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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瓦(清扬)-第1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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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火。”
刘泽淡然一笑,平原郡对于他来说,其实就是一个跳板而已,得与失并没有多少的实际意义,何况他也并不是那种睚眦必报的人,与公孙瓒当年的那点小怨隙他早就扔到爪洼国去了,那里还会记得这些。
“兄长哪里话来,平原之事小弟早就将它忘了,何足挂齿。只是兄长可否还记得小弟曾说过公孙瓒志大才疏,恃才骄矜,记过忘善,睚眦必报,今日有此一败,亦不足为奇。”
刘备想想当年刘泽劝他的话,神色黯淡了不少,叹道:“二弟言之成理,不过伯珪待我甚厚,不忍弃之。”
刘泽道:“公孙瓒刚愎自用,不听人言,当日我曾书信以劝谏,却是置若罔闻,今日之败,不过是咎由自取,又能怨得了旁人吗?”
刘备奇道:“二弟因何事寄书信给伯珪?为何我从未曾听说过?”
刘泽道:“当日公孙瓒擒获刘虞,我就曾写信给他,劝他不可擅杀刘虞。刘虞在幽州多年,广有恩泽,深得民心,杀之必使民心尽丧。公孙瓒不听我劝,一意孤行,戮害了刘虞,由此而败。”刘虞曾举荐刘泽为孝廉,按汉代的规矩,刘泽就是刘虞的门生故吏,虽然刘泽未必稀罕这个孝廉,但他对刘虞的人品还是极为赞赏的,忠厚笃朴,清正高洁。刘虞被公孙瓒生俘之后,刘泽曾给公孙瓒写过一封信,陈说利害,为刘虞求情,但公孙瓒根本就不曾理睬,一意孤行,最终还是杀害了刘虞。
提及此事,刘备只有苦笑的份,道:“我当时亦劝伯珪不可杀刘虞,可伯珪却是执意要杀,或许他有苦衷吧,刘虞主牧幽州多年,手下亲信无数,伯珪既然与他已经势如水火,断无和解的可能,留之或恐生乱,不如杀之以绝后患。”
刘泽冷笑道:“杀之真得能绝后患吗?刘虞既死,鲜于辅、阎柔还不是照旧起兵叛乱,若刘虞还在,阎柔等人必定会投鼠忌器,决然不会象现在这般肆无忌惮,何至于会成今日之局?”
刘备愕然无语。
第431章鸠占鹊巢
刘泽也觉得有些冷场了,毕竟是自家兄长,何必这么针尖对麦芒,便道:“难得兄长远道而来,小弟略备家宴,今日与兄长一醉才是。”
虽然刘泽嘴上说不介意,但刘备清楚,刘泽对公孙瓒还是心存怨言的,当年平原旧事,公孙瓒做的的确是不地道,在背后阴了刘泽一把,让刘泽不得不弃了平原远走徐州。当年见死不救,现在反过来求人家,刘备想想也是很汗颜,但他已经在公孙瓒面前夸下海口,定然搬来救兵,看看刘泽不冷不热的态度,刘备真得很难再张口。
既是家宴,刘泽自然没请外人,而是将自己的三位夫人和三个孩子唤了出来与兄长相见,刘微已经五岁了,有模有样地向刘备叩首行礼,口称伯父大人。至于刘琼刘瑶,方自蹒跚学步,生得粉雕玉琢,甚为可爱。
蔡琰与甘萍、糜兰同拜刘备:“妾身见过大伯。”
