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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狐_孑与-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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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默哀完美人,铁心源就忘记了自己绝不辣手摧花的誓言,手里的燕翅弩恶狠狠地扣动了。
三点寒星在轻鸣一声之后就向藤原一味香高耸的酥胸飞了过去。
就在铁心源看到藤原一味香的时候,藤原一味香也在第一时间认出了铁心源。
她身上的皮袄在第一时间就从身上褪了下来,沉重的皮袄如同乌云一般向铁心源笼罩了过去。
在藤原一味香愤怒的叫声中,铁心源翻身后滚,三支全钢弩箭已经全部被皮袄给包住了,噗噗噗三声闷响之后,皮袄上多了三个透明的孔洞。
铁心源连回头看一眼战果的欲望都没有,一脚踏开花园边上的小门,沿着河岸就向下狂奔。
一艘快船就停靠在许家的码头上,快船上摞着高高的一堆箱子,有的箱子是破的,露出里白花花的银判。
船舷边上站着一个黑衣人,正在忙着用绳子捆绑箱子,铁心源一个箭步窜上快船手里的短剑轻易地刺穿了那个毫无防备的黑衣人,手握着剑横扫一下,锋利无比的宝剑就把黑衣人的身体斩开了一半。
跳进船舱,铁心源手里的短剑不停地在船舱底部乱刺,每刺一剑,就有水柱从船舱激射出来。
在看到那些钱财之后,铁心源终于明白了,藤原一味香根本就不是什么倭国密谍,他们只是一群杀手,一群贼!
藤原一味香跳上快船,见船底激射出来的水柱,以及没过脚背的河水,凄厉的尖叫了一声,就重新跳上河岸,追杀刚刚从船上跳掉的铁心源。
铁心源知道,自己把人家的贼赃给沉进河里去了,那个鬼女人这会一定对自己恨之入骨了。
脚下丝毫不敢停步,手脚并用的爬上河堤,绕着河边密密匝匝的柳树顷刻间就跑出老远,只要坚持到官兵到来,自己就算是赢了。
一个摸不清状况的回纥美女看见了刚刚爬上河堤的藤原一味香,惊喜的叫唤着,上前拉住藤原一味香向她表达自己的惊恐之情。
藤原一味香狞笑着松开胸腹已经在顷刻间被刺了无数刀的回纥女子。
丢弃了手里染血的短刀,从后背上抽出长刀,就飞快地向铁心源追了过去。
她的身形在柳树林里极为矫健,追赶的速度极快,好几次铁心源以为甩掉这个鬼女人了,她的身影却总是在自己身后不远的地方。
铁心源听到身后急促的脚步声,胳膊再次向后指过去,燕翅弩的恫吓力让藤原一味香嗖的一下就躲到了柳树的后面。
等了片刻,不见有弩箭射出来,藤原一味香暗骂一声,再一次迈开步子紧追不舍。
她的个子很高,脚步奇大,虽然被铁心源阻挡了片刻,依旧快速的追了上来。
铁心源的手臂再次向后指去,藤原一味香再次急忙躲闪,她对铁心源袖子里能够穿破皮袄的强弩非常忌惮。
铁心源刚才为了能够好好地思考一下野马群的问题,特意选择了一段人迹罕至的河岸,却想不到会在这里遇到最不想见到的人,这实在是太意外了。
在许家自己依仗金城县男的官威想要出其不意的利用许东升来捉住藤原一味香,哪里想得到,人家正在谋算许家的家产。
奔跑中的铁心源极为郁闷,明明他们才是贼,但是啊,每次需要跑路的都是自己。
大宋还真是犯罪者的天堂啊,尤其是下面的州县,全县只有马步弓手三十名,再加上几十个衙役,就是整个县的治安力量。
至于民壮,只有等案子发了之后才能有效的组织起来,那个时候,贼人早就逃之夭夭了。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是宋人,铁心源都想带着巧哥他们当盗贼了……
这些年铁心源没有刻意的去练武,但是跑步这种活动他是坚持不辍的。
上天给了自己一双腿脚,就是用来跑步,走路用的,万万不敢浪费了这种天赋。
