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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国公-第1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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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包围皇庄的,皇庄通往歙县的道路上的,歙县城内的,所有地方都已经开始聚拢青壮,虽然这时候民兵已经变现役,杨孙氏也由嫌犯家属变成了关键证人受保护,但在这种情况下谁也不敢保证会出什么乱子,路上有个意外就有可能酿成大乱。事情发展到如此地步,其实早就已经相当于一个火药桶,爆炸需要的只是一个小火星而已,不过即便如此,他们也得把杨孙氏送到指挥部。
    “走,硬闯!”
    带队前来的第一营营副刘成说道。
    他倒是个老兵,之前在黄河大战期间断了三根手指。
    这时候也的确没别的办法。
    留在皇庄终究不安全,这个庄子只有几百口人,一百多民兵,连续几天僵持着,难免疏于防范,昨天晚上就有人试图翻墙进入,幸亏轮值的民兵发现及时,朝天开了几枪后一下子全惊醒,来人不得不逃走。
    但继续下去就不好说了。
    皇庄的民兵也迅速武装起来,缴获和明军淘汰的各类盔甲,同样缴获的清军鸟铳,刀矛,甚至弓弩,虽然八旗满洲的硬弓的确没几个人能拉得满,但也不是说就拉不动。既然转入现役,那也就意味着他们出皇庄后也一样遭遇任何威胁都不需要有什么顾虑,直接打就行了。这样皇庄的一百多人连同护送传令兵的,总计三百人全副武装,以标准的西班牙方阵组合起来,护卫着正中间的驴车上已经吓得都站不起来的杨孙氏,打开皇庄的大门,向着外面的人山人海前进。
    “让开!”
    刘成用他的军官级燧发短枪对天开火吼道。
    他面前的人群丝毫不动。
    “阻挡官军是犯法的!”
    他接着喊道。
    人群一片嘘声。
    话说徽州这种地方历来都只听族长的,别说官军了,圣旨来了都不一定好使呢!这种宗族间的忠心不是因为血缘,都延续几十代了,血缘算个屁,而是因为利益,宗族无论出去经商还是做官,都是一个集团。哪怕底层族人,也需要灾荒或者其他意外发生时候,可以得到同族士绅照顾,皇帝可以换,朝代可以换,但宗族是不会变的,这就相当于古代版保险。那些经常遭受战乱,宗族延续时间短的地方还好点,徽州这种几乎没遭遇过太多战乱的地方,那族长真就是土皇帝一样的。
    朝廷的地方官来了,都一样得看大族族长脸色。
    “玛的,我就不信你们闹得火枪!”
    刘成也是战场上杀出来的,他恶狠狠地看了对面一眼,然后将手中短枪一挥。
    他背后几个火枪手立刻开火。
    不过子弹是打在人群前的,枪声中人群前泥土飞溅,那些人才略微变了脸色,而就在同时,伴随刘成的命令,结阵的长矛兵前推。那些人终究还是害怕密集的长矛林,他们开始向两旁让开,整个阵型恍如一个巨大刺猬般向前缓慢移动。
    但很快就动不了了。
    因为十几辆大车横七竖八的阻塞了道路,后面还有各种被砍倒的树木之类障碍,甚至居然还有一道紧急挖出的壕沟。
    “走地里!”
    刘成大冬天擦了把汗说道。
    整个队伍立刻转向,好在这些民兵每年都有很长时间训练,毕竟训练是有补助的,成绩好有奖金,实际上这些民兵的组织性甚至超过没有整编前的明军。刺猬阵型没有随着转向而出现混乱,不过杨孙氏的驴车是没法走了,一个民兵直接背着她,整个阵型进入农田,踏着冬季的油菜苗继续向前,走得一个个心疼不已。
    这些油菜可都是皇庄明年主要的食用油来源。
    这都是移苗一棵棵栽的。
    现在这里是早晚两季稻再加一季的油菜,因为播种期接不上,所以油菜都提前育苗。
    “别管这个了,回去我给你们申请补贴!”
    刘成说道。
    的确,这时候也顾不上管了。
    实际上周围四千多人包围,皇庄的油菜被踩了一堆呢,不过补贴二字还是让民兵们精神一振。
    他们的对手没有阻拦。
    面对前推的长矛林,也没人敢真的阻挡。
    但很快他们也没法往前了,因为那道壕沟绕不过去,这道壕沟还灌满了水,两旁全是树林,树林里到处都是人,只要进了树林阵型就不可能保持,那时候就很难说会出现什么情况了。
    “填!”
