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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国公-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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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被他所杀的高杰有仇,自然也就只有刘良佐这一个选项,最终许定国率领所部近万杂牌南下加入了刘良佐部下,刘良佐弃凤阳南逃,他这种杂牌肯定放在前面当炮灰。
    “临阵脱逃岂非罪?”
    杨庆说道。
    “忠勇伯,你我井水不犯河水,何必相逼,再说末将有没有罪,恐怕也不是锦衣卫能管的。”
    许定国说道。
    就在同时他身后的步兵结阵向前。
    “你以为我杀不了你?”
    杨庆冷笑道。
    “忠勇伯,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与人方便就是与己方便。”
    许定国在人墙后说道。
    杨庆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控制着胯下战马开始后退,许定国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而旁边一名将领悄然挥了挥手,两旁列阵的步兵弓箭手拉开弓小心翼翼地瞄准,数以千计的步兵弓全部准了后退的杨庆,双方一万多人无一出声,全都默默盯着他的后退。
    很快他退出弓箭的射程。
    许定国擦了一把头上的冷汗。
    很显然他的压力也不小,毕竟杨庆算得上凶名远扬。
    事实上这些军头们就怕这样的,摆开阵势两军厮杀他们倒是不怕,反正死的都是那些炮灰,只有不出意外他们都不会有事,可这种直取中军的斩首他们是真惹不起啊!
    “快,去禀报刘良佐!”
    他转头对那将领说的。
    就在这时候,突然间他四周一片惊叫。
    他没有丝毫犹豫地转回头,就看见杨庆拎着两把铁挝从马背上纵身跃起,落地瞬间以快得匪夷所思的速度向着他开始了狂奔。
    “放箭!”
    许定国吼道。
    所有弓箭手同时松开弓弦,近千支利箭直奔杨庆,与此同时两旁家奴也催动了战马,迎头撞向了狂奔的杨庆,一个人冲向千军万马的场面震撼了所有人,就连后面的黄得功都看傻了。因为骑兵在杨庆冲击的正面,两翼弓箭手射出的箭全是侧向,而达到极速的杨庆根本不可能瞄准,就在那些箭几乎全部落在他身后的同时,骑兵的洪流淹没了他孤零零的身体。
    “杀!”
    慢了半拍的黄得功举刀怒吼。
    但下一刻他就愣住了。
    不但是他愣住了,对面的许定国也愣住了。
    因为就在这时候,淹没了杨庆的骑兵洪流中,一具仿佛被猛兽撕咬掉半边的残破死尸骤然飞出,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第二具拖着内脏的死尸同样飞出,下一刻在漫天飞洒的血雨中,杨庆那浑身浴血的身影如巨龙出水般腾空而起。紧接着他落在了一匹无主的战马上,然后身子在半空中一拧,两柄铁挝横扫,那半尺长的勾刃分别抓进了两名骑兵的头颅。仿佛饿虎的利爪勾住两只兔子般,在那战马不堪重负悲鸣着倒下的同时,那对铁挝硬生生将两具死尸的头颅撕下,还勾着一颗头颅的右手铁挝随即砸落,那横伸如拇指的三棱锥一下子凿进了一名骑兵头顶,紧接着向外一撬脑阔掀开
    “停!”
    黄得功立刻止住了那些已经开始冲锋的骑兵。
    他一冲那些溃兵就放羊了。
    他太清楚这些乌合之众是什么货色,此刻他们的士气已经被毁,一冲立刻就崩溃,而这些人一旦溃散为盗那反而是更大的麻烦,相反如果不冲的话,他们还可以维持秩序,剩下只是安抚改编而已。
    “杨爵爷一人足矣!”
    他对一名军官说道。
    的确,杨庆一人足矣!
