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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邻居是皇帝-第2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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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荣许诺的金院子还在筹备阶段,这个宫殿只是临时的住处,但也是金碧辉煌,十分宽大明亮。
宫中为了防备刺客,鲜有树木,到处都是红砖绿瓦,高大的建筑,置身期间,是很容易抑郁的。
花妃宫中却是与众不同,这里有许多翠竹,一丛一丛,生机盎然,还有牡丹,菊花,山茶,月季……各式花卉装点,不愧是花妃,就是与众不同。
“爱妃,这么多的花木,加起来都不及爱妃的明媚,老天爷真是钟爱于你!”
面对柴荣的夸奖,花蕊夫人已经不似先前那么惶恐了,她甚至摸到了一丝柴荣的脾气,这位皇帝虽然第一时间就把自己纳入了宫中,但是却没有立刻吃掉……他应该是很自信吧!觉得能把人和心一起拿走,他才会不紧不忙,等着水到渠成的那一刻。
聪明的花蕊夫人觉得自己要给柴荣一些希望,才不至于惹恼皇帝。
她轻轻一笑,“臣妾是陛下的人,天生臣妾,是上天厚待自己的儿子才是!”
“哈哈哈!”
柴荣朗声大笑,“花妃,真是一张利嘴,你不是在夸朕,是在夸你自己呢!既然你是天物,那朕就更要好好待你了。”
柴荣说着,坐在了花蕊夫人的身边,手掌按向了肩头。花蕊夫人微微一颤,却还是坦然受之。她的脖颈浮现一丝粉红,然后又恢复了自然。
“圣人,枯坐无聊,让臣妾给圣人弹奏一曲吧!”
“好啊!朕要领教一下,爱妃的手段!”柴荣换了个舒服的姿态,靠在床边,花蕊夫人气定神闲,坐在了条案边,稍微沉吟,就食指轻捻,一声琴音,穿云裂石,直入心头,柴荣眼前闪过一丝惊讶,只是一个音,就胜过了符贵妃万倍啊!
真不愧是才女!
只是可惜了……柴荣心中闪念,然后就微微闭上眼睛,沉浸在琴曲之中。
差不多半个时辰之后,一曲终了,花蕊夫人缓缓起身,要向柴荣施礼,突然有一个老太监小跑着进来。
在柴荣耳边低语了两句,柴荣眼前一亮,忍不住道:“叶卿真是好快的手脚!”
柴荣坐直,目光抬起,扫了一眼花蕊夫人。
只是一眼,就让花蕊夫人浑身震颤,恐惧之感大盛!
怎么回事?
到底发生了什么,柴荣怎么像变了一个人?
花蕊夫人不解其意,愣在当场。
柴荣轻笑了一声,“爱妃,你不用紧张,朕只想问你,费缜是什么人?”
“他,他是臣妾的父亲。”
柴荣颔首,“那他以前是干什么的?”
“这个……圣人当真要问?”花蕊夫人紧咬着嘴唇。
柴荣哂笑道:“你敢欺君?”
“臣妾不敢!”
花蕊夫人慌忙万福,急忙道:“臣妾实话实说,家父是,是穷苦农人出身,臣妾十一岁的时候,被卖到了青楼,五年之后,臣妾学艺有成,名扬益州,被,被蜀主孟昶选入宫中……后来臣妾得知父亲尚在人间,家中兄弟姐妹清贫穷苦,就暗中接济他们,后来被孟昶得知,他封了臣妾的父亲为清乡侯,赐给了许多财物,臣妾一家过得好了不少。”
柴荣点头,“是啊,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看起来朕也该好好封赏令尊才是!”
花蕊夫人如何听不出来,柴荣的语气冰冷到了极点,没有半点赏赐的意思,反而带着难以掩饰的怒火!
她慌忙道:“陛下,臣妾之父,不过是田野布衣,不敢奢求大富大贵,能有三十亩田,一头健牛即可,若是封赏,只会折了他的寿,还请陛下明鉴。”
柴荣哈哈大笑,“花妃果然深明大义,奈何这话怎么不在几年前说给孟昶……假如你说了,他或许就不会身死国灭了!”
“啊!”
花蕊夫人惊慌之下,竟然坐在了地上,浑身上下,没有半分力气,只能惶恐地看着陛下,楚楚可怜,眼中又含着饱满的泪,梨花带雨,只要是正常的男人,都会被她给打动,甚至把魂儿都勾走了,心甘情愿,供她驱使。
“爱妃,你起来吧!”
