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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狐_孑与-第1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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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人有一种特质。
这种特质铁心源美化为改良主义。
只要是对自己有利的,宋人都能拿来使用,不论是器具,还是文字,名称,服饰,发式,食物,美酒,他们统统来者不拒。
这其中还包括庄严肃穆的佛教,恐怕连佛祖都想不到,佛教在华夏扎根之后,就变得和以前不太一样了……(实在是不敢在这个问题上多说)
这个习惯起自战国时期的赵武灵王,胡服骑射展现了他强大的力量之后,就没有人再对拿来主义说三道四了。
铁心源才不管自己的手下是不是又多了几个什么国家的人,只要把宽松的宋人文化加持给这些人,过不了几年,他们就能被称之为宋人了。
老祖宗说过,只要说华夏的语言,谨守华夏的礼仪,那么,这个人就一定是华夏人。
这个定义给的非常的宽泛,这让铁心源想要归化这些奴隶的心没有半点负担。
事实上一个小小的山谷里面,族群太多,反倒就没有族群之分了,民族大融合这个时候最方便,也最容易。
铁心源代表的种族人数最少,却是最强悍的,最有钱,最有粮食的,于是,这群人就不得不改变自己的习惯,随着最强大的铁心源,学习如何成为一个合格的宋人。
他选定的突破点非常的有宋人特点,这些天他已经制作了很多的筷子和木碗。
只要是住在清香谷的人,每人都发一套,作为宋人中的贵族,他见不得自己的奴隶总是探出黑了吧唧的爪子抓着食物直接往嘴里送,不论是那一只手都不行。
谁如果不用两只小木棍把食物塞进嘴里,他也就不用再吃东西了。
因此,在清香谷吃饭的时候,铁心源就充满了成就感,看到小小的黑孩子熟练的用筷子把面条塞进嘴里,他就会满意的给那个孩子碗里再添加一点食物。
这一点小小的奖励,就让清香谷所有的孩子争先恐后的用筷子吃饭,并且越来越熟练。
铁心源打算把这个习惯深深地印在他们的骨髓里,直到有一天他们发现离开了筷子自己没法子吃饭才算是成功。
铁一他们有一双灵活的手,因此,对于使用筷子吃饭只难为了两天,就使用的极为熟练,清炒过的豌豆他们都能用筷子熟练的夹起来下酒。
嘎嘎比较惨,他的那双手很笨拙,明明端着一大碗丰富多样的饭食却不能放进嘴里,这让他极为痛苦。
不敢拿手抓,只要抓一下,铁心源的鞭子就会毫不犹豫地抽下来……
早先的奴隶已经不能称之为奴隶了,没有谁家的奴隶可以带着弓箭跑出去打猎,跑出去打劫,更没有谁家的奴隶晚上可以钻进自己的房子里和自己的老婆胡天胡地。
每天聚在一起吃饭,已经把这群人牢牢的绑在一个战车上了。
新捉来的流浪武士的日子就过得很惨,对这些人,铁心源是不要的,没有谁可以把一群油皮训导成真正的族人,这根本就是一群养不熟的白眼狼。
山谷里百废待兴,处处都需要人手,于是,这群流浪武士只能在清香谷老人的监管下,努力的干活。
马拉耕犁的出现,让耕种变得简单易行,庞大的清香谷里,只要是能够种植小麦的地方,铁心源一点都没有浪费,这里的腐殖土实在是太肥沃了,就品质而言,巧庄所谓的上等肥田,根本就是一个笑话。
在戈壁大漠中,粮食才是掌控种族命运的利器。
被摔死的清香谷老族长,只不过勉强维持着山谷里的人不被饿死,就盘踞在山谷里作威作福超过二十年。
每年的冬天,对于戈壁上的族群来说都是一场深重的灾难,因为粮食不足,他们会把族群里多余出来的人撵出族群,任由他们在戈壁上流浪,或者死于狼吻,或者死于饥寒。
嘎嘎和他的父亲就是被族群给驱赶出来的人。
嘎嘎的父亲连一个冬天都没有熬过去。
关于他父亲的死法,嘎嘎从来都不说,只要提起来,嘎嘎的两只眼睛就变得和野狼一模一样。
铁心源不敢细究下去,他很担心一旦嘎嘎把原因说出来,自己会感到不安。
只要这一季粮食获得丰收,铁心源就有把握在冬天来临之前,把清香谷的人数扩展到万人左右。
只有人数多到一定的程度,自己才能去拓展哈密平原上的土壤。
依靠哈密河,再加上冬日里的那场黑风暴带来的肥沃土壤,在契丹人再次来收割哈密之前,铁心源有希望建立一个属于自己的国度。
一旦在这里站稳了脚跟,就能把母亲以及自己的兄弟姐妹们接到这里来,从而真正的开始掌握自己的命运。
横山虽好,地处大宋和西夏之间,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发展起来,成为一个简单的藏身地,已经是它的极限了。
每日清晨,铁心源都会坐在一张椅子上,手里握着一卷书,在清冷的朝阳下读书。
每一个经过他身边的人都会深深的弯下腰去,然后就会按照昨夜安排好的去干自己该干的事情。
铁心源在他们的心中是仁慈的,是大公无私的,更加是睿智的,尤其是他手里的书卷,更是让这些人从心底感到敬畏。
不论是马拉耕犁,还是新的生活秩序,都给了这群人颠覆般的认知,谁能想到,折断钢刀之后,只要稍微打磨一下,就能用来破开坚硬的土地。
两匹马一个人一天就能开垦出全族人一年都开垦不出来的土地,这该是神迹才对!
