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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香_墨武-第2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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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商人闻言又是迟疑不决。
  有人在场外哈哈笑了起来,“原来这就是班氏所谓的一言九鼎,明里说的好听,暗中却又威胁旁人就范?”
  柱子怒然转身时,就见迟施王子和一人并辔而来。那人高鼻深目,发丝泛黄微卷,显然有着西方人的血统,正在马上倨傲的望来,方才说话的亦是此人。
  迟施见到单飞,倒是收敛了狂态,介绍道:“单英雄,本王子给你介绍一人,这位就是龟兹国的大王子鄂史茨,如今和本王子已结成联盟。鄂史茨王子,这就是我和你提及的单英雄,只要我等联手,可说是西域的最强联手,定能击败其余对手,到时候公主喜欢哪个,就要凭自己的本事了。”
  单飞不等回答时,鄂史茨轻蔑的看着单飞冷笑道:“他也配?”
  话音落地,众人不由的向外闪开。很多人均想,单飞看似谦和,但本事着实深不可测,你龟兹王子这般当众挑衅,这年轻人如何肯善罢甘休?
  单飞只是笑笑,却是看也不看鄂史茨,只是望着众商人道:“柱子方才说的是冲动之语,诸位不要介意。生意讲求的和气生财,如今情况特殊,诸位要走,我等绝不会为难,日后再有交往亦是不会有什么问题。诸位……”
  他话未落,身后“刷”的声响,转瞬众人惊呼声一片。单飞头也不回的一把抓去,正握住鄂史茨抽来的长鞭。
  最大的蔑视本是无视。
  龟兹、车师均是西域的北方强国,因交界匈奴,素来和匈奴走的更近。哪怕是在班超当年,这几个国度也是扮演反复无常、两面三刀的角色。
  这种环境的侵染下,鄂史茨难免养成欺凌弱者的习惯,他虽未见过单飞,但此番前来就是要找事。可他不想这年轻人蓦被挑衅居然不动声色,简直当他空气般。众目睽睽下,鄂史茨如何挂得住面子?见单飞如此,他几乎毫不犹豫的挥鞭抽来,本以为要抽单飞一个桃花朵朵开,不想竟被单飞准确无误的抓住了鞭梢,随即有股大力从鞭梢传了过来。
  鄂史茨虽是傲慢,自身倒也有些本事,虽不想单飞有着这快的出手,但如何会甘心被单飞夺去长鞭,暴喝声中全力回拉……
  单飞松手。
  鄂史茨鞭术再是高明,可是若论力道的掌控,如何会是单飞的敌手?长鞭不受控制的电闪般回击,鄂史茨躲闪不及,被鞭子重重抽在脸上,转瞬脸上春光灿烂、红运流转。
  场中倏静。
  众人想笑又是不敢,有眼力高明的还能看到单飞一抓一放的带动鞭势,眼神差劲的却如同见鬼般,只见到鄂史茨一鞭子挥出后却是不可思议的落在自己脸上。
  下一刻的功夫就有数道人影腾空而起、过了鄂史茨的身旁,手持利刀向单飞砍了过去!
  众人惊呼阵阵,眼看利刃寒光就要落在单飞身上时,不想所有利刃倏然尽数的飞冲半空!而那要杀单飞的几人均已呕血倒飞,或是滚落尘埃、或是撞在了马身后再难站起。
  风轻云淡的楼兰城喧嚣倏沉。
  柱子等人在那几个龟兹高手偷袭单飞时已要冲来帮手,却做梦也没想到不等他们近前时,这些人已被单飞尽数撂倒。
  在场诸人这次连单飞如何出手都未看到。
  迟施心中大跳,他不是傻的,遇刺后还敢出来自然有他的保障,他的保障本是鄂史茨带来的一帮高手,这些高手远比他迟施身边的兵士要强悍许多,鄂史茨更是夸口说带在身边的数十高手已可挡住千军万马,更主动要和迟施联手对抗其余国度的王子。迟施本以为捡了个天上掉下的馅饼,再想着只要说服单飞,三人组合可说是天下无敌。
  “内讧”乍起,迟施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场上已然鸡飞狗跳,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策马倒退。
  鄂史茨眼皮连跳,哪想到会遇到这种神鬼莫测的高手,但他心思转不过习气,下一刻的功能早就呼啸出声,他带着的那数十高手眼见同伴被伤、王子下令,几乎毫不犹豫的纵马排开,就要挽弓劲射之际……
  有人高喝道:“住手!”
