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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东晋末年(酥酥)-第1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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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风只是随口一问,但出乎他意料的是,有十余人相互看了看,其中一人吞吞吐吐道:“罪将等曾蒙将军不杀之恩,今次。。。。今次又落入了将军手上,实是无颜相对。”

“哦?”卫风讶道:“看来还是故人啊,你们在冯素弗军中担任何职?都是出身于慕容氏吗?燕国姓慕容的还有几人?”

还是那人拱了拱手:“回将军,慕容氏是族名,其实族中的许多平民与中小部族虽然同为鲜卑,却大多不姓慕容,而是由祖上流传下来又经改动过的姓氏,如费、贺若、仇、丁等等。

之所以族名为慕容实是由于慕容氏乃是部族中最强的一支,这一点与拓跋氏类似,拓跋氏数百万之众,真正有资格以拓跋为姓不过十来万人罢了,哦~~罪将扯远了,据罪将所知,在天王代禅之后,慕容氏几乎被斩杀殆尽,如今燕国已经不姓慕容了,既便是有,那都是血脉较为疏远的大人们,至于咱们这些人,是因身手较好被冯将军选为斥候,指派来烧。。。。烧城外的麦田。”

卫风理解的点了点头,正如仇尼倪、丁太后等人,虽然对外宣称是出身于鲜卑慕容氏,但实际上,他们是属于慕容氏的附属部族,再如魏国的长孙肥与穆崇也同样如此,出身于拓跋氏的附属部族,尤其是穆崇原姓丘穆陵氏,之后才改姓为穆。

卫风又沉吟道:“你叫什么名字?你们都是出自于哪些部族?”

这人老老实实答道:“回将军,罪将名张检,只知道自已是鲜卑慕容部出身,但姓氏的来源与具体哪一族弄不清楚,至于其他人,他们俩是丁零人,那边四个是库莫奚人,那八个是晋人遗民,他是契丹人,剩下的全都属于慕容部。”

随着张检卖力的介绍,卫风大致摸清了这些人中的种族状况,不由开始反思起了自己的民族政策,从这些俘虏看,他们对于本族似乎没有太强烈的归属感,那么,是不是可以归化为自己的百姓呢?

当然,对于如高句丽、新罗、百济、拓跋部等已经结下了血海深仇的种族不能手软,既然开了杀戒,索性杀光了事,而如慕容部中的附属部族、丁零、契丹可以给他们一个机会,但只限于平民,贵族与头人一定要杀!

卫风存了试一试的心思,于是面色一沉,问道:“张检,你们可愿归顺于我?”

这近三十人浑身一震,齐齐望向了张检,目中的意味不须多说,张检连忙领着众人跪倒在地,大声道:“将军仁义,两次皆不杀,咱们愿归于将军麾下,为将军效命!”

“好!”卫风脸上绽出了一丝笑容:“都起来罢,自今日起,咱们便是自己人了,来,诸位都受惊了,张宁,替本将摆酒招待,为他们压压惊!”

“多谢将军!”近三十名归附的斥候连声称谢之后,被张宁领了出去。

。。。。。。

由蓟往平城约八百里,冯弘于四月二十七日午时出发,一路快马加鞭,于四月二十九日傍晚抵达了平城,经通报,被暂时送往馆驿严密监视,但第二天就得到了消息,允他参加五月初一的魏国大朝会,奉上冯素弗书信,这让冯弘的心里充满了期待。

平城经拓跋珪近十年的营建,已经初具了都城气象,城周长达三十二里,完全按照长安与洛阳的标准营建,此为郭城,郭城内,北部是皇城,南部是城周二十里的京城,虽然只是初创,但已经有人居住,京城由里坊构成,分别士庶,不令杂居,伎作屠估,各有攸处,这是隋唐里坊制度的开端。

五月初一清早,冯弘被侍卫引领着向皇城驰去,入目所见,一片萧条,很多地方虽然规划出了痕迹,却无人干活,打磨到一半的石块、刚刚砌起的墙、废弃的工具这一路上比比皆是。

冯弘明白根源在于魏国大量精锐的损失,逼迫拓跋珪不得不紧急调征平民、工匠等丁壮入伍,造成了营建方面的人手不足,使平城的建设暂时停滞。

这使冯弘对于说服拓跋珪增添了几分信心,可是他也清楚拓跋珪喜怒无常,因此始终都在暗暗斟酌着措辞。

不多时,冯弘被引领进了魏国皇城,等待了近半个时辰之后,远处如接力般,突然响起了尖鸭嗓子声:“宣燕国使臣觐见!”

