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江水暖(雨泪凌)-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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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56　章辛夷丫头
　　　　
　　　　看到白色帕子的刹那，一丝了然从江暖眼底一闪而过。虽然她未经人事，可是并不代表她一无所知。漫不经心的瞥了沈默一眼，他……到底是啥意思？
　　　　沈默听到沈夫人的话，拉着江暖往外走。江暖心思百转，没有注意，一个踉跄，差点被他拉倒。
　　　　“三哥——等等我——”刚出了正厅门，一小豆丁跑了出来，果断将沈默牵住江暖的手弄开，然后抱住他的胳膊。
　　　　“你怎么出来了？不留在那吃饭？”沈默很是无语，这小跟屁虫，很烦呀！
　　　　沈语撇了下嘴道，“才不呢，大娘不喜欢我，留在那里倒也无趣。”
　　　　沈默很无语，沈语的娘亲乃沈书韵的宠妾，自己的娘亲乃是正妻，自古妻妾争宠的厉害，娘亲不待见沈语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只是娘亲一直表现的不是很明显，表面上仍然是端庄贤淑、一视同仁的样子，没想到沈语这么一小人居然能够感觉出来。
　　　　“三哥，语儿跟你去‘吟风轩’好不好？”沈语拉住沈默小声问道，“语儿已经很久没见大将军了。”
　　　　切！沈默鄙视的望向他，昨儿个迎亲回来后，沈语就跑去见大将军，以为他不知道么？
　　　　“不行！”沈默严词拒绝道，“今儿三哥有事要出府，你自己去玩吧。”
　　　　沈语闻言，大大的泪珠在眼眶内涌动，水汪汪的。见沈默对他楚楚可怜的表情视而不见，沈语一甩袖子，竟然跑开了。
　　　　沈默怔怔的望着沈语离开的方向，然后垂下眼睑，遮住眼底的情绪。
　　　　“你们兄弟感情真好。”江暖声音淡淡的说道，不包含任何感情色彩，纯是叙述一件事实。
　　　　沈默闻言，抬起头来，眼睛直直望着江暖，“是么？可能是小孩子心思单纯的缘故，不像大人的世界，勾心斗角的很。所以，我心情不好时，喜欢跟语儿在一起。”
　　　　江暖一愣，小孩子心思单纯么？嘴角上扬，勾起一抹讽刺道，“那倒未必。”
　　　　大户人家的孩子早熟的很，耳濡目染勾心斗角的争斗，心思单纯不到哪去。
　　　　与其说单纯，不如说会装吧？跟她一般，刚来异界装傻，谁不会呢？说完不再理会诧异的沈默，转身离开。
　　　　“哎——”沈默见江暖离开，开口喊了一声，见江暖回头诧异的望着他，嘴角抽动了下，满脸僵硬的说道：“晌午有事，我不回去吃……”
　　　　“饭”字还没说出，江暖会意的笑了下，“愿夫君玩的愉快。”说完回头看向连翘，嘱咐道，“吩咐厨房做个十全大补汤，给夫君备着，免得误了身子。”
　　　　连翘闻言十分诧异，十全大补汤？那是什么？看了眼江暖走远的背影，求救般看向一旁的沈默，沈默嘴角抽搐了下，甩袖离开。其实他也不知道十全大补汤是何物，只是那句“免得误了身子”，到底让他明白了些。
　　　　回到“吟风轩”，江暖脱下自己身上的衣服，换上平日里在家时，张李氏帮她做的衣服。轻轻走到梳妆镜上，随意挑了件贵重首饰，包了起来。
　　　　“茯苓——”收拾妥当后，江暖将首饰跟衣服交给她，“现在把这些东西给大少夫人送去。顺便替我谢谢她。”
