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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东晋末年(酥酥)-第1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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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因着溱水的冲积作用,沿海以滩涂为主,要找到合适的地方很不容易,约摸正午时分,才寻到一片拥有足够水深的开阔地,但宽度仅有三里左右,这么短的截面,没法让船同时停迫,只能分批分次,每次靠岸两百艘左右,其余船只在后面等着。

海岸边,喧闹震天,货物、马匹正被陆续运到岸上,从表面看,秩序井然,奈何船只太多了,三千条船,一次两百艘,意味着要停靠十五次才行,尽管将士、水手及其随军家眷把速度加到了最快,但清空一批次的船约需要两到三个时辰,同时清完之后,空船让道,新船补位又要花时间,来来回回一算,差不多四个时辰才能完成一批次的登陆,这也意味着,要六十个时辰,足足五天才能全部上岸,就这还没算上夜间摸黑上岸需要额外花费的时间!

作为第一批次上岸的卫风等人均是脸面现出了苦涩,浙江南岸由于筑有堤坝,船只沿着江边一字排开数十里直接下锚,可以一性次全部走光,新罗、百济沿海也有大片的深水开阔地适合舰队停靠,可番禺沿海的冲积地形显然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

渐渐地,日头愈发西斜,海岸上依旧忙的热火朝天,第一批次的船只才卸完货物,陆续离开海岸向着离海岸线不远的几座小岛驶去,这几座小岛将作为船只的临时停靠地,第二批次的船也在依次驶来,而在岸上,除了担负警戒的一千军,其余的军队还没有集结!

卫双由于有孕在身,正靠在布帛堆上休息,俏面布满了倦容,褚夫人回头看了眼,无奈道:“飞扬,双儿困的吃不消了,这样睡着很容易受风寒的,不如先进城安顿好,难道你还打算待将士们全部登岸了再进城?”

王道怜也提醒道:“将军,您其实可以先凑个几千军入城,妾看不光是双双姊,其他的姊妹们与二位主母也快撑不住了,您入城安顿好了再回来与将士们同甘共苦不就得了?邓将军还在等着您呢,番禺距海边也就十来里罢了。”

卫风点了点头,喝道:“传令,全军集结!”

海边立时一阵奔波,不多时,集合起了步骑各两千!

卫风又转头唤道:“陈喜,这里留一千人暂时交给你,本将去去就回,注意,匆要混乱,给女人小孩搭个简易营帐遮遮风就可以了,男人嘛,凑和一夜也没什么,对了,公义,你协助陈将军,如何?”

“遵命!”陈喜与谢公义双双施了一礼。

卫风这才大手一招,领着两千骑兵,一千步卒,以及搭乘着简易车辆的女人们向番禺行去。

过了半个时辰,借着落日的余辉,一座高约两丈,方圆二十里左右的土城出现在了眼前,城池南门大开,数百人立在门外等候,刘兴男忍不住道:“将军,番禺的规模不小嘛,和京口差不多,就是不知道里面怎么样!”

卫风微微一笑,并未接腔,他的注意力被一名三十来岁,身着黑色武官服的中年男子吸引了去,这人身材不高,面色黝黑,却显得精壮干练,浑身散发出一股剽悍的气息。

卫风的直觉告诉自已,这就是邓逸。

果然,这名男子跨前两步,拱手问道:“本将交州刺史麾下都护邓逸,请问可是新任广州刺史亲临?”

卫风单手一举,一名亲卫会意的递来节杖与诏令,又一名亲卫帮着佩带上印绶,也才上前两步,厉声道:“本将卫风,奉天子诏命出刺广州、督交广二州诸军事!”

“嗯?”邓逸以及随从均是有些发愣,事先没人能料到,新任广州刺史竟是一名二十出头的白面小郎君,甚至还有人留意到了卫风身后的那么多女人,在惊艳之余,又不免生出了些轻视!

第三五二章戎节限交州

邓逸最初也持有类似的想法,在他看来,卫风无非是建康的士家郎君前来坐镇一段时间镀个金,以获取加官进爵的资历,也不怪他会这样想,交广二州历来是朝庭眼里的莽荒之地,来这里当官相当于流放,正常人谁愿意来?

比如最初的陶侃,是被王敦排挤过来,近的桓玄,自领了广州刺史就没见过影子!而且身为交州本土人士,邓逸并不清楚河东卫氏在今年之前,已沦落至连士籍都几乎不保的境地了,只不过,当他把目光移向了卫风的身后的三千步骑时,想法又有了些动摇!