冯弘连忙定住心神,昂首阔步向太极殿行去。

太极殿内,拓跋珪头戴十二旒白玉珠平天冠,身着黑色冕服,一副汉家天子的派头,两侧分坐着魏国文武数十人,冯弘不敢多看,毕恭毕敬一躬到底:“燕国使臣,侍中、征东大将军、尚书右仆射、汲郡公冯弘参见魏主!”

第四九五章崔浩

拓跋珪龙目一扫,淡淡道:“燕国使臣,免礼,你来朕的平城,是为何事?”

冯弘依言起身,取出卷绢册双手托上道:“外臣冯弘奉燕国录尚书事、侍中、车骑大将军、幽州刺史、兄长冯素弗之命,为魏主送来书信一封。”

拓跋珪龙目稍稍一抬,一名黄门会意的取来绢册,摊在了拓跋珪面前的几案上。

拓跋珪向下看去,猛然间,纵声狂笑道:“你小小燕国竟欲与朕结盟?当年朕手软了下,没去灭了你燕国,你燕国不感恩戴德,竟敢如此嚣张狂妄?你告诉朕,你燕国凭着什么?哼!冯素弗不过是一佞臣,又哪来的资格给朕书信?”

“这。。。。”冯弘没想会是这种结果,一句正话还没讲,拓跋珪已经现出了震怒的迹象,这让他肚子里的话语再也不敢出口了,稍不留神小命就得交待在平城了啊。

拓跋珪却得势不饶人,又怒哼一声:“那冯素弗的官职里,明明有督幽、冀、并、司四州诸军事,怎么没听你提起,嗯?是忘了,还是被罢去?又或是别的缘由?”

一瞬间,冯弘额头的冷汗滚滚而流,冯素弗的督四州军事里,并州是魏国地盘,幽州是趁着晋魏交战时由魏国手里取来,冀州原先也属于魏国所有,如今被卫风夺取,至于司州,也由于魏军主力被歼,以洛阳为中心的区域被姚兴趁虚而入,迫使拓跋珪不得不学晋室那般。在平城设立了侨司州治所!

这哪里敢提啊?哪一州都相当于揭了拓跋珪的伤疤,以拓跋珪的喜怒无常性格,所以冯弘故意忽略了去,只是没料到,拓跋珪当面自揭出来!

其实所谓的督军事与刺史、州牧之类有很多都是虚封,即仅有爵位而无实土或者封强在本国辖境以外,《樊哙传》有云:赐爵封号,贤成君,颜推之注曰:楚汉之际,权设宠荣。假其位号。或得邑地,或空受爵,此虚封之始也。

但虚封泛滥则始自于建安二十年曹操制名号侯,并由此被吴蜀大量采用。至东晋南北朝一发不可收拾。如蜀国的鲁王刘永、梁王刘理、北地王刘谌。与吴国的南阳王孙和、鲁王孙霸、齐王孙奋,封国都在魏国境内。

再比如卫风与刘裕先后担任的都督天下诸军事,难道真能都督天下军马了?具体到冯素弗的督四州军事。他能督的无非是幽州一隅之地而已,可是碰上了较真的主,那只能自认倒霉!

拓跋珪目光中的寒意越来越盛,冷冷盯着冯弘,一丝杀机正在孕育当中,冯弘连大气都不敢透,身体也不自觉的瑟瑟发抖!