　　　　茯苓十分不解，大少夫人如此对待江暖，江暖忍气吞声不说，反而将一支上好的玉钗送给她，到底是何用意呢？“少夫人——大少夫人如此对您，您怎么…
　　　　…”
　　　　“闭嘴！”江暖冷冷的说道，“我喜欢一心一意为我办事的丫头。”
　　　　原本清澈的眼神变的幽深一片，在正厅时，茯苓手掏进衣袖的场景再次出现在她的脑海中。这丫头聪明是聪明，怕的就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俗语云：祸从口出。好奇心强，在这深宅大院中，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如果你有怨言或者对我不满，我可以请求老夫人将你从我身边调走。”江暖声音淡淡的继续说道。
　　　　茯苓闻言一愣，眼底闪过一丝慌乱。她是沈老夫人千挑万选送来伺候沈默的大丫头，如果被调走，还不知道命运会怎样。脸上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容，茯苓软软道，“少夫人，您说的是哪里的话，茯苓自会一心一意的对待您，绝不会做出对不起您的事情。”
　　　　江暖要的就是这句话，既然茯苓已经说出，她便不好说什么，摆摆手道，“你先去吧，把辛夷叫来。”
　　　　今儿发生的事情，好多仿佛都有预谋一般，虽然她看似与世无争，并不代表她会待毙。就算别人没有坏心，她也不想被蒙在鼓里。
　　　　不多会儿，辛夷垂首走了进来，福了身，淡淡问道：“少夫人，您找奴婢？”
　　　　江暖仔细打量着辛夷，长长的睫毛垂下，遮住一双平淡无波的眼眸，翠绿的一等丫鬟衣裳穿在身上，平常的很。这不是江暖第一注意到辛夷，早在成亲前，祠堂中，辛夷说的话，便引起江暖的注意。此次，在正厅中，辛夷突然拿出的帕子，让江暖再次意识到她的不同寻常。
　　　　江暖嘴角勾起一抹微笑，“辛夷，你到沈府几年了？”
　　　　辛夷先是一愣，然后说道：“辛夷是沈府的家生子，生来便是奴婢的。”
　　　　江暖没想到辛夷是沈府家生子，听辛夷如此说，继续问道：“那你的父母？”
　　　　“追随沈老太爷去了——”
　　　　淡淡的话语传来，江暖一时间心酸的很。南楚国陋习陪葬呀！
　　　　屋内突然间变得寂静，辛夷不知晓江暖叫自己来究竟是何用意，抬起头，一疑惑问道：“少夫人找奴婢来所谓何事？”
　　　　江暖突然反应过来，想到自己心中的疑惑问道，“那块手帕，你是从何而来？”
　　　　辛夷眉头皱了下，见江暖眼睛直直盯着自己，知晓事情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她不会放自己走。慢慢伸出一根手指，询问道：“您指的是这个么？”
　　　　平淡无奇的声音，加上长长的伤口，江暖心底一颤，面色出奇的复杂。
　　　　“这是怎么回事？”嘴角颤抖了下，江暖心底有些明白，却还是想要确认一下。
　　　　
　　　　第057　章谋算生活
　　　　
　　　　平淡无奇的声音，加上长长的伤口，江暖心底一颤，面色出奇的复杂。
　　　　“这是怎么回事？”嘴角颤抖了下，江暖心底有些明白，却还是想要确认一下。
　　　　“呵——”辛夷面色无奇，“没什么，为主子做事是奴婢的本分。”
　　　　伤口显示是新伤，虽然抹了药，但是仍不断往外渗血液，江暖有些不忍的回过头去。如果没有猜错，雪白帕子上的“落红”便是辛夷留下的。只是什么时候留下的，江暖不知道。