骑兵均是勒马备缰,队形齐整,威武又而严谨,给人一种正在蓄势待发的感觉,步卒也腰背笔挺,握着武器的手稳健有力,更令人惊骇的是,这三千军面容冷厉,目如鹰鹫,头顶上方竟隐隐有一股浓冽的煞气在盘旋缭绕,一看便是一支纪律严明的精锐之师!

要知道,交广地处边陲,晋人力量薄弱,周边蛮族环肆,叛乱时有发生,要想在这块土地上生存,不战斗是不行的,交广二州的本土晋人自小便在战斗中成长,这也养成了当地百姓剽悍、勇武的风气,同时背靠大海,又让他们视野开阔,易于接受外来的新鲜事物,富有探索、冒险精神!

另所谓都护,都为全部,护为带兵监护,都护即为总监护之意,秩两千石,专责边疆地区征讨之任,内地的将军有可能是战五的渣渣。就象王凝之的安东将军、司马元显的中军将军、桓玄的大将军等等,这些人不是卫风看不起,多半连弓都拉不开,而邓逸能在交广这样的恶劣环境中做到交州都护,不可能是依靠裙带关系上位,必然是武力强悍,征战经验丰富,他认为卫风的兵是精兵,就绝不会看错!

兵卒与其本人形成了强烈的反差,邓逸暗暗压下这份不解。拱手问道:“请恕末将冒味。可否验看诏令?”

卫风单手递过去:“邓将军,请!”

邓逸接来诏令,细细一看,尚书台大印。皇帝印玺一个不少。于是把诏令奉还。领着身后众人施礼道:“末将交州都护邓逸领番禺士庶及文武百官恭迎使君!”

卫风扶上邓逸,微微笑道:“邓将军快快请起,诸位也不必多礼。本将即然奉天子诏令出刺广州,短时间内不会离开,今后,还要仰仗诸位啊!”

“多谢使君,使君客气了。。。。”众人纷纷称谢起身,接下来,邓逸又给卫风介绍了些重要人物,当然不是全部,全部谁都吃不消,大约介绍了十来个,邓逸略一欠身,示意道:“请使君入城!”

卫风拱了拱手:“有劳邓将军了!”说着,又吩咐了步骑入城驻扎之后,就大手一招,领着部分亲卫、母夜叉与一众女人们跟随邓逸入了城池。

番禺城与江东诸多城池在建筑风格上没有太大的区别,除了一部分是干栏式建筑,街道也整洁干净,但它的墙面大多糊有贝壳,小的如拳头大小,大的有如摊开的手掌,果然是靠山吃山,靠海吃海!

卫风等人正饶有兴趣的打量着身周,邓逸看了看卫风,便带着丝歉意道:“使君,自今日清晨接到消息后,由于时间仓促,末将只得把原为南郡公准备的府邸稍加洒扫,因此。。。。难免不尽人意,如有不周,还请使君见谅!”

“诶~~”卫风摆摆手道:“无所谓,本将不挑剔,有个栖身之处足矣,倒是邓将军你,履破叛逆,战功赫赫,若非你去年击破林邑,交州南部日南、九德二郡只怕已不属我大晋所有了,而你破贼之后,不辞辛劳,远来番禺安定民心,实是于社稷有大功啊,奈何交广地处偏远,朝庭又动荡不安,以致未得封赏,不过你放心,日后有机会,本将会替你向朝庭请功!”

“哦?”邓逸略有些动容,连忙推辞道:“使君过奖了,末将乃交州土生人士,保土安境乃末将本份!”

在邓逸看来,卫风身为朝庭空降的刺史,能说出这番话已经很不容易了,至少表明他对交广二州并不是一无所知,于是跟着问道:“请问使君可了解交广形势?”

同样的话,陈少女昨日刚刚问过,但卫风不能再如昨日那般随口回答,作为外来人,要想在广州立足,必须要得到本地人的支持,而邓逸身为本土武将,从过往履历与外形判断,在爱土爱民、忠义这方面还是有一定保证的,符合卫风的笼络标准!

卫风略一寻思,缓缓道:“要照本将看,交广二州正处于内忧外患的困境当中,由于朝庭黯弱,各路强藩你来我往夺权夺利,入执中枢之后,首要之先便是北伐获取名望,以寻代禅之机,根本没法给予交广强有力的支持,交广只能凭借自已的力量勉力与诸敌周旋,致使外部蛮夷心生贰念,内部豪强坐怀不轨,本将担心,长此以往,交广必被蚕食分割,不但再不属我中土所有,只怕百姓亦将泯然于蛮夷!”

