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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白骨精(剑语)-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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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漱知道江雨虹要来唐氏马场的事情后，软磨硬泡，非要跟来看看这个有名的唐氏马场场主到底是什么样子。江雨虹拗不过她，也只好让她扮成书童跟来。
唐氏马场的场主唐浩早已经从老鬼那里得到消息，仆从刚刚进去通报，唐浩就迎出门来。江雨虹看见唐浩的第一眼，还以为自己看错人了。
确实，这个唐浩一点都不像个马场的场主，到反而像是个诗酒风流的书生。他穿着一身白色长衫，头上戴着同色的软璞，肤色白皙，五官清秀，周身透出的温文尔雅之气更胜过了魏王李泰。
在江雨虹的感觉中，无论如何都不能把唐浩和纵横西南的唐氏马场场主联系在一起。但是江雨虹只是愣了瞬间，随后就立刻反应过来，抱拳笑道：“兴乐帮萧帮主的弟子江某拜见唐场主。”
江雨虹事先已经跟老鬼商量好，就以萧长风弟子的身份来拜访这三家场主。毕竟萧长风的兴乐帮这几年在江湖上赫赫有名，分舵遍布各地，在明暗生意上都和当地的一些势力有来往。以萧长风弟子名义出面，又有柯瞎子这个长老级人物在旁边帮衬，任何一家场主都要给江雨虹三分面子的。
江雨虹见唐浩双手抱拳，一边向自己回礼一边笑着说：“在下唐浩，一直仰慕萧帮主大名，却始终无缘得见。今日见到江公子，唐某荣幸之至。”说起话来也是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但是江雨虹却心中暗暗警惕，以他这样的文弱书生摸样，能够统领唐氏马场，必然有其过人之处。
唐浩又分别向柯瞎子和老鬼见过礼。随后，众人一起走进院子，到了大厅，分别落座，自有丫鬟过来送上茶水。
唐浩坐在主位上，江雨虹坐在客位。柯瞎子和老鬼在下首作陪，就连书童李漱都在末座上坐了下来。
众人坐定后，唐浩微笑道：“当年老鬼叔跟家父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算来老鬼叔是和家父同辈论交，小侄叫一声叔叔，想来也不算唐突。老鬼叔相马驯马之术天下无人能比，这次恰好能在赛马会前见到老鬼叔，莫非是上天垂怜唐氏马场，给唐氏马场一个得胜的机会？”
江雨虹听唐浩这一番话说出来，心里顿时暗叫一声：果然是个狡猾滴人啊，这一席话说的滴水不漏，先和老鬼拉关系，再送顶高帽子给老鬼，最后还不露声色地点出了主题……
☆、第一百三十六章 仇恨
江雨虹索性也不罗嗦，直对待这种聪明人，开门见山是最好的办法。她微笑着对唐浩说道：“这么说来，唐场主也不算外人了。今天老鬼叔叔带在下来，就是为了让唐场主的风云马场能有机会向西征大军售卖马匹。”
“哦？唐某愿闻其详。”唐浩神色不变，但是语气却凝重了几分。
“今年赛马会章程已改，这个想必唐场主已经得知，”江雨虹顿了一下，见到唐浩点点头，才继续说道，“唐氏马场所产的滇马，脚力耐性都很好。这在第一场比赛中略占优势，但是请问唐场主，可有把握在第一场比赛中拔得头筹，胜过落日马场？”
唐浩摇摇头：“风云马场乃是关外本地产的马同野马交配而成，脚力耐力并不逊于滇马。唐某第一场赛马，只有一半把握而已。本来今年若是赛马章程不改，唐某自信能跻身在前三位，取得供应马匹的一份资格。”
江雨虹和老鬼对视一眼，随后，老鬼说道：“唐场主，老鬼也就跟你实话实说，我家公子和宇文杰有私人恩怨未了，这次是势必不会让落日马场有机会拿到第一。若是唐场主信的过老鬼，那么老鬼想让唐场主把用来参赛的马匹都交给老鬼来处置。”
