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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东晋末年(酥酥)-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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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卫风话音一转,嘿嘿笑道:“我这一趟入京,是打着府君的名头,又响应他的檄文前来,在明面上,桓玄并不方便对我下手,临行前谢夫人让我在建康等候,我恰可以此为由赖在建康不走。有五千精骑驻在城外,你说桓玄会如何应对?”

“这。。。。”陈少女秀眉一蹙。寻思道:“若妾是桓玄,首先会驱使您为马前卒。去攻打诸如北府军或者司马氏残余力量,不过,如果您能推托过去的话,那么,他将拿您再无可奈何,除非撕破面皮,但您的背后站有府君与谢夫人,也就是陈郡谢氏与琅琊王氏,妾料他不至于如此不智。所以,在您取得士籍之后,多半会给您个太守之类的官职把您打发去偏远州郡,来个眼不见为净!”

“嗯~~”卫风满意的笑道:“陈少女,你不但长的漂亮,还心思灵巧,虽然区区一郡太守我不一定去上任,但我发现,我对你是越来越情难自禁了。要不这样?今晚你到我的床上来,咱们再深入交流交流,如何?”

陈少女俏面一红,低低啐道:“将军。您别不正经,姊姊正在听着呢!”

王蔓咯咯轻笑道:“少女,咱们都是自家姊妹。姊姊怎么可能吃你的醋?何况姊姊得到下半年才能出丧呢,而道怜又不在。你不陪卫郎谁陪?男人呀,饿不得。你还是依了卫郎吧!”

这话说到了卫风的心坎里,递给了王蔓一个赞许的眼神,陈少女却是心里连呼吃不消,目光躲躲闪闪,索性低头把玩起了马鞭,一副又羞又恼的模样。

其实对于男人,在身边不缺女人的前提下,红颜知已相对于妻子或是情人,那暧暧昧昧,欲迎还拒的风情又别是一番滋味,陈少女就类似于这样的角色。

既然不愿陪自已睡,卫风也不至于太过逼迫,于是把目光转投向王蔓,问道:“王蔓,我刚刚想到了一件事,你家里虽遭了不幸,但女子应该能幸免,无非是被没入乐籍或者让权贵掳走罢了,今趟入京,自然不能再坐视她们任人凌辱,你想想,你有没有从姊妹与异母姊妹,你的母亲还在不在了?”

王蔓浑身一震,俏面现出了浓的化不开的愤恨之色,随即俏面黯淡下来,摇摇头道:“都三年过去了,也不知有几人能活到今日,妾的母亲并不是先父元配,而是继室,只育有妾一女,无子嗣,出身于颍川庾氏,从姊妹与异母姊妹约有十来人吧,嫁了人的理应无恙,没嫁人的妹妹们只怕生不如死了。。。。”

接下来,王蔓报出了一长串女子名姓,听的卫风头晕脑胀,他也不管别人记没记住,回头吩咐道:“李驻,安排些弟兄入城打探,先去会稽王府,那里应该有知情人!”

“遵命!”李驻暗暗叫苦,他也没记住,十来个女人名姓,还全是单名,互相之间没有联系,好在有太原王氏的名头,根据这一点打听也不至于全无线索。

李驻立刻安排了数十骑向回驰去。

陈少女却似是想到了什么,忍不住问道:“姊姊,您的母亲既然是颍川庾氏的女儿,那也是高门士女,庾氏总该护着她吧?怎可能任人把她掠走?说不定已被接回娘家了呢!”

