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白骨精(剑语)-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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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玉郡主，你这牡丹金丝镯子可是从‘暗香’所买？”太子皮笑肉不笑地问道。
　　“这匣子和镯子都是从暗香所买，凭证都是一应俱全。”杨玉儿娇怯的声音听起来如同春风拂柳，但是听到江雨虹的耳里，却是说不出的虚伪。
　　“江雨虹，这木匣和金丝镯子可是你们暗香所出？”太子又问江雨虹。
　　“是暗香所出。”这木匣和金丝镯子除了暗香，别的地方也做不到这么精美。江雨虹绝对相信这是出自空竹大师和小白之手。
　　“那么明玉郡主不妨告诉本太子，这牡丹金丝镯子到底有什么问题？当面指出来，也好让江雨虹掌柜心服口服。”太子皮笑肉不笑地说着。
　　明玉郡主一边给身后的贴身丫鬟使了个眼色，一边娇声说道：“当初两个丫鬟病倒之后，本郡主就细细将这金丝镯子推敲一番，再加上大夫推断两个丫鬟是中毒所致。所以本郡主思来想去，终究发现里面的玄妙。本来太子妃念着吴王和魏王的面子，同我私下来见见这位江掌柜，若她承认了，我们责罚她一顿，也就不追究了，却没料到她去不体谅太子妃的这片苦心。如今既然有太子来此做主，她还这般的顽劣，那也怪不得太子和太子妃不讲情面了。”
　　明玉郡主说完这番话以后，江雨虹忽然觉得有点想吐，这明玉郡主还真是天生是个政客的料啊。
　　那丫鬟等明玉郡主说完，就从她身后走出去，等她走到江雨虹身边的案几处，伸手碰起了那盛放金丝镯子的木匣子。
　　江雨虹冷冷地看着她的举动，也不阻止，只是冷冷地说：“既然这里面的东西有毒，你这么就拿起来，也不怕中毒？”
　　那丫鬟肩膀微微颤抖了下，却依旧捧起木匣，往明玉郡主那里走去。明玉郡主接过木匣，站了起来，走到花厅中央，举着木匣，推开木匣上面的盖子，一只手拿起那里面的金丝镯子说道：“太子请看，这金丝镯子并没有什么不妥当……”
　　明玉郡主刚说到这里，江雨虹忽然心里一亮，想到了这明玉郡主使用的招数。只不过此时想到却有些迟了。江雨虹苦笑一下，只听着明玉郡主继续说道，“原来这位江大掌柜所用的毒计，并不是在这金丝镯子上，而是在这木匣里！”
　　她说完之后，单手托着的木匣忽然重重摔向了地面。
　　咔嚓一声，那木匣被摔成了两半。这木匣本是用南海花梨木所做，不仅价值不菲，而且异常结实。就是这样用力摔，也不会摔坏。但是仔细看过去，那木匣却不是被摔坏了，而是从底部脱落了一个暗格。本来一个木匣，变成了一大一小两个木匣。
　　而随着暗格的脱落，一层水银也溅落到地上，形成大大小小的水银珠，在地上滚来滚去。
　　站在江雨虹身侧的绿绮用手帕捂着嘴，倒吸了一口凉气。
　　江雨虹穿越之前学过化学，自然知道水银蒸发产生的气体，若是被人吸入，就会中毒，轻者嘴唇青紫，头发脱落，陷入昏迷状态，重者一命呜呼。看来水银有毒的知识，在这大唐年间就有人知道了。只不过水银难得，也只有世家豪门才会藏有这东西来做炼丹的原料，普通人家却并不清楚。
　　江雨虹看着满地乱滚的水银珠，脸色到是异常平静。甚至她还微微笑了笑，抬眼看着明玉郡主，淡淡说道：“好手段，好心思。”
　　明玉郡主见江雨虹在这种情况下居然处惊不变，还说出这样一番话来，自己心里到是不由得有点慌乱。她避开江雨虹的眼光，看向太子：“还请太子做主。”
　　太子笑的分外得意：“江雨虹，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江雨虹也笑了，只是笑的有点高深莫测。她看了看周围，笑道：“我确实是有点话要说，不过嘛，这么多人在旁边，就不大方便了。”
