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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瓦(清扬)-第1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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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名节讲虚名的风气,既然曹操能不拘一格用人才,自己焉何不可?许汜和王楷也算得上是当代名士,才学和能力是有的,他们既然肯归降,刘泽自然很高兴。

至于背主求荣的宋宪侯成,刘泽却很是反感,选择效忠的对象是个人的事,合则留不合则散,那是无可厚非的,但居其土而献其地是为不忠,食其禄而弑其主是为不义,背主而求荣,那就是卑鄙小人了,当然这种人也并非不能用,只是不能重用而已。

当然,宋宪侯成擒拿吕布是有功的,有功必赏有过必罚那是治军的原则,刘泽不以个人喜好来偏废,当即下令重赏二人每人黄金千两锦缎百匹。

宋宪侯成二人喜不自甚,伏首谢恩。

随后有军士来报,陈宫已被擒获。

刘泽微微地皱皱眉,吕布手下其他的人都还好说,除了献主投降的宋宪侯之外,其他如魏续曹性这些人。基本上不费什么力气就招降了,唯一的两块难啃的硬骨头就是高顺和陈宫,这两个可是誓死不降的主,而且这两个人更是刘泽十分看重的人,如何将他们降伏可是件让刘泽头痛的事。

“来人,给公台先生松绑。”看到被五花大绑押着上来的陈宫,刘泽含笑着命人解绑。

“不必了!”陈宫当即拒绝了刘泽的好意,傲然地道,“就让这道绳索留在陈某的身上吧,因为它可以时时刻提醒陈某是阶下之囚的身份!”

刘泽微微一笑道:“某有令在先。首恶必惩。胁从不问,此次吕布叛乱,罪魁祸首只在吕布与曹豹二人,现吕布已被擒获曹豹伏诛。某已赦免其部众之罪。公台先生亦在免罪之列。何为阶下囚?”

陈宫长身而立,昂首道:“覆巢之下,安有完卵。主公伏诛,陈某岂可独善其身,今日但求一死,以明我志!”

“公台亦有老母妻子,岂可让他们经受丧亲之痛?”刘泽问道。

“大丈夫杀身成仁,舍身取义,自古忠孝不能两全,某虽愧对高堂老母便决然无憾。如果刘使君想籍此来胁迫陈某,只怕刘使君的如意算盘要落空了。某闻以孝治天下者,不害人之亲,施仁政于天下者,不绝人之祀,老母妻子之存亡,皆决于君,某一心求死,别无牵挂。”陈宫慷然而道,神色不改。

看着一心赴死引颈待戮的陈宫,刘泽真的是很棘手,他挥了挥手,命人将陈宫押到一块屏风后面,想了想,又将高顺带了上来,和陈宫并肩立在一起。高顺押上来路过刘泽面前时,只是轻蔑地瞥了刘泽一眼,一言未发。

随后刘泽下令将吕布押解上来。

吕布被捆成一团,条条绳索都勒进肉里,就跟一只硕大的龙虾一般,吕布就想直起腰来都是很困难,上城楼之时,完全迈不开步子,几乎是押解他的两名士兵将他拖上去的。刚走了一半,吕布就瞧见到了宋宪和侯成,他的眼睛已经清洗过了,虽然还有些红肿倒也无碍视力。吕布看到二人,不禁是怒火万丈,恨不得生啖其肉,切齿道:“本侯平日待你们不薄,你们缘何要反叛?”

侯成略带愧色,垂下头去一言不发。宋宪却冷哼一声,道:“只听妻妾之言,妄顾众将,背道任情,动辄挞罚部下,何谓不薄?”

