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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狐_孑与-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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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要打开这把锁,铁心源觉得自己就能自由了,麻烦的是锁在自己锁骨上的这把黄色的钩子。
  也不知道这把钩子是什么材料制作的,只要自己稍微活动一下钩子就让自己痛不可当,如果安静下来,进行轻微的活动,就感觉不到多少疼痛。
  身子震了一下,这艘画舫开始行驶了。
  现在距离晚上还有很长的时间,尽管铁心源心急如焚,他还是老老实实地坐了下来,准备等到天黑之后,再做打算。
  船舱里的气味非常的难闻,这一点铁心源还能忍受,只是受不了总有人哀哀地哭泣,还有人在一遍遍地喊着爹娘的救我的废话,如同魔音灌耳。
  “喂,东京来的这位兄台,你可知道我们如今身在何处吗?”
  铁心源摇摇头,想不出这家伙怎么会问出这样的废话,不是已经告诉他自己是土生土长的东京人了吗?
  看在大家都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张嘴道:“东京,汴河上,估计再有半个月的时间,汴河就要结冰了。我们在船上的日子不多了。”
  “我叫张怜秀,你呢?”
  “铁心源!”
  很短的时间里,铁心源就从这个张怜秀的嘴里,知道他爷爷是谁,他父亲是谁,他的哥哥是谁,甚至还知道了他母亲的闺名。
  铁心源知道现在是张怜秀一生中最恐怖最无助的时间,多提提亲人的名字,让他多少有一个安慰,好幻想一下自己亲人来解救自己的场面。
  当油灯的灯碗里的菜油烧干的时候,船舱顶上的小门打开了。
  那个高大的大食人再一次走了进来,换好油灯之后,重新检查了一下铁心源身上的钩子和顶上的吉祥锁。
  取出一盒味道非常奇怪的药膏粗暴的涂抹在铁心源的伤口上。
  不知道是什么药,伤口感觉如同着火一般疼痛,铁心源把牙齿咬得咯吱吱作响,却不喊叫出声。
  大食人扭正了铁心源的脸,用古怪的汉话道:“可能有资格成为老祖的弟子,最后进入天国,享受人世间能够享受的一切。”
  铁心源想要再问两句,后脑勺却猛地一震,脑袋不由自主的耷拉了下来昏迷过去。
  大食人像抗着一袋面粉一样的将铁心源扛了出去。
  张怜秀很为自己新认识的朋友担心,忍不住大哭起来……
  不过他的哭声很快就停止了,因为他看见已经被打昏的铁心源竟然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
  上了船舱之后,铁心源才发现天色已经变黑了。
  满是垂杨柳的汴河上,只有很少的几艘船在溯流而上,这是最后的运输季节,一旦汴河封冻,整个世界就好像也被冻住了。
  大食人扛着铁心源跳上了一个码头,只看了一眼,铁心源就发现自己又回到了许东升的家里。
  许东升就站在小门前面等候大食人,见铁心源的脑袋无力的耷拉着,就随意的扒拉一下。
  然后对大食人道:“穆辛大人在等你,快些进去吧,如今,全东京的人都在找这个小子。”
  大食人扛着铁心源往里走,一面走一面道:“他的母亲不相信?”
  许东升拍拍自己的脑门道:“易普拉辛,这里是大宋,不是你的故乡,这里的女子远比你想象的要聪慧。”
  易普拉辛点点头道:“河道上有巡检司的人在搜检,所以我才会掉头回来。”
  许东升长叹一口气道:“现在麻烦了,我这个见证人,现在被官府盯上了,虽然有张兴从中斡旋,可是庞大的王家,不是张兴和他父亲能够得罪的起的。”
  易普拉辛探出一只手拍拍许东升的肩膀道:“不用担心我的兄弟,穆辛大人会解决你所有困难的。”
  许东升长叹一声,随着易普拉辛走进了一间不算很大的院子。
  将铁心源放在一张地毯上,随后铁心源就被两个壮硕的大食人抬进屋子里去了。
  许东升和易普拉辛跪坐在门外的地毯上,静静地看着一位须发皆白的大食人。
  大食人优雅的放下手里的割肉刀,笑吟吟的看了昏睡不醒的铁心源一眼,然后就笑着对易普拉辛道:“你这时候还能活着,我感到非常的意外。”
  易普拉辛大吃一惊,正要发问,却看见铁心源从地上窜了起来,手里握着穆辛大人刚刚放下的割肉刀,顶在穆辛大人的咽喉上,并冷冷的道:“放我离开!”
