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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瓦(清扬)-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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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抵敌。
夏侯惇抵挡不住吕布,败退下来。并州狼骑趁势掩杀,三路大军势不可挡,很快地将曹兵阵营冲了个七零八落。在与骑兵的对战中,步兵如是依靠密集的阵形,尚有一战的可能,一旦阵形被骑兵突破,步兵就沦为了任人宰割的对象。
乐进一看败局已定,护在曹操的身前,急急地道:“主公快走!某来断后!”乐进见郭汜扑了上来,立马横刀将他拦下,怒斥道:“叛国狗贼,休伤我主!”战在了一处。
曹操还想再说什么,李典已拉住了他的马头,急急地道:“主公,切勿迟疑,快走!”曹操只得率少数骑兵夺路而逃。
一连狂奔了百十里路,行至饮马涧之时,已是天交二更,月明如昼,时尽初冬,霜重夜寒,跟随曹操的兵士都已经冻得簌簌发抖,就连身着轻裘的曹操也觉难御冬夜之寒。
曹操回身视之,厮杀声已渐不可闻,可他身边除了百十个骑兵之外再无一人,连他的六员虎将都不知身陷何处,曹操也不禁忧心冲冲,吩咐士卒埋锅造饭并派出斥侯打探曹仁他们的消息。
就在士卒刚生着火的时候,突然之间。喊杀声四起,四周涌了无数的伏兵,手持火把,各擎刀枪,将曹操的人马团团围定。
火把照耀之下,闪出一骑来,马上之人全付披挂,脸形削瘦,八字短髯,冷冷地笑道:“孟德公。别来无恙否?”
曹操抬头一看。竟是徐荣,在洛阳之时便曾相识,那徐荣自打败了孙坚,活煮了李旻。可谓是名声大躁。在联军之中被冠以吃人魔王之誉。恶名昭著。不过曹操却是一无惧色,正如当年刺董之时,早报必死之心。此时已被徐荣团团围住。根本就无路可逃,他索性扔掉手中之剑,朗声道:“原来是徐将军啊,却不知准备烹曹某的大鼎准备好了吗?”
徐荣嘿嘿一笑,道:“曹孟德果然堪称是盖世英豪,临危不惧,真乃大丈夫也!不过是烹是剐,在下却做不得主,相国驾前自有决断,来人,给我拿下!”
左右的士兵便扑了上去,准备擒拿曹操。这时,就听得鸾铃鸣响,一骑突破重围杀了进来,手起刀落,将两名欲捉拿曹操的士兵砍翻在地,口中大喝道:“休伤我主!”
曹操一看,竟是曹洪拍马赶到,又惊又喜。曹洪率部下拼死力战,保着曹操突出重围,向东而逃。
徐荣没想到半路里杀出一个悍不畏死的曹洪来,相当地生猛,硬是在西凉军的重重包围下杀出一条血路来。不过徐荣又如何肯轻易放虎归山,率兵紧紧追赶。
一连逃了两个多时辰,比及天明之际,曹洪身边的士卒已是廖廖无几,他本人身上也是多处负伤,浑身浴血。曹操骑的马体力不支,倒毙于路,直接将曹操从马上摔了下去。曹洪赶紧跳下马,将曹操扶了起来。
曹操看了看后面渐渐迫近的追兵,再看看倒毙的战马,如果徒步而行的话,那是绝对逃不掉的,他推了一把曹洪,道:“今日操已是必死,贤弟要速去!”
曹洪将马让给曹操道:“兄长快上马,洪步行护卫!”
曹操推辞道:“贤弟万万不可,以贤弟的武艺,拼死力战也定可杀出一条血路,贤弟突围之后,可招集旧部为我报仇,倘若为兄乘马的话,只怕今日你我二人都难逃一死!”