　　太子哦了一声，眼光闪动，随后伸手一挥：“除了太子妃和明玉郡主，其余人等都先退下。你们若是敢把刚才见到的听到的传出一句，那么统统拉去喂狗！”
　　众人战战兢兢地离开了花厅……　


☆、第二遍四十七章　推波助澜

　　等到花厅里面只剩下江雨虹、太子、太子妃和杨玉儿四个人的时候。江雨虹慢慢坐到椅子上，端起案几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茶水，才好整以暇地说：“太子，现在已经没有旁人了，你也不用兜圈子，直接说吧，你们想要我做什么？”
　　李承乾瞪着江雨虹，脸上露出一丝阴险笑容：“江雨虹，你才从西域回长安，你不在的时日，‘暗香’所出的这件木匣自然于你无关。那么这段时日是谁掌管‘暗香’？你若愿意做个证人，指证幕后指使之人，我保你有功无过。”
　　江雨虹猛然醒悟过来，李承乾针对的是魏王李泰！在李恪被软禁在宫中的时候，她给‘暗香’找的临时靠山就是李泰。包括她去西域之后，始终是李泰罩着暗香。李承乾居然想利用她来打击李泰，而且用的还是这么匪夷所思的法子？莫非太子的位置做久了，思维方式就和常人不一样了？
　　想到这里，江雨虹不由得微笑起来，笑容颇有些高深莫测：“哦，我明白了。太子是为了对付魏王。明玉郡主帮太子殿下是为了和吴王的婚事。”
　　杨玉儿默不作声，却露出就算你知道又怎么样的表情。
　　“江雨虹你是个聪明人。哈哈，当初本太子下手太晚，结果被老三得了手。其实老三有什么好，就算打了胜仗又能怎样？这辈子也就是在蜀州做个替本太子守土的王爷罢了。他既没有本王懂得怜香惜玉，又没有本王身份尊贵，你现在明白这点到也不迟。”李承乾狂笑着说。
　　太子妃在旁边哼了一声。眼中闪过嫉恨，随即又高高抬起头，摆出鼻孔朝天的招牌表情，以表示对江雨虹的不屑一顾。
　　江雨虹哪里会理会太子妃的反应。她听到李承乾怜香惜玉四个字。不由自主地想起太子的男宠怜心，顿时一阵恶心。她毫不客气地打断李承乾的话：“太子到底想要我怎么做，就明说吧。”
　　“很简单。魏王得知明玉郡主要挑选送给杨妃娘娘的寿礼，就指使‘暗香’做出这种藏有水银的匣子，想要谋害杨妃娘娘。雨虹姑娘回来以后，发现此事，将那负责做匣子的手艺人交给本太子即可。”
　　木匣子是小白做的，不过显然这匣子被杨玉儿买回去以后，又被人动了手脚。他们为了对付李泰。还要牺牲无辜的小白？江雨虹表面上不动声色，但是心里面的怒火已经越烧越旺了。
　　“这匣子不是已经被摔坏了吗？”江雨虹指指地上。
　　“这匣子怎么会只有一个呢？”李承乾笑的愈发阴险。
　　“也是，若是只有一个，就这么摔坏了，那也可惜的很。”江雨虹眯缝着眼睛。露出了标准‘奸商’的笑容，“那么我若是遵照太子殿下的安排，对我有什么好处呢？”
　　杨玉儿听到江雨虹这么说，顿时露出鄙夷的表情，低声自言自语说：“果然是个见利忘义的小人，开始还装模作样。”她声音虽然低，却刚好能让江雨虹听见。
　　江雨虹撇撇嘴，就当没听见，盯着李承乾。等他的回答。
　　李承乾嘿嘿一笑：“此事若成，我封你为侧妃，太子后宫中，你只在太子妃一人之下。”
　　江雨虹做出一副你当我是傻子的表情出来，只是看着太子冷笑，也不说话。
　　李承乾还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江雨虹笑什么，太子妃到是先沉不住气了：“江雨虹，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若不是太子对你另眼相看，本妃岂能容你如此嚣张？太子能将你纳入宫中，休说是做侧妃，就算是做个给太子叠被铺床的妾侍，也是你几生修来的福气。你还不赶紧谢恩，难不成还要和太子讨价还价不成？”
　　江雨虹冷笑道：“太子殿下，就算你要糊弄雨虹，也不用用这种手段吧。太子侧妃，哼，别说太子了，就算是一个王爷，娶侧妃也要是名门之女。我出身市井，皇上怎么可能允许太子娶一个市井女子为侧妃？”