吕布默然不语了,被军士带到了刘泽面前。吕布虽然个子高,但押解吕布的那两名军士显然也是张飞精调细选出来的,膀大腰圆身高力壮,行至堂下,两人一按吕布的肩头,想让他跪下来,吕布虽然被缚着,却也不甘受辱,死活不肯下跪,两名军士两脚狠狠地踢在了他的腿弯处,吕布只能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下跪者何人?”刘泽虽然知道他是吕布,却故意地问了一句。不过现在吕布的模样有点惨不忍睹,浑身血迹斑斑,衣衫褴褛,眼睛红肿似胡桃,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被人捆得如粽子一般,狼狈不堪,如果不熟的话,绝对不会将他同俊采飞扬意气纷飞的吕布联系到一起。

吕布满脸愧色,没有开口。

押解他的军士道:“启禀主公,吕布带到。”

刘泽微微一笑,道:“原来是吕温侯啊,刘某眼拙了,怎么搞得如此狼狈?你们对温侯也太过无礼了吧?”

从半夜被擒一直到现在卯时时分,几个时辰过去了,吕布被这样捆着,整个人都快麻木了,听刘泽如此说,急忙道:“缚之太紧,还乞刘使君缓之。”

军士道:“吕布十分凶悍,徒手毙掉了几十名兵士,属下们担心他走脱,故而紧缚之。”

刘泽啧啧称奇:“吕温侯不愧是绝世英雄,徒手也能杀掉几十兵勇,若让吕温侯执戟纵马,只怕本公真也坐不到这里了。温侯乃林中之猛虎,纵这即可伤人,看来这绑还是解不得。”

被押解到这儿,吕布大概也能猜出自己最后的命运如何了,但他还是心有不甘,毕竟他还不想死,急呼道:“刘使君,布知错了,布本无心冒犯使君,只因曹豹等人一再怂恿,鬼迷心窍,偷袭徐州了,犯下谋逆死罪。布悔不该听曹豹之言,还请刘使君可以法外开恩,饶布一命!”

在场之人,无不向吕布投去了鄙夷的目光,比起高顺陈宫来,吕布的骨头真是软得太多了。

刘泽沉声道:“吕布,不要说本公没有给过你机会,去年你兵败兖州,仓皇南逃,乞求本公收容于你。当时所有的人都在劝本公,说你吕布就是一只狼,一只会咬人的狼,绝对不能收留,但本公惜你是一个将才,不忍弃之,故而才力排众议,将你收留下来,给你城池,给你粮草,本公认为,只要我以诚心待之,你必不生叛心!可惜我想错了,你终究是一头狼,狼的本性是什么,凶残贪婪,睚眦必报,本公就算再爱惜你的才华,只可惜你的本性不改,最终还会反噬其主,本公是没胆再留你了。诸位你们看如何处置吕布?”

张飞刚刚从下面上来,远远地就喝道:“大哥,吕布这狗贼,可万万留不得,待俺亲自操刀,将这狗贼千刀万剐,方泄俺心头之恨!”张飞有一身杀猪的本事,他跟吕布的仇怨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真恨不得将吕布零割碎剐了。

贾诩亦道:“吕布无仁无义,主公何不想想丁建阳、董卓之事?”

在座之人众口一辞,皆言吕布是忘恩负义的小人,这种小人断不可轻信,宜斩之以除后患。

吕布后心头一阵冰凉,看来今天自己绝对是难逃一死了,想想自己纵横一世,今日竟然落得这般凄惨下场,不禁是涕泗横流。

刘泽面容凝重,缓缓地沉声道:“吕布犯谋逆叛乱之罪,罪在不赦,依律当斩。来人,将吕布推出斩首!”

两名刽子手立即上前,提起了吕布。

“且慢!”临死关头,吕布嘶声力竭地大喝一声,冲着刘泽道:“刘使君,你当真要斩吕布吗?”

“军法如山,本公岂可循私枉法?吕布,早知今日,你又何必当初,走到今天这一步,你怨得了旁人吗?”刘泽平静地道。

吕布道:“吕布自知罪重,但方今天下未定,德公正是用人之际,布虽不才,但尚有几分勇力,甘愿为马前之卒,为德公征讨天下,将功赎罪!”

