识想伸手揽住天女的纤腰,却又感觉有些唐突,便放下手,规规矩矩说话道:“之前见你都是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还以为你万事不萦怀呢。”
  “怎么会呢?人家也有烦心事的……”天女回过头,一脸认真的看着陆云道:“从小我就十分苦闷,不知道师父为什么会不喜欢我,不知道自己是谁,是到底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我每天都被这些问题困扰着,晚上都睡不好觉呢。”
  “哈哈,这样说的话,你现在应该感到放松了许多吧?”陆云闻言笑道:“困扰你的四个问题,已经三个有了答案。”
  “嗯。”天女微微颔首道:“确实,我已经知道师父为什么不喜欢我了,也知道我是谁,我从哪里来了。”
  “真好。”陆云伸手向天,似乎要摘下颗星星送给天女一般。“你思考的这些问题,也曾困扰过我。后来是父亲告诉我,人一生只要搞清楚这三个问题,就不会迷茫了。”
  “我是谁,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天女重复一遍自己的问题,不由笑道:“这么说,我之所以迷茫,是因为还参不透第三个问题喽?”
  “嗯。”陆云放弃了举手摘星,改为伸手向海面上一吸,手中便多了一捧清澈的海水。“我们要到哪里去,想清楚了就不迷茫了。”
  陆云示意天女捧起手,将手中的海水送到了她手上。天女低头一看,只见星光倒映之下,似乎满天星斗都在自己手中一般。
  天女定定望着手中良久,那星光又反映在她的眸子里,让她已经黯淡许久的双眼,渐渐有了神采。
  忽然,她如释重负的笑了,那笑容灿烂无比,甚至令满天星辉黯然无光。
  “多谢你开导,我似乎有些想通了呢。”
  天女说着,留恋的看一眼手中光灿灿的海水,然后抬手将其撒向了大海。那一捧海水化作万千水珠,每一颗都映出整个世界,但很快坠入海中,便倏然不见了。
  天女看了海面良久,回头朝陆云微笑道:“我们回去吧,明天还要赶路呢。”
  她虽然在对自己笑,陆云却感觉空落落的,似乎某样宝贵的东西,在渐渐远离自己一般。
  不过他很快也露出了温和的笑容,喜爱不是占有,是让她找到最快乐的人生路。
  两人便自然而然的牵着手,轻言细语的一路聊着天,离开了孤悬大海的望海楼……
  ……
  第二天,三人便谢绝了季将军的盛情挽留,离开了镇北关继续上路。
  一路无话,五天后,三人到了涿州,便见到处都有镇北军的驻地,裴阀的关卡也越来越密集,对南来北往的行人盘查也越来越严,动辄就以奸细的罪名抓捕起来。
  为免节外生枝,他们会等到天黑摸过裴阀的关卡,然后再寻觅马匹南下,这下行进的速度自然大受影响,三天过去了,还没过海河地界。
  “这样不行啊。”见每日行不到五十里,这日晚间歇脚时,皇甫照有些焦躁道:“等回到洛都时,都得秋凉了。”
  “裴阀做贼心虚,唯恐走漏了风声,截断南北交通。”陆云苦笑道:“我们不想打草惊蛇,就必须得小心行事。”
  “实在不行,咱们就弃了马匹,直接奔回洛都吧。”天女忽然提议。
  “哦,好主意。”皇甫照马上同意。
  “你能吃得消吗?”陆云看向天女,其实他早就归心似箭,只是不忍让天女陪自己受罪,才没有提出这个法子。
  皇甫照闻言抢着道:“老子当年给大军报信,就是靠自己两条腿,三天三夜奔出六百里。你们这些娃娃年轻力壮的,有什么吃不消的?”
  “前辈说的是。”天女也微笑道:“这也是一种极好的修炼,习武之人岂能养尊处优?”
  “好,那咱们就弃马步行!”陆云长身而起,将马背上的行囊背在身上,踩灭了火堆道:“出发!”
