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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狐_孑与-第3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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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谈判。”
“你有这么大的作用?”铁心源撇着嘴道。
“有!”马希姆那双已经没有什么神采的眼睛忽然充满了自信。
“在您的哈密国还没有成型的时候,是我马希姆为您提供了您需要的一切,也是我马希姆带着那些雇佣兵为您筹集了建立一个国家必须的资财。
马希姆是神的奴仆,这并不代表我感知不到人间的感情,我亲眼看着一个一无所有的黑头发少年是如何在这一片贫瘠的土地上建立一个繁荣国家。
如果这样的奇迹发生在我的故乡,这将是神迹,您会被所有的诗人和歌者赞颂一万年。
能被您驱驰,是马西姆的荣耀,现在,能死在您的手里也是马西姆的荣耀,比窝囊的躺在皮毛堆里被虱子喝干血而死要荣耀一万倍。
我的王,求您让马希姆得到解脱,我不想伤害您,却带着大军来讨伐您,我不想杀死阿丹王,却不得不刺杀了他四次。
我伤害的都是我最尊敬的人,却不是我的本意。”
马希姆坚持着说了一大串的话,话说完了,就疲惫的闭上眼睛,浑浊的眼泪却顺着他的黄胡子不断滑落。
铁心源觉得眼睛生涩的厉害,努力克制一下自己的心情,再次暴怒的朝馆驿主事吼道:“快把这个家伙给我弄走,洗涮干净了再给他一块金子。”
胆战心惊的馆驿主事赶紧招呼丁役们进来,抬着随时都要死去的马希姆去了澡堂。
铁心源在厅堂里站立了片刻,就离开了馆驿,抬头看着哈密明媚的天空对侍卫吩咐道:“让张风骨来给他看看吧,能不能活看天意吧!”
气势汹汹而来,垂头丧气而归,回到城主府之后心情更是恶劣。
马希姆绝对是一个混蛋,这一点不庸讳言,铁心源有一万个理由杀死他。
可是,这是一个在铁心源最无助,最虚弱的时候陪伴在他身边的混蛋。
虽然他的目的是钱……
就是这个混蛋,在铁心源最虚弱的时候完全按照约定完成了他能完成的所有事情。
不论他是不是有意,那个时候的忠诚和守信对铁心源来说本身就是莫大的帮助。
人可以很容易忘记富贵时的朋友,却很难忘记落魄时给自己帮助的人。
虽然有些人富贵后会伤害那些穷朋友,那也不过是想要掩盖自己不堪的过去,那是另一种方式的记忆。
有一万个杀死马西姆理由的铁心源,从他的内心来讲,他从没想要真正杀死他。
王柔花从临洮移栽来的牡丹在花园里开的如火如荼,硕大的花朵几乎遮蔽了那些翠绿的花叶。
一只指头蛋大小的肥胖黑白蜜蜂落在铁心源面前的紫色花朵上,两只后腿上沾满了花粉依旧不知满足的继续采集花粉。
它采了多长时间的花粉,铁心源就看了多久,直到这家伙采集够了花粉,像一个小型轰炸机一样的飞走了,他才长出了一口气。
“您在看蜜蜂采蜜?”
“没有,就是在发呆!”
“发呆有什么好的,随妾身一起去采花,今天牡丹开的正艳,好多大臣家里都要散一些。”
铁心源回头看看提着满满一篮子牡丹花的赵婉,慨然道:“花剪下来就死掉了。”
赵婉低头看看篮子里的牡丹傲然道:“这才是它的用场,这东西不能吃,不能喝的,我们精心培育它就是拿来看花的,如果连这点用处都没有,它连可以喂马的野草都不如。”
赵婉说的很有道理,铁心源慨然采纳她的建议,取过剪刀咔嚓一下就把那朵被蜜蜂采完花粉的紫色牡丹剪了下来。
“哎呀,不是这样剪的,这些花只有插水瓶子里才能多看几天,您只剪下花朵有什么用处?您看,要连着枝子一起剪。”
铁心源尴尬的笑笑,就学着赵婉的样子剪牡丹。
被丁役们收拾干净的马希姆被安放在一张锦榻上,幸好这些丁役们洗涮马西姆的时候比较温柔,否则就这一遭就能弄死他。
被人强行灌下一碗粥之后,马希姆瞅着馆驿管事丢下的一枚金币道:“不够啊,当年大王砍掉我的半只脚掌的时候,给的可是一锭很大的黄金。”
管事恨恨的道:“大王都要砍死你了,你还有心情要金子。”
马希姆笑道:“要金子和砍死是两回事,即便是我被大王砍死了,金子你还是要给我。”
管事知道他说的是真的,但凡是最初留在清香谷的哈密人,没有不认识马西姆的,更加知道这个人当初为哈密国做出的贡献。
馆驿管事就是这样的一位老人,虽然深恨马希姆带着穆辛进攻过哈密国,还是想办法给他弄来了一枚巨大的金锭。
马希姆把金锭揽进怀里,额头杵在锦榻上痛苦的道:“金子对我已经没有什么诱惑力了,大王,您想要我活下去,除非给我来自天国的宝石。”
第一零七章 和平要降临了?