王蔓的美目瞬间一亮,跟着就苦笑道:“少女,你有所不知,家母虽是故征西将军庾亮孙女,前豫州刺史庾楷亲妹,按理说,因着高门甲族的身份本可无恙,但庾氏自桓温执政以来,屡遭凌迫,族中子弟大多被冠以各种罪名杀害,因此家道大为凋零,妾的舅父庾楷,由于先父的关系为司马道子不容,司马道子怎可能看在庾氏的脸面放过母亲?所以妾的母亲多半被掠走了。

而庾楷在先父遇害之后,兵败于司马尚之之手,只得投奔桓玄,可是前一阵子不知道发了哪门子疯,竟写信给司马道子愿为内应,图谋桓玄,又事机不密,被桓玄处死,因此,妾的母亲已成了孤家寡人,没有娘家了。”

陈少女暗感恻然,高门士女纵使风光无限,但有个前提,背后必须要有家族支撑,没了家族,只怕连民女都不如,因为她们是权贵嘴里的最可口猎物!王蔓的母亲不正是如此吗?

陈少女同情的看了眼王蔓,勉强劝道:“姊姊,如果能寻到伯母的话,您与将军好生赡养,会慢慢让她忘掉不愉快的。”

“哎~~少女,但愿能托你的口福罢!”王蔓叹了口气,把目光向前投去,淡淡道:“卫郎,荆州军看起来挺紧张的,恐怕过一会儿该有人出来问话了。”

荆州军在阵前一里左右停下,大批刀盾手蜂涌而出,接连构筑起三层坚实的盾阵,后方弓弩手密布,显然对这一支不知来路的骑兵存有很深的忌惮!

果然,没过多久,一行十来人从军中驰出,其中一人喝问道:“前方是哪路兵马?为何于道前拦阻!”

卫风招了招手,王蔓与十余名亲卫跟着策马向前缓缓行进,距荆州军约有百步陆续翻身下马,卫风拱了拱手,朗声道:“会稽都尉、偏将军、河东卫氏卫风受散骑常侍、安东将军、会稽内史王凝之之命,率精骑五千响应南郡公,今呈上司马道子与司马元显头颅及我家府君书信一封!”

桓玄还在军阵深处,隐隐约约听着卫风的话语,不由一怔,向下看向了他的首席谋主卞范之,问道:“先生,这姓卫的是何方神圣?河东卫氏哪来这么号人物?王凝之如何会有如此之快的手脚?竟先我一步灭杀了那两名国贼?”

第二三一章参见桓玄

卞范之身为桓玄的首席谋主,桓玄可以纵情恣欢,他却不行,不仅要统筹帏握,献计献策,还须担负起收集情报的重任。

卞范之捋着颌下三缕长须,略一沉吟,便拱了拱手:“这卫风崛起神速,出道不过三两年,已屡破孙恩,还于刘牢之循走下邳之际解了京口之围,另**熏天以王孝伯遗女为妻,也由此与司马道子及刘牢之结下了不解深仇。

孙恩第一次攻打山阴,城破之时他以三千孤军吓退十万贼众,救下王凝之与谢道韫的性命,之后,又当众折辱刘牢之,令刘牢之负气连夜出走,今次您举荆襄强兵入京清君侧,他抓住机会抢先一步为太原王氏报了血海深仇,可见为一胆有识,谋而后动之辈,此人虽职位低卑,南郡公却不可小觎啊!

至于那河东卫氏,如今我朝只余卫屿一支,早已家道衰败,沧为庶人只在三两代间,不可能出此天纵之材,何况卫氏要真有其人,岂会不为之奔走欢呼?因此,照范之看,无非是那卫风仗着姓卫,冒充河东卫氏撑个脸面罢了。”

桓玄小眼睛眯了眯,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唤道:“来人,把那两个国贼的首级与王凝之书信呈上来!”

“且慢!”卞范之连忙阻止道:“南郡公,他是代表琅琊王氏与陈郡谢氏而来,又执礼甚恭,您不接见,难免会使人生出误会,误认为您踞傲轻慢,更有甚者。或将引来王谢的不满,据范之探得。王谢夫妇对他颇为器重。

您举义军除奸佞,早已赢得天下人交口称赞。如今入城在即,当示以恩德宽厚,安抚士庶之心,是以,不妨。。。。出阵去会会他,范之料他不敢轻举妄动!”