只要跑到有人的地方,就轮到自己追着这个鬼女人跑了。
鸡蛋大小的鹅卵石嗖嗖的从铁心源的耳边掠过,铁心源下意识的低低头,如果不是自己在进行之字形的跑动,早就被鹅卵石打破脑袋了。
左腿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一根尖锐的木刺深深地刺进了铁心源的大腿上。
他怒吼一声,强行转过身子,右臂再次抬了起来对准了近在咫尺的藤原一味香,一枚寒星从袖子里激飞出来狠狠地钉在藤原一味香的胸口。
藤原一味香惨叫一声倒在地上,铁心源犹豫了一下想要靠近,他的腿却在缓缓地退后。
这是一种对危险感知的本能。
果然,藤原一味香猛地抬起头,两腿蹬地,身子几乎是斜斜的扑向铁心源,如果铁心源再向她靠近三两步就会被她扑个正着。
如果两人不是生死仇敌,藤原的拥抱无疑是香艳而温暖的。
铁心源情急之下,扣动了弩机,仅剩的一支弩箭激射而出。
藤原一味香似乎早有准备,两条手臂护住胸前,她竟是要拼着挨上一箭,也要擒杀铁心源。
铁心源哪里敢和她硬拼,强忍着大腿上的疼痛,奋力的越过一道高垄,纵身跃进了碧平静无波的汴河。
肩头,和左臂上各插着一支弩箭的藤原一味香冷漠的瞅瞅泛着涟漪的河面,将刀子咬在嘴里,纵身跃进了汴河。
铁心源从七八丈之外的地方刚刚钻出来,抖抖脑袋上的水珠,想要看看那个鬼女人失落的样子。
谁知道转身就看见藤原一味香从自己不远处的水面钻了出来。
早就甩掉鞋子的铁心源半点都不犹豫的用短剑割断了腰带,身子再次下潜,借助冲力剥掉了自己全身的衣衫,然后就随着水流快速的向下游潜了下去。
腿上忽然一痛,铁心源胡乱的把短剑朝后挥去,短剑稍微凝滞了一下,这是砍中的信息。
全身浸在冰水里铁心源都要麻木了,这时候要是再逃,估计会死在这冰冷的汴河里面。
狂性大发的铁心源见藤原再次向自己挥刀,干脆挺着短剑,连着身子一起扑过去,同归于尽也比白白死掉的好。
藤原一味香侧身躲过短剑,留在水面上握刀的手丢掉长刀,两根尖尖的手指狠狠的刺向铁心源的眼窝。
铁心源努力避开眼睛,却被那两根手指在脸上留下了两条长长的血口子。
一根手指塞进了铁心源的嘴里,他就毫不客气的咬下了牙关,藤原一味香惨叫一声,一头撞在铁心源的额头,只听嘎嘣一声,她的尾指就被铁心源生生的给咬了下来。
铁心源受到了重击,摇晃着脑袋随着水流飘走。
藤原一味香看看自己少了一根手指的右手,再看看上游满是灯火快速飘下的快船,咬咬牙,径直向对岸游了过去。
铁心源不敢和藤原上同一边的河岸,努力的搅动自己发麻的双腿,去了另外一边。
艰难的爬上河岸,发一发狠拔掉自己腿上的木刺,然后就蜷缩在湿湿的沙滩上瑟瑟发抖。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些愚蠢的捕快终于找到了铁心源,此时的铁心源除了两只眼珠子还能木讷的转动两下,全身一点知觉都没有,唯有那柄短剑,依旧被腕绳牢牢地挂在手腕上。
捕快见铁心源喝了一大碗姜汤之后,嘴巴总是动个不停,遂低下头倾听。
“我姐姐还在水井里……”
一个壮硕如山的汉子站在他身边道:“王夫人已经被找到了,不需牵挂。你可知盗贼为何人?”
铁心源听王曼已经被救上来了,那里还有多余的精神去说别的,心神一松,就此沉沉的睡去。
铁心源不知道,此时就在他的对面,裸着上身的藤原一味香正在慢条斯理的用一块湿布包裹自己的伤口。
铁心源的状态她看得清清楚楚,咬咬银牙,单手捂住肩头的伤口,却露出高耸的胸膛,凄惶的敲开了一户人家的大门……
第九十九章 想赚钱的藤原一味香
铁心源很不愿意醒来,一点都不愿意,被子里面暖和的让人陶醉。
可是身边总有一个女鬼在边上嘤嘤的哭泣,这让继续享受温暖的铁心源如同身在地狱。
这辈子最烦的就是女人的哭泣声,而且不论是谁的。
强忍着脾气睁开眼睛,朝身边的女子怒吼道:“我还没死,你哭什么哭?”
王曼见铁心源睁开眼睛了,就嚎叫一声死死地抱住铁心源继续哭道:“你要是出事了,我怎么跟姨姨交代啊。”
铁心源艰难的把脑袋从表姐的怀里抽出来,拍着被子道:“没有告诉我娘吧?”