他的话慷慨沛然句句好似发自肺腑,刘泽似乎有一点被打动了,是啊,真要是把吕布用做攻城拨寨的先锋,试看天下谁能敌?但这个念头在刘泽的心里只是一闪而动,吕布的话,能信吗?他的天性就是一头狼,这是不可能改变的事,纵然今天他发誓赌咒,可一旦让他得势的话,照样会咬人的,这一点是勿庸置疑的。刘泽不可能再去冒险,今天的一切或许还在他的控制之内,但以后呢?老话说的好,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刘泽不可能把自己的全部精力都放在提防吕布上,也许在未来的某日,在你没有防备的时候,他会狠狠地致命地咬上你一口气。

吕布见刘泽在沉吟,以为自己的话的打动了他,暗暗窃喜,道:“刘使君,这次若无曹豹竭力怂恿,布也绝无二心,是布一时糊涂才犯下死罪,求德公再给布一次机会,布定忠心不二肝脑涂地,以死报效德公。”

第402章吕布殒命

刘泽摸了摸了上唇的胡须,这两年刘泽也蓄起了胡须,不过他没有云长那飘逸的五绺长髯,也不似翼德那虬髯横生,只在上唇留了两瞥古龙笔下那个陆小凤一般的胡须,胡须给人一种成熟和稳重的感觉,就连蔡琰都笑着说他留了胡须看起来有威仪多了。他轻咳了一声道:“机会嘛,倒是有一个,却不知你如何去把握?”

吕布大喜道:“请德公明示!”

刘泽慢悠悠地道:“奉先信誓旦旦地一再表示忠心,本公也很想相信,但却知奉先乃耳顺之人,曹豹之事便是明证,我不患奉先有二心,唯患陈宫、高顺、张辽等人,他们对你忠心耿耿,誓死不愿归顺本公,假如来日他们再次蛊惑奉先,而奉先再一动摇,必定会再蹈覆辙,这个险,本公可不敢再冒了。”

吕布急道:“德公多虑了,布此番归顺德公,誓与陈宫高顺等人划清界限,老死不相往来,他们若是不肯归顺,德公可尽皆斩之!”

刘泽微微一笑道:“本公早已下令首恶必惩胁从不问,若是将他们斩首,岂不是自毁诺言,让天下人耻笑本公无信无义吗?”

吕布眼中掠过一抹戾色,在他看来,这将是他逃生的唯一机会了,他如何能不好好把握。“德公,此事易耳,德公若怕有违诺言,就由吕布亲自来操刀,斩陈宫高顺张辽三人,以安德公之心!”

“哈哈哈……”刘泽仰天长笑,笑得吕布是胆战心惊。

笑声毕。刘泽的目光冷冷地逼视着吕布,两道寒芒就如同两柄锐利的长剑,直刺向吕布的心底,冷削地道:“吕布,你太让本公失望了,陈宫高顺何等的忠直之士,为了不背叛你吕布,宁死不屈,慷然赴死,可是你呢。为了你自己能苟活与世。竟然不惜要用他们的鲜血来染红的你的绶带印信,如此无信无义之言,我都深为他们不值!吕布,我方才说给你机会。我就是要试试你面对这些甘心为你而赴死的忠直之士你将何以自处。倘若你还有一点良知的话。愿和他们站在一起,甚至愿用自己的性命来换取他们的性命,本公或许会相信你方才所说的。相信你的忠诚。但你让本公失望了,面对忠心耿耿的部下,你竟然可以悍然地挥起屠刀,吕布,你的良心何在?你的仁义何在?从头至尾,你不过就是个巧言令色的骗子,你不过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小心,本公说的没错,你就是一头狼,受伤的时候会摇尾乞怜,扮做一付可怜模样,可你内心的暴戾凶残却丝毫没有减少,一旦得势,你就会咬断任何人的喉咙,包括本公!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本公不会做东郭先生!”

