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白骨精(剑语)-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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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错，漱儿这一年来越发有长进了。我大唐的公主，受万民供养，自当也将万民的疾苦放在心上。慈心善堂我见与别的善堂颇有不同，当也是雨虹的心思吧？”
　　江雨虹赶紧说：“合浦公主出力颇多，善堂所用的一部分银两，也是合浦公主和宫中诸位娘娘所出。至于为何会造成这段模样，雨虹也是同合浦公主一起参详了许久。”江雨虹一边说一边心里想：这慈心善堂可是一粒种子，万一以后有人发现有什么不妥当的，到时知道您和您女儿都有份，总不好意思自己否定自己吧。
　　李漱淡笑听着江雨虹的话，心里却想起了禅光寺的辩机。前段时间因为吉祥草蒲团的事情，她跟着江雨虹去了两次禅光寺，只有一次见到辩机，却觉得自己欲罢不能，整颗心竟然都记挂在了那清逸出尘的和尚身上。
　　李世民对江雨虹的话一笑置之，他可不认为自己的这个女儿真能有什么远见卓识，但是自己的女儿被人夸奖，总是一件令父亲喜悦的事情。
　　李世民转向李恪，最近朝中局势有所变动，李恪伤势好转以后回到长安并不久，平时除了上朝就是在自己的王府里闭门谢客，深居简出。这点让李世民异常满意。今日在此见到李恪，李世民并不意外。
　　“恪儿，你对这信义坊慈心善堂如何看？”李世民温言问道。
　　“儿臣觉得慈心善堂不仅能给那些孤苦女子一个安身之所，还能传授她们技艺，让这些女子可以凭借这些手艺赚取一些银钱，还可让善堂自给自足，可谓一举数得。以前孩儿所见的善堂，都是靠着向富户募集钱财维持生计，若是一旦募集不到钱财，善堂就岌岌可危。到是雨虹这种做法，颇为可取。”李恪说的很缓慢，字斟句酌。
　　“哈哈，雨虹，待会你带朕一同去那慈心善堂看看。朕见那善堂大门紧闭，只有一扇小门供人出入，还有几个坊里的壮丁在门边把守，虽然不禁那里面的人出来，但是寻常人竟然是不得入内。哈哈，一个善堂，到也是守卫森严。”李世民捻须笑道，只是他心里却并无什么想法，毕竟里面住着的都是孤身女子，不让闲杂人进去也说的过去。
　　不过江雨虹听到李世民这么说，心里却是叫苦起来，事情怎么偏偏如此凑巧。经过前一段时间的斡旋，魏王妃通过太子妃将李承乾在绮梦楼的股份全部都暗中接了过来。昨天晚上李泰已经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绮梦楼控制起来。
　　随后，李泰指示心腹把绮梦楼这段时间从各处搜集来的小女孩连夜送到了江雨虹的慈心善堂。这些女孩大的七八岁，小的四五岁，都是聪明灵秀，风骨俱佳。现在这二十多个女孩就在慈心善堂里由小竹照看着。
　　这件事情只有江雨虹和小竹知道，就连李恪也并不知情。江雨虹不愿意让李恪参与到对付太子的谋划中，让李恪置身事外，是对他最好的保护。毕竟现在她做和李泰联手做的一些事情，是基于她对历史上发生的事情心里有数，而李恪并不知道这一点。
　　眼看李世民兴致勃勃，江雨虹任凭心里翻江倒海，但是表面上神情依旧：“那就请皇上在此歇息片刻，容雨虹回善堂暂时安排一下。”
　　“不必安排，朕只是随意看看，无需惊动别人，更不需要暴露朕的身份。”李世民笑着摆摆手，阻止了江雨虹。
　　江雨虹无奈，只能等着李世民坐着，她如坐针毡，只是听着李世民和李恪、房遗爱一问一答，自己心里却是转了无数个年头却始终没有想出一个办法来。
　　喝完杯中茶，李世民领着众人出门下楼，江雨虹早就看到有几个穿了便装的禁军统领混杂在人群中暗中保护皇帝。