泪流满面的王曼连忙摇头道:“不敢说,也不知道怎么说。”
放下心来的铁心源叹口气道:“这就对了,要不然她会哭死的。”
姐弟俩正说着话,肩膀上裹着伤巾的许东升推开房门。
一进来就一揖到底,久久的不说话。
铁心源笑道:“五万件货,你不能和我家谈价钱。”
红着眼睛的许东升愣了一下,然后满怀感激的拱手道:“爵爷莫要再提此事,羞杀许东升了。”
铁心源摇摇头道:“这样最好,我们有契约,就必须尊重契约。”
许东升朝王曼拱拱手道:“夫人,老夫明日就去贵店签订合约,银货两讫,不谈价,不拖延。”
王曼踌躇道:“你也遭了灾……”
许东升连连摆手道:“爵爷,王夫人受老夫连累也遭了灾,老夫已经愧疚难当了。夫人再替老夫考虑,那真是活活羞杀老夫。”
铁心源起身朝许东升施礼道:“许先生莫要觉得愧疚,杀进许府的那些人不是一般人能对付得了的。在乳山的时候,即便是包拯也差点死在这些贼人的手中,即便是长公主也受了重伤,乳山一个清修之地被他们搅得天翻地覆。我唯独没有想到在京畿之地,天子脚下他们也会如此的凶悍。”
许东升小声道:“老夫自付一身武艺不次于他人,身边的伴当也是追随老夫走遍大江南北的好手,这一次在家里折损了六人之多。”
铁心源诧异的道:“没捉到活口?”
许东升脸上的阴云变得愈发浓重了,沉重的摇摇头道:“全是死士,老夫重创了两个贼人,结果他们全部服毒自尽了。”
“模样呢?没人认出来吗?”
许东升一拳砸在桌子上恨声道:“认出来两个,都是来自沧州牢城的贼配军!”
铁心源坐起身道:“金印?”
许东升点点头道:“额头有金印。”
铁心源追问道:“许先生,你在和那些贼人交战的时候,可发现有贼人会一刀五杀的刀法?”
许东升回想了片刻道:“没有,一个都没有,都是很普通的枪棒路数,其中一人,使用的明显是军中大开大合的招数。但是,这些人的武艺都不低,开封府已经有差官去了沧州牢城,想必过些日子,总会知道这些贼人的来路。许某定不与这些悍贼干休。”
铁心源点点头道:“府上伤亡惨重?”
许东升的面颊抽搐两下点头道:“某家的至亲亡故了四个。”
屋子里一片愁云惨雾的不好,铁心源就让有很多事情要做的许东升去忙碌了,自己喝了一大盆不知道名字的粥,就从床上下来了。
腿部的伤口已经被大夫仔细的料理过了,伤口处凉飕飕的,看来是非常不错的伤药,如果不用太大的力气,几乎感觉不到多少疼痛。
铁心源看看放在桌子上的短剑叹息一声,这一次损失惨重啊。
怀里的七八个瓷葫芦瓶子一个不见,燕翅弩也丢河里了。好在软甲帮了自己大忙,只要看上面乱七八糟的刀痕,就知道那个婆娘对自己下手有多狠了。
正在感叹自己受的损失的时候,大门再一次开了。
一个披着红披风,穿着铠甲的虞侯出现在门前,看着铁心源张嘴问道:“贼人到底是谁?快快道来!”
心情极为不好的铁心源张嘴就道:“滚!要问让包拯来。”
那个虞侯似乎并不生气,面无表情的道:“府尊如今正在巡视淮河河务,不在开封府,如今悍贼凌虐东京城,还请爵爷速速告知贼人来路,莫要迁延。”
听说包拯不在,铁心源就再次叹气道:“人家就是等府尊不在的时候才开始在东京犯案子的。到底是谁主事我并不清楚,只知道一个头目是倭国人,叫做藤原一味香。这个人你们开封府应该是有卷宗的,我就不多说了,现在那个女人被我斩下了右手的尾指。”
说完之后,就挥手让虞侯出去,准备把昨日发生的事情从头到尾的再捋一遍,好看看那些人到底留下了什么样的破绽。
虞侯并没有离开,而是固执的站在铁心源的身边,因为身高的缘故,他俯视着铁心源道:“卑职查看过许府昨晚宴请商贾的名单,其中有王夫人的名字,唯独没有爵爷的名字。什么原因让爵爷降尊纡贵参加这场对您来说非常失身份的宴会?就因为您看到了那个女贼吗?”
