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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白骨精(剑语)-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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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呜……”第二次号角声再次响起。唐军里面升起了如林的长枪。陌刀横刀已经同时出鞘，在阳光下闪着如雪的寒光。将士们喉咙里发出兴奋的低吼声，整个唐军已经准备随时将面前的高昌城撕个粉碎！
“咚咚咚”战鼓声响起来了！惊天动地的“杀”声响起，硬弩强弓同时对准了高昌城墙。于此同时，军阵向两边分开，备好的攻城器械开始向高昌城墙推进。那是一架一架的云梯，还有数十个士兵抬着的圆木。在圆木的上面搭着一个顶棚，覆盖着厚厚的牛皮，护住抬着圆木的士兵。让他们免受城墙上面的弓箭攻击。
随着中军一声号令，数千支长箭如雨般倾泻到了高昌城头。高昌城墙上的士兵虽然躲在了墙垛后面，但是依然有一些长箭透过墙垛之间的缝隙射进了他们的身体。鬼哭狼嚎的声音响起，还夹杂着数声惨叫，有些来不及躲避的士兵，身上带着长箭滚落到了城墙下面。
几个亲卫把鞠文峰扯到了城墙箭楼后面。第一轮箭雨刚刚结束，鞠文峰就冲到城墙最前面，大吼道：“放箭。滚石檑木准备，不能让他们上城！”
此时，那些已经被吓的有些发怔的高昌士兵总算回过神来。在巨大的死亡压力下，他们也开始向唐军反击了。长箭虽然没有唐军射的远，但是他们占据了居高临下的地形优势，那些来自城头的箭雨也对冲到最前面的士兵造成了一些杀伤。
只不过，来自高昌城头的威胁，并没能让唐军的脚步稍有一点点的停滞。身着重甲的士兵举着巨大的盾牌，护住那些推着云梯前进的将士。跟在盾牌手后面的弓箭手和弩手抓住一切机会。把弓箭往墙头上倾泻，让高昌士兵腾不出空来对付那些越来越靠近的云梯。
终于，有两架云梯搭上了城头。数名身着轻甲的士兵一手举着盾牌，一手抓着云梯迅速往上攀去。从城头落下的长箭被盾牌挡住，他们离城墙越来越近。忽然，一支长箭射中了士兵抓着云梯的手臂。那名士兵哼了一声，随即低头用嘴咬住箭尾，头一甩，将那长箭硬生生拔了下来。他忍着痛，继续向上爬去。
鞠文峰正好在墙头看见了这一幕。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突厥人会被唐军赶的到处溃逃。那些突厥人看似勇猛，但是又怎么会是这些纪律严明、悍不畏死的唐军的对手呢？
城墙上面的高昌士兵在将领声嘶力竭的喊叫声中，在生存的本能中和那些从云梯上爬上来的唐军搏斗着，时不时有双方士兵抱在一起，同时滚落城墙的情形出现。
鞠文峰身先士卒，一直站在城墙上鼓舞着士气。只不过，就在刚刚击退第一波攻上城墙的唐军时，鞠文泰带着王宫卫队，穿着戎装，竟然也来到了城墙上面。
鞠文泰本来是面带微笑，志得意满地走上城墙。他自信有着西域最高大厚实的城墙，他很想在城墙上看着唐军束手无策的情形。所以，他有些不屑鞠文峰的紧张，心想这个王弟在温柔乡里待太久了，竟然怕起打仗来。
只不过，当鞠文泰站在城头，正好是唐军的第二波攻击开始的时候。他看着那些如饿狼一般扑向城墙的唐军，双腿顿时开始发软……
☆、第二百零二章 美人心计
就在唐军第二次把云梯架上高昌城头的时候，鞠文泰就被亲卫用盾牌护着搀扶下去。鞠文峰用眼角余光看了一眼步履蹒跚，似乎一下老了二十岁的大哥，不由得嘴角扯动，露出苦笑来。
只不过，看着再次随着云梯往城墙上爬来的唐军，鞠文峰实在是没有多少心思去考虑鞠文泰的想法了。他现在能做的，就是尽量拖延唐军攻破城池的时间。
只有这样，才能在求和的谈判中为高昌国争取一些权益。
