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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天下二部完-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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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刘离,我们自幼一起长大。”
宋景休看着身穿褐色粗布衣服的刘离,如同看见一朵淡雅的清香的菊花,忽然间呼吸紧张,手心冒汗,自我介绍:“我叫宋景休,出生的时候眼睛比鸭蛋都大,我爸爸又姓宋,因此就被叫做宋景休了。”
杨忠哈哈狂笑:“你这个名字是这样来的?口风真紧,今天才说出来。”
刘离离开杨忠,靠在杨闵身边,手指宋景休笑着说:“爹爹,你看他眼睛,真大。”
杨忠听到刘离的称呼,吃惊问道:“你叫我叔父什么?”
杨闵抚摸着刘离的头发,露出欣慰笑容:“刘离爹爹牺牲性命将你救出,我看她孤苦伶仃没有亲人,就把她当做女儿。”
刘离抬头抗议:“什么当成女儿?我就是您女儿。”
人群一分,挽着袖子的屠户老苏从人群中挤出,从更粗更圆的水桶腰伸出双手,搂住杨忠,乐得合不拢嘴:“哈哈,让老苏看看,这么高?都顶到天了,以前才到我这里。”
老苏用手在头顶一划代表杨忠以前的高度:“我昨晚听说你回来,今早杀了五头猪和十只羊,我晚上请客,让你三百个兄弟吃饱。”
坞壁百姓只在年底才杀猪宰羊过节,五头猪和十只羊对任何一家都不是小数字,杨忠心里沉甸甸的:“老苏,见到你就很高兴,何必杀猪宰羊。”
老苏满脸怒气将杨忠的胳膊甩开:“杨忠,你这样说,老苏不高兴了。你爹爹为了左人城中百姓,连命都不要了,我们见到你就想起他老人家,你再客气,坞壁百姓都不答应。”
314独孤如愿
众人说话间,梁兵猛然哄笑,杨忠向校场中央看去,一名坞壁士卒趴在地上,手中粗铁刀被击出数丈。他对面站立一个身披褐色皮甲,手持铁戈,腰板像弓一样笔直挺拔的英俊小伙子。他将坞壁士卒扶起,不管梁兵哄笑,一板一眼喊着号子,指挥新兵格挡和刺杀。杨忠是练兵行家,每日在军中按照兵种相生相克方法训练士卒,绕有兴致地看着校场,抓起身边粗铁刀和铁戟问杨闵:“叔叔,坞壁还用这些兵器吗?”
杨闵点头,杨忠连连摇头:“这种粗铁的兵器恐怕不能抵御索虏。”
杨闵正要说话,一名坞壁士卒格挡不慎,踉跄向前冲去,扑通摔倒。宋景休看得有趣,扑哧笑出声来。倒地士卒爬起来,瞪他一眼,宋景休却不收敛,向马佛念大声嚷嚷:“这哪是练兵?明明是小孩子打闹。”
坞壁士卒横眉立目瞪向宋景休,指挥练兵的小伙子腾地转身走到他身边:“你说什么?”
杨闵轻轻向杨忠介绍:“这小伙子叫独孤如愿,也来自武川镇。”
独孤是匈奴大姓,杨忠立即打量独孤如愿:“叔叔,他眉深高鼻,肤色洁白,不像汉人。”
武川镇是胡人聚居的地方,杨闵点头承认:“独孤如愿是匈奴人,不想跟随葛荣叛军到处抢掠,便投奔枋头坞。他武艺了得,弓箭可以射穿鹰眼,现在总管坞壁士卒。”
宋景休吃完早饭,闲了半天,手脚发痒,打量独孤如愿:“不服气?比划比划?”
