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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狐_孑与-第2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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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心源当时虽然身在太学,也对这事有过耳闻,当初还以为老包已经傻掉了,时隔几年之后这才发现,这个老家伙根本就不在乎《宋刑统》刊印不刊印,他在乎的是自己身为大宋律法一哥的地位。
有了那个对皇权极度有好处的建议之后,皇帝毫不犹豫的将审判权交给了老包,并且负责监管大宋所有的救灾粮款的发放事宜。
这个权利已经大的快没边了,这两年,死在老包刀下的官员远比百姓多。
他执着的认为,只有自己审判过的案子才是最符合百姓利益的案子,只有自己审判过的案子才是最公平的。
这两年,这家伙不但将大宋提刑官报上来的重大案件重新复核了一遍,打回重审的悬疑案件就足足有四百余桩。
结果造成了他和天下提刑官的绝对对立,一大群人向皇帝表奏,诉说老包的不是,可是,这些人越是弹劾,皇帝对老包就越是信任。
这也是当官的一种非常高明的手段。
今天,坐在牛车上的包拯和欧阳修谈的却是铁心源。
“这么说,铁心源如今成了西域最大的马贼?他没有随着西域智慧之王去极西之地?”
欧阳修点头道:“老夫在辽国西京见过他,虽然老夫只见过幼年时期的铁心源,可是他的模样并没有太大的变化,老夫还是认出来了。就是不知道他投靠契丹皇太弟耶律重元这件事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
包拯摇摇头道:“对这个年轻人,老夫知之甚深,以他桀骜不驯的性子,要是愿意屈居人下,早在大宋他就彻底服软了,根本就不可能有去西方的事情。哼,耶律重元将来有的是亏吃。”
欧阳修笑道:“已经吃亏了,听说耶律重元借给了他五百名牧奴,结果,他反手就把这些牧奴卖给太原节度使衙门了。就是不知道他将来如何跟耶律重元解释。”
包拯冷笑道:“他恐怕根本就没打算解释,说不定后手早在西京的时候就已经给耶律重元留下了。这只小狐狸做事只有他占人便宜,没有他吃亏的时候。倒是这一次派人来求娶官家的长公主,宁愿出大价钱也要明媒正娶,大是出乎老夫预料之外。”
欧阳修吃惊的道:“天子帝姬不明媒正娶还能如何?”
“你以为私奔这种事情铁心源和长公主干不出来吗?早在乳山的时候老夫就发现他们两人已经情根安生。
哼,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是被铁心源这种一点都不在乎礼法的人给破坏的干干净净。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如果人人都随心所欲,这将是天下大乱的根苗!
像他这样的人只能送去西域那种无法无天的地方才能人尽其才,不论他是打算建功立业也好,开疆拓土也罢,哪怕是自立为王对大宋都只有好处而无半点坏处。”
“陛下今日托平章事让我等商议一下这门亲事,不知希仁兄以为如何?”
包拯长叹一声道:“站在官家的立场来看,老夫是赞成这门亲事的。无论如何铁心源都是我大宋百年难得一见的少年俊才,配长公主是没有问题的。更何况他们两情相悦,官家如果强留,恐怕会留成仇,万一两人私奔,反而不是一桩美事。”
欧阳修瞅着包拯道:“希仁兄如何对这个刁滑的小子如此高看?在西京,这小子可是结结实实的殴打了老夫一顿。”
包拯看看欧阳修见他脸上并无愤怒之色,苦笑道:“这顿殴打恐怕是事出有因吧?”
欧阳修叹口气道:“如果他不用殴打的手段将我从赈济饥民的地方撵走,那些吃了我施舍的粥的灾民,可能没命活到第二天。还以为这小子赈济灾民是出于一片好心,结果,他用几乎白送的价格从契丹官府手中买走了很多的灾民,送去他的领地去了。”
“多少?”