江雨虹依旧站在缓坡上，看着那城墙上如同蚂蚁一般大小的士兵，正在舍生忘死的厮杀。空气里似乎都带着淡淡的血腥气。江雨虹忍不住喃喃地道：“为什么？为什么要打来打去？人命就这么贱吗？”
云飞扬冷冷地说：“不等太阳落山，高昌就会投降。”
江雨虹默然。她心里很明白，高昌国是在用手下士兵的性命，换取求和时候的筹码。只是，非要如此吗？
日影西斜，满天都是血色的霞光。就在唐军准备发起第三轮攻击的时候，高昌城头上面飘起了白旗。不出鞠文峰所料，不愿意折损手下将士的李恪，接受了高昌国的投降。他下令收兵后，高昌城内派出了使者，前往李恪大营商议投降事宜。
云飞扬带着江雨虹，赶着马车，绕了好几个圈，又是过河又是翻坡穿林的，最后江雨虹的头都快转晕了。才走到了一处隐秘的峡谷里。云飞扬似乎对这里的地形很熟悉，据他说，这里其实离他们白天所站的缓坡并不远，只是一路上地形复杂，没到过这里的人，根本找不到这处峡谷。而且这里虽然难走，但是却可以避开唐军的耳目，能够从天山山脉的另外一边踏上回玉门关的路。
此时，天已经黑了。云飞扬带着她们找了处背风的地方停下来，准备歇息一晚。再继续上路。
玉妃、然然和铁铃铛此时已经清醒过来。她们醒来后，玉妃面无表情，独自坐在一边。然然则低头垂泪。铁铃铛当即跳了起来，就想回高昌城找鞠文峰。只是她虽然大脑清醒，但是身上的药力还没有完全散去，刚刚站起身，就双腿一软，又坐了下来。
云飞扬也没去拦阻她们，只是冷冷地把唐军白天攻打高昌城的情形说了一遍。三个女子听得脸色惨白。只是最后听到鞠文峰无恙，高昌城已经向唐军投降的时候。铁铃铛抚着胸口，念了声“阿弥陀佛”。然然擦拭干净泪水，向云飞扬行了一礼：“多谢云大哥，只要峰哥没事就好。只是……”然然欲言又止。
云飞扬也不答话，只是看着她，等她说下文。
然然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能不能，能不能麻烦云大哥送我回去？既然唐军不再攻打高昌，我就不走了。”
云飞扬摇摇头：“我答应了鞠大哥。要将你们三个护送到长安。鞠大哥说了，到时高昌事一了，他自然就会去寻你们。”
然然不再说话，只是垂下头。
玉妃从头到尾都没有出声，静静坐在一边，面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天色越来越黑，众人默默地吃完干粮。江雨虹劝三个女人上马车好好休息一晚，但是她们却都不动。过了良久。玉妃忽然开口了：“云兄弟，我知道你武功高强，能不能请你悄悄回高昌，看看那面的情形？我，我放心不下王爷。这个东西，还请你交给王爷。”说完，玉妃掏出个荷包。递给云飞扬。
云飞扬本来也想回高昌打探下情况。他一个人可以抄条比较险峻的近路，也就不到两个时辰就能赶到高昌城。玉妃这么提议。正中他下怀。当下，他安置好众人。又吩咐那两个马夫好好看护，他最迟天亮就会回来。
江雨虹自然不会反对，她本来还想着能不能趁机逃跑，但是看了看黑黢黢一片的山岭，又听到远方时不时传出隐隐的狼嚎声，她还是放弃了黑夜跑路的打算。更何况，那还有两个“看护”她们的车夫，还有三个心思各异的女人。
云飞扬似乎猜到了江雨虹的心思，临走前，朝江雨虹瞥了一眼。他目光中似笑非笑，似乎是在说：还是好好歇着，别打什么鬼主意了，这地方白天都能让你转晕，更别提这么黑灯瞎火的晚上了。
江雨虹就当没看见，自顾自闭目养神。
云飞扬刚刚离开没多久。玉妃忽然站起身，走到江雨虹身边，低声说道：“江姑娘，能到马车里来一下吗？我有话对你说。”
江雨虹左右闲着没事，也有点好奇，这个玉妃要对自己说什么话，也没什么犹豫，就跟着玉妃进了马车。谁知道刚进马车，玉妃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句：“江姑娘，对不住了。等云兄弟回来，你告诉他，我不会抛下王爷的。”
玉妃说完后，江雨虹就闻到一阵淡淡的幽香，随后就觉得浑身发软，虽然人是清醒的，手脚也能动弹，但是却没多少力气，就像是大病初愈一般。
