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瓦(清扬)-第1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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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乔自然难掩得色，双手捧于前胸，半陶醉地道：“那是当然了，江东之主啊，他可是江东的霸王！多少女子梦寐以求的如意郎君，没想到他居然会向我提亲。我真是做梦都不敢想，这样的盖世英雄会成为我的夫君，天呐，我不是在做梦吧？”

小乔冷泠地看着犯花痴的姊姊，姊姊的性情她焉能不知，最是贪慕虚荣，一心就想着攀上高枝变凤凰，现在她的美梦终于要成真了，估计她今晚做梦都能笑醒。小乔站了起来，淡淡地道：“小妹恭喜姊姊了。”说着小乔转身就走。

大乔一怔。道：“妹妹要去那？”

“我去禀明爹爹。请他辞了这桩婚事。”小乔声音平淡的没有一丝波澜。

“妹妹，你疯了吗？天底下还有比周郎更能配得上你的人了吗？”大乔拦住她，突然间，她似乎明白了什么。失声道：“我明白了。原来。你一直没有忘掉他。”

小乔神色一呆，脸色瞬间就变白了，下意识地紧紧抿住了嘴唇。“他？没有……”

大乔神色冷峻起来，逼视着小乔，道：“妹妹，你不要骗我，这么多年来，我们相隔无间，你的心思姊姊能猜不透吗？可你这样痴痴地苦等下去望穿秋水有什么意义，你心里有他，他心里有你吗？”

小乔的心房猝然间一缩，身子在轻轻地颤抖着，泪水悄然地滑落下来，凄然无助地呻吟道：“姊姊，你不必说了……”

大乔却是不依不饶，冷冷地道：“妹妹，你又何苦这般作贱自己，他也许早就把你忘了，这么多年来，他心中根本就没有你的位置，他此时娇妻美妾享尽齐人之福的时候，可曾想到远在皖城有一位女子在默默地以心相许，痴痴地等着一个永远也等不到的人。妹妹，你这是在作茧自缚，你太傻了，你这么做根本就不值！”

小乔噙着泪，凄然地道：“不管怎样，我是不会出嫁的，我告诉爹爹，我不要嫁——”

大乔拉着她的胳膊，大声地道：“妹妹，你别傻了，你真以为你不想嫁就能不嫁吗？周瑜看上你，不管是你的荣幸，还是你的不幸，你都没得选择！皖城现在就是江东军的天下，父亲愿意也好，不愿意也好，都必须要答应这门亲事。妹妹，你难道还不明白吗，其实周瑜完全可以不用上门来提亲，直接地派兵把你抢过门去就行了。现在他能上门提亲，已经是给足了乔家面子，我们如果不答应的话的，后果不用我说你也清楚的很。”

小乔眸光迷离，凄惶地一笑道：“不，我死也不嫁！如果他真要逼婚的，大不了一死而己，反正对我而言，活着也没有多大的意义了。”

大乔脸色陡然一变，失声道：“妹妹，你可千万别做糊涂事！你难道就不想想，拒绝他们的后果吗？你纵然可以一死百了，但你想过没有，父亲已经是花甲年迈之人，难道你真得忍心让他承受晚年丧女之痛吗？难道你忍心让合府上下数百口人受到诛连而惨遭杀戮吗？妹妹，就算你不为你自己想想，也该为我们的父亲想想啊！”

“爹爹——”小乔身子一软，瘫坐在了地上，肝肠寸断，掩面而泣。

大乔抱着她，也忍不住掉了几滴泪，悲切地道：“妹妹，都说红颜薄命，在这乱世之中，女人的命是最苦的，不管贫贱富贵，都是我们不能选择的，妹妹，认命吧。”

小乔在大乔地搀扶下，慢慢地站了起来，挂在她脖子上的一个玉坠荡了出来，小乔将玉坠紧紧地握在手中，那玉坠带着她的体温，温润柔滑。

她的泪滴落下来，溅在了玉坠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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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东军袭破皖城的消息，很快地就传到了寿春城外的徐州大营之中。

刘泽是一头黑线，江东孙策的突然发力，的确是出乎了他的意料，按照历史的进程，孙策攻下皖城是在袁术已经去世之后，也就是两年之后的事，没想到孙策会提前进攻皖城，在袁术还活着的时候。大意了，太大意了！刘泽将全部的注意力地都放到了寿春的袁术身上，的确没有想到孙策会乘机袭取了庐江，这历史的惯性思维真是害死人！

由于自己的加入，历史的进程已经全然地发生了改变，原本可以支撑个两年的袁术连着在义成和阴陵遭受重创，损失惨重，困守孤城，败亡已经成为定局，在这种情况下，早就觎觑淮南之地的孙策趁势想来分一杯羹倒也不奇怪。