柴荣伸手,把她从地上拉起来,花蕊夫人勉强站立起来,可接下来的一句话,又让她眼前一黑,直接昏倒了。
“令尊在孟昶死的前一天,去了馆驿看他!”
花蕊夫人晕过去了,被生生吓得昏死过去。
孟昶之死,她是知道的,但是柴荣不讲,她也不敢问。甚至她觉得,凶手就是柴荣,是柴荣为了得到她的人,而杀了孟昶。
偏偏柴荣又没有把她怎么样,让花蕊夫人怀疑起自己的魅力,进而怀疑到了孟昶之死……只是她万万想不到,自己的老爹竟然跟孟昶之死有牵连。
我的爹啊!
天子因为这事,挨了多少臭骂,若是查出来是你干的,只怕连我的性命也保不住了。
面对昏死的花蕊夫人,柴荣只是淡淡哼了一声,扭头就走,甚至没有扶着她去床上休息,也没有叫人叫太医,只是让她卧在地上,大有自生自灭之意。
柴荣为数不多的情,被符家姐妹耗光了,他现在就是个地地道道的大猪蹄子,对待女人,已经很难动真感情了,即便是花蕊夫人,也不过是他手上的一个工具而已!
柴荣真正关心的是费缜为什么要杀孟昶,这背后又牵连了多少事情,蜀国的朝堂,大周的朝廷,一团乱麻似的交织在一起,只等着叶华来揭开了……
“冤枉,老夫冤枉啊!我太冤枉了!”费缜大声争辩,“老夫的确是看过孟昶,只不过老夫是为了君臣一场的情分,绝没有下杀手!”
“那孟昶是怎么死的?”
“他?”费缜顿了一下,“他抗拒天命,割据一方,本就是罪该万死,是老天爷收了他!”
“哈哈哈!”叶华大笑,“孟昶该不该死,貌似不是你能说的,倒是你的荣华富贵,都是他给的,你这么不讲良心,就不怕孟昶的魂魄来找你?”
费缜下意识哆嗦了一下,随即用力摇头,“大周天子,上承天命,扫平六合,四方归心。老夫一人,如何能抗衡天命!更何况老夫之女,得到了圣人垂青,老夫是大周之臣,岂敢住在开封,又想着益州!”
这家伙真有点滚刀肉的架势,无论怎么询问,都是这一套说辞。
叶华瞧了瞧陪在一旁的刑部尚书窦仪,他是窦禹钧的长子,窦家五虎,都在官场上绽放头角。
窦禹钧又经营军工作坊,论规模,仅次于冠军坊。窦家看起来人畜无害,实则已经是庞然大物,甚至胜过许多将门。
“窦尚书,此老就拿这番话搪塞,你听得过去吗?”叶华幽幽道。
窦仪尴尬苦笑,“侯爷,我查过了,费缜的确去了孟昶的住处,但前后只有一刻钟,说了几句问候的话,他更没有带进去任何东西,转过天孟昶暴毙,似乎没法和他牵连在一起,应该是意外。”
“意外?”
叶华哈哈大笑,“窦尚书,如此断案,你这个刑部,怕是不行啊!”
窦仪老脸紫青,一个男人被人说不行,他想找个地缝儿钻进去。
“侯爷有什么好办法,可以让下官开开眼界!”
叶华笑道:“办法当然有,取一些蜡烛,把屋子照得亮堂一些……然后呢,咱们就分头陪费老头聊天,日夜不停地聊,要不了几天,他就会开口的!”
疲劳审讯!
窦仪大惊,拧眉瞪眼,咆哮道:“侯爷,你不能这么做!别忘了,费缜的女儿可是花妃!”他威胁道:“你要是这么对待费缜,我只有向天子陈奏了!”
叶华耸了耸肩,“窦尚书,请自便吧!”一扭头,叶华给郭宗训一个眼色,小太子立刻就去往屋子里搬蜡烛了……
第648章 打皇帝的嘴巴
“窦尚书,圣人有,有公务,不方便的!”小太监面带为难之色,按理说一部尚书,递牌子求见,断然没有拒绝的道理,可陛下竟然不见,又看到小太监神色怪异,窦仪不仅想到了一种可能。
都说天子沉溺美色当中,旦夕离不开花妃,莫非真是如此?
想到这里,窦仪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张飞钱,以极快的速度送到了小太监袖子里,手法之快,简直和变戏法的有一拼。
“小公公,冠军侯和太子在刑部,他们把花妃娘娘的父亲抓起来了,要严刑拷问,请你务必把消息传进去。”
小太监偷偷看了看那张飞钱,咬了咬牙,都说窦家有钱,真是不假,这张飞钱,就是他忙活五年,也挣不来!