“你，你要做什么？”江雨虹说出这句话，只觉得声音小的像蚊子嗡嗡叫。
“我要回高昌城去了。那两个马夫是我家的下人，忠诚可靠。他们会好好保护你的，等云兄弟回来以后，你们就快点走吧。”玉妃说完这句话，推开车门，就要下车。
江雨虹急道：“喂，这么荒郊野地，又这么黑，外面还有野兽，你就算要走，等天亮再走吧。我绝对不拦着你们。”
玉妃忽然淡淡一笑：“小妹妹心肠到好。我托云兄弟送给王爷的荷包，有特别的气味，只有我能分辨出来。我看云兄弟对这里极其熟悉，必定是知道什么近路，我只需要跟着那气味就能走出去。况且，我也不是什么弱女子。小妹妹好好休息，就不必操心了。”
江雨虹此时才知道，原来玉妃在不动声色之间，竟然就给云飞扬下了套。她不由得叹了口气：“那你一路小心吧。她们两个呢？”江雨虹抬抬下巴，指了指然然和铁铃铛。
玉妃笑笑，不再说话，离开马车。
江雨虹看见她对那两个马车夫低声说着什么。马车夫连连点头。交代完马车夫之后，玉妃又跟然然和铁铃铛说了几句。然然和铁铃铛先是愣了一下，随后两个人同时脸上露出决然的表情，跟着玉妃消失在了黑暗中。
江雨虹百无聊赖地躺在马车上，心想这三个女人大概是中魔了，那鞠文峰这么花心，还死心塌地地跟着他。哎，女人啊，女人。她这么想着想着，就想到了李恪。她脑子里面迷迷糊糊地临摹着李恪的样子，只觉得心里有一种欢喜浮上来，不知不觉就睡过去了。
第二天天色刚亮，江雨虹就被鸟叫声跟吵醒了。她发现自己在马车上睡了一晚，玉妃下的迷香药劲也过去了。她跳下马车，伸了伸懒腰，觉得整个人精神好了许多。不过她此时也已经发现，云飞扬还没有回来。
那两个车夫到是尽忠职守，他们一个看护着马匹，一个已经弄了一些吃的送来给江雨虹，举止都是恭恭敬敬。
江雨虹见云飞扬没回来，不由得眼珠一转，也许自己可以想办法跑路了？但是她往周围一看，顿时又打消了念头。这峡谷两侧都是悬崖峭壁，昨天云飞扬带他们走进来的那条路隐藏在树林里。而那树林里，江雨虹昨天就亲眼看到了两条盘绕在树上，向他们一行人袭击的蛇。
虽然云飞扬随手就捏死了那两条蛇，但是江雨虹已经认出，那可是她在动物世界上看到过的很毒的蝮蛇。更别提林子里出没的那些野兽。人多的时候，那些野兽都还一直跟在他们周围，虎视眈眈，似乎随时准备捕食。如果她一个人进了林子，只怕就变成那些野兽的食物了。江雨虹可不想让自己穿越到大唐后，只是为了成为野兽的口粮。
思前想后，江雨虹还是放弃了跑路的打算，准备等云飞扬回来以后，离开这里再说。反正他们的目的地也是长安。这一路上，跑路的机会多的是，反正她可不会真把自己当成了云飞扬的奴婢。
打定主意以后，江雨虹反而静下心，就开始欣赏起峡谷的景色来。她一边欣赏景色，一边盘算着是不是让车夫想办法打个兔子之类，来场野外烧烤？最后江雨虹把自己的想法告诉车夫后，却没想到这两个车夫都是鞠文峰府中的高手，猎只兔子对他们来说实在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所以，江雨虹发现其中一个车夫只是出去了不到一炷香时分，就带了两只野兔，一只山鸡，还有一只小野猪回来的时候，她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早知如此，就请这位车夫弄点有挑战性的野兽回来了，比如，猎条狼？她还没试过烧烤狼肉呢。
江雨虹兴致勃勃开始她的野餐烧烤，时间到也过的快了些。只不过，一直到了晚上，云飞扬也没有回来，江雨虹不禁开始担心起来。还有玉妃那三个女人，难道云飞扬半夜一脚踩空？玉妃她们也跟着他送了命？
想到这里，江雨虹虽然很讨厌云飞扬，但还是忍不住担心起来……
☆、第二百零三章 死生契阔
一直等到了第二天早上，云飞扬才回到他们歇脚的这个峡谷里。江雨虹当时正绕着火堆走来走去，她看见云飞扬从旁边的树林里钻出来，先是吓了一跳，随后松了一口气：“你再不回来，我可就要卷财走人了。”
云飞扬面色不大好，他瞥了一眼江雨虹，淡淡说道：“收拾下东西，带上干粮和水，我们准备走。”