但孙策的突然渡江却是完全地打乱了刘泽的布署。按刘泽的计划，吃掉寿春的袁术之后，基本上就剿灭了淮南袁军的绝大部分有生力量，至于庐江的刘勋，刘泽根本就没有把他当成对手的存在，攻下寿春之后横扫庐江平定整个淮南，完全是轻而易举的事。

可现在却是风云突变，孙策占领皖城攻下了庐江，让淮南的局势变得微妙起来。现在刘泽的徐州军和孙策的江东军打的都是讨袁伐逆的旗帜，理论上来说，他们现在应该是盟友，都是为了维护大汉的一统地位，可明眼人一眼就瞧出来，孙刘两家可不光是为了讨伐袁术，他们的目的自然是江淮之间的这块土地。

赵云沉声道：“这孙策早不出兵晚不出兵的，偏偏在这个时候出兵，分明是看到袁术败亡在即，急欲抢夺淮南地盘，还偏偏打上讨袁伐逆的旗号，其心可诛！”

太史慈挺身而出道：“我们在寿春辛辛苦苦地与袁术大军厮杀，这孙策却兵不血刃地拿下了庐江，简直是岂有此理，是可忍孰不可忍！主公，慈愿率一师人马即可夺回皖城，将孙策逐回江东去，想在我徐州军碗里虎口夺食，他也不掂量一下自己的份量！”

陈宫轻轻地摇摇头道：“此次孙策既然敢渡江偷袭皖城，肯定是有备而来，知道我们兵围寿春，抽不出兵力来对付他，故而才会有恃无恐。我军现在围困寿春，也的确是抽不出兵力来对付孙策，袁术虽然遭受连番重创，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倘若我军身陷两线作战之境，必然会腹背受敌。”

高览道：“倘若孙策来攻，我军将何以为战？”

陈宫微微一笑道：“孙策打的是讨袁伐逆的旗号，而我徐州军更是奉天子诏兴兵讨贼，现在孙策攻下皖城，倒也不算逾界，毕竟皖城现在还是袁术的地盘。可如果他敢北上进攻我们，必然会落天下人的口实，说孙策助贼援逆，与大汉天子为敌，这种冒天下之大不匙的事，估计孙策暂时他还没这个胆量。所以，在下认为，孙策此次兵犯淮南，目的还是想抢夺淮南的地盘，只要我军不主动挑起事端，孙策定然不会首先开战的。”

刘泽点点头，陈宫分析的头头是道，据确切情报，此次孙策带来的兵也只有三万人，想必他还没有将整个淮南都吞下去的胃口。孙策是有野心的，但恐怕他还没有做好与徐州全面开战的准备，所以此次孙策的进军准南，也只是敲敲边鼓，乘机攻占点地盘罢了，不过这样一来，也足够刘泽头疼的了，如果没有孙策的插手，刘泽拿下整个淮南那是手到擒来的事，以淮南为跳板，进攻江东也是指日可待，可现在刘泽不得不重新审视战略的发展了。

他的目光，落在平铺在桌上的地图上，突然之间，刘泽似乎想到了什么，大叫一声：“不好！”

第449章争夺合肥

众人都在议论孙策渡江袭取皖城的这件事，忽听刘泽喊了这么一嗓子，举座皆惊，但见刘泽表情从来没有如此地凝重过，皆问何故。

刘泽来不及做解释，直接就下令道：“张辽听令！”

孙辽悚然一惊，不敢有丝毫怠慢，起身拱手道：“末将在！”

“令你速率第五骑兵师星夜兼程赶往合肥，务必要赶在江东军进犯之前拿下合肥，并不惜一切代价守住合肥！传令第七师随后跟进，固守合肥！”刘泽快速而简单地下达了命令，但他的口气是异常地坚决，不容辨驳。

张辽领命，不过他追问了一句：“敢问主公，如果辽赶到合肥之时，江东军已经占据该城，当如何处置？”

刘泽剑眉一扬，斩钉截铁地道：“不惜一切代价，全力夺回！”

张辽也感受到了刘泽态度的决绝，拱手道：“末将谨遵主公将令，誓与合肥共存亡！”说罢张辽转身大踏步地离去了。

帐内诸人都感觉了气氛的凝重，刘泽从来不会这么无缘无故地独断专行，此时如此紧急地下令出兵合肥，而且直接就派第四军团的都督张辽前往，完全是太不同寻常了。在众人的印象之中，合肥不过是一个小县城，既非州城又非郡治，刘泽对此地如此紧张，难不成还有别的什么隐情不成？众人的目光，自然而然地也就落在了桌上的军事地图之上，都在寻找合肥的位置。