吕布绝望地瘫倒在地,面如死灰。

“撤去屏风!”刘泽高声吩咐道。

兵士很快地将屏风抬走了,屏风后陈宫和高顺的脸都扭曲变形了,不同的是陈宫面色惨白,嘴角还在轻微地搐动着,高顺却是满脸涨得通红,双目几乎能喷出火来。

“来人,给公台和文通松绑!”刘泽再一次地吩咐道。

解绑后的高顺几乎是一个箭步就窜到了吕布地面前,一抬手,就揪住了吕布的前襟,怒喝道:“吕布,想不到你竟然是如此的蛇蝎心肠!枉我高顺对你忠心耿耿,你竟然……”高顺抡起拳头,恨不得将吕布的脑袋打碎。

吕布羞愧不已,无颜面对高顺咄咄逼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垂下头。

“呀!”高顺紧攥的拳头到底还是没有落到吕布的身上,一拳重重地砸在了青砖地面上,砖屑四溅,高顺的手上也是鲜血淋淋。

高顺放开吕布,转身面向刘泽,单膝跪地,拜道:“高顺愚钝,今日始知投效之主竟是如此不堪,若刘使君不弃,高顺甘愿为麾下之卒,效死以命!”

刘泽大喜,离座起身相搀,道:“今得忠义文通,胜过无义吕布十倍。”

随后,刘泽号令将吕布斩首。两名侍立已久的刽子手立即奉命将吕布押了下去,不多时,吕布那颗血淋淋的人头被端了上来。

做为一代枭雄的吕布就这样结束了他的一生,现场鸦雀无声,空气在这一瞬间凝固了,无论是吕布生前的敌人还是生前的部下,都向他的这颗首级行注目礼,虽然吕布的人品一直以来都是遭人谩骂的,但无人敢否认,在这个时代,吕布在战场上都是以至尊的存在,永远都是人们仰望的对象。但今天,这一尊战神殒落了,属于吕布的时代划上了休止符。

高顺又复起身拱手向刘泽道:“末将恳请刘使君准许末将将吕布尸体收敛,予以安葬。”

刘泽点点头,道:“吕温侯乃是盖世的英雄,将其处斩也非我之愿,实乃军法森严之故,人即已死,恩怨已了,如何能让其暴尸荒野,就算文通不提,我亦准备厚葬之。倒是文通有情有义,善始善终,令人敬佩。”

高顺敛容道:“多谢主公,吕布虽然不仁,但主从一场,末将却不能不义。”

“文通真义士也。”刘泽遂令人将吕布厚葬于郯城北郊,吕布生前爵至温侯,刘泽便令人以侯爵之礼将吕布下葬,棺头向北,吕布出生在并州五原郡,取意北归故里之意。

安排完吕布的后事,刘泽抬头再看时,陈宫依旧是伫立在那儿,纹丝不动,脸色惨白如纸,脸上写满了落寞与凄惶。刘泽命人奉上两杯茶来,然后将众人挥退,城楼厅内只剩自己和陈宫二人,淡然一笑道:“公台先生,站了这么久,不觉得累吗,坐下来喝杯茶如何?”

陈宫动也没动,冷冷地道:“茶就不必了,刘使君既斩温侯,还请速斩陈某,黄泉路上,宫也可以与温侯相随。”

刘泽诧异地道:“方才吕布所言,想必公台先生也是听得一清二楚,此无信无义之人也值得公台甘愿为之赴死?”

陈宫淡然地道:“蝼蚁尚且偷生,何况人乎?温侯身陷绝境,为了求生,自然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说出这些话又有何奇,陈某赴死,却也有必死的理由。”

“愿闻其详。”

“刘使君,其实吕温侯并无叛你之心,除了曹豹来信怂恿之外,真正促使温侯下定决心要袭取徐州,却是出自陈某的建言,若无陈某的挑唆,温侯也未必会走上这条不归之路。所以真正的罪魁祸首不是旁人,正是陈某,请刘使君将陈某斩首,以正军法。”

刘泽微微一笑道:“先生无罪,何以要军法惩处?”

