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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狐_孑与-第1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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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心源笑道:“帮我把石头搬开,如果你们都死光了,我也没有什么理由继续活下去了,我和沙漠和戈壁不熟。”
铁一仰头嚎叫了一嗓子,声音难听之极,单手发力就把石头扒拉到一边去了。
将铁心源从洞里提出来,而后就站在他的身前,冲着自己的五个兄弟又嚎叫一声,六人组成一个小小的三角阵,将铁心源围在里面,就大步的跨向战场。
爬犁上的金子散落了一地,到处都闪耀着金黄色的光芒,而金子的下面则是大滩大滩的鲜血,砂岩吸收不掉,很多就那样胡乱的喷溅在金锭上面。
孟元直头发散乱,浑身浴血,一杆铁枪在人群中如毒龙般穿梭,所到之地所向披靡。
许东升的脸上皮肉翻卷,眉际致下颚有一道恐怖的伤口,白色的颧骨都暴露在阳光下,手中的斩马刀却毫不松懈,与孟元直两人在沙盗群里掀起阵阵血浪。
很奇怪,所有人都围着黄金在作战,爬犁的边上却一个人都没有,铁心源只看了片刻,就明白哪里为何没有人去了。
一个沙盗被孟元直的铁枪抽到了腰肋上,喷着血重重的跌落在黄金上,他不顾自己的伤势,在第一时间就抓着地上的黄金往怀里塞,就在他装了第一把的时候,一枝羽箭就将他牢牢的钉在地上,而出手的人却是一个骑在马上的蒙面大汉,很显然,他就是沙盗的头领。
孟元直数次冲杀目的就是此人,却总是被蜂拥而上的沙盗缠死在凹地里。
许东升手提巨盾,怒吼一声合身冲进沙盗群,依仗自己粗壮的身子生生的为孟元直开辟出一条道路来,而后把身子躬起来,孟元直快走两步踩在许东升的身体上,越过沙盗群,将手里的铁枪奋力的刺向沙盗首领。
铁一按照铁心源的吩咐,开始向爬犁攻杀,马队中那些已经被沙盗冲击的七零八落的人,见铁一他们已经组成了战阵,就死命的向他们靠拢,等铁一前进百十步之后,他身后的跟着的自己人已经有六十人之多。
孟元直的长枪刺空了,那个骑在马上的沙盗头领轻易地用长刀格开了这几乎是强弩之末的一枪。
沙盗头领长弓再次举起,目标却不是被部下缠住的孟元直,而是已经靠近了爬犁的铁一等人。
随时随地都在观察头领动静的铁心源大叫一声,立刻就有三面盾牌护住了为首的铁一。
“笃笃”两声,两支羽箭呼啸着飞向盾牌,巨大的力道震碎了木盾余力不减钉在一个仆役的胸膛上。
“点火!”
铁心源眼看着已经靠近了爬犁,嘶声大叫起来,他一刻都不愿意在这个地狱里面多停留。
四只火把丢在满是木头箱子的爬犁上,眼看大火已经燃起,铁心源带着铁一他们一刻都不停留的就向外跑。
天知道密封的木箱子能够保护里面的火药多久,铁心源一点把握都没有。
看到铁心源只是点燃了爬犁,沙盗首领不由得大笑起来,他不认为这点火能把金子烧掉。
路过已经有些呆傻的许东升的时候,两个仆役拖着脚步阑珊的他就走,金子已经没有什么希望了,能活着回去,才是大事。
“我的金子!”
孟元直大叫一声,神情狰狞的就像是一只厉鬼,踉跄的向爬犁方向冲杀两步,见金子在大火中熊熊燃烧,血红的眼珠子多多少少恢复了一点清明。
毒龙般的铁枪刺穿了一个沙盗的咽喉,将他的尸体砸向金子,爬犁轰然一声响,箱子里面的金锭散落出来,被烈火一烧显得更加光彩夺目。
沙盗头领对开始跑路的铁心源没有多少兴趣,那些围攻过来的沙盗也自动让开了一条路。
孟元直和许东升,以及铁一他们的战斗力给了沙盗很深的印象,能够留下金子对他们来说已经足够。
不大功夫,攻守易位!