唯独陈宫没有看地图。略带忧色地对刘泽说道：“我军尚无充足的准备，此时若要与江东军全面开战，定然腹背受敌。合肥若无江东兵，我军先占之，孙策必不敢亲举妄动，倘若江东军已取合肥，我军再行攻之，必使两方交恶，纵然拿得下合肥，也必将与江东刀兵不息。望主公三思！”

刘泽微微一笑。正欲开口，忽听贾诩大叹一声道：“主公独具慧眼，合肥重地，万万不可有失。主公这不惜一切代价拿下合肥的举措是正确的。诩举双手赞成！”

众人都是一脸茫然。合肥不过就是一个小县城，有那么重要吗？如果是重镇的，袁术早就派重兵驻守了。何致于现在等同于一座空城。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贾诩身上，都想听听贾诩的解释。

贾诩微微一笑，说实话，他也是刚刚从刘泽这道简短的命令之中悟出来的，所以他把目光投向了刘泽，意思给众人的解释还是交给刘泽吧。

刘泽点点头，指着地图道：“在诸位的心目中，合肥只是一个小小的县城而已，既非州府又非郡治，也不是什么险要关隘，不错，在袁术治下的淮南，合肥的确是无足轻重的存在。但此次孙策出兵皖城，尽夺沿江之地，淮南半壁，已然落在了他的手中。如果再让他得到合肥，江淮之地，除了淮水一线之外，就全部沦丧。我们此次大举兴兵，到头来拿到了，只有寿春一地，辛苦一番，不过是为他人做了嫁衣。所以在孙策攻下皖城之后，合肥的战略价值瞬间就突显出来了，合肥北接寿春，南连皖城，东临历阳，西通弋阳，乃通衢四地之要冲，我军若得合肥，可与寿春南北呼应，在淮南一地拥有战略纵深，南可威胁皖舒，东可直指历阳，江东势力便被压制在江左一线，进可攻退可守。”

太史慈道：“主公高瞻远瞩，深谋远虑，倒是我等浅薄了。”

刘泽呵呵一笑道：“袁术占据淮南之际，北守寿春南据皖城、历阳，合肥的地位无足轻重，世人不看重合肥也在情理之中，我倒是希望孙策也没有这等眼光才是，否则被他抢了先机占了合肥，我们便是全盘地被动了。”

赵云道：“主公勿忧，孙策刚刚攻下皖城，或许还未来得及挥师北上抢夺合肥，何况孙策其人勇武有余，谋略不足，未必能识得合肥之险要。”

刘泽轻轻地摇摇头道：“孙策倒也不打紧，唯有周瑜颇有韬略，眼光独到，想要瞒得过他，恐怕真得是很难，现在也只有系希望于张辽马快，能够抢先一步拿下合肥，否则，淮南的局势必将一发不可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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皖城城内张灯结彩，喜气洋洋，明天就是孙策与大乔、周瑜和小乔喜结连理的日子，军民同乐，一派详和。

周瑜急冲冲地去找孙策，希望可以把婚礼压后再举行。

孙策一头雾水，笑呵呵地道：“明日你我兄弟二人迎娶乔氏双姝，此诚为天下佳话，难不成公瑾还不想当这个新郎官？”

说实话，周瑜对小乔那是一见钟情，能够喜结连理，也算是一偿周瑜的夙愿。估计孙策也是想迫不及待地解决个人问题，所以孙策也在提乔家允婚之后没几天挑了一个黄道吉日来操办婚事，而且把周瑜和小乔的成亲之日也定在了同一天，孙策显然是很想热闹热闹。

不过周瑜却是另有心思，说道：“姻缘之事迟上几日倒也无妨，只是主公的大业却是一刻也耽搁不得，现在皖城、舒县、历阳尽在我军之手，不过此三城皆在江左，未有战略纵深，主公欲图淮南，有一城不可不取。”孙策攻取皖城之后，周家在舒县响应，历阳也有吴景的门生故吏起事，此二城袁术守备力量单薄，很快地就划归到了江东孙策的辖下。

“那一城？”孙策疑惑地道。

“巢湖以北之合肥！”

“合肥？”孙策微微一怔，旋即笑道，“合肥不过一穷鄙小县，算得上什么紧要之处？真要想得淮南，唯有拿下寿春。”