陈宫一皱眉道:“挑唆主帅,密谋叛乱,何以无罪?”

刘泽道:“公台是温侯的部下,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为主公建言献策,乃是谋士的本份,何罪之有?而吕布既已投靠于我,那就是我的部下,一样也应当食君禄忠君事,所以说公台献策给吕布并无过错,吕布偷袭徐州却是叛逆大罪!吕布犯罪当诛,公台无罪,又何须军法处置。”

陈宫默然良久,忽然仰天长笑,道:“我终于明白了,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刘使君真是好算计,我陈宫自诩也是聪明盖世,想不到也被你能蒙敝如此之久,佩服佩服!”

刘泽不动声色地道:“公台先生这是何意?”

陈宫目光逼视着刘泽,道:“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话,这从头至尾就是刘使君所布下的一个局。我一直很好奇,刘使君是个聪明绝顶的人,缘何会一而再再而三地犯低级错误。吕布人品不佳,背负着弑主的名声流亡于关东,无人敢接纳,刘使君却甘冒天下之大不韪欣然而纳,济之以粮草,付之以郡县。不仅如此,在明知曹豹有二心的情形下,刘使君还放纵曹豹与吕布接触,对曹吕结成姻亲之事视而不见,对吕布完全有可能袭击徐州的图谋不做任何地防备,甚至派出陈登来做卧底,诱使曹豹和吕布下定决心攻袭徐州。凡此种种,证明刘使君从来就没有防备过吕布袭击徐州,反倒是生怕吕布不来偷袭徐州。现在看来,从吕布一来徐州就已经落在了刘使君所布下的局之中,屯兵小沛,不派心腹忠诚之人反派心怀二心的曹豹,留守徐州,不用谨慎善守之将却用鲁莽误事的张飞,大堂之上寻衅滋事,甚至连苦肉计都用上了。在下不得不服,刘使君真得是好算计,吕温侯在一步步之中,走向了在你给他精心布置的陷井之中,一步步走向属于他的断头台。”

刘泽静静地听着,没有吭声上一声,只是端起茶碗来,微微地呷了一口。

陈宫一口气说了这么长的一段话,轻轻地吁了一气,继续道:“但我一直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刘使君缘何要煞费苦心地布下这个局,刘使君既然想要吕布的人头,当时吕布初投之时,完全是易如反掌,又何须如此大费周章呢?”

第403章劝降陈宫

刘泽轻轻一笑道:“想必公台先生此时已经有了答案了吧?”

陈宫神色有些黯然地道:“不错,某已经知道了,其实从一开始,刘使君就没有留下吕布的性命的打算,刘使君所图的,就是温侯手下的这些将才和军队,诚然吕布一入徐州,刘使君是有机会杀掉吕布吞没他的军队,但象高顺张辽这些死忠的将领却肯定不会轻易地归降,必与刘使君血战到底,而刘使君也将背负不义之名,这显然不是刘使君所希望看到的。所以才会设计出一个如此精纱的局来,诱吕布谋叛,从而可以光明正大的杀掉吕布,吞没掉他的军队,而天下人看到的是吕布的贪焚和无义,看到的是润德公的宽仁和大度,可天下有几人知道,这背后竟然编织着一张无形的大网。恭喜你,刘使君,一切如你所愿,吕布最后的一点价值也被你榨取得干干净净,就连最死忠的高顺也甘愿俯首而降,你大获全胜,陈某心服口服。陈某自诩诡谋百出料无遗策,与使君相比,某甘败下风!”