　　李承乾猛然愣了一下，他本来对江雨虹一直念念不忘，此时见到有机可乘，又自觉若他许了江雨虹侧妃之位，那江雨虹还不受宠若惊？其实李承乾身为太子，见过的美貌女子何止数百，也是因为女子玩多了，所以才会口味变得重起来。江雨虹虽然相貌秀美，可是也不是什么倾国倾城的美女，只是因为江雨虹对李承乾除了痛恨，也一直颇为不屑他的人品和能力。但是江雨虹越是这种态度，越让李承乾欲罢不能。
　　试问，整个大唐天下，有几个女子不想得到太子的青眼，能够成为太子的女人？偏偏这个江雨虹老是给太子吃瘪，这对李承乾来说，反而觉得新鲜刺激。所以李承乾听到江雨虹要好处，张口就给她许了个侧妃之位，没想到江雨虹到是头脑清醒，毫不含糊的指出他在糊弄自己。
　　李承乾被江雨虹问的张口结舌，一时说不出话来，顿时恼怒起来：“本太子想做的事情，岂有做不到的？”
　　江雨虹微微一笑：“太子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这个人对做什么妃不感兴趣，也高攀不起。太子想必知道，我最喜欢的就是金银珠宝了。不如太子给我些金银，我就帮太子这个忙，如何？”
　　李承乾看着江雨虹，见她眼睛闪闪发光，都是金银的光泽。他又看看太子妃和杨玉儿，思忖了片刻：“一千两黄金，先给一半，事成之后我给你另外一半。”
　　江雨虹笑笑：“难道一个魏王只值一千两黄金啊？”
　　“你想要多少？”李承乾脸色变得阴沉起来。
　　“太子殿下，你若肯出一万两黄金，我就帮你彻底解决你的心头刺，如何？”江雨虹笑的风轻云淡。
　　李承乾却是面上神色一变，旁边的太子妃和杨玉儿也怔住了。谁都没想到江雨虹竟然如此胆大妄为，说出这种话来。
　　“一万两黄金，太子殿下可以先付给我五千两，等到魏王殿下彻底消失在这世间之后，再付给我剩下的五千两。”江雨虹慢悠悠地又说了一遍。
　　“我到没想到，江雨虹掌柜什么时候从生意人变成杀手了？你是在糊弄本太子吗？魏王进出，看似就几个侍卫守在他身边，但是暗中却不知道有多少高手保护。更何况，这是在长安城里，天子脚下，每个人的一举一动，都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江雨虹，你是想捣鬼嫁祸本太子吗？本太子和魏王两败俱伤后，让老三得利？”李承乾盯着江雨虹，说的也很慢很慢。
　　江雨虹听完李承乾的话，不由得扑哧一声笑了：“太子殿下，我什么时候说要找刺客刺杀魏王了？如果这样有用，还用得着我来吗？让一个人消失在这世间的方法很多，比如生病，比如不小心被马车撞死，比如从楼梯上摔下来。我还听说有人吃豆腐给噎死了呢。”
　　“你到底想说什么？”李承乾脸色变得阴沉起来，他大概以为江雨虹是在戏弄他吧。
　　“我想说，我和魏王交情还不错，他对我不会有什么防备。如果有一天魏王想去骑马散心，恰好酒喝多了没坐稳从马背上摔下来，又恰好摔断了脖子。难道也要怪罪在太子身上吗？又或者魏王得了不治之症，难道也会怪责太子吗？”江雨虹笑嘻嘻地说。
　　李承乾面色慢慢缓和，但是仍然带着一丝狐疑：“你若能让魏王出这种意外，本太子别说出一万两黄金，就算出十万两黄金，那也心甘情愿。只不过本太子看不出来你有这种手段。”
　　“本来是没有，不过嘛，现在有了一万两黄金摆在那里等我拿，我这脑子里面，就会有很多很多的方法了。”江雨虹说话的时候，眼睛里面闪动着金银的光泽。
　　“好，本太子今天就信你一回，你要多长时间才能给本太子一个交代？”
　　“一年为期。”江雨虹伸出一根手指。
　　“一年？”李承乾目光闪动，“为什么要这许久？”
　　“很简单，因为我需要太子殿下用这一年时间，和魏王之间的关系变得缓和起来。至少不能像现在这样水火不容。这样，当我下手的时候，才不会有人怀疑太子殿下。”江雨虹脸上的笑容慢慢淡去，表情变得认真起来。
　　“嗯，有道理，不过一年时间也太长了点吧？”李承乾皱了皱眉头。
　　“时间太短，魏王就出状况，反而更容易被人怀疑。别人自然会猜想，太子殿下本来和魏王势同水火，却突然向魏王示好，然后魏王就一命呜呼。可是若是一年之后，别人就不大容易说闲话。”江雨虹一本正经地说。