  声音高亢,从众人外围激荡传来。
  这种光景,本来就算天王老子前来也是无法阻止众人流血冲突,龟兹众高手冷然之际,羽箭却终于没有射了出去。
  场上又静,只有鄂史茨脸上的鲜血流淌,滴滴答答的垂落,在这明媚的楼兰城中听起来极为的动魄心惊。
  鄂史茨居然没有再让手下出手。
  龟兹高手之外,不知何时又围了一圈黑衣劲装的汉子,这些汉子均是手持硬弩,春光下锋锐的铁矢泛着严冬的寒芒。
  “铁正,你这是做什么?”鄂史茨怒哼道。他虽是狂傲,但眼力还是有的,一见众黑衣汉子之前站着那如铁打的汉子时、就已认出此人叫做铁正,本是范氏最为硬朗的高手。
  硬弩在中原并不新鲜,当初邺城的审配囤积的硬弩数量之多更是让曹操惊叹,但是在西域,硬弩却并不常见,这极为犀利的武器向西流传,一度成为罗马兵团的梦魇。
  鄂史茨所带的一众高手虽是强悍,但被硬弩所迫,无不惴惴不安。
  班氏虽是大不如前,但范氏在西域经营多年,实则已是一股不容轻辱的力量。鄂史茨当众受辱,恨不得将单飞斩杀当场,可见到铁正等人这般架势,却不能不担忧自身的安危。
  铁正冷冷道:“范爷吩咐,单飞身为范氏最尊敬的贵客,若有人与其为敌,就是与范氏为敌,范氏哪怕只剩最后一人,亦要为单飞助拳。”
  话一落,柱子等人无不精神振作,众商人却是哗然,难信在西域可说最大势力的家族对这年轻人如此推崇。
  鄂史茨眼角抽搐,寒声道:“铁正,你这么说,就是一定要和我等为敌了?”他脸上鲜血还在流淌,却已握紧了腰间的利刀,看起来如凶神恶煞般。
  铁正如铁板的一张脸没有半分波澜,“我等并非一定要和龟兹国为敌。只要龟兹不为难单飞,今日彼此就不用血溅当场。”他一语出,鄂史茨不喜反惊,因为他听出铁正的言下之意——眼下不是铁正和他鄂史茨叫板,而是范氏为了单飞居然不惜和龟兹国为敌?
  商队中有经验老到的商人已然心情激荡,暗想先是班营和楼兰副总管索都冲突,如今范氏居然要和龟兹叫板,难道范家、班氏居然要和楼兰、龟兹两国抗衡?这件事听起来匪夷所思,但想当年班超不过带着三十六个手下就能横行西域、耿恭更以微薄的兵力独抗匈奴数万大军一年之多,更早之前,还有傅介子怒斩楼兰王、陈汤高宣——‘宜悬头槀街蛮夷邸间,以示万里。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的壮志豪情。
  西域诸国狼性居多,但汉人的铁血坚韧、不屈不挠的作风却在西域激昂数百年之久,从未衰竭!
  鄂史茨从未想到会遇到这般难堪的局面,若是就这般放弃实在心有不甘。嘿然冷笑,鄂史茨咬牙道:“铁正,我若是一定要和单飞为敌呢?”
  铁正脸上没有半分表情,只是一字字道:“没人可知道结果,但你可以试试!”


第六百五十三章 先遣部队
  春风料峭,寒风渗骨。
  鄂史茨一张脸青红混杂,他知道铁正话不多,可这种人素来不用多说什么,只会得到一个命令后坚定的执行。铁正虽说不知结果如何,可鄂史茨比迟施还是多些脑子,知道内有单飞这根尖锐的钉子、外有范氏精英虎视眈眈以硬弩包围,他带着手下贸然动手,胜算着实不多。
  可脸上的血痕深刻,被人这般当众打脸,鄂史茨就这么退却着实心中不甘。就在这时,他身侧有人已道:“铁正,我倒觉得你所言差矣。”
  众人望去,就见说话那人獐头鼠目,颌下一捧山羊胡撅起。
  单飞一见这人的面相,感觉这种人多是属于狗头军师的那种,擅长胡搅蛮缠。
  铁正冷冷的望着说话那人道:“都说车师国军师彭凑足智多谋,不知眼下又有何等阴谋诡计用在这里?”他径直点明了对方的身份,却是为向单飞介绍敌方的形势。
  彭凑肃然道:“铁正,你又错了。我等本凭真心真情做事,知道这世上万事抬不过一个理字,今日正要讲些道理,何必定要弄到兵戎相见?”