说完，他没有理会发愣的江雨虹，走到两个车夫那里：“你们很好，我不在的时候，也没有什么不轨之心。你们走吧，这车上的东西，都赏给你们了。”
那两个车夫面面相觑。
半柱香时分之后，云飞扬和江雨虹已经徒步走进了峡谷的深处。云飞扬身上背了个大包裹，里面塞着干粮和皮毡，腰间挂着两个水囊。江雨虹怎么看，怎么觉得现在两个人和后世的驴友有的一比。
一直走了一个多时辰，两个人都没有开口说话。在沉默中，他们走过乱石遍布的溪滩，走过藤蔓缠绕的山涧。最后当江雨虹跟着云飞扬，侧着身子挤出足有将近二十多米长的两座峭壁的缝隙后，她终于忍不住喘着气说道：“歇歇吧，又不是在逃命。我实在走不动了。”
云飞扬眉毛一挑，笑容有些怪异：“你怎么知道我们不是在逃命？”他虽然这么说，但是依然在一块平整的大石头边站住，把包裹里的皮毡拿出来铺在石头上，示意江雨虹坐下歇息。
“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你怎么去了那么久？对了，玉妃她们最后也跟在你后面走了，她们还好吗？”江雨虹揉着酸胀的小腿肚，问道。
云飞扬脸色有些阴沉：“她们都死了。鞠大哥也死了。”
“啊？”江雨虹一下子从大石头上跳了起来。“怎么会这样？”
从云飞扬的讲述中，江雨虹才知道不过一天一夜时间，高昌城就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鞠文泰从城墙上离去，回到王宫，就病倒了。当天下午，鞠文峰得到国王的旨意。向唐军投降。
唐军停止攻城。接受了高昌城的投降。双方商议，由鞠文泰在第二天中午时分，带着王子大臣出城请降，迎李恪大军进城。
云飞扬趁着黑夜潜入高昌城。直接到了鞠文峰的王府。他却没想到，高昌国王子鞠智胜也在王府里。鞠文峰和鞠智胜在书房里面说话，云飞扬就潜伏在窗外。他本来想这叔侄两个人既然商议事情。他总不能贸然闯进去，于是打算等到鞠智胜走了之后，再想办法说服鞠文峰和自己一起走。
既然高昌已经投降。鞠文峰该尽的责任已经尽了，自然也没什么留下来的理由了。
只不过，云飞扬怎么都不会想到，鞠智胜竟然会对鞠文峰下毒手。所以，当他听见鞠文峰发出的一声低呼时，才意识到屋子里面情形不对，他正想冲进去。却已经有人当先撞开房门冲了进去。
冲进门的是玉妃，跟在她身后的是铁铃铛和然然。
鞠文峰半倚在几案上。用手捂着腹部，一把短剑只剩下剑柄留在外面。鞠智胜一刺得手，人已经退开来。但是他还随即就被铁铃铛用剑抵住了脖子。
“铃铛儿，不要杀他！”鞠文峰急叫一声，阻止了铁铃铛。玉妃和然然都已经扑倒他身边，察看他的伤口后，两个人眼泪禁不住扑簌簌地落下来。鞠文峰伸手摸了摸两个人的头发，柔声说道：“你们真不乖，还是要跑回来。”
随后，鞠文峰瞪着鞠智胜：“为什么？”
鞠智胜在鞠文峰的目光注视下，先是不由自主地低下头，随后却又抬起头，恨恨地说：“叔叔，高昌的兵权在你手里，高昌百姓的心里，也只知道护国大将军的威名。今天一战，高昌虽败，却让众人都知道了护国大将军的勇猛。甚至就连父王，刚才在昏迷中醒来，想到的却是将高昌王位交给你！我，我，我才是高昌的王子！”
鞠文峰的目光闪着奇异的光，喃喃说道：“高昌国如今就要灭亡了，你却还想着争权夺利。罢了，罢了……”说到这里，鞠文峰长叹一声，“铃铛儿，让他走吧，他毕竟是我大哥的儿子。大哥，大哥，想必也撑不过明天了。智胜，你好自为知。”
铁铃铛手里的宝剑一个劲地抖着，但最终还是没有刺下去。她忽然大哭起来，扑到鞠文峰的身边。鞠智胜脸色惨白，转过身往门外奔去。
云飞扬哪里忍得住，他一把拎住鞠智胜的脖子，将他重新扔回到房间里。
鞠文峰看到云飞扬进来，不由得微笑道：“云兄弟，让他走吧。无论如何，他都是我的侄儿，是我大哥唯一的血脉，也是高昌国的王子。”说到这里，鞠文峰咳嗽起来，一缕鲜血从他嘴角边溢出。