　　“好，反正魏王这一年半载也动摇不了我的太子之位。”李承乾有些咬牙切齿地说，“明日我就邀他一起进宫探视老三。”
　　“另外，我还有一个要求。请太子和太子妃代为周旋，这一年内，皇上不能给吴王赐婚。”江雨虹慢悠悠地说出第二个条件。
　　太子和太子妃还没来得及反应，明玉郡主腾地一下从位置上站了起来，指着江雨虹说道：“你休想！”
　　“明玉郡主这么急着嫁人啊？你先坐下来，我话还没说完……”江雨虹朝杨玉儿翻了白眼……　


☆、第二百四十八章　流水账

　　看着江雨虹朝自己翻白眼，杨玉儿更加恼怒，但是旁边太子妃轻轻咳嗽了一声：“妹妹稍安勿躁，先听听她说完再计较。”
　　太子妃发话，杨玉儿自然也不好不给太子妃面子。她重新坐回椅子上，脸色阴晴不定，心想自己为了能够得到吴王妃的位置，走了太子这个门路，已经算是太子这条船上的人。现在又参与到了这般机密的事情中，无论如何是不能摆脱干系。若是到时太子大事的成也还罢了，若是有个疏漏，到时别说和吴王的婚事，只怕自己是否能全身而退都是一个问题。
　　但是现在这种情况下，杨玉儿已是骑虎难下的局面。她心里百般思量，忽然想到一件事情，江雨虹当时把她也留在这花厅之中，难道就是为了造成现在这种局面？扳倒魏王是太子的事情，她留在花厅里面纯粹没有任何用处。杨玉儿想到这里，顿时悚然一惊，这江雨虹好深的心思，竟然不动声色间给她下了个套！
　　想通了这个环节，杨玉儿恨恨地瞪了江雨虹一眼。
　　江雨虹此时抱着手臂，只是笑嘻嘻地端起案几上的茶杯，慢慢啜饮着茶水，却没有说话。沉默了良久，还是李承乾沉不住气，开口问道：“为何要将老三赐婚之事延迟一年，你且说出个道理给本太子听听。”
　　江雨虹放下手里的茶杯，看也不看杨玉儿，笑嘻嘻地说道：“现在西域战事已平，若是吴王大婚，就当携王妃回到蜀地。若是吴王离开长安。太子和魏王想要缓和关系那就难了。但是吴王留在长安，此次又是大胜归来，若是再有人暗中传闻吴王有觊觎太子之位的心思。那么太子和魏王关系好转，恰好顺理成章。”
　　其实江雨虹虽然到唐朝有两年多时间。但是对于朝政其实并不懂。只不过她在现代社会的时候，毕竟是商场上的白骨精，对于办公室政治也不陌生。更何况看了若干官场小说宫斗电视剧，所以深谙一件事情，那就是敌人的敌人，就有成为伙伴的可能。
　　李承乾听到江雨虹这么一说，不由得点点头。看来他心里已经认同了江雨虹的说法。李承乾其实在心里并不认为江雨虹有什么了不起的头脑，虽然“暗香”开业以后短短一年多时间蜚声大唐，信义坊那里也有了脱胎换骨的变化。但是李承乾始终认为这不过是有李恪和李泰的帮忙，再加上那么一点运气罢了。
　　他李承乾只是对这些小事不怎么放在心上罢了，他是要治理整个大唐天下的，一个商铺一个坊市哪里配让他动心思。他的全部精力，是要让大唐的国威遍及天下。让李唐皇室的恩泽威及四夷。
　　李承乾这次本来打算借着那木匣的事情威胁江雨虹，让她指证魏王，到时再想法子把‘暗香’这一大财源控制在自己手里。却没想到江雨虹提出了一个更诱人的计划，还跟他煞有介事的讨价还价。他随口允诺，本来也是存了试探之意，但是在此时，他却开始认真考虑江雨虹的提议了。
　　花厅里面沉默下来，过了良久，李承乾站起身：“江雨虹。本太子还有事情。今天你我这席话，若是被第五个人知道，嘿嘿，你是个聪明人，也不用本太子多说了。”说完，李承乾的目光往太子妃和杨玉儿身上扫过。两个丽装女子都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江雨虹笑嘻嘻地说：“我还想用那一万两黄金过着舒坦日子呢。太子放心。若是太子想好了，记得早点知会我一声。我这得好好筹备筹备，魏王可是个多疑谨慎的人呢。”
　　李承乾点点头，带着太子妃和杨玉儿自行离去。
　　江雨虹等到门外众人走的干干净净之后，才跌坐在椅子上，此时，她贴身衣服已经完全湿透。刚才看着她一直嘻嘻哈哈的样子，其实精神始终处于极度的紧张状态，毕竟，李承乾虽然专横跋扈，但是并不是个傻瓜。如果不是李承乾现在太子之位岌岌可危，病急乱投医，江雨虹想要忽悠李承乾，可不是件容易事。