    刘成咬着牙说道。
    民兵们迅速分组,一组继续结阵护住杨孙氏,一组开始用携带的铁锹填壕,话说他们在围墙上,当然不会不知道外面在挖这道壕沟。就在他们填壕的同时,对面一群人试图在他们前方继续挖壕,刘成毫不客气地再次下令开火,这些人立刻随着枪声一哄而散。但紧接着一大群牛又出现在他们前方,这些牛后面都拖着一棵棵砍断的树,牛群里跟着的不断砍断绳索扔下这些树制造路障,刘成气得一轮齐射打死了两头牛。
    对手到底是舍不得耕牛损失,但很快又换成了廉价的大车,而且车上还装满了沙土。
    双方就这样斗智斗力。
    不过刘成还是终于填出道路,刺猬阵继续向前,但却也不得不搬开那些障碍或者绕开,他们的前进速度慢得可怜,几乎就是在龟速向前,就这样一直等到了天黑。
    实际上不只是他们,这时候新安旅的各处皇庄外围,都遭到了同样的围堵,那些奉命集结起来增援的民兵也一样在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中寸步难行。虽然这个词有点很无奈,毕竟原本最善于干这个的是杨庆,但现在却变成了士绅们,一个个皇庄的民兵们就像三元里的英军一样,被宗族力量的泥潭陷住。
    人家不是攻击民兵。
    人家连石头都不扔,也不公然进行阻拦,就是在前面给民兵制造各种障碍,让他们寸步难行,延缓他们的前进速度。
    直到天黑。
    “月黑风高,杀人放火!”
    刘成站在结阵的民兵前,看着前方黑暗中影影绰绰的身影,多少有些无奈地说。
    他身后标准的四方阵型,四角是火枪和弓箭手,密密麻麻的一支支长矛排成密林,那些民兵们全都带着忐忑甚至恐慌看着四周的黑暗,还有黑暗中的人影,在整个阵型的正中间是一个怀孕的女人。
    “这是真闹起来了!”
    他说道。
    几乎就在同时,那片黑暗中突然传来牛的低吼,紧接着十几头耕牛在鞭炮声中狂奔而来。
    “慌什么,没见过牛吗?”
    刘成对着身旁哆嗦的手下喝道。
    将领的镇定是很有效的,看着他脸上的镇定自若,再想着他那据说杀敌上百的传说,日常训练的纪律约束下,那些民兵们终究还是没逃跑,他们眼看着那些牛到了不足十丈外。
    “开火!”
    刘成毫不犹豫地吼道。
    说完他第一个扣动扳机,紧接着数十支鸟铳同样开火,然后是密集的弩箭,十几头耕牛悲鸣着绝大多数都倒在五丈外,但依旧有六头靠近了阵型。其中四头在阵前掉头,但有两头掉头太晚的还是一下子撞上阵型,不过伴随那些长矛手的吼声,一支支长矛瞬间刺进了它们的身体。
    但就在同时
    “黄山上的大王洗庄啦!”
    一连串混乱的喊声响起,牛群后面数百蒙着脸的武装分子直冲而来。
    “还他玛黄山上的大王呢!”
    刘成不禁一笑,就在最近的武装分子赶到面前时候,他的短枪完成装填举起,几乎顶着后者脑门扣动了扳机。后者脑浆迸射中,他打空的短枪向左一挥,坚硬的枪柄正磕在另一名武装分子的太阳穴上,甚至明显磕得向下凹陷,在两具死尸的倒下中他把短枪甩到只有两个手指的右手,左手拔出了腰间的刀。
    而就在此时,更多武装分子汹涌而至。
    但这些乌合之众根本不知道该如何破西班牙方阵,密集的长矛林一下子顶住他们,这些倒霉的家伙纷纷被刺穿。趁着此时的机会,迅速完成装填的鸟铳手和弓弩手纷纷射击,正在冲向他们的后续武装分子一片片地到下
    “杀,这是土匪,尽管杀!”