铁心源抬头看看那个虞侯嘿嘿的笑了一声,然后踮起脚尖拍拍虞侯的肩膀道:“你应该是新到开封府的吧?如果你在开封府当差当得长久一些就会知道,最先发现这伙贼人的就是我。所以啊,你就不要怀疑我了,把你的目光盯在贼人身上比较好。”
虞侯好像不在乎铁心源近似羞辱性的举动,无论如何铁心源是上位者,所以他不露痕迹的向后退一步拱手道:“卑职从未怀疑爵爷您和贼人有什么瓜葛,只是想请爵爷能够对卑职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部说出来,好尽快的捉到贼人。”
铁心源没兴趣和一个怀揣梦想的虞侯纠缠,坐在椅子上道:“刚才对你说的就是我知道的一切。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办,没有空闲和你们一起闲扯。”
虞侯见铁心源不愿意帮助自己,就躬身告退。
走到门口的时候又道:“卑职开封府张将军座下虞侯张兴!”
铁心源摇摇头道:“没听说过!”
张兴的一张脸顿时就成了一块红布,随意的抱拳之后就匆匆的离开了。
虞侯乃节级类无品的小军吏,很低微。宋军制副都头之下是十将,十将之下乃为虞侯,小而又小。
这样人竟然能站在自己面前要求协助,铁心源不知道他哪里来的勇气。
张兴的到访不过是一件很小的事情,铁心源更在意逃过汴河的藤原一味香。
这一回算是彻底的和这群人杠上了,如果不能在走西北之前毁掉他们,自己终究不会心安的。
想要干掉那些人,就必须借助包拯的力量,没有官府介入,自己还不是那些人的对手。
既然那些人来自沧州牢城,没有官员介入这根本就不可能。
而上一次遇见的黑衣人却都是些阉人,铁心源都不敢想象自己的对手的实力到底有多么庞大了。
开封府全称是“汴京路开封府”,下辖十五个县和开封京城。
府尹不单是开封地区的最高军政长官,同时对淮河以北、黄河以南的所有地方官员有稽查的权力,大部分开封府尹都兼大学士的职务,地位要远远高于其它地方府尹。
如今的包拯留守京城,他甚至还有动用五百人以下的驻军权力。
这是一股极为强大的力量。
铁心源发现,如果包拯不在的时候,自己跑去开封府向那里的高官要求协助,估计下场和张兴向自己求助的结果差不多。
站在同一个高度才能平视人家的眼神,这是一个非常结实的道理。
就在铁心源心乱如麻的时候,藤原一味香悠悠的睁开了眼睛。
掀开了身上的被子,虽然只睡了一炷香的功夫,她觉得自己的精神恢复了很多。
从水盆里撩起清水扑在自己脸上,残存的一丝睡意也就消散了。
瞅了一眼挂在柱子上的男人,藤原一味香就走进了厨房,取了一些米之后,就把锅子放在火盆上准备熬点粥。
屋子里血腥味很重,所以她就蹲坐在门槛上,看着天上随风游走的云彩。
嘈杂声从墙外传了进来,这让她有些烦躁,浅草寺要比这里安静的太多了,即便是到了一八日的茶汤月参讲的时候,浅草寺里也没有这样嘈杂过。
长老说浅草寺太破败了,增长和持天的彩塑都脱落了,而那一场恐怖的地动,更让浅草寺只剩下一道孤零零的雷门……
“笃笃笃。”一阵敲门声将藤原一味香从会议中惊醒。
她站起身,从那个被钉在柱子上的男人嘴里拔出火签子,把身体藏在阴影里等待事态的变化。
敲门声又响了几下之后,敲门的人就离开了。
藤原一味香就重新坐在门槛上看蓝蓝的天空。
东京的天空不如浅草寺的蓝,云彩也比不上浅草寺的白。
回头看看那具没了依托,依旧僵硬的立在那里的尸体,她觉得东京人也没有浅草寺里的人善良……
锅里的粥熟了,藤原一味香双手合十,感谢了神佛保佑,就用木勺一勺勺的吃滚烫的白米粥。
“阿弥,我一定会弄到足够多的钱,足够多的染料回到浅草寺的,我一定会重新修建一座新的浅草寺的。我会在浅草寺的每一处穹顶上都绘满神佛,我会在每一座佛像上面都包上金箔。如果都做到的话,神佛应该会保佑可怜的阿弥吧。”
第一百章 太阿倒持
铁心源回到有着金字招牌的七哥汤饼店的时候,王柔花正在库房里忙碌着,不仅仅是她,张嬷嬷也被弄得满身大汗。
两个人躲在黝黑的小房子里,倒腾堆积如山的铜钱。
“真没想到,这些年你给源哥儿存下了这么多钱。”
张嬷嬷捶捶自己酸困的腰,感慨的对王柔花道。
王柔花将一串铜钱费力的丢进箱子里道:“不存钱怎么办?那个小王八蛋不但性子倔强,脾气也不好,眼光奇高,明明是铁匠的儿子,偏偏是个纨绔子弟的花销。你要是生了这么一个,你不存钱他将来拿什么娶妻生子?”