    他那狂暴的画风惊呆了许定国部下的士兵,所有人全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个杀神的身影,而许定国的那些家奴骑兵已经在惊恐地四散奔逃,他们当然不会有什么真正忠心,这些乌合之众战场上都是一触即溃的。在人喊马嘶的混乱中,重新落地的杨庆双臂张开,平伸双挝在混乱的骑兵中狂奔向前,在尖叫声中不断撕开一匹匹战马,或者撕碎一名名骑兵的身体,带起一路血肉飞溅。
    “许定国临阵脱逃,罪不容诛!尔辈胁从无罪,原地待命,勿为自寻死路!”
    他的吼声同样向前。
    “杀了他,你们这群狗东西,快杀了他!”
    许定国发疯一样吼叫着。
    同时他不顾一切地掉头,挥刀砍向那些阻挡自己逃生之路的部下,然而一切都是徒劳,那些听到了杨庆吼声的骑兵纷纷停下,和那些步兵一样看着杨庆的身影直冲而过,转眼间到了许定国的身后。
    许定国还根本不知道呢!
    正在砍路逃生的他忽然发现自己两旁的目光全是嘲讽,他下意识地转回身
    “你还觉得我不能杀你吗?”
    杨庆说道。
    “爵爷饶命!”
    许定国突然间从马背坠落,一头扑倒在他脚下。
    “饶命?我不饶该死的人!”
    杨庆说道。
    下一刻他双手铁挝从左右同时落下,六根半尺长的勾刃瞬间没入了许定国的后背,然后双手同时一拉,那勾刃三根向左三根向右交错着分别勾住了许定国的脊椎两侧。
    许定国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这个原本历史上设局杀高杰并投降清军,使得南明在淮北唯一防线崩溃的罪魁祸首,茫然地仰起头看着杨庆
    “为,为什么?”
    他艰难地说道。
    然而回答他的是杨庆双臂同时用力向外一分

第一零七章 这叫尚方宝剑(第二更)
    许定国那被撕碎的尸体,让他的部下全都跪倒在地。
    “老黄,这里交给你了!”
    扛着两柄铁挝的杨庆,看着这片畏服的头颅后面,那汹涌而来的千军万马说道。
    刘良佐到了。
    “你不会还想这样干吧?”
    黄得功惊悚地说。
    “为什么不呢?”
    杨庆回过头向着他展露一脸灿烂的笑容说道。
    下一刻他纵身跳上了身旁的一匹战马,双挝全都交到右手,左手猛然一提缰绳,那战马嘶鸣一声立起,马背上的他长啸一声,紧接着催动战马狂奔向前,在黄得功和所有士兵惊愕的目光中,单骑直冲向那带着漫天尘埃遮蔽了原野的步骑兵。而在这片尘埃中刘良佐的旗帜赫然出现,就在同时数以千计的骑兵前出,在旷野上展开一个巨大的钳形,就像一只怪兽张开爪子般抓向了这只蚂蚁
    蚂蚁继续向前。
    就在进入骑兵弓射程的一刻杨庆左手摘下马鞍旁的盾牌,紧接着从马背纵身跃起,落地瞬间密集的利箭就到了。
    护住脸的他无视攻击。
    利箭如冰雹般打在他身上,穿过外面的飞鱼服棉甲撞击里面的铁甲发出清脆的声响,无法穿透这道障碍的箭一支支挂在他身上,下一刻凭借声音判断出距离的他大吼一声,手中盾牌骤然飞出,紧接着拿过左手的铁挝张开双臂如张开双翼般腾空而起
    一名骑兵仰起头,愕然地看着头顶一跃三米的杨庆。
    紧接着从那双脚下径直冲过。
    在他后面第二名骑兵赶到,手中锥枪直刺下落的杨庆,但就在枪头被挡开的瞬间,一片黑影如泰山压顶般遮蔽了他的视野
    踏在他胸前的杨庆大吼一声。
    后面正冲锋的骑兵肝胆俱裂,没有丝毫犹豫地向两旁分开,紧接着跃起的杨庆一下子落地,双挝一展向前狂奔,右侧一名军官手中锥枪突然刺出。杨庆连看都没看他,右手铁挝向上一抬,就在那锥枪从背后掠过的同时勾刃穿透其铠甲,在他的惨叫声中抓入他腹部,随着杨庆的狂奔瞬间撕开了他的半边躯干,里面的内脏一下子涌出。杨庆左侧一名同样准备突刺的军官没有丝毫犹豫地撒手,那锥枪坠落的同时惊慌地一勒缰绳,最大限度远离这个杀神。
    杨庆势如破竹般向前。
    在他前方无人敢敌,那些刘良佐部下骑兵纷纷四散
    他们也是明军。
    而杨庆的威名早已经在各军泛滥成为传奇,这完全就如大明的战神一般,这些士兵跟着刘良佐抢地盘当然是很乐意的,这年头当兵的谁不想烧杀抢掠?