　　　　看沈夫人的样子，江暖猜测，她可能早就知道昨晚沈默跟自己没有圆房。所以才让茯苓拿出帕子给老夫人和老爷看。只是没想到，被沈默一提醒，茯苓缩了手，辛夷拿出帕子。
　　　　心一沉，大宅门果然事情多，昨晚没有圆房的事情居然传到沈夫人耳中，自己院中布满了耳目，看来今后行事必须越发的谨慎，省的被小人惦记，拿了错处。
　　　　江暖知晓辛夷嘴紧的很，见打探不出什么来，便道，“先退下吧。手可要少沾水，伤口发炎可不好。”
　　　　说完，突然想到些什么，江暖起身从橱子里找出一个小小包袱，打开，从里面拿出一个药瓶，递给辛夷道：“这是在家时，姨母给我的，专治刀伤。因为要砍柴的缘故，总是弄的身上很多伤疤。姨母心疼我，专门找郎中给我配的药膏，挺管用的。”
　　　　一股暖流划过辛夷心间，嘴角不若之前僵硬，眼底充满了动容，“多谢少夫人关心，奴婢这就退下。”
　　　　江暖虽可怜辛夷，却没有丧失理智。现如今，茯苓、连翘、白芷、辛夷四丫头，均是沈默身边的大丫头。虽然成亲后，她们被拨到江暖身边伺候，可毕竟心不向着自己。有二心，那可是大忌。如若今后自己有什么事情，她们肯定会告知沈默。如此，对自己是不利的。
　　　　看来今后，她应该为自己打算一番。
　　　　“白芷——”江暖喊了一声，见白芷温顺的走上前来，继续道，“将我的嫁妆拿来。”
　　　　在嫁妆方面，秦青莲待江暖还算厚道，怕她寒碜，被沈府人瞧不起，以至于威胁到自己的既得利益，忍痛从聘礼中拿了些珠宝﹑布匹给江暖。
　　　　白芷打开梳妆台下的抽屉，拿出一小箱子，江暖将里面的珠宝首饰拿了出来，挑了几串，随意往桌上一扔道，“反正成色之类的差不多，估计价值也不相上下，把这些拿去，帮我给各房姨太太送去。”
　　　　白芷领命刚出去，连翘进门来，福了身问道，“少夫人，饭食已经备好，上饭否？”
　　　　反正沈默不在，江暖摸了下肚子，点了下头，一众丫鬟婆子鱼贯而入。各种菜色应有具有，摆了满满一桌子。
　　　　真是奢侈！江暖撅了下嘴，穿越前，什么山珍海味没吃过，穿越后，江暖竟然过惯了穷日子，看着满桌的菜，手中拿着筷子，不知道如何下筷。
　　　　连翘见江暖拿着筷子不动，以为她对面前的饭菜不满。突然想起之前江暖的嘱咐，迟疑了一会儿，继续说道，“少夫人，厨房管事的说没听过‘十全大补汤’这道菜，问问您能换成别的不？”
　　　　江暖早就忘了这档子事情，突然听到连翘提起，轻咳了声。“咳咳，不吃也罢，反正夫君不在，做出来也是浪费掉。”其实这“十全大补汤”根本就是她胡诌的，在现代时，她的死党经常拿那汤来揶揄她，说实话，那汤，别说喝了，连见她都没见过。
　　　　见连翘一脸纯真的望着自己，江暖顿感无语，脸微红，挥了挥手道：“你们先下去吧，你们看着我吃，我不舒服。”
　　　　连翘等人闻言先是一愣，相互看了下，最后看向江暖。见江暖一脸认真的望着她们，知晓她并不是玩笑之言，福了身，退下。
　　　　很快，新房内只剩江暖一人。左右看着满桌的菜色，江暖一时间为难的很。
　　　　昨晚上只吃了些点心充饥，今早上因为起床晚了，她没有吃饭。现在的她却一点食欲都没有，随便吃了点，便换来连翘，招呼她撤下，自给儿搬着躺椅来到窗前小憩。
　　　　连翘见满桌的菜没动，眉头皱了下，却什么都没讲。她一定要去厨房，告诉那管事的，自家少夫人什么都不爱吃，就爱吃那“十全大补汤”，无论如何，也要让管事的打听出这道菜肴的制作方法来。
　　　　连翘正想着，茯苓突然慌张的冲了进来。正在小憩中的江暖，听到声音，猛的睁开眼睛。