  说完一个箭步,人已在十丈之外。
  “走喽!”皇甫照怪笑一声,连蹦带跳的跟在陆云后头。
  天女捂嘴一笑,也施展身法,如小鹿般轻盈的跟了上去。
  斜月星光之下,三位大宗师狂奔在无边的旷野上……
  三人昼伏夜行,数日后,便到了千里之外的洛都城下。
  经过如此的长途跋涉,三人依然气息悠长,丝毫不见疲态,只是难免风尘仆仆,看上去不太体面。
  “哈哈哈,过瘾过瘾!”皇甫照仰头喝光最后一口酒,将已经磨损不堪的酒葫芦丢出老远。
  陆云也和天女相视一笑,这一路狂奔下来,什么都不用想,两人的心情反而都舒畅了不少。
  “你准备去哪?”陆云轻声问道。
  “我想好了,回天师府。”天女不假思索的答道。
  “哦?小丫头,你还打算回去啊?”皇甫照不解问道:“天师道对你可以说是敌营了。”
  “现在他们还没对我起疑心,我不回去反而会惹人生疑。”便听天女道:“我打算先回去呆一阵子,然后以寻找圣女为由出外游历。”
  “这样也算稳妥。”陆云点点头,深深看一眼天女道:“随时联系。”
  “随时联系。”天女也深深看一眼陆云,三人便分头入城去了。


第六百三十六章 朝局崩坏
  陆云和皇甫照回到陆坊时,隐约感觉到一股强大的神识扫了过来,那自然是陆仙察觉到有大宗师靠近,自然而然产生的反应。
  但当陆仙察觉到是他俩之后,那股神识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小爷爷先回去吧,跟我师傅说声,这么晚了我就不去打扰了,赶明再去给他请安。”陆云轻飘飘落在坊墙上,这时候已是三更天,万籁俱寂,只有巡夜的陆阀士兵在列队走过。
  “好说好说。”皇甫照点点头,纵身朝着竹林而去,陆云也回去阀主院。
  一回去,陆信就察觉到他的气息,披衣迎了出来。
  “父亲,我回来了。”陆云笑着向陆信行礼。
  “好好,回来就好。”陆信略显激动的看着陆云,一个多月不见,当父亲的有多担忧自不必提。
  他仔细打量着陆云风尘仆仆的样子,忙道:“快去洗刷一下,好好歇息,有什么话明天再说。”
  “好。”陆云应一声。这么晚了他也不叫下人起床,直接从井里打一桶水回屋,彻彻底底擦洗一番,然后将剩余的水从头到脚浇了个痛快。
  陆信帮陆云准备好了毛巾和干净的衣衫,说是明天再说,他却忍不住在那里问东问西开了。
  陆云一边擦着头发,一边向陆信讲述北上的经历。
  听说天女和苏盈袖竟然都是孙元朗的女儿,陆信惊得半晌合不拢嘴。他心里也如皇甫照一般,大赞孙元朗牛逼,只是当着陆云的面,这些话是断然说不出口的。
  好一会儿,陆信才从震撼中回过神来,笑问道:“这样的话,孙元朗怕是不会轻易饶过你吧?”
  “唉,谁说不是呢。”陆云苦笑着从搁在桌上的包袱里,摸出那份盟约给陆信看道:“不签这玩意儿,他都不放我出太平城。”
  “哦?”陆信接过白绢,就着灯光仔细一看,不由笑道:“还成,没太难为你。看来老孙是怕逼你太甚,将来你难为他俩闺女。”
  “嘿嘿,谁难为谁还不一定呢。”陆云穿戴整齐,走到几边坐定,给自己倒杯水道:“眼下能谈成这样,我也没法要求更多了。将来怎么样不说,至少在对付张玄一这件事上,我不担心他不出力。”
  “哈哈,那是自然,于公于私他都会和张玄一拼命的。”陆信将盟书小心的折好,递还给陆云,又问道:“一路上可留意过裴阀的动向?”
  “特意从镇北关一路南下,就是为了看看裴阀的动静。”陆云点点头,肃容道:“镇北关确确实实落在太平道手中,现在是一个姓季的杀将在那里坐镇,城中有两万太平军枕戈待旦,谁也别想轻易再夺回去。”
  “那是自然,镇北关可是幽燕门户,易守难攻。扼住了镇北关,退可保辽东周全,进可取幽燕诸州!”陆信脸色也很不好看道:“这么重要的雄关,裴阀居然拱手让给太平道,真是丧心病狂!”
  “是啊,他们所图甚大!”陆云深以为然道:“从镇北关一路南下,自涿州、莫州、瀛洲都有大量南下的镇北军驻扎。我和小爷爷偷偷探过军营,只见他们日夜操练,枕戈待旦,分明一副随时开拔的架势。”
  “嘿嘿,这就是占据幽燕的好处。”陆信干笑一声道:“只要一声令下,二十万大军从瀛洲南下,十天之内便可渡过黄河,兵临洛都城下!”
  “这么大的动静,夏侯阀难道一点没察觉吗?”陆云有些不可思议的问道。
  “每年春天,镇北军主力都会南下就食,秋收时才会返回前线,多少年来一直如此,若不知道镇北关已经易主,我也不会觉得有何不妥。”陆信解释一句,又沉声道:“而且近来京中的气氛越来越紧张,老太师也顾不上别处了。”
  “哦?快要撕破脸了?”陆云好奇问道。
  “差不多吧,你走后又争竞了一个多月,老太师似乎失去耐性,直接上书拥戴二皇子为太子,这下裴阀谢阀也赶紧上书附和,表示非立二皇子不可,否则社稷不安。那日在朝堂上,老太师还逼老令君当场表态,崔晏没法子,只能表示附议……”
  “虽然我们陆阀和卫阀也马上表态拥护大皇子,但敌众我寡、势不如人,局面十分崩坏。”陆信略显疲惫的长叹一声,显然近来的国本之争让他十分伤神。“现在,咱们这边全靠陛下拖延着不肯表态,才能勉强维持下去,但夏侯霸已经亲自授意各州郡长官,准备让这些地方大员再来一波攻势,据说这次连军方的将领也会掺和进来,陛下的压力太大了,也不知能顶到什么时候……”
  “嘿嘿……”仅听陆信的讲述,陆云就能想象到皇甫彧焦头烂额的样子,不由开心的笑了。“老太师果然雷厉风行,真希望他们斗得更激烈一点。”
  “别幸灾乐祸了,皇帝一天问我三回,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都快把我烦死了。”陆信白了陆云一眼道:“明天赶紧进宫去,给我们的皇帝陛下吃颗定心丸吧。”
  “遵命。”陆云笑着点点头。
  “你早点休息吧。”听到外头鸡叫,陆信终于放过了陆云。但他走到门口时,却又站住了,迟疑半晌无法开口。
  “父亲放心,我没有伤他性命,只是让孙教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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