  穆辛抬手制止了易普拉辛要站起来的身子呵呵笑道:“这就是我们想要的人。”
  铁心源见那个老大食人丝毫不在意自己身处的环境,不由得将身子向后挪一下,手里锋利的餐刀横在大食人的咽喉上大声道:“放我离开。”
  穆辛不理会铁心源的威胁,继续笑着问易普拉辛:“你是怎么把他带来的?”
  易普拉辛红着眼睛看看铁心源手上的刀子连忙道:“我打昏了他之后,扛过来的。”
  穆辛点点头道:“应该是这样,只是你没有打昏他。”
  说着话又转过头看着铁心源道:“我的孩子,易普拉辛的身手不错,你是如何避开他的掌刀的?”
  铁心源一手抱住穆辛苍白的脑袋,心一横就要拉动刀子,形势对自己不利,无论如何也要先打开局面再说。
  穆辛的手不知何时已经握在铁心源的手腕子上了,无论他如何发力,那只手都不能动弹分毫。
  “我在前,易普拉辛在后,油灯更在后面。”铁心源努力的维持着自己的身体平衡,不让自己因为疼痛而跪下来。
  穆辛手上的力道松掉了一点,啧啧赞叹道:“看看啊,这就是我们想要的,一点灯影就几乎可以翻转整个局势,太好了。”
  穆辛的老眼仿佛都在发亮,一霎不霎的看着铁心源,让他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手里的切肉刀跌落下来,穆辛用宽大的袍袖一挥,那柄割肉刀就被拍了出去,牢牢地钉在易普拉辛耳畔的柱子上。
  铁心源脸上一片灰暗,等穆辛松开了手,就起身乖乖地坐在侧面的一张地毯上,朝穆辛拱手道:“狗急跳墙,不得已而为之,冒犯了长者,得罪了。”
  说完话就端起面前的酒杯自斟自饮的连喝了三杯。
  见铁心源无礼,易普拉辛低吼一声,就要扑上来教训他。
  穆辛并不阻止,眼看着铁心源如同肉球一般被易普拉辛揍得凌空飞起,端起一杯酒笑呵呵的一饮而尽。
  铁心源重重的掉在地毯上,醉里发苦,发咸,还有点泛腥,四肢腰背处痛的几乎麻木掉了,唯独胸腹没有任何的问题。
  穆辛看着艰难的抬起头来的铁心源道:“等你成为我们中的一员之后,我允许你打回来。”
  铁心源呻吟一声道:“我现在就要加入。”
  穆辛哈哈大笑道:“只有淌过九十九条河,越过九十九座山,去过流着蜜汁的乐园的英雄才能成为我们中的一员。”
  铁心源痛苦地呻吟一声道:“很远吗?”
  穆辛的表情肃穆下来,右手抚着心口道:“学问虽远在中国吾亦当求之。因此,老夫在东京一住就是十年,你远去巴格拉什求学又算得了什么?”
  铁心源穷搜脑海都找不出一个叫做巴格拉什的地方。
  跪坐在门外的许东升拍着手掌笑道:“恭喜爵爷,贺喜爵爷,你就要去山中之城阿拉姆特要塞进学,真是万千之喜啊。”


第一零六章 让人刻骨铭心的推荐者
  铁心源翻了一个身,坐了起来,低头看着自己因为痛苦而颤抖的双手道:“我能跟母亲去告别一下吗?”
  穆辛笑道:“当然可以,先知知道你的母亲付出了多少辛劳才将你抚养长大,先知也知道你是多么的敬爱你的母亲。
  即便是圣人,也不能割断每一个人的母子天性,我有何德何能敢切断天神赐予凡人最美好的感情。
  去吧,我的孩子,只是要记得在天亮之前回来。
  唯有如此,才能避开魔鬼对你母亲的侵扰……”
  铁心源指指自己锁骨上的钩子道:“能把它取下来吗?”