唐浩看看江雨虹，不由得淡淡一笑：“有老鬼叔叔和萧帮主的爱徒出面，唐某又有什么信不过的？只是唐某身为唐氏马场的场主，担负着马场上下千余口人的身家性命，此事却不能草率决定。况且落日马场出产的马匹，就连唐某都没有把握胜过，却是不知道江公子有何妙计？”
“若是唐氏马场、风云马场和铁旗马场三家最优秀的马匹合在一起，唐场主认为能有几分胜算？”江雨虹盯着唐浩的眼睛，慢慢说道。
唐浩眼睛先是一亮，但是随即又诧异道：“风云马场的罗云和铁旗马场的林红霞两家是世仇，江公子怎能说服他们合作？”
江雨虹听到唐浩这么说，顿时心里有些发懵，老鬼怎么没说过这个？但是她表面上却是神色不变，只是忽然露出了神秘莫测的笑容，半响沉吟着不说话。这就是江雨虹最擅长的拖延时间**，不过随着事业越做越大，她已经改了当年那种见牙不见眼的笑法。
如果有个现代人在此看到江雨虹的笑容，一定觉得很熟悉，酷似某幅有名的油画上的女人的笑容。
江雨虹心里埋怨老鬼，怎么风云马场和铁旗马场这两家马场的场主有世仇这件事情都没告诉自己。但是这事却也怪不得老鬼，因为老鬼向来只关心马，不关心人。他眼里只有两家马场马匹的好坏，至于马场场主之间的关系，却从来不在他的关注中。
心里转瞬间起了无数个年头，江雨虹终于停止了微笑，淡淡说道：“罗云和林红霞两家虽然是世仇，但是他们同时都是商人。有足够的利益的时候，就算是仇人也会有合作的可能。”
唐浩面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江公子，若是你能说服罗云和林红霞合作，那唐某二话不说，立时同意公子的要求，把唐氏马场所有参赛的马匹都交给老鬼叔叔，一切皆由江公子安排，决无二话。”
江雨虹一看唐浩的笑容，心里就明白，看来罗云和林红霞之间的仇怨，绝对不是那么简单。她灵机一动，笑道：“那在下就要去试试了。不过能不能请唐场主讲讲这两家马场为何事成为世仇？我只是隐约知道这两家场主不合，但是听唐场主的语气，竟然不似简单的不和？”
唐浩见这位江公子竟然毫不掩饰，坦诚说出并不是太了解这两家场主之间的恩怨，到也是有些吃惊。随后却又起了好感，不由得笑道：“江公子既然是个直爽人，唐某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话说回来，若是江公子都能把这份冤仇化解开来，那么江公子的能力毋庸置疑。而且这两家马场若是联手，宇文杰也不会在上几次的赛马会上一枝独秀了。”
等到唐浩讲完风云马场和铁旗马场之间的恩怨时，就连曾经看过无数狗血电视剧狗血小说的江雨虹都有些目瞪口呆了，更别提旁边的李漱和柯瞎子。只有老鬼还是心不在焉的样子，对他来说，任何人与人之间的复杂关系，都没有马儿身上的几根鬓毛重要。
风云马场和铁旗马场的上代主人分别是罗天风和林策，他们在三十年前都只是个小小的马贩子。当时中原大乱，群雄纷争，罗天风和林策本来是隋军中的低级将领，因为不满上面统军将领的贪腐压榨，遂连夜杀了统军将领后逃到了关外，凭着娴熟的弓马技艺，做了来往关外和中原的马贩子。
罗天风和林策一同出生入死，最后义结金兰，成为异性兄弟。当两个人的贩马生意做大以后，就在幽州开办了兄弟马场。后来，罗天风的儿子罗云和林策的女儿林红霞同月先后出生。两家当时就给罗云和林红霞订了娃娃亲，成了儿女亲家。
罗云和林红霞青梅竹马，一同长大，本来罗天风和林策已经订好，在他们十七岁的时候就成婚。没想到罗云在成婚前三个月，居然为了一个蛮族部落中的女子悔婚！当时罗天风大怒，把罗云关在家里，要逼迫他断了和蛮族女子的关系，强迫他在家成婚。
这个时候，林家并不知道罗云的悔婚，还在欢欢喜喜地筹备着婚事。
却没想到，就在婚礼的当天，罗云居然逃走了！当时，满堂来贺喜的宾客眼睁睁看着新娘的轿子进了新郎家门，却一直没等到新郎出来拜天地。直到过了快两个时辰，罗天风派人追回了罗云，五花大绑的送进拜堂的大厅。
