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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狐_孑与-第1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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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匹战马从远处狂奔过来,孟元直伸出双臂,他很想拥抱一下前面的这两个人。
  在辽国营地里,他总是孤身一人,这让他感到非常的孤独,而就在刚才,他还在一遍遍的问自己,铁心源到底会不会在河边等自己。
  现在,这些忧虑全部都不见了,孟元直只想找个暖和的地方倒头大睡个三天三夜,他更想拉着铁心源的手告诉他自己曾经干下过何等让人热血沸腾的伟业。
  可是,在他一头倒进前来迎接他的铁心源怀里的时候,他勉强张开满是血瘕的嘴巴拼尽全身力气大吼道:“快跑啊!”
  等孟元直再次醒过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躺在一辆板车上,身下的垫子下面铺着厚厚的干牧草,身上更是盖着厚厚的裘皮,肩背处的伤已经被人细细的包扎过,虽然还有些痛,已经不那么让人难以忍受了,浑身暖洋洋的,只是没有什么力气,睁开眼睛,发现尉迟文坐在自己身边,小鸡啄米一般的打着瞌睡。
  勉强支起身体,就看见铁心源骑着马正守在自己身边,笑吟吟的,模样很好看。
  孟元直颓然倒在草堆里,看着湛蓝的天空问道:“我睡了多久?”
  铁心源笑道:“三天两夜。”
  “我们这三天跑了多远的路?”
  “每天一百四十里,这已经是极致了,否则勒勒车太颠簸,你会受不了的。”
  “就是说,我们已经离开龙首山五百里以外了?”
  铁心源笑道:“难得见你有算对数字的时候,说说啊,你到底干了什么事情,即便是身在龙首山五百里以外还在担心有敌人追来。这些天你发烧的时候,嘴里总是不停的催促我快跑,现在我已经带着你跑出来了。”
  孟元直张张嘴巴,守在他身边的尉迟文立刻往他嘴里倒了半碗温热的牛奶,里面加了很多的蜜糖,喝到嘴里甜丝丝的,非常舒服。
  “哦,也没干什么,在杀掉那个西京府尹张慈民之后,我发现还有时间,就去辽国皇帝的营寨里溜达了一圈子。”
  孟元直尽量用最平和的语气说出自己此生最得意的事情,然后就等着铁心源露出崇拜的神色。
  他发现铁心源的眼睛在一瞬间就瞪大了,惊恐的朝后看了一眼,就对嘎嘎大吼道:“命令全体加速,快跑!”
  嘎嘎迅速的掏出牛角号吹了一声,孟元直就感觉身下的勒勒车变得颠簸起来。
  见铁心源准备跑去最前面就气急败坏的道:“你跑什么?我们已经跑出很远了。”
  铁心源打了一个寒颤之后怒道:“跑的还不够远,你越是用这种平静的话说出来的事情,我就越害怕,那找你爱显摆的个性,接下来会立刻告诉我一个完全超乎我想象的结果出来。你千万别告诉我,你干掉了辽皇!如果是这样,我们即便是跑到天涯海角都没有安全的可能。”
  孟元直黑着脸摇头道:“你以为皇帝就那么好杀?就算我靠近皇帝一丈之地,也没有可能刺杀辽皇,你以为辽国的黄金力士都是吃干饭的?我这次出去,就杀了几十个辽国官员,没什么大不了的,你莫要惊惶。”
  铁心源脸上的表情非常的精彩,一阵红,一阵白的张嘴惊叫道:“多少?”
