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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狐_孑与-第2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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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两首狗屁不通的诗词之后,就会拿着花红,抹一把油光光的嘴巴,扬长而去。
“富家不用买良田,书中自有千锺粟。
安居不用架高堂,书中自有黄金屋。
出门莫恨无人随,书中车马多如簇。
娶妻莫恨无良媒,书中自有颜如玉。
男儿若遂平生志,六经勤向窗前读。”
这是先帝御制《劝学诗》。
“东华门唱名者方为好汉!”
这是韩琦因为一个小事情斩杀了军中猛将之后发出的振聋发聩的怒吼!
铁心源笑眯眯的看着一言不发的曹玘笑道:“将门祖先乃是一世英豪,在下又听说虎父无犬子,将军满门英烈,如今却受困于区区疍吏,真是好笑至极。”
曹玘的脸色数变,他通过直觉得知,面前的这个看似无害的少年人并非如他的外表一般人畜无害。
因此,他想听听这个人如何说。
“谏言,国策自然是由文人来掌控的,这已经是不争的事实,将军想找一两个有头脑的幕僚恐怕都很难。因此,每当文人们提出一个,两个似是而非的国策,武臣们都因为不熟悉,所以就没了发言权。长此已久,武臣基本上就没有话语权了。”
曹玘沉声道:“这是我大宋自己的事情,不劳于阗王操心,我得欧阳修传书,有西域大盗一片云欲售马三千,老夫钱钞已经备好,却不知老夫要用的战马又在何处?”
铁心源随手指指院子里进进出出的牧奴道:“这里有五百匹轻口战马,另外加上四百八十一名熟练的牧奴,另外还有三千余匹种马,如今已然暂存在京兆府尹处。使君如果有心,现在就可交割!”
“你就是一片云?”曹玘很是吃惊,面前的这个文弱的少年居然就是西域大盗一片云,这让他极为吃惊。
“西域之地民是盗匪,盗匪也是民,大小国度之王莫不是盗匪出身。
我大宋讲究学而优则仕,仕而优则学,西域讲究盗而优则王,王而衰则盗,这两者相互交换,变化万千,妙不可言,数年前,我于阗王室被人撵出王城流落荒原。
兵甲不全,衣食不济,幼子嗷嗷待铺。长者呼号于旷野。
不得已之下,尉迟文亲率亲卫劫掠波斯商贾于天山,结果收获颇丰!
尉迟文在那个时候忽然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再大的礼,也没有肚皮重要,最重要的是非,也没有暖和的衣衫来的重要。
曹公如今还能坐在本王面前以高高在上的姿态鄙视盗匪,是因为曹公所属并无饥患之忧,更无冻死之患。
如果将曹公放在本王当时的境遇上,恐怕也是要抢上一抢的。
如此,曹公还要质疑本王为何沦落为盗吗?”
曹玘点点头道:“此一时彼一时也,难道你于阗国就要以劫掠渡日吗?”
铁心源摇头道:“劫掠只能解我一时之忧,确非立国之道,因此,一片云不久将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取而代之的将是哈密,清香国。”
“何为清香国?”
“遍地腥膻,唯有一股清香,那就是我清香国!本王若能求得公主西归,曹公不妨加派使者走一遭西域之地,亲眼看看,总比本王在这里空口白牙理解的透彻。”
说闲话归说闲话,该办的事情铁心源还是要办的,从漆盒中取出黄土岭知寨的接收野马的文书递给了曹玘。
老曹转手给了随行的幕僚,查验鉴章,官印无误之后,就命人去接收这里的牧奴和战马。
事情自有下属去办,铁心源和老曹依旧坐在厅堂里闲聊,眼看着窗外的白雪化为泥水,幕僚这才和孟元直一起进来,禀报交割完毕。
“五万贯!”
曹玘一句话就把价格定死了,看样子没有任何的转圜余地。
铁心源不是很在乎价格,他更希望能通过老曹来让自己清香国的大名传进皇帝,皇后的耳朵。
这一次送来的牧奴是契丹人的,送来的战马依旧是契丹人的,而西京牧场到底是谁的产业,想必大宋这边是一清二楚的。
耶律重元要谋反的事情,大宋这边的阴谋家们早在他受封皇太弟的时候就已经非常确定了。
大宋想要从中受益,就必须有一个可靠地中间人,铁心源觉得自己很合适。
至少欧阳修已经清楚的知道大盗一片云已经投诚在耶律重元的门下。
一片云只是一个诱饵,哈密清香国才是明面上的东西,不论是一片云还是清香国,都不过是铁心源在加大自己的砝码,从而达到求娶婉婉的目的。
飞钱!
