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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国公-第2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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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江南各大书院竞相邀请。
由这种顶级大儒出面,游说四民代表,尤其是王夫之这样事实上公认的四民代表灵魂人物,无疑是非常有分量的。
“多虑?”
孙奇逢微微一笑说道:“看来你们还不知道北方那些皇庄民兵是如何荼毒士绅的啊!”
“请钟元公明示!”
王夫之赶紧说道。
“老朽说是南下游历,实则避祸而来,自官军收复河北,最初只是针对依附建奴者,以汉奸罪大肆抄家籍没其家属,罪重者斩首示众,罪轻者流放台湾,女眷官配无妻贫民。要说仅如此也罢,虽有违仁慈之道,但也是那些汉奸罪有应得。然实则鼓励检举,纵容刁民恶意诬告攀附,多有那挟怨报复者,执事者利于抄家之获亦不详查,因此无罪而灭门者多矣!”
孙奇逢叹息道。
王夫之的表情毫无波澜
大家都是成年人,这种事情都懂!
北方那些负责汉奸审判和异端审判的官员和锦衣卫,当然不可能真得当好孩子,他们职责主要是抄家,其次才是处理汉奸,至于鼓励告密搞扩大化这是必然。
拿下一个汉奸抄一份家。
当然越多越好。
至于是不是冤枉
北方士绅要细纠哪个冤枉?
孙奇逢自己细纠起来,还有一大堆学生当汉奸,当老师教出一堆汉奸还说没责任?
“这些倒还罢了!”
孙奇逢说道。
“酷吏何代无之,最多也就是冤案多一些,直到那些土改队到达。”
他紧接着说道。
同时脸上还露出一丝恐惧。
他的表情一下子让王夫之严肃起来。
“他们强行收缴所有土地,无论是否汉奸所有,士绅有反抗者他们就鼓动贫民自己动手,把这些无辜士绅抓起来,弄到高台上,带着纸糊的高帽子,任由那些贫民肆意羞辱。甚至将其全家驱赶出其家,瓜分其财产房屋,将其关入柴房,牲口棚,几乎无日无夜毒打羞辱,待之如牲畜般。受害者求告无门,无论驻军还是地方官员一概不管,盖因土改队隶属于锦衣卫,乃是杨庆的亲信,如同当年那些阉党的钦差一般。而且这不是偶有之事,所有地方都是如此,他们将此称之为诉苦,所有皇庄都在进行,期间就是那些没有过反抗的士绅都不能幸免于难,可以说北方士绅全部遭其清洗!
老朽不得不走。
再不走连老朽也要被关进柴房了!”
孙奇逢说道。
“此事当真?”
王夫之深吸一口气说道。
“老朽是说谎的人吗?”
孙奇逢说道。
他的确没说谎。
北方的土改当然不会容易,那些士绅谁会乖乖交出土地,他们在多尔衮手下都是当农nu主的,现在要他们交出土地,然后老老实实自己种田为生,这不是逼他们造反嘛!
几乎所有地方都有士绅反抗。
公开的,不公开的,直接搞武力对抗的,扮演土匪袭击土改队的,发动关系找人帮忙的,总之他们用所有能用到的手段反抗。而那些土改队对付这个经验丰富,什么都不用麻烦直接上诉苦大会,这是几乎所向无敌的法宝,然后剩下交给那些贫民,他们当个带头的就行。
不过这种事情是不会在南方报纸上公开宣传的。
杨庆可是有审查制度。
而且这时候南方报纸的新闻来源就是应天日报,只有这份报纸可以得到锦衣卫的通讯塔发回的消息,这份报纸不报道的,绝大多数报纸都无法获得。至于北方官员的私人信件,同样也是要经过锦衣卫控制的邮政系统审查,还有从北方回来的商人,也都会在各处关卡受到警告。实际上就算真有敢胡说的,也会迅速遭到锦衣卫的逮捕,杨庆的特务统治已经可以说相当成熟了。当然,也不能说一点风声没有,但杨庆同样也会洗地,他的宣传机器会用各种手段将这些风声湮灭于无形。
这个时代信息传递手段终究有限。
更何况过去南方士绅没必要管北方同类的死活,他们宣传这些对自己又没好处,徒然激怒杨庆给自己找不自在。但现在不一样了,杨庆已经挑起了战争,南方士绅已经和他事实上处于决战状态,那么他们就正好用这一点还击。
但王夫之的确不知道。
“你们还是被他的面具骗了,却不知道他的真正面目,他正在一步步实施他灭儒家的计划,先以新式科举向官场引入非儒家的官员,再以土改毁掉士绅阶层。没有士绅阶层就不会有那些传承圣贤之道的书院,而他再以义务教育培养非儒家的下一代,他一步步付诸行动,他需要的只是时间而已。而他恰恰最不缺时间,他有五十年甚至一百年可以等,他先斩儒家的根基,再用时间熬死儒家这棵参天大树,五十年后,当这棵大树枯死的时候他需要的只是轻轻推一下。
那么我们,能坐视这棵大树被他推倒吗?