  “几十个,大晚上的看不清楚是谁,摸到脑袋就切下来,反正几十个是一定有的。”
  被马车颠簸的呲牙咧嘴的孟元直连忙道。
  铁心源的命令被那些牧奴们贯彻的非常彻底,为首的牧奴首领胡老三带着自己的十几个爪牙咬牙切齿的挥舞着鞭子催促那些被绳子串成一串的牧奴们赶紧催动战马快跑。
  孟元直既然已经醒了,铁心源就完全没有必要再担心这家伙的伤势了,高烧了两天,一醒来就能跟自己吹牛的人用不着理睬他会不会死。
  这一跑就是整整大半天,直到勒勒车的轮子彻底崩坏将孟元直丢到草原上呲牙咧嘴,铁心源才不得不下令放慢赶路的速度,几乎所有的勒勒车都需要更换车轮。
  孟元直在尉迟文的搀扶下一瘸一拐的来到铁心源的面前想要发问,却看见铁心源的一双手还在微微的颤抖,不由得怒火尽消,安慰他道:“莫慌,辽人又不知道是我干的,白天的时候我已经单人独骑离开了龙首山,晚上的时候又偷偷的摸进去的。”
  铁心源捶捶自己的脑袋道:“二十六个辽国官员的命在我眼里连你的一根毛都比不上。你冒险杀他们做什么?要是万一陷进去了……”
  铁心源的话让孟元直心里暖洋洋的,拍着胸口道:“我孟元直命硬,死不掉的,别担心。”
  铁心源摇头道:“你可能不知道你回来的时候背后的伤势有多么的严重。
  射中你的两支羽箭都是破甲锥,如果不是因为距离太远,没了多少力道,你就会被那两支箭射穿。
  即便是如此,你也流血不止,我接到你的时候,你的样子真的和快死了没什么区别。
  我拿着刀子在你的后背上剜掉被冻伤的腐肉,你都没什么知觉,犹自睡得天昏地暗。
  即便是拿丝线给你缝伤口的时候,你才哼唧了两声。
  老孟,我们的性命值钱的很,千万莫要浪费在这些没有意义的事情上。
  你杀掉辽国几十个官员,他们马上就会有上百个官员等着补位。”
  孟元直抓抓头发懊恼的道:“难道说老子冒着奇险干的事情竟然屁用没有?”
  铁心源丢给孟元直一个小巧的银壶道:“怎么没用?如果我是你们的首领,我一定会和你一起痛饮三天三夜,为你的壮行喝他娘的一个痛快。刺客列传之下,你孟元直的行为当光耀千秋,痛快的无以复加!”
  孟元直呲着白牙,大笑着拍拍铁心源的肩膀道:“痛快吧?老子就知道你会喜欢。”
  说完就扭开银狐盖子,将里面的酒浆一饮而尽,然后就接着和铁心源一起哈哈大笑。
  笑完了,孟元直才问道:“你给我的那张画着一只松鼠的纸张,我留在地洞里了,你还没告诉我那张纸上的字是什么意思?”
  铁心源笑道:“那是一句波斯谚语——我何处不去攀登?”
  “什么意思?”
  “山中老人霍桑的箴言!”


第八十九章 牛心亭的山贼
  百兽中无论狮子和老虎说什么大话,都会被百兽认为是豪情万丈的宣言。
  狐狸要是什么大话都说,会遭到百兽无情的嘲笑。
  可是啊,霍桑借用松鼠之口,诉说自己理想的时候,嘲笑他的人很少,即便是有也已经被他门下的刺客给杀掉了。
  当他的好友俄磨也开始质疑他的行为的时候,刺客在一个阴晦的黄昏,来到了俄磨的门前。
  大贤者俄磨先是给了刺客一本《可兰经》,告诉他只要读过《可兰经》的人都会得到幸福。
  刺客接受了《可兰经》刺杀俄磨之心依旧存在,俄磨见《可兰经》都不能抑制刺客杀死他的决心,就哀叹世事的无常,赋诗曰——“来如流水兮逝如风,不知何处来兮何所终”。
  直到刺客带毒的短剑刺进他的胸膛的时候,俄磨依旧在赋诗——“啊,大神哟!我在风的手中去了。”
  孟元直听铁心源讲完这些稀奇古怪的故事之后问道:“波斯距离我们足足有万里之遥,你是如何知道这些事情的?还知道的这么详细?”
  铁心源笑道:“我是穆辛的弟子,身为穆辛的弟子如何能不知道自己师祖的故事?”
  “穆辛告诉你的?”
  “是啊,穆辛就是俄磨大贤者的弟子,所以啊,我也算是名门高弟了。”
  “坚持不懈的给霍桑增加罪孽就是你们师徒常干的事情吗?比如沙洲的那场屠杀,又比如哈密军营的大火?”
  铁心源大笑道:“穆辛是个胆小鬼,在波斯的时候他对霍桑俯首帖耳,恭敬至极,来到霍桑势力范围之外,他却在不遗余力的给霍桑增加仇敌的数量。按照穆辛所说,今天多一个敌人,明天再多一个敌人,终究有一天,天下人都想要霍桑死的时候,他就没有活下去的理由了。”
  “卑鄙小人!”
  铁心源闻言,哈哈大笑,挑着大拇指夸赞道:“这话说的结实,所有靠脑子吃饭的人其实都是卑鄙小人。
  所谓的计谋,其实就是谋划攻击敌人最薄弱环节的一种方法。
  如果正大光明的去干,会被人家满是肌肉的脑袋的那种人一棒子敲死,因此啊,只能偷偷摸摸的,像阴沟里的老鼠一般做事。
  做事最卑鄙的那个人一定是智慧之王。
  咦?你还不信?