林红霞一看这情形，已经明白罗云并不想娶自己为妻。此时，五花大绑的罗云却在众人面前告诉她，直到他看见那个蛮族女子阿依纱的时候，才知道自己原来一直只是把林红霞当做妹妹，而他在阿依纱那里，才明白了什么是真正的男女之爱。他不想欺骗林红霞，请林红霞原谅他。
心高气傲的林红霞当时一言不发，只是揭开盖头，随后撕裂身上的喜服抛在地上，飘然离去。罗天风当时就当众宣布将罗云逐出家门，不认这个逆子。但是这件事情对林家伤害太大，林策就这一个女儿，他觉得再也不能待在幽州，遂带着全家人和自己的那份马场产业离开了幽州。
离开幽州之前，林策亲手把兄弟马场的匾牌给摘了下来，随后踏烂在地，以示和罗天风彻底绝交。
两年后，林策在代州重新开创了铁旗马场。林红霞协助父亲打理马场，处事刚毅果决，更兼心思缜密，竟然在数年间把小小的铁旗马场做到了幽云之地最大的马场。
林红霞姿容武功本就是上上之流，数年间竟然博得了个红霞仙子的美名。只是这么多年来，她始终未曾嫁人。
江雨虹听到这里，已经觉得有些棘手，有些事情，一旦牵扯到了感情，那么再简单的事情，也变得复杂了。可是听到唐浩接下去说的话，江雨虹才发现，她要面对的事情，还不仅仅是棘手，简直就是个烫手山芋！
原来林家在代州开办马场以后，对林家始终心有愧疚的罗天风打探到林家的消息后，就亲自带着从蛮人那里采购来的五百匹好马送到林家的铁旗马场。
这些年来，罗云始终待在蛮人部落里，和阿依纱已经生了两个孩子，一男一女。虽然罗天风将罗云赶出了家门，但是罗云毕竟是罗家的独子。再加上罗夫人思念儿子，一直和罗云有书信往来。现在孙子孙女也出世了，罗夫人就偷偷把孙子孙女接回来，想让罗天风看在孙子孙女的面子上，让罗云和阿依纱回家。
自从林策离开后，罗天风就将马场改名为风云马场，依旧是代州第一马场。罗天风毕竟年龄大了，风云马场最终还是需要罗云来打理的。此时罗天风又见到活泼可爱的孙子孙女，心就软了下来。所以他为了弥补愧疚之心，决定亲自前去幽州见见当年的老朋友，设法化解这段仇怨。
临走之前，罗天风给罗云留了一封信，告诉他此行的目的。若是林家能够放下往事，他希望罗云能够去趟林家，亲自向林家父女谢罪。若是林家还不愿意原谅罗云，那么以后若是铁旗马场有困难，罗云也要暗中帮助林家。林红霞至今未嫁人，也是被罗云所累，他希望罗云以后能够多多照顾林红霞。
等到罗云和阿依纱被罗夫人派人接回家中以后，罗天风已经出发去了幽州。罗云看到父亲留给他的信，才知道林红霞至今孤单一人。他想到自己视若亲妹妹的林红霞因为自己的缘故，至今未嫁，这么多年来的愧疚之情更加沉重了。
可是就在罗云想无论怎样，他都要补偿林红霞的时候，去了幽州的罗天风，再回到风云马场的时候，却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罗天风带去幽州的五百匹马和二十个马场家丁都没有了踪影，只有罗天风的贴身心腹罗福将罗天风的尸体背在身上，一路快马加鞭赶回风云马场……
☆、第一百三十七章 恩怨情仇一乱麻
从罗福口中，罗云知道了整个惨事的经过。原来罗天风带着手下和五百匹良马到了幽州城外，罗天风命令手下带着马匹找了处坡地驻扎下来，他自己孤身一人到幽州城，往林策在城里的住宅去了。
但是罗天风连续去了七天，林策府里都是闭门不纳。最后罗天风无奈之下，就去了林家在城外七里坡的马场，想看看铁旗马场里面是否能见到林策或者林红霞。罗天风在铁旗马场那里也没有见到林家的人。
在幽州城外待了一个多月后，罗天风见和林家再无和好的可能，也就心灰意冷，准备把马匹就地卖掉，然后带着人回代州。可是就在罗天风做出决定的当晚，一群蒙着脸的马贼冲到了他们驻扎的地方，见人就杀。
马贼足有上百人，个个装备精良，身手高强，罗天风的手下猝不及防下，被砍死了大半。最后罗天风和手下全军覆没，当时罗福被罗天风派出去联络卖马的事情，所以避过了这一劫。罗福回来后，整个驻地到处都是尸体，五百匹马也没了踪影。