　　　　“怎的如此慌张？送完衣服了？”冷冷的话从江暖口中传出，这茯苓丫头越发的不招人喜欢了！太浮躁！
　　　　茯苓深吸几口气，急急道，“大少夫人一会儿过来看您。”
　　　　江暖闻言没有一点吃惊，淡淡的拿起一杯茶，轻咂一口。连翘见状，满脸疑惑，“少夫人，大少夫人要来，您怎么不准备下？”
　　　　“有啥好准备的？”江暖反问道，眼睛瞥了茯苓一眼，“不过是过来坐坐罢了，妯娌之间，走动正常的很。”
　　　　今儿江暖穿了方灵儿的衣服，正巧衣服在正厅破掉，而且不是意外，是人为。
　　　　老夫人眼亮的很，虽然不说，早就将这些看到眼底。估计这就是江暖没有挨骂的原因。有道是“吃一堑长一智”，今后无论穿什么衣服，还是检查一下妥当，免得遭人暗算。想来，方灵儿来这里是想赔罪吧？
　　　　“刚才大少夫人可说什么？”这么想着江暖开口询问茯苓。
　　　　茯苓犹豫了下，“没说啥，就是具体问了下老夫人的反应。”
　　　　一丝了然从江暖眼底一闪而过，“你怎么说？”
　　　　“奴婢说奴婢在外面等着，不知里面的情形。”茯苓回答道。
　　　　“嗤——”江暖再次合上眼睛，这谎言撒的一点水平都没有，府里人多口杂，茯苓是否在外面等着，方灵儿一打听便知道。
　　　　“少夫人，大少夫人到——”连翘的声音再次从江暖耳边响起。
　　　　江暖闻言起了身，走到房正中的椅子上坐下，“请她进来——”
　　　　
　　　　第058　章开始调查
　　　　
　　　　“哎呀，大嫂，你怎的亲自过来？”见方灵儿从门口走入，江暖赶紧从椅子上起来，亲切的迎了出去，笑容说不出的喜悦。
　　　　方灵儿本想给江暖赔罪，来的路上，想象了多种江暖的反应，只是……这么热情的反应是她没有料到的。
　　　　“呵呵——弟妹——”方灵儿扯了下嘴角说道。
　　　　江暖亲切的招呼方灵儿坐下，唤连翘沏了茶水端上。
　　　　“老夫人身体可好？”咂了口茶水，方灵儿思虑再三，开口问道。
　　　　江暖闻言一愣，大户人家不是有请安的说法么？小辈每日早晨都去给长辈请安，怎的不知晓老夫人身体好不好？这方灵儿没话找话说的本领未免差了些吧？
　　　　方灵儿仿佛明白江暖的心思一般，脸颊微红，小声解释道，“我已经有了身孕，老夫人特意免了我去正厅请安。”
　　　　“哦”，江暖明白过来，“恭喜大嫂——”
　　　　方灵儿脸色变得更红了，“没啥可恭喜的，你已经成亲，估计也快了。”
　　　　江暖闻言，脸上露出一抹苦笑，快了嘛？还早着呢，自己跟沈默根本就没有圆房，哪来的孩子。
　　　　“老夫人身子还算硬朗，跟我说了好一会儿话。”江暖转开话题，回答方灵儿之前的问题。
　　　　方灵儿对江暖是否有身孕，本就不感兴趣，她这次来“吟风轩”，目的与这差着十万八千里。
　　　　“哦——”方灵儿沉吟了一会儿道，“那……今儿老夫人心情如何？”
　　　　江暖早就猜到她来这儿的原因，见她终于转到正题上，为她松了口气，“刚开始还算不错，之后情绪不太好。”
　　　　江暖说的可是实话，刚开始情绪很不错，只是后来突然提到一个叫怡儿的女人，屋子里的气压顿时变的很低，不光老夫人，连老爷夫人的表情都不若之前自然。那个怡儿咋这么大本事？到底是何人物呢？
　　　　方灵儿闻言脸色突然一变，“是么？”自己给江暖的那件衣服的衣料是老夫人送的，她精明的很，一看便知道那件衣服是自己的。怪不得听丫鬟讲老夫人没有责备江暖，要不是看在自己怀孕的份上，或许今儿中午，她就已经找自己了吧？
　　　　“今儿阿暖多亏大哥跟大嫂的帮忙。”江暖见方灵儿脸色大变，咂了口茶水，转开话题说道，语气十分真诚。