    刘成挥刀砍翻一个敌人,然后对着那些民兵喊道。
    后者明显也知道了双方差距。
    这些绝大多数也是第一次上战场的民兵立刻亢奋起来,话说既然是土匪,那么杀一个就是一个的赏,这些乌合之众明显是送银子的。伴着一声声亢奋的吼声,密集的长矛攒刺中子弹弩箭全部飞向敌人,转眼间阵型外围死尸开始堆积

第二九四章 祭天
    南京,圜丘。
    一名官悄然挤到了身穿祭服的兵部尚书张国维身旁,把一张纸递给他然后匆忙离开。
    张国维低头看着纸上内容。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他长叹一声。
    旁边同样身穿祭服的工部尚书袁继咸疑惑地看着他。
    张国维把纸递给他。
    袁继咸看了看,脸色黯然的没有再说话,直接把这张纸塞进了自己的大袖子里,这时候他们所在的队伍开始缓慢向前。他们前后所有武百官都是青罗皂缘的上衣,再加上赤罗皂缘的下裳,头上带着金制梁冠,只不过品级不同梁数不同,最前面的杨庆等勋臣还左边插雉尾。不过和正常情况下皇帝带领的祭天不同,这次只有大臣们,原本应该监国带领,但臣们一致反对
    你是想让她玩女皇登基吗?
    皇帝可以不出现在祭天中,他可以派人代替,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祭天是有等级的,大祀才是皇帝出马的,中祀小祀都可以派大臣代劳。
    只要最后祭祀的人不受胙就行了。
    因为只有皇帝能受胙。
    胙和祚相同,祭天中受胙者既是受天命的受祚者,皇帝祭天和派大臣祭天的区别,就在于前者要饮福酒受胙,而后者不行。所以朱棣在北京祭天受胙代表他正式夺皇位,这块肉代表着昊天上帝的赐福,代表着天命所归。
    但坤兴公主监国祭天的话
    你杨庆准备不准备让她受胙?
    不准备的话那随便一个人都可以代她,准备的话那你是要玩女皇登基吗?这种特殊时候绝对不行,万一祭天时候杨庆装傻,就到最后把福酒端给他女人喝了,然后说自己年轻不懂而已
    话说他不是干不出来。
    他俩一个二十多岁一个十八,就说不懂这个,直接把受祚的程序先走了,难道臣们还真能指责他们俩是篡位不成?和杨庆打交道,必须得防备他耍无赖,仗着他年轻恃幼行凶胡搅蛮缠。至于臣们依据的理由也很简单,从没有女人主祭的,至于刘娥什么的不存在好了,好在这件事纯粹他们多心了,杨庆根本就没想过在这件事上搞事情,既然这样也就不必为再这个问题纠缠,干脆改成杨庆以皇帝委托形式吧!
    至于皇帝根本不知道
    那个大家都忽略好了,南京群臣又不是第一次这么玩。
    而这一次不同于以往的祭天,除了群臣外,还有全部四民代表,后者跟在群臣的队伍后面登上这座巨大的圆形祭坛。他们不是官员,但也都有自己的祭服,士子单独幅巾深衣,其他则巾衫结绦,这分别是士子和庶民的祭服,实际上杨庆还想单独给四民代表设计一套礼服,不过这一次就先凑合着吧。
    至于最前面的是杨庆。
    这时候大明的公爵就只剩下一个沐天波,其他全军覆没,但黔国公在云南,没有特别召见是无权到南京来的,而南京爵位最高的就只有杨庆和常延龄。只有他俩是侯爵,马家的侯爵还没正式册封,得马万年自己到南京来受封,剩下包括黄得功等人在内都是伯爵,实际上黄得功此时也不在这里,他作为鄂州都统依然在镇守武昌。
    至于宗室不在这次祭天的行列。
    他们闲得蛋疼了也不会来给杨庆捧场的。
    这个混蛋祸害得他们已经够惨的了,话说福王那么一个大胖子这,几年在淮西硬是累得还剩了不到一百六十斤。天天陪着笑脸等在凤阳看见有北方来的脱清者,就上去拉着人家手攀乡亲,为了吸引佃户到他那里开荒连三成地租都接受。就这样人家还得挑挑拣拣,毕竟去皇庄更有保障,最多在他那里不需要当兵而已。
    话说宗室们绝大多数都在画着圈圈诅咒杨庆呢!