老曹付出来的是飞钱,这东西很不错,是大宋境内最有实力的商家才能开具的东西,信用很硬,那到东京或者蜀中,扬州,都能轻易地兑换,只有一个缺点,那就是没法子拿到西域去使用。
这种付钱的方式很鸡贼,河东节度使衙门看样子还是有聪明人的。
付飞钱对老曹来说有一个最大的好处,就是可以监管这笔钱的去向,如果铁心源想要图谋不轨,他就能立即让这些飞钱变成一堆废纸。
这些钱迟早是要花用在东京的,铁心源就当这东西是后世的支票,他没有什么不习惯的。
事情做完了,曹玘就带着幕僚们告辞了,临出门的时候铁心源笑眯眯的道:“曹公如果想找出朝中对手的缺点,不妨多找找契丹人,西夏人的条陈看看,我相信,那些条陈里面一定有能够帮助曹公的消息。”
曹玘拂袖而走!
因为生气的缘故,他好像没有发现,铁心源的院子里除了那些乱跑的牧奴之外,就剩下铁心源和孟元直两个人了,连嘎嘎和尉迟文都不知跑到那里去了。
送走了老曹之后,铁心源就开始换衣服,眼看着天色就要暗下来了,这时候要是不跑路,等老曹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很麻烦了。
如果这家伙硬是邀请自己去东京见一下皇帝,铁心源不敢想象赵祯看到自己之后会恼怒成什么样子。
杀头不至于,但是,被弄去包拯那里受罪是一定的,等自己感觉受不了的时候,皇帝再一道旨意下来,把自己从地狱里拎上来,这种先是把你送进地狱,然后再把你弄上九重天的把戏,他们做的非常熟练。
最要命的是,那个时候,皇帝就会心安理得的认为哈密是大宋的国土,大家可以坐下来,重新商谈一下将哈密置于大宋管辖之下的可能性……
毕竟,飞地,也是开疆拓土!
不欢而散!
事实上不高兴的只有曹玘自己而已,铁心源的心情大好,孟元直也非常的高兴。
尤其是看到一摞子飞钱的时候,两人的心情就变得更好了,这一趟下来,他们已经没钱了,如果没有老曹送来飞钱,他们剩下的钱,甚至不足以让他们抵达东京。
其实老曹也说不上不高兴,只是心平气和的与于阗王尉迟文做了一笔生意而已。
太原乃是北方的通都大邑,大宗的货物早就由飞钱来交易了。
老曹是一个非常讲究的人,带走了那些惊慌失措的牧奴和战马之后,铁心源就拿到了钱钞。
五万贯就买到五百匹战马,四百多个牧奴,再加上账面上的三千余匹野马,总体来说,老曹的这笔生意非常的有赚头。
节度使帐下已经仔细的检查过货物,五百匹战马都是上好的战马,口岁最大的也只有八年,而那些牧奴,最差的,也在契丹人的牧场中干了至少六年,全是熟手。
不知为何,曹玘总觉得高兴不起来。
心中忐忑之下,连夜写了一封文书,派急脚日夜不停的送往东京汴梁城。
第二天天亮的时候,他想找铁心源再确定一下马场事宜的时候,才发现那家客栈里的于阗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负责看守于阗人的六个暗哨,被人家绑的结结实实的丢在客栈柴房里。
第一零八章 借酒消愁的枣红马
铁心源走了,他留下了一封信。
说喀喇汗和回鹘王的决战就要开始了,他必须赶回哈密坐镇,应变即将到来的势力变化。
他在信里还特意提到了牛心亭这个地方,希望老曹能够多关心一下那里的大宋忠臣。
在信中他甚至还说大宋的武臣们不应该闭关自守,这样一来就会耳目闭塞,迟早会被这个国家和百姓给抛弃掉。
语气中肯,盛意拳拳。
文字没有问题,老曹唯一不喜欢的就是信中那股子高高在上的味道。
富弼没有长久在边关当边帅的决心,老曹只是稍微一想,就明白中间的关节。
只要给富弼修书一封,富弼一定会非常高兴的将那些种马甩给自己,如果派人去接收,估计不成问题。
昨夜,老曹把那封《论宋国马政弊政事》的折子看了一夜,中间不知道冒了几身的冷汗。
天明的时候掩卷长叹,契丹国的那些官员都能看清楚的利弊,难道大宋朝的兖兖诸公难道会对这些弊端视而不见吗?