桓玄转头看了看,四周围兵甲齐整,枪盾兵,弓弩手层层林立。的确不用太过担心,于是挥了挥手:“依你便是!”

随着桓玄首肯,两边军卒立刻让出一条道,近千人拥着桓玄缓缓向前行去。

“桓玄好大的排场!恐怕天子出行的仪仗都比不上他!”已经等的略有些不耐烦的王蔓忍不住冷哼一声!

原来,入眼处是一架由百名壮汉扛扶的超级豪华大舆,由上好沉香木制成,上方是一座四面缕空的简易房屋,隔着层层纱缦,可以看到一个大胖子横卧在一堆锦被当中!

陈少女也小声嘀咕道:“行军作战。当以简练迅捷为首要,哪能兼顾奢侈享受?桓玄如果吃了败仗,恐怕逃都没法逃吧?”

卫风小声轻笑道:“这难道不是好事?嘿嘿~~要照我看,桓玄很可能还不如司马道子呢!”

“哦~~”陈少女点了点头。刚把目光投了过去,前方已是一声爆喝传来:“落撵!”

百名壮汉把大舆徐徐放下,又有几人上前。推动屋子旋转,使屋门对着侧面。再有几人把桓玄搀了出来,随从仪仗纷纷跟上。向着卫风走去。

卫风这才看清了桓玄的真面目,外人都称赞桓玄形貌瑰奇,这或许是真的,只不过,桓玄脸上的肉已经不能用横肉来形容了,而是满脸肥肉,下巴至少有个三五层,一层层的肉把鼻子、眼晴、嘴巴等五官都挤压的非常小,遮掩了他原本清秀的容颜。

身材更是没法细说,大肚腩高高凸起,胸口还有两堆小肉,走起路来能看到身体有隐约的颤动,这就是一座肉山啊!

卫风带来的人马只一眼就把目光移开,他们害怕会忍不住的笑出声音,这没办法,当时的胖子是个珍稀动物,由于每日只吃两餐与长期的动荡不安,大多数人都瘦的和麻杆一样,胖子绝对是个异类,更何况魏晋风度以风骨、纤瘦为美,肥胖绝对不是主流审美观!

‘桓玄胖成这样也不是全无坏处,至少一剑刺不死!’卫风正暗暗想着时,王蔓已小声提醒道:“卫郎,咱们上去罢。”

“嗯!”卫风接过盛有司马道子父子头颅的托盘,与王蔓向桓玄走去,约三尺左右双双止步,卫风奉上托盘,施礼道:“末将卫风参见南郡公,今献上司马道子与司马元显首级,会稽王府一应财物女子皆已封存,请南郡公着人接收,另有我家府君亲笔信一封!”

“呃?”桓玄目中讶色一闪,司马道子搜刮了十几年,府中的财货美女足以令任何人眼馋,而卫风竟能分文不取,仅凭这份自律,就使桓玄的心里升出了忌惮。

或许是脸上的肥肉起了很好的掩饰作用,也或许是上位者天生喜怒不形于色,桓玄满脸欢喜的笑道:“隐忍三载,一朝手刃仇敌,着实可喜可贺,来,卫将军快快请起。”说着,给身边亲随打了个眼色。

亲随走上前,接过托盘与书信呈给桓玄,桓玄只扫了眼首级,确定了不假之后,就折开书信看了起来。

书信里无非是些客套话,对桓玄的义举表示赞赏,对晋室的将来寄予期望,王凝之隐约表达出愿奉桓玄执掌中枢的意愿,过了片刻,桓玄把书信交给卞范之收起,这才看向了王蔓,问道:“当面可是孝伯公遗女?”

王蔓盈盈施了一礼:“太原王蔓见过南郡公,南郡公发檄举义,诛除邪佞,若先父在天有灵,定当感激不尽。”

桓玄目中的淫光一闪即逝,暗暗道了声可惜,由于须长途赶路,王蔓身披软甲,娇艳的容颜中透出了丝英姿爽飒,这对于莺莺燕燕不缺的桓玄来说,无疑极具有新鲜感,也构成了极大的吸引力,现代人喜欢军花、警花,喜欢玩制服,古人也好这一手啊!