“窦大人,小的泼了命,进去试试!”
窦仪在外面等着,小太监足足去了半个时辰,才气喘吁吁回来,在他的脸上,还有一个清楚的巴掌印。
“那个,窦大人,不是小的不卖力气,你瞧瞧!”他把脸转给窦仪,无奈道:“陛下今天先是去了花妃那里,然后又去了周娘娘宫中,刚刚带着周娘娘去了玉津园坐船游湖去了。”
窦仪听到了这话,也实在是无奈,他又掏出了一张飞钱。
“公公拿去买贴膏药吧!”
小太监乐颠颠跑了,到了宫门里面,就把同伴叫过来了,喜滋滋道:“这个苦肉计值啊,又来了一张,回头我请你喝酒!”
……
窦仪进不去皇宫,拿叶华和太子也没有办法,只剩下着急了。
倒是叶华,他很轻松,几个人轮班,就是跟费缜天南海北地胡扯,聊聊天气,聊聊美食,实在是无聊,就拿一本书,让费缜朗读。
吃喝什么都有,也不打,也不骂,就是聊!
起初费缜没觉得怎么样,他还琢磨呢,女儿还是有影响力的,瞧见没有,他们都不敢打自己。
可是渐渐过了半夜,费缜就觉得不对劲了,李肆提着牛皮鞭子来了,他一改之前轻松的态度,变得严肃起来不说,还不断询问他为什么要害孟昶,到底是怎么下的手?
费缜咬死了不承认,他上了年纪,精力不济,越发困倦,哈气连天。
每当他打哈欠的时候,李肆就用鞭子抽他,提醒他清醒一点,还要审讯呢!
好容易熬到了拂晓,李肆要去休息了,这时候郭幸哥又来了,他提了一桶冰凉的井水,只要费缜打哈欠,就给来一点。
一桶水用光了,郭幸哥下去,郭宗训来了,这熊孩子也够坏的,他弄了一捆香,不停烫费缜的脸和手臂,弄得老头鬼哭狼嚎……
一天,两天,三天……他们占据了刑部大牢,每天折磨费缜,就是不让他睡觉,再看费缜,头发乱糟糟的,眼睛跟兔子一样红,瞳仁里全都是血。嘴唇上都是干裂的皮,张嘴呼出的空气都带着浓浓的臭味……长时间不睡觉,肝火旺盛,脾气暴躁,费缜大喊大叫,连死的心都有了。
刑部的人是目瞪口呆,心说不打不骂,光是不让睡觉,就有这么大的威力,又跟侯爷学了一招,真是好办法,以后对付有身份的要犯,就用这一招!
他们学本事,窦仪可是急得火上房,陛下在玉津园畅游,都三天了,还没有回宫。听说陛下还要带着周娘娘去骑马射猎。
这位周娘娘是江南的女子,她虽然不及花蕊夫人那般妩媚动人,但她刚刚二八年华,含苞待放,娇羞可人,加上一身本事,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在一群秀女当中,渐渐脱颖而出,成为了天子的新宠。
陛下还真是博爱!
难道要美人不要江山了?
就放任叶华折腾,这不是要出事吗!
窦仪唉声叹气,叶华突然从外面走了进来,他手里拿着一摞供状,直接摔在了窦仪的面前,把他吓了一跳!
“什么东西?”
叶华轻笑,“费缜真是个怂货,才三天多就撑不住了,他供认了,孟昶是他杀的!”
窦仪听到这话,下意识道:“冠军侯,不是屈打成招吧?”
叶华不爱听了,“我几时打过他,费缜能吃能睡,一根汗毛都没丢,不信你去看看!”
窦仪哼了一声,你是没动一根汗毛,可你这招比严刑拷打还要狠辣。
“侯爷,供状我就不看了,你问出了什么?”
叶华用手指敲敲桌面,轻笑道:“窦尚书,你是不是觉得本爵查出来的东西,无关紧要,上不得台面?”
叶华不屑道:“要不这样,你我现在就去宫中,面见圣人,看看圣人如何定夺!”
“圣人还在玉津园!”窦仪下意识道:“若是圣人在宫里,又如何会准许侯爷,没有旨意,就私设刑堂,拷问皇亲国戚?”窦仪怒气冲冲指责。
叶华哑然一笑,“皇亲国戚,不存在的!”
叶华直接去了皇宫,窦仪不服气,在后面跟着。他们的马车一前一后,在宫门停好,叶华把象牙牌子递进去。
小太监笑嘻嘻道:“侯爷哪里用得着递牌子,圣人等着侯爷呢!”