    但迎战这个杀神?
    他们还没对刘良佐忠心到这种地步。
    军阀的军队就像沙子啊!
    转眼间杨庆就贯穿了这些骑兵的阵型,在他前方密密麻麻的鸟铳手并排而立,燃烧着火绳的龙头随时准备落下,而在这些鸟铳手后面,一个身材魁梧的将领正阴沉脸看着自己,甚至在他前方,还有密密麻麻的刀牌手组成了人墙,两翼更多步兵举着长矛如墙般向着他挤压
    杨庆没有减速。
    “开火!”
    那将领毫不犹豫地大吼一声。
    那些鸟铳手们纷纷扣动扳机,但也就在同时,杨庆一头扑倒在前方一片洼地,密集的子弹在他头顶呼啸而过。
    他如豹般骤然蹿出。
    “开火!”
    那将领发疯一样吼叫着。
    第二排鸟铳手们扣动了板甲,鸟铳前端一道道火焰喷射,火光中子弹射出,然而他们的目标却再一次扑倒在地上,紧接着子弹掠过的瞬间他又一次扑出
    实际上杨庆已经中弹。
    但这些明军制式的鸟铳全是粗制滥造的劣质货,子弹威力很弱,他的飞鱼服是棉甲,里面是一块块加厚的渗碳铁板而且是前后都有,躯干是胸甲骑兵那样的胸甲,这样的子弹根本无法击穿。他只是脸上没有保护,但他头顶的笠盔和后面的屁帘也同样不是这种子弹能击穿的,所以只要他不是直面火力,那基本上毫无压力。低着头的他就这样如豹般一次次不断扑出,每一次都是鸟枪的子弹掠过之后,落点全都是低洼处,在对面刘良佐部下惊慌的目光中,他转眼间就拉近到了不足十丈。
    那些鸟铳手吓得一哄而散。
    他们的子弹打完了,他们对刘良佐那点可怜的忠心,也不足以支撑他们血战到底。
    杨庆全速冲锋。
    刘良佐没有丝毫犹豫地掉头。
    那些挡在他前方的刀牌手同样惊恐四散,但也就在同时,八杆实际上已经算是抬枪的超大号鸟铳出现,不过是装在三脚架上,这东西在军中叫做九头鸟,装备数量不多,但在没时间架起火炮的情况下,这也是仓促遭遇中能够动用的最重型武器了。
    退到后面的刘良佐脸色明显轻松了许多。
    “忠勇伯,何必呢!”
    他说道。
    杨庆同样也停下了。
    这东西的确不是他能硬扛的,如果打在脑袋上会一击毙命的,就算不是命中要害部位,几两重的弹丸也会轻易击穿他身上的铠甲带走他大块血肉,如果打到四肢上会直接给他打断的,他可不认为自己也拥有断肢再生的能力。
    “广昌伯,临阵脱逃可是死罪!”