罗福想去幽州城的知府那里报案，却又担心这件事情和林家有关系。林家在幽州府势力极大，万一罗福自投罗网，反而连回去报讯的人都没有。最后罗福咬咬牙，只带着罗天风的尸身日夜兼程赶回了代州城。
罗云在父亲丧事办完，就孤身一人去了林家，他发誓定要将这件事情查个清清楚楚，如果真是林家为了泄愤杀人夺马，罗云就要让林家以命抵命。等罗云到了幽州，却在林家的铁旗马场里发现了父亲罗天风带去的马匹。风云马场里出的马匹，在后腿弯的地方都有一个隐秘的标记，罗云就是通过这个标记认出了父亲带到幽州的马匹。
罗云见父亲的死和林家脱不了干系，索性就直接去了林策的家宅，想要当面问个清楚。没想到林家竟然在办丧事，林策死了。
唐浩说到这里，忍不住重重叹了口气：“当日罗云和林红霞都是一身素服，面对罗云的追问，林红霞一言不发。最后两个人在林策的灵堂外大打出手，两败俱伤，一直暗中跟着罗云的阿依纱救走了罗云。随后罗家和林家势成水火，每年赛马会上，风云马场和铁旗马场之间明里暗里都在较量，只是罗云和林红霞从来没有亲自到西瓦亭，也再没有见过面。这次的赛马会极其重要，听说这两位场主都来了。只是在下却想不出来，江公子有何办法能够让这两家马场合作。”
江雨虹勉强笑笑，只觉得心里一阵发苦，怎么风云马场和铁旗马场的事情竟然如此棘手，不仅牵扯到男女情爱，竟然还有杀父之仇。而她江雨虹，能够在仅有的两天时间里，消弭这么一桩天大的仇恨吗？
向唐浩告辞后，江雨虹带着李漱、老鬼和柯瞎子去了事先约好的风云马场场主罗云的住所。
西瓦亭因为是大唐军马的集散中心，所以但凡有点实力的马场，都会在西瓦亭这里设个常驻之地。大点的马场通常是买个庄子或者宅院，放几个马场的人，处理平时同马监官员的来往，买卖马匹等事情。在赛马会的时候，也是各个马场来人的落脚之地。
江雨虹一听到老鬼的介绍，就明白这不就是类似现代社会里，公司或者机构在外地设的办事处嘛。
风云马场的“办事处”就在西瓦亭镇外的一处隐蔽庄院里。江雨虹和李漱坐在何二赶着的马车里。老鬼和柯瞎子则分别骑马跟在马车两边，一行人直接到了风云马场的庄院。接到通报后，罗云也是亲自出门相迎。
老鬼这天下驯马第一人的名头，果然不是盖的啊！江雨虹看见罗云先向老鬼抱拳施礼，字里话间都是钦佩之意，而把自己这个明显是正主儿的人冷落到一边，顿时心里暗想。
罗云身形颀长，虽然体形略显消瘦，但是在浅灰色的劲装下，能够感觉到整个身体充满爆炸性的力量。他看年纪已经有三十多岁了，两鬓略带风霜之色，一双眼睛却是极有神采。五官如同斧凿雕刻，面部线条硬朗，让江雨虹想到了后世的时候看到的那些古希腊石刻人像。所以即使在这个年纪上，也不可否认，罗云是个极有魅力的美男子。
江雨虹因为知道了罗家和林家之间的恩怨，所以在客厅落座后，她并没有直接提出赛马会的事情。江雨虹和罗云扯了一阵客套话，到让罗云有些糊涂起来了。
他性子直爽，到最后见江雨虹有告辞之意，索性直接问道：“江公子到此，可是有什么事情需要罗某相帮？罗某对老鬼先生素来佩服，当年老鬼先生曾经帮罗某的马场马匹治好瘟疫，却又分文不取，飘然离去。现在老鬼先生既然奉江公子为小主人，江公子若有所求，罗某必当竭力而为。”
江雨虹心里一动，不由得低声说道：“其实在下这次来见罗场主，确实是有一件当年的旧事。只是这事情在下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说到这里，江雨虹沉吟半晌。
罗云也不催促，只是静静听着。
“三年前，兴乐帮的商队去北边的草原，兴乐帮一直同那里的几个部族有生意往来。每次都会在幽州歇息几天，才会出关。”
江雨虹提到幽州两个字的时候，故意加重了语气。她观察到罗云的神情从容不变，但是目光中却猛然闪动了一下，但是随即就平静下来。江雨虹顿时明白，在罗云的心目中，只怕对幽州林家的仇恨，随着时间不仅没有淡去，反而愈加浓厚。
“那次的商队，是由柯长老带队。是吧，柯叔叔？”江雨虹朝柯瞎子使了个眼色。柯瞎子知道江雨虹这么说，必然有其深意，虽然摸不清江雨虹的目的，但是还是应了一声。