　　不过江雨虹现在心里到是有底了，看来现在长孙无忌多半也是要抛弃太子李承乾了。所以李承乾索性就死马当活马医，才会着了江雨虹的道。
　　长孙无忌不再支持太子，那么在长孙无忌的心目中，能够代替太子位置的就是李治那小屁孩了吧。比起心机深沉的魏王李泰，性格懦弱的李治更容易被控制。只不过江雨虹若不是早就知道唐朝的历史，肯定也像现在长安城里的诸人一样，以为登上太子之位的会是魏王李泰。
　　“一万两黄金哦，李泰，你可真是值钱。本姑娘能不能既不杀你，还能赚到李承乾的一万两黄金呢？”江雨虹自言自语地说，“唉，一万两黄金和你的性命，还真是难以抉择呢。”
　　刚刚走出魏王府的李泰忽然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赶紧裹紧了身上的斗篷，这鬼天气，明明一丝风也没有，为什么刚才会觉得身上像被冷风吹过呢？
　　李恪在宫里待了十天之后，终于得到皇上允许，回吴王府里养病去了。这十天里李恪一直待在皇宫，扮演着卧床不起的病人角色。江雨虹却是马不停蹄地跑了十天，几乎都是天亮出府，天黑才回府。她除了到‘暗香’把一些让秋云棘手的事情处理完，又去信义坊和小竹石嫂子见了面，除了互道别情外，就是把信义坊中有些堆积下来的事物一一理清。
　　李恪回府之后，得知江雨虹去了信义坊。他匆匆敷衍了下来王府里来探视他的官员等人，就牵着驭风和白雪径直去了信义坊。
　　好在江雨虹不在的这一年，“暗香”和信义坊上有魏王李泰罩着，下面秋云、小竹石嫂子等人都算能干，也没有出什么大的岔子，一切都按部就班的运行着。信义坊现在比去年更要热闹一倍，那吉祥坡因为是御笔亲题，吉祥草又是佛经之中提及之草，所以凡是到了信义坊的人，都会在吉祥坡附近喝喝茶吃吃饭，看看那即使在冬天也碧绿的吉祥草，然后吃饱喝足以后，再买点吉祥草编织的小物件。如果他们愿意出更多的银钱，还能请回去被高僧开过光的吉祥草编织物品。
　　信义坊的女子心灵手巧的就领了吉祥草在家里编织各种物件，有些能言善道的就赁间铺子和家里的男人一起做点生意。坊区里面住宅和商业区分的清清楚楚。有些路面已经铺上了青石板，有些路面则是用碎石铺成。家家户户的院子里面都种着树和花草，各色篱笆隔开户与户之间的界限。
　　江雨虹在石嫂子家吃完晚饭后，就跟着石头在信义坊里面四处溜达着。看着这类似于现代排屋般的社区，当然，这里都是平房，用的材料也只是黄土和石头，但是江雨虹心里还是涌起无法形容的满足感。这是她播下的种子，如今种子已经发芽，就等着众人一起努力，用勤劳的双手，将这生长中的树苗养成参天大树。
　　走到吉祥坡后一处僻静无人的地方，江雨虹把石头打发走，自己一个人走到吉祥坡旁边的一棵大树下。
　　已是傍晚时分，红霞满天。
　　江雨虹捡了块石头，在大树下面刨了一个足球大小的坑。现在天冷地硬，还好这里因为曾经是废弃的河滩，土地稍稍松软，所以江雨虹挖坑的速度很快。她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打开布包，里面放着几块染血的碎布，正是她从大裂缝底部找到的云飞扬身上衣衫碎片。
　　把碎布放到土坑里，江雨虹用手把周围的泥土推到坑里，埋好碎布以后，江雨虹双手合十，朝着土坑拜了几拜：“云飞扬，你和我虽然是仇人一场，但是我救过你，你也救过我，现在恩怨都已经随你逝去。我找不到你的尸体，只好在此为你立下衣冠冢。这里本是你出生长大的地方。现在你埋在这里，可以看着信义坊越变越好，想来你死后也能够安心。你金钱帮帮主信物，我已经委托萧师父送还你帮中长老。你既已逝，尘世中的争权夺利也和你没了关系，望你早入轮回，重新投胎做人，能有个幸福的家庭。”
　　江雨虹念叨完毕，又拜了几拜。随后她从提着的竹篮里面拿出一瓶酒洒到地上：“你喜欢喝酒，今天好好喝点。”
　　等到祭拜完毕，天色已经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