　　慈心善堂在吉祥坡的另外一面，环绕着吉祥坡有一条平整的沙土路，很多人沿着沙土路边走边看，也有些人驻足在路边，指点着坡上长得旺盛的吉祥草低语。李恪和房遗爱走在李世民的两侧，隐约有着护卫的架势。李漱走在李世民的左边，卫公公和武媚娘走在李世民的身后，其余人都跟在后面。
　　江雨虹看见路边玩耍的一个十岁少年，不由得眼睛一亮，对那少年招手道：“十一郎，你过来。”
　　被叫做十一郎的少年显然识的江雨虹，飞快跑过来，江雨虹低声说道：“去告诉小竹姐姐，我带着几位贵客去善堂看看，让小竹姐姐备点好茶。”那少年点点头，撒腿跑去，转眼就没了人影。
　　江雨虹说话声音虽低，但是众人也都听见了，见她不过是告知慈心善堂备茶，也就没放在心上。只有房遗爱咧嘴大嘴笑道：“雨虹，这信义坊里面的大小老少，只怕没人不识得你吧。”
　　“信义坊也就千多户人家罢了，认识我有什么稀奇的。”江雨虹见没人注意，白了房遗爱一眼。
　　一路说说走走，不过一炷香时分，转过吉祥坡，就看到了慈心善堂。只见善堂那一面的小集市到是分为热闹，但是善堂门前却是冷冷清清，铁门紧缩，只留着旁边的一个小门供人出入。四个穿着灰色家仆衣服的男子坐在门边，正闲聊着。若不是门楣上面的敕造慈心堂五个大字，这善堂外表看上去，就跟寻常大户人家的门户一般。
　　江雨虹快步走到李世民的身边，低声说道：“我让他们把大门打开。”
　　李世民摆摆手：“不用了，朕乃微服出宫，不需惊动众人，就从那侧门出入即可。”
　　既然皇帝发话了，江雨虹也就不多事了，她带着众人走到侧门边，四个灰衣男子听见脚步声，回头见到这一行人，赶紧从凳子上面跳了起来，站在门边。
　　他们虽然只认识江雨虹一个人，但是见到江雨虹身后的众人都是衣饰华贵，气宇不凡，显然是非富即贵的人物，顿时也不敢多话，只是恭敬立在门边，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李世民当先跨进门去，江雨虹陪在他旁边，众人依次进门来。说起来，这一群人里，除了李漱、房遗爱和小顺子，其余诸人都是第一次来到慈心善堂。
　　众人一走进去，就见到善堂前那将近半亩地大小的空地。空地上铺着青石板，在青石板之间的缝隙里长着簇簇青草。这样一来，本是单调的石板地上竟然显得生机勃勃。在空地的左右两边种着各式树木，树木后面则是一排房舍。
　　空地的正前面是三进平行的房舍，比两侧的房舍足足大了有一倍。李世民啧啧称赞：“果然是和朕以前所见的善堂不同。那边房屋盖是作何用处？”李世民一边说一边往左边的那排房屋走去。
　　江雨虹心里顿时一跳，那排房子里面住着的就是从绮梦楼里送来的小女孩……


☆、第一百二十章　断腕

　　李世民等人刚迈步走向那一侧房子，就听见善堂门口四个汉子有人刚喊了一句：“什么人，不准进、哎哟……”通通两声，就听见有人闯进大门，而那四个守住大门的汉子显然已经被人扔到了一边。
　　江雨虹刚吓了一跳，莫非有刺客，房遗爱和李恪早已经护在了李世民的前面。众人同时看向闯进大门来的一个身穿黑色衣甲的精壮大汉。李恪和房遗爱先是松了一口气，房遗爱裂开大嘴：“尉迟兄，你怎么来了？”
　　江雨虹虽然不认识这个黑甲男子，但是却知道这衣饰是御前侍卫班直的“制服”，难道皇宫里出什么事情了？她的目光不由得看向李世民身后的武媚娘，却看见武媚娘也是略带疑惑的目光看向自己。
　　这个闯进来的黑甲汉子正是御前侍卫统领尉迟宽。他冲上前几步后拜倒在地：“尉迟参见皇上。请皇上速速回宫，房相有事急奏。”
　　李世民不愧是一代帝王，面色丝毫不变，神情从容：“房相几时到宫中的？”
　　“回陛下，房相一个时辰前就到了宫中。”
　　李世民思忖了一下，随后挥手道：“恪儿、漱儿随我回宫。”
　　皇帝李世民离开以后，房遗爱虽然从来不关心朝廷政事，但是牵扯到了自己的老爹，也不由得开始担心起来，向江雨虹匆匆打了个招呼就赶着回府了。
　　绿绮和小顺子也跟在房遗爱后面离开慈心善堂，霎时间，偌大的院子里只剩下江雨虹一个人。
　　江雨虹松了一口气，她隐约感觉到，准备了许久的李泰，已经发动了针对太子李承乾的第一步攻击。昨晚把绮梦楼里的女童送过来，就是一个讯号吧。