  穆辛摇摇头道:“这是黄金锁,用来锁住你的心猿和意马。他能引导你走上正路,不至于坠入妖魔的怀抱。”
  说完话穆辛分开自己的衣领,一柄暗黄色的金属钩子赫然锁在他的锁骨上,看他锁骨上翻卷的皮肉,就晓得这柄钩子已经伴随了不知多少岁月。
  易普拉辛也解开衣领,在他的锁骨上,同样有这样一柄暗黄色钩子。
  看了他们两人身上的钩子之后,铁心源知道穆辛并非是在胡说八道,这应该是他们的一种仪式。
  “为什么一定要是我?船舱里的另外几个少年身上并没有这样的钩子。”
  易普拉辛的嗓音就像是两块粗糙的岩石在摩擦:“他们将来会是神侍,身体不得有任何的损伤,唯拥有俊美的容颜,无暇的身体的少年,才能进入神殿,侍奉天神。”
  “我们是异族人!”铁心源强忍着愤怒吼道。
  穆辛笑道:“神的光辉无所不在,神爱世人。”
  易普拉辛见铁心源不再说话了,就吩咐许东升去给铁心源准备新的衣衫,他的衣衫已经染满了血迹。
  躺在温暖的水里,铁心源直到这时候都不明白这群人为什么会选择自己。
  看着许东升抱着胳膊站在月色里,不由自主的道:“为什么是我?”
  许东升看着月亮感慨的道:“两年前,穆辛阁下就看中了你。”
  “什么原因啊?”
  “穆师居留东京十年,这十年里,与其说他是在和大宋的学问人交流学问,不如说他是在用自己的眼睛在看大宋。
  他最喜欢宋人相对较小而没有多少体毛和体味,因此显得精致的人种。
  穆师认为大宋的人是受过天神祝福的人群,因此他想从大宋的人群中,寻找到最好的一颗珍珠。
  有人推荐了你。
  也不知道这是你的幸运还是不幸,不过啊,推荐你的那个人,穆师非常的相信。
  他整整观察了你两年。
  你以为你能活到现在都是因为自己小心谨慎吗?
  如果不是穆师压制,你和你的全家,以及巧庄里的人,早就死了无数遍了。”
  “是谁推荐的我?”
  许东升笑道:“去问穆师吧。”
  铁心源赤裸裸的从澡盆里站起来,两个青衣女婢上前用很大的布巾子裹住了他的身体,仔细的帮他擦拭干净了身体,最后穿上一袭很普通的士子衣衫。
  铁心源看看铜镜里的自己呐呐自语道:“推荐我的那个王八蛋啊,等老子回来我们再好好地算账。”
  许东升犹豫了一下,又对铁心源道:“不要想着逃走,那样的话,你真的会死,包括你的家人都会死。”
  铁心源撇着嘴笑道:“包括皇帝都不能保护我吗?”
  许东升摇摇头道:“阿拉姆特要塞里出来的人,斩下的皇帝头颅不下十个。”
  铁心源舔舔自己有些发干的嘴唇道:“开玩笑……”
  许东升冷笑道:“你不知道谁是山中老人,如果你知道了,那么,你就丝毫不会怀疑老夫说的这句话。”
  “为什么告诉我这么多?我相信有些话是你不该说的话。”
  许东升扯开衣衫露出胸膛笑道:“老夫对你寄予厚望,即便是为奴,老夫也希望成为你的奴仆,成为宋人的奴仆,老夫这个宋人也就感觉不到多少屈辱了,你本身就是爵爷,我是商贾,我们本身就有尊卑之分。”
  铁心源看着许东升胸膛上那个奇怪的深深的烙印皱眉道:“那是什么意思?”
  许东升嘿嘿笑道:“二等奴仆的意思,等我升上一等奴仆了,他们就会帮我在这个标志上镶上金边。”
  铁心源:“……”
  在坐上马车离开之前,铁心源对许东升指指自己肩头的钩子道:“这难道就是成为主人的标志?”
  许东升摇摇头道:“是可能成为主人的标志。”
  铁心源长吸一口气道:“假如我有一天真的成为了主人,我会把你这个狗奴才招揽到我的麾下的。”
  许东升施礼道:“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老奴不胜荣幸。”
  马车行驶在东京的街市上,看到一队队来回巡梭的军兵,以及满街乱窜的衙役,铁心源算是明白易普拉辛为什么又会把自己送回许府。
  城里是这样,想必城外更是官府重点搜寻的对象。
  在这样的情形底下,他们根本就没有机会把自己送出东京城。
  远远地就看见母亲站在家门口,也不知道她站了多久,很多邻居都站在那里陪着她,安慰她,铜板父子难得的不再劳作,就那样坐在自家的门槛上,瞅着王柔花发呆。
  铁心源笑着下了马车,还没来得及给四周的邻居施礼感谢。
  王柔花就疯了一样的扑过来,两只手像风车一样的抽打在铁心源的脑袋上,脸上……
  母亲下手很重,铁心源头一次没有逃跑,就站在那里任凭母亲抽打自己。
  “你为什么不跑?”王柔花的眼中满是恐怖的神情,然后又尖叫着道:“你是真的要跟着什么狗屁异人去远方求学?”
