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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东晋末年(酥酥)-第1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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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说的过于激动,刘裕剧烈咳嗽起来,张阙赶紧把刘义符放到一边,上前搀起刘裕,一边拍打着后背,一边把责怪的眼神投向了臧爱亲与刘兴男母女,传递出劝她们认个错,一家人自此之后和和睦睦的过日子吧。

臧爱亲却是直勾勾的看着刘裕,目光中有幸福,有缅怀。似乎在回忆着往昔的日子。可是渐渐地,她的眼眸里多出了一份怜悯,也多出了一份决别!

就好象做下了最艰难的选择,臧爱亲摇了摇头。叹道:“刘郎。或许你一直都没有变。只是以前的你迫于生存,从而隐藏起自己的本性罢了,妾在这家里呆的很闷。想带兴男出去散散心,你,张家妹妹,还有义符你们多保重罢。”

“你要离开我?”刘裕刷的一下猛抬起头,视线中绽现出了一抹凌厉!

臧爱亲只是搀着刘兴男,面目平静的与之对视,但一股不去不罢休的决心已弥荡开来。

刘裕的面色阴晴不定,仿佛岁月于他的脸面一一呈现,往事也一幕幕的浮现在了眼前,不知不觉中,那迫人的气势逐渐散去,无力的挥了挥手:“想走就走罢,你们去罢。”

臧爱亲扯了扯刘兴男:“向你父亲和姨母道别!”

刘兴男抹了抹眼泪,向刘裕与张阙深施一礼:“兴男告辞了,请父亲与姨母保重!”说着,与臧爱亲向外走去。

目送的两道渐行渐远的背影,张阙提醒道:“刘郎,就这么让兴男走了?她肯定是回去江陵,那么你的弩炮与神臂弩该如何是好?现在把她们留下还来的及,兴男还小,不懂事,妾相信过几天气消了,咱们再试着劝劝,说不定她与姊姊会明白了。”

“走罢,都走罢!”刘裕并未正面回答,而是缓缓转回身,走向了后屋,背影显得有些萧瑟,心里仿佛少了些什么似的。。。。。。

刘裕家里闹的不可开交之时,平城的崔府也刚刚用过晚膳,按着老习惯,崔宏于饭后必然回到书房读一会儿书,府里的其余众人也是各自做起了各自的事情,只不过,每个人的眉眼间都有些压抑,正如整座平城,压抑的令人窒息,仿佛在蕴酿着一场风暴!

前两日,禁军与具装重骑几乎被全歼的消息传了回来,这震动了全城,使得拓跋珪震怒异常,根本没有谁敢在他面前多说半句话!

在这样压抑的气氛下,黑暗中,崔府后院出现了两条黑影,一条是张检,他立功心切,要迫切拉近与张宁、李驻等人的差距,因此向卫风请命来平城接回崔宏父子,执行这近乎于九死一生的任务。

而且这项任务,也只有张检与跟随他的燕军降卒才最为胜任,因为他们是幽燕本地人,无论相貌、肤色还是口音,与拓跋氏牧民几乎没有区别,要知道,在如今平城的紧张气氛下,稍有异常都会有露出马脚的危险!

三十来人扮作拓跋部牧民,一个个的混入了平城,弩箭与箭矢都掩埋在城外。

入了平城,首要是联系上崔宏,在连续数日的小心打探之后,张检带着一名属下将于今晚给崔宏送信,由于摸不透崔府的仆役婢女有没有别的隐秘身份,因此在考虑再三之后,张检决定攀墙而入。

确定了四下里无人,跟着的那名亲卫蹲下身子,张检快速跃上,借着同伴瞬间立起的冲势,身形猛的一提,稳稳抓住了围墙边沿,过了小片刻,才小心翼翼的探出小半个脑袋看去。

九月中下旬,在建康尚是金秋时节,而平城已经出现了初霜冻,处正于秋冬季节的交汇点,白天的气温或许较为温和,可夜晚则是西北大风一阵紧似一阵!