　　凝思了许久，江雨虹迈步走到那一排屋子边，推开第二间房子。这房间空空荡荡，除了地上铺着的一层厚厚的草垫子，再无其他物品。小竹站在房间中央，看着走进来的江雨虹，冷漠的眼神多了些许温和。
　　“那些小孩子都藏好了？”江雨虹低声问道。
　　“十一郎过来传讯给我，我就明白你的意思，那些小女孩现在暂时不能被外人见到。我就立刻将她们转到密室中。”小竹语气很冷静。
　　江雨虹很满意地点点头。这段时间，她已经和小竹商量好了，她需要开始培养一支完全属于自己的力量，不管是用在未来的事业里，还是用来自保，她最缺的就是彻底服从自己命令的人才。
　　到现在为止，江雨虹最信任的人除了公孙大娘和萧长风外就是秋云和小竹，这两个人都是她救出来的，而且身世遭遇极其凄惨，对江雨虹也是忠心耿耿。秋云在帮她打点“暗香”的时候，就展露出了商业上的才能，江雨虹准备将秋云放在明处，专门经营她在明面上的生意。而小竹则是有着难得的习武天赋，更兼心志坚毅，思维缜密，江雨虹决定让她来负责培养隐在暗处的一些力量。
　　这次把绮梦楼里那些小女童救出来送到慈心堂，江雨虹已经打听到这些女孩大部分都是孤女，也有些是被重男轻女的狠心父母卖掉，基本上都断掉了对父母家园的念想。如今刚好借机将她们好好培养，让她们未来不再是青楼里卖笑的女子，而是成为女子中的精英，成为江雨虹未来大业的中坚力量。
　　小竹将会开始训练她们最基本的武技，不管是用来自保还是做为暗探，她们都需要有着中等以上的武技才行。等到两年左右这些小女孩的武功基础打好以后，江雨虹请萧长风手下的一些能人异士教授她们各种技艺，比如彭长老的妙手空空术。
　　至少江雨虹觉得自己是无缘于武功了，虽然她前世也曾经梦想成为一个飞檐走壁的侠女，但是穿越到大唐以后，江雨虹发现自己此生大概别有这种奢望了。谁让她更喜欢赚银子呢？也罢，能培养几个江湖女高手也算能弥补自己的遗憾了吧。
　　这慈心善堂就是江雨虹选择的训练自己力量的地点，她也想过到郊外买个庄子，然后秘密训练，但是想到所谓大隐隐于市，还有什么地方能比敕造慈心堂里更安全呢？
　　前段时间江雨虹让石头召集的信义坊的小孩子，经过小竹的一番训练，已经成为散布在信义坊中的小耳目，总之信义坊一旦有什么事情发生，这些小耳目都会把消息第一时间传到小竹这里。这些小屁孩绝对的不吸引人注意，正是最好的小探子。
　　这些小孩子江雨虹准备作为外围力量来培养，等他们再长大一点，还可以按照他们的天赋和兴趣安排他们继续做些别的事情。
　　对于未来，江雨虹已经有了很清晰的规划，信义坊就是她的“革命”根据地，所以她才煞费苦心，利用皇帝李世民这杆大旗来按照自己的想法经营信义坊，让信义坊成为她自己完全一手掌握的财源，也成为自己的人才储备基地。
　　江雨虹就像当年做商业计划书一样给自己做了一份详尽的未来商业帝国的规划书，只是这份书不是写在纸面上，而是烙刻在她的心中。从开始的懵懂模糊，到有初步的框架，再到现在一一填充细节，江雨虹开始在这个时代留下了第一个完全属于她自己的清晰印记——信义坊。
　　大唐贞观十四年乙酉月，长安城上层社会被绮梦楼事件震的人心惶惶，而太子李承乾更是因为这件事情和长孙家族彻底决裂。李承乾为通过牺牲长孙家的利益维护了自己的名声和财源沾沾自喜的时候，浑然不知道自己的选择将成为丧失太子之位的催化剂。
　　绮梦楼事件源自于一个很平常的开始，一群长安城里的风流公子哥在绮梦楼喝酒的时候，和另外一群从外地来长安的公子哥们起了口角，最后双方借着酒劲大打出手。绮梦楼的护院可不是一般的护院，在长孙无垢的安排下很快阻止了这场打斗。
　　那群外地来的公子哥虽然不知道绮梦楼的后台是长孙家族，但是也明白能在这种地方经营青楼肯定有背景，也不敢过分嚣张，长孙无垢出面后双方也就握手言欢，继续寻欢作乐。
　　但是就在第二天早上，外地来的那几个公子哥出门后，发现少了一个同伴。他们当时不敢声张，但是却派了家仆去京兆尹那里报案。