周瑜道：“欲想全取淮南，自然是首得寿春，但寿春此刻在刘泽的重重包围之下，袁术虽未覆灭，但已是笼中之鸟，网中之鱼，寿春已是刘泽的掌中之物，主公欲图寿春，难矣，只能是徐缓图之。而当务之急，便是拿下合肥，若得合肥，寿春便如囊中之物，迟早必为主公所得，但若失合肥，临江之皖城、舒县、历阳均不可保，就是千里长江防线，亦不可防也。”

孙策神色也为之严峻起来，道：“事情真有公瑾说的这么严重吗？”

周瑜道：“瑜绝非虚言，合肥乃淮南之腹也，我军与刘泽，无论谁得合肥，必先抢得先机，无论谁失合肥，必落后手，淮南这一局棋，只有抢得合肥，才能救活全局。所以瑜肯请主公暂缓婚礼，挟兵北进，拿下合肥再行操办不迟。”

孙策呵呵一笑道：“婚礼既然定在明日，这宾客的请柬都发了，再要取消岂不贻笑大方？何况公瑾如此看重合肥，我看那刘泽却也未必看重，否则刘泽早在数月前就已经兵围寿春，合肥不过是一座空城，刘泽真要想取得话，早就派兵取了，又何须等到今日。”

周瑜神情还是那般凝重，道：“合肥本无战略价值，只不过刘泽取寿春我军取皖城，双方在淮南对峙已成定局，而作为淮南之腹的合肥则一下子就从无名小城一跃而成为双方相争的焦点，既然瑜能想到这一点，刘泽睿智无双，独具慧眼，没有理由看不出来，我现在甚至还担心刘泽已经派兵去袭取合肥了。”

孙策哈哈大笑道：“子非鱼，安知鱼之所思，公瑾，依我之见，你是杞人忧天了，刘泽就算是有心算到这一点，也未必能有瑕分身出来攻占合肥，袁术虽然被围在寿春，但也不是全无还手之力，刘泽只要一松懈，还是很有可能被袁术狠狠地咬上一口的。这样吧，明日的婚礼照常进行，我且派蒋钦周泰率三千人马连夜赶赴合肥，公瑾就把心放回肚子里吧，安心地做你的新郎官吧，哈哈哈。”

周瑜知孙策也是一番好意，既然他都已经如此安排了，自己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点点头，他的目光，投向了百里之外的合肥。但愿也许一切都还来得及吧，他暗暗地宽慰着自己。

刚刚从周氏家族手中接管下舒县的蒋钦周泰接到出兵的命令之时，已经黄昏时分，但军令很急，要求他们星夜兼程地赶往合肥，两人不敢耽搁，立即点兵出发。

长途奔袭了一夜，天微微泛亮的时候，江东军已经抵达了巢湖之北，离合肥城已经不过是只有十余里的路程了。秋寒露重，露水把士卒的衣服都打湿了，经过一夜的强行军，江东士卒都显得疲惫不堪，饥乏难耐。

周泰道：“合肥距离此地已是不远，不如让将士们先歇息一下，用过战饭之后再拿下合肥不迟。”

蒋钦摇摇头道：“不妥，主公的军令是要我们不恤体力，一鼓作气地拿下合肥，反正都已经到了合肥城下了，万万不可让徐州军抢了先手，拿下合肥再行歇息用餐吧！”

周泰从其言，遂引军至合肥城下。

第450章风露中宵

东方的曙光已是大亮，在晨曦之中，合肥城依然沉浸在一片静谥之中，城门紧闭，城下城上，空无一人。不过眼尖的周泰，一眼就瞧见了合肥城头上飘扬的那杆袁字大旗，不禁暗暗地松了口气，笑着对蒋钦道：“周都督也太小心谨慎了，这合肥不就是一座空城吗，害得弟兄们星夜兼程地赶路，连口气也没喘喘，这下好了，等会儿进了城，俺非好好地补上一觉不可！”

蒋钦也是一脸的轻松，不过他倒是感觉这一夜长途跋涉的行军值了，周泰抱怨连连，蒋钦却没有丝毫的怨言，军人嘛，自然是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既然这道军令是主公亲自签发的，那他就要不折不扣的执行，就算前方没有敌人，也不能有一丝一毫地松懈。

蒋钦下令改行军队形为攻击队形，毕竟合肥城还是在袁术的手中，虽然情报显示合肥城并没有多少袁军驻防，但蒋钦还是排出了重兵攻城的架式，下令士兵抬起一棵刚刚砍伐下来的树干，准备去撞开合肥的城门。

江东军蜂拥而上鼓噪而进，准备一鼓作气地拿下合肥城。

就在此时，城楼上呐喊声四起，无数的伏兵一拥而出，密密麻麻地排满了合肥的城头，铠甲鲜明，锃亮的刀枪在晨光中熠熠生辉，弓在手，箭在弦。旗上的袁军旗帜已然飘落下城头，代之而立在晨光中迎风招展的，是徐州军的刘字大旗。