只有智者才能有如此点石成金的本领。
尊敬智者,是西域人由来已久的传统。
马希姆一群人不在,铁心源就乘机让铁一他们从玛瑙滩捡回来很多玛瑙储藏起来。
在戈壁上,春日里总是有风的,一旦到了炎炎夏日,热气蒸腾之下,即便是戴上碳粉口罩都经受不住,更不要说那些找条手帕就要往进冲的人了。
一旦进去了,十死无生。
春天毕竟已经到来了,除了天山脚下的一片草原依旧是枯黄一片之外,在阳光下的土地,已经生机勃勃。
蒲公英早早就绽开了黄色的花蕾,在山脚下开的星星点点,没有蜜蜂和蝴蝶,多少有些寂寞。
妇人们带着孩子漫山遍野的挖鲜嫩的蒲公英,这东西不单是药材,同时也是最好的菜蔬。
吃了一冬天的干菜和肉干之后,铁心源开始发疯一样的吃绿色的植物。
只要是能吃的植物,他一种都没有放过。
为了能让这些绿菜吃起来可口一些,他甚至不惜用珍贵的粮食来酿造醋,用最好的豆子来晒酱油,虽然知道成功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他还是固执的这样做了,改变这些所谓的奴隶的口味,就是在改变他们的生活习性。
当他们已经不习惯吃白水煮肉的时候,就开始考虑教会他们说大宋话。
不过,即便是老天保佑成功了,这个过程太漫长,至少需要到秋后才有可能成功,因此,大多时候,他都随便把绿菜煮煮就吃了。
炒的绿菜很少吃,主要是油脂太难得,铁心源用羊油炒过一次,吃了一口之后,他就想到了死……
他不但自己狂吃绿菜,还逼着铁一他们跟着自己一起吃,虽然,铁一他们经过一个冬天的食补,身体明显的看着强壮了很多,没有进一步向老太太的形象发展。
身为武将,少了胡须不管咋么看,都似乎少了一股子威慑力。
铁心源的嘴唇上倒是长出来一层颜色稍微发黑的软软的绒毛,嗓子似乎也变成了成人的声音,没有了少男特有的公鸭嗓子之后,读起书来能迷死一大片怀春的女子……
很多时候,铁心源都会朝南边看,那里还有很多自己牵挂的人。
他甚至捉住过一只从南方飞过来的燕子,用手握住它说了一整夜的废话。
天明的时候,燕子死掉了,铁心源哀伤的把它厚葬在一片向阳坡上,就像是在埋葬自己的亲人。
孟元直还在的时候,铁心源多少有一个可以倾诉的对象,同时也充当孟元直的倾诉目标,两人抱团取暖,孤独这个魔鬼就变得不那么可怕了。
很多时候铁心源看不起孟元直,当然,孟元直在很多时候也看不起铁心源,如果还有可以选择的目标,这两人无论如何都成不了好友。
没得选择之下,感情很快就越过了朋友这个程度,达到了一个类似亲人的关系。
第四十四章 和黄羊之间的生命对话
谁都知道西域在遥远的地方。
不论是典籍,还是民谣,只要是涉及到西域,都会被冠上遥远二字。
因此,时间只在骆驼的脚下,就成了一句至理名言。
在西域,离开了骆驼,即便是时间也会停下脚步。
如果距离够远,时间单位和距离单位之间的区别不是很大,就像我们很多时候都会把光年当作时间单位一样。
赵婉如今就在地图上用手来测度从东京到西域的路途。
水珠儿趴在公主的身后,看着地图上密密麻麻的城寨,有些头昏脑胀。
“公主,源哥儿到底在哪?”
