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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崛起(天涯)-第2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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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人都雷倒了一片,反应过来心里也在后悔。倒是杜登春,依旧一副愤愤不已。
“东家老爷,我说两句?”张登高觉得这是个表现的机会,抓住的话,今后就能给陈燮留下印象,肯定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而且在登州张家庄接受陈氏教育的孩子,都有学堂上鼓励发言的经历。面对这样的场合,适应的也比较快。陈燮点点头道:“讲!”
“江南的先生们,对于这个事情的认知跟在下有明显的不同。在学堂的时候,我们接受的教育是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亡羊补牢,犹未晚也。可是他们不是这样的,明明当着众人的面,杜登春空口无凭的诬陷老爷为阉党张目,如果没猜错的话,一旦老爷对此不加理睬,下一步就是到处散播老爷是阉党余孽的话了。有错在先不认错,老爷追究,又说什么失了身份和体面的话。由此不难看出,他们从来就没有人认为自己做错了,顶多就是年少孟浪,言语无状,老爷就该一笑而过,而不是追究之。按照这个思路来推断,不难看出,他们一贯如此。正如老爷所言,他们可以随意对他人和事物说三道四,你却不能反抗,这是一贯的手法。”
张登高忐忑的说完了,陈燮露出微笑鼓掌,在场的教员都跟着鼓掌,掌声中,在场的复社人等面如土色,不是因为被人当面用实话打脸,而是想到了后果。陈燮一旦追究,必然是松江府出面,杜登春的生员身份,怕是要不保,就算他是举人,这种事情闹到南京,结果也是一样,先拿下功名,然后论罪。这是正常的官府程序。对于一个读书来说,还有什么比这个处理后果更为严重的?
也是这些人平时指点江山习惯了,今天赶上也在楼上雅座单间里喝茶聊天,听到动静下来,吴伟业一向看不惯陈燮,脱口而出的就来了一句挑衅的话,这也没啥大不了的,陈燮驳斥之后就算了。但是杜登春这个年轻的猪队友跳了出来,很作死的发挥了耍赖的精髓。我说不过你不要紧,我往你身上泼脏水,还是当面泼。这一招对付绝大多数人都是有效的,可惜面对的是陈燮,要说抹黑人,陈燮也是一把好手啊。《明报》这些年,干这种事情还少了?
“说的好,总结下来就是一句话,他们可以随意的说,你却不能反对,否则你就是国贼,就是阉党。至于证据,在他们看来,莫须有就够了。”陈燮再次上纲上线,这些教员可都是要面对数百学生的,在他们的谆谆教导下,江南的下一代中有多少人还会拿这些“君子”当一回事?陈燮的总结,在这些教员的脑子里如同霹雳惊雷一般,刚才陈燮还说了,就算是一个十恶不赦的人,也要给他说话的权利。再看看这些人呢,呵呵,大家的眼神里都是鄙夷。人跟人,没法比!陈阁部什么身份?他们什么身份?没有用势力压人,而是走正常的程序,报官,庭审,然后再定罪,这就是依法办事么?
“好了,时间不早了,各位,一起走一趟松江府。”陈燮这话说完,在场复社人等,脸都青了。杜麟征手指哆嗦,指着陈燮,却什么都说不出来,陈子龙默默无语,看着众人,心里感叹,陈燮做事还是讲理的。反观这几位,平时激扬文字,指点江山都是高人,遇见事情全都不行了。进退失据,一错再错,最终无法收场。
“等一下,今天的事情因我而起,吴某陪阁部大人走一趟如何?”吴伟业一看不行了,不站出来这个事情就闹大发了。陈燮终究是阁部,走官面上肯定没有丝毫胜算,就算在民间造势,现在也不是以前了,他们往陈燮身上抹黑的话,士绅百姓未必能信。陈燮只要往明报上写一篇文章,事情经过以说,分分钟拆穿他们的谎言。
陈燮看看吴伟业,露出不屑的表情,摇摇头道:“今天的事情,虽然因你而起,但是现在这个事情,却跟你无关。你对陈某的言论存在质疑,这是可以接受的范围。我不会因为你质疑我,就生出打击报复的念头,这就是我跟你们最大的区别。另外,我还得提醒诸位一句,在下有个做人的准则,你们应该都听说过。所以,别挣扎了!”
陈燮的做人准则,混过官场的都知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灭他全家。今天这个事情,不过是个开头,今后还有更激烈的手段在等着杜家的人吧?