别忘了我们是儒家弟子。”
孙奇逢说道。
王夫之默然。
“这是一场道统之战,传承两千余年的儒家的背水之战,我们想要保住儒家道统,唯一的选择就是保住士绅阶层,儒家的根基在士绅,士绅亡则儒家亡,士绅兴则儒家兴,没有别的选择!”
孙奇逢说道。
不得不说大儒就是不一样,一下子就把这场斗争,提升到了道统之战的高度,不过他说的也都对,哪怕他本意只是为了游说王夫之为首的这些士子代表,但像王夫之这样的人也肯定不是用谎言忽悠的。这个必须得上干货才行,杨庆的目的也基本上算被他猜到,这家伙就是在一步步毁掉儒家,尽管说他灭儒过分了,护国公从没想过灭儒。但把士绅解决,把士绅控制的旧教育体系解决,用义务教育体系培养出下一代,五十年后谁还搭理儒家那套东西?
估计除了专门研究学问的,都不会再有人去看四书五经了。
那时候儒家灭不灭已经不重要。
想复兴都不可能。
垃圾堆里的垃圾就是垃圾,没有变废为宝的机会,再怎么粉饰,也掩盖不了那陈腐的恶臭,这种东西一百年后根本不需要当回事,只要义务教育普及,谁会搭理这种东西?说到底儒家只是依靠迎合统治者才得以控制思想,当统治者不需要他们的时候他们还能怎样?难道他们有胆量以武卫道?那样杨庆会成全他们,可惜历史已经证明,扒灰公之后儒家一茬不如一茬,到现在除了个别比较特殊的剩下全是嘴炮。
以武卫道是不可能了。
以死卫道的或许还有些,但也就是目前这些了,把这些人熬死后连以死卫道的都没了。
总之护国公不急。
但从目前看,说他正在用自己的黑手一点点把儒家毁掉,也不能说是错误的,至少从北方土改区对待大儒小儒们的方式看,护国公的确正在实施一个xie恶的计划。
一个灭绝儒家的计划。
然而
“姜斋兄,怎么办?”
一个士子代表看着孙奇逢的马车离开,然后不确定地问道。
“怎么办?”
王夫之苦笑了一下。
“我们原本难道就准备同意公田法了?”
他说道。
他身旁几个士子代表纷纷摇头。
他们都是有屋又有田的,怎么可能同意公田法,这关乎他们的切身利益,必须得投反对票的,这一点无论有没有人游说都一样。包括王夫之也是如此,王家一门也是地主,哪怕这些年转向工商业,但田产仍旧是他们家族重要资产。
他们不可能真愿意交出来。
“可是光咱们没用啊!”