同时,王蔓的发髻仍挽着麻线,桓玄可以据此判断,这个女人尚处于丧期,与卫风虽然在名义上结成了夫妻,却显然未行夫妻之实,还是个黄花大女郎!

红丸、美貌、身份,这三样王蔓都有,由不得桓玄不动心,但他也清楚,自已有着远大的目标,是为夺取晋室江山而来,必须要克制住**,暂时还不能强掳他人妻女!

桓玄仅随随便便一眼就收回了目光,叹道:“孝伯公清操过人,公忠体国,为诛除朝庭奸邪奔波劳走,不料,大业将成之际,却为宵小所趁,家破族灭,身负不世奇冤,令人愤恨难平!

我虽与孝伯公歃血为盟,举孝伯公为盟主,却势单力孤,又有殷仲堪与杨荃期从旁掣肘,是以迟至今日才举兵东向,但其间曾数次向朝庭上表,求为孝伯公昭雪,奈何朝庭为奸人把持,每次均石沉大海,所幸今日奸邪授首,总算为太原王氏讨还了一半公道,请王家女郎放心,另一个罪魁祸首刘牢之,必难逃天网恢恢!”

王蔓感激的施了一礼:“妾代我太原王氏谢过南郡公了,妾另有一不情之请,请南郡公为先父正名,以全忠义!”

按道理讲,给王恭追赠定谥,需要在大朝会上举行,但桓玄也不推拒,沉吟道:“危身奉上曰忠,虑国忘家曰忠,险不避难,一德不懈曰简,一不委曲,平易不訾曰简,不信訾毁,孝伯公可谥为忠简,追赠侍中、太保!我不日给主上上书!”说着,回头看了看,猛一招手:“来人,把那两个国贼的头颅还给王家女郎,奉敬于孝伯公灵前!”

王蔓喜极而泣:“南郡公有此心意,父亲也当安歇了!”

“哎~~逝者已矣,咱们活着人的,无非是求个心安罢了!”桓玄刚挥了挥手,“咳咳~~”身边却传来两声清咳,不禁回头看去,正见卞范之施了个隐秘的眼神过来。

凭着多年相处的默契,桓玄立刻猜出了个中的含义,顿时暗道一声好,把目光移向卫风,在卫风接过头颅之后,微微笑道:“卫将军,你擒来了二贼头颅,当居首功,这样罢,我把会稽王府赐予你,作为你在京的居所!”

说实话,对会稽王府卫风不是不动心,钱财无数,美女如云,但司马道子是什么身份?自已是什么身份?区区庶人据有会稽王府,这已经不仅止于让人眼红了,而是会被士人群起而攻之,桓玄需要克制**搏取美名,自已也要克制**铺平入士的道路,对于自已与桓玄,会稽王府是都颗烫手的山芋!

桓玄理该不清楚自已的心思,也未必是专门针对自已,但把会稽王府赐下,哪怕是做个样子,都可以给世人留下赏罚分明,不贪财好色的好印象,自已怎么可能去做他上位的踏脚石?

卫风立刻摆出一副感激之色,施礼道:“末将入京仅为报仇,而不是为女子财货,今日仇人授首,于愿已足,岂敢得陇望蜀?何况论起功劳,末将只是仗着南郡公被暂时阻挡在姑孰才能得侥幸先来一步,即使没有末将,司马道子父子二人也不过是多活个一时半刻罢了,因此,南郡公厚赐不敢受,只求赐还王氏旧宅已感激不尽!”

桓玄理解的点了点头:“这本是你家的府邸,谈何赐还?卫将军自去即是,不过,有功不赏总是不妥,而你是勤王之师,容我与你家府君商议过再行封赏,如何?”