很多时候欲望改变着我们的世界,也是欲望给了我们活下去的动力。
得到的越多,能重新激起欲望的东西也就越少,且不管是何种欲望。
求不得是一种痛苦,谁能料到得到对某些人来说也是一种痛苦。
马希姆总觉得天神就站在天空看着他,看他与铁心源妥协苟且,看他向阿丹王低头,看他在不知不觉中背叛了智慧之王。
这就是天生对他的审判。
对于生命,马希姆极度的留恋,只要他还在天神的土地上,天神对他的审判就无时无刻不在进行着。
马希姆知道飞鹰山上的乐园是假的,马希姆知道智慧之王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天神的荣光,可是,他很想知道天神的荣光能够带给他什么?
如果想要乐园里的享受,以马西姆的能力他可以天天有八十个处女来伺候他,他可以吃世上最甜美的果实,哪怕将蜜糖和牛奶汇集成小溪对他来说也不是难题。
天国里的乐园对他没有任何吸引力……
“这么说马希姆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铁心源丢下文书瞅着书桌后面的张风骨。
已经开始留须的张风骨笑道:“此人心脾两虚,兼之脾胃失调,忧思过度,恍惚多梦以致夜不能寐,常常身陷幻境而不可自拔。再这样下去,不出十天,他自己就会崩溃,最后发疯而死。”
“怎么治?”铁心源对这些心理疾病也没有办法。
“简单,一贴百麦安神汤足矣控制,实在不行配以麻沸汤让身体松弛下来,只要身体得到休息,病情就会缓解。不过,这只是治标之法,一时半会能够有效,却不能除根,只要他心中的优思不去,终究难逃一死。”
铁心源吧嗒一下嘴巴道:“治标就足够了,谁有耐性给他除根,这人我还有用,你且去好生照看他。”
张风骨遵命退下,透过窗户,铁心源忽然看到一个绝美的西域少女迎上张风骨,两人相携而去。
“别看了,那个小姑娘死心塌地的要跟张风骨,没有您的份。”
听到这声音,铁心源吓得打了一个哆嗦,这死婆娘现在越发的神出鬼没了。
取过赵婉端里的新烤的面饼,铁心源大大的咬了一口,麦子的香味就充斥了整个心肺。
就是少了刚刚炼出来的猪油和素油泼过的辣椒,如果有了这两样,再撒一点盐巴,就这种新烤出来的面饼,铁心源一口气能吃四个。
赵婉见铁心源吃的香甜,皱眉道:“已经是哈密王了,怎么还是喜欢吃这些怪模怪样的东西。”
铁心源喝了一口热茶,满足的拍拍肚子道:“你父皇喜欢吃鸡屁股这事他会告诉你?”
“胡说八道!”
“你怎么知道他不喜欢?只是为了所谓的面子和皇家气概端着,忍着。我可没有这样虚伪,就喜欢吃自己喜欢吃的东西,昨天吃羊杂,今天吃面饼,只要我喜欢,我就能成年累月的吃下去,关别人屁事。”
“您当王就是为了能痛快的吃鸡屁股?”
“差不多吧,前后都是为了一个自由,否则上面有人管着,总觉得心里不痛快。”
“您不喜欢被别人管束?哪,母亲揍你怎么说?”
铁心源把身子靠在椅子背上笑道:“我还是没有超脱人的范畴。在精神上我一定要求自由,至于母亲要惩罚这具身体,我是没法子,这具身体本身就是母亲给的,她愿意教训就教训好了。反正,板子打在我身上,痛的可不一定只有我一个。”
赵婉叹口气道:“您把全世界的好人都做完了,留下妾身这群人当恶人。”
“怎么说?”