一个士子代表弱弱地说。
哪怕所有士子代表全都投票反对公田法也没用,毕竟他们只有四分之一的票,想阻止公田法,必须得有超过百分之五十的反对票,也就是说他们还得有四分之一的同盟。但从最近的几次会议看,这明显很有难度,尽管商人代表和部分自耕农代表对此也不是很喜欢,但要让他们阻击护国公还是很困难的。毕竟这不关他们的切身利益,商人阶层的土地不多,他们有钱都去开工厂做贸易了,他们不喜欢只是因为需要多支付工资,但如果全面公田化,农民购买力暴涨工商业繁荣也是必然的。
毕竟指望佃户消费是很难的。
那些仅能吃饱的佃户没多余的钱可以消费,皇庄的皇民才有钱消费。
而自耕农虽然也得失去土地,但按照公田法的赎买方式,低于五十亩的都是直接给现钱的。自耕农无非就是卖地获得一笔不菲财富,然后进入公庄享有和皇庄一样的待遇,而且额外还可以在北方获得一块垦荒区的三十年免税。
这样算算没什么损失。
去北方垦荒是不可能,但这样的土地份额是可以转卖,或者以放弃这块地换取鸟粪补偿的。
而且补偿三十年。
每年都可以免费获得定量肥票。
话说自从把开发瑙鲁鸟粪的计划提上日程后,护国公对于肥票完全放开了手脚,反正最多十年他就能把机帆动力的商船开过去。无论他现在印多少肥票,到时候都能兑现,而且不仅仅是瑙鲁,南美的鸟粪也可以进行开发,这时候其实那里已经在使用鸟粪了。
肥票是最保险的。
那堪比自由兑换金本位的纸币。
这样算自耕农没损失。
工人就完全与公田法无关了。
相反如果真得实施公田法,他们就更有底气和资本家讨价还价,毕竟过去皇庄数量有限,如果要安排到外省那就不如继续忍受一下资本家的剥削了。但如果江南全是皇庄,那资本家剥削太狠,无非就是辞工不干去当农民,按照公田法,只要现在没有耕地的大明人民,都可以到官府登记然后领地。
当然,必须得耕种。
有领了却闲置不种的,或者改变其用途的,那就不只是受罚,那是要流放的。
总之对于这个公田法的确不是都喜欢,甚至地主以外不太喜欢的也不少,比如资本家不喜欢,他们得付出更多工资给工人了,但指望他们为此对抗杨庆,这同样也是不现实的。畏惧也罢,尊敬也罢,和杨庆正面冲突这种事情,对于绝大多数四民代表来说,绝对是不敢尝试的。
但是
“但这不需要咱们操心!”
王夫之说道。
“咱们能做的,只是按照咱们的本意投咱们该投的票,至于其他人怎么办,有的是人正在着急,他们会解决剩下的事情!”
他接着说道。
的确,他们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这不是他们的事,或者说不是他们自己的事情,这是天下士绅与杨庆的战斗,他们充其量只是士绅中的一份子,而且还是和杨庆关系比较好的那一份子。此时有的是士绅,正在全力以赴地投入这场决战,这些人才是真正的主力,就看他们以什么方式来解决那些四民代表了。
“我总有些不安,护国公此举恐怕没那么单纯!”
王夫之幽幽地说道。
第五二二章 论大明改革的首要条件
王夫之猜得很对。
孙奇逢对士子代表的游说,不过是江南士绅的保险措施,他们没指望依靠士子代表就能力挽狂澜,这场决战得全力以赴,用所有能用到的手段和杨庆斗争。
首先就是宣传。
“他们也会操纵舆论了!”
杨庆看着面前摊开的报纸饶有兴趣地说。
报纸上的内容很简单。
就是北方土改的真实情况,当然也包括不真实情况,要说造谣那些士绅也不比他差,更何况北方土改中的很多事情不需要造谣,只需要进行一些艺术化的加工就行。在和杨庆关系破裂后,江南各地士绅控制的报纸就开始大肆报道北方情况,公开的报纸容易遭到审查,但地下小报什么的就没这问题了。话说小报这种东西从北宋就已经很成熟,这些年同样更加成熟了,南都的确很不好搞,但南都以外的各大城市就可以了。
扬州,苏州,杭州
所有目前大明堪称经济重镇的城市无一例外都出现小报泛滥。
所有小报全都不遗余力地夸大北方土改中的情况,把北方描述成为一片血雨腥风的暗无天日之地。那些土改队无一例外都被描述成缇骑四出时代的东厂,所过之处人神共愤,对士绅的批斗简直丧心病狂。
衣冠丧尽啊!
纵然焚书坑儒亦差之远矣!
什么河阴之变,白马驿之祸与之简直无法相提并论!