这封奏折的来历古怪,曲折,老曹自然不会因为这封奏折就专门给皇帝进什么言。
他决定什么都不做,既然自己已经是人人都知道的外戚了,那就不妨利用一下这个身份。
不做任何的评价,只是就事论事的将整件事情写下来,连带这封奏折一起交给皇后。
还特意要求自己在皇宫里为后的妹妹不得私自看这封奏折,只希望能够借妹妹的手将奏折放在皇帝的案头。
这样最好,不论再有什么风波,都和自己无关,发现奇怪的事情上奏,请皇帝圣裁这是作为一个臣子必须要做到的一点。
探马蓝旗在太原城的四周巡梭,寻找铁心源一行人,他至今还想不明白,铁心源是如何带着五六百人轻易的来到太原城的。
边地不同内地州府,交通往来是需要过所(通行证)的,五六百手持武器,尤其是携带着长枪硬弩的一伙人是如何在边地穿州过府的。
他是将门勋贵,向来高高在上,只要吩咐下去就有人执行,用不着他操心。
如今看到这个西域的国王还需要亲自做事,他就有些感触,准备实实在在的做一点事情。
尤其是河东节度使治下的兵营一定要看看的,别的他不能插手,否则会招来一大群人弹劾他的。
这些年即便是什么事也不做,他这个外戚受到的弹劾依旧是最多的。
大雪初晴,天气寒冽,高空传来阵阵雁叫,大雁将要飞渡雁门关,曹玘觉得自己也该随着春风走一遭西边,如果能赶在清明之前走遍所有的军寨,应该是一件能够做到的事情。
铁心源是被孟元直背着从城墙上滑下去的,老孟这人根本就不喜欢用绳子,他觉得用绳子,堂堂的清香国国王和大将军两人看起来像贼。
城墙自然是极为陡峭的,不过,城墙总体来说还是呈现一个坡面的,尽管很陡,还是给孟元直提供了可以借力落脚的地方。
三五个起落,两人就从城墙顶上跳下去了,被孟元直丢过护城河之后,铁心源就变得满身泥土,他觉得老孟这家伙纯粹是故意的。
牧奴留下来了十二个,为首的就是胡老三,为此,胡老三非常的感激,他不敢想象一旦没有铁心源帮他撑腰,那些昔日的同伴会如何对待自己。
因此,哪怕是在寒冷的夜晚,带着七八个兄弟陪着清香谷武士等候那个贵人,他也心甘情愿。
其实最让他欢喜的是,自从主人卖掉那些牧奴之后,不论是清香谷武士,还是那两个奇怪的娃娃,没人再把他当牧奴看了,至少在吃饭的时候,他可以和大家一起吃一口锅里面的饭食了。
这是自己人的表现,胡老三对此非常的感激。
在月光下能看到两个身影走过来,胡老三动作很快,拿着事先准备好的皮裘迎了上去。
铁心源接过皮裘穿上,瞅着胡老三道:“受伤的老张现在能不能骑马?”
胡老三连忙道:“小的这两日给张将军找了太原的名医,他们说张将军受的都是皮外伤,不打紧的,再有十天当可行动无虞。”
“我的龙驹怎么样了?这些天开始进食了吗?”