卫风拱了拱手:“但凭南郡公安排!”

第二三二章赖在建康

ps:谢谢峰霞爱无间的打赏~~~~

桓玄带着满腔的踌躇满志一路摧枯拉朽,原以为能亲手取下司马道子与司马元显的头颅,孰不料,被人占了先,卫风打的是为姻亲报仇的旗号,名正言顺,谁都无话可说,让他心里很不是个滋味。

仿佛一道美食摆在面前,正待下箸,最可口的那部分却被别人抢先挟入了口中!

但桓玄目前并不能拿卫风如何,在很不甘的喘了口浊气之后,刚刚抬起手臂,正准备把卫风挥退,以尽快入宫去觐见天子司马德宗,卞范之却拱了拱手:“卫将军,在下卞范之,为南郡公长史,如今国贼已伏诛,你这数千精骑,似乎没有留在建康的必要了罢?”

‘嗯?’卫风倒是正视起了卞范之,大约四十不到的年龄,身着长衫,面容清矍,颌下三缕长须,额头宽广,目光深邃,一副标标准准的谋士模样。

‘他娘的,刘裕有谋士,桓玄有谋士,那个被一刀枭去首级的张法顺也是司马元显的谋士,就老子没有!’卫风暗地里骂了句娘,只是他也明白,自已是个庶人,不可能有名士来投,要想招揽有名望有才学的落魄士人,自身谋取到士人身份是一个必要条件。

卫风仅一眼就收回目光,回礼道:“正要禀报南郡公,末将临行前谢夫人曾叮嘱,她将亲自跑一趟建康,一睹南郡公风采。因此着末将在建康等候,请南郡公放心便是,末将这五千骑扎在城外,一兵一卒皆不入城,粮草由山阴筹办,料来不会扰民,而末将只带些亲随入建康,一待谢夫人办妥事情,将护送她回返山阴。”

桓玄的注意力全被谢道韫要见自已吸引了去,谢道韫是江东最著名的才女。年龄虽然不小了。只是,能目睹她的风姿仍是三生有幸,而谢道韫的名气远大于王凝之,自已无论如何也要给她个面子。把卫风赶走了岂不是落她脸面?同时。如果得到她的赞许。对自已名望的提升会大有助益,最起码王谢会表态支持自已,何况卫风的要求也不过份。这人不是不走,是等谢道韫一起走,又不要自已掏钱粮给他,那就让他多呆几个月还能如何?

“这。。。。”内心尽管已经首肯,桓玄却现出了为难之色,好半天,才勉为其难的点了点头:“也罢,既是谢夫人的意思,卫将军可寻一偏僻处扎营,但请约束手下,也莫要占据要道,免得使我为难啊!”

“请南郡公放心!”卫风深施一礼。

“咳咳~~”卫风话音刚落,卞范之又咳了两声,并打了个手势给桓玄。

桓玄立刻警醒过来,向左右喝道:“来人,既然卫将军不受会稽王府邸,那就把府中财货全部充抵国库,至于女子家仆,都发放些钱财遣散了罢,如若有谁敢中饱私囊,军法处置!”

“遵命!”几名亲随匆匆向后步去。

卫风连忙赞道:“若让满城士庶得知,必然欢呼奔走,倒履相迎南郡公,南郡公重置乾坤,还朝庭清宁的决心由此可见,有南郡公代执中枢,乃百姓之福,我朝中兴可期!”

这一记马屁拍的桓玄浑身舒泰,哈哈大笑道:“卫将军过奖了,当不起,当不起啊!好了,我须尽快入城安抚百姓,参见主上,这就不留卫将军了,改日有暇,再设宴款待!”

卫风略一躬身,示意道:“南郡公请!”随后猛一招手:“让开道路,恭送南郡公!”