三位弟妇都生得国色天香,美艳地不可方物,刘备虽然不是什么好色之徒,但初见之下,还是颇为惊艳,暗暗称奇,心道弟弟竟然有如此艳福,娶得三位如此娇媚的美人,虚还了一礼,未敢造次。
刘泽不喜奢华,家里的陈设简单,平日饮食也很随意,但求温饱而已,不过今日难得刘备前来,刘泽特命厨房准备了几道好菜,盛情款待刘备。
“不知嫂嫂和两位侄儿可好?”酒过三巡,刘泽问道。早些年刘备在幽州就已经娶了吴姓女子为妻。生了两个儿子,只不过刘泽没有见过。
刘备道:“有劳二弟挂念,家中一切安好。大儿刘封已经十三岁了,骑得了马,拉得开弓,倒也算能为武将的好苗子,二儿刘禅今年十岁,却也写得一手好字,为兄不甚好读书,禅儿倒是有点像你。”
刘泽有意无意地望了甘萍一眼。虽然他知道此刘禅已非彼刘禅。但他心理的感觉还是怪怪的。不过甘萍和糜兰此时倒是温文尔雅的坐在那儿慢条斯理地吃着饭,显然她们对这个“陌生”的大伯没有丝毫的亲近感,只是出于礼貌才在这儿相陪,除了几句客套话之外。便也再无言语了。
刘泽却有与刘备道不完的话。自从涿郡一别之后。兄弟聚少离多,这么些年来很难再上几面,忆及往事。感慨良多。
虽然互叙着离情,刘备可不曾忘记使命,何况他一向知道这个弟弟最是重情重义,便以言辞说之:“二弟自幼离散,为兄只道你我天人永隔,不想在辽西却意外相见,若非公孙伯珪之故,你们兄弟又何来今日的把酒言欢,饮水思源,咱们刘家毕竟是欠着公孙家一份一情。何况这么些年来,伯珪视我为手足,待之恩厚,为兄亦常叹何时方能报得这份恩情。今伯珪有难,亡在旦夕,还望二弟能不计前嫌,救伯珪于危难,为兄拜谢了。”
刘泽无奈地苦笑一声道:“实不瞒兄长,徐州经历连番兵祸,将士伤亡殆尽,陶使君病故之时,交到我手中的,不过是一个千疮百孔的烂摊子。治理了两年,这才算是有些起色,但可调之兵,尚不足十万之数。前几日小弟刚接到了朝庭的诏书,袁术在淮南僭号称帝谋反叛乱,朝庭已经派我前去征讨,克日起兵。公孙伯珪于我有救命之恩,我岂能坐视不理,但朝庭征召在先,又是国家大义,小弟岂敢因私而废公。”
刘备不禁为之语塞,袁术在淮南称帝的消息早已是传遍了天下,刘备又如何不知,他不知的只是刘泽已经接到了朝庭征讨袁术的诏命。“这……这该如何是好?”
连着饮了几杯酒,刘泽已是面红耳热,对刘备道:“兄长,说实话,公孙伯珪我不是不想救,而是有心无力,纵然没有征讨袁术之事,想要跨越青冀二州千里之地,那也不是件容易的事。现在的徐州,自保尚且吃力,真要想和地跨冀青幽并四州的袁绍一争高下,难呐!从徐州北上幽州,长途跋涉二千余里,粮草辎重如何补给?几十万的袁兵,前后围追堵截,如何才能突破?兵不可行险地,这个道理想必兄长也懂得,就徐州这几万的军队,如此北上的话,能不能渡过黄河都是个问题,更别说突破袁绍的冀州大本营北上救援易县了。”
刘备也明白鞭长莫及的道理,只是他和公孙瓒有着过命的交情,看着公孙瓒即将覆灭,他如何不着急,急病才会乱投医,才会想到来徐州搬救兵。现在听刘泽入情入理地分析,也觉得刘泽说的很有道理,刘泽的军队能征惯战,但他也不是救世主,横亘在面前的黄河天险和几十万袁兵,那就是一道不可能逾越的天险。心中希望的火苗被一点点地浇灭,刘备的心情糟到了极点,闷声不哼地端起酒来一饮而尽。
刘泽道:“公孙瓒败局已定,不知兄长有何打算?此番既然来了,就不如留在徐州,你我兄弟二人同心,难道还闯不出一片天地来吗?”