  他说话间连连摇头,大是不以为然的样子。
  单飞知道真正心机狡诈之辈从来都是以邪使正,如此一来,正法亦会转邪,却很能蛊惑一批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只有那些没脑子的纨绔才会叫嚣我爹是李刚、采用“杀敌八百、自伤一千”的坑爹战术。
  从这种角度来讲,当初他单飞在许都遇到的夏侯衡、曹馥那些人还处于幼稚阶段,而眼前这个彭凑应是有些门道,这才画风一转就化解了眼前剑拔弩张,接着就会转讲歪理来转移众人视线,再伺机用阴招来求扭转局面。俗语所言的“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说的就是这种情况,因为君子释然、小人纠缠,君子从来以为事情过去就过去了,可小人却能用一生来找机会再起风浪。
  单飞对于这种伎俩看得透彻,应对的方式倒是简单,我任你折腾,等时机成熟再来拆穿你,到时候想收拾你的人就不止我一个了。
  他只是沉默的看着铁正,亦在暗中评估范氏、班氏真正的力量。他既然决定如何去做,就和考古发掘般做前期的准备,至于能干多大规模的买卖完全要看手上有多大的力量。
  铁正比单飞还要沉默,看起来甚至懒得反问。
  彭凑如说相声的没有捧哏接茬般,多少有些尴尬道:“这位单朋友方才也说了,做生意的讲求和气生财。班氏既然不能保证商队的利益,甚至还会让商队损失,商队的商人另谋出路无可厚非。偏偏这个朋友……”他伸手一指柱子,很是惋惜道:“这位朋友仗势凌人,明里大度,暗地计较,让商队众人敢怒不敢言。我龟兹国王子看不过眼,这才仗义执言,不想却被人施加暗算。天理昭昭,乾坤朗朗,可世上却真的没有讲道理的地方了吗?”
  “你!”柱子面红耳赤的怒极难言。他是真性情的汉子,素来是要打就打,彭凑所言听起来很有道理,实则大有问题,但柱子一时间偏偏无从反驳。
  单飞止住了柱子的冲动,知道彭凑这种方式无非是诡辩术罢了。也就是你和他讲道理、他和你耍流氓;你和他耍流氓、他和你讲法制……你跟他讲孔子,他跟你讲老子;你跟他讲老子,他跟你装孙子……
  微笑不语,单飞还是望着铁正,他需要看看这些人面对这种奸诈应对的策略。
  铁正冷漠道:“彭凑,你嘴瘸,可我眼睛不瞎。天理不是你的一张嘴,道理也不是你说讲就讲的。方才单公子说的就代表我等的意思,有人要走,我等会退钱;有人要留,我等亦会尽职完成自己的使命。你就算说下天来,出钱受累流汗流血的都是我们。你指手画脚的算个什么东西?”
  彭凑怔住,不想这看似木讷的人言辞亦是犀利。
  窦比见状不利,一旁喝道:“那我等眼下要走,你等何时退钱?”他话音落,成方亦带着不少商人跟着道:“不错,我等急于用钱……”
  “哗”的声响!
  那些商人不等说完,外围传来金属鸣撞的声音。众人扭头向外望去,就看闪开的人群处有金光闪烁,一堆铜钱堆积在地闪着金冷的光芒。
  铁正冷冷道:“现在就可退钱。想走的拿钱走人,我等不会阻拦!”
  众人都是咽了口唾沫,就算鄂史茨、迟施两个王子都是有些异样,他们见多了珠宝金玉,但让他们蓦地从身上拿出这么一大笔钱来还是力不能及。彭凑狡猾多端,见状更是微凛,意识到事发突然,铁正这批人却是有备而来。
  窦比知道已和班氏撕破脸皮,再无缓冲的余地,叫嚷道:“既然如此,我等还客气什么?”他倒是言出力行,带着几个兄弟走到钱堆前伸手过去,柱子还要算计什么,铁正制止道:“他们交了多少费用,如数还给他们。”
  成方等人见窦比拿了钱,不由吞咽着口水,带着一波商人出队领钱,一时间商队哗啦啦的走出三分之一左右的商人。
  窦比满是喜意,忽悠剩下的商人道:“你们还等什么?有钱拿的事情难道不做?你们若是错过了今天,只怕再没有这好的机会。”
  众人更是意动。
  柱子等人暗自焦急,心痛赔钱的时候更恼怒这些人不仗义。
  老者李元上前一步,突然回转身来望着单飞道:“看来班氏真的遇到些困难,不然绝不会做这种赔本的生意?”