兴奋地沙盗们已经在砂岩上狂欢起来,而徐东升和孟元直一屁股坐在戈壁上,欲哭无泪。
全是为他人做了嫁衣裳。
撤离是已经预先安排好的,躲在后山的仆役们牵着马走过来的时候,除了铁心源之外没人愿意上马。
偌大的四车金子没了,谁的心头都沉甸甸的。
铁心源预料到的爆炸没有出现,可能是那些沙盗们已经扑灭了火焰,或者是火药出了问题。
这一切铁心源都不是很在乎,至少自己已经活下来了,虽然队伍短了一大截,超过一百人在这场金子保卫战中死无葬身之地。
回到原点的马队才是自己喜欢的马队,少了金子的带来的癫狂,许东升和孟元直也逐渐回归了本性。
看着砂岩上站满了的沙盗,这样的局面连失落至极的孟元直都没有提出反攻的说法。
铁心源叼在嘴边的白草猛地被一股气浪吹跑,紧接着一声巨响就从砂岩山的位置上传来,铁心源载倒马下。
大地都在颤抖,巨响在极短的时间里响了三次,除了抱着脑袋藏在一个沙窝子里的铁心源,其余的人全部傻傻的站在戈壁上,眼看着砂岩山那里如同火山喷发一般的喷出来七八丈高的黑红色火焰,强壮的沙盗连人带马像是纸片制作的一般被狂风吹落山下,无数黑色的块状物随着爆炸波飞上天空,即便是在天上盘旋,准备啄食死尸的秃鹫也纷纷的从天空跌落下来。
爆炸过后,砂岩山方向寂静无声,只有冲天的黑烟笔直的升上天空,表示那里刚刚发生了极为可怕的事情。
脖颈如同生锈一般,许东升缓缓地将头转向趴在沙窝子里屁股朝天的铁心源。
他不相信铁心源真的可以召唤来天罚。
铁心源狼狈的抬起头朝许东升他们怒吼道:“快趴下,还有一下子!”
吃了一惊的许东升和反应最灵敏的孟元直立刻就飞进沙窝子,学着铁心源的模样屁股朝天趴在地上。
第十八章 黄金与心魔
所有的人都是这副模样,以至于他们的战马都担忧的拿嘴拱拱自己的主人,以为他们出了什么问题。
等待了足足有一炷香的功夫,铁心源疑惑的从沙窝子里爬了起来,直到现在,他都没有听到第四声响。
砂岩山哪里有人走出来,而且不止一人,他们的模样非常的奇怪,就像没有灵魂的僵尸一般,摇摇晃晃的从那个山口走了出来。
明明面前就是七八丈高的深沟,他们却睁着眼睛迈出了步子,身子就像装满水的皮口袋一般砰的一声掉在沟底。
侥幸没有掉进深沟的家伙沿着山路走了下来,然后就像孤魂野鬼一般的在戈壁上游荡。
铁心源从不远处的乱石上捡起一个金锭,这枚金锭还散发着淡淡的热量,铁心源笑着把金锭拍在惊魂不定的许东升手上。
没想到这个动作吓坏了许东升,他像是被烫了手一般的,打了一个哆嗦就把金子抛得远远地。
铁心源也不解释,从战马背上找到一个篮子,就开始满戈壁的到处寻找金锭。
在烈日的照耀下,戈壁滩上满是黄灿灿的金锭……
孟元直小心的用长枪把一枚金锭挑进铁心源手上的篮子问道:“为什么?”
铁心源丢下沉重的篮子,像个收割完庄稼的老农一般捶捶自己的后腰道:“天下重宝,有德者居之!”
许东升在后面小声地问道:“你就是那个有德者?”
铁心源呲着白牙笑道:“怎们?不像?”
“没看出来,真的!”