陈宫有些有嘲,又有些怨愤,神情无比的凄惶萎靡,就如同国手输掉一盘至关重要的棋局,垂头丧气,唏嘘不已。

刘泽淡然地道:“公台先生把它理解成一个局或者是一个圈套,倒也不假,不过在本公眼中,它就是一场考试。”

“考试?”陈宫疑惑地道。

“不错,对于吕布,对于公台。对于高顺、曹性、候成、宋宪,对于你们所有人而言。这就是一场考试,考得就是忠诚和意志。说几句漂亮话。发誓赌咒表忠心,这算不得什么,人只有在诱惑面前,才会暴露出人的真性情来,所谓拾巨金于旷野,逢艳妇于密室,闻仇人于病中,这都是人品格的试金石,抵得住诱惑方能算得上正人君子。对于吕布而言。摆在他面前唾手可得的徐州就是一种诱惑,如果他能抵得住权欲的诱惑,便可以通过这场考试,本公也会从此重用于他。可惜这场考试他得的分数为零分,对于任何一个主公而言,部下的忠诚永远是排在第一位的,能力次之,没有忠心的部下,是永远不可以得到重用的。这一点想必公台先生也不反对吧。当然,这场考试不光考得是吕布,你们所有人都有分数,公台和高顺可得满分。曹性魏续勉强及格,至于卖主求荣的宋宪和侯成只能是划到不及格里面。”

陈宫投向刘泽的目光有些异样,似乎再说既然宋宪和侯成的分数最低。得到的封赏最重,不过这话他却没有说出口。

刘泽呵呵一笑道:“公台似乎有异议。为何分数最低的宋宪侯成拿到的奖赏最高?其实刚才我所言的,不过是考试的结果而已。宋侯二人拿的奖赏只不是本公曾经许下的悬赏而已,与忠诚度高下并无关系,各位的成绩将会决定今后本公对诸位职位的安排,谁更忠心必然会受到重用,忠诚不足之人必受弃用。”

陈宫苦笑一声道:“尊驾此举,令人匪意所思,不过对于陈某这样的将死之人而言,也没有什么意义了,陈某但求一死,望刘使君成全!”

刘泽不禁有些丧气,费了这么多的口舌,陈宫就如同是一头犟驴,牵着不走,打着倒退,任凭你如何劝说,就认准一条死理。不过刘泽却也不是一个轻易服输的人,这条路不行,看来得另辟蹊径了。

“公台初仕曹操,也深得曹操重用,拜为东郡太守,东郡是曹操的发迹之地,能让公台执掌东郡,无疑是曹操对公台的器重。某倒是很好奇,公台忠直清明,缘何会叛曹而迎吕布?”刘泽故意漫不经心地道。

一提及此事,陈宫陡然变色,显然此事是陈宫心中的一块隐痛,不过很快陈宫就又恢复了常色,淡淡地道:“往事已矣,言之何益,不提也罢。”

刘泽一看正中下怀,心中暗喜,面上不动声地道:“公台素有大才,有鸿鹄之志,曹操名播海内,有王霸之气,公台初仕东郡倒也合情合理,既然公台乃忠义之士,理当不会叛曹而迎布,想必是曹操做了大奸大恶之事,才会引得公台举郡而叛。彼时曹操正在屠戮徐州,也许算得上是一个缘由,但好象份量不足,恐怕公台之叛与一个人有极大的关系,九江太守边让!边让乃当代名士,与公台交厚,却被曹操夷灭三族,这恐怕才是公台对曹操心寒愤而叛迎吕布之故吧?”

陈宫嘴角一阵抽搐,但却没有开口。

“吕布勇而无谋,无信无义,我想公台先生也未必肯心甘情愿的屈身事之,但彼时张邈兄弟已经决意迎布,公台无明主可投,也只能是退而求其次,选择认吕布为主。以公台之才,助吕布守住兖州绝不在话下,但吕布刚愎自用不听忠言,几次错失绝杀曹操的机会,最后兵败兖州。我想彼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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