刘备的眼圈一红,摇头道:“伯珪待我恩深义重,此番就是搬不到救兵,我也不能弃之而去,必将誓同生死。”
刘泽道:“兄长此言差矣,兄长素怀大志胸有乾坤,公孙瓒志大才疏远非英雄之辈,兄长屈身于之已经是明珠暗投了,岂能为其殉葬?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兄长既来徐州,这州牧之位理应由兄长来坐,小弟辅之,大事可成!”
刘备悚然一惊,他万万没有想到刘泽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一时竟呆在那儿,半响无言。
蔡琰、甘萍、糜兰闻言也是大吃一惊,放下手中的碗筷,都一齐看向刘泽。
刘备轻咳一声,掩饰了一下自己惊讶的神色,淡然地道:“二弟说笑了,为兄不过是边疆一小吏,如何能担得起州牧之职?”
刘泽今天喝了不少的酒,虽然没醉,但也感觉身上很热,坦然地道:“幼时在涿郡家中,小弟就一直希望能有朝一日追随在兄长的身边,驰骋疆场建功立业,从光和二年起,我就已经在谋划着如何为兄长筹措起事的资本了,我只想着赚很多的钱,凑起一支人马来,跟着兄长打黄巾讨董卓,闯出一条属于我们刘家的一片天地来!可惜的是命运弄人,我们兄弟始终没能走到一块,今天兄长既然来到了,那么这个位置就理当应该兄长来坐才是!”
说实话,初来三国,刘泽的心思就是很简单,刘备是何人,三国的三大巨大之一,蜀汉的开国皇帝,自己能傍上这棵大树已经是攀上高枝了,那时的他从来没有取而代之的想法,一门心思地想多捞点钱,为大哥搞点起事的本钱,只是可惜造化弄人,刘备小富即安,根本就无心于自己开创基业。这些年来兄弟二人分道扬镳,根本就没机会携手同心地共创事业。刘泽想想也觉得挺对不住刘备的,如果不是他穿越千年而来,而且穿到了刘备的家中,就不会把刘备的人生轨迹搞得一塌糊涂,徐州本来就应当是人家刘备的,甘糜二夫人本来也应当是人家刘备的,虽然甘糜二氏肯定是还不回去了,但徐州可以呀。
本来刘泽是没有让徐州的想法的,但看到刘备后,刘泽不由地顿生歉意,便有一种想补偿他的愿望。说实话,从现代社会中穿越而来的刘泽,根本就没有起过当什么皇帝的梦想,他最大的心愿就是结束天下纷争,让四海之内的黎民百姓安居乐业,不再饱受离乱之苦,至于将来谁去做皇帝,他并不关心。此时刘泽突发奇想,既然刘备此时来了徐州,那不正是天意的安排吗,有意地拨乱反正,让刘备还是来做这个蜀汉皇帝?
其实这样也挺好,自己辅助刘备征战天下,不就是自己少时的梦想吗?刘泽不是那种野心勃勃权力**极重的人,在他的心目中,刘备就是一方枭雄,虽然这么多年的富贵和安逸侵蚀了他的锐意,但金麟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给刘备一个舞台,他绝对是会有一个发展的空间。
刘备的眼中,掠过一丝异样的神色,人心都是贪婪的,这么巨大的诱惑放在面前,刘备不动心那是假的,不过在没有摸清刘泽真实意图之前,刘备还是理智地收敛了他的**,讪笑道:“二弟醉了。”
刘泽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了,站起来大声地道:“我没醉!大哥,这徐州本来就应该是你的,我鸠占鹊巢,今天是该还给你了,这一切,原本就是属于兄长的!”