“你的烂屁股小妾又弄出一种新颜色的丝毛料子,今天可没少在我面前显摆。”
铁心源哈哈大笑,取过赵婉手里那块藏蓝色的毛呢料子展开看看,确实很大气,料子也比先前的试制品柔软很多。
“她给丝毛料子里面添加了棉线,妾身觉得她就是故意的,故意做给妾身看呢。就算是将作营相出一种新东西,也是成年累月的实验,最后才出成果,这才去了丝毛作坊几天,就能拿出这么好的东西。她这也太快了吧?”
铁心源拉住赵婉的手笑道:“怎么,有些不舒服?”
赵婉叹口气道:“我像个傻瓜。”
铁心源笑道:“确实有些傻,知不知道,剪牡丹花送给大臣们,时不时地举行浩大的宴会赏赐那些贵妇,安排大臣家的闺女嫁给有功的将士,才是你这个王后该干的事情。无论灼灼干出了什么样的成果,都有你这个王后的功劳,那个傻女人,只知道一门心思的干活,却不知干的越多,你这个王后的功劳就越大。别难为那个傻女人,让她去干她喜欢干的事情,这样她会很快乐,一个丢开丈夫一门心思帮你赚钱的小妾,你没理由不喜欢。”
赵婉点点头,软软的把身体靠在铁心源的身上叹息道:“您总是好运气。”
铁心源笑道:“我的运气一向不差。”
“妾身昨日去糖糖的府邸了,那个死女人竟然不在意您的警告,正在筹备远途商队。”
“她亏得起,一个女人有那么多的钱有什么用?现在啊,钱对她不成问题了,她的心自然就大了。
身为女人想要彪炳史册的途径不多,既然不能在朝堂上获取,她就一定会想办法在商道开拓上获取。
组成一支远途商队对她来说不是什么问题,不就是一些人,一些货物,一些骆驼吗?即便是这些全部都损失掉了,对她的影响也不是很大。
商队里的人会被强盗杀死,骆驼会被人家抢走,可是货物却会继续向西方流转。
只要丝绸到了西方,对她来说目的就已经达到了,让遥远的西方人知道东方有这样精美的货物,自然就会有商人不远万里来求取。”
赵婉听得目瞪口呆,好一阵子才猛地拍一下桌子道:“可是,送命的却是我们的子民,夫君不好对她发脾气,妾身可以,这就命她解散商队。”
铁心源拉住就要往外跑的赵婉道:“糖糖那么聪明的一个女人,如何会想不到这一遭?我敢肯定,他这一次用的一定是西域浪人或者契丹,西夏,吐蕃武士,中间不会有一个有哈密户籍的人。”
赵婉冷静下来想了一下道:“还真是的,有哈密户籍的人都是有家有业的,谁会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护送货物去万里之外送死。”
铁心源把双手抱在脑后悠然道:“这就是大商人啊。”
第二天的时候,铁心源又见到了迪伊思,他不得不佩服,这个女人天生就该是一个贵妇。
以前的时候,这个如同女巫一样肮脏恶毒的老女人,现在完全绽放了属于老女人的睿智之光。
满头白发不但没有让她显得更加苍老,还给她平添了几分高雅。
至少,迪伊思和霍贤对坐饮茶的时候,两人有说有笑的很相配。
事实上他们两人的地位也很相等,迪伊思对阿伊莎和阿丹来说不但是保姆,更是官家和宰相。
占地远比哈密国庞大的喀喇汗国中,迪伊思同样拥有主人的权力。
“那就焉耆吧,迪伊思特使以为如何?”
“一万从人霍相以为如何?”