独孤如愿挥手让士卒让开空地,手握铁戈,转身走到正中,食指分点宋景休左右巨大眼睛:“眼睛大,本事不一定大,来吧。”
宋景休怒火冲天,伸手一扯,白袍落地,抓起环首刀就要上前,却被杨忠伸手拉住。宋景休担心杨忠不让他打架:“老大,他找我打架,咱们不能示弱。”
杨忠想让杨闵见识梁兵的兵器和铠甲,低声吩咐宋景休:“别担心,校场就是比武的地方,我怎么能不让你打?我和你说几句话。”
宋景休放心走到杨忠身边,听他说完,转身让独孤如稍等,大步向营房跑去。时间不长,他披挂整齐走出来,胸前盔甲寒气逼人。
杨闵不想伤了梁军和坞壁士卒间的和气,连忙向独孤如愿和宋景休吩咐:“这不是战场上生死搏杀,你们点到即止,不得伤人。”
独孤如愿拱手答应,宋景休提起环首刀,将兜鍪摘下,扬手掷向地面。杨忠担心他没有把杨闵的话放在心上,叮嘱道:“大眼,听到没有,不许伤人。”
杨闵从地面拾起兜鍪,上下翻转仔细打量,定睛去看宋景休身上铠甲:“梁军使用两当铠,为什么他的铠甲样式完全不像?”
梁军普通士卒的铠甲由铁甲片编织而成,前后两片护住前胸和后背,在肩膀处用铁线相连,两面抵挡刀枪,因此叫做两当铠,甲片相叠形似鱼鳞,也叫鱼鳞甲。杨闵见多识广,仔细辨别宋景休身上的铠甲,看出不同:“他身上的铠甲好像是用整块铁板铸成。”
杨忠手指宋景休铠甲:“那不是铁板,叔叔,你看这铠甲是什么颜色?”
杨闵看出铠甲的不同:“嗯,这铠甲银光灿灿,绝非普通黑色粗铁。”
宋景休的铠甲前后各用两块完整的百炼钢板护住前后,刀枪无法贯穿,肩部用铁环结网而成,便于关节活动,铠甲在阳光下熠熠放光,因此为叫做明光铠。这种防护能力极强的铠甲打造起来极为费工,只有陈庆之在涡阳训练的七千精兵配备,其他梁军还在使用普通两挡铠。听杨忠解释完,杨闵还有疑惑:“整块钢板制成的明光铠必然重极,敌兵不和你硬拼,不断变换方位,耗尽你们体力,便处于不败之地。”
杨忠熟知战阵,笑着为叔父解释:“如果是普通江湖格斗,当然不能披挂沉重铠甲,我们斥侯骑兵平常也只穿轻便的犀牛皮甲。但在千军万马杀在一起的战阵中,叔父请想,那时明光铠有用吗?”
“我明白了,疆场上两军挤在一起,无法腾挪,铠坚兵锐者极沾便宜。”杨闵恍然大悟,转念一想继续问杨忠:“钢板制成的明光铠,到底有多结实?”
杨忠手指校场中独孤如愿的铁戟:“坞壁中的粗铁兵器不但无法穿透明光铠,也实在难敌索虏,我们四年前吃了大亏,我爹爹所穿铁甲好过皮甲,仍然被簇头洞穿。”
杨忠说中防守枋头坞要害,杨闵低头沉思不语。刘离靠在杨闵身上,挽着杨忠胳膊东张西望,忽然拍手笑起来,两眼眯成一条弯弯的细线:“杨忠,这个人穿成这种奇怪样子,能打过独孤郎吗?他可是坞壁中厉害的高手。”
杨忠扫一眼明月,她的目光也向这边瞥来,目光一碰,杨忠视线迅即移开,轻轻将胳膊从刘离怀抱中抽出。明月仍不罢休,笑呵呵走到杨忠和刘离中间:“你为什么总是不正眼看人家呢?偷偷摸摸的胆小鬼。”
杨忠退后半步,佯装叹气,嘴里反击明月:“北海龙王和马佛念都说你看上我了,我本来不信,你现在老是拿眼睛看我,我就不得不信了。”
明月哼一声,瞪着杨忠:“谁看上你了?你明明就是一个胆小鬼。”
刘离好奇地看着凶巴巴的明月郡主发呆:“这个姐姐好漂亮,骂人的样子也十分好看。”