“那就慢慢看,总有一天你会承认的。”
铁心源将装满金子的篮子放在战马的跟前,找了一个口袋继续带着极为兴奋地铁一他们满世界的捡拾黄金,大火毁不掉金子,同样的,爆炸也毁不掉金子。
直到现在,铁心源唯一担忧的就是那个被自己藏起来的小野人,直到现在,都看不到小野人,但愿他能安全的活下来。
第四声爆炸迟迟不来,铁心源就不敢轻易的走进那座砂岩山,如果第四声爆炸在自己走进山里之后炸响,自己将步沙盗们的后尘。
许东升抓着了一个胡游乱逛的沙盗,等他看清楚面前的这个人之后,他就松手放走了他。
这是一个七窍流血的沙盗……许东升不觉得这个家伙能够活到太阳落山。
铁心源不进砂岩山,许东升打定了主意也不进去,那座砂岩山对他来说,就是一个大恐怖的存在。
不一会,铁心源就把那些被爆炸波击飞的黄金基本上都找了回来,虽然还有许多砸进沙土里的黄金,他也没有多少心思去搜寻那些。
或许在很多年之后,戈壁里的旅人忽然从沙子里拣出来一块黄金,那一定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
战斗是从早晨开始的,如今,日头已经偏西了,山谷里面已经没有青烟冒起,这么长的时间最后一箱火药也没有爆炸,估计应该是安全了。
铁心源放低了身姿,几乎是爬上了那个低矮的砂岩山,脑袋从一个缝隙里偷偷地看那块凹地,紧接着就缩回脑袋,一股烦恶的感觉涌上胸口,趴在一块稍微凸起的砂岩呕吐了起来。
铁一非常紧张的抱着铁心源就下了山坡,看到铁心源涕泪交流的惨状,即便是最大胆的孟元直都寒毛直竖。
刚才经历的那场爆炸,完全出乎了他的认知之外,大宋不是没有火药,但是那些火药从来没有发出过这样恐怖的爆炸声。
他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把药发傀儡里的焰火和这场惨烈的爆炸联系在一起。
“天罚!”
这是孟元直唯一能够解释得通的说法。
铁心源好不容易止住了呕吐,面色惨白的指着以前爬犁所在的地方对许东升道:“好了,里面安全了,可以去散落的金子都捡回来了。”
许东升没动弹,把身子靠在一块岩壁上道:“不着急,这片戈壁上的沙盗应该都在这里了,金子也在这里,早一点晚一点去捡都不成问题。”
铁心源摇摇头,扯出自己的手帕紧紧地勒在口鼻上,想要去救小野人,自己就必须经过那片血肉屠场。
铁一咬着牙抢在铁心源的前面进了山口,铁二他们则抱着送命的想法跟在铁心源的身后。
山谷里已经没有了爬犁的存在,一丝一毫的影子都看不见,倒是那些岩壁上,镶嵌着一个个金锭。
铁一的脸色非常的难看,见识过无数惨烈战场的他,在一瞬间认为自己已经来到了地狱,即便是头顶还有一轮白日,这里依旧阴风惨惨。
他用弯刀拨开挡在自己面前的残肢断臂,没想到这导致半截没了内脏的尸体从砂岩上滑落下来,他急忙闪开,眼看着那半截尸体掉进了一堆滑腻腻的肠肚之中。
这样的肠肚几乎遍地都是,这样的残肢几乎也到处都是,山谷里的岩壁上,不但镶嵌着黄金,还镶嵌着无数破碎的颅骨。
铁心源尽量让自己不去看凹地里的状况,而是高昂着头,只是浓烈的腥臭味还是穿过那块手帕往他的鼻子里钻,强忍着呕吐的欲望,脚下踩着不知道是什么滑腻腻的东西,磕磕绊绊的走进了山谷的深处。
山谷深处的状况要好一点,只是倒毙的战马和人把狭窄的通道堵的严严实实,这些人和马的身上没有多少破损的地方,只是皮肤下面有无数的红斑,火药爆炸之后产生的声波将他们活活的给震死了。
这里本来就非常适合火药爆炸,地形密闭,而且还回产生回音,这样一来火药产生的能量,几乎没有浪费多少全部都倾泻在他们的身上。
不知为何,铁心源在看到这些尸体之后,并没有多少悲哀之意,脑子里升起一个很古怪的念头。
戈壁里本来就没有什么人烟,这么些青壮死后,也不知道这里会有多少部族会神秘的消失掉。
翻过战马和人尸体组成的障碍,他终于来到了小野人所在的缝隙。
这道缝隙背靠爆炸点,除了堵在缝隙口的风滚草消失不见了,其它的一切都好。
小野人躺在缝隙里,面色平静,似乎睡着了一般。
铁一把小野人从缝隙里拉出来,把守贴在小野人的脖颈上,然后朝铁心源打了一个手势,铁心源顿时就坐在乱石堆里,小家伙只要还活着就是好事一桩。
铁一他们不明白铁心源为何会将这个小野人看的如此重要,只有铁心源自己清楚,在屠杀了几百人之后,小野人是唯一能够安慰他那颗彷徨之心的灵药。
铁一抱着小野人从山坡的另一端滑落下去,这样离开砂岩山很不舒服,即便是再不舒服,他们也不想再次穿越那块死亡之地了。
那些在戈壁上游荡的沙盗已经看不见踪影了,他们的灵魂可能真的已经被那场大爆炸夺走了,剩下的只有躯壳,在本能的驱动下离开了那个可怕的地方。
许东升和孟元直的大笑在山谷里回荡,山谷里即便是有地狱一般的场景,也不妨碍他们发泄一下自己失而复得的狂喜。
巨大的落日下,铁心源和铁一他们点起来了一堆篝火,篝火上吊着一只黑铁锅,里面依旧熬着黄黄的小米粥,不论是铁心源还是铁一他们都没有了吃肉食的想法。
每人抱着一个小小的罐子啜饮着罐子里面熬好的浓茶,而小野人则躺在一个羊皮睡袋里皱着眉头,不知道在做什么梦。
雄壮的许东升带着仆役们一趟趟的出没于那个山谷,在孟元直的大力协助下,他们终于把遗留在山谷里的金锭都找了回来。
疲惫的许东升大字型躺在冰冷的戈壁上,嘴里喷吐着白气朝铁心源笑着道:“源哥儿,金子少了四成!”