“来人!”拓跋珪突然面色闪出一抹狞狰,厉喝道:“这狂妄之徒蔑视我大魏,拖下去烹了!”

“遵命!”殿中武士分出四人向冯弘走去。

冯弘顿时惊骇欲绝,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磕着头惨呼道:“陛下饶命啊!”

这一刻,冯弘无比懊悔出使平阳,也无比懊悔自己轻视了寒食散的效用,拓跋珪何止是喜怒无常,根本就不是个正常人啊!

拓跋珪龙目中的残忍之色愈发浓洌,殿中武士也越走越近,冯弘彻底绝望了!

“陛下且慢!”就在这时,一声清喝使殿中武士停下了步伐,纷纷向拓跋珪望去。

冯弘也连忙转头一看,正见魏国太尉穆崇拱了拱手:“冯弘不敬陛下,辱我魏朝,理当赐死,但请陛下念他终是外国使臣,俗话说,两军交战,不斩来使,何况我魏朝与他燕国已有数年战事未开,因此,臣请陛下饶他一命,以示宽宏大度!”

冯弘的目中立时现出了一抹神彩,以眼角余光瞥了眼拓跋珪,拓跋珪眉心微拧,似乎在做着决断。

这时,尚书令崔宏也施了一礼:“陛下,燕国来使理当受罚,但如今乃非常时刻,晋人势大,而我大魏连失河北关东,国势危矣,依臣之见,不妨便宜行事,与燕国结盟,共同破去晋人也无不可,但他燕国明为结盟,实为求援而来,故而须表示出诚意,应于破去晋人之后把幽州割送与我大魏!”

冯弘惊呆了,这就是狮子大开口啊,这个条件极为苛刻,幽州事关龙城安危,如果不是为了龙城,又何必冒着与卫风翻脸的危险趁虚取下蓟?割让幽州,先不说有没有可能,至少冯弘做不了主,恐怕冯跋也承担不了割让幽州的后果。

拓跋珪没让冯弘等太久,意味深长的看了崔宏一眼,便道:“玄伯此言颇有几分道理,但我大魏纵使暂时受挫,却仍有甲士二十余万,又何须沦至与人结盟?何况此人未必能做主割幽州与我,来回往返加上商议时间,只怕幽州已陷入晋军之手,也罢,我大魏乃上朝大国,不须与他燕夷一般计较,结盟之议就此作罢,来人,把燕使礼送出城,不得再于平城逗留,退朝!”

拓跋珪大袖一挥,起身向后走去,黄门宫女纷纷跟上,群臣也赶紧奔出,齐呼道:“臣等恭送陛下!”

冯弘则是一丝无奈涌上了心头,纵有满腹妙语,而且他也相信完全可以打动拓跋珪,可是拓跋珪不给说话的机会又什么用呢?之前差点连命都丢了,他不敢多事,只能跟着魏国群臣向殿外走去。

退朝之后,崔宏直接回到了府邸,崔府位于京城当中,虽然周边还是比较荒芜的,但崔府经这些年的打理,倒也颇具了几分山水灵韵,但崔宏总觉得缺了些什么,与家乡清河相比,气候干燥了些,绿色也少了点,更重要的是,身边多出了不少索头人!

崔宏下意识的往南方望了望,便向后院走去,一株枣树下,隐隐传来了朗朗读书声,崔宏心里生出了些欣慰,这正是他的长子崔浩,崔浩少好文学,博览经史,玄象阴阳,百家之言,无不涉及,隐隐被时人比作张良,崔浩也是崔宏的骄傲!

见着崔宏的走近,崔浩放下书卷,施礼问道:“儿见过父亲,今日大朝会怎如此之久?莫非朝庭又有要事?”

“哎~~”崔宏摇了摇头,叹道:“还能有什么?无非是征召平民入伍,征收士民赋税,尤其是赋税,因陛下营建平城,又因卫王接连两次战败,失了关东与河北,国库用度入不敷出,是以商议的要点是预征明后两年的赋税!