刘备一脸的愕然,蔡琰从容地站起来,扶住刘泽,对刘备道:“今日兄弟重逢,难得如此高兴,润德多吃了几杯酒,倒是让大伯见笑了,我且扶他回去休息,改日你们兄弟再叙。”
“有劳弟妹了,某亦告退。”刘备揖礼而退。
第432章主公三思
“夫君醉了,妾身扶你回房休息吧。”蔡琰道。
刘泽摆摆手道:“我没醉,真的没有。”
“夫君既然没醉,那为何会出这般话来?”
“琰儿,我……我不知道此事如何跟你们解释,但你们要相信我说的,句句并无半点虚言,这一切原本就是属于大哥,包括萍儿兰儿,包括这徐州牧之位……虽然你们很难理解,可是我说的真的没假……你们不要用这种眼神来看我,好吗?”
刘泽的话说得语无伦次莫名其妙,蔡琰、甘萍、糜兰一个个瞪着大眼看着他,没有喝醉的人会把话说成这样?刘泽无可奈何地耸耸肩道:“好吧,我承认,我是喝高了一点点,但远没有到说醉话的地步,我想把州牧之位让给大哥,让他来坐,我就可以安安心心地当第一军团的都督,我们一文一武,共治徐州。”
蔡琰的面色冷峻起来,她明白了刘泽不是喝多了说的醉话,而是他深思熟虑之后的结果,可是刘泽为何会说出这番话,怎么以前从来没有听他说过类似的话。“夫君若是认真的话,就应当好好考虑清楚才是,你和大伯虽然是亲兄弟,但这州牧之位却如何能私相授受?徐州今日国泰民安的局面来之不易,若轻易易主的话,民心必然动荡,外敌伺机入侵的话,徐州难免再陷入刀兵之祸,如此大事,请夫君三思而后行,切莫在酒宴上逞一时意气。”
“就是啊。夫君方才还说什么我们是大伯的女人,难不成夫君还要将我姐妹二人送给大伯不成?”甘萍糜兰也是连声抱怨,目光戚戚。
刘泽真是哭笑不得,自己什么时候说过要把甘萍糜兰送给刘备了,方才也是自己一时嘴快,才说她们连同徐州都是大哥的,刘泽也是不禁有些懊丧,自己说这个干嘛,不是没事找抽吗?如果不说清楚自己是穿越而来这件事,其他的话根本就圆不回来。可这话刘泽能说吗?说了她们会信吗?刘泽已经准备把自己穿越而来这件事烂到肚子里。以后无论跟谁也不再提起此事,此时只能是无可奈何地道:“萍儿兰儿你们就别填乱,好吗?琰儿,我意已决。明天会和文和他们商量的。就这样吧。头好痛。我先去睡了。”
刘泽本来就喝了不少酒,被她们再吵上一通,头昏脑胀的。便先去休息了。
甘萍和糜兰没了主意,急切地问蔡琰道:“姐姐,这可如何是好?”
蔡琰紧蹙着眉头,在地上来回地踱了几步,微微地一抿薄薄的檀唇,吩咐下人道:“去,把文和先生请来。”说实话,蔡琰虽然聪慧过人,但论及军国大事,远没贾诩这些人足智多谋。
很快地,贾诩就被请来了,他还很是耐闷,都这么晚了,夫人急召他入府,究竟有何急事?入得中堂,不见刘泽踪影,却见三位夫人俱在堂上,或坐或立,神情皆有异色,便料定今日刘府有大事发生。
“属下见过三位夫人。”贾诩揖礼道。
蔡琰道:“这么晚了还得打扰文和先生,真是非常抱歉。”
贾诩道:“无妨无妨,能为夫人效劳,是某的荣幸,有话夫人但讲无防。”
于是蔡琰便将刘泽同刘备的对话说了一遍,贾诩听了,也是眉头紧锁,道:“主公乃是谨慎之人,缘何会做出如此草率的决定?”