正说着,卫风似是心有所感,望向正南方向,放声吟道:“直到南箕下,方谙涨海头,君恩过铜柱,戎节限交州,犀占花阴卧,波冲瘴色流,远夷非不乐,自是北人愁!”

这诗一吟,一众番禺文武均是浑身剧震,更有人的眼里竟现出了蒙蒙雾光!

邓逸也是目中异芒大现,怔怔的打量了卫风好一会儿,才一脸唏嘘的叹道:“后汉建武十六年(公元40年),征侧、征贰姊妹谋反,九真、日南、合浦诸郡纷纷附逆,叛军连下六十五城,征侧在麋泠县(今越南河内)立为王,两年后,伏波将军马援受朝庭之命率兵平叛,次年即平,二征兵败被杀,伏波将军遂于象林南界立铜柱,为汉之极界,自此蛮夷不敢妄动!

时至后汉献帝初平三年(公元192年),象林功曹之子区连趁中土大乱,杀县令自立为王,立国林邑,之后于穆帝、哀帝、至当今主上数十年间屡寇日南,嚣张时无岁不来,竟成了我交州的心腹大患!

说起来,林邑国力本不强,却胆大至此,正是由于我交广二州豪强林立,各部族酋帅名虽从,实则如自立一国,内部不靖,又何以抵御外侮?但论其根源,恰如使君所说,还是在于朝庭的不管不顾啊,倘若如后汉般以重兵派驻,一众宵小之徒岂敢猖獗?”

第三五三章交广兵力

随着邓逸的话语落下,人群中唏嘘声四起,其实他们的日子也不好过,身周不是敌人就是怀有贰心之辈,苦巴巴的守着以番禺为中心的几座城池,天天把脑袋别裤腰带上谁能受得了?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是亡命之徒,绝大多数的文官与百姓还是向往一个和平安宁的环境,战斗那是迫不得已。

一名文官忍不住叹道:“我等交广人士,一部分来自于始皇帝当年征讨岭南大军的后裔,一部分来自于数百年间归化的俚僚,另一部分则是自汉朝始,陆续南迁的中原人士,其中分别以汉末之乱与永嘉之时达到了高峰!

哎~~无论是出于何因,咱们早已把交广当作了自已的家,可这数百年下来,除了后汉前期朝庭力量强大还好一些,其余时候就没一刻安稳过,尤其是我朝南渡至今,更是乱象纷呈,令人徒叹奈何,属下说句心里话,咱们也想过往回迁徙,但故土物是人非,中原江东的战乱只怕更甚岭南,这天下,哪里有乐土啊?”

卫风转头看了看,身边跟随着的番禺文武与士庶代表均是满脸的无奈之色,于是向四周围郑重的拱了拱手:“请诸位父老放心,本将受天子诏令出刺广州,正是为平定交广而来,倘若你我同心协力,又何惧跳梁小丑?”

“那是,那是,拜托使君了!”众人纷纷附合,只是卫风能很明显的听出,话语中的敷衍意味颇浓。毕竟自区连叛乱以来,百余年间交广二州的刺史也不知换了多少个,那林邑国不还是滋润的很吗?而这位新来的刺史细皮嫩肉,年纪轻轻,能行吗?

至于地方豪强与部族酋帅,即使当年强如陶侃都不敢硬碰硬,而是采绥靖政策,只要不犯广州的几座大城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历来的刺史皆是如此!

卫风大致能猜出他们的心思。微微一笑。并不多说,满嘴大炮不是他的风格,他的风格是要么不做,做了就连十五一起做!

但邓逸倒是放在了心上。不由问道:“请问使君带了多少兵马入主番禺?”

卫风淡淡道:“步骑三万。连同随军家眷、工匠、水手等等。合计十万有余!”

“哦?”众人再次动容,嗡嗡声开始响起,有些相信了卫风的确是报着诚意而来。

之前就介绍过的南海太守王诞似是想到了什么。连忙问道:“禀使君,番禺全城三万余户,丁口二十万出头,恐怕。。。。恐怕倾尽全力也承受不了这十万军民啊!噢,您不要误会,属下只是道出实情!”

十万人就是十万嘴,按丁男每人每日七升稻谷,老弱妇孺四升,卫风这十万人中丁男四万,其余六万来计算,每天消耗的稻谷平均为五千二百石,而番禺的稻米一年两熟,早稻收获期大约在五六月之交,晚稻还有个十来天就可以收获,难道刺史此时上任,是专门来割稻子的?这如果被他割去了,城里的百姓吃什么?