把士绅关进牲口棚,绑着士绅游街,把他们架到台上跪着被那些刁民们肆意羞辱,什么毒打都轻的,就是对待罪犯都没这样的。不但瓜分其土地家产房屋,甚至连他们的妻妾女儿都抢走肆意欺凌,而且不仅仅是一个两个,几乎北方士绅全都被清洗。天哪,士绅何罪遭此横祸,人家建奴都没这样对他们啊,他们眼巴巴盼望着朝廷光复河北,却没想到盼来了这样的结果。而且求告无门,北方的官员慑于锦衣卫的淫威,无人敢为其主持公道,他们可以说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现在就在那里等死了。
可以说这些小报竭尽所能,描绘出了一旦公田法实施,江南士绅将面对的噩梦。
至于公开的报纸
他们则从历史道德法律等等各种方面深入剖析,对护国公的一意孤行进行抨击,甚至还举之前两个这么干的例子,比如王莽,比如贾似道。一个改制后天下大乱,一个公田法之后身死茅坑,护国公若逆天而行早晚也得天下大乱,至于他是不是身死茅坑这个倒是不好判断。总而言之这公田法实施,立刻就国将不国,危亡无日矣!
反正评论又不犯法。
大明在这方面还是很开放的。
再说公田法既然在报纸上全刊登了,那就是让人评论的,这些士绅控制的报纸迅速在大明各地引发关于公田法的大讨论。不过因为那些贫民佃户肯定不会写章,再说他们写了也不会有士绅的报纸刊登,所以从民间舆情来说,倒是一致对公田法进行口诛笔伐。
骂护国公祸国殃民的都有。
虽然这些胆敢公然辱骂护国公的报社无一例外都遭到不理智对待,但即便如此,还是有勇士敢于直面淋漓的鲜血,用他们的如橼之笔,表达他们对公田法的愤慨。另外这些公开的报纸还对传言中北方土改乱像表示深切关注,甚至提议应该由四民大会组成调查团前往北方,对这些风言风语进行核实,以便向天下人做出交待。
总之一明一暗,一个大义凛然地引经据典驳斥公田法,一个则无所不用其极地描述公田法的后果。
至于请愿
这个真没有了!
士绅们也知道,他们请愿无异于闹剧。
公田法的大讨论就这样完全淹没了各大报纸,就连大明海陆军在南方的节节胜利都没人注意了。尽管这时候他们已经登陆龙牙门,并且轻松击溃柔佛叛军,甚至还派出战舰巡弋在马六甲城外。至于目的当然不是去攻打荷兰人,只不过是保护航运,毕竟英荷已经正式开战,为了避免欧洲战火烧到南洋,大明海军必须在马六甲海峡巡航。另外还在苏门答腊岛登陆占领棉兰开辟第二战场,总之对柔佛的讨伐已经迅速扩大为对马六甲海峡的护航行动。
而对南掌的讨伐也在顺利进行。
郑家同意了明军以其境内为基地对南掌的进攻,现在正沿着李仙江向奠边府运输物资,准备到冬天展开正式的讨伐。
对缅甸的讨伐也在顺利准备中。
物资源源不断沿着长江运输到叙州府,再由张献忠组织的民夫用驮队运输到昆明,由云贵和部分湖广民兵从昆明以同样方式运输到腾冲。张献忠部下拼凑的一个军,也在冯双礼带领下到达昆明,正式接受唐王指挥参加讨伐缅甸之战。不过张献忠已经卧床不起,不出意外的话,最多明年年底,护国公又可以躺赢的方式熬死这个最后的枭雄了。
不得不说
年轻就是好啊!
但这些根本没人关心,就连美洲开拓舰队,带着在金山,也就是旧金山一带捕鲸的巨额收获归国的消息都没引起太多关注,整个大明所有报纸全都盯着公田法,盯着北方土改,盯着护国公和士绅的决战。
“他们又不傻,这些年学也学会你那些手段了。”
女皇说道。
“不过北方是不是太乱了?”