“天下可以无洪,不可无公!”曹洪掷地有声地说道,眼看西凉追兵就要围了上来,曹洪都急眼了。“兄长快快上马,再迟就来不及了。”
曹操又焉能不知情势地险恶,翻身上马,向东而走,曹洪执刀护卫在曹操马后。
西凉追兵马快,几匹马飞驰而至,平端了长枪,向曹洪刺去。
曹洪大喝一声,闪身避开了那长枪的攻击,抡起大刀,砍在了最先扑上了的西凉兵战马的马腿上,生生地将马腿砍断。战马嘶叫一声,跪伏在了地上,将马背上的骑兵重重地撺在马前,曹洪眼疾手快,未等那骑兵从地上爬起来,一刀将他的头斩了下来。
后面的两名骑兵也挥枪刺了过来,曹洪侧身一跃,将两杆长枪压在了身下,同时一声暴喝,腾起半丈之高,挥刀将两名骑兵劈落马下。
曹洪几乎是一口气连杀三人,但徐荣率着大队的骑兵也是逼了过来,双拳难敌四手,何况他将深陷重围。曹洪深吸了一口气,重重地一掌拍在曹操座骑的屁股上,大喝道:“兄长快走!我来挡住追兵!”
那马吃痛,一声嘶鸣,便向前窜去。
徐荣瞧见了,冷笑一声,拈弓搭箭,嗖地一声,射中了曹操的后背,曹操在马上晃了一晃,最终还是从马上跌落下来。徐荣大喜,纵马向前,直取曹操。
曹洪目眦欲裂,急呼:“兄长——”欲上前救援,但西凉兵已将他团团围攻住,不得脱身。
眼看着徐荣的马蹄距离曹操只有数丈之遥,就听耳边一声暴喝:“休伤我主!”
徐荣骤然一惊,抬头视之,却见夏侯惇引一军杀了过来。夏侯惇瞧见曹操危急,奋不顾身地冲来上来,与徐荣厮杀在一处。
本来以夏侯惇的武艺,绝不在徐荣之下,但夏侯惇已是连夜激战,人困马乏,与养精蓄锐在此埋伏已久的徐荣如何能比,连战数合,夏侯惇渐处下风。
徐荣哈哈大笑道:“强弩之末,还敢逞匹夫之勇!还不下马早降!”
就在此时,半空中传来一声暴喝:“西凉逆贼!吃俺一矛!”
一道黑影有如疾风般向他冲了过来,黑影的前端,寒芒吞吐,好似一条银练毒蛇。徐荣本能地举枪去磕,但那道寒芒委实来得太快了,直接刺中了他的肩窝。徐荣惨叫一声,翻身落马。
曹操只是肩头中箭,伤得不重,不过就在他落马之际,心中暗叹一声,我命休矣。幸得夏侯惇在万分危急之时赶了过来,拦住了徐荣,方才保得下曹操的性命。不过夏侯惇与徐荣交战之时,却让曹操揪心不已。正在担心之际,却听一声惨叫,徐荣坠马倒地,而刺中徐荣的,黑马黑甲黑袍,在暗夜之中,竟有如幽灵一般,曹操借着晨曦细看,却是刘泽的部下张飞,不禁欣喜万分。
这时,刘泽率大队的骑兵也赶了过来,西凉兵失了主将,自然无心恋战,仓皇而逃。刘泽扶起曹操,道:“小弟救援来迟,让孟德兄受惊了。”
死里逃生的曹操不禁大为感叹:“今日若非子廉与元让拼死相救,恐怕操已葬身在这饮马涧了。”
刘泽道:“孟德兄讨贼为国,不惜亲身涉险,此等勇气,就足以让天下人为之敬佩了。”
曹操摇头苦笑道:“有心杀贼,无力还天,惜哉痛哉!”
赵云杀散西凉兵,将曹洪救下,此时夏侯惇也下马与曹操相见,垂泪不止。曹操却神色如常地道:“今日我等劫处逢生,应该为之庆幸,又何必哭泣?”