寅吃卯粮,不顾长远,国之将亡啊,但陛下不知休养生息,反而欲再动刀兵,为父虽有心劝谏。。。。算了,不提了,陛下愈发的喜怒无常,朝中已无人敢多嘴,除了这些,朝议的最后,便是燕国使臣前来相商结盟之事。。。。。。”

崔宏把来龙去脉原原本本的道了出来,末了,又道:“陛下还当我魏国是当初的魏国,竟把燕使赶出了平城,如今晋人势强,只有与燕人联手或有胜机,哎~~”

崔宏又叹了口气,满脸的怒其不争之色。

“父亲等等!”崔浩却略一迟疑,便道:“父亲,陛下素来足智多谋,且暴桀雄武,禀崆峒之气,至于安忍诛残,石季龙之俦也,乃枭雄心性!

前次晋国与我大魏交战,被燕国袭了蓟,如今晋燕将战,陛下怎肯平白坐视?如儿所料不差,陛下已有定计在胸!”

崔宏眉头皱了皱,提醒道:“陛下虽性情如此,却不可于外人当面提起,小心祸从口入,你且说说看是怎么回事?

崔浩笑了笑,便摇头吟道:“赵且伐燕,苏代为燕谓惠王曰:今者臣来,过易水,蚌方出曝,而鹬啄其肉,蚌合而莫过甘其喙,鹬曰:今日不雨,明日不雨,即有死蚌!蚌亦谓鹬曰:今日不出,明日不出,即有死鹬!两者不肯相舍,渔者得而并擒之,今赵伐燕,燕赵久相支,以弊大众,臣恐强秦之为渔父也,故愿王熟计之也!”

“哦~~”崔宏恍然大悟道:“为父明白了,原来陛下是要做那得利的渔翁啊,陛下明面拒绝与燕国联盟,实则暗地里必有后手,很可能会遣伏兵布于蓟,待晋军攻城正急时,突以伏兵杀出,当能大破晋军,或还顺手取回蓟,高!陛下果然是高!”

崔宏的脸面又布满了赞叹,崔浩却眉宇间隐有一丝忧色闪过,郑重道:“父亲,陛下虽有奇谋,但那卫将军未必不能识破,算了,此事父亲无从插手,且留意着便是,儿担心的是,咱们在清河的本家已被卫将军封存,二弟、三弟及眷属更是不知所踪,不知父亲可有打探到蜘丝马迹?”

崔宏的脸面布上了一丝阴霾,无奈道:“留于河北的族人就像凭空消失了似的,不留半点痕迹,陛下虽然嘴上不说,但为父能看出,实则已经对我崔氏起了猜疑,使得为父每次见着陛下都要小心谨慎,生怕举止失措,给我崔氏带来灭顶之灾,伯渊(崔浩表字),你说季书、仲静会不会被卫将军害了?”

崔浩不假思索的摇了摇头:“二弟三弟理当安然无恙,儿以为,多半是被卫将军秘密移去了某处,一则是试探陛下的反应,二则或是存有招揽我崔氏之心。”

第四九六章嗣卫王

崔宏寻思半晌,点点头道:“倒有几分道理,你再说说,我崔氏该如何自处?”

崔浩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在花园里略一巡视,确定左右无人,这才把崔宏拉到一角,小声道:“父亲,请恕儿直言,咱们崔氏本是华夏贵胄,因不舍故土,又为保全宗族才屈身事胡,否则也将如江东诸族般立门户于吴会之地。

原本儿以为此生会终老于塞北,但四年来,魏国连遭挫败,十七万精锐被戮,河北、关东沧入晋秦之手,虽陛下有东山再起之雄心,奈何时势,对手已不同于当年!

当时正值淝水战后,北方丧乱,人心思定,陛下方能以英明神武之姿招得四方英杰来附,而如今,陛下丧失进取,耽于享乐,性情渐趋乖戾,稍有不慎便会祸及宗门,致使人心惶惶,尤以族伯父一案为甚,陛下仅因贵主二字便赐死族伯父,着实令士人心寒,父亲,近些年来恐怕已无人投奔陛下了罢?