  把《孙子兵法》《孙膑兵法》《孟德新书》《六韬》这类的书仔细看看,如果看不懂这些书,三十六计你总该知道吧,且不说别的,光是李代桃僵,假痴不癫之类的计谋就够让欧阳修那种正人君子呕吐三天的。”
  孟元直捂着胸口痛苦的咳嗽两声道:“这两种计谋你用的最多啊。另外,你派出去的斥候有没有发现追兵?如果没有找到追兵,我想去帐篷里继续睡觉,全身困乏的厉害。”
  铁心源瞅瞅站在高坡上的斥候摇头道:“没有什么发现,看样子辽皇以为你被困在龙首山山里了,正在山里找你,只要我们从宁边州进入大宋,辽皇就鞭长莫及了,是没有办法确定我们中间是不是有人参与了谋刺。”
  孟元直有些失神的看了看南边,坐在尉迟文搬来的马扎上裹紧裘衣,马上就要踏上大宋的国土,他多少有些唏嘘。
  刺杀辽国官员的事情,其实就是他因为离开了大宋内心负疚的一种表现。
  宁边州以西的牛心亭是一个非常复杂的地方,这个地方恰好处在大宋,大辽,西夏三国的交界处。
  凡是这种地方,一般都是藏污纳垢的所在,在大宋犯事之后混不下去的流寇,会来到这里避难。
  同样的,被国家不容的西夏人,辽国人也会来到这里避难。
  这地方和哈密有些像,不论是西夏人还是辽国人,有事没事总会过来扫荡一番,掳掠走了牛心亭这几年的发展成果,然后又会对牛心亭不理不睬。
  至于大宋,他从一开始就懒得看一眼牛心亭。
  大宋京兆府坐地分赃的大盗徐东升主要金钱来源就是牛心亭,这里已经形成一个繁荣的黑市交易。
  在大宋见不得光的东西,比如带有皇家标记,或者带有大家族私人标记的珍宝会卖给同样喜欢这些东西的辽国商人,而辽国严禁出口的战马,海东青在这里同样会交易的如火如荼。
  至于西夏人,他们只卖两种东西,一种是从大宋军队手里缴获来的武器,和甲胄,另一项大宗货物就是湖盐,西夏国的夏州满是干涸的海眼,只要从湖面上把大块的湖盐撬下来,运到牛心亭之后就是钱。
  孟元直在龙首山干下了滔天血案,虽然辽国人并不知道,铁心源还是想尽快的离开辽国国土。
  涅鲁古的手令非常的有用,宁边州的契丹官员甚至都没有问他们为什么会带着这么多的人和战马离开辽国,短暂的交涉之后,就开关放行。
  出了宁边州之后,大地上的白雪就消失了一大半,枯黄色的大地上见不到多少树木,只有大片,大片的蓬蓬草露在地面上,和大地基本上是一个颜色。
  山阴的地方依旧能看见皑皑白雪,不过,并不多,远远地能够看见有野羊一类的东西正在山阴位置上吞食白雪解渴,这个时候在这里能见到水源,无疑是极为珍贵的。
  休息了几天的孟元直精神依旧不太好,坐在马车上懒洋洋的,干什么事情都提不起精神。
  补血养气的枸杞铁心源买了很多,让孟元直拿来当零食吃,再加上这一带难得一见的人参,也没有让失血过多的孟元直精神起来。
  “已经进入牛心亭地界了,到现在我们还没有碰到强盗,这简直太奇怪了。”
  喝着鸡汤的孟元直舒服的叹了口气,然后对正在和鸡爪子较劲的铁心源说到。
  铁心源小心的从鸡爪子掌心咬下一块豌豆大小的肉来,满足的品位了好久才睁眼道:“你在哈密也见不到马贼啊,谁会在自己的老巢跟前打劫。”
  话音刚落,道路两旁的矮山后面就响起一声号炮,两彪人马从山后呐喊着冲杀出来,害的铁心源手里的鸡爪子都掉在腿上了。
  山贼们拦住去路,就见一位穿着老羊皮袄的光头大汉越群而出,用手里巨大的斩马刀指着马车上的孟元直吼道:“呔,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从此路过留下买路财!”