天明之后,夏侯渊、曹仁、乐进、李典俱各引一支残兵返了回来,整点兵马,十停中竟折了九停,所幸这六员大将皆无一折损。曹军伤亡如此惨重,众人皆唏嘘长叹,唯独曹操却是仰天大笑,只笑得众人都莫名其妙。
连张飞也不禁多瞧了曹操几眼,以为曹操得了失心疯。
曹操笑罢,正色地道:“今日自知必死,岂料天不亡操,这岂非不是天意乎?些许兵马又算得了什么,没了就没了,但使有我曹操一口气在,定不负这苍天厚意!润德,就此告辞,洛阳再见吧。”
曹操也不顾伤病,与刘泽拱手而别,引残兵败将自去。
刘泽此时才想起一事,遂问张飞道:“徐荣可曾被你刺死了?”
张飞搔搔头,道:“这家伙还号称是西凉猛将呢,被俺一矛就刺翻了,估计死了吧。”
刘泽在后面看得清楚,张飞之所以一矛制胜,全仗着踢雪乌骓马快,而徐荣的注意力全在夏侯惇身上,不曾防备张飞的偷袭,何况其时正是黎明前最黑的那一段时间,张飞黑马黑衣,徐荣根本就分辨不出张飞的方位,反应慢了半拍,才被张飞一矛刺中。
“徐荣的悍勇在西凉军中都不输于吕布,你不过是仗着乌骓马快,一招偷袭得手,若论单打独斗,你却也未必能轻易赢他。”
这时,一名弓骑兵向刘泽禀报:“启禀主公,那徐荣被三爷一矛刺中肩部,并未丧命,只是那一矛贯穿前后,伤势较重,此时昏迷不醒。”
“哟,这小子倒也命硬,俺一矛竟没要了他的小命,罢罢罢,待俺割了他的脑袋,拿到洛阳讨赏去。”张飞从腰间拨出佩剑,就要上前斩下徐荣的首级。
第251章名医仲景
刘泽伸手将他拦住,道:“三弟切勿动手,先留他一命再说。”回头吩咐手下道:“速给徐荣包扎伤口,送到大营医治,一定要竭力保住他的性命。”三国时期能连续打败曹操和孙坚的牛人那绝对是绝无仅有,徐荣的本事可见一斑,只可惜他上搭错了船,虽然到最后迷途知返,却也独木难支,殁于西凉乱兵之中。这么难得的将才要是如此死了的话,岂不可惜了。
随军的军医立刻奉命上前给徐荣医治包扎,并用担架抬了回去。
救援曹操的任务已经完成,刘泽可没向西追击董卓的想法,立即整点兵马,返回洛阳。
行至洛阳西郊上林苑之时,瞧见前面的一彪人马,打得是河内太守张杨的旗号,队伍之中押解着大批的囚犯,不过这些囚犯并非是普通的犯人,个个身着官服,显然先前都是做过官吏的,此时人人垂头丧气,神色萎靡。
张杨也瞧见了刘泽,趋马直奔了过来,道:“原来是润德啊。听说孟德追击董卓,被董卓的伏兵所败,人马折损大半,幸得润德救援方才保下性命来?”
刘泽停住马,道:“联军之中,也只有孟德算得上是血性汉子,孤军深入,焉能不败?若是诸路联军齐出,又何惧董卓。不知稚叔兄欲往何处,这押解的又是何人?”
张杨看了一下,道:“我奉袁车骑之命,擒拿各地尚来不及逃走的董卓余孽。这些都是河南尹治下各县的官员胥吏。助纣为虐,袁车骑决意要治罪这些人。”
这时,后队之中有一人高呼道:“冤枉!我等皆是朝庭命官,拿得是朝庭俸禄,做的是大汉官吏,与董卓何干?”
刘泽不禁看了一眼,此人年约四旬,精瘦干练,双目炯炯有神,虽是镣铐加身。却也精神昂然。一声高呼,中气十足。
张杨轻蔑地道:“既是大汉的官吏,为何董卓乱政之时,甘受驱使。残害百姓。这不是助纣为虐是什么?”