说完,就有人在前面领路,把叶华送进了宫里。
窦仪看到目瞪口呆,奶奶的,见了鬼了,给叶华带路的那个小太监,不正是收了自己钱的吗?
是他说的,圣人在玉津园,为什么叶华就能见到?
奶奶的,腌臜的奴婢,你收了老子三十万钱啊!
窦仪气炸了肺,却也无可奈何,他在两个月之前,还是河东的提点刑狱事,因为政绩突出,被调回京城,接了刑部尚书,一上来就忙,废除政事堂之后,原则上六部直接隶属天子,六部尚书各顾一摊,直接对天子负责。
工作量倍增,窦仪还没等摸清楚京城的状况,就被莫名其妙,卷入了这桩案子里面。
真是倒霉啊!
窦仪进不去宫门,又不能离开,只能焦急等待,大约过了半个时辰,那个小太监才跑过来,请他进去。许是也觉得不好意思,小太监从头到尾,都装着不认识窦仪,把他送进了宫里,掉头溜了。
窦仪硬着头皮,面见柴荣行礼之后,垂手侍立。
此刻的柴荣,精神抖擞,目光如电,丝毫没有沉溺女色的倦怠,相反,他斗志昂扬,气势汹汹。
“窦尚书,你们刑部为何放任费缜,不去追查?”
窦仪顿了一下,立刻道:“启奏陛下,费缜似乎没有动机去杀孟昶,而且孟昶一案,疑点众多,臣,臣委实不知从何查起!”
“荒唐!”柴荣怒道:“你不是不知道,而是在你们的心中,认定了孟昶是朕杀的,你怕查到朕的头上,就是你们这些无能的废物,让朕蒙羞,圣誉受损,你对得起朕的提拔重用吗?”
柴荣压了一肚子火,全都释放出来,把窦仪骂了个狗血淋头。
这时候叶华笑道:“陛下,窦大人是刑名的高手,却不太清楚经济的案子,也不能全怪他。”叶华笑道:“窦尚书,费缜供认,他曾经负责,将蜀锦走私到大周贩卖,每年至少三十万匹!”
“什么?”
窦仪大惊,三十万匹蜀锦,至少价值三百万贯!
这么多东西,不可能无声无息,就送到了大周,更不可能轻轻松松卖了钱,再送回巴蜀,一定有人充当内应……大周出了内鬼!
窦仪被吓了一身白毛汗,脸色都变成了灰白色。
假如大周和巴蜀之间,有这么大的走私,那么孟昶投降,意味着黑幕即将被掀开,怪不得要让孟昶去死呢!
“窦尚书,我已经向陛下请旨。”叶华道:“你现在立刻派人,把益州织造局的卷宗全都调来,另外还有巴蜀宫中的档案,确定走私额度,然后去查,是谁在配合蜀国,进行走私!”
窦仪立刻道:“遵命,下官这就去!”
还没等他离开,就有急报送来,张洎征调民夫不力,造成民变,益州城里,乱成一团,多处燃起大火,就连原来的宫殿都被烧了……
第649章 吾皇圣明
一个人是永远无法兑付一群人的,哪怕是千古一帝,雄才伟略,面对一大群聪明人联手,也只能徒呼奈何。
你想查蜀国的案卷,想确定走私额度,想顺藤摸瓜,把那群贪墨的官吏揪出来,人家早就下手,把益州的皇宫给烧了,来一个销毁罪证。
柴荣微微冷哼了一声,“叶卿,你瞧着吧,一会儿就会有人上书,弹劾支持修路的官吏,甚至会上书骂朕,说朕一意孤行,用人不当,激起民变,一盆污水,都会扣到朕的头上!”
叶华阴沉着脸,他比柴荣还要愤怒。
算起来他跟文官们周旋了十年,不得不说,这十年光景,他们也在快速进步当中,瞧一瞧吧!
这次的手段连环出击,无懈可击。
杀死孟昶,罪名栽给了柴荣,好不容易找出了费缜,撬开了他的嘴巴,那边就把益州皇宫给烧了,还是死无对证。
哪怕强如柴荣,也没有办法了。
只不过你们虽然赢得了一时,却耽误了蜀道修筑,耽误了平定巴蜀,进军西域的大战略,顺带着还保护了朝中的蛀虫祸害。
国事到了这个地步,让这些人一误再误,真当我是摆设吗!
叶华目光闪烁,怒气中烧。
“陛下,臣以为当请内阁六部诸公,来金殿议事!”
柴荣斜了一眼叶华,见他战意冲天,气势汹汹。柴荣忍不住一惊,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莫非叶华还有办法翻过来?