“赴会者连同仆役不得超过五百人,军队驻扎三十里外,我方有一百人的斥候就近监视贵国军队。”
“既然如此,我方同样会有一个百人队斥候监视贵国军队想来也是顺理成章之事。”
“老夫衷心希望贵国能够知晓,哈密国的目光从未看过西方,我们未来的目标将是东方和南方。”
“老妇也希望贵国能够知晓,天竺和北方乃是我喀喇汗国的牧场,哈密国不得干涉。”
“龟兹,焉耆,于阗,乃是我国天然的属地,除此之外我哈密国对西方的土地没有诉求。”
“这三处地方,贵国已经撂荒三年了,并没有官员去统治,老妇人以为,喀喇汗王东征总要有点收获才对。”
霍贤并不跟迪伊思争论,现在只是商谈会议话题的时候,地点和时间都不对。
“哈密国衷心希望能与喀喇汗国结成通家只好,我王将带着王后和世子一同前往焉耆,我国王后也希望能在焉耆见到阿伊莎王后和小公主。”
迪伊思笑着举起茶杯敬了霍贤一杯茶道:“这正是我国阿伊莎王后所希望的。两国的和平终究还需要下一代继续维持,如果哈密王世子能与我国小公主成青梅竹马之好那就再好不过了。”
霍贤回敬了迪伊思一杯茶水,看一眼两边正在做记录的属官继续道:“商道一事,我王希望能够与阿丹王亲自交谈,本相在这里先做报备,请贵国也早做准备。”
迪伊思点点头道:“兹事体大,哈密王如何小心谨慎都不为过,老妇人能理解。不过,老妇以为,贵国一直在楼兰城屯驻了重兵,这并非是一种友好的姿态。”
霍贤笑道:“鉴于上一次的战争,哈密国有权利在自己的国土上部署足够抵御入侵之敌的武装力量……”
第一零八章 要求各不同
国事谈判永远都是一个水磨功夫,只有心思沉稳之辈才能在繁琐的谈判中找到乐趣,心思跳脱如铁心源者就视国事谈判为畏途。
既然霍贤在工作,铁心源也就不准备打扰了,尤其是看到他和迪伊思两人相敬如宾的模样,就很担心撞破人家的好事,最后招来老头子的怒火就不好了。
刘攽站在一棵雪松下面仰头看天,背着手落寞如同屈原,这样的人一般不要招惹。
天知道他这时候正在为什么事情感到悲愤,正在质问老天爷,贸然打侥只会让他找到一个出气筒。
“大王何故避刘攽如避蛇蝎?”
已经绕道走了半截子的铁心源不得不停下脚步,老家伙在质问老天之余还有耳听八方的本事。
“不敢打扰先生静思。”
“我有什么好静思的,偌大的一片西域,老夫竟然找不出我汉家存在的痕迹,还静思什么?”
“唐时北庭都护府的遗址都被您挖了一个底朝天,您还想找到什么证据?”
老头子今年很不对劲,发疯般的到处挖掘人家的坟墓,两个月前,他按照唐史记载,去了破城子到处乱挖,弄回来一大堆汉家的破碗和破罐子,还挖掘了十几座已经快要被风沙夷平的唐墓,最得意的就是找到了十几把唐刀和两具破烂的光明铠。
按理说老头子这时候应该很高兴才对,就他院子里的那十几具干尸,就够他研究一阵子的,现在发什么癔症。
“那具楼兰古尸不知给了先生什么样的启发?”
“典籍,文字,图片,壁画,哪怕是竹简,木牍老夫一样都没有发现,金石碑刻更是不见踪影。就连墓志铭一类的存在证据老夫也未曾找到。没有这些东西,如何向世人证明我汉人曾经踏足此地?”
铁心源张大了嘴巴,好半晌才道:“您连光明铠……”
“作史首重文字……”
“您到底要干什么?只要您的要求合理,我一定会遵从无虞。”
“碑刻,永远都不会消磨掉的碑刻!”
“城外的三里坡上已经有了。”
“老夫预备在天山之巅……小子,别跑!”
铁心源跑的快逾奔马……老家伙要发疯,天山顶上中年白雪皑皑,人爬上去都堪称奇迹,如果要在那上面刻字,这完全是做梦。
不明白文人们是怎么想的,泰山顶上已经刻满了不知所谓的文字,华山顶上也是如此,只要是有点名气的山脉,就会有不知所谓的人在上面胡刻乱画,好好地山水景致硬生生的毁于一旦。
这在铁心源看来纯粹是劳民伤财。
我来过,我看过,我掌握过,这就足够了,非得在山川大地上留下自己的名字,好遗臭万年?
好好地庞籍被后人们糟蹋成什么了,一代勇将潘美被糟蹋成啥了?