“恐怕不少于三万人。”
包拯笑道:“小猴子终于要变成猛虎了,当年他还在襁褓中的时候,就差点死在老夫手下,冤仇早就结下了,这些年他与老夫斗智斗勇,还未分出胜负,他就去了西域,这让老夫何其的寂寞……”
欧阳修钦佩的瞅着老包不言语,有些人天生就是强大的斗士,一日无战斗就会感到无聊,包拯就是这样的人,如果自己也有这样的斗志,何至于被一场小小的污蔑就弄得声名扫地,狼狈不堪。
在这个世界上,只有铁心源和包拯这种人才敢活的快活轻松,像自己这样的老儒生,不过是苟且偷生罢了。
铁心源在城里待不住了,就来到了城外,胡老三带着牧奴们昨日起就出了城,租住在乌头镇的一处农庄里。
东京城外这样的农庄很多,专门提供给京城里的贵人们携带家眷出城透气用的。
铁心源选择的这个地方就在西城门外面,距离巧庄并不太远,隔着一大片快要收获的谷子地,就能看见巧庄。
铁蛋和老婆就住在巧庄里。
铁心源远远地看了一眼巧庄,就走进了乌头镇。
才走进院子,就看见枣红马颤颤巍巍的从草堆上站立起来,像一个孩子一般的冲着他哕哕的叫唤。
铁心源笑了一下,就从怀里掏出酒壶,拔出塞子将酒壶塞进枣红马的大嘴里。
这家伙只要喝过酒,就不会再理会自己了,这一点铁心源非常的清楚。
昔日的马王早就不复昔日的神骏,原本油光发亮的毛发如今黯淡无光,乱糟糟的沾满了草屑,眼角上也糊满了眼屎,曾经健壮修长的四条腿如今只能勉强支起自己的身子。
铁心源掏出手帕帮着枣红马擦拭掉眼屎,草屑还没有去除干净,枣红马就喝光了酒壶里的酒。
似乎有些喝高了,四条腿蹒跚着打着拐子慢慢的来到草堆边上,轰隆一声就倒在草堆上,继续睡觉。
胡老三端着一簸箕马料走过来轻声道:“这匹马不能再这样睡了,再睡下去,它就真的废了。”
铁心源摇摇头道:“它是曾经的王,有资格自暴自弃一下,我只是还没有找到让它重整雄风的法子,等我找到法子,他自然会恢复雄风的。”
说完看看胡老三手里的簸箕,从上面取了一颗煮熟的豆子扔嘴里道:“大青马确定怀孕了?”
胡老三笑道:“确定了,就不知大青马会不会生出像枣红马这样神骏的马王来。”
看过大青马之后,铁心源就回到房间里,这里放着很多的信件,全是尉迟灼灼归纳总结出来的东西,现在正好有时间,不妨好好地看看,总结一下在东京的得失。
看到尉迟灼灼和赵婉见面时的描述之后,铁心源笑了,虽然字里行间充满了酸以意,却写的很详实,尉迟灼灼如今已然被自己培养出来了,是一个非常好的秘书人选!
第一二九章 心宽的胡鲁努尔
婚姻和国家利益纠缠在一起之后,个人的爱恨其实就已经无关紧要了。
铁心源没有强迫赵婉和自己私奔,他觉得这样做一点都不好。
皇帝的心事伤不坏的,因为他的心是铁石制作的。
可是,赵婉的心是肉长成的,经不起这样左一刀右一刀的乱割。
钱财很重要吗?
铁心源两辈子都没有缺过钱用,他没有吃苦的经历。
钱,对东京城里的人非常的重要,在这个城市里一日没钱,就要挨饿受冻一日。
在这座需要大量金钱来支撑生活的城市里,人们总是免不了的要提起金钱,就让这座城市变得市侩起来。
最后形成了这个城市特殊的风貌。
对于大宋金库这个干旱的沙漠来说,于阗国的三十五万贯银钱,就是一股清泉,可以解除一时的干旱。
没人会带着三十五万贯的黄金白银到处跑,即便是于阗国也不可能,可是皇帝只要这东西,他不允许玛瑙,白玉这种奢侈品占据彩礼的大部分份额。
泽玛觐见了赵祯,献上了礼物,表达了于阗国对大宋的孺慕之情,并希望大宋能够对于阗国放开边市,允许于阗商贾可以以属国臣民的身份进入大宋内地采购本国需要的各种物资。
赵祯没有允许和于阗国开边市,因为两国的国土根本就没有接壤的地方,边市无从谈起。
对于于阗商贾进入大宋内地采购货物的要求赵祯却同意了,只是将采购的地点,放在了京兆府,只能与官府相互贸易,不得与民间私自贸易。
同时要求于阗国从大宋采购的物资只能用于国内销售,绝对不可私自贩卖给西夏,青塘,辽国,这是大宋的底线,如果越雷池一步,将会彻底的禁绝于阗商贾在大宋的采购特权。
泽玛代表于阗国做出了保证,不但表明不会将于阗国从大宋采购到的货物转卖给西夏,青塘,契丹,还郑重的向皇帝保证,于阗国自己的物产也不会售卖给这三国。
龙颜大悦的赵祯,赏赐给于阗国绢帛千匹,棉麻三千匹,瓷器五百套,宫花十对,于阗国王大印一枚,敕封于阗国尉迟文为于阗国王,统领西域三十六姓,第一次确认于阗国可以使用国姓之外的任何姓氏,每一家宗族文书都必须以旁支的待遇对待之。
大殿之上,尉迟雷感动的老泪纵横,再三拜谢皇帝陛下的慷慨,同时,希望皇帝能准许他用笔墨将这一幕落在纸上,并作为于阗国宝永远供奉在祖庙中。
皇帝有感于阗国之真诚,再次下令赏赐于阗国百工物产各一份。
并将于阗国进奉的国礼,送进了太庙,昭告大宋历代祖宗,于阗国重入汉家祖庙。
至此,只待良辰吉日去太庙拜谒献礼,重续国谱,泽玛的国事就已经全部完成。
在众臣的期盼中,泽玛向大宋皇帝正式提出和亲的要求,希望大宋皇帝能够允许大宋长公主下嫁于阗!