诚如是,他也太厉害了吧?
柴荣顿了顿,朗声道:“好,就让他们立刻觐见,反正他们也会来的!”
果不其然,当太监传旨之后,内阁诸公,六部尚书,包括御史台的人,悉数感到,足有十几位大臣,施礼之后。
柴荣主动开口,“众位爱卿,多日不见,卿等真是越发出息了!我大周在尔等的治理之下,也是繁花似锦,好事不断啊!”
柴荣的语气,没有半点喜悦,反而是冰冷彻骨,整个金殿都降了好几度,几位老臣情不自禁缩了缩脖子,后脊背冒凉气。
奶奶的,这一关不好过啊!
王溥首先站出来,“启奏陛下,刚刚内阁接到呈报,益州乱民猖獗,肆无忌惮,破坏修路大局,老臣恳请要调动人马,立刻去益州,消灭乱匪!”
“哦?”柴荣惊讶道:“王阁老,你不是反对修路吗?因为修路激起民变,不是应该顺势停下修路的工程,朕再降一道罪己诏,好平息民怨吗!”
王溥咧了咧嘴,这个话可不好回啊!
“启奏陛下,前些时候,老臣回去苦思冥想,发现修路于长远来看,大有裨益,如今工程推开,断无停下来的道理,不管多大的困难,都要推下去,这也是内阁六部的意思。”
柴荣哼了一声,“现在知道修路重要,还不算晚!可京城的案子呢?孟昶之死呢?到底大周和巴蜀有多少走私?朕不在京城的三年,有多少人发了横财?钱都哪去了?孟昶死了,案卷没有了,再来一场平定内乱的战斗,把什么真相都掩盖住了,再也无从查起……你们,你们就眼睁睁看着,让朕去背黑锅!”
柴荣出离了愤怒,“朕可以背这个黑锅,谁让天下都是朕的,可是朕!朕要看到那些白花花的银子!钱呢?哪去了?让朕挨骂,总要拿出点好处,分点汤汤水水给朕吧?”
哗啦!
所有大臣,除了叶华之外,悉数跪倒。
皇帝的话就像是刀子似的,戳在心头,好些人额头鬓角都是冷汗,浑身不停颤抖。他们面对的就是一只虎,一条龙!
扑面而来的怒火,铺天盖地,他们就好像被扔到了烤炉里面的鸭子,炙烤的滋味实在是太难受了。
王溥老泪横流,他摘下头顶的乌纱。
“启奏陛下,老臣在圣驾南征期间,担任京城留守,一切罪责,都是老臣无能,如今老臣有负皇恩,致使圣誉受损,老臣情愿意辞去一切官职,去天牢戴罪,只求圣人息怒,老臣死不足惜!”
堂堂首席阁老,辞官请罪,拿他的一顶乌纱帽,去平息天下纷争,似乎也能说得过去。柴荣沉着脸,扫视其他人,所有大臣全都低下了头,哪里敢和天子对视。
最后柴荣把目光落在了叶华身上。
这时候叶华愤然站起,他讥诮道:“王相公大公无私,人所共知。今天若是拿王相公当替罪羔羊,非但不能平息众怒,还会让天下人心寒,以为圣人不识忠奸,不分好歹,更会损害圣明……王相公,这就是你的用意吗?”
王溥连连摆手,“冠军侯,老夫绝无此意,只是我老迈愚鲁,渎职无能,坐视宵小之徒,贪赃枉法,玷辱圣明,却毫无作为,还有何颜面留在朝堂的!”
“不相干的!”叶华笑道:“若是连王相公都辞了官,岂不是把好位置都留给了无耻之徒!”
轰隆隆!
天雷滚滚啊!
叶华的话,简直比柴荣还要狠毒三分。
王溥是无辜的,其他人就是有牵连的,侯爷啊,说话要负责任,可不能信口雌黄!就像资格比较老的,包括魏仁浦,范质,全都抬起头,怒目而视!
叶华毫不在乎,他转身道:“启奏陛下,臣以为是非曲直,不能含混过去。虽然益州的皇宫烧了,孟昶也死了,但这个案子还要继续查下去,而且臣相信,很快就能拿到关键的证据。”
柴荣当然不想被黑锅,可他也清楚,案子到了这个地步,再想继续查下去,已经是困难重重。
“叶卿,你当真有把握?”
“臣,信心十足!”
“那好!朕就让刑部尚书窦仪,御史中丞韩熙载,还有大理寺卿沈义伦随着你办案,如何?”
叶华道:“为了彰显重视程度,臣想请大学士魏仁浦魏相公作为臣的副手,协办!”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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