对于王柔花这种隐晦的自夸,张嬷嬷已经听过无数次了。
恨恨的将一串钱丢进箱子里没好气的道:“我要是生这么一个儿子,哪怕是累死都心甘。可是我跟谁生去?皇宫里面就一个男人,人家又看不上我,白白在皇宫里面熬了三十年。”
王柔花吃吃地笑道:“现在也不晚,老蚌生珠的又不是没有。”
张嬷嬷坐在盖上盖子的钱箱子上拿手帕擦擦汗水笑道:“如果早出来十年,我还有心思,现在算了,没必要跑去嫁人最后讨人嫌。”
王柔花笑道:“就是啊,我们拿这些钱,让那个小王八蛋给我们在西水门这里盖上美美的一院房子,到时候你挑一个小院子住下来,就是我们铁家的供奉。那个小王八蛋一定会供养你一辈子,即便是将来老死了,就埋在铁家的墓园里,初一十五的还有香火祭祀,不比那些有儿女的人差。”
张嬷嬷笑道:“源哥儿的心性老身还是知晓的,如果他能把公主娶过来,老身就留在铁家过一辈子。”
王柔花叹了口气和张嬷嬷并排坐在钱箱子上指着屋子里成堆的铜钱道:“如果是普通人家的闺女,拿这些钱当聘礼怎么都够了,即便是富贵人家,也能说得过去。可是公主,唉……”
张嬷嬷笑道:“娶公主需要机缘的,有了机缘,即便是一文钱都没有,也能娶到公主,如果没机缘,就算是金山银海也娶不到公主。
更别说像兖国这样的好闺女了。
不过啊,一旦娶到了兖国,以公主和源哥儿的情谊,定然不会像那些公主一样找一个自己生的孩子来姓赵。
这样一来,将来公主的封地和爵位,铁家至少可以继承三代。
以源哥儿和兖国的品性,三代之后,铁家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的世家大族呢。
所以啊,妹子,娶公主的事情你万万不可松口,这关系到铁家千秋万世的传承,可不是一时的得失。”
王柔花看着张嬷嬷道:“为了他们的婚事你都被人家揍了一顿,怎么还这么有信心的认为公主一定会嫁给源儿?”
张嬷嬷笑道:“源哥儿是一个多么聪慧的孩子妹妹应该心里有数。
公主是老身从小抚养长大的,别看公主柔柔弱弱的,那孩子心里刚强着呐。
和源哥儿一样,那个孩子的眼光也是极高的,她和源哥儿一起长大,真正接触过的外男也就源哥儿一个。
你觉得什么样的外男会比源哥儿还要强?有源哥儿珠玉在前,又有什么样的外男能进入公主的法眼?”
王柔花对自己的儿子自然是极有信心的,包括父亲还有两位叔伯对儿子的评价都非常的高,已经到了济世之才的地步。
如果公主看不上自己儿子,她会觉得公主是瞎了眼,根本就不值得自己儿子劳心费力的去争取。
张嬷嬷嘿嘿笑道:“源哥儿是一个聪慧的孩子,我的婉儿也不是傻蛋,两个有主见的人同心协力的做一件事情,老身不认为是难事。”
王柔花的眼睛一亮,拍拍手道:“我们就盖一座大大的院子,等着源儿把公主娶回来。”
“就盖乳山那样的院子……”
“不成,我们的钱不够,听源儿说光是屋子里的铜管子把我家的全部身家搭进去都不够。”
“没关系,源哥儿告诉公主说,他已经攒了很多钱了,不够的话,以源哥儿的本事,应该很快就能弄到……”
母亲和张嬷嬷的话铁心源每一个字都听得清清楚楚。
他额头的汗水小溪一般的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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