躺在另一边的孟元直捶着发痛的胸口道:“天罚,天罚,总要收些好处的,能保住这些金子,老子已经很满意了,很满意了。”
铁心源把两碗米粥递给他们道:“此地不宜久留,这么些金子我们这点人是带不走的,我建议你们随身带一些金子,剩下的藏起来,明日一早,我们就离开这里。”
许东升看不看四周不足六十人的部下,抽抽鼻子道:“就按照你的意思办,老子再也损失不起人手了。”
铁心源见目的达成,就拖过自己的睡袋钻了进去,头枕着自己的小包袱,抬头就看见刚刚升起来的寒星。
“不能在这里睡觉,会被狼群吞掉的。”
铁心源闭着眼睛对提出建议的许东升道:“不要紧,有了那声巨响,方圆百里的狼都应该跑的远远的了。”
“天罚降世,百兽避易,乃是正理……”
懒得听孟元直胡说八道,铁心源选择了一个舒适的姿势进入了梦乡。
他不想理睬许东升和孟元直到底会把金子埋在哪里,也不想知道,那些金子已经成了这两人的禁脔,不管谁碰都会遭受他们迎头痛击的。
他们对那些金子付出的越多,珍惜的程度就越重,铁心源很担心如果让他们两人对这些金子继续付出下去,这些金子将不会有机会花出去一个金锭,金子最后的下场很可能就是随着他们一起进坟墓。
第十九章 来自穆辛的威胁
小野人的脑袋总是疼,即便是他最喜欢的干肉都不能引起他的兴趣。
对这一点铁心源是清楚的,在那样的一场大爆炸中活下来的人,要是没点脑震荡之类的小毛病实在是说不过去。
那种脑仁似乎离开头皮的可怕感觉铁心源尝试过,所以他只是让那个小野人尽量多的保持足够的睡眠,只有这样才能尽快的回复他的体力。
天色蒙蒙亮的时候,铁心源就率领着队伍出发了,这一次,做决定的不再是许东升,而是铁心源自己。
自从亲眼目睹了天罚之候,铁心源说的话有多人愿意听,包括许东升手下仅有的六十一个人。
不丢下同伴,这是铁心源的心理底线,因此,还有六个马上就要死掉的重伤员,也被铁心源安置在枪杆子和毯子制作成的担架上,被两匹马架着同行。
死掉的人多,就多出来很多的空闲战马,两匹马带走一个人这还是可行的。
看着那些重伤员死灰色的脸庞,不论是谁都清楚这些家伙根本就活不了几天,即便是现在做的再多,最后依旧没有办法让他们活下去。
许东升一次又一次的在他们的耳边承诺回去之后一定要让他们的家人享受最好的安排。
那些伤员感激的看着自己的老大,他们相信老大一定会做到这一点的,事实上,许东升以前在这一点上就做的毫无瑕疵,否则,也不会有这么多的人会心甘情愿的随他远走西域。
“你这样做其实是希望他们早点死。”铁心源咬着面饼悠悠的对许东升道。
“你说什么?”许东升包着纱布的丑脸一下子变得更加狰狞,眼睛又开始泛红。
如果说谁对这场战争最痛心的话,应该就是许东升,直到现在,损耗的都是他的物资,他的人,铁心源两只肩膀抗一个脑袋来到了沙漠,如今不但没有变的倒霉,反而多了六个实力强大的打手。
至于孟元直更是干指头沾盐的货色……
“我是说你把你部下最后的顾虑都打消掉了,这会让他们没有求生的意志力,最后死亡。”
“难道说你还有办法救活他们?”许东升不生气了,他清楚地知道,铁心源这个人从来都不说空话。
“如果是春天夏天,秋天,你的这些人死定了,好在如今还是冬天,他们只要自己不愿意死,说不定就能活。”铁心源把手里的饼子小心的塞进怀里,然后朝许东升伸出手掌。
“你想要什么?”