    当然,他们也就这点本事了。
    此时的忠勇侯顶着七梁冠,插着雉尾,带领武百官和两千多四民代表,缓缓走上圜丘祭坛,因为后面的人太多,走上去之后他必须等上一段时间然后再进入大享殿。就在此时一个参谋也悄然走到他身旁,紧接着低声耳语几句,杨庆淡然地点了点头示意他退下,然后还回头看了张国维等人一眼。
    后者报以和煦的微笑。
    话说这一轮交锋东林群贤们又一次失败了,徽州事件以一百多具死尸宣告结束。
    当然,死的是土匪。
    也必须是土匪,至于徽州民众聚集什么的,与这些土匪无关,是黄山上的土匪叫什么镇三山的,趁着民众聚集,试图混水摸鱼,洗劫歙县的百姓。结果正好与护送杨孙氏的民兵们遭遇,双方展开一场恶战,最终民兵们歼敌逾百,残匪逃窜山林,新安旅和地方官员会继续追捕的。
    至于徽州聚集的百姓,因为感激民兵保护地方安宁,正在散开以示对朝廷的信任。
    当然,其实都是吓的。
    那些士绅们敢这么玩,主要是他们觉得民兵不会杀人,然而现在一百多具死尸,让他们纷纷清醒,说到底他们也不敢公然攻击民兵,那样就是造反,那样就没有退路了,所以只能打着土匪的旗号。如果他们能够打败民兵,那什么都好说,地方官渲染匪情搞得夸张一些,然后土匪攻破几个皇庄制造一下血案,只要能闹大到徽州局势糜烂的程度,那么杨庆只能向他们屈服。
    毕竟这是大明朝廷的核心区。
    这一带无论如何是不能乱的,可以说只要他们制造的匪患,大到必须明军正规军来镇压,那么杨庆就只能屈服。
    为一个逃奴不值得。
    斗了这么久,他们都知道杨庆其实是个最懂分寸的人。
    然而打不过民兵那还玩个屁!
    何止是打不过,那完全就是碾压啊,话说那些扮土匪的可都是各家豢养的主要打手,那都是很能打的,其中不乏一些也做真土匪的,这年头士绅和土匪之间哪有那么干净。结果五百打三百,不到一刻钟让人家结果了一百多,甚至居然还被打兴奋了的民兵来一个反冲锋,密集的长矛林一次钉死三十多,然后剩下的就那么做鸟兽散。
    这还打个屁!
    为方家出头也不是这样干的。
    这时候就连方家内部都已经开始退缩了呢!
    毕竟为了给方少爷报仇,他们家一下子搭上十几条人命,继续闹下去还不知道搭上多少,世家大族的确是顽固的,但也是最懂进退的,最懂利益权衡的。方家也不是一支,方少爷家只是其中一支的族长而已,他爹被丧子之痛烧昏头,但其他各支没必要跟着发疯。
    尤其是包括宣城旅在内,周围其他几个民兵旅已经开始集结。
    既然是土匪当然得剿。
    新安旅一个旅肯定不够,那么周围各旅就得增援,明军的民兵是军区制,一个军区就是一个军,在军区內统制就是有权调动各旅民兵进行剿匪作战或者大规模地救灾。
    就这战斗力差距还玩个屁!
    说到底那逃奴是方家的,其他各家最多义愤一下,至少目前为止还没真正触动他们的利益。
    “这就熄火了,完全不够啊,那就干脆再给浇上一桶汽油好了!”
    杨庆自言自语着。
    旁边常延龄疑惑地看着他。
    “忠勇侯,老夫觉得你似乎又在心怀不轨啊!”
    老常讽刺道。
    他现在任何实权没有,连个政治花瓶都不算,毕竟花瓶也得有人看才行,可经历了火烧侯爵府后,他连看的人都没有了,顶多算是个政治上的弃物。可怜的老常这段时间基本上不出侯府大门,倒是也算颐养天年,但他这年龄养个屁的天年。
    这可都得算是杨庆害的。
    “怀远侯,你家里奴婢很多吧?”
    杨庆笑着说。
    “老夫家事,还无需忠勇侯操心。”
    常延龄说道。
    “不操心不行啊,我不但要操心怀远侯家的奴婢,还得操心这天下所有的奴婢,都是华夏之民,都是昊天上帝庇佑之族,这些奴婢也不能就算另一个种类啊!”
    杨庆说道。
    “据我所知,忠勇侯家的奴婢比老夫要多吧?”
    常延龄鄙视地说。
    这倒是实话,杨庆家的奴婢可有的是,光家奴就两千多,基本上杨家的产业都是这些家奴在陈圆圆领导下负责打理,甚至就连军队里面都有他的家奴。至于姬妾婢女什么的就更不用说了,他当年强抢李香君的恶行可是引起豪门公愤的,还有同样算被抢的寇白门,这两人尽管都算是他的妾室,但准确说都是他的奴隶。
    “所以,我才格外地关心这个问题,你说我要是直接下令,大明所有奴婢全部释放为良人,所有卖身契不再有任何法律效力,那些养着奴婢的人会有什么反应?”