这是崔府的后花园,夜色中不见任何人影,张检再不迟疑,手臂稍一用力,轻松上了墙头,紧接着,又单手向下伸出,那名亲卫会意的一踢墙面,借着身形拨高之势,一把握住张检的手,再一踢,便借力翻了上去。

“扑~~扑~~”两声闷响之后,二人相继跃入了院内,随即便借着树木、亭阁等障碍物,一路潜行来到了书房,张检已经打听到,崔宏于饭后有去书房的习惯。

或许是读书时不愿被外人干拢,书房附近并无一名仆役婢女,只有崔宏那朗朗的读书声传来。

张检毫不迟疑,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顿时,读书声嘎然而止,崔宏不满道:“老夫不是早交待过,读书时任何人不许打拢!”

崔宏发脾气时并未抬头,可是一抬头,不由怔住了,面前站着两名黑衣人。

这老家伙不愧是见过世面的,稍稍一怔,就猜出了端倪,倒也不惊慌,淡淡问道:“你等何人?为何鬼鬼祟祟来老夫书房?”

张检草草拱了拱手:“末将是卫将军麾下亲卫都尉张检,替清河崔氏崔检、崔恬二位郎君送上家书一封。”说着,从怀里掏了封书信递过去。

崔宏接来一看,果然是次子的笔迹,内容有两具方面,一是报平安与问候父兄,二是劝说归顺卫风。

当前两天传来了禁军全军覆没的消息,崔宏对于拓跋氏的最后一丝侥幸彻底破灭,只要不是拓跋氏本族人,都清楚拓跋氏完蛋了,这不仅仅是二十万精锐被歼,大片土地被卫风夺走的原因,拓跋氏在历史也曾数次遭受毁灭性的打击,但其不倒的秘诀,便在于东木根山(今内蒙古呼和浩特一带)!

它山势复杂,利于隐匿,在山的西麓沿河地带及山中的沟谷是一条南北通道,山谷北端出口外隔黄河,向北可经狼山各山口退向阴山以北的广袤草原,向南可西渡黄河至河套,或沿河南下避走河西,至冬季黄河封冻后,更是往来无阻,在山谷北端有蒙恬设置的两座类似于当路塞的烽燧。

东木根山作为军事上的退守避难之地,在拓跋什翼犍之前,一直都牢牢掌握在拓跋氏的手里,但随着拓跋什翼犍的死亡与代国的覆灭,拓跋氏的力量处于了一个阶段性的低谷,因此柔然趁势夺取了东木根山及其所属的阴山广袤土域,而拓跋珪建魏国之后,重心放在了中原、河北方向,与柔然的偶尔间歇性作战也没能给柔然带来毁灭性打击,始终未能重夺东木根山!

原本这不算什么,可如今魏国面临着卫风的强势攻打,又被柔然断了后路,这就很可怕了,说句难听话,如果平城被破,拓跋氏连逃都没法逃,他们的北面是柔然,除非能从柔然手里重夺东木根山,而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崔宏看的很仔细,好半天才把信笺放下,沉吟道:“既然卫将军诚心待我崔氏,老夫理当举族归顺,只不是,如今平城气氛紧张,外出盘查严密,恐循走不易啊,不知这位将军可有良策?”

张检老老实实的摇了摇头:“良策暂时没有,我等此来,首先要是对平城有所了解,其次便是寻找机会把诸位送出,请崔尚书耐心等待一段时日。”

崔宏现出了一丝放心之色,点点头道:“卫将军既然着老夫听你安排,老夫便把我父子二人的性命交给你了,不知张将军可有要老夫协助之处?”

张检拱了拱手:“安排不敢当,咱们会尽快制定出方案,在此期间请崔尚书勿要在魏主面前露出破绽,这便是对我等的最大协助了,此地不宜久留,末将先行告退,若有需要,会再与崔尚书联络。”

崔宏也能猜出,府里的婢仆或许会有拓跋氏的眼线,平白多出两个陌生人,尤其是在这种时候肯定会使人生疑,于是起身送道:“老夫就不留二位将军了,请慢走!”