杨忠捂着肚子,做出呕吐的样子,却根本拿明月没办法。刘离两手穿进杨忠肘间,目光不离开校场上的宋景休和独孤如愿,紧张地抓住杨忠胳膊:“开始打了。”
宋景休走到独孤如愿面前一丈距离,右手持环首刀,左手竖起金花狮头楯,待独孤如愿站稳,左手一提盾牌,右手环首刀向竖起,刀头飘忽,直奔独孤如愿前胸。他故技重施,希望用盾牌挡开铁戟,贴近独孤如愿身体,发挥短兵器的近战优势。独孤如愿不敢怠慢,手中铁戟顺势改刺为拨,去撩楯牌。宋景休身体藏在楯牌后转动,化解铁戟力道,顺势欺身向前,贴近对方,发挥环首刀近战威力。独孤如愿的铁戟利在远攻,不利近身格斗,向后一闪,仍然保持一丈距离,与宋景休相对而立。两人交手一个回合,宋景休便知道遇到劲敌,用盾牌护住全身,步步逼近。
独孤如愿不利近战,小心翼翼与宋景休保持距离,周旋寻找对方破绽。他虚晃铁戟,引宋景休举盾去迎,飞速掉转戟头向他暴露在盾牌外的双脚刺去。宋景休运足力气,右手环首刀向铁戟木杆猛劈。寒光一闪,铁戟长杆被无声无息削断,铁戟头叮当掉在地上,坞壁士卒的惊叹声猛然响起。
独孤如愿转身就退,宋景休并不追赶,笑呵呵等候他从坞壁士卒手中接过一把粗铁刀。独孤如愿自知手中的粗铁刀无法击破对方精良的铠甲和兵器,围绕宋景休不住转动,忽然灵感一闪,找到对方缺陷。宋景休身披重甲,活动极为不便,只要利用速度与他纠缠,耗尽对方体力,取胜不难。独孤如愿手握粗铁刀,心中有底,与宋景休周旋,偶尔攻出一刀,却从不逼近。宋景休只好欺身上前,独孤如愿一挡一格,迅速后退。宋景休久经沙场,立即明白独孤如愿意图,猛然站稳脚步,哈哈一笑,甩手扔掉沉重盾牌。盾牌翻滚到刘离脚下,她伸手去扶,盾牌晃动一下没有离地,用两手才将盾牌缓缓竖起,擦擦额头向杨忠说道:“你这朋友的力气比眼睛还大。”
校场上形势已变,宋景休抛弃盾牌,双手握刀,身体灵活,迅速接近独孤如愿,环首刀向下斜劈。独孤如愿后退,让过刀锋,身体转到宋景休侧面,粗铁刀尖刺出。宋景休看清来势,不避不闪,用胸膛明光铠对准刀尖,挺身向前压去。右手环首刀毫不放松,凌空向独孤如愿劈去。刘离吓得尖叫一声,用手蒙住眼球,杨闵同时大声喝道:“小心。”
独孤如愿来不及收刀,粗铁刀猛烈撞击宋景休明光铠上,手腕骨骼咯吱暴响,刀尖如同捅到墙上,无法洞穿。宋景休眼睛一瞪,不但不退,反而用全身力量向前冲去,手中环首刀在独孤如愿头上轻轻一挥,倏然收回。独孤如愿身体急速后退,脱离接触,右手撤回铁刀,盘旋横砍,宋景休手中没有盾牌,大喝一声,双手握住环首刀迎着粗铁刀砍去,两刀在空中相交。金鸣之声响起,独孤如愿手中粗铁刀啪地断为两截,刀尖跌落在地。独孤如愿出刀同时出腿横扫,宋景休大叫一声被踢倒在地。
坞壁士卒看到宋景休被踢倒,喝彩声响成一片。宋景休一个翻身起来,不服气地向独孤如愿大喊:“竟敢偷袭,再来。”
独孤如愿甩掉铁刀拱手向宋景休拱手:“认输。”
坞壁士卒一片哗然,宋大眼被踢翻在地,胜负明显。独孤如愿大声解释:“这位壮士刀头在我面前一晃,如果在战阵上,我这颗头颅就掉了。”
杨闵跑到宋景休身边,仔细观看他胸前的明光铠,刘离蹦蹦跳跳地凑过去。独孤如愿用手翻开明光铠被铁刀刺中的部位,铠甲遍体通亮,竟然没有一丝刀刺痕迹,他不可置信地低声说:“明光铠居然刀枪不入?!”