她紧接着说。
她其实也不知道北方是什么样。
杨庆肯定不会用这种小事来打扰女皇给他喂儿子的。
“乱,乱才是对的,我们在进行的是一场前所未有的改革,甚至称之为geming都不为过,这种事情没有什么感情可讲。地主阶层必须得彻底消灭,无论以何种方式,他们已经严重拖累了大明的发展。如果财富继续集中在他们手中,而不是最大限度惠及所有百姓,我们的内部市场就无法真正形成。不能指望那些要把绝大多数收获交给他们的佃户,能够真正源源不断地买衣服,买各种工业品,只有自耕农才有购买能力。”
杨庆说着把报纸扔进废纸篓。
这种事情没必要太在意,到了他这种境界,早就视人命为数字,再说北方那些士绅们哪个也不干净,土改队这一年的伤亡率,甚至都超过了明军。那些士绅都不是南方这些,南方士绅有别的选择,毕竟工商业发展是实实在在的,但北方士绅全靠着那些土地呢!收缴他们的土地,相当于断他们命根子,他们不拼命才怪呢!北方的战况之激烈堪比当初清剿清军时候,这种情况下为了能够迅速解决士绅,土改队只能放诉苦的大招,而这个大招放出后就不是那么容易控制了。北方百姓对豪强地主的仇恨已经到了不共戴天的地步,在这之前甚至很多士绅都开始行使初夜权,现在仇恨的怒火得到释放,不烧个赤焰滔天那才怪呢!
“他们不会就这些手段吧?”
女皇说道。
士绅们目前采取的手段一是宣传二是游说,不仅游说四民代表,也包括对朝中官员,军方将领,甚至一些已经退休的家伙的游说,但效果都很有限,精神上支持他们可以,但要为此和护国公对抗则免谈。
尤其是重点游说的军方将领。
这些军方将领的确很多对护国公此举不太欢迎,但要让他们背叛护国公这就夸张了。
护国公对也罢错也罢,军方是没人敢反对的,哪怕这里面原本也有大量土地的如张名振,王之仁等南方籍军头们,对于公田法的态度也都很明确。不理解护国公的做法,但坚决服从护国公的命令,护国公做的理解要执行,不理解也要执行,在执行中去加深理解。反正他们都很清楚,造护国公的反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他们敢说造护国公的反,下一刻他们的参谋部军官就能砍了他们的头。再说护国公也不会亏待他们,之前的股灾之中,在护国公带领下他们绝大多数都分了一杯羹,这其实就是护国公给他们的补偿,还因此反对护国公就不够义气了。
至于官就更没用了。
军方将领不敢造杨庆的反,官们还能怎么样?难道趁着内阁开会群殴吗?话说他们战斗力和杨庆的差距还是很大的。
说到底杨庆布局了近十年。
他早就用各种方式,瓦解了士绅们能选择的手段,后者无法借助军队来清君侧,军队都是杨庆一伙的,无法借助官来斗争,官没有武力终究没什么卵用。而利用地方掌控力作乱也没用,自从上次徽州事件后士绅们就已经明白,他们被皇庄锁进了囚笼。
原本最有效的是暗杀。
既然没法解决麻烦,那就解决制造这个麻烦的人吧!
这也是最通用手段。
上至皇帝下至庶民,都可以用上的手段,而且效果最好,危险性也最小,像杨庆这种天怒人怨的家伙死了可以说皆大欢喜。估计就连那些官员和军方将领都暗自欢喜,毕竟现在杨庆对他们已经没用了,大明的四民大会和内阁体系已经很完善,如果杨庆突然病死,恐怕一大堆军方将领会暗中长出一口气。
然而
这个混蛋是不死之身啊!
多少人做梦也想弄死他,但弄不死这就很令人绝望了。
他要不是不死之身,士绅们还能让他活到现在?就冲他这些年做的这些事,都够他落水八百回了,话说正德落水了,天启落水了,崇祯也落水了,他杨庆要不是不死之身,恐怕得一个月落水一次。从当年鼓动崇祯收税时候起,估计就已经有很多人想砍死他了,到后来皇庄,清查土地,改科举,无论哪一次,只要是一个能被刺杀的,他也绝对不可能活着完成这些。他之所以成功不是因为他的手段更高明,不是因为他受拥戴,也不是因为他和女皇的特殊关系,他之所以能一次次改革成功,真正的原因其实只有一个
他杀不死!
他是一个袁宗第几百支枪打死都能重启的妖孽。
他是一个神战士自爆都炸不死的妖孽。
他是一个和汤若望当着南都全城人对射,都能射出护体祥光的妖孽!
换别人?
还改革?
老老实实地落水吧!
大明自有国情,大明的国情特色阻断一切改革者,任你是谁,哪怕是皇帝,在大明想通过改革来挽救这个垂死的帝国,首先得有一个不死之身才行,如果没有不死之身,那么geming才是最现实的选择。
杨庆的成功原因只有一个
他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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