　　京兆尹派人去绮梦楼搜查的时候，恰好长孙无垢因为发现当夜楼里在那群公子哥儿打架的时候，从各地买来的女童莫名消失了。他带着护院沿着留下的蛛丝马迹一路追查到了长安城外。长孙无垢不在，京兆尹李之谦第一时间率人将绮梦楼团团围住，绮梦楼里任何人都不准出入。
　　就这样，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下，李之谦在绮梦楼里搜出了那群外地公子哥失踪同伴的尸体，还顺带发现了绮梦楼的有些房间里埋有铜管用来偷听客人的谈话。绮梦楼其余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也都被李之谦搜集到了证据。
　　当天李之谦就把绮梦楼里的管事和老鸨都关进了京兆尹的大牢，同时因为事关重大，牵扯了一些权贵，所以李之谦就带着证据和口供直接找到丞相房玄龄，房玄龄一见之下，立刻去宫里面圣。接下来就有了尉迟宽去信义坊找皇帝的事情。
　　这件事情既然牵扯到了长孙家族，李世民惊怒中又有些私心。毕竟长孙无忌是长孙皇后的亲哥哥，长孙皇后去世后，李世民因为怀念长孙皇后，本就对长孙无忌更多了几分宠信重用。现在绮梦楼事件虽然闹出了人命，但是在皇帝的眼里，一条人命并不算什么。
　　最棘手的反而是绮梦楼暗中窥探客人**并记录下来的事情，这可是群情激愤，毕竟朝中没去过绮梦楼的官员极少，何况就算自己没过的，亲族子弟可是去过的。这个时候，以房玄龄为首的一些官员都上书要求彻查绮梦楼一事。
　　本来李之谦并没有抓到长孙无垢，长孙无垢那日出城后追查无果，待他返回城中，远远发现官兵封住了绮梦楼，他心知不妙，立刻赶回长孙府中同长孙无忌商议此事。
　　三日后，长孙无垢自去京兆尹府中领罪，而长孙无忌则上折谢罪，以管教族中子弟不严请罚，但是皇帝留中不发，只是令李之谦细查绮梦楼诸事，并任命大理寺卿郭磬和刑部侍郎赵解衡随同观案。
　　大理寺卿郭磬为人中立，同房相和长孙家族表面上都有所来往，实际上却同两派势力都保持着距离。而刑部侍郎赵解衡则是属于长孙一派的官员。
　　这个审案的人员一出来，有心人就知道，在皇帝的心中是想保全长孙无忌。而长孙无垢在审案的时候把所有的事情都揽在了自己身上，声称家族之人并不知晓这件事情，都是自己出于私心而为。
　　长孙无忌此时已经知道太子李承乾早就将手中所属股子转卖出去，并且有人能够轻松劫走绮梦楼里的女童，必定是从太子那里得到了详尽的楼中地图。长孙无忌并不知道太子是因为突厥王子的事情受到挟持，为了自保只好牺牲长孙无垢，但是因为这件事情，长孙无忌和太子李承乾之间有了一条无形的裂痕……


☆、第一百二十一章　尘埃未落定

　　朝堂各方势力纠缠不休，绮梦楼事件足足拖了三个月，直到秋末冬初的时候，最终皇帝李世民大笔一挥，尘埃落定。长孙无垢欺瞒宗主，在操持绮梦楼时犯下人命大案，更意图不轨窥探宾客阴私，判斩立决。绮梦楼的执事诸人以同谋犯论处，监斩候。绮梦楼由官府查封，楼中女子有协助犯案，证据确凿的被充入军营中，做为营妓。无辜女子则允许赎身后自行离去。
　　绮梦楼中头牌红倌人柳心心本是被判充入军营，但是就在绮梦楼中两群公子哥斗殴的那天晚上，柳心心神秘失踪。官府下了海捕文书，绘了柳心心的图画到处追查。柳心心做为长孙无垢精心培养出来的女间，知道的秘密实在太多，不管是长孙家族还是与其对立的势力，都不愿意让这个女子活在世上。
　　可是柳心心就这么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在天罗地网般的搜索中没有查出丝毫踪迹。直到长孙无垢这个替罪羊被砍了头，大唐的捕快、各官员的私卫没有找到柳心心。
　　任谁也没有想到，钦犯柳心心此刻就躲在慈心善堂里。江雨虹那夜派彭飞驾着马车从后门把柳心心接走。当时柳心心看到江雨虹的手书，本来满心欢喜，以为自己可以见到思念许久的江公子，可是当她刚坐进马车，就闻到一股香味，随后人就晕了过去。