那人不卑不亢地道:“我等是奉朝庭之命行令地方。职责所在,如何敢轻易弃官离职?,下官身为梁县县丞。只知勤政为民,恪尽职守,与民秋毫无犯,至于将军说的助纣为虐残害百姓,这罪名下官可担不起。下官手无缚鸡之力,纵然有心杀贼,亦无力为之,倒是关东诸路英豪,雄兵在手,却坐视董卓挟帝西逃不曾追击,拿我们这些下层官吏开刀,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张杨为之语塞,哼了一声道:“本官也是奉命行事,至于你们有罪无罪,到了袁车骑驾前,自有分辨。”
刘泽打量了那官员一番,见他虽然身陷囹圄,却依然好胆色,直斥联军畏战不前,这话要是传到袁绍耳中,他的人头恐怕早就落地了。刘泽不禁问道:“不知阁下现居何职?如何称呼?”
那官员见刘泽气度不凡,河内太守对其都是毕恭毕敬,显然他的地位不低,乃答道:“下官乃梁县县丞张机。”
“张机?”刘泽脑子里灵光一现,他莫不就是……当下便问道:“先生可表字仲景?”
张机一怔,他的表字这位高官又如何知晓,何况他张口便称作先生,要知道先生这可称谓可不是乱叫的,除了老师之外,也就是对德高望重之人才会用上。
“不错,下官正是张仲景,只是不知将军缘何识得在下?”
刘泽暗暗点头,想不到在这里见到了汉末三大名医之一的张仲景。在中国历史上,张仲景也是赫赫有名的,被尊为“医圣”,为人淡泊名利,蔑视权贵,关心下层民众的疾苦,悬壶济世,精于致学,著有《伤寒杂病论》,这可是数千年来被奉为医学圣典的神书。不过张机家世代官宦,他父亲一直希望他可以致仕,举为孝廉,此时正好出任梁县的县丞。
“稚叔兄,这位仲景先生是我的故交,还请稚叔兄看在刘某的薄面之上,通融通融。”刘泽拱手向张杨道。
张杨哈哈大笑道:“既是润德公的故交,那也就是我张杨的朋友,来人,松绑!”立即有军士上前为张机解开镣铐,刘泽又命部下给张机牵过一匹马来让他骑乘。
刘泽含笑道:“多谢稚叔兄,改日我在营中设宴相谢,还请稚叔兄赏光。”
张杨大笑道:“区区小事,何足挂齿,润德公太客气了。军务在身,不便耽搁,改日再叙吧,告辞。”
刘泽目送张杨离去,张机尚在那儿疑惑地道:“在下实在想不起何时曾与刘将军谋面?”
刘泽大笑,这故交二字本来是他找张杨时假托的借口,张机却信以为真,不停地念叨,看来大凡圣贤之人都有点愚。“在下虽然与仲景先生素为谋面,但仲景先生的名字却是如雷贯耳,先生悬壶济世,救治万民,天下早传为佳话,方今天下,也只有华陀董奉二位神医可与先生比肩了。”
“刘将军之言,张某好生惭愧,在下虽然略通医术,薄晓药理,但于神医相去甚远。多谢刘将军出手相救。”张机拱手拜谢。
“方才见先生正气沛然,直斥联军的不做为,袁绍其人心胸狭隘,这番言辞若是传入他耳中,先生必为所害,故而出手救之。只是先生却也回不得梁县再做县丞,不知先生可有什么打算?若蒙不弃,不知先生可愿屈就于平原?”象张机这样的医学人才,可是刘泽求之不得的。
张机却是摇摇头,道:“刘将军的好意在下心领了,只是经此事后,在下早已看透了官场仕途,情愿辞官归乡,潜心医道,踏踏实实地做一名医匠,为天下百姓做些有益之事。”
刘泽不敢过分勉强,不过如果就这么与医圣失之交臂,那可不是他的性格。当下含笑道:“既然先生心意已决,在下也不敢强求。不过现在遭逢乱世,兵匪横行,先生不如在刘某营中小住,待时局稳定之后再行返乡如何?”