张检二人转身而去,很快没入了黑暗当中。

第五一七章寡情薄义

平城很大,也很空旷,但人口不多,城里有诸多未完工的建筑,就像现代的烂尾楼一样,被一些牧民占据,虽然魏国朝庭很想整顿,可是接连三次战败,又连失河北、关东,相对于国势垂危,都城的规划建设只能无限期的拖后了。

张检二人离开崔府,便钻入工地里栖身,其余诸人则分散开来,尽管减少联络。

鹿苑是宫城中的一组花园式建筑群,位于宫城西面,引武州水注之苑中,疏为三沟,有殿阁数十座,这里是拓跋珪的起居之所。

这时的拓跋珪,浑身颤抖,龙目中杀机翻涌,他的手里持着一份文书,正是拓跋篡与他的绝交书!

殿内的所有人都不开声,没人敢在拓跋珪盛怒时找不自在,也包括受拓跋珪宠爱的贺夫人。

贺夫人是拓跋珪的生母献明皇后的妹妹,也就是拓跋珪的姨母,端的貌美无双,早年拓跋珪往贺兰部时,偶遇贺夫人,惊为天人,便向母亲献明皇后请求纳贺夫人为妾,献明皇后因妹妹过于美貌,又已经有了夫郎,不可强夺,于是拒绝。

拓跋珪就秘密派人杀死了贺夫人的丈夫,而后迎娶贺夫人进宫,于登国九年(公元394年)产子名为拓跋绍。

拓跋珪一遍又一遍的看着那封布告,怒火愈发旺盛,终于再难以抑制,大喝道:“拓跋篡那逆贼竟敢辱骂朕,与朕断绝关系。那朕就把他抄家灭族,来人,速把拓跋篡的几个弟弟捕来,明日处斩!”

“遵命!”侍从有些愕然,但不敢多说,领了命正要离开,贺夫人却仗着受宠,忍不住劝道:“陛下,卫王必然是被施以严刑拷打才写了此封文书,这正是晋人的诡计。想以此来挑拨我拓跋氏生出内乱。您可匆要中计啊,何况从兄为国多有功勋,您诛杀从兄的子嗣岂不是让人心寒?”

刷的一下,拓跋珪龙目中的寒光射向了贺夫人。贺夫人顿时打了个哆嗦!

拓跋珪以不带人类感情的语气道:“你为拓跋仪求情?他父子二人败去了朕的二十万大军。虽百死不足以辞其罪!这样的人。你还敢为他们求情?嗯?”

拓跋珪踱着龙步,缓缓逼向了贺夫人。

“陛下,妾。。。。妾。。。。”贺夫人吓的俏面煞白。但是又不敢动,浑身都在瑟瑟发抖,这一刻,她深恨自己的多事。

拓跋珪在贺夫人面前停了下来,伸手托起她的俏面,猛的一捏,狞笑道:“朕自从第一眼见到你,就喜欢上了你,所以杀了你的男人,强行把你掳来朕的身边,如果不是你的身份是朕的姨母,朕早立了你为皇后,因此始终对你存有一份愧疚,这十五年来,你跟着朕,朕也宠了你十五年,你恐怕早忘乎所以了罢?”

“妾没有,妾绝不敢恃宠生娇,请陛下饶过妾吧!”一股巨大的恐惧笼罩上了心头,由于被捏着下巴,贺夫人只能微微晃动着脑袋,连声哀求起来。

拓跋珪却毫无怜香惜玉之心,冷冷道:“你还敢狡辩?你说拓跋篡那逆贼被逼写上文书是晋人的奸计,不错,这的确是,莫非朕就看不出来?非要你一个妇道人家提醒?你存的什么心思?是嘲笑朕吗?朕看不出来而你偏偏看了出来,是显示你比朕聪明吗?朕的拓跋氏蠢笨,连吃败仗又丢了半壁江山,那好,你贺兰氏聪明,要不要朕把江山禅让给你贺兰家来当?”