赵婉沉默了一下,拿手点点兰州,又有些犹豫的点点伊吾州小声道:“应该就在这里。”
水珠儿拿手比划一下兰州和伊吾州的距离,迷惑的瞅着公主道:“您刚才说一寸就是一百里,可是从兰州到这个地方足足有两尺多,岂不是相距两千多里?”
赵婉摇摇头道:“去掉西夏国之后,就没有多遥远了,源哥儿说过,他要给自己找一块我父皇管不着的地方,也不知道找的怎么样了。”
“西夏国官家就管不到啊。”
赵婉轻笑一声,提着裙角三两步跑到镶满玻璃的窗户边上,抱着膝盖坐下来瞅着天上的明月道:“我父皇这样的君王他都不愿意接受,西夏的野人如何能被他看在眼里?”
水珠儿轻轻地挪到赵婉的身边,轻轻地拥着自己的公主难过的道:“太远,他就不知道公主到底吃了多少苦。”
赵婉无声的笑了一下,紧紧地抱住水珠儿瘦弱的身体道:“他在吃苦,我就不能过的太安逸,要不然算什么一家人。”
“翻过年,您就十五岁了,官家和贵妃一定不会再容我们这样宽松下去的。您今年拒绝了三门亲事,每回都是以年龄小当借口,按理说,皇家女儿十四岁出嫁乃是寻常事,到了明年,这个借口就再也不管用了,听说贵妃中意郭家的小三郎……”
“郭小三啊……这还真是一个大麻烦……我看见他母亲那张大白脸就犯恶心,你说她怎么能生出那么一个儿子来?别人家最多出一个纨绔而已,他们家倒好,直接出了一个大废物……”
“可是他家出的聘礼是最多的,身份也是最高贵的,再说,郭家累世将门,官家要怀柔,第一个一定是他们家……公主,源哥儿为何要走?”
赵婉闻言沉默无语,解开长发让它披散在肩头,一言不发的瞅着窗外的明月。
明月下就是煊赫的汴梁城!
“这里有万家的灯火,源哥儿,你那里可已经建好了这样的家?”赵婉抱着双肩喃喃自语。
同一轮明月下,铁心源也在看自己的清香谷,说起来让人非常的丧气,那些该死的家伙们,跟本就没有过夜生活的习惯,假如有,也是躲在自己的房子里和老婆生孩子。
好在今天是大日子,所有人都已经出动了,这才让清冷的山谷里多了几分人气。
一道高大的墙壁矗立在山谷后口上,那里倒是火把通明,坐在半山腰上,隐约可以看见铁一高大的身形在后墙上来回巡梭,这个固执的军人,从不知道懈怠为何物。
小野人嘎嘎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陪着铁心源在半山腰的时间太久,他已经非常的困顿了。
传说中的黄羊群并没有出现,这让他非常的丧气。
铁心源并不担忧黄羊群到底会不会来,他清楚,一种动物一旦习惯了自己的迁徙路线,永远都会按照这条路来回迁徙,无论有多少艰难险阻都不能阻拦他们的去路。
白天的时候,就有奴隶回报说大批的黄羊群已经到了天山山口,这两天一定会经过清香谷的,这才有了全山谷的人不睡觉等待羊群经过的事情。
铁一白天带着人去看了,结果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弄到十几头黄羊。
这东西在白日里奔跑速度惊人,战马都追不上,即便是追到了,它也能一跃一丈多高,从人的头顶飞过去逃之夭夭,对于骑着马的猎人,黄羊根本就不怕!
最要命的是这种黄羊的数量实在是太多了,一旦有一只黄羊被弓箭射中,庞大的羊群就会受惊,十余万只黄羊从死羊的身体上踩过去,哪里还能找到可用的部分?