这时候有人在门口说话:“陈阁部,这里是华亭县的地面,本官应该有权处置此事吧?”、
陈燮听声音就知道是夏允彝,当即回头苦笑道:“你怎么来了?”
钱文达差点一头撞柱子上,早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就不派人去通知华亭县了,没想到夏允彝亲自来了。不管怎么说,夏允彝也是这些人的老队友了,虽然在陈燮的手下干了多年幕僚,都是一些文字类的工作,现在陈燮举荐他为华亭县令,这个事情真是他的全责之内,要不陈燮怎么说去松江府呢。这个松江府治所就在华亭县城,反倒是华亭县搬出来了,在新区里办公。新区和县城的距离不算远,也就是半天的时间。陈燮还准备找马车拉人呢,现在好了,父母官来了,这事情发生变化了。
“阁部,是在下派人去通报华亭下派人安置教员的。”钱文达硬着头皮也只好出来。
。。。
第六百八十四章挽回的办法
第六百八十四章挽回的办法
夏允彝也曾经是复社的一员,现在也没说退出的话。在陈燮的幕僚之内,他是最为踏实肯干的人之一,还不像孙克咸,那货现在呆在辽东,整天在军队里打滚,就不像个文人。
如果把杜登春弄杨龙友那处置,这活死定了,跑不掉一个革除功名的结果。现在是夏允彝来主动要求处理,站在陈燮的面前,眼神复杂,带着一点祈求的意味,陈燮意兴阑珊的摆摆手道:“你是华亭知县,自然是你来处理。无论结果如何,只要能说的过去就行。”
陈燮决定给夏允彝一个面子,不过这个面子给过之后,杜家父子这一辈子就算无缘仕途了。他们都有生员的功名在身,倒是可以出来做乡镇的官员,但是在江南这片地界上,想往上走的希望几乎为零。得罪了陈燮,杜家对于精明且善于自保的江南士绅而言,就是洪水猛兽,避之不及。
夏允彝上前来,问了一下事情经过,两边都问了,对比两遍的话之后,朝众人拱手道:“事情的经过清楚了,梅村先生质疑阁部大人,两者辩论,本不是什么大事。杜登春年少气盛,插嘴帮忙,情急之下言语不当。”说着看看陈燮,发现面无表情,夏允彝心里暗暗叹息,这事情真不好办了。看看复社那些人,还在那里故作镇定的样子,尤其是杜家父子。看着陈燮的眼神里都带着火星字,夏允彝心道这还怎么继续?
“两边,都没有意见吧?”夏允彝只好问了一句。陈燮笑了笑:“没意见。”
杜登春站出来要说话,却被其父拉了回去,然后杜麟征拱手道:“无异议。”
“好,既然都无异议,那就这样吧。杜登春出言无状,大庭广众之下,毫无根据的指责当今阁臣有阉党之嫌。孟浪轻佻,责其当众向阁部大人赔礼道歉。并撰文于《明报》,说明此事,郑重道歉。因此举于圣人教诲不合,特请府学教谕。罚其三年之内不得应试,闭门读书思过。可有异议?”夏允彝拿出自己的处置方案,傻子都看出来他在挽救杜登春。
陈燮依旧面无表情,点点头表示默认这个处置结果。杜登春面露不忿,其父再次给他拉到身后,拱手道:“无异议,老父母处置极为公正,在下及犬子拜服。”
陈燮站起道:“当面道歉就算了,我不喜欢没有诚意的道歉。《明报》上把事情说清楚最好。否则别怪陈某人反复无常。先走一步,告辞!”说着一拱手,陈燮大步离开。这个时候选择离开。不是陈燮打算放过这父子俩,而是当着一干教员的面,陈燮不想留下一个心胸狭窄的形象。看上去陈燮是大度的,实际上走出这个茶楼,上了马车之后,陈燮就对身边的阿喜道:“我要让杜家众叛亲离。在江南呆不下去。”
事情当然不算完,陈燮要对付的人。基本没跑。不过不是现在,要等一阵,自然有人出面来做这个事情。陈燮走了,现在的教员们也走了,上了前来迎接的马车。夏允彝没走,留在原地看着一干昔日的好友,他们还是过去那样,一点都没有改变。自以为这个国家,只要交给他们来治理,就一点问题都没有,一切都迎刃而解。那么实际上呢?东林一度把持国家权柄,结果把这个国家搞的贫弱不堪。所有人在为了自身的利益和身后支持者的利益而做官,谁都不会去关心这个国家的状况如何。陈燮真的没有说错他们,但是站在夏允彝的立场,今天也只能这样了。