    他说道。
    “临阵脱逃?连皇上都临阵脱逃了又如何责怪我们这些当兵的?皇上拋弃北方之地,抛弃这些忠义之士,他们为求生而南下,兄弟不过带着他们混口饭吃,忠勇伯何必苦苦相逼?你们在南京锦衣玉食,总不能让我们在前线吃糠咽菜吧?贼军凶悍,我们的确挡不住,不得已退守合肥,也是为了避免贼军染指江南,难道这样也有错?再说,我有罪无罪也不是忠勇伯能处置的,算起来你的官爵还在我之下吧?锦衣卫又如何?你一个锦衣卫指挥同知敢杀我这个都督,咱们俩谁才是有罪者。”
    刘良佐冷笑道。
    这家伙够狡猾的,一番话先让部下从临阵脱逃的负罪感中摆脱,然后挑起他们对崇祯的怨气,再搞得自己很委屈一样,接着告诉他们杨庆根本没权力管他们的事。
    “多谢广昌伯提醒!”
    杨庆突然换上一脸灿烂的笑容说道。
    “忠勇伯客气了,你我如兄弟一般何须如此?不如各退一步,兄弟人困马乏,先到合肥暂做修整,重整旗鼓然后再反攻夺回中都,忠勇伯以为如何?”
    刘良佐说道。
    很显然这时候该顺坡下驴了,反正他的目的就是合肥,只要进了合肥城,哪还用再管杨庆?他在凤阳是真养不活这么多手下,原本历史上弘光主要靠他拥立,他自然是要钱要粮都随便,但这时候是崇祯,崇祯重视的只是京营,操江,还有从北边带来的关宁军,对于这些没有参与救驾当初坐视他在北京倒霉的并没有什么太多好感,刘良佐好在有马士英和卢九德这两个崇祯亲信照顾,所以还不至于匮乏,但问题是他那些收编的杂牌多数没有编制,包括许定国其实也没有编制,许定国其实是革职在家,原本历史上弘光登基后为了保住河南这个屏障,把当时已经自己组织武装的许定国重新封官,但崇祯都丢弃河南了还管这些家伙干什么?
    刘良佐舍不得这些可以增强他实力的杂牌军,这些人多数又都没有编制,只能靠他自己想办法养活了。
    但凤阳那地方能想什么办法?
    收税都没得收!
    没人口收个屁税,当年连皇陵都被张献忠烧了,能跑的都跑了,没跑的也被裹挟入伙,大臣给崇祯的奏折里都能形容为千里无人烟了,当然也不可能收到税,抢劫都没得抢,他想做下一个左良玉,就必须得有一块足够富庶的地盘,这个地盘当然是合肥安庆,这一带除了这两府根本没有别的选择。
    他必须得把这两地抢到手。
    而这一次是他最好的机会,他不顾马士英和卢九德这俩可以说他在朝廷最主要依靠,弃凤阳不战而逃就是志在必得,当然不会因为杨庆阻挡而停下。
    当然,骗一下还是必须的。
    “忠勇伯,你是不是先回去等我的好消息啊?”
    他堆着满脸笑容说。
    杨庆笑了笑。
    紧接着他叹息一声,然后把一对铁挝插在脚下,从腰间缓缓拔出了佩剑,举到自己面前欣赏着剑锋
    “广昌伯,你认识这个吗?”
    杨庆说道。
    刘良佐脸色剧变。
    “开火!”
    他毫不犹豫地大吼一声。
    八杆九头鸟后面,那些士兵立刻扣动了板甲,就在枪口火焰喷射的瞬间杨庆全力跃起,子弹的呼啸在他脚下掠过,落地的同时他再一次跃起下一刻到了那些士兵跟前,已经打完子弹的后者惊慌四散,杨庆第三次跃起转眼到了刘良佐面前,后者手中锥枪猛然刺出,杨庆猛然向下一拽紧接着一跃而起,在半空中那宝剑化作一道寒光
    在向着天空喷射的血箭中,刘良佐的头颅坠落。
    “这叫尚方宝剑!”