现在世道这么乱,张机的家乡尚在荆州南阳,真要独身孤行的话,可谓是千难万险。有鉴于此,张机也只好点点头道:“那就讨扰刘将军了。”
“那里那里,象先生这样的大才,能屈尊敝营,实是刘某的荣幸。”刘泽边说边下令部队开拨,向自己的宿营地前进。
贾诩把军营扎在了洛阳南郊的灵台附近,紧依着伊水。刘泽赶到之时,却见一大群的联军士兵将军营门前围了个水泄不通,管亥正立马横戟地拦着当间,大声地叫道:“没有我家主公的命令,任何人也休想动这些车辆分毫!”管亥的身后,是十几辆大车,装的满满当当,用毡布盖得严严实实。
这十几辆车上所载的,正是张龙从蔡府和皇宫之中抢救下来的典籍卷册,依照刘泽的命令统一的交回到了贾诩的辎重营之中,负责带队押运的正是管亥。兖州刺史刘岱的手下发现了管亥的车队,报告了张超。也是管亥的车队委实太过招摇了,浩浩荡荡十几辆大车从洛阳城的废墟之中穿城而过,要不引人注目也难。
京城洛阳早就被董卓洗劫一空了,十几路联军进驻洛阳,虽然也有点想发国难财的念头,但洛阳城被董卓付之一炬之后,别说是金银财宝了,就是连一块完整的木头都找不到。刘岱率军在洛阳城里晃悠了两天,所获廖廖,忽然听说刘泽的部下拉回去十几车的财物,那个羡慕忌妒恨呐,眼珠一转,立即去找袁术。
袁术受命一直以来就是负责联军的后勤事务,此番进入洛阳,也自然而然地担当起了署理洛阳城内诸多杂事,一听刘岱禀报说刘泽的部下私吞财物,火冒三丈,率兵赶了过去,在营门口将管亥的车队截了下来。
管亥眼里除了刘泽之外,天王老子他也不睬,一听他们要查扣车辆,愤而拨戟相向。
袁术轻蔑地道:“一个小小的家奴,也敢如此放肆,就算是你家主子来了,谅他也不敢如此无礼!”
张飞一见有人在营前闹事,勃然大怒,纵马便冲了过来,踢雪乌骓暴跳如雷,袁术和张超手下的士兵大骇,急急地闪出一条道来。刘泽抢先拦在张飞的马前,喝退了他,跳下马来,走入当场。
“原来是后将军和刘刺史,如此兴师动众,堵在我军营门口,所为何事?”
袁术瞥了刘泽一眼,神情颇为倨傲。“本将军接到禀报,说你刘都尉的手下在洛阳城中搜刮到了大批的财物。关东各路诸侯为了攻下洛阳,那个不是耗费了无数的钱粮人马,就算有财也得众军平分才是,个别人若是中饱私囊的话,恐怕是说不过去吧?”
“搜刮?”刘泽冷笑道,“后将军用词很是精辟嘛?洛阳城里一片焦土,了无人烟,就算是掘地三尺也未必能有所获,这搜刮二字从何来?”
袁术哼了一声,指着那十几辆大车道:“那就请刘都尉解释一下这车上的东西从何而来吧?难不成是从平原带来的吗?”
第252章书犹药也
刘岱在一侧阴阴地道:“这些大车可是刚刚从洛阳城里驶出来的,我的部下亲眼所见,刘都尉不会否认吧?”
刘泽扫了他一眼,冷笑道:“在下从未否认过这些大车是从洛阳驶出来的。不过在下倒是很纳闷,曹将军和我率军在函谷追击董卓,刘刺史既然是联军的一分子,讨贼剿逆乃是正途,不思派兵追击董卓,一门心思地研究谁家的车辆从哪里来到哪里去,是何道理?”