而于阗国愿意倾尽国库,为长公主铸造凤凰台落脚。
赵祯大笑道:“求亲岂可无媒!”
而后就哈哈大笑着离开了皇座,宣示退朝。
皇帝离去之后,大宋诸多大臣纷纷上前恭喜于阗国能够娶走大宋最耀眼的一颗明珠。
泽玛想要邀请诸位大佬为于阗国保媒,这些大人物却一个个打着哈哈迅速的离去。
为番邦人保媒,这并非什么长脸的事情。
“情况就是这个样子,三司使告诉我,想要求娶大宋长公主,金银就必须占到三十五万贯的七成以上,我们没有那么多的金银,如果贸然将手里的玛瑙和白玉抛入东京市场,那些银楼就会大赚一笔,将我们的货物价格压制的很低。到最后我们就凑不够三十五万贯银钱了,不但没有可以拿得出手的彩礼,也没有多余的银钱来购买我们需要的物资,这些大宋人其实是眼睁睁的准备坑我们一把。”
铁心源叹了口气,把泽玛领子大开的褙子服往中间拉扯一下,这样就看不见她那对傲人的乳峰了。
也不知道她今天是怎么穿着这一身衣衫去见大宋皇帝的。
“银钱的事情其实很好办,让铁三百和拉赫曼带着我们手里的玛瑙和白玉去找一个老朋友换金子,他应该不敢坑我们!”
泽玛故意挺挺胸口笑道:“您在东京有富裕的老朋友?”
铁心源笑道:“其实是我们每一个人的老朋友。胡鲁努尔这个人你们还记得吗?”
“一片云的那个儿子?您是说这家伙现在就在东京?”泽玛吃惊的瞪大了眼睛。
胡鲁努尔的事情她自然是知道的,她只是想不通被清香谷坑的很惨的胡鲁努尔如何会愿意帮这个对他没有半点好处的忙。
“这家伙如今就住在甜水井胡同里,那里距离竹竿巷并不算远,那条胡同里最高大,最奢华的一座宅子就是这家伙的,唉,没想到老子一心想过的日子,竟然被这个家伙给提前享受了。原本想假扮一次马贼将他再抢劫一下,结果天时不予啊,只好便宜这家伙了。”
泽玛咬咬嘴唇道:“不如……”
铁心源摇头道:“算了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现在真的很佩服这个家伙,他的运气真的是好极了,如果我们能拿出这笔钱出来,我一定对带人将这个败家子的钱抢的干干净净。现如今,我们拿不出那么多钱,只好乖乖的和他交易了,免得宋皇以为我们是在抢劫他的子民,然后再用抢来的钱去娶他女儿。一旦事发,求亲这件事就再也没有希望了。”
泽玛见铁心源已经拿出办法来了,就起身告辞,临走时将自己手腕上的一串珠子挂在枣红马仅存的一只耳朵上道:“这是祈福石珠,但愿鞥给这个小家伙带来好运。”
枣红马就躺在铁心源的脚下,任由铁心源用刷子帮他刷毛,只是一刷子下去,刷子上就会带起一大团的毛发,很多地方已经光溜溜的没有毛发覆盖了。
他的身体上长了大片大片的溃疡,有些地方已经开始流黄水了,卧在那里,原本圆润的屁股只剩下两块高耸的骨头,肋骨也逐渐显现了出来。
按照胡老三的说法,这匹马基本上已经没有救了。
铁心源却不这样看,他发现枣红马的那一只耳朵变得灵活多了,只要自己的脚步声响起,他的耳朵就会如同雷达一般的旋转,最后定位在自己走来的方向。
身体上的创伤,铁心源认为这不过是前些时间重伤之后留下的后遗症而已,只要枣红马自己愿意活下去,他就一定会好起来的。
“给马喂酒这不是什么好事情,会伤了马的肺,造成他呼吸短促,最后会成一个无用之物的。”
孟元直就站在铁心源的身后,泽玛就是他带着离开的,以泽玛的本事没有办法避开大宋的那些密谍。
铁心源探手想要拿开酒壶,却发现已经学会咬着壶嘴喝酒的枣红马将酒壶咬的很紧,遂摇摇头对孟元直道:“还是让他痛快一阵子吧。”
孟元直的心思不在枣红马的身上,沉声道:“单远行答应了,他很兴奋!”