罗云依旧不动声色。
“商队在幽州城外，遇见了一小伙马贼前来打劫。这伙马贼下手极狠，看架势竟然不仅仅是只夺取了货物就罢休，还要把商队里的人都要斩尽杀绝！幸好柯长老武功高强，商队里面的人又都是帮中的好手，同那伙马贼就混战起来。在混战中，柯长老听到其中一个马贼说当年风云马场里的人还没这么扎手……”
江雨虹刚说到这里，罗云猛然站了起来：“江公子，可曾擒获这群马贼？”
果然不出我的意料。江雨虹心里暗说，她脸上却露出茫然之色，“当时商队在柯长老的带领下，杀了十几个马贼。那群马贼见再无可乘之机，就骑马逃走了。柯长老因为要护着商队，就没有追杀过去。”
罗云面上露出一丝失望神色，随后勉强笑道：“罗某失态了，让江公子见笑。”
江雨虹摆摆手：“就是因为那群打劫的马贼提到了风云马场，所以江某到来这里，听说罗场主此次亲自到西瓦亭来，就想着来给罗场主知会一声。当年罗老先生的事情，知道的人虽然不多，但是我从师父那里听到过一些，希望不至于唐突。”
罗云面色微微黯然，但是随即就恢复了正常，抱拳说道：“多谢江公子有心，怎能说唐突一词？当年家父惨死在马贼手里，罗某此仇至今未报，枉为人子。”
“罗场主不必客气，在下到此，除了知会此事。另外还有一件和这有关的事情，想和罗场主商榷。当年柯长老杀死的马贼，事后柯长老曾经细细搜查了他们的尸身，发现这马贼里有两个人，和其余马贼却是不同。他们的手臂上，都纹着一个狼爪。”
“狼爪？”罗云的眉头微微皱起，“罗某听说过关外有些部族，习惯给将要成人的少年身上纹上图案。这些图案和部族里面所信奉的神兽有关。他们认为若是纹上此种图案，那么身上就会带有这种神兽赐予的力量。”
当年罗云曾经在蛮人部族里带过几年，所以对这些部族的事情了解的比较清楚。
“哦，那请问罗场主，部族与部族之间的图案可否会相同？”
“不会，每个部族信奉的神兽都不同。若是纹着同一个图案，必定是同一个部族中人。”罗云很肯定地说。
“哦，那就奇怪了，为什么西瓦亭这里会看到有相同狼爪图案的纹身呢？柯长老，当时你不是还说，那个人的纹身怎么和当年在马贼身上看到的纹身一模一样呢。是吧，柯长老？”江雨虹面带疑惑，问着柯瞎子。
柯瞎子还是不明白江雨虹到底想说什么，只是顺着她的话语含糊应了一声。
罗云的手微微颤抖起来，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想知道当年到底是不是林家的人对父亲下的手，却始终找不到任何线索来追查当年那群马贼。如今却忽然有了马贼的消息，让他怎么能不激动？
好不容易平复了心情，罗云慢慢地，一个字一个字地问道：“还请江公子明示，在何人身上看见了这狼爪图案？”
……
☆、第一百三十八章 移花接木
江雨虹听到罗云略显激动的询问，当下就说了昨天和宇文杰相遇大战一场的情形。当然，关于银凤蓝凰这对夫妻的事情却是隐了过去。而那狼爪的纹身，却正是出现在宇文杰心腹花豹的手臂上。
关于花豹手臂上的狼爪纹身这一节，江雨虹却并没有说谎。她确实在昨天花豹来追杀自己的时候，无意中瞥到了花豹的这个纹身。至于那什么袭击兴乐帮商队的马贼，被柯长老击毙后，发现狼爪纹身这些却都是她杜撰的。
江雨虹的目的很简单，她要给罗家和林家创造一个共同的敌人，那么，这么艰巨而伟大的任务，当然是非宇文杰莫属了……
江雨虹已经看出来，罗云听完她的话之后，已经有了要去落日马场找到花豹问个清楚的冲动。只是罗云毕竟做了这么多年的马场之主，虽然得到多年追查的线索，心中激动不已，但是还保持着表面上的镇静。
“有一件事情要告诉罗场主，在下已经派了高手去秘密把花豹抓回来。只是当时在下本是想出一口气，以惩宇文杰纵容手下冒犯本公子。现在既然这个花豹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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