“恭送南郡公!”五千军齐爆一声喝,整齐如一,声威冲天,之后纷纷策马驰向两旁,桓玄的面色有了一瞬间的煞白,小腿肚子竟控制不住的稍微软了软,全赖亲随搀扶,才能不露破绽的向回行走。

不多时,桓玄乘上大舆,荆州军仿佛要在声势上扳回一城,也齐声喝道:“启行!”

但荆州军终究缺少卫风对于行列,纪律等方面的专训,而且人数越多,步骤越难一致,声音明显杂乱不堪。

卞范之的目中现出了一抹忧色,提醒道:“南郡公,此人若能为您所用,当为一虎将,若与您为敌,必是生死大敌!”

“就看他识不识相了!”桓玄沉着脸挥了挥手,近四万大军缓缓向建康开去。

足足送了一个时辰,荆州军才消失在了眼前,陈少女无奈的摇摇头道:“想不到桓玄真能对司马道子搜刮来的民脂民膏视若无睹,妾倒是小看他了,说不定呀,朝庭在他手上真能焕然一新呢!到那时,将军您是乖乖做他的臣子呢,还是逆天下大势举兵相抗?”

卫风不假思索道:“倘若桓温再生,我必不会栈恋江东,而是去往巴蜀或是西北割据一方图谋天下,但桓玄有什么?他不过是仗着父叔余荫狐假虎威,实则草包一个,天下间的真正英雄人物,是我那便宜兄长与魏主拓跋珪啊!”

卫风下意识的向京口与北方各望了一眼,苦笑道:“扯远了,还来说桓玄,假如你留意过他的几次大胜,会发现完全是靠着侥幸,并不说明他的实力比别人强,人可能会一时走运,却不会一辈子走运,他总有气数将尽之时,桓玄入建康,是气运鼎盛的表现,但称帝谋国,必将耗尽气运,盛极而哀!他只要走上这一步,我敢断言,最终会落得个身死族灭的下场!

而且人可以伪装一时,却不可能伪装一世,所谓由简入奢易,由奢入简难,当骄奢淫逸成为习惯,如何能忍受得了清汤寡水的日子?他那身肉,至少有四五百斤,不全是养出来的?我还敢料定,至迟年底,桓玄必原形毕露,同时这里面有个关窍,桓玄早存有篡逆之心,充入国库与放他自已家里有何区别?迟早不都是他的?”

“哦~~”陈少女觉得挺有道理的,默默点了点头。

李驻跟着问道:“将军言之有理,但桓玄目前颇得人心,末将以为与他明面对抗尤为不智,他既然不让我军驻于要道旁,那兄弟们上哪儿去扎营?”

卫风打量向了四周,沉吟道:“咱们现在的位置是在建康的南篱门外,向南通往破岗渎,人来人往,显然不适合扎营,向西是石头城,乃拱卫建康的重要堡垒,于此处立寨,恐会引起桓玄的不安,其实最好是扎在城北的幕府山脚,北临大江,扼建康往京口要道,可正是由于地势险要,因此也不能去,如今咱们只能扎在建康以东,钟山脚下的白荡湖畔,至少水源不缺!”

李驻拱了拱手:“末将立刻与弟兄们前去!”

“去罢!”卫风挥了挥手,向张宁唤道:“张宁,你领百名弟兄随本将入城,陈少女,你把姊妹们也带上!”

“遵命!”二人双双领命,很快的,二百来骑向城内驰去。

第二三三章强夺府邸

卫风与桓玄都是由南篱门入城,桓玄把兵马分别安排往了石头城与幕府山,之后一路向北,入朱雀门,径直向宫城行去,卫风却在朱雀门外折向东北,王蔓旧宅位于乌衣巷,紧挨着边淮列肆,这一带妓寨、酒楼、商铺林立,是建康最为繁华的地方。

相王被诛,桓玄入京,一日之内接连发生的两件惊天动地大事,并没有在建康引发太大的乱子,街面上除了行人稀少,与往常没有明显的区别。

二百来人的骑队缓缓前行,王蔓的俏面也布上了一丝紧张,自已的家已经三年没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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