杨忠走上去,要过宋景休的环首刀横在杨闵眼前:“叔叔,你再看看我这把环首刀,与坞壁的的粗铁刀有什么不同?”
杨闵已经看出不同:“环首刀通体明亮映出人影,坞壁铁刀浑身乌黑没有光泽。”
独孤如愿刚才对付环首刀,有亲身体会:“环首刀弹性和韧劲十足,我手中铁刀劈在环首刀上,刀身轻轻一颤就化去我的力道。”
杨忠走到旁边的木桩边示意杨闵试试:“叔叔,把坞壁中最好的铠甲拿来。”
坞壁士卒们退后让出空地,转眼功夫,一副铠甲被摞在栓马木桩上,杨忠摇头嫌太少,坞壁士卒又叠摞几副铠甲,杨忠仍然摆手。直到二十副铠甲被摞到半人高,杨忠才将环首刀交给独孤如愿,刀身在阳光下泛出刺眼银光。独孤如愿举起环首刀向下劈落,一道寒光在空中划出弧线,刀锋无声无息没入铠甲,一切到底,顺势锲入木桩。独孤如愿松开刀柄,刀身轻轻嗡嗡颤动,四周空气震动,发出雷鸣般声响。
杨忠将环首刀从木桩拔出:“叔叔,坞壁士卒的铠甲在环首刀下如同虚设。”
杨闵心中存有侥幸:“索虏军中有这么精良的兵器吗?”
马佛念手握环首刀,面向北方:“索虏所用兵器绝不亚于我军。听说极西的草原中,有一个叫做突厥的部落,世代为柔然锻奴,他们会一种灌钢的技术,打造出宿铁兵器。百炼环首刀都难以匹敌,而且这种灌钢之法可以大量制造,不像百炼钢只有名师大将才可以佩戴。”
独孤如愿曾经在武川镇见过宿铁兵器:“宿铁兵器只有在柔然贵族手中才有,应该不会出现在普通的葛荣叛军之中。”
马佛念仅是听说,并没有见过宿铁兵器:“我们这次北上打探军情,我做梦都想见到这种兵器,看看到底锋利到什么程度。”
独孤如愿抚摸环首刀刀背,连声赞叹:“这环首刀不下于宿铁刀,刀锋锐利,铠甲在刀下就像豆腐一样。”
杨忠将刀背一横,将刀柄送到独孤如愿面前,弯腰解下宋景休的刀鞘:“你既然喜欢,就送给吧。”
独孤如愿抓住刀鞘握在手中,伸手将环首刀纳入其中挂在腰间,对杨忠拱手道谢。杨忠打量独孤如愿身材,从旁边拿起一副明光铠交给他:“再送给你一副明光铠,有它护住要害,在战场上等于多了几条性命。”
独孤如愿右手握刀,左手持铠,再次言谢,心中却在琢磨,用环首刀砍明光铠会有什么结果。杨忠拉着杨闵离开人群:“叔叔,枋头坞处于四战之地,又紧邻延津渡口,是葛荣南下渡过黄河的必经之地。我在梁军三四年,发现坞壁以前坐井观天,无论兵器、铠甲和战法都无法克敌制胜,我想趁此机会为坞壁练兵,你看如何?”