蒋钦周泰一瞬间就石化了。惊得是目瞪口呆。

城上众军簇拥一将而出，不是旁人，正是徐州军第四军团都督张辽。张辽遥望着城下如蚁而至的江东军，冲着领军的蒋钦周泰呵呵一笑道：“二位来迟一步了，合肥已被我徐州所得！”

原来几乎就在蒋钦周泰接到孙策命令趁夜出发的同时，张辽亲自统率第五骑兵师也踏上了暗夜之路。单纯的从路程上来说，舒县距离合肥要比寿春到合肥近了许多，但骑兵拥有的绝对优势那是步兵所无法比拟的，相比与天亮之时抵达合肥城下的蒋钦周泰，张辽则比他们快早到了两个时辰。刚过子时的时候。第五骑兵师就已经出现了合肥城下。

虽然骑兵部队是没有攻坚的能力，但此时的合肥城，几乎就是相当于一座不设防的城池，只有百十来名临时招募的兵勇充其量也就只能来吓唬吓唬山贼草寇罢了。虽然没有云梯。但军队之中不乏攀登的好手。合肥城并不算太高的夯土城墙如何能挡得住他们。飞爪挠钩高高地抛起，几名身手矫健的斥侯兵在夜幕之中，飞快地就攀上了合肥的城墙。随后城门被打开了。大军一拥而上，合肥县令从睡梦中惊醒的时候，已经成为了徐州军的俘虏。

不过这个县令很是识时务，立即捧出印绶典册，举城而降了。张辽命其暂代县令之职，以安民心，旋即令骑兵下马登城，全部到城墙的第一线去，做好防卫准备。

周泰不禁是勃然大怒，立即下令江东兵准备攻城。

但蒋钦显然要比周泰理智的多，现在江东军经过一夜的急行军，人困马乏，疲惫不堪，何况现在敌情未明，合肥城中，到底有多少的徐州军他们可是一无所知，现在攻城，那完全就是一种自杀行为。蒋钦竭力地阻止了冲动的周泰，道：“幼平，万万不可造次，徐州军已然有了防备，此时攻城于我军不利，不如先退，再思良策。”

周泰望着城上密密而立的徐州军，狠狠地啐了一口，心有不甘地道：“我二人奉主公之命前来攻取合肥，岂可半途而废，拿不下合肥，又如何向主公交待？”

蒋钦无可奈何地道：“现在敌情未明，我军战力疲惫，若是强行攻城的话，只怕会有全军覆灭之虞，何况主公之令也只是命我们袭取袁术控制下的合肥城，并未要求我们与徐州军开战，所以此事还得慎重才是。”

周泰虽然脾气火暴，但此刻他也是清楚利害所在，想了想，头脑也就清醒下来了，与蒋钦商议一下，决定撤兵二十里，在合肥城南先扎营安寨，探明军情之后再做计较。

刚刚抵达合肥城下的江东兵很快就如潮水般地撤退了，于毒看看后撤的江东兵，主动请缨出战，对张辽道：“张都督，江东兵不过才三千人马，此时我军轻骑出城追击的话，末将只需一次冲锋，就足以将这支人马全数歼灭，不知张都督意下如何？”

张辽轻轻地摇摇头道：“主公之令，是要我们不惜一切代价拿下合肥城并据而守之，既然我军已攻下合肥而江东军已退，就没必要再生事端了。虽然歼灭这支来犯之敌轻而易举，但小不忍则乱大谋，我们切不可逞一时之快而乱了主公的战略大局。”张辽很清楚合肥对于徐州军而言的意思，主公为了拿下合肥甚至放出了不惜一切代价的豪言，相比之下，歼灭江东军队则显得微不足道，既然江东军识趣地撤走了，张辽也就没必要专门去挑起战端，不过如果江东军不自量力地想来惹事的话，张辽肯定不会介意给他们点教训尝尝。

蒋钦周泰率军退出二十里外扎营安寨，一面埋锅造饭，一面派出斥侯兵到合肥周围去打探消息。

很快斥侯兵就带回来令蒋钦周泰沮丧的消息，徐州军也是刚刚抵达的合肥城，只比江东军早了两个时辰而已，就是这两个时辰，让江东军一宿的努力化为了无有。蒋钦周泰暗自思忖，他们前进的速度不快吗？答案是否定的，他们已经将行军速度提升到了极限，从接到命令的那一刻起，全军几乎都没有吃过一口干粮，没喝过一口水，全部的时间都用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