“妾。。。。妾。。。。”贺夫人吓的娇躯都软了,头脑一片空白,小香舌喃喃打着转,眼前的拓跋珪根本就不是个正常人啊,正常人怎会有如此奇芭的思维?

“哼!”拓跋珪一把将贺夫人推到地上,转头喝道:“来人,把这贱人拖下去,明日处斩!”

“陛下,饶命啊!请念在妾服侍陛下的份上,饶过妾吧,妾以后再也不敢了!”贺夫人花容失色,连连磕着头哀求拓跋珪,拓跋珪又沉声道:“南朝孝武帝司马曜是被宠妃活活捂死,朕饶了你难保不会有这一遭,来人,还不拖下去!”

大殿内的黄门、宫女均是心生不忍,也是无比恐惧,拓跋珪喜怒无常,杀人随心,如果是寻常人倒也罢了,可是贺夫人是陪他睡了十几年的枕边人啊,这个人寡情薄义,太可怕了,却没办法,只能由几名宫女与黄门上前,架着哭的如泪人般的贺夫人退了下去。

对于贺夫人,并没有押入囚牢,只是看押在宫室里,毕竟拓跋珪没有交待嘛,能方便尽量行个方便。

贺夫人自从被送入屋子,就一直伏在床上失声痛哭,哭声中充满了绝望与心碎,连外面看守的人都是暗暗抹起了眼泪。

他们很为贺夫人不值,一名宫女终于不忍心再听,借口替贺夫人擦洗脸面,推门走了进去。

把门掩上之后,宫女扶起贺夫人,小声劝道:“夫人,陛下今日虽然盛怒,但说不定明日早起,会念起旧情的,要不奴婢去请清河王(拓跋绍)明早进宫,也来劝说陛下,您看如何?”

作为枕边人,贺夫人自然清楚拓跋珪的性子,她不认为拓跋会饶过自己,只是没有谁愿意去死啊,别看她跟了拓跋珪十四年,之前还是有丈夫的女人,可是实际上的年龄才二十七岁,集美丽、成熟、风韵于一身,正是女人一生中最为美好的时刻,心里更是不甘,于是勉强点了点头,抹着眼泪道:“那就拜托妹妹了,姊姊如能逃过此劫,一定会报答妹妹的。”

“奴婢当不得夫人如此称呼,请夫人不要想太多,早点睡吧。”宫女施了一礼,转身离开。

拓跋绍的府宅在宫城边上,今年仅十四岁,拓跋绍凶恶残忍、阴险叛逆,喜欢在大街小巷里抢劫行人,砍杀射击猪狗,以此取乐,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时的拓跋绍正与拓跋篡的两名弟弟,拓跋良与拓跋干饮酒作乐。

大殿里燃着熊熊炭火,在向外散播着融融暧意的同时,还有阵阵淫笑与女子的娇喘声,这名宫女经通报被被引向大殿,远远一瞥,立时俏面通红,连忙低下了脑袋,如果不是为了搭求贺夫人的性命,她根本不愿过来。

可是走进去一看,仍是超出了她的想象,甚至胸腹都禁不住的隐隐翻腾!

殿内六女三男,均是不着片缕,如果只行男女苟且之事,作为宫里的宫女,自然能做到视若无睹,别说男女之间寻欢作乐,更过份的她都见到,拓跋珪撒尿就有专门的把尿宫女服侍,得把着,抖完之后,还得用小香舌舔干净!

但眼前显然不是这样,一名女子趴在几案上,翘臀高挺,拓跋干伏在她身上,屁股来回耸动,而拓跋干的屁股也高高翘起,后面是拓跋绍就着节奏一顶一顶,相对而言,拓跋良躺在地上被五名女子服侍已经不算什么了。

宫女低着头迈入殿内,施礼道:“奴婢见过清河王。”

拓跋绍斜眼一看,立时哈哈大笑道:“孤认得你,你不是阿母身边的吗?是不是阿母明白孤对你的心意,把你赏赐下来了?来,美人儿过来,给孤舔两下!”