另外一点,陛下立国之初,正值壮年,而陛下的对手是慕容垂,慕容垂虽威震天下,却垂垂老矣,陛下亦于慕容垂死后才取得了河北,现今则恰恰相反,陛下的对手是卫将军,卫将军年轻有为,听说今年才二十来岁,正是锐气正盛之时,而陛下已经步入中年了,暮气渐长,更何况卫将军于治下轻徭薄赋,行仁政,与我朝形成了鲜明对比,百姓必向晋而弃魏。是以魏国的将来儿并不看好,既然卫将军取了河北,又对我崔氏有意,不如索性重投大晋,您以为如何?”

崔宏立时吓了一跳,连忙压低声音道:“伯渊,慎言啊,此话可不能乱说啊!”

崔浩面色一肃,拱了拱手:“父亲请放心,除了父亲。儿此言不会再入第三人之耳。但是请父亲不要怪儿哆嗦,卫将军一旦取下蓟,必然会顺手灭了燕国,幽燕、河北尽入他手。岂会放过河东?父亲。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若真到陛下大势已去,咱们清河崔氏即便投了卫将军又岂会被重用?您别忘了。卫将军与江东王、谢、褚等高门甲族素来亲善,我清河崔氏本已不占先手,倘若再晚一步,恐怕将来于新朝再无立锥之地啊!”

崔宏的脸面现出了明显的挣扎之色,显然长子的话语深深地刺入了他的心里,只是,他有顾忌,有很深的顾忌,几经斟酌之下,好半天才苦着脸道:“平城虽只你我父子二人,但除去仆役婢女,家中也有了十余人,而陛下的性情你不是不知道,要想同时离开平城几乎没可能,为父恐怕稍露端倪,立刻会引来杀身之祸啊!”

崔浩沉吟道:“卫将军既扣住了二弟三弟,想来多少也了解到我父子二人的处境,或会另有办法,父亲不妨耐心等待,如儿所料不差,卫将军取下蓟之后,理当秘密派人来平城与父亲接洽。”

崔宏捋须叹道:“说不定陛下能大破卫将军,重新取得蓟呢?介时大魏未必没有转机,虽然陛下性情乖戾,可是自古以来伴君如伴虎,咱们小心点应是无妨,一切待幽燕战后再见分晓罢。”

崔浩点了点头,也不再劝说,逃离平城的风险还是太大了,何况逃了出去,也无路可走,往西往北那是不用想,往南三百里是雁门,只有卫风取下了蓟,才有机会向东逃窜,的确要等一等。

而在皇城里,拓跋珪于大朝会后遣人把太尉穆崇与拓跋仪的长子拓跋篡召入宫中。

拓跋珪换了身便服,显得随和了些,当然了,关键还在于服用了寒食散,精神大爽,心情也随之大好!

在二人见过礼之后,拓跋珪看向拓跋篡,问道:“贤侄,可知朕召你入宫是为何事?”

拓跋篡二十来岁,被任为定州刺史,中山王,所谓定州,是拓跋珪分河北中山,常山、博陵、北平、巨鹿五郡新立,治所中山,去年向弥破河北时,拓跋篡恰好不在中山,所以逃过了一劫,辗转入河东后得以回平城,由于拓跋仪被卫风当阵射杀,辖地、封国也全都没了,所以只得学起了晋人为拓跋仪立衣冠冢服丧。

这时的拓跋篡,身上披着重孝,施礼道:“请叔父明示!”

拓跋珪面色一沉,冷冷道:“贤侄,你时刻不忘为父报仇,好!今次朕便给你个机会,燕晋幽州之战一触即发,朕任你为幽州刺史、督河北、辽右杂夷诸军事、嗣卫王、卫将军,领左右宿卫军、虎贲军、羽林军、三郎军合计两万,具装重骑五千,潜伏于燕山之内,时机成熟时一举杀出,取下那姓卫的头颅奉给朕,你可敢去?”