  牧奴们一阵惊慌,胡老三装着胆子一顿鞭子下去,那些牧奴见清香谷武士已经去了前面,也就慢慢地安静了下来。
  孟元直端着装满鸡汤碗的手稳若磐石,用筷子指指那些山贼对铁心源道:“这就是我看不起老许的地方。既然要抢劫,说那么些废话做什么,如果刚才他们不点响号炮,直接杀出来,虽然最后还是会被我们这些马贼杀死,我们手里的牧奴无论如何也会损伤一些,现在,骑兵只要冲锋一次,这些人就完蛋了。”
  骑兵只有三十六位,在队正的统领下很快就聚集在一起,随着队正一声令下,三十六匹战马就粗暴的杀向对面的山贼。
  即便是队正也不认为这百十个拿着木叉,短刀,长矛的山贼能对自己这群武装到牙齿的骑兵可以造成伤害。
  为首的光头大汉怒吼着挥舞着宽大的斩马刀徒步就杀向骑兵。
  只可惜骑兵们早在冲锋的时候,就已经取出自家的强弩,箭如飞蝗,光头大汉将一柄斩马刀挥舞的水泼不进,强弩竟然被他的斩马刀斩的到处乱飞。
  孟元直指着这个光头大汉对铁心源道:“这个人可以留下来,武艺不错。”
  铁心源笑道:“需要把山贼的匪气抹消干净了才好用。”
  孟元直笑道:“我就是建议一下,你要是不喜欢就杀掉好了,别人都跑了,就剩下他一个人苦战,秉性不错,我只是喜欢这家伙的憨直。”
  队正亲自带着二十个人去追杀山贼了,留下十六个人围着壮汉不断的发射弩箭。
  斩马刀很重,挥舞一会还行,挥舞的时间长了,就难免会出现破绽。
  终于有一支弩箭穿过刀网,咬在他的大腿上,壮汉大吼一声,鼓起力气继续将斩马刀挥舞的更加急促。
  不论他挥舞着斩马刀杀向那一个地方,骑兵都和他保持三丈的距离,偌大的一个包围圈,同样随着他的移动而移动。
  刚刚鼓起来的力气以更快的速度消失了,光头大汉竟然不再理睬横飞的弩箭,抱着一颗光头,挺着长刀就向右面的一个骑兵一头撞过来。
  弩箭入肉的声音噗噗的传来,骑兵们已经看到了嘎嘎发出的命令,特意留他一命,弩箭全部挂半弦都朝他的下三路招呼。
  冲锋了一半,光头大汉的两条腿上就钉满了弩箭,一条皮索在半空中画了一个圆圈,准准的套在大汉的脖子上,胡老三手上发力,套马索尽头的圈子就在一瞬间拉紧,壮汉丢掉斩马刀,双手揪着皮索,想要松开绳子,好让自己多喘口气。


第九十章 志向远大的张通
  胡老三是牧奴,而且是一个很不错的牧奴,因此,他极为擅长捆绑一类的小游戏。
  即便是再强壮狂暴的野马,在被他捆绑过后,都会变得很老实。
  本事这种东西是没办法吹嘘的,因此,当铁心源看到被捆绑之后的山贼张通,就对胡老三的手艺非常的满意。
  七哥汤饼店在卤制猪肉的时候,王柔花总会找来很多麻线将猪肉捆绑的结结实实。
  这样做的好处就是煮好的肉不会散开,切片摆盘的时候会非常的美观。
  山贼张通如今就是那块猪肉!
  张通如今就安静的躺在一个皮桶子里面,皮桶子底下是一个铁锅一样的东西,装上水之后,只要在底下点上一堆火,很快就会把水烧热,然后就能洗个热水澡了。
  这样的东西是铁心源自己发明的,他总在戈壁沙漠里跑,如果两天不洗澡他就会发疯。
  铁心源将躺在皮桶子里慢慢感受水温逐渐上升的过程称之为享受。
  而张通则完全不这样看!
  尤其是嘎嘎呲牙咧嘴的朝他身下的火堆里丢柴火的时候,他就猛烈的扭动身体,想要从皮桶子里逃出来。
  他嘴里塞着一个山核桃,这枚核桃中间穿了一条线,核桃塞嘴里之后再把绳子绑在脖子后面,他就说不出一个字来。
  他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一场普普通通的抢劫,竟然会让自己落到一个被人吃掉的可怕境地。
  孟元直瞅瞅在皮桶子挣扎的张通笑道:“这家伙身上有伤,见水不好。”
  铁心源摇头道:“我宁愿伤重而死,也不愿意被身上的虱子给活活吃掉。”
  孟元直叹口气道:“你见不得他满身的虱子,想要给他除虱子就明说,让他以为自己会被煮熟吃掉,这就太过份了,会吓死他的。”
  铁心源奇怪的看着孟元直道:“老孟,我忽然发现你好像对这个家伙非常的重视啊,什么原因,说说。”
  孟元直咬了一口馕饼含含糊糊的道:“不知道,我只是从龙首山逃跑的时候,觉得太孤单,如果当时我有几个得力同伴接应的话,日子会好过的多。”
  铁心源指指张通道:“你觉得这个家伙适合当你的部下?他那么蠢!”