“金子!”
“你要我的金子做什么?”
“救人!”
“我们是一伙的,你不能这样做,救人是你该做的事情,他们也保护了你。”
“废话,我问你要的金子是当药材用的,我会稀罕你的那点破金子?”
许东升很不情愿的从怀里掏出一锭金子递给了铁心源,铁心源又毫不客气的从他的怀里再次掏出几锭金子。
在许东升难以理解的目光中来到伤兵的跟前,先是把金子在他的眼前晃晃,然后小声的道:“看到金子了吧?就这一锭金子足够你盖一院房子的,你想不想要?”
伤兵艰难的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道:“老子来沙漠就是为了金子,谁不想要啊。”
铁心源哈哈大笑道:“都是没遮拦的好汉子,老子现在就告诉你,只要你活下去,这锭金子就是你的。”
铁心源说完话就把金子揣进伤员的怀里,狞笑一声道:“坚持不下去的时候就拿出来舔舔,为了这锭金子你一定会活下去的,老许给你的安家费能有几个钱,只有活下去,你才能拿到更多的金子。”
伤员原本带着死灰色的面孔,忽然多了一丝红晕,却把目光转向守在自己身边的许东升。
许东升嘿嘿笑倒:“张黑娃,你小子要是能活到伊吾州,这锭金子就是你的。”
这个黑脸膛的仆役,吃力的从怀里掏出那枚金锭,死死的攥在手里,连呼吸都变得有力起来。
许东升从铁心源的手里抢走了所有的金锭,亲自去用金子来鼓动这些伤员活下去的勇气。
铁心源不知道这样做能让多少人活下来,他唯一能肯定的就是,这些人至少有了对抗死亡的勇气。
能随着许东升来到沙漠的人基本上都想用命来博一生的衣食无忧,他们对钱财的渴望,绝对不下于许东升和孟元直。
金子可以杀人,同样能够救人,尤其是用在这些人的身上,应该会很有效果。
冬日的戈壁滩上,寒冷异常,在这样的环境里,只要给那些伤员做好保温,就不担心会有细菌感染,只要熬过最难熬的头三天,它们活下来的概率真的很高。
在戈壁上走了整整三天,铁心源没有遇到一个活人,也没有遇见一匹野狼。
似乎在那场大爆炸中,所有的沙盗都被炸死了,野狼也被那声惊天动地的爆炸给撵的远远的。
事实上这是不可能的,当日逃走的沙盗还有很多,那场天罚一般的爆炸吓破了他们的胆子,经过他们的嘴四处宣扬之后,其余的人知道了一个事实,那就是金子已经被天罚击打成了飞灰。
说起来可笑,沙盗们干着人类最血腥的生意,却也是沙漠之神最忠诚的信徒。
既然神不允许他们获得那批黄金,那么,忘掉黄金就是最正确的事情。
这是铁心源来到伊吾州之后才知晓的事实。
第六天的时候,马队到了伊吾州,六个伤员到底活下来了四个,两个内脏受伤的伤员终于因为内脏出血的原因死在了沙漠上。
即便是死亡,他们手里都紧紧的攥着那锭金子,许东升收回了那两锭金子,然后就把他们的尸体化成灰烬装在坛子里准备找机会带回大宋。
“我们无意中获得了四车金子,只可惜遇到了沙盗,结果我们人少,打不过沙盗,只能丢下金子自己逃亡,结果,沙漠之神不允许我们或者沙盗带走他的财富,降下天雷,沙盗死了,金子也没有了……”
穆辛听到许东升这一番胡诌之后,面无表情的看着铁心源道:“你看见了?”
铁心源点点头,然后从怀里掏出一枚金锭放在穆辛的面前,一言不发。
穆辛拿起那枚金锭瞅了一眼之后,又看着铁心源道:“神罚?”
铁心源再次摇摇头道:“狂风,巨响,黑红色的火焰,然后就有无数的沙盗成为肉泥,学生在神罚之后去过那片土地,哪里,惨不忍睹!”
“金子呢?”穆辛好像没有理睬什么神罚,而是执着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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