  铁心源给母亲跪下,将头埋在她的脚面上一言不发。
  王柔花铁青着脸道:“随我进来!”
  铁心源随母亲进了自家院子之后,就关上了大门。
  狐狸跳过来希望铁心源抱它,铁心源就抱着狐狸进了母亲的房间。
  “到底怎么回事?”王柔花取过许东升逼迫铁心源写下的那张告别书递给儿子。
  “你给娘写东西从来不用这些文绉绉的词汇,娘第一眼看到的时候就知道是别人逼你写的。现在,你回来了,告诉娘到底是怎么回事?”
  铁心源低头道:“儿子不走一趟远路是不成了。”
  王柔花脸色一片苍白,颤声道:“是谁在逼你?娘跟他拼了。”
  铁心源挤出一丝笑容道:“拼不过啊,孩儿已经拼了两场,都失败了。”
  “你外公……”
  铁心源摇摇头道:“不能找,找了他们会连累更多的人。”
  “皇……”
  “皇帝不是万能的,他能保护我们一时,保护不了我们一世。”
  “可是你走了,你让为娘怎么活啊……”王柔花哆嗦着嘴唇挤出一句话之后,就放声大哭。
  铁心源上前拥住母亲,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王柔花的哭声满满变小了,另外一道响亮的哭声又从房间里响起。
  铁心源转头看过去,才发现一个胖嘟嘟的小女孩揉着惺忪的眼睛,正在放声大哭。
  看清楚这个孩子之后,铁心源的后背就像是挨了一鞭子,痛楚弥漫全身,也就在这一刻,他明白了到底是谁把自己推荐给了穆辛。
  母亲抱着这个刚刚满两岁的孩子,出声哄她睡觉。
  铁心源对母亲道:“娘,我走之后,你们离开东京吧。”
  王柔花吃了一惊连忙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倒是说清楚啊。”
  铁心源摇摇头道:“娘,离开东京吧。这里已经不是我们的安身之所了。”
  王柔花抱着孩子看着铁心源道:“你已经长大了,家里的事情也该你说了算,你说说,我们能去哪?”
  铁心源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从屋子里取出一摞子纸张拿给王柔花道:“明天,您就拿着最上面的这张图纸去找折家,要求他们必须把你和巧庄里的人送去金城县,并且要寻找一处安全的地方安置。”
  王柔花见儿子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就接过图纸,呐呐的道:“可是咱家在这里的产业。”
  “您要尽快帮火儿和柔儿成亲,有他们两个留下来就足够了。”
  “你呢?”
  铁心源跺跺脚道:“我不走一趟西域是不成的,少则俩载,多则五载,我一定会回来的。”
  一听儿子不和自己去金城县,王柔花又开始大哭,那个小小的女婴也跟着大哭起来。
  铁心源硬着心肠回到自己的房间,研磨之后就开始给巧庄里的人安排工作,他相信,等自己过些年回来之后,自己的兄弟姐妹应该已经做了很多的事情。
  有阿大,阿二的存在,有水儿他们帮助,有折家的庇护,铁家在金城县应该可以安身立命。
  王柔花抱着孩子就坐在他的对面看着他奋笔疾书。
  她的眼泪就没有干过,红肿的眼睛看着身材已经有些拔高的儿子,仿佛看见了很多年前,自己站在熊熊的火炉旁打铁的丈夫。
  一样的安稳如山,一样的让人爱不释手。


第一零七章 孤独的征北将军
  未来是一扇打开之后就没有办法回头的路。
  铁心源以前知道自己的未来是什么样子,甚至为之奋斗过。
  如今,他真的看不清楚自己的前路了,这条自己不愿意走的路,能够通往哪里,他完全没有把握。
  当他扛着连鞘短剑从母亲房间出来的时候,看到大门外密密匝匝的人,稍微愣了一下。
  然后就上前拥抱了火儿,水儿他们,最后来到扛着褡裢的阿大面前,重重的拥抱了他一下道:“拜托了。”
  已经看过铁心源计划书的阿大微笑道:“汝将老母兄弟姐妹托付于吾,阿大,阿二必以性命相守。”
  铁心源笑道:“我只信你!”