云飞扬冷冷地盯着鞠智胜：“记住，你的命，是被你叔叔救下来的。快滚！”最后两个字从他牙缝里挤出来，几乎刺破了鞠智胜的耳朵。他急忙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鞠文峰看了伏在他身上哭泣的三个女子，不由得苦笑一声：“云兄弟，你，你还是带她们走吧。我，我是不成了。”
然然抬起头，凄然笑了笑：“王爷，你赶不走我啦。下辈子，我，我只盼早点遇到王爷……”她说到这里，忽然身子一软，倒在了鞠文峰的身上。原来，她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用藏在怀里的短刀刺进了胸膛。
“然然！”鞠文峰用手臂抱住然然，两行泪从他的眼里流出。
“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然然，我在下面一起陪着你们。”铁铃铛脸上浮起笑容，手里宝剑扬起，剑尖向胸口刺下。
云飞扬和鞠文峰都来不及阻止，只见铁铃铛带着笑容倒在了鞠文峰的身上。
鞠文峰用颤抖的手抚摸着然然和铁铃铛的面颊，眼中滴出的不止是泪，还有血。玉妃凄然一笑：“王爷，今儿个，我才明白，你为什么一直放不下她们。我，我现在不怨你了，也不恨她们了。王爷，来世，我只愿来世，我爱上的男人，不要这般的多情……”说完后，玉妃也倒在了鞠文峰的身上。
云飞扬见到这三个女子性格竟然都是如此刚烈，也不由得怔住了。鞠文峰忽然开口道：“云兄弟，我，我死之后，你将我们四个葬在一起。找个没人的地方，别，别让人找到我们。”
“鞠大哥！”云飞扬看着鞠文峰一把拔出腹中的宝剑，鲜血喷出来，鞠文峰慢慢闭上了眼睛。
云飞扬强自按捺住心中的伤痛，趁着黑夜，把鞠文峰和玉妃四个人的尸体运到了城外。又花了一个白天的时间，选择了一处荒僻的山谷，把四个人安葬好。按照鞠文峰的吩咐，云飞扬既没有立碑，也没有起坟，只是移来四株小树种在了边上。
此时，高昌城内一片混乱，国王鞠文泰在清晨咽下了最后一口气。护国大将军鞠文峰失去踪影。王子鞠智胜匆忙继位，在当上国王的一个时辰后，就带着王公大臣，开城门向唐军投降去了。
云飞扬知道李恪一定会查到自己带着江雨虹来到高昌的情形。甚至他有一种感觉，李恪在打下高昌城以后，就会全力以赴来追杀自己。所以云飞扬等到天黑以后，绕了几个圈子，确定没有人跟踪自己，才急忙回到峡谷中。
当然，云飞扬的这种感觉，自然不会告诉江雨虹。
江雨虹听到鞠文峰、然然、铁铃铛和玉妃惨死的情形，心里不由得悲恸起来。她伸手抹去眼泪：“那个鞠智胜太坏了。你真应该一刀杀了他。”
云飞扬摇摇头：“我不能让鞠大哥死不瞑目。”
江雨虹嘟哝着：“下次若让我见到他，非让他求生不能，求死不成。反正你答应了鞠大哥不杀他，我可没答应，怎么着也要替然然她们报仇！”
云飞扬点点头：“不错，只是我答应了鞠大哥。你想怎么做是你的事情。”显然，听云飞扬的语气，他还是很赞同江雨虹的做法。
“那我们现在就想办法偷偷回高昌？这样才能找到机会替她们报仇。否则，不知道哪年哪月才能再见到这个家伙，若是让他舒舒服服的老死，岂不是便宜他了？”江雨虹越说越生气。
云飞扬斜睨了江雨虹一眼：“不用回高昌。你以为做为一个投降的国王，还有机会继续留在高昌吗？”
“不留在高昌？”
“通常是要被押回长安，亲自向皇上谢罪。等你到了长安，自然就有法子收拾他了。”云飞扬冷冷地说，“快走吧，早一天到长安，你也能早一天安心。”
“咦，你怎么知道我现在不安心了？这么翻山越岭，游山玩水，也挺有意思的。”江雨虹见云飞扬似乎看穿了自己的心思，不由得有些赌气说道。
“翻过天山山脉，要绕过两千里的荒漠，再折返向东南，到时候你就慢慢赏玩路上的风景吧。”云飞扬说到赏玩两个字的时候，特意加重了语气。
“两千里荒漠？”江雨虹看了看自己的双腿，瞪大眼睛，“难道你就不能找一条舒服点的路线吗？”
“逃亡的人有选择吗？”
“原来我们是在逃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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