要知道,卫风的十万人马住宿倒是小事,方圆二十里的大城,容纳三四十万人不在话下,如今的番禺只有二十万人口,再多十万人不会带来很大的压力,无非搭建房屋有些麻烦,关键是,下一次早稻收获要到明年的五六月间,还有八个月,按二百四十天算,三十万人吃二十万人刚刚足够的粮食,岂不是意味着全城上下要饿两个多月的肚子?

霎时间,气氛有些怪异了,人都是一个脾性,卫风承诺帮他们讨平周边的威胁,他们举双手欢迎,如果卫风在征战中遇到困难,肯定也会有人解囊相助,然而,这才刚来,承诺半点都没兑现,就得把家底掏光给这位新任的刺史,这就不怪人打起小算盘了!

卫风怔了怔,随即就明白了他们的想法,不禁又好气又好笑,摆了摆手:“本将此行携带了足量粮草,绝不向番禺百姓取一分一毫,再请诸位转告全城,本将带来的人手,亦将另行开荒,不会与原住民争水争田,请放心便是!”

这话一出,众人的面容或多或少的都有些泛红,空气中又升起了一股尴尬的气氛,卫风也不理会,向邓逸问道:“请问邓将军,如今番禺乃至交广二州共有多少兵马?”

邓逸略一盘算,便道:“回使君,番禺原有五千守军,末将又领了五千军前来,现今有兵力一万,由于广州相对来说没有边患,因此兵力较少,各郡县合计为两万五千左右,交州由于周边诸蛮林立,尤其是面对着林邑国的威胁,兵力要多一点,约为四万!”

卫风明白了,广州是一点机动兵力都没有,能勉强守着几座城池就不错了,交州也是好足有限,恐怕邓逸带来的五千军至少占了交州机动兵力的一半!

这么点兵力,肯定是不行的,卫风不由眉头微皱,邓逸又跟着拱了拱手:“禀使君,既然您已带兵前来,那末将理该回龙编复命了,您看何时把番禺的防务交接给您?”

“呃?”卫风一怔,现在就把邓逸放走,这不是开玩笑吗?他还在想着该如何把邓逸收为已用呢,于是打着哈哈道:“不急,不急的,呵呵~~本将的人手正在陆续上岸,要安定下来,至少有个天把天,还得请邓将军再操劳一阵子啊!”

“使君不必客气!”邓逸也没太当回事,随口应下。

刘兴男却是狐疑的看了眼卫风,就接过来问道:“邓将军,番禺丁口不是挺多的吗?整个广州的人口百万总得有吧?为何不能多征点?还有交州呢?怎么也才四万兵力?”

邓逸只以为刘兴男是卫风的妻妾,倒也不愿平白得罪人,于是客客气气道:“这位小娘子,你有所不知啊,番禺以良人居多,而良人没有从军的义务,何况又有交州作为屏障,自秦朝南征大军筑番禺城时至今日,从未被外敌入侵过,因此很难征召到良人入伍,至于广州全境,大小部族酋帅与地方豪强数不胜数,掌握着朝庭控制的那几座城池之外的大量丁口,彼此之间又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凭朝庭的微薄力量,如何能奈何得了他们?

至于交州,虽然处于诸蛮的包围当中,人人都有作战的准备,但因耕地缺乏,因此迁过去的晋人也少,各郡加起来不过五十余万,四万兵力已到了极限,再征就会影响到收成,没法征啊!”

“哦!谢谢邓将军!”刘兴男有些愕然,称了谢之后,与一众女人们面面相觎,卫风口口声声的美好广州,原来是一堆烂摊子啊!

卫风也是一瞬间就理出了头绪,交州的问题在于外敌,这没什么好说,按照他的风格,只能搞种族灭绝,除非躲在热带雨林里不冒头,否则,出一个杀一个,既使杀不干净也让他们变成真正的猴子!

广州却要复杂许多,关键在于地方豪强与部族酋帅的势力过大,这些人表面上归顺朝庭,实则心怀异念,如同火药桶,随时会轰的一声把广州炸成个面目全非!

常凯申曾有言,攘外必先安内,原本卫风的打算是于冬季攻打林邑国,但照目前的情况来看,必须要采用常凯申的策略,即先解除地方豪强与部族酋帅的威胁,才能兼顾交州!