杨闵当场痛快答应:“好啊,抓紧时间开始,附近索虏越来越多,随时都会进攻坞壁。”
“叔父,坞壁中有多少可练之兵。”杨忠立即开始筹划。
杨闵板着指头计算:“坞壁士卒平时耕田种地,战时披坚执锐,这样亦耕亦战的士卒有一千多人。坞壁中有五千多户人家,每户出一名精壮男丁,还有五千。他们虽是没有打过仗的农夫和百工,为保家园都可以上阵搏杀。”
杨忠不想要乌合之众,摇头拒绝:“士卒贵精不贵多,乌合之众在战场上一哄而散,反而扰乱战阵。练兵首先要选兵,选不好人,练兵是浪费时间。我们先按照身高、体重和力气严格挑选,在训练中淘汰不合格者,绝不能凑合。宋景休是练兵好手,他负责挑选士卒,夜以继日,勤加操练吧。”
杨闵点头答应,突然想起兵器的事情,坞壁士卒手持的铁戟刺不断敌兵铠甲,皮甲又挡不住刀枪,在战场上如同赤手空拳:“兵器怎么办?山中虽有铁矿,坞壁只能炼出粗铁兵器和铠甲。”
梁军兵器所用的百炼钢都在建康东冶的铁炉堡锻造,仓促间根本不及运来。杨忠低头沉思,终于还是摇头:“我暂时也没有办法。叔叔,我们先去城墙上看看吧,老马是守城高手,肯定还有不少事情要准备。”
315层层设防
杨闵登上城墙,好奇地看着马佛念在城墙上跑来跑去,左摸摸,右量量,坐在地上苦思冥想。他不想打扰马佛念,与杨忠并肩向城墙外眺望,河水两岸都是漫山遍野的葛荣叛军,杨闵的心情立即郁闷下来。
马佛念仿佛突然想通,跳起来跑到杨闵身边,呼哧喘气,拉着他走到城墙正中,手指城外葛荣叛军营地:“坞主,你如果攻城,会怎么办?”
杨闵脑中闪现四年前攻破左人城的记忆,:“索虏将趁黑夜,突然接近城墙,用云梯登城而上,夺取城门。”
马佛念想好应对云梯的方法:“这是最通常的攻城办法,坞壁铁戟作战不行,正好用来对付云梯,坞壁士卒躲藏在垛口下,用铁戟将云梯掀开。坞壁有多少士卒可以防御在城墙?”
杨忠手指校场,示意马佛念看,坞壁中的精壮男子已被聚集起来,宋景休用刀在木桩上刻了一条细线,达不到高度的百姓当即被淘汰。校场正中摆开十面梁军的力六石黄桦弓,身高合格者必须拉满大弓,才能通过第二关,然后举起石锁通过最后一关。三关下来,只有一半坞壁男丁留在校场,不合格者都被打发回家。
杨忠估量着说:“看这架势,两个里面能挑出一个,估计大眼能从五六千百姓中挑出三千,加上原有坞壁士卒,总计四千。”
马佛念用目光丈量城墙长度,思考守城士卒的分布:“枋头坞三面环山,这三面仅需警戒不用防御。北面临敌的城墙长度大约六百步。索虏搭云梯攻城时,城墙上必须保证一千两百名手持铁戟的坞壁士卒,他们不需作战,两人一组合力对付云梯。另外一千二百士卒披重铠手持刀盾,刀盾利于近战格杀,抵御攻上城墙的索虏,阻止他们在城墙上集结。索虏连番攻击,士卒必有损伤,我们再调集六百坞壁士卒在瓮城集合,随时替换城墙上伤兵。剩下一千士卒不管黑夜白天,抓紧时间吃饭睡觉,随时准备替换城墙上士卒。我们南边来的兄弟们集结在城门,准备出城反击。”
杨闵不理解马佛念的安排:“我们守都不一定守得住,怎么能出城反击?”
“绝不能让索虏无所顾忌地攻城,适时出击,摧毁攻城器械才能反败为胜。”马佛念向杨闵解释后,继续调派人手:“坞主,城墙上防御云梯的一千二百士卒有垛口护身,不需盾牌,但是要善使弓箭和铁戟,射杀敌军。近战格杀的士卒要披重铠,左盾右刀,我们要准备出一千两百支铁戟和二千四百副重铠、三千面大盾和三千柄长刀,能准备出来吗?”
杨闵点头记下,为难起来:“我们只有皮甲和粗铁刀,行吗?”