拓跋珪封拓跋篡的卫将军,可不是卫风被人尊称的卫将军,那是卫风的姓,而拓跋篡的卫将军,始自于汉高祖,总领京城各军,二品,与骠骑将军、车骑将军同级,是正号将军加大以下的最高品,可开府,置官属,掌握禁军,预闻政务!

拓跋篡被封为卫将军,存有污辱卫风的性质,瞧,这才是真正的卫将军,你那卫将军是假的!

拓跋篡顿时浑身剧震,魏国禁军八卫,拓跋珪拨给了他五卫,另还有五千具装重骑,别看人少,可这是精锐中的精锐啊,有这两万五千骑在手,足以与十万大军一较高下!

尤其是具装重骑,具装重骑都是老爷兵,只能来自于拓跋氏本族贵族子弟,其具装穿戴困难,每骑配两名仆骑,也就是五千具装重骑要有一万名仆从骑兵为其服务,因此,拓跋篡相当于实领了禁军两万、五千具装重骑与一万普通骑兵。

但拓跋篡随即又想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这是魏国的家底了,魏国实有禁军三万,这一下就领了两万走,至于具装重骑,装备的成本极其高昂,每一员的费用都相当于十几名普通轻骑,而且还不能纯以金钱来衡量,专用明光铠、马槊、骑士训练、马匹挑选、以及具装的打造都是非常耗费时日,倾魏国之力,也只有这五千骑!

‘卫风,孤的那个仇人,他从未有过一败,连父亲都不敌他,孤能行吗?’拓跋篡的心里生出了担心,这一刻,他暂时忘了生死,而是如果再次不敌卫风,那大魏国就完了,因为禁军不仅是战斗力最强,也是诸军的灵魂,血肉筋肉哪怕被敌人啃噬一空,只要灵魂不败,凝聚力就不会散,可是灵魂败了,也就意味着信仰、意志的坍塌!

远赴幽州作战,虽然率领的是魏国最强军,却不可能再有援军,也不可有补给,他拓跋篡只有一击必杀的机会,如果一击杀不死敌人,那么,葬送的将不仅仅是他的性命,也是大魏国的希望!

拓跋珪虽然给了拓跋篡无上的荣耀,也给了他报仇的机会,却等同于把他推上了悬崖边缘,因为他面对的敌人,将是拓跋氏有史以来的最强敌手!

拓跋篡感觉肩头担上了一副千钧重担,脸面竟不自觉的现出了一丝迟疑。

拓跋珪也不催促,目光森冷,等待着答复,穆崇也是目不转睛的盯着拓跋篡。

也不知过了多久,拓跋篡脸面的挣扎才渐渐散去,改而布上了一层坚毅,当即半跪在地,猛一拱手:“陛下赐臣亲手斩杀仇敌之机,臣粉身碎骨不足以报其万一,只能向陛下保证,臣不会卤莽行事,定会小心谨慎,务求一击必杀!”

“哈哈哈哈~~”拓跋珪仰天大笑道:“贤侄你若是一口应下,朕反而不放心把重兵交于你手,但你并未冲动行事,而是深思熟虑之后才领下朕的命令,好!你父睿智果敢,心思缜密,你不失乃父遗风,此战你必胜,卫王一脉准你世袭罔替!”

“臣谢过陛下厚恩!”扑通一声,拓跋篡的另一只膝盖也跪上了地面,恭恭敬敬的磕头谢恩。

拓跋珪挥挥手道:“此处非是朝堂,自家后院何须多礼?来,起来罢,朕另让穆太尉暂时为你参议军事,穆太尉机敏果断,老谋深算,若有不决,可向穆太尉请教!”

拓跋篡可不敢托大,穆崇的先祖在上百年前就为拓跋氏效命,而穆崇本人更是两次救过拓跋珪性命,一生都在随拓跋珪征战,铁蹄几乎踏遍了整片北国大地,资历老的简直能压死人,既便他的亡父拓跋仪也不敢在穆崇眼前放肆!

拓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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