“对于干任何背离良知的事情,单远行都会感到兴奋的,他已经活的没有任何意思了,有这样一件有趣的事情,他如何会不答应?”
孟元直笑道:“你的意见我不考虑,我之所以做这件事,不全是为了你,更多的是为了我们自己的子孙后代。我只求你莫要阻拦,莫要让我们停止就成,这样一来,你就能安心的享受最后的荣耀了。”
铁心源沉吟一下道:“莫要为了回归的事情,却连我们在哈密的老窝都给丢掉。没了哈密清香国,我们这些人什么都不是!”
“嘿嘿嘿,回到西域老子准备拼命,流上几十斤血总会把一个大大的帝国建立起来的。老子不怕死,就怕死了之后连祖坟都进不去!那样的话,老子可真的是死不瞑目啊!”
铁心源低下头看着脚下刚刚喝完酒喘着粗气的枣红马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强求只会背道而驰,且走且看吧。”
孟元直狞笑道:“老子已经走了一遭胡鲁努尔家,在他的床头留下了一封信,他如今知道有知道他根底的人来了,这时候泽玛带着铁三百和拉赫曼他们去,换钱的事情一定会事半而功倍。老子不仅仅要他帮我们换钱,还要用他的钱来帮我们做无数的事情。牛不饮水强按头,老子就不信这世上还有能够倔强到底的人,胡鲁努尔如此,皇帝将来也会如此,你知道吗?皇帝从来就不是一个意志坚决的人!”
铁心源苦笑道:“好一个心宽的胡鲁努尔,好一个意志不坚决的皇帝,老孟,你轻敌了!胡鲁努尔不是一个废物,相反,这人是一个有着明确目标,并且会努力朝这个目标行进的好汉。赵祯或许是一个意志不坚决的人,可是啊,一旦事关社稷,他会残暴的让你吃惊!”
第一三零章 陈桥故事的延续
这个世界上没有走一步看十步的人,如果有,那也只是在围棋棋盘上。
如果戳破历史上那些伟人们的壮举,你就会发现,他们的胜利在很大程度上来自于侥幸!
诸葛亮未出茅庐而知天下三分,这是章回小说里面才有的事情,不具备说服力。
秦始皇嬴政恐怕只有吞并六合的决心,却不知道怎么去吞并六合,因此,他只有将所有的事情一件件的做。
合纵连横就是这个时代最波澜壮阔的故事。
事情最后的结果没人知道,直到彪悍的赵国被击败之后,他才确定自己可以完成统一大业。
指挥若定的谢安,在苻坚百万人马来袭的时候非常的镇定,不负泰山崩于前而不色变的名声。
当部下传来收复寿阳的消息之后,指挥若定的谢安就不见了,他的兴奋心情再也按捺不住,跨过门槛的时候,踉踉跄跄的,把脚上的木屐的齿也碰断了。
这说明什么,说明在开战之初,他并没有战胜苻坚的把握……
这种摸着石头过河的场景不止一次的出现在中华的史册上,多的宛若星辰。
成功了,自然就会成为一代雄主,失败了自然只有成为枭雄,鬼雄的命。
所谓的成王败寇把这种事情说的入木三分。
因此,大人物的作用往往是表现在开头上,至于中间的过程和结尾只有天知道。
铁心源认为,自己只要开创哈密清香国就足够了,剩下的事情就不再是一个人能全部完成的事情了。
想要将这个国家培育成参天巨树,需要所有人的努力。
在陈桥的那个晚上,他就已经想的非常明白,从今后,自己要做的事情很简单。
所有对清香谷有益的事情就努力的去做,所有对清香国无益处的事情,尽量少做或者不做,只要自己能保证做的事情中有七成是对清香国有益的,那么,清香国就没有道理不成为西域的强国!