　　　　有道是“言者无心，听着有意”，江暖本没有别的意思，哪知方灵儿闻言，脸色突然变得更加难看。
　　　　方灵儿来“吟风轩”的目的便是跟江暖说清楚，她对整个事情根本不知情。
　　　　现如今，江暖如此说，仿佛给她个措手不及一般。方灵儿仔细瞧着江暖，她不知道江暖到底是心机深还是咋地，总觉得这话中有话。
　　　　“弟妹——”方灵儿再三思量，过了一会儿才道，“嫂嫂对那件破损的衣服对不知情，如果……”
　　　　“大嫂——阿暖相信你。”江暖打断她的话，眼睛骤然变的深邃无底，“如果我是你，我不会傻到为了害一个人，在自己送的衣服上下手。让人拿了错处，岂非不值？”
　　　　这种做法最起码是不明智的！江暖认为方灵儿一大户人家嫡女，肯定见惯了争宠。即便是成亲后，嫁给沈青，她肯定也经历过争宠。方灵儿是沈青的正妻，沈青除了她以外，还收了几个通房丫头作妾。在这种环境中生活下来的女人，不是人精便是宅斗强人。这么明显的错误显然不会犯的。除非……这人有冒险精神，不怕牺牲，只为将对方打趴下。
　　　　方灵儿闻言，重新审视般望着江暖，与之前的眼神有了明显的变化。
　　　　“谢谢你能相信我，只是老夫人那里……”方灵儿有些迟疑的望着江暖说道。
　　　　“我们查处真凶便是。”江暖打断方灵儿的话，手指紧握成全。自己刚进沈家门，便如此陷害自己，想要自己出丑，她一定要找出幕后指使人，不然，以后的日子难得消停。
　　　　方灵儿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她的衣服放在专门的衣柜里，平日里，丫鬟接触的最多。看那破损之处，像是用匕首割的。心突然一沉，难道是有人为了对付自己，让自己出丑而故意为之。
　　　　“把冬梅给我叫来。”冷冷的声音从方灵儿口中传出，方灵儿瞬间如变了一个人般，眼神异常凌厉。
　　　　方灵儿身后的丫鬟领命出去，不一会儿，一个长相俊俏的少女走了进来，对着江暖跟方灵儿福了身。
　　　　“少夫人——您找我？”
　　　　“冬梅，你可知我衣服上的破损是何缘故？”方灵儿眼神凌厉的射向她，冷冷问道。
　　　　冬梅有些不解的看向方灵儿道，“奴婢不知。”
　　　　衣服是在冬梅的管辖范围内，方灵儿没有证据，对她本就是猜测，见她否认，可是又不愿放弃，“果真不知？或许将送到沈管家那你就知道了吧？”
　　　　冬梅闻言，满脸慌张，沈管家可是个怕老婆的主，平日里在老婆那里受的气，他总是撒在犯错的丫鬟婆子身上，上次五少爷所住的翠竹苑的一个小婢子，因为不小心将茶水弄在五少爷身上，被沈管家一顿好打。从鬼门关走了一遭，据说现在还没有下床。
　　　　“奴婢真的不知，请少夫人明察。”冬梅说完使劲磕头，一会儿，头上起了血泡，破损后，血液流了出来。从没见过如此场景的江暖，一时间看的是触目惊心。
　　　　突然灵光一闪，江暖开口阻止道，“算了，或许不是她。”
　　　　方灵儿闻言转头看向江暖，不明白江暖为啥会替冬梅说好话。江暖怕方灵儿误会，解释般问道，“大嫂，阿暖昨儿个刚成亲，今儿见血会不会是大凶之兆？”
　　　　方灵儿没想到这层，看到冬梅额头血时，眉心一跳，好看的眉毛紧皱在一起。
　　　　南楚国风俗，大婚三日不宜见血。嘴角抽搐了下，方灵儿真想扇自己一个嘴巴子。
　　　　平日里精明的她，竟然犯了如此错误，被老夫人知道，可是又是一错处。
　　　　“不会的。”方灵儿辩解道，“弟妹一看便是大富大贵之人，我沈家受祖上保佑，一定会越来越好。”
　　　　