　　等到柳心心再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间狭小的房间里，四壁都没有窗户，只有屋子中间的书桌上点着一支蜡烛。一个白衣书生正坐在桌边，含笑看着自己，正是她日思夜想的江公子。
　　柳心心惊喜之下却有疑惧重重，她发现自己衣衫整齐，并没有收到侵犯，但是却又浑身无力，竟然一点功夫都施展不出来。柳心心强压住心中的惊怒，冷然说道：“江公子召心心前来，莫非想是使用此等手段逼心心就范？”
　　这段时间江雨虹虽然不曾和柳心心见面，但是她在离开绮梦楼的第二天，就遣人将琉璃灯送了过去。柳心心见灯心喜，就给江雨虹回柬相谢。江雨虹当时一个兴起，索性盗版了一首元稹的“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回给江雨虹。
　　柳心心一见之下，更是心中暗暗倾慕这位江公子的才华。这么书来信往，两个人一直有着联系，只是俱都不冷不淡，但就是江雨虹这种淡然处之的态度，更是让柳心心欲罢不能，整个芳心都慢慢系在了这个与众不同的江公子身上。
　　只是江公子突然用了这种手段将自己骗来，让柳心心觉得异常愤怒，对江公子的为人忽然多了三分失望。
　　“柳姑娘稍安勿躁，在下并没有任何恶意。只是这段日子来，在下听到了一些关于柳姑娘的往事，知道柳姑娘虽然身在风尘，却颇有侠义之风，纵然在绮梦楼中身不由己，却也对那些被绮梦楼暗中逼迫的姑娘施以援手，让在下心中佩服。”
　　柳心心冷然相对：“那么江公子掠心心到此究竟何意？想来不是为了对心心说这几句恭维话吧？”
　　“大厦将倾，覆巢之下无完卵，绮梦楼即将出事，在下不忍让心心姑娘牵连进去，所以才提前想办法让心心姑娘离开。”
　　柳心心听江雨虹这么一说，顿时面色变得惨白。她在绮梦楼里的地位非比寻常，自然知道绮梦楼这些年私下里搜集客人阴私的事情。若是连长孙家族的背景都罩不住绮梦楼，那么不管是长孙家族还是那些高官权贵，只怕光是为了灭口，就绝对不允许自己再活在世上。
　　“柳姑娘在绮梦楼里与闻机密颇多，只怕接下来的时日这长安城里就有无数暗探追查姑娘的下落，这段时间还请姑娘安心住在这里，在下可以保证姑娘的安全。等到风声松下来，在下再想办法把姑娘送出去，到时天高海阔，姑娘自可随心所欲。”
　　“多谢江公子大恩。心心还有一个不情之请，请江公子成全。”柳心心此时已经知道这位江公子确实没有恶意，顿时愈加信任她。
　　“柳姑娘请说。”
　　“玲珑自幼跟在我身边，我和她名为主仆，实则情同姐妹，请江公子施以援手。”柳心心挣扎着从床上起来，俯身说道。
　　“在下自当尽力。玲珑姑娘不过是侍女，官府想必不会过于为难。”江雨虹说完，看着柳心心眼里的柔情，顿时心中有些慌乱，赶紧拱手说道：“姑娘先歇息，那迷香药力只要过一天一夜自然会解除。到时如果姑娘有什么需要，只管拉那帐边铃铛即可。”
　　说完，也不等柳心心回话，江雨虹就逃也似的离开了密室，她可没注意到柳心心看着她的背影，那种哀怨中带着一丝疑惑的目光。
　　柳心心被江雨虹救到了慈心善堂以后，江雨虹就很少露面，只是让小竹给柳心心拿了古琴和书籍，让她闲来解闷。
　　过了十数天，通过李泰的帮助，玲珑做为无关紧要的侍女，从绮梦楼里放了出来。江雨虹让彭飞拿着柳心心的信物去接了玲珑，依样画葫芦，迷晕了玲珑后也送到了慈心善堂的密室里来。
　　江雨虹并不想让这对主仆知道她们所处的地方，这可是她的秘密根据地。
　　柳心心见到玲珑以后，知道了绮梦楼的现况，也不禁唏嘘了许久，主仆相对垂泪。过了许久，玲珑才抹干眼泪说：“小姐，现在外面到处都是捕快，城墙上都贴着小姐的画像，那衙门想必是一定要拿到小姐才甘心。平素那些整天说着只要小姐肯对他们笑笑，就愿为小姐赴汤蹈火的公子老爷们，现在也都遣人在寻找小姐的下落呢，只怕他们可没安什么好心。”
　　柳心心淡淡一笑：“欢场上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