“借一步说话吧,各位。”夏允彝阴沉着脸,一行人上了楼上的雅间,气氛有点压抑。关上门之后,夏允彝看着一干人等,淡淡道:“贤侄,事情了了之后,不要呆在江南了,去京师吧。”此言一出,众人脸色都变了,尤其是陈子龙,腾的站起道:“怎么?难不成还怕了他?”这个他指的是谁,大家都知道。
“这不是怕不怕的问题,这些年江南可谓巨变,你还以为跟当初一样么?在朝,在野,你们觉得自己还有多少影响力?复社还有多少影响力?陈阁部大人大量,固然不会报复你们,但是能保证没有人为了讨好他而对杜家落井下石么?”一番话说的众人脸色都阴沉了下来,尤其是陈子龙,他是进士,在京做了一段时间的官,知道这个官场是个什么回事。
“言之有理!”杜麟征倒是很快就反应过来了,在江南士绅家族之间互相倾轧,这种事情可不少见。现在杜家得罪了陈燮,说的不好听一点,随时可能遭到一些人的觊觎。这些人未必就是要讨好陈燮,但是不等于他们不惦记杜家的产业。只要陈燮放一句话,眼红杜家产业的恶狼,总会有那么一些跳出来的,只要有一个跳出来,接下来就是蜂拥而至,啃到骨头都不剩。这是非常现实的问题,以陈燮的身份和地位,根本不用自己动手。
为了一时之气,惹了这么大的麻烦,当时觉得自己很嗨,现在冷静下来,杜家父子傻眼了。这个时候两人正欲告辞回家,却被夏允彝叫住道:“稍等。”
杜麟征站住,拱手道:“请讲。”夏允彝道:“晚上我再去求见阁部大人,不如大家一起去吧,这样或许还有挽回的余地。”众人不语,夏允彝语气诚恳道:“各位,难道你们没看见当今大明在发生的变化么?没看见陈阁部都在做什么?义务教育是个什么名堂,你们没看出来?这才是真正的教化万民,不要在纠结于这点小事了,干脆一点跟我去一趟,认错之后表示愿意为义务教育出一份力气,这才是挽回今日危局的唯一办法。”
陈子龙沉吟不语,吴梅村开口道:“那就去吧,今日之事,在场的都脱不开干系。没准都被人惦记上了,走一趟,不为自己,为族人,丢脸就丢脸吧。”
陈子龙总算是开口了,冷笑道:“我倒是担心一点,就算我们愿意给陈某人做门下走狗,人家都未必看的上。更不要说,我辈能拉的下那个脸来么?”
夏允彝插嘴道:“卧子,想哪里去了。阁部不是那样的人,大家坐下来,开诚布公,心平气和的谈一谈,我看这个结不难打开。”
“也好,就算拼上一半的家财,为了家人和族人,杜某也愿意,丢点脸算得什么?”杜麟征站起来表态,吴梅村也点点头道:“算我一个,一起去听听他都能怎么对待我们。”就这话里,还有些不服气。
陈子龙站起苦笑道:“二位,你们要是这个想法,还是不要去了,免得事情搞的更为僵化。我们要去,就得把姿态放低一点,好好听人家说说,他的治国方略。陈思华是个做实事的人,不喜欢夸夸其谈,也不喜欢唱什么高调。他说出来的话,很少没有兑现过。最近京师有消息传来,不知道你们知道没有。牧斋先生上书朝廷,言只要整顿商税司和船舶司,建立一套督查机制,他有把握达成在南洋各地征收商业税和关税的目的。”
这话把大家都给吓着了,夏允彝也愣住了,钱谦益啊,他怎么也走上了这一条路。
“大势如此,无人能挡了。”钱谦益的卖身投靠,给了在场诸位一个沉重的打击。这是钱牧斋啊,士林领袖啊,怎么都去投靠陈燮了。说完这个话,吴梅村站起道:“好了,都别想太多了,总归陈思华是大明危难之时力挽狂澜的一代名臣。”
言下之意,投靠他其实也不丢人。这话是说给大家听的。陈子龙也好,杜麟征父子,包括吴梅村自己,都想在师徒上有所作为的。读书人嘛,辛苦遭逢起一经,不就是为了做官么?整个儒家,在历史长河之中,不也在不断的根据统治者的需要,改变自己的思想言行么?