说着,拓跋绍向后退了两步,这名宫女差点就要当场呕吐,那上面还沾着些黄丝丝啊!

俏面一阵忽青忽白之后,这名宫女强按下耻辱施了一礼:“清河王想要奴婢,本是奴婢之幸,但奴婢供职中才人(四品女官),此事恐怕还得皇后首肯,奴婢今日前来,实为夫人已命在旦夕,特遣奴婢来向清河王求救。。。。。”

随着娓娓道出,拓跋干与拓跋良全给吓傻了,那家伙早缩成了正宗的小**,他们的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死定了!

下命令要杀他们的是当今天子,天下之大,逃无可逃啊,甚至如果不是今晚一时意起,来寻拓跋绍作乐,恐怕此时已经被宫中禁卫揖拿进了大牢!

拓跋绍的脸面也阴沉下来,挥挥手道:“你们都下去。”

“奴婢告退!”包括前来报信的那名宫女,七个女人施礼之后,快步离开。

“扑通!扑通!”双双相视一眼,拓跋良与拓跋干跪倒在地,拓跋良大声哀求道:“求殿下救命啊!”

拓跋干也接过来道:“我兄弟二人素来唯殿下马首是瞻,还望殿下救我二人一命,我兄弟俩愿为殿下做牛做马!

拓跋绍冷哼一声:“拓跋篡那厮辱骂父亲,父亲要灭你这一族,孤有何办法?何况孤的母亲为了替你们求饶,也被父亲迁怒,明日将被处死,孤还不知如何搭救呢,哪能顾得上你俩?”

兄弟二人都明白拓跋绍说的是实情,拓跋珪想杀的人,至少在大魏国境内还没人能活到第二天的,可是他们也才二十岁不到,原本享受拓跋仪的遗泽可以逍遥一生的,但如今,所有的一切荣华将瞬间远离,既不愿也不甘心!

人在临死前会转头各种念头以求活命,兄弟俩均是绞尽脑汁冥思苦想,只要能活,什么都顾不得,拓跋干突然灵机一动,一个狠毒的念头冒了出来!

第五一八章逼宫

拓跋干给拓跋良打了个眼色,随即就带着满脸愧色拱了拱手:“殿下,长兄兵败被俘,又在严刑拷打之下数典忘宗,我二人身为同宗,自知已无幸理,本死不足惜,可是贺夫人无辜受了牵连,咱们的心里有愧啊,请殿下容我等在死前把贺夫人救出!”

毕竟兄弟连心,拓跋干这话一出,拓跋良就猜出了**分,于是咬了咬牙,也跟着道:“太子(拓跋嗣)素来对殿下不满,时常以长兄之名斥责殿下,若非有贺夫人回护,恐怕您已早遭了太子的毒手,因此无论是为成全我二人临死前的愿望,还是为了殿下您,总是要尽力搭救贺夫人啊,假若贺夫人含冤而去,我二人又与殿下天人两隔,他日太子对殿下不利,还有谁来为您抵挡一二?”

拓跋绍想想也是,不禁恨恨的叹了口气:“这是父亲下的命令,孤有什么办法?你们不是不知,近几年来,父亲情性乖戾,左右无人敢进言,孤敢肯定,只要说出一个求字,轻则圈禁,重则毒打,说不定还会有性命之忧!”

“哎~~”拓跋良也叹了口气,附合道:“良记得,殿下去年无非因一时好奇,剖开了一名孕妇的肚子观看胎儿,这本不算什么,却不知是哪个狗娘养的把此事传到了陛下那里,陛下大怒,把殿下倒悬入井中作为惩罚,直至奄奄一息才拉上来,那次可真险啊,若是再迟上个一柱半柱香。恐怕。。。。哎~~”

拓跋良又叹了口气,满脸的心有余悸之色。

拓跋绍显然记了起来,双眼凶光直闪,还带着掩饰不住的愤恨!