    杨庆说道。
    “呃,你想干什么?”
    常延龄带着一种不祥的预感愕然道。
    杨庆没有说话,只是冲着他xie恶地一笑,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份圣旨在他面前挥了一下,紧接着径直走向了前面的大享殿,边走又边把那份圣旨塞进怀里

第二九五章 要战就战个痛快
    在常延龄心惊肉跳的注视下,祭天大典顺利进行。
    杨庆没搞什么幺蛾子。
    这个家伙怀揣着那份神秘的圣旨在大享殿內,按照祭天程序带着一脸庄严一遍遍进行,在他后面的圜丘上数千人跟随,乐舞中华夏最重要的祭祀就这样进行,而圜丘周围是数十万聚集起来的百姓
    还有外国人。
    “他们就是用这种方式祭拜他们的神灵?”
    普希曼在城墙上说道。
    “准确说是他们的上帝,原本耶稣会的传教士,把我们的主也给他们翻译成上帝,但被他们禁止了,包括原本耶稣会翻译的经书也被列为了禁书,按照他们的法律这叫僭越,结果连累得无论新教还是天主教都一样不准在这里传播。目前这位实际执政的侯爵阁下,据说本身就是他们的神灵派来拯救他们的,拥有不死之身,所以才在仅仅几年时间里挽救了这个帝国,原本他们已经被造反的农民攻破了都城,也就是至今仍然被鞑靼人占据的那座。
    但这位侯爵阁下保护他们的皇帝以和农民军谈判方式逃出。
    这里是他们的旧都。
    他保护皇帝回到这里后,立刻进行了一系列改革,使原本濒临崩溃的帝国恢复了实力,并且在皇帝病死之后,依靠军队的支持,把他的未婚妻也是那位皇帝在这里的唯一一个成年的女儿,推举为帝国的摄政。然后击败了支持那位皇帝侄子的军队,从此控制了帝国的权力,并且击败了南下的农民军,在鞑靼人从背后攻击农民军后,他又和农民军合作,击败了试图入侵南方的鞑靼人。
    他很像克伦威尔。
    甚至他的才能比克伦威尔还要强得多。”
    旁边一名此前长居福州的东印度公司雇员看着圜丘说道。
    “另外还有一点,这位侯爵非常熟悉欧洲,这一点很神秘,他肯定不可能去过欧洲,耶稣会的传教士也不可能告诉他太多东西,实际上他知道的很多东西,耶稣会的传教士也不可能知道。
    比如他的军队战术。
    他的军队目前正在瑞典化,以古斯塔夫二世的战术训练,耶稣会的葡萄牙人不可能懂。
    葡萄牙人自己都没实现瑞典化。
    而且他还在用燧发枪替换苏尔式火绳枪,他的海军陆战队第一军已经有一个旅全部换装,甚至他还给自己的火枪手配备装在枪口的刺刀,这个旅彻底抛弃了长矛,全部由使用燧发枪的火枪兵和炮兵组成,这是就连欧洲都没有的。
    他的信徒传言是他们的神灵给这位侯爵的神谕。
    但这同样是不可能的。
    耶稣会形容他是魔鬼的爪牙。
    不过这也不可能,他统治下的国家富裕明,繁荣强盛,如果恶魔统治下是这个样子,那么主的荣光照耀下的欧洲算什么?”
    那雇员苦笑着说。
    很显然这个伦敦东区爬出来的雇员在主的荣光照耀下,过得日子比这里差太多。
    普希曼没有说话。
    他举着望远镜,静静地看着大享殿前。
    “他和克伦威尔不一样。”
    过了许久他才说道。
    “或者他更像李尔本,看看他的帝国议会就知道了,没有选民资格限制的议会,平等派梦寐以求的。一个拥有克伦威尔能力的李尔本,一个拥有着强大军队的平等派,简直太可怕了,就像末日一样可怕,幸好他不是生在欧洲的。”
    普希曼耸耸肩紧接着说道。
    既然不是生在欧洲的,那就不需要为此而忧心了,此刻他的脑中浮现出那位邀请他,并咨询英国议会制度的礼部官员的身影。很显然需要面对这位拥有克伦威尔能力的李尔本的已经在忧心了,这个帝国并不像这个手下描述的那样简单,这位和克伦威尔一样大权独揽的侯爵,敌人的数量并不比克伦威尔少。
    “这是件令人愉快的事情。”
    普希曼自言自语着。
    而此刻他脑中浮现的那位礼部官员正目瞪口呆地看着杨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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