  单飞微笑道:“我等实在有难言之隐。”
  李元感慨道:“可班氏遇到这般困难却是独自抗了下来,仍旧不让保护的商队受损,这种事情,老夫真的许久没有见过。怪不得西域各国分分合合多年,唯独班氏行走西域百余年不衰,老夫今天终于明白因为什么。”
  环望诸多犹豫的商人,李元一字字道:“班氏能在西域百余年不朽,本是因为‘仁义’二字!”
  众商人缓缓点头。
  柱子等人精神振作。
  “仁义值几个钱?”窦比见本来要离去的商人有了迟疑,恨不得干掉李元,气急败坏道。
  李元肃然道:“对你这种人来说,仁义或许根本一文不名,但再过百年,天地间能记取存在的绝不是你拿到手上的金钱。”
  窦比冷哼一声,还是忍住了冲动。他不是为了什么仁义,而是因为看到柱子等人冰冷的目光,知道一言不合甚至会有性命之忧。
  “班氏仁义,我等和班氏交往多年,难道就会只顾财物,不顾道义?”李元望着一帮商贾,沉声道:“眼下班氏有些难处,岂不正是我等应该回馈班氏之时?”
  那些商人纷纷道:“李老丈说的不错,班氏既然有难处,我等就应体谅他们的难处。这些人出生入死的保护我等,我等如今拿钱走人实在过意不去。”
  更有人道:“班氏有难,大家本应同舟共济。我等虽是商人,但真做不出过河拆桥的卑劣行径。单公子,烦劳你对班老爹说一声,我们愿和其同进同退,还请其莫要焦虑。”
  众人你言我语的,柱子等人闻言已缓缓松开握紧的拳头,鼻梁酸涩。
  窦比、成方等人却是脸色难看。
  鄂史茨冷冷笑道:“那好,你等就同进同退在楼兰等死好了。”
  单飞心中微动。
  鄂史茨已扬声道:“离开班氏商队要去扜泥城的商人,车师国会分文不收的保护。明日启程,要去的抓紧跟随。”
  他知道在这里暂时无法讨好,恶狠狠的再望了单飞一眼,调转马头离去。迟施一直犹豫难决,见状还想和单飞商量一二,不过见单飞并未看他,还是讨好的跟在鄂史茨的身后。
  窦比、成方等人振臂一挥,鼓动声势道:“多谢鄂史茨王子的恩德。这般好事,傻的才会不去。”先前那些拿了金钱的商贾知道难有路选,讪讪的离去。
  铁正神色冷峻,等转望向李元时,这才露出丝温暖,“李老丈,我等不会让你们后悔今日的选择。今日之事,还要多谢李老丈的仗义。”
  李元连道客气。
  铁正低声吩咐了柱子几句,让其安抚剩下的商队。走到单飞的身边,铁正恭敬道:“单兄,请跟我来。”
  他带单飞穿街走巷,到了处不起眼的庭院前推门而入,范乡赫然正在堂中。望见单飞前来,范乡微笑道:“孔子有云——欲速,则不达;见小利,则大事不成。单兄弟舍小利观人心,实乃真正成大事之人。”
  单飞对范乡亦是心中敬佩,无论铁正的及时赶到、还是那早有准备的金钱都表明范乡早将商队的变数考虑其中。众人如今需要的是齐心协力,大浪淘金下必须要先去除泥沙。
  “范兄又有新的消息?”单飞知晓铁正出手解决问题是次要,和范乡聚此才是真正大计的开始。
  范乡神色微肃道:“不是新消息,不久前愚兄就已知晓,却一直未向单兄弟提及。根据愚兄的消息,龟兹有移兵南向楼兰的迹象。”
  单飞目光微闪,“这么说,鄂史茨可能就是龟兹的先遣部队,他此次蓄意针对班氏,可能是得到龟兹王的示意?”
  铁正本如铁板般冰冷,闻言终于露出惊赞之意。


第六百五十四章 奇怪的陶器
  范乡听到单飞的回答,忍不住抚掌笑赞道:“单兄弟闻弦声知雅意,见落叶而知秋至,实在是少有的本事!”
  他转望铁正笑道:“如今你可服了没有?”