马佛念看看杨忠,没有其他办法:“只能暂时这样凑合,我们还要准备三千张黄桦弓,每张弓准备三根弓弦和五百支弓箭。”
杨闵心中计算出数字后,立即说出办法:“嗯,总共三千黄桦弓,九千根弓弦,一百五十万支弓箭。弓身和箭杆取材山中桦木,取之不尽,我立即派遣坞壁妇孺入山采集。弓弦为生牛皮所制,一头牛可以制出两千根多弓弦,我即刻让屠户杀五十头牛,拨皮做弦。我们现在有上千铁戟,铁戟已经够用。铁匠全力打造铁刀,盾牌让士卒自己准备,门板、锅盖和铁锅都可以当盾牌用。”
马佛念苦笑摇头:“锅盖?门板?挡得住弓箭挡不住刀枪。”
杨闵也苦笑:“时间仓促,都是权宜之计。我现在就去吩咐下去,抓紧时间准备。”
马佛念还没有说完,叫住杨闵:“坞主,等等。索虏如果搭云梯攻城失利,必然要用冲车撞开城门。”
杨闵并不担心城门:“城门后还有瓮城,瓮城连接内坞城门,索虏即使撞毁城门还要再撞破内门,瓮城上的守兵乱石齐下,堵也堵死了。”
马佛念担心的是城墙:“坞壁城墙用土夯成,厚三步。索虏只要五辆外披铁甲,用水湿透、箭射不透火烧不着的冲车,两天时间就可以撞出缺口,攻入城中。”
四年前的情景在杨闵眼前掠过,索虏如狼似虎般涌入,自己的右臂被砍断,左手紧抱刘离,向后山撤退,弓箭在四周嗤嗤飞射。他抬起头来问马佛念:“应该怎么办?”
马佛念走到城墙内侧:“用巨石加固城墙,将城墙的厚度再扩十步。”
“十步?是现在城墙的三倍!”杨闵惊讶用手比划着距离。
马佛念笑着望着城下葛荣叛军的营盘:“索虏哪知道土墙后还有十步厚的石墙?等他们的冲车撞到这里,已经尸横遍野了。”
杨闵点头答应:“好,我立即让坞壁百姓从山上运石垒墙。”
马佛念叫住杨闵:“坞主且慢,我守城最喜欢石头,越多越好。再挑选巨石运至城墙,用来砸烂盾牌和冲车,比弓箭还好用。还有,筑石墙时在两人高处,城门两侧各留两个墙洞。”
杨闵不懂:“在城墙上开洞作什么?”
马佛念耐心解释:“我们的守城士卒藏在洞中,出其不意出城攻击敌军,修筑在二人高度是避免敌军攻城车轳撞到,我们士兵跳跃下去,也不会受伤。”
杨闵对马佛念守城的本领半信半疑:“可是他们怎么回来?”
马佛念神秘笑呵呵说:“我自有安排。”
杨闵点头答应,要下城安排。马佛念还没有讲完,再次叫住杨闵:“索虏除了云梯和撞墙,他们也许此刻正在向坞壁内挖洞,届时一拥而出,里应外合攻破坞壁。坞主,你即刻组织人力,日夜不停在城内三步的距离,顺着城墙修一道深壕,里面注入山中溪水。索虏一旦挖掘到壕沟,水倒灌进去,淹他们魂飞魄散。”
杨闵计算不清:“来得及吗?我们人手不够吧?”
马佛念观察距离,详细计算:“壕沟宽一丈深两丈,长度为六百步,一名坞壁百姓出工一日挖掘三尺,每步需要三天,六百步需要一千八百天。坞主,你调集坞壁中六百男丁,三日之内可以挖出来。”
马佛念回到城墙正面,手指着城墙外围划一个圆圈:“坞主,我还要在城外百步左右,挖出宽三长,深一丈的的深沟,一直到两侧峭壁,引入溪水成为护城河。调集一千五百名百姓在五日内便可以完工。然后在城墙上修筑吊桥,坞壁防御工事就基本完成。城墙上的弓箭手居高临下,护城河内外都在射程范围,使得索虏无法在护城河内屯集兵马,我们可以从城门和墙洞中冲出,中途截杀敌兵,将攻城器械尽毁于护城河内。即使冲车撞毁城墙,护城河迟滞敌兵,我们也有时间从两面用土石堵塞缺口。”
马佛念走到城墙中间,继续安排墙上的防御设施,让杨闵架设木幔防止弓箭,在城墙每隔二十步架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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