“先求得谅解吧,然后再说其他。”陈子龙来了这么一句,算是给大家存了一分颜面。
其实这个事情,放在别人的内阁大臣身上,在场诸位根本就不会当一回事。陈燮就完全不一样了,这家伙怎么说呢?根本就不会按照传统的套路跟你玩游戏,他做出来的是事情,大家都猜不到。当年剿灭流寇的时候,谁能想到陈燮一口气杀光了左良玉和他的部下。谁又能想到,陈燮这个家伙能在短短的时间内平了辽东,谁又能想到,他能在海外打出那么一大片天地,从此拉开了大明海上贸易的新天地。整个江南,在陈燮的手里变化之大,谁能想到?
所以呢,对这个家伙,就不能常态话。其实这里最了解陈燮的就是夏允彝,知道陈燮这个人不会就这么算了,出于当年的情分,这才苦口婆心的劝说。本以为还是要费一番心思的,谁知道刚刚说明厉害,这几位都怂了。唯一没怂的陈子龙,还是一个比较实在的人,就算嘴上不服气陈燮,心里还是肯定陈燮功绩的人。(未完待续)
。。。
第六百八十五章怎么会这样?
第六百八十五章怎么会这样?
结账离开茶楼之时,楼下已经没有客人,掌柜的看着离开的背影,大声的对伙计道:“记住这几个人的样子,下次他们再来,不让进门。这种人的生意,不做也罢。”
伙计答应的跟干脆道:“掌柜的放心,小的早就记下了,忘不了。”
声音很大,如同一把锥子,狠狠的扎在了一行的人心窝。下意识的站住脚步,杜登春怒气冲冲的回来,站在门口怒吼:“掌柜的,你什么意思?”之前压抑的不满和火气,其父拽都拽不住,非要跟这茶楼的掌柜说个明白。
掌柜的冷笑道:“你们是读书人,是老爷,自然是惹不起的,那就躲的起好了。我一个买卖人,风里来雨里去,起早贪黑的将本求利,比不得各位老爷十指不沾阳春水。我心里有一杆秤,同样是做买卖,陈阁部来江南之前,虽然不用交商税,但是各种苛捐杂税不断。大老爷家里的买卖,自然是不用担心这些,我们这些做小买卖的,可算是被害苦了。如今呢?只要交足了税,一年到头不会有别的麻烦,安心的做自己的买卖,过自己的小子日。你们想回到过去,我们不想。”
掌柜的说完,一行人脸色都青了,这时候站一边的伙计也开口道:“各位大老爷走吧,不要在这里闹事了。我等都是寻常百姓,不说如今的日子好过了,但说这谁家没有家人或者亲戚,得了大肚子病被陈阁部开的医院治好的?江南多少人家里供了陈阁部的长生牌位,你们可晓得?这医院不但治病,还告诉大家怎么防病,这些年哪天没有医疗队下到田间地头给百姓看病。帮着杀灭钉螺?单单是那药水钱,就海了去了。这些,可都是陈阁部出的银子,各位大老爷,哪个会管我们寻常百姓的死活?你们再看看那些厂子,多少人家的闺女能进去做一份事情。挣一份银子帮着养家,没有陈阁部,能有大家今天的好日子么?你们有没有良心我不知道,但是父母自小就教我,做人得讲良心。”
小伙计年纪不大,十六七岁的样子,伶牙俐齿的一番话,说的杜登春哑口无言。昔日的江南跟今日的江南,根本就没有可比性。以前是老爷日子过的好。百姓照样吃糠咽菜。
伙计说完,掌柜的又补刀:“时候不早了,别跟他们废话,赶紧准备一下,码头上扛包客快来吃午饭了。他们有时间跟这耗,我们还得挣钱养家糊口,回头别叫东家训斥。”
一行人默默不语的去了,杜家父子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来时春风得意的青年才俊,走时步履蹒跚。吴梅村和陈子龙的表情也是一副凝重的样子。不难看出此刻他们的心情。
这时候杜家父子雇的马车夫出现了,行礼之后放下两块银圆,淡淡道:“对不住了各位,你们的买卖不做了,不是嫌银子少,而是担心做了你们的买卖。今后在这华亭新区被唾沫星子淹死。”说完车夫就走了,回到马车上,驱赶马匹扬长而去。
一行人再次陷入了无法自拔的呆滞之中,怎么还会发生这种事情?夏允彝见状,上前叹息道:“县衙不远。先去休息一番,回头我来安排车马。”
今天的事情,给这些人的打击可谓沉重,一行人都提不精神来,往日里在乡间呼风唤雨,高高在上,今日却被一群下里巴人给喷了。而且还喷的毫无还手余地,真是怎么都想不明白,这些本该对上他们时唯唯诺诺的下人,怎么就敢这么对待他们?