伴着暗中的盘算与一路上和番禺文武的随**谈,不知不觉中已来到了邓逸安排的住所,这所宅子从外表看,足够大,几十进院落总是有的,墙面上糊的泥有些还未干透,显然是临时赶的工,总体来说,卫风比较满意,不由把赞赏的目光向邓逸投去。

邓逸伸手示意道:“仓促之下难免会有疏漏,请使君匆要见怪,王府君会着人另行修葺,这个。。。。请使君自行入内,末将等就不进去了,会于州府大殿恭候,为使君接风!”

“诶~~”卫风向四周拱了拱手:“多谢诸位的好意,不过,将士们还在海边陆续上岸,为恐生出乱子,本将不得不过去瞧瞧,改日吧,改日安定下来由本将做东,与诸位把酒言欢,今日多谢大家相迎,本将在此谢过了!”说着,转回头吩咐道:“道怜、少女,你们先进去,今晚早点歇息,不必等我了。”

“噢!”王道怜与陈少女也不多说,招呼上一大群母夜叉拥着王蔓诸女向院内走去。

番禺文武只以为卫风是客气话,还在你一言我一语的劝说,卫风只得再三推辞,才把人陆续劝走,邓逸却未离去,略一迟疑,便道:“使府,末将可否跟去海边?”

“哦?邓将军想去有何不可?来,请!”卫风也不推托,招呼亲卫牵了匹战马给邓逸之后,数骑向着城门疾驰而去。

十来里的距离转瞬即逝,当来到海边时,邓逸都不敢相信自已的眼睛了,他敢发誓,这一辈子从未见过如此浩大的场面,在愈发昏暗的天色下,海面的火光星星点点,似乎无有穷尽,以他的眼力,竟数不出有多少条船!

而海边,水手、战士以及随军妇孺正陆续把物资、战马向着岸上搬运,海岸已经堆积起了如山高的一堆堆货物,但真正令人心惊的是,场面繁杂却不乱!

货物大致分区域堆放,粮草、兵甲、营帐、战马、其它,各有各的区域,上了岸的人员除了一部分搭手帮忙,另有一部分担负警戒,剩下的便是生火造饭,除了夹杂在海浪声中的号子声与呼喝声,几乎就没有别的杂声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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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五四章广州形势

由小及大,一支军队的战斗力往往由细节可以窥得一二,邓逸作为身经百战的老将,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在战场上拼杀,有时可以凭着勇武、血性与临时鼓舞起的士气使将士们效死,只是安营扎寨与运送物资这类琐事,都能组织的井井有条,这已经充分说明了卫风带来的军队是一支纪律严明、训练有素的铁军!

邓逸目不转睛的盯着,并暗暗与自已麾下的交州军做起了比较,在上下一心,效死命方面,他相信他的军队在临战时不会有人畏缩,但在纪律方面明显欠了一筹,这让他不自禁的看向了卫风!

‘这支军队真的是他训练出来的吗?一名二十出头的士家郎君能有这份本事?’短短的接触中,邓逸就感觉卫风是个谜一般的人物,正心怀不解时,一个声音却在不远处响起:“咦?将军您回来这么快?”

邓逸不由转头看去,恰见卫风向那人招了招手:“公义,你过来我给介绍下!”

这正是谢公义,快步来到卫风身边,卫风向二人分别介绍道:“公义,这位是交州都护邓逸将军,身经百战,威震诸蛮!这位是广州别驾谢公义,乃陈郡谢氏故车骑将军、献武公(谢玄)嫡孙,虽有文章冠绝江表的美誉,但亦如父祖,有经国之才!”

寥寥数语道出了二人的特长,也把这二人都夸了个遍,谢公义连呼不敢。向邓逸施礼道:“公义去年于建康曾听说过邓将军大破林邑的事迹,今日当面,果然有大将之风,公义有礼了。”

谢公义虽然只有十五六岁的年龄,比卫风还要细皮嫩肉,用卫风的话来描述,那是娘炮味儿十足,但陈郡谢氏的出身就让人不敢轻慢,尤其还是谢玄嫡孙!

卫风虽然把淝水大捷的根本原因归于苻坚的急功近利,然而。当时的大多数人不是这么想的。淝水之战由谢玄指挥是不争的事实,首功自然归谢玄所有!

邓逸赶忙回了一礼:“原来是谢别驾,风度翩翩,一表人才。不愧为陈郡谢氏出身。使君有你相助当如虎添翼。来,若不嫌弃,本将托个大自称一声愚兄。请贤弟不必多礼!”

谢公义落落大方的依言起身,呵呵笑道:“既然邓兄不拘俗礼,那公义就不客气了!”

待二人礼毕,卫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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