如果到了夜间,这些黄羊就会变的傻傻的,铁心源很早以前捕猎过这东西,只要晚上把汽车大灯打开,这群白日里的精灵,就会自动跑到有光线的地方,即便是不断的拿枪逐一射杀它们,它们也会惊慌的留在灯光中逗留不去。
清香谷以前之所以很少种地,就是因为有这种该死的黄羊,它们每年春日里会从天山的深处跑出来,来到天山外面丰茂的草地上觅食,交配,然后在第一场大雪来临之前再一次回到温暖的天山山谷啃食苔藓和荒草过冬。
如今清香谷里的麦苗刚刚长出来,如果让几十万头黄羊踩过去之后,今年那里会有什么收成可言。
因此,铁心源无论如何也要把黄羊迁徙群阻拦在自己的寨子之外。
铁一以为黄羊群一定会在这道高墙面前停下脚步,转而去其余的地方过路。
铁心源却是知道的,要这些黄羊改变自己的迁徙道路,除非黄羊全部死光,否则,就算是剩下一头黄羊,这家伙也会穿过清香谷去自己预定的目的地。
非洲大草原上角马的迁徙是壮烈的,这一路上不论是遇见多少头狮子,多少头鬣狗,多少条鳄鱼,这些都改变不了它们前进的方向。
而大马哈鱼的洄游产卵的过程也是极度恐怖的,它们沿江而上,日夜兼程,不辞辛劳,每昼夜可前进一百里,不管是遇到浅滩峡谷还是急流瀑布,都不退却,冲过重重阻扰,直到目的地。
黄羊的迁徙应该也是如此。
小野人嘎嘎,猛地叫唤了一声,铁心源连忙转过头去,才发现半山腰上,不知何时多了无数只绿莹莹的眼睛,而眼睛出现的过程悄无声息。
铁二站起身,把一只火把丢下山腰,那些绿莹莹的眼睛一瞬间就胡摇乱晃起来。
火把掉在地上,通过摇曳的火光,铁心源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火光笼罩之处,挤满了耸动不安的黄羊。
七八枝火箭飞上天空,火光到处,竟然全部都是灰黄色的黄羊。
这些还黄羊几乎覆盖了山谷口,看不到尽头。
很显然,山谷上多出来的一道高墙给它们造成了很大的困扰。
铁一早就发现了黄羊,面对数量如此多的羊群,即便是悍勇如铁一也心头惴惴。
羊群出了高山的阴影,场面就更加的壮观了,铁心源放眼望去,到处都是黄羊攒动的脑袋。
就在天山的深处,无数的狼嚎声隐约传来,这让黄羊群更加的惶恐,后面的黄羊簇拥着前面的黄羊,已经来到了高墙的边上。
黄羊迁徙的时候,后面自然会跟着一支庞大的狼群,这是大自然的规律,优胜劣汰就是这么无情。
铁心源觉得自己就跟狼群一样,充当黄羊迁徙过程中的一个拦路虎。
高墙并没有让黄羊停下前进的步伐,几十头强壮的黑背公羊,猛地跳起来,踩在前面的黄羊背上,如同跳跃的弹丸,三两下就从后面蹿到了队伍的最前面,虽然在羊背上奔跑,它们的速度却越来越快,在马上就要撞到墙壁的时候,这些强壮的公羊竟然跳上了两边的几乎是笔直的山崖,身体借助强大的冲力,在山崖上奔行几步,就毫不费力的窜上了高墙。
铁一大吼一声,一棍子敲在一头黄羊的背上,发出擂鼓一般的声响,那头黄羊就横着飞了出去,咚的一声撞在木栅栏上,随后就掉下了高墙。
木棍击飞了一头黄羊,另外一头眼角带着黑斑的黄羊的蹄子重重的踩在猝不及防的铁一背上,同样发出了一声擂鼓一样的闷响,然后就在空中翻了一个筋斗,头也不回的就冲下近两丈高的高墙,头也不回的向山谷外面奔去,还发出“啊卡,啊卡”的叫声,在黑夜里显得极为嘹亮。
这头黄羊的叫声就像是进攻的号角,漫山遍野的黄羊全部出动了,就像一道黄色的狂潮一般向清香谷的高墙拍击了过来。
铁心源想跑……
小野人已经被一头比牛犊子小不了多少的黄羊给撞飞了,他戴着头盔的脑袋也被一只伶俐的黄羊当成借力的木头桩子狠狠地踩了一脚,脑袋到现在都在发出轰轰的巨响。
清香谷里的几百人,在一瞬间就被黄羊的浪潮给湮没了,铁一几人的怒吼还在山谷里回响,清香谷里却已经乱了,那些胆小的妇孺,发出鬼叫一般的声音,不论是大人,还是孩子都被到处寻找出路的黄羊撵的满山谷乱跑……
铁一踹飞了一头碍事的黄羊,把全身上下都是黄羊蹄印的铁心源从地上提起来。
喘匀了气的铁心源连忙道:“在前门外点上大火,打开后门,要不然,我们的庄稼就完蛋了……快去啊!”