这个世道怎么了?
沿着宽敞平整的马路往县衙走的时候,后面跟着衙役也没什么好脸色给他们,冷冷的看着他们的后脊梁,似乎与这些大老爷们有仇一般。
“没有马车就算了,轿子也无一顶么?”杜登春终归年少,抱怨了一句。
夏允彝听了苦涩的看看这个年轻的后辈,淡淡道:“本县倒是有一辆马车,不过都安排去送那些教员了。贤侄辛苦一二,走几步就到了。”话是这么说,这是中午时分,顶着夏末的烈日走路,那可真不是滋味。六月底的太阳,可是毒的能晒死人的,没一会大家都一身是汗。官服在身的夏允彝倒是一派从容,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事情,其他几位就有点扛不住了。吴梅村抬手道:“歇一歇,喘口气。”
夏允彝回头对衙役道:“来个人,去路边的冰饮店里买点冰来吃。”一个衙役不情愿的样子,嘟嘟囔囔的抱怨着走了,班头下的命令,不去还真不行。没想到这衙役抱怨的脸去,回来时却是一脸的笑容,对夏允彝作揖道:“回禀大老爷,那家冰饮店的掌柜说了,不做这几位大老爷的买卖。”真是好事不出门啊!茶楼里发生的事情,不足一刻,整个华亭新区的店铺似乎都知道了,做买卖的人都不做他们的买卖了么?
什么时候堂堂的读书老爷们,在大明成了过街老鼠了?一行人再次原地愕然,根本就想不到这样的结果,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啊?这里是江南啊,是绅权最为强大的地方。
“这些贱民,安敢如此?”杜登春怒不可遏,吼了一声。杜麟征立刻呵斥:“闭嘴,竖子,你惹的麻烦还少么?”一行人继续往前走,前后花了半个时辰,才走到县衙,整个路程不过三里地,间接的反应出华亭新区的街道长度和这些老爷们走路的能力。
“彝仲兄,这华亭新区的街道,到底有多长?”陈子龙倒是一直走下来了,关注点也不一样。对上夏允彝,也用上了兄。其实两人关系一直不错,都是几社的成员。今天夏允彝冒着得罪陈燮的风险搀和进来,大家心里都是感激的。夏允彝这个人呢,风骨是有的,节操值也是满的,今天的事情就算他跟陈燮无关,也不会袖手旁观。在场各位有人未必这么想就是了。看着十里长街,夏允彝淡淡道:“新区初建,规划的时候就是十里长街的主街道,这两年又在不断的延伸,到底有多长,在下也不得而知。”
陈子龙默默的看着街道远端,感慨道:“昔日不过是荒滩和芦苇荡,今日变成了繁华的都市。走遍大明,也只有登州能与华亭新区一较高低。”陈子龙这话还是收着说的,曾经游学各地的他,走了不少地方,目睹了大明各地百姓生活的艰难。
“卧子,不必感慨了,进去吧。”夏允彝难得露出笑容来,陈子龙这个人不是酸腐之辈,他一直比较欣赏。陈子龙此刻突然正色道:“先帝二年,陈思华横空出世自今,凡其走过的地方,百姓无不念其之好。直隶、河南、山东、江北、湖广,这些地方在下都去过,了解过当地百姓对陈思华的看法。我辈读书人,修身治国平天下为己任,自阳明公以来,治学方向走极端,一味的讲究修身,全一己之德行,罔顾天下之苦。窃以为,与圣人教诲背道而驰。今观兴海之言行,无一不合圣人之所求,天下大同,人人为公。”
陈子龙真是厚道人,这会就记得礼记里的“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选贤与能,讲信修睦,故人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使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鳏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男有分,女有归,货恶其弃于地也不必藏于己,力恶其不出于身也不必为己,是故谋闭而不兴,盗窃乱贼而不作,故外户而不闭,是谓大同。”
其实孔子还说过:“道不行,乘桴浮于海。”这话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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