    落地的杨庆擦拭着剑锋淡淡的说道。

第一零八章 士绅挂路灯(第三更)
    “你居然有尚方宝剑?”
    黄得功站在刘良佐的死尸旁,愕然地看着杨庆手中宝剑。
    这的确是尚方宝剑。
    话说杨庆实际上就是整个江北战场的总监军,为了确保那些根本不知道内情的臣武将们,不至于脱离剧本演砸了,作为这场大戏总导演的杨庆必须得亲自监督
    话说这事可就三个人知道。
    难不成还让崇祯或者老王跑来现场指挥?
    可杨庆作为锦衣卫肯定没有指挥军队的权利,也没有监察各级官员和将领的权利,那是督抚道才有的,就连监军太监其实也得通过皇帝才有权处置军中的将领,只有官的督抚道才有权,但要斩将领那就得必须有尚方宝剑了。
    既然这样那当然得给他尚方宝剑。
    “罪只刘良佐一人,尔等皆听命而已,无需心怀疑虑,各部暂听靖南伯号令,就地整军准备反攻中都,不得继续南下骚扰地方,所需粮饷由本爵筹措,再有临阵脱逃者,刘良佐与许定国就是其下场。尔辈皆北人,南来生计无着,然寿春有芍陂之利,自古为丰饶之地,日后屯田足以自给,辽民在信阳尚且安堵,难道那信阳比得上寿春?”
    杨庆拎着尚方宝剑对那些拜服在面前的刘良佐部将说道。
    “末将遵命!”
    这些人都很老实地领命。
    刘良佐的人头还在一旁,也由不得他们不老实啊,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这种杀神谁敢招惹?
    “那我自己的人怎么办?”
    黄得功愕然道。
    他其实是被杨庆硬拉来帮忙的,但没想到把自己给帮上了。
    “你的人我来替你指挥,你还怕我抢你的兵吗?”
    杨庆没好气地说。
    “忠勇伯说笑了,都是朝廷的兵马,什么你的我的!”
    黄得功很开心地说道。
    杨庆当然不可能抢他的兵马,人家杨爵爷在南京快活着呢,怎么可能跑来跟这些粗坯们混在一起,而他暂时接管刘良佐所部,以后基本上这支大军也就归他指挥了。其实除了他也没人能镇住这些乱七八糟的杂牌,这种兵痞们就得他这样的老兵痞才能震慑住,这样就等于他平白得了几乎自己过去两倍的兵力,这种好事当然要开心了,虽然黄得功的确没想过要当左良玉,但作为将领谁不喜欢自己部下兵马多一些?
    “这里交给你了!”
    杨庆随即上马说道。
    他去接管黄得功所部,正好拖延些时间让他们走慢点,避免影响整个计划。
    毕竟高杰这时候还没跑
    呃,这结论下早了。
    杨庆撇下了他的五百骑兵,然后带着四匹副马一路换乘,狂奔四个小时后到达定远,在这里他没有遇到从滁州北上增援临淮关的黄得功部下,很显然后者的速度有点拖沓了,但他没想到却遇上了从临淮关溃败而来的马士英。
    “倒戈?”
    杨庆惊愕地说。
    “忠勇伯,你应该说叛变!”