  阿大笑道:“你当善自保重,西北之地海阔天空,足够雄鹰展翅翱翔。”
  铁心源点点头,重新抱了一下痛哭流涕的小水珠儿道:“我走后,你就不能哭了,小水珠儿的名字也不能用了,我和巧哥不在,你就该像铁蛋一样坚强,砸碎所有阻碍你前进路上的石头。”
  小水珠儿擦拭掉眼泪哽咽着道:“从现在起,我是铁蛋,不是水珠儿。”
  “好样的!”
  铁心源夸赞了铁蛋一声,然后做了一个四方揖道:“这些年来感谢诸位高邻照拂,铁心源感激不尽,如今远行在即,铁心源再次拜托诸位帮我照看家园,我会回来的。”
  铜子哭泣道:“干嘛要走远路?天下间那里有东京好?”
  铁心源笑而不语只是抱了抱铜子,任凭他将一个小包裹挂在短剑上。
  松开铜子之后,铁心源就要迈开脚步离去,袍子的下摆却被狐狸叼住。
  铁心源俯身抱起狐狸,在他的黑鼻头上轻点一下道:“照顾好母亲。”
  说完将狐狸放在铁蛋的怀里,然后就咬着牙不顾母亲的哭泣,和狐狸嘤嘤的呼唤声,一步步的向街道的远处走去,在那里,有一辆马车正在等他。
  夏竦坐在马车里,马车的帘子没有挂起来,他就枯坐在那里,当铁心源走近的时候,冷漠的将一个包裹递给他道:“莫要怨恨,有胆子,有智慧能成班超旧事的只有你,西域之地依旧有我大汉子民正在那里拼死苦战。隔着一个李元昊,老夫这个枢密使给不了他们物资上的援助,只好将我大宋最好的少年给他们送去。”
  铁心源本来要走的,听他这么说反而停下了脚步问道:“包裹里有什么?”
  “早就废弃的汉征北将军印,西域局势图和一道抚慰遗民的旨意。”
  “为什么要这样逼我?”
  夏竦笑道:“如果不毁掉你的家园,狐狸不会出窝的。”
  “我如果不幸死掉了呢?”
  “无所谓。”
  铁心源点点头看着夏竦道:“你要保养好身体,千万莫要早早死掉。”
  夏竦哈哈大笑道:“如果有一天你荣归故里,如果老夫已经死掉,欢迎你来鞭尸。老夫即便是在阴曹地府也会乐不可支!”
  铁心源的拳头捏的咯吱吱作响,沉吟良久才道:“多谢你给我一个和他们告别的机会。”
  夏竦笑道:“老夫没有那么心善,是才回东京的包拯,是他私自调动了东京驻军,逼迫穆辛回转的。”
  铁心源痛苦地连呼吸都有些急促。
  夏竦道:“从你成为金城县男的时候,这个共识就已经达成了。包拯能为你做的,就是逼你一人离开,而不是你的全家……”
  “巧哥?”铁心源颤声问道。
  夏竦冷笑道:“你以为一个被打入冷宫的妃子无缘无故的消失了,就没有人追问吗?还是你认为大宋朝堂上都是一群尸位素餐之徒?”
  铁心源长吸了一口气道:“我认了,只是张兴……”
  “张兴父子已经被送往沙门岛!还有什么事?”
  铁心源扭头就走,他在心里暗自发誓,此生都不愿再和这群人打任何的交道。
  当铁心源骑在高大的骆驼背上,从西门离开的时候,太阳已经高高的升起,红彤彤的,如同一块快要变凉的铁块,让人感受不到半点的温暖,汴河上已经出现了一层薄冰,一艘画舫撞破薄冰正在逆水而上……
  头上包裹着大头巾的许东升一声吆喝,头驼迈开脚步,整队驼队就昂首离开了东京,只有穆辛高亢的诵经声久久在城头盘旋,像是告别,又像是赞颂这座美丽的巨城。
  铁心源努力的转过头,不去看站在城头的母亲,也假装没有看见送别的亲人,至于站在河畔手握一束杨柳的包拯,铁心源更是选择了视而不见。
  当年班超离开长安的时候,身边还有三十六位猛士,而今,自己离开东京,除了一柄剑之外再无长物……
  铁心源忽然感到一阵伤悲,自从当年高仙芝兵败怛罗斯之后,汉人官员再无一人踏足那片土地。
  如今,就要靠自己一人去救援那些生活在炼狱中的遗民,这真是一个巨大的笑话。
  怒火攻心的铁心源忽然从骆驼背上站起来,背对着大宋最繁华的城池,向遥远的西北方怒吼道:“兄弟们撑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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