陈桥兵变的时候,赵匡胤不是不知道披上黄袍的结果是什么,他还是那样去做了。
在悄无声息之间就成为所有人的首领,成为最后的帝王,开创大宋数百年的基业。
自己其实也是可以这样做的。
现如今,自己麾下的人,除了铁一他们没有明确的诉求,其余的将领,其实已经形成了一个利益集合体。
这还是一个新的利益集合体。
在这个时候,清香国强敌环伺,危机四伏,远没有到享受的时候,清香国所有的人都会努力的为自己的集团的壮大而添砖加瓦。
在这个时候开始怀疑自己的部下是非常不明智的,也是不正确的。
孟元直他们不知道。
铁心源自己清楚,声势浩大的太平天国起义就是因为内讧而在短短的几年之内就土崩瓦解了。
孟元直想要让自己和赵婉的儿子将来继承清香国和大宋的大统,这没关系,虽然到目前自己还没有和赵婉成亲,将来努力的一起生孩子,一个不够就生两个,直到孟元直从中找到最合适继承大宋皇位的那个小家伙为止。
阿大一心想要让他自己这个怪胎成为历史上一位人人都赞颂的谋臣,这也没关系,只要自己多听听他的意见,多采纳一下他的好建议,让他名垂青史也就是了。
反正累死的人是他,不是自己。
现在就很好,孟元直恶狠狠地去找胡鲁努尔去要钱去了,有这个魔王一般的家伙在。
胡鲁努尔如果还能保留几件内裤,就算他厉害。
据说吃甜食能让人的心情愉快起来,为了让枣红马的心情愉快起来,铁心源总是给枣红马喝甜甜的果酒。
酒精让枣红马忘记了伤痛,甜食又能让它的心情变得好起来,因此,短短的三天之内,枣红马就已经能够站着睡觉了。
能站着睡觉,对一匹马来说,已经是身体快要康复的重要标志。
虽然它满身的毛发变得斑驳,身体变得消瘦,眼睛里的那股子让铁心源迷醉的神光却已经出现了。
枣红马照例是不用拴住的,早晨的时候,它会用脑袋顶开铁心源房间的窗户,等待他一起去吃一顿满意的早餐。
铁心源喝小米粥,它就吃煮的烂烂的加了盐的豆子,然后再吃一点最新鲜的牧草换换口味。
然后,一人一马就会离开农庄,沿着黄河岸边散步,走上几里地回来之后,一个就自动去了马厩发呆,一个回到房间处理他手头的事情。
这样的幸福时光并没有过多久。
孟元直和铁三百以及拉赫曼成功的说服胡鲁努尔拿出大量的金子来购买他们的玛瑙和白玉。
三十万贯的黄金,白银,以及如同山一样多的铜钱堆积在庞籍的官舍门口,即便是老于世故的庞籍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至于中枢的其余官员,脸上洋溢的笑容,就连泽玛这个外国官员都不避。
十万贯家产,和十万贯现金,根本就是两个概念。
前者只会让人羡慕,至于后者,却会让人生畏。
赵祯从王渐口中知晓这个事情之后,长叹一声,就派人请来皇后,让她拟定中旨,同意于阗国派人前来提亲。
这一次不是尚驸马,而是嫁女儿,这让赵祯心中极为失落。
曹皇后坐在皇帝的身边,一般没有必要,她是绝对不会起身的,皇帝一连临幸皇后三天,这让她非常珍惜这个难得的受孕机会。
“官家,婉儿出嫁也是好的,一来遂了她的心愿,二来给我也算是给我倒是能够找到了一个臂助。三者,三十万贯现银的聘礼,十五万贯的交易,这对我大宋的帮助很大。能有目前的结果,臣妾非常的满意。”
赵祯苦笑道:“朕这个爱财卖闺女的坏名声算是坐定了,朕何至于此!”
曹皇后笑道:“这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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