蔡琰叹道:“以前常听夫君谈起他们兄弟之间的事,夫君对他兄长一直是很景仰的,此次大伯从幽州而来,夫君为了能够将他挽留住,我想夫君才不得以出此下策。但徐州局势好不容易才稳定了下来,夫君的这一义气之举恐怕也不知要惹多少祸端来,妾身计无所出,不得以才夜召文和先生,看看可有什么好办法吗?”
贾诩沉吟片刻,掂须微微一笑,道:“夫人勿忧,此事便包在贾某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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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刘泽还没有起身,就听外面一阵嘈杂之声,有人在高声喧哗,那个大嗓门一听就是张飞的,超高分贝,隔着老远也听得一清二楚,好象是张飞和值夜勤的侍卫发生了争执。
刘泽感到很纳闷,张飞不在九里山吗,怎么跑到下邳来了?身边的甘萍睡得正沉,白藕似的雪臂落在被外,刘泽轻柔地将被子给她掖好,穿好衣服,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径直出得门来。
侍卫拦住了要往里面闯的张飞,张飞气得是暴跳如雷,道:“你们不认识俺吗?”
“当然认得,你是张三爷。”侍卫恭恭敬敬地道。
张飞叫嚷着:“既然认得俺,凭啥不让俺进去见俺大哥。”
“主公正在休息,不方便通传,还是请三爷卯时再来吧。”
张飞重重地哼了一声,道:“这个时候,他还有心情睡觉?你们快点去通传,耽误了军情,唯你们是问!”
侍卫们面面相觑,不知该该听张飞的,这个点主公还未起身,可张飞说有军情禀报,真要是耽搁了,倒也是吃罪不起。
正当他们迟疑不决的时候,刘泽已经大步地走了过来,侍卫们忙向刘泽行礼问安,刘泽微微地点点头,让他们退下,笑着对张飞道:“三弟,这么一大清早的,这么大的火气?”
张飞重重地哼了一声道:“俺听说大哥你准备要散伙不干了,特地从九里山跑回来问问,你要是不干了,俺也不干了,把俺借给你的钱连本带利地还俺吧,俺明天就回涿县去,还是干俺卖猪肉的老本行。”
刘泽脑门上一头黑线,道:“三弟,你这打何处听说的?”
张飞粗声粗气地道:“你甭管俺听谁说的,你就说有这回事没这回事吧?”
刘泽暗自思忖,让徐州给刘备的事也只是昨天在家宴上说起过,昨日的酒宴,除了刘备之外就只有蔡琰等人了,看来肯定是蔡琰把这个消息泄露给了张飞,要知道昨天蔡琰是竭力反对他相让徐州的。
刘泽道:“三弟,此事说来话长,此处不是叙话之所,到屋里我慢慢说给你听。”张飞的大嗓门在这儿吵得是鸡犬不宁,刘备此时估计还没起身,刘泽便想拉张飞进屋去再说。
张飞偏生不走,瞥了一眼右边的一排厢房,故意大声地道:“有什么话不能在这儿说?大哥,你就给句实在话,你要是真不想干了,俺老张也没啥好说的,回家卖猪肉去!我想众位弟兄也是这个意思,既然想要散伙,一拍两散就是了,何须在这儿罗里八嗦的!”
刘泽道:“三弟,我也没别的意思,这不是我大哥来了吗,你也是认识他的,让他来主政事,我一样主军事,徐州的班子还是保持不变的。”
张飞将嗓门抬高了八度,道:“俺这辈子就认得一个大哥,别人俺还真不认识!这徐州也是俺们一刀一枪拼出来的,有人想着过来就坐享其成不劳而获,门都没有!大哥,这徐州牧你来做,俺老张定当全力支持,你若不做俺老张才不会侍候别人!”