兄弟俩暗道了声有戏,拓跋干插话道:“殿下,陛下由于吞服寒食散,这几年身体愈发欠佳,干是说如果,如果陛下去了,太子登基。以太子对您的怨恨。只恐有贺夫人保着也无济于事,殿下还须早做谋划才是正理啊!”

“如何谋划?”拓跋绍气不过道:“孤不过是一藩王,绝无继承大统的机会,你二人倒是说说看。孤该如何才能太子手里保命?”

拓跋良不以为然道:“古来由藩王继大业都不计其数。殿下何必妄自菲薄?”

拓跋绍摇摇头道:“父亲喜爱太子。曾与太子曰:昔汉武帝将立其子而杀其母,不令妇人后与国政,使外家为乱。汝当继统,故吾远同汉武,为长久之计!

太子哀泣不自胜,父亲怒之,太子还宫,哀不自止,日夜号泣,父亲知而召之,太子欲入,左右曰:孝子事父,小杖则受,大杖避之,今陛下怒盛,入或不测,陷您于不义,不如且出,待怒解进,不晚也,太子乃游行逃于外。

你们看,太子逃出了平城,这放在哪一朝都是重罪,而父亲并无举措,显然是没有追究的打算,这还如何劝说父亲废长立幼?更何况孤素来为父亲不喜,即便是重议太子,也轮不到孤!”

拓跋良与拓跋干再次看了看,猛然间,拓跋良现出了决然之色,郑重的拱了拱手:“正因太子不在京,这才是殿下的机会啊,倘若太子返京,殿下除了引颈受戮还能如何?”

拓跋绍的眉头紧紧一皱,他虽然品性凶残,却不傻,话说到这个地步,他哪能不明白?

拓跋干心知打铁要趁热,接过来道:“我兄弟因长兄牵连,已是必死之身,在死前,只想报答殿下的知遇之恩,并解救贺夫人,有苍天为鉴,绝无私心,咱们担心的是在咱们走了之后,殿下受了冤屈将无人相助,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先下手为强,再除去太子,殿下千秋大业可成矣!”

拓跋绍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脸面阴晴不定,时而闪出凶光,又时而有所忌惮,但这其中,没有任何对于父亲的不忍或是愧疚,毕竟拓跋珪厌恶他,他也厌恶拓跋珪,归根结底,还是胡族那凶残的禀性所致,他们的眼里只有利益,没有亲情。

正如匈奴汉国,刘渊一死,刘聪尽杀兄弟,又如石虎及诸子,个个没有人性!

渐渐地,拓跋绍的面色越来越冷静,眼里的凶芒也越来越盛,终于开声问道:“孤虽名为镇南将军,却无兵无权,只是挂着空衔罢了,又如何举事?”

拓跋良压低声音道:“此事不须人多,人多反而难以入宫,你我三人足矣,我兄弟扮作殿下随侍黄门,入宫求见陛下,只要见了面,便可助殿下行大事!”

“父亲,是你先不仁,就莫怪我不义,我若不做皇帝,他日必死于你手!”拓跋绍有如打气般的骂了句之后,就把心一横,吩咐道:“你们速做准备,随孤入宫!”

“请殿下稍待!”拓跋干与拓跋良立刻退下换起了衣服,拓跋绍也没召来婢女,在大殿里自个儿穿戴起来,不多时,三人再度汇合,向宫城匆匆行去。

黑夜里,宫门紧闭,三人刚到城下,守城军卒已探头问道:“来者止步,宫城重地,速速回返!”

拓跋绍向上唤道:“孤乃清河王拓跋绍,听说母妃因不慎触怒陛下将于明日处斩,孤万分焦急,只得深夜入宫恳求父亲,请诸位将军通融一二,容孤入宫面请陛下,他日必有回报!”

城头上传来了含糊不清的议论声,没过多久,还是那人道:“殿下的孝心令人钦佩,咱们也希望贺夫人平安无事,这就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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