胡老三笑道:“龙驹今天在试探着站起来,虽然还不能久站,不过,已经在慢慢地痊愈了。唯一不晓得的是,他破损的头颅不知能不能完全复原。”
铁心源拍拍胡老三的肩膀道:“一定会好起来的。”
黑夜中,所有的人都跨上战马,胡老三在前面领头,一行人就连夜向南狂奔。
受伤的张通和受伤的马王,随着嘎嘎和尉迟文已经走了整整一天了,如今正在六十里外的官道上等候铁心源和孟元直。
夜晚赶路很危险,尤其是纵马狂奔更是需要非常高超的骑术。
所有人中间,铁心源的骑术最差,因此他被众人紧紧地簇拥在中间,由骑术最高超的胡老三牵着战马的缰绳。
铁心源预定的行程乃是屯留。
自太原到屯留中间尚有五百里路,中间还要跨越整个潞安府,还要穿越一段太行山余脉,道路非常的难走。
天色微微亮的时候,一行人已经来到了绵山下的小镇清源镇。
嘎嘎和尉迟文已经准备好了马车守候在路边,铁心源一行人抵达之后,嘎嘎和尉迟文将身体已经快要裂开的铁心源扶上一辆马车,其余感到疲惫的骑士也上了马车,至于像胡老三他们,宁愿骑马也不愿意乘车。
铁心源不明白嘎嘎他们为何要把自己和马王安置在一辆马车上,刚一上车,马匹身上的浓重的味道就往鼻孔里钻,忍耐了好久才慢慢的习惯。
想要换一辆马车,见孟元直羡慕的瞅着自己,而嘎嘎似乎也非常的不愿意让孟元直靠近这辆马车。
瞅瞅睁着眼睛看自己的枣红马,铁心源立刻就重新钻进了这辆最大的马车,找了一个合适的地方躺了下来。
枣红马的肚皮微微的上下起伏,导致铁心源的脑袋也随着上下起伏。
枣红马不喜欢有人压迫他的肚皮,只可惜现在浑身乏力,只好任由铁心源把脑袋枕在自己的肚皮上。
枣红马的肚皮上还盖着一张厚厚的毯子,疲惫至极的铁心源才打算和枣红马交流一下,免得浪费了胡老三他们的一片好心。
谁知道身体才暖和起来,他就睡的不省人事。
再次醒来的时候,天色又暗了下来,不是天黑,而是天上阴云密布,似乎又要下雪了。
铁心源掀开帘子朝外面看了一眼,发现外面的世界非常的陌生,自己一行人正走在一条山路上,山路的两边只有一些杂乱的灌木丛。
太原府多山,这同样是一座不知名的小山,这里的山大多数如同一个个馒头一样矗立在那里,没什么看头。
因此,铁心源就趴在枣红马的大腿上看着这匹传奇一般的马王。
枣红马确实被那匹雪青色的马王揍得很惨。
直到现在它的脑袋上还被胡老三他们用箍子紧紧地箍着脑袋,箍子里面是一层非常厚的棉布,上面还有一些已经干涸了的血迹。
一只耳朵上也包的严严实实,铁心源身在枣红马的左面,探出手去,才想起枣红马左面的眼睛已经瞎掉了。
就在他准备抽手回来的时候,枣红马却转过来脑袋,一只硕大的眼睛警惕的看着铁心源。
惯会看人脸色的铁心源立刻就把一根洗的干干净净的胡萝卜塞进枣红马的嘴巴里,见它开始吃胡萝卜,这才放心下来,自己也拿了一根胡萝卜大嚼了起来。
可能是胡萝卜这东西很对枣红马的胃口,它一连吃了三根胡萝卜之后,才衰弱的重新把脑袋靠在干草上。
铁心源不指望这匹马王能够彻底的复原,只盼望他将来能作为种马活下来就很不错了。
这样一身强悍的基因,不流传下来,实在是太可惜了。
马匹天生就不该是躺着睡觉的,尤其是野马,一旦躺下就代表着死亡。
枣红马如果躺的时间长了,身体里的内脏就会移位,它的四条腿也就会逐渐萎缩。
因此,在中午扎营吃饭的时候,胡老三带着自己的十个手下,用厚厚的毯子将枣红马从马车里抬出来,用毯子兜着枣红马的肚皮,努力的让它站起来。
枣红马非常的努力,喉咙间不断的低声嘶鸣着,努力的用自己的四条腿支撑着身体。
虽然在不断地发抖,它还是勉强站住了。
孟元直羡慕的瞅瞅枣红马,再看看身边瘸着推的张通怒骂道:“连一匹马都不如!”
张通委屈的瞅着孟元直道:“将军,小的这腿上的伤可是您下令造成的,七八支弩箭把小人的两条腿扎的如同刺猬,现在能恢复成这样已经难能可贵了。”
孟元直学铁心源的样子吧答一下嘴巴道:“老子不管,反正你要快点好起来,咱们到了东京需要大量的人手干活,你千万不要拖后腿。”
铁心源正在给枣红马嘴里喂馕饼,馕饼烤的很软,不一会枣红马就吃下去了一个偌大的馕饼。
吃了馕饼的枣红马不断的低下脑袋在铁心源的身上乱嗅,看到这一幕的铁心源叹息一声,从怀里取出酒壶,在手里倒了一点,想要看枣红马出丑。
见鬼了,野马也喝过酒?