面对张飞这种浑不吝,刘泽真是无计可施。
此时,踏着晨曦,关羽、贾诩、陈登、糜竺、徐庶、陈宫、孙乾等人相偕而来,关羽走在最前面,大步流星地走到了刘泽的面前,朗声道:“三弟言之有理,关某这一生也只是认得大哥一人,唯大哥马首是瞻,倘若大哥不愿再做州牧,小弟也自辞官离去。”
本来刘泽的头就已经够疼的了,刚来一个张飞,又来一个关羽,这是什么节奏呀,历史上他们可都是刘备的铁杆哥们,偏偏现在却是形同陌路,刘泽一声苦笑,道:“二弟三弟,你们不知道我的苦衷啊。”
贾诩上前一步道:“主公,请听诩一言。主公与玄德公有兄弟之谊,主公有意让徐州于兄长,以尽人伦之仪,但诩认为不妥,徐州得来不易,守住更难,现在徐州民心归附,百废俱兴,全仰主公之德也,主公若是将徐州让出,只恐万民震动,人心不稳。主公万不可因故念兄弟之情却使众将士寒心,望主公三思。”
“望主公三思!”陈登糜竺徐庶陈宫孙乾等一大群人皆拱手道。
面对这一大群僚属的劝谏,刘泽真的是无可奈何,瞧这阵式,跟百官上朝劝谏皇帝收回成命也差不了多少。本来刘泽计划着今天召贾诩他们几个重要的幕僚前来议议,看看他们有什么意见,可未曾想一大清早的,就被徐州的这帮文武官员给堵在了门口,自己还没开口消息已经是传遍徐州了,而且看他们的态度,没有一个是支持的。刘泽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道:“诸位随我到议事堂来吧。”
右首边的一排厢房中,有一间窗户的窗扇半掩着,在窗扇的后面,是一双阴郁的眼睛……
第433章黯然而别
议事堂内,争论依旧。
以刘泽的意思,让刘备来做州牧,再不行的话退一步,让他来做刺史,总而言之,将徐州的政务全部交给他,刘泽自己专心署理军事上的事,一来此举正合刘泽文武分治的想法,二来自己可以腾出更多的精力来主持军务,备战与袁术即将开始淮南之战。而淮南之战结束后,无论是西进还是南下,刘泽武力扩张的脚步就不会再停下来。刘泽对着诸人将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希望能得到大家的支持和理解。
但刘泽刚一提出来,立即遭到众人的一致反对,大家的意见也很明确,天无二日,国无二主,徐州之事,皆决于刘泽一人,若再多一个刘备不管是做州牧还是做刺史,主揽徐州行政大权,那岂不就是乱了套。刘备不是不能留下来,只需要付之以郡国足矣,但要将他的位置凌驾在刘泽之上,那可就万万不行。“此取乱之道也!”陈宫一针见血地指出。
张飞说什么也不能让别人谋夺了大哥的位置,一直愤愤不平,大嗓门地吵吵嚷嚷个不停。
刘泽无奈地靠在椅背上,直觉得头好痛好重。
“主公,玄德公求见。”潘凤进来轻声地向刘泽禀报,刘泽点点头,对众人道:“好了,今天就议到这里以吧,此事就先放放,以后再议。”既然说服不了众人,刘泽也只好搁置此议,前往后堂去见刘备。
“兄长昨夜睡得可好?”一进来刘泽便率先打招呼。
刘备脸上平静如常。含笑道:“有劳二弟记挂,为兄一切尚好。昨夜为兄也考虑了一宿,诚如二弟所言,从徐州到幽州,千里迢迢,救援之事,断难为之,先前是为兄孟浪了,虑事不周,言语之间有不当之处。还请二弟多多包涵。”
刘泽道:“兄长客气了。我们兄弟之间,自当言无不尽。公孙伯珪与我交情非浅,但凡力所能及之处,小弟绝不可能坐视不理。只是幽州路途遥远。就算是枉送了徐州十万将士的性命。也未必能抵易县城下。这样吧,我派人送信给伯珪,他日或有难处。可来徐州,我必当厚待之。”
刘备道:“此事就不必劳烦二弟派人去了,为兄今日便启程回幽州,亲自向伯珪禀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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