　　　　第059　章越发复杂
　　　　
　　　　江暖本就是随口一说，没想到方灵儿居然诚惶诚恐，说那么多夸赞的话，只好轻勾了下嘴角，表示会意。
　　　　方灵儿见状，松了口气，看向跪在地上不知所措的冬梅，起身踹了一脚道，“贱丫头，还不快滚！”
　　　　冬梅闻言，连滚带爬的出去，口中一直念着，“多谢少夫人，多谢少夫人…
　　　　…”
　　　　因为之前见了血，方灵儿不好在江暖处多呆，江暖也不愿意继续跟方灵儿处下去，随便聊了几句，方灵儿便告辞离开。
　　　　方灵儿走后，江暖原本笑嘻嘻的脸上突然一变，方灵儿看似像个娇里娇气的夫人，骨子里面等级观念还是蛮重的，对待下人一点都不心慈手软，果然人不可貌相。
　　　　江暖之所以阻止方灵儿，一是感觉冬梅可怜的很，二来，冬梅眉头上的血，让她想到辛夷被割破的手指。她带着四个丫头去正厅敬茶，没有丝毫预兆，辛夷手指割破染红雪白的手帕，方灵儿借给她的衣服无缘无故的破掉……江暖的眼神逐渐变深，这一切的一切会不会有啥联系呢？
　　　　过了一会儿，江暖抬起头来，冷冷看向茯苓道，“把辛夷给我叫来。”
　　　　刀子……血渍……
　　　　这件事情会不会跟辛夷有关？辛夷的手明显是刀伤，如果没有猜错，她的身上肯定有把刀子。而这把刀子或许就是罪魁祸首。
　　　　茯苓领命出去，不一会儿，辛夷跟着江暖走了进来。
　　　　“少夫人，您找我？”辛夷福了身，诧异的问道。
　　　　刚才在来的路上，茯苓告诉她少夫人看起来很生气，让她注意一些。辛夷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的江暖，心理十分诧异。中午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么？难道又发生什么事情了？
　　　　江暖眼睛直直的盯着辛夷，直到辛夷低下头去，江暖才冷冷说道，“辛夷丫头，我问你什么，你必须如实回答，有道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希望你能明白。”
　　　　辛夷不知道啥事，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
　　　　“你手上的刀伤到底是何时割破的？”江暖眼睛直直盯着辛夷，生怕错过她的任何一个表情。
　　　　关于刀伤的问题，江暖之前询问过，辛夷聪明的绕了过去，没想到江暖并没有放弃，此次直接问出，辛夷再次面对这个问题，感觉有些躲不过去。
　　　　“正厅——”思索了一会儿，辛夷索性淡淡说道。
　　　　正厅？江暖脸色复杂的望着她，声音越发的冷了下来，“大胆奴才，你竟敢携带凶器，意欲何为？”
　　　　难道方灵儿的衣服真是辛夷割破的？只是看着辛夷脸上平静无波的样子，江暖的心里怎么都说服不了自己。辛夷跟她，远无冤、近无仇，她为何要害自己呢？
　　　　江暖身子猛地一震，难道她身后有什么人在指使？
　　　　江暖的眼神越发深了，打草惊蛇可是大忌，不过引蛇出洞也是未尝不可的。
　　　　辛夷没想到江暖会给自己扣一大帽子，猛的跪在地上，抬头深深看了站在江暖旁边的茯苓一眼道，“婢子绝对无害主之心，刀子乃茯苓的。少夫人，如若您不信，您大可问问……”
　　　　“你含血喷人！”辛夷话还没有说完，茯苓脸色大变，大叫一声，跪在地上道，“少夫人，您莫听辛夷胡说，这是没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