  铁正躬身道:“铁正佩服的五体投地。”见单飞不解,铁正耿直道:“单兄有所不知,范爷准备联手单兄弟的消息已在范氏最快的传了开来,在下深得范爷知遇之恩,对范爷的命令不敢有违,但说实话……”
  “铁兄还是感觉我太过年轻,难以信任了。”单飞笑着接了一句。
  铁正略有犹豫,还是点头道:“不错,在下真的这般想的。”
  单飞心中大生好感,知道这汉子是有一说一、有二说二的性格。他虽能猜到夜星辰的奇诡大计,但本性更向往坦诚相对,不然也不会和张辽、郭嘉这般人物一见契合,如今来到西域,再见这般真性情的汉子,倒是心中快意。
  “于是范爷在得柱子传信后,立即让在下处理此事,但又有说及,若是单兄弟插手的话,就让单兄弟处理。”
  铁正嘴角浮出微笑道:“我当时心中还有怀疑,只怕单兄弟无法处理此事,不想单兄弟一出手抽鄂史茨一鞭子,更是让龟兹高手认识我中原真正高手的风范,着实让人心中快意。若不是我等亦有计划,我倒真想看看单兄弟将他们打的落花流水,而不是突然出来干扰单兄的雅兴。”
  单飞笑道:“好在你及时出手,不然落花流水的恐怕是我了。”
  铁正连连摇头,显然不信单飞的谦虚之语。很快回到正题,铁正道:“范爷说了,西域三十六国彼此勾心斗角,均是着意防范。当年若非定远侯有惊天的本事,也镇不住这些国家暂且和睦相处,但是这只能说明定远侯太强,却不能认为西域各国弱势。实际上,很多国度的君主若论权术之法或许还不如中原,可若说狡诈狠辣,只有过之而无不及。”
  单飞点头道:“因此对于楼兰公主招亲一事,各国均有不同的看法?”
  铁正嘿然道:“正是如此。楼兰公主哪怕貌美如花、妙绝天下,但对有野心的君王来说,亦不过件工具罢了。”
  单飞暗自点头,心道铁正说的丝毫不错。女人总以美貌为武器,也过度的痴迷美貌的吸引,却不知道男女本是一样,真正要站稳脚跟靠的都是能力。心机、权术、智慧等均算是人类能力的一种,如果徒有外表,无论男女,始终不过是被人操纵的玩偶。
  美女虽是讨人喜欢,但在冷血权术下,亦不过是沦为可悲的牺牲品罢了。西域多国贪婪的多是权利财货,在很多君主眼中,楼兰公主更像是货物的一种,既然如此,众人考虑的只不过从中获利的多少。
  他一听范乡说龟兹有移兵楼兰的迹象,亦看出鄂史茨今日有意挑衅班氏,很快关联到其中的门道。
  楼兰巫师借楼兰公主招婿一事暗藏杀机,龟兹却是将计就计的图谋楼兰国。而龟兹王显然是知道班氏和楼兰关系交好,正好要借班氏和索都冲突时动摇班氏的根基、甚至铲除班氏!
  铁正就是听单飞一语就点破关键所在,这才极为叹服,继续道:“诚如范爷所料,楼兰暗藏祸心,但龟兹亦不是什么好鸟。以往若遇到这种情形,范爷总是选择避让锋芒,让他们狗咬狗的去乱,可惜苦的往往是无辜的百姓。”
  神色振奋,铁正激昂道:“时无英雄,让竖子成名。今日难得范爷振作、又有单兄这般大才主持大局,我等正可将计就计利用局面成就一场伟业,不亦快哉?”
  范乡脸上亦闪过丝激荡之情,转瞬笑道:“你有雄心是好的,但莫要这般好高骛远,要知西域亦是奇人异士难数,我等眼下如履薄冰,一不小心只怕尽数葬身西域。”
  单飞径直道:“范兄如今准备怎么做?”
  范乡微笑道:“就算龟兹王有意楼兰,我等亦不用太过担心。只要兄弟齐心,破解他们的计划不难。我听说鄂史茨说要不花分文的送那些离开我们的商贾前往扜泥?”
  铁正一旁冷笑道:“鄂史茨贪婪残暴,如何肯做这种亏本的买卖?那些人真是羊入虎口却不自知。”
  “这世上多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之事……”范乡叹道,见单飞皱着眉头,范乡解释道:“单兄弟,我等为那些人已算尽心,既然如此,就不用再行勉强。你不要以为愚兄心狠……”
  “绝非如此。”
  单飞连忙摇头道,他绝不是迂腐之人,暗想明知有坑偏偏跳下的人实在太多,就算佛主都是挽救不来,他更不会找这种麻烦。
  “我只是在想……鄂史茨不是自找麻烦之人,他身边那个彭凑亦不是善类。将一群商贾免费带到身边很是麻烦,这种‘善事’,他们不会做上多久。”单飞沉吟道。
  范乡双眉微扬,“不错,他们本要拆散班氏的商队动摇班氏的威望,如果成行的话,他们自然会散播谣言,趁机击垮西域人对班氏的信心。如此一来,对龟兹吞并楼兰一事大为有利。但他们被单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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