刘岱倒是脸一红,讷讷地说不出来话。
袁术哼一声道:“讨贼伐逆乃是联军的宗旨,本将军与刘刺史已是秣兵厉马,随时准备进军。不过刘都尉就这么些大车总得有所交待吧,本将军身负后勤总务之职,也得给各路诸侯一个说法不是?”
这个时候,陈留太守张邈、广陵太守张超、东郡太守乔瑁途经此处,见状围了上来,问询事情的缘由。
刘岱一看别的诸侯都来了,便愈发得意起来,添油加醋地述说了一番,还大言不惭地说他并非有什么个人恩怨,实是为各路诸侯谋利益。
果然张超把脸一沉,道:“洛阳是各路诸侯打下来的,又不是某某一人之功,凭什么有人吃肉,我们连汤都喝不上,这事就算告到袁车骑那儿,也得讨回个公道!”
乔瑁略带忧色地对刘泽说道:“润德,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刘岱趾高气扬地道:“误会?这会儿人赃俱获,也算得是误会?”
刘泽不禁有些恼怒。袁术刘岱等人一直相逼,真是欺人太甚,他哈哈大笑两声,目似寒光,逼视着刘岱道:“刘刺史,那你的意思就是想分一杯羹了?”
刘岱被他冷峻的目光盯着,不禁有些胆怯,后退了半步,不过想想他们人多势众,又复挺起了胸膛。朗声道:“刘某断无此意!不过这洛阳既然是各路诸侯舍死忘死打下来的。缴获的宝物自然是人人有份,任谁想独吞,刘某第一个不答应!”
张氏兄弟点头附和,刘岱愈发得意。昂首挺胸。
刘泽面沉似水。没再理会刘岱。转头身袁术道:“后将军也是这个意思吗?”
袁术哼了声傲然地道:“本将军实无意为难刘都尉,可这众怒难犯,刘都尉好歹也需给交待才是?”
刘泽后退两步。指着那十几辆大车,环视众人,道:“并非刘某故意藏私,这些车上之物,本非刘某所有,乃是故人遗留之物,暂时由在下保管之,倘若有所损坏遗失,岂不失了故人之托!”
“故人?”刘岱冷笑一声,“却不知你刘都尉在京城中有何故人?”
“家师伯喈公!”刘泽声如洪钟,掷地有声地道。
“蔡伯喈?”刘岱略略一怔,旋即爆笑起来。“你若是说张温王允,我倒也有几分相信,说起蔡邕,哈哈哈,天下谁人不知,蔡伯喈穷得叮当响,除了一屋子的破书,家里还能拿得出来几样值钱的东西来吗?刘都尉,拜托你就算是编也编一个好一点的理由,哈哈哈……”
就连袁术、张邈、张超也不禁面露讥笑之色。
刘泽嘴角挂着一个轻蔑的笑容,吩咐管亥扯掉毡布。
刘岱本来笑得是前仰后合,可就在管亥扯掉毡布的一瞬间,他脸上的笑容凝固了,嘴巴张成了“o”型,因为他看到了那车上整整齐齐地码放着的就是一卷卷的竹简,别无他物。他急切地将目光扫过剩余的车辆。管亥此是倒是挺配合刘岱的目光,他看到那一辆车,就率先掀掉那一车的毡布。
刘岱的脸色比吞了一只苍蝇还难看,心有不甘地暗暗打量了每一辆车,甚至连车厢底得看遍了,可车上除了书卷之外,真得没有任何其他的东西。
刘泽带着一丝嘲讽的笑意道:“刘刺史还会怀疑这些东西不是伯喈公的吗?”
这当世之中收藏书最多的也只有蔡邕了,若说这些书不是他的,天下还真找不出第二个人来。刘岱使劲地咽了一口唾沫,神色极为灰败,讪讪地道:“既然是书,那就是蔡公的无疑了。”
袁术哈哈大笑道:“看来这就是一场误会了,蔡公乃当世大儒,家有万卷藏书倒真是不假。本将军还有事,就先行告辞了。”袁术轻描淡写地说了句,转身径直离去。
张邈和张超两兄弟本来以为能打着秋风,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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