看着枣红马的大舌头一下子就卷走了手心的那些酒,它似乎没有半点不适应的样子。
酒没了,还不断的伸舌头舔舐铁心源的手掌。
落魄的英雄应该受到安慰,铁心源就重新在手心倒了一点酒,供枣红马戒酒消愁。
第一零九章 再回东京
或许枣红马的心里也不好受,也希望借酒浇愁,不大的一壶酒,不一会就被铁心源和枣红马喝光了。
浓烈的酒浆让铁心源全身暖洋洋的,而枣红马也变得懒懒的,不过,这家伙的酒性很好,喝高了,就把脑袋靠在干草上,闭着眼睛睡得很是安稳,无论马车如何颠簸都不曾哼唧一声。
越是靠近东京城,铁心源的心也变得忐忑起来,当初从东京走的匆忙,没有喝婉婉告别,母亲她们离开的时候也没有跟婉婉说一声。
留下莫名其妙的婉婉一人在东京,确实很对不起她。
铁蛋从京师送去清香谷的信,铁心源至今还收在怀里,在信中,婉婉没有哀怨,只要求铁心源来京师一趟带走她,她不想留在京师。
这些话铁心源对谁都没有说,那封信即便是母亲也没有看到。
有些事不适合对人言。
来到这个世界,铁心源的心中永远都有一块别人根本就无法触摸的地界,这片地方,是他留给自己吊丧用的,用来哀叹自己稀里糊涂的过去。
如今赵婉成功的闯进来了,这让铁心源有些尴尬。
不过,也有一丝甜蜜,毕竟这地方还是头一回有女人进来。
两只老虎想要在一座山头相安无事,除非是一公一母,现在公老虎有了,就差母老虎了。
心里面有事,喝酒就没了节制,一坛子经过蒸馏之后的烈酒,即便是铁心源酒量不错,也根本就承受不起。
喝了一半,酒坛子就丢在一边,枣红马闻见酒味又探过头来……
一人一马都喝的烂醉如泥。
心里面想着谁,在梦里那个人就会进来,果然,当铁心源在梦中回到东京的时候,婉婉就站在那片被自己烧掉的杏花林里,重要的是,这个妖精竟然只披着一袭轻纱……
头痛欲裂,这是宿醉之后的自然反应,铁心源能蒸馏出不错的烈酒,却没有法子将烈酒里面的燥气除掉,因此,烈酒宿醉之后,第二天活过来的时候会让人痛不欲生。
铁心源想要活动一下身体,忽然发现自己根本就动不了,身上似乎压着重物。
努力的睁开眼睛才发现,枣红马的一只马腿就压在自己的肩膀上,而自己的一条腿却跨在枣红马的肚皮上,这模样实在是不雅观。
使尽全身力气推开了那条马腿,勉强坐起来之后,才发现全身酸痛的难以支撑,只好重新倒下。
苦笑着瞅瞅依旧在酣睡的枣红马摇头道:“牢房里的狱卒害人性命的时候才会给犯人的胸口压麻袋,老子昨夜差点被你压死。”
说完话有感觉自己裤子里湿漉漉的,不由得羞愧难当,两辈子也没经历过抱着一匹马做春梦的事情。
喝了一壶冷茶,铁心源这才觉得自己彻底的活过来了。
匆匆的换过衣衫之后,掀开马车帘子朝外看,才发现天色已经很晚了。
天边的星星正在眨眼睛,而孟元直似乎没有要停下来扎营的打算,就嘶哑着嗓子喊了一声嘎嘎。
“我们这是到哪里了?”
“孟爷说我们今晚要不断的赶路,争取二更天的时候赶到陈桥镇。”
陈桥镇铁心源以前就和同窗们来过,这里是大宋龙兴之地,陈桥虽然被大水毁坏过三次,可是只要水退了,封丘县衙门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安抚灾民,而是立刻重修陈桥!
虽然外面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见,铁心源却似乎已经闻到了东京那熟悉的味道。
二更时分,车队终于抵达了陈桥镇,铁心源下了马车,站在桥上抚摸着石桥上雕刻的盘龙唏嘘良久。
赵匡胤黄袍加身的时候这里不过是一座木桥,每年都会被大水冲坏。
黄袍加身之后,这里就变成了石板桥,当石板桥也被大水冲坏之后,这里就变成了九眼石拱桥,一般的石桥上雕刻的都是石狮子,不雕刻龙形,担心和龙王爷起了冲突。
唯有陈桥上雕刻了龙形,这是因为陈桥是另为一条龙的发家之地。
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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