后世的小子们最喜欢用放大镜看历史人物,将一些小小的缺点硬生生的放大成心理缺陷。
刘攽来西域,本来抱着宣扬祖宗荣光这个目的来的,结果,来到西域之后,发现这里的人对汉人,唐人的存在根本就一无所知。
这种巨大的落差,彻底摧毁了刘攽原本对西域人天生的那种骄傲。
发疯的老头子,尤其是发疯的文人老头子,离得越远越好。
回到府里的时候,尉迟灼灼正在洗澡,铁心源仔细看了一下,这婆娘的屁股终于恢复了原状,又变成了他喜欢的模样,淤青,伤痕一类的东西不见了踪影。
鸳鸯戏水很累人,尤其是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鸳鸯戏水更是让身体吃不消。
戏水三次之后,就算是铁打的汉子也累的像条狗。
“藏青蓝啊……”
哪怕是在身体欢愉到了极点,尉迟灼灼嘴里喊叫的依旧是这四个字。
很明显,这婆娘现在正处在精神肉体双重享受之中,整个人都处在一种迷醉的无意识状态中。
铁心源甚至敢打赌,刚才如果换一个人和她鱼水之欢,这婆娘也一定不会察觉。
“藏青蓝啊……”尉迟灼灼的长发蒙在脸上如同女鬼。
这婆娘说不上是聪明还是傻,明明早就把这个颜色的毛呢料子弄出来了,偏偏要留在现在才拿出来好给赵婉一个下马威。
“夫君,我们再来一次好不好?”
“不好,你夫君都快成人渣了,不来!”
“藏青蓝啊……”
“你就算弄出雨过天青色来我也没力气了。”
尉迟灼灼咬着嘴唇,一个大翻身就跨坐在铁心源的身上,俯着身吃吃笑道:“藏青蓝都出来了,蓝色色系的料子妾身都能弄出来。而且啊,妾身还发现,棉线做经,毛线做纬,织出来的料子更加的结实耐用,上色还容易。妾身还发现,拿细梳子从山羊身上梳绒毛,然后再把绒毛纺线,制出来的绒布比丝绸轻,比丝绸滑溜,也比丝绸保暖,偌大的一条绒毛披肩可以从一枚戒指中间穿过去,夫君,这绝对是一个大发现。”
铁心源赶紧扶着尉迟灼灼的腰,免得这个得意的女人从自己身上掉下去,她已经笑得快没有理智了。
她这样得意确实有理由,后世价比黄金的羊绒也能被她弄出来,怎么得意都不为过。
“妾身发现了,万事其实就是开头难,只要开了一个好头,后面的事情往往都会迎刃而解。
您看着,从今往后,世上不仅仅有丝绸,棉布,麻布可以裹身,还会有毛料可以保暖。
人生在世,衣食住行而已,而衣排在第一位,只要是人就离不开衣服,丝绸产量小,养蚕从来就不是一个轻省活计,棉麻更是如此。
毛料就大为不同,它不过是羊身上的附带产出的东西,只要养好了羊,不但衣服问题解决了,食物问题也能解决一部分,这世上没有比养羊更划算的事情了。
夫君,您现在就该下令,把地里的粮食全部铲掉,全部种草,全哈密的人都去养羊……”
对于养羊这回事铁心源并不热衷,尉迟灼灼说的慷慨激昂,他的注意力却总在尉迟灼灼波涛汹涌的胸口上。
后世羊吃人的故事,只要是读过书的人没有不知道的,西方的那些傻蛋是这样干的,结果……
尉迟灼灼铲粮食种草的建议没有被铁心源采纳,然后他就被尉迟灼灼骑在身上狠狠地打了一顿。
她觉得自己的丈夫就是一个鼠目寸光的傻蛋,根本就担不起英明伟大这四个字。
放着毛料如山似海般的利润不知道赚取,偏偏要去种那些带不来多少价值的粮食。
光着身子打架容易起火,于是,铁心源在傍晚的时候从尉迟灼灼居住的宫室里面出来之后,两条腿轻飘飘的,风一吹,一股凉意就从袍子下摆一直通到上身,说不出的难受。
看看太阳,他决定去狼穴睡一晚,如果今天赵婉也变得比较兴奋,他就没有什么活路了。
五月的哈密国正是清香木飘香的好时候,欣欣向荣的国家自有一番向上的气概。
满城都沐浴在清香木淡雅的香气中不可自拔,唯有雇佣军市场上,热闹的如同赶集。
新的商道就要开启的消息刺激的那些商人们双眼通红,以糖糖的丝绸铺子为首的宋人商贾,正在大肆的招揽亡命的雇佣兵。
偌大的一个雇佣兵市场,刀枪剑戟寒光闪闪,一声声军队的口令,以及雇佣兵们如雷的回应声,让人误以为这里的人全部在准备造反。
糖糖的用心很险恶……铁心源对此听之任之,糖糖或许说的没错,没有耕耘就没有收获,用别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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