  孟元直摇头道:“你不明白,上了战场蠢人越多越好,只有蠢人才会硬着头皮往敌人的刀枪上撞,聪明人则不会,他们会避开刀枪,甚至会扭头逃跑!”
  铁心源仔细一想,孟元直说的确实是真的,不论是岳飞,还是戚继光,这些人挑选部下的时候,最爱的就是心性质朴的部下。
  在铁心源看来,所谓的质朴,就是傻!
  既然岳爷爷和戚爷爷这两位名将兄都是按照这个条件来招兵的,孟元直这样做,应该没有什么错误。
  “你喜欢就拿走,不过,他身上的各种虫子一定要消灭干净,我实在是不想和他睡一个大通铺之后,第二天发现有一个虱子趴在我脸上!那样的话我会疯掉的。”
  孟元直对铁心源的这种奇怪的洁癖实在是非常的无言以对,这家伙面对尸山血海都能谈笑自如,却无法忍受一只小小的虱子。
  长年累月走沙漠戈壁的人谁身上找不出几个虱子?如果说这样的人真的有的话,那就一定是铁心源和尉迟文以及嘎嘎。
  孟元直提着刀子走到张通跟前,割断了绑在核桃上的绳子,张通一下子就吐掉核桃大声道:“别吃我,我还没熟呢,别吃我!”
  同样跟过来的铁心源瞅瞅孟元直道:“你确定你想要这样的人?”
  孟元直长叹一口气,将涕泪交流的张通脑袋用一根柴火按进滚烫的热水,这家伙的胡须上光头上全是绝望的虱子在跑来跑去。
  他很担心铁心源会因为恶心的缘故而真的将张通给活活煮死。
  不知何时,铁心源身上的权威意味越来越重,而且杀伐果断,以前大家会商量着办的事情,如今大部分事情都是他独自决断,越来越像一位真正的首领了。
  好在直到现在,铁心源做出的决断一般都是正确的,并没有一昧的捉权,还多少知道相信别人,并对自己人委以重任。
  孟元直最害怕铁心源也彻底的变成大宋皇帝赵祯那样无情无义的人,如果变成那样,天下之大,他都不知道自己该去何处。
  张通身上有伤,不好往水里添加石灰,嘎嘎端来一碗盐巴,一股脑的倒进皮桶子里面。
  盐水碰到张通腿上密密麻麻的伤口,这让张通痛不欲生,刚才喝了一口洗澡水,他也知道水里面加盐了。
  直到现在他才确定,自己真的有可能会被这群人煮着吃掉,否则没事往水里加盐做什么。
  孟元直等水足够热了,就让嘎嘎移走火堆,对已经彻底认命的张通道:“放心,没人打算吃了你,就你这副脏样,吃进去也会吐出来,洗涮干净了才好给你裹药。”
  “啊?不吃我?”张通呆滞的眼神终于有了一丝生气,热切的看着孟元直,只是不敢看那个漂亮的不像话的少年男子,就在刚才,是这个少年人下令把自己丢进皮桶子里煮的,并且还要仆人把火烧旺一些。
  直到皮桶子里的水慢慢变凉,张通这才彻底的放下心来,这些西域人真的不打算吃掉自己。
  两个牧奴将他架出皮桶子,割断绳子之后就把他身上的衣衫全部扒干净,用刷马的刷子将他从头到尾刷了一遍,看着满地的黑水,张通多少有些羞涩。
  最后一桶桶温水从头上浇下来,张通觉得自己这一辈子都没有这样干净过。
  腿上的伤口被抹上清凉的药膏,然后用麻布裹紧,最后换上一套不算新,却绝对干净的衣衫,他就茫然的站在原地,不知该说什么。
  孟元直见这个壮汉现在还能稳稳的站在地上,不由得在心中喝彩一声。
  一摆手就把身边的一个酒坛子拍飞了过去,张通探出手稳稳地捉住酒坛子,不解的看着孟元直。
  孟元直笑道:“喝了这坛子酒,就跟着老子走,将来能走到那一步就看你的造化了。”
  张通还打算说些什么,无意中看到铁心源电锯一般寒冷的眼神,不由得打了一个哆嗦,赶紧拍开酒坛子,遥遥的敬了一下孟元直,然后就一口气喝干了。
  铁心源见张通已经服软了,就站起身对孟元直道:“你伤口已经开始结痂了,这里的事情该你管了,我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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