第四十五章 生命的意义所在
迁徙,是自然界绝大多数动物所固有的特性,甚至已经成为一部分动物一生当中不可分割的重要部分。
无数的迁徙动物年复一年地离开自己生活的故土,前往遥远的异乡寻找可口的食物和温暖的阳光。
动物的迁徙可以说是一场规模异常浩大的旅行,它们在跋山涉水之中面对艰辛所表现出来的毅力令人惊讶。恶劣的环境、天敌的追杀、甚至伤病的折磨对它们来说都不在话下,勇往直前才是它们行动的唯一目标。
这是生命的本能在操纵的一种行为。
铁心源还没有自大到认为自己小小的一座清香谷就能阻拦这群黄羊去追求自己的生命的历程。
不能说黄羊在攻击自己的山寨,准确的说,应该是自己阻挡了人家黄羊的大路才对。
如果按照先来后到的顺序,自己就该是那个让开道路的混蛋。
铁一对目前的局势也是极度的担心,自从跟随了铁心源之后,他就开始关心除了战争之外的所有事情。
寨子里的良田,是他带着人一点点开垦出来的,寨子也是他带着人一点点的修建起来的。
如今眼看着寨子被无数头黄羊肆虐,他的心痛如刀割,他忘不了青苗破土的时候他是如何的欢喜。
那些青苗不是长在土里,而是长在他的心头。
铁一把铁心源推到一个木头架子后面藏好,然后就咚的一声跳下高墙,高墙底下全是摔断腿的黄羊,还不至于会被摔伤。
看着铁一骑上马去了山谷前门,铁心源这才松了一口气,烦躁的把一头半大的黄羊踢出了架子,自己缩在墙角,看着乱糟糟的清香谷,不知道说什么好。
铁一所到之处,放置在路上的火把被留守寨子的人依次点亮,不一会,一条明晃晃的大路就出现在清香谷里,山谷里乱糟糟胡乱闯的黄羊顿时就找到了一条出路,离开了山谷的麦田,沿着大路一路狂飙。
当清香谷前门的巨大火堆被点亮之后,铁一非常及时的吹响了号角。
铁二费力的打开了清香谷的后门,顿时,潮水一般的黄羊就从大门涌了进来,然后就一刻不停的沿着大路向前门狂奔,几万只蹄子踩踏在干燥的大路上,尘土飙起七八丈高。
没有人敢站在黄羊前进的道路上,这些平日里只能成为锅里美食的动物,如今猛不可当。
不过站在边上那绳子套些黄羊还是可以的,铁心源躲在架子后面,眼看着寨子里的人,钓鱼一样的从黄羊大队里面套出一些黄羊,心情又变得好了起来。
这应该也是大自然优胜劣汰的一部分吧,虽说捕捉到的黄羊不一定是老弱病残。
可是啊,运气也应该是黄羊生命的一部分才对,能被绳子套到的黄羊,活该他倒霉。
黄羊们非常的遵守秩序,即便是天光大亮之后,那些黄羊也不乱跑,一只跟着一只快速有序的通过清香谷。
劳碌了一夜的人们,也停止了抓羊这样的活动,铁二已经算过了,一个晚上,山谷里的人就已经捉了不下一千只黄羊,再多,就是浪费了。
保持生态平衡的观念,这些野人似乎比铁心源做的还要好,他们从不浪费一粒粮食,更加不会浪费黄羊这种上天赐给他们的食物。
“嗷!”
震耳欲聋的狼嚎声出现在高墙外面。
铁心源等待一只瘸腿的黄羊蹒跚着走进大门,就下令关闭了大门,将百十只天山灰狼关在大门外面。
这是铁心源见过的最大的一种狼,领头的大灰狼身形几乎跟一辆摩托车一般大(为了真实的描述天山灰狼,特意用了一个大家都熟悉的东西做对比,孑与在天山见过这东西,一头天山灰狼干掉孑与没问题,这东西现在有很多!!)。
领头的一只大灰狼,一只耳朵短了一些,留下了刻得很深的伤疤。这伤疤不是新的,象没有食物可狩猎的沙漠中被侵蚀的地方一般古老。
它身上的一切都显得古老,除了那对一只短了些的耳朵,它们象眼睛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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