    马士英一脸忧伤地纠正他的说法。
    他和卢九德没能阻挡住刘良佐的不战而逃,只好带着督标几千人仓皇逃到临淮关,与临淮守将牟绶准备固守,袁宗第夺取凤阳后要么南下合肥要么东出临淮抄高杰的后路,只要他们能守住临淮关,阻挡住袁宗第,那么整个战局还不至于崩溃,然而让他们没想到的是还没等袁宗第兵临临淮关,关上守军就倒戈了。
    话说杨庆的剧本完美,但他却高估了明军将领的节操,同时也高估了明军士兵对崇祯的忠心。
    很显然他们更喜欢开门迎闯王。
    实际上有之前刘良佐所部近万人投降袁宗第的例子,杨庆应该想到临淮关那些本地穷得叮当响的卫所兵,对于保卫大明不会有太大兴趣,尤其是这里面对淮河前线,对于北方的消息知道得比较清楚,李自成打土豪抄士绅家,然后给贫民免粮,而那些旧卫所军户直接取消军籍赐官田变自耕农的好消息,早就已经通过那些商人传到淮南
    和这些相比皇上算个屁啊!
    “这真是个忧伤的故事!”
    杨庆感慨道。
    话说此刻的他恍惚间有一种仿佛穿越了三百年,变成另外一群人的感觉,站在这个对他们来说同样忧伤的地方
    这真是一个忧伤的故事。
    好在这没脱离他的剧本。
    否则他还得想办法怎么让高杰弃城而逃,毕竟高杰不逃跑的话,高一功就没法南下了,话说前者的表现也超出了杨庆的剧本,他居然坚守盱眙这也未免太毁三观了,但他虽然向崇祯展示了忠心,却搞得大家都很麻烦,杨庆还正愁着怎么才能让这场戏能够按照自己的剧本演下去呢!
    现在不用这么麻烦了!
    这临淮关一开高杰绝对得跑路,他要是再不跑路就变成困守孤城了,虽然高杰居然没不战而逃,这已经算是他的节操出乎杨庆预料了,但他也绝对不可能出乎杨庆预料到匪夷所思的地步,他要是在高一功和袁宗第合围下还能死守盱眙那他就得名垂千古了,反正高杰的节操是不会夸张到如此地步的。
    既然临淮关已失,杨庆也就没兴趣再去了,他和马士英还有卢九德,再加上牟绶带着五千残兵败将在定远暂做修整,很快和黄得功部下的马得功及田雄二将会合。这两个原本历史上臭名昭著的家伙,在没有黄得功亲自督促的情况下明显没什么战斗的勇气,从滁州到定远他们居然走了整整三天,好在杨庆目前就需要这样的节奏。
    然后他们又面临两个选择。
    一是反攻临淮关以牵制袁宗第,二是直奔盱眙增援高杰
    好吧,他们选第三条。
    还没等他们在定远喝着酒听着曲,舒舒服服地决定好是选一还是选二,高杰就给了他们第三个选择,话说高杰的节操终究还是没有超出杨庆的预料,在得知袁宗第攻破临淮关后他毫不犹豫地弃盱眙逃跑。这样一来杨庆唯一的选择就是退回滁州,避免高一功的大军饮马长江,而黄得功虽然迅速解决了刘良佐部下的听话问题,并且带着他们英勇地北上准备反攻凤阳,但还没等到达凤阳,就得到了崇祯明显很有光头佬风格的圣旨调令。
    立刻赶回滁州。
    凤阳已经不重要了,别让高一功的大军饮马长江才是最重要。
    可怜黄得功只好一脸幽怨地掉头回滁州。
    这时候南京和扬州已经是一片风声鹤唳。
    说到底盱眙到南京也就是那么两百来里路啊,而且几乎没有任何险阻,完全是通衢大道,一旦这个点突破,李自成的骑兵最多两天就饮马长江,和当年拓跋焘一样站在瓜步山上装逼了。这个恐怖的消息在江北像瘟疫般蔓延,滁州六合仪征一带士绅惊恐地拖家带口蜂拥向长江岸边的渡船,仓皇逃离自己家园,扬州外围士绅们同样屁滚尿流地撇下他们的一切涌向扬州城。而扬州城内的盐商们则第一时间登船离开这座城市,逃往肯定更加安全的南京,还有那些更聪明的干脆进运河南口继续南下,他们搞得整个长江两岸一片黑云压城的恐慌。
    当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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