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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狐_孑与-第3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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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贤满意的拍拍黄元寿的肩膀道:“九年辛苦,牛年耕耘,哈密国记得你的功劳,楼兰城也自然知晓你的辛苦。如今,我哈密国已经屹立在西域之地,楼兰城更是已经成为了西域名城。元华身为楼兰城守,此时归家,正是衣锦还乡之时。”
黄元寿振作一下精神,用马鞭指着楼兰城道:“此城已经百姓四千三百三十三户,就在昨日还有两名男丁降生,迁入大宋流民一百四十七户,不出十年,这必定是一座万户之城。那时候,菖蒲海以西的沼泽地就能化为农田,城东的石炭矿更是可以增加十倍产量,再加上这里的瓜果梨桃,自给自足有余,就不必再让大王继续给这座城补贴什么了。却不知有幸接受这座城的人到底是谁?”
霍贤笑着看看黄元寿道:“你不去挑选,老夫哪里会知道这座城未来的城守是谁?”
黄元寿愣了一下道:“相国是说,谁接手这座城下官说了算?”
霍贤点头道:“你的意见占七成,大王的意见占两成,相国府的意见占一成。
也就是说,只要你推荐了,大王会衡量一下,相国府会调查一下,如果大王和相国府这两关有一关通过了,你推荐的人选就会继任城主。
当然,他会先成为你的副城主,你需要带他三个月,等他真正熟悉了政务之后,才能成为城守。
大王把这个过程称之为,扶上马,送一程,这样能最大的保持楼兰城政策的延续性,不至于你一离开,以前那些好的政策和方法就毁于一旦。”
黄元寿大笑一声道:“却不知楼兰城城守的继任者在那里?”
霍贤跟着笑道:“就在大王车驾后面,一共有六位,都是经过相国府层层遴选的士人,至于到底是谁,就看元华看中谁了。”
黄元寿回首看看车队中间的三辆马车笑道:“来我西域做官,不会骑马可不行。”
霍贤笑道:“那是你的事情,早点让他们成熟起来,早点让他们接班,你好去清香城履新,黄门侍郎啊,官职可不低,以这个身份作为我哈密使节回一遭大宋,来哈密苦熬九年的苦就算没有白吃。”
“使节?”
“对啊,西域会盟之后,我哈密必然要派出使者去东京,向大宋官家禀报会盟结果。事关世子能否继承大宋皇统,哈密国不能在大宋没有声音。”
黄元寿嘿嘿笑道:“我老师子桓先生上月有信函过来,似乎有来哈密一游的意思。”
霍贤笑道:“那就接过来……”
与霍贤和黄元寿两人的乐观态度不同,铁心源正在皱着眉头和赵婉商量将要到来的会盟。
根据派驻喀喇汗国细作的密报,喀喇汗国这次参加会盟的人很多。
虽然军队只有约定的一万人,可是参与会谈的人却足足有三百余人。
细作没有办法打探到真正的内情,他只是从喀喇汗国来焉耆的车队的数量判断出来的。
“也就是说,塞尔柱,波斯,大食都有重要使者来,而且还是秘密的,这一次估计有很多人是来观察我们的。”
铁心源掀开帘子看看近在咫尺的楼兰城道。
赵婉伸了一个懒腰道:“看就看呗,让这些化外野人见识一下我上国风采也没有什么不好。”
铁心源皱眉道:“穷鬼要是看到你穿那一身衣衫会发疯的。”
赵婉得意地笑道:“妾身的职责就是给天朝上国长脸面,至于打贼骨头是您这个男人的事情。要是贼骨头来了,您好好敲打几次,也就没人敢打妾身的主意。对了,您为什么只担心那件衣衫,却不担心妾身这个大活人,要是妾身被人家掳走了,您哭都没眼泪。”
铁心源探手搂着赵婉道:“五天前,孟元直告诉我,要把兄弟情义看的比皇位高,才是正确的。我没有搭理他,如果人家抓住了你,逼我滚蛋,我二话不说立刻收拾行礼滚蛋。”
“为什么?妾身比孟元直重要?”
“这个没办法论,孟元直那种人被人捉住了,只能说他活该,你要是被人家捉住了,我就没活路了。”
“妾身不会被捉住的。”
“为什么?别说你会自杀这种蠢话。”
“自杀?你想多了,妾身来的时候,身边多了两个嬷嬷两个老宦官,这事您知道吧?”
“知道啊,这就是为什么不喜欢去你屋里睡的原因,咱两睡觉,他们四个站在屋子里算怎么回事?每次都要驱赶,难道咱们夫妇敦伦的时候他们也不离开?”
赵婉伸长脖子用手帕给自己扇扇风笑道:“那就是四个物件,您就当他们不存在,我们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铁心源摇摇头道:“不干。”
赵婉不屑的道:“您还是没有成为金贵人的自觉,我父皇的寝宫里就有这样的六个人,不论我父皇干什么,这六个人都寸步不离。”
“他们不需要休息?”
“不需要啊,自我懂事起,就是那六个人站在我父皇的寝宫里,直到我成年,还是那六个人,我甚至见不到他们变老,时间长了,我也就把他们当一个物件来看了。”
“胡说八道,他们不是马,是不能站着睡觉的。”
“他们就是站着睡觉的……”
“你确定那六个人没换过?”
“长得一模一样。”
铁心源吃惊的朝站在马车四周的两个宦官,两个嬷嬷瞅了一眼,倒吸了一口凉气,如果不是赵婉提醒,他真的会把这四个人当做四个木头桩子看,他们站在颠簸的马车上随着马车颠簸,似乎是马车的一份子。
“你们皇家都是变态。”铁心源不满的哼唧一声。
“那,您也是变态吗?因为您也是皇家的一份子,有这四个人在身边,天下大可去得,这可是我父皇告诉我的。”
在夫妻两人的争吵声中,车队缓缓进了楼兰城。
这是铁心源第三次来到楼兰城,每来一次,他就会感叹一次,黄元寿对于这座城确实是倾注了所有的心力,每看一次,这里都有不小的变化。
虽然因为这座城因为产石炭的缘故,到处都有黑黑的煤灰,可就是如此,才能让人觉得这座城充满了活力。
铁心源出行没有黄土垫道,净水洒街一说,可是整座城还是被居民们细细的清扫过一次。
街道两旁的柳树还小,不过,还是吐出柔柔的丝绦,碧绿的枝条随风轻舞,像是在欢迎铁心源这个哈密王。
刚刚在城主府坐定,尉迟文就阴沉着脸来禀报,那个老铁匠居然咬舌头自杀,虽然没死成,却受创甚深。
铁心源枯坐了一会,就拒绝了黄元寿的晚宴,亲自去看了那个老铁匠,这件事不解决,他总觉得心中不安。
老杀才就斜靠在墙壁上,嘴巴被撑子撑开,一条烂糟糟的舌头就耷拉在嘴巴外面,口水流的满地都是。
“他识字吗?”铁心源问道。
尉迟文摇头道:“大字不识。”
“补偿他一百枚金币,放他离开,告诉他,他愿意去哪里就去哪里,从此不会再有人来打扰他。”
铁心源说完就走了,心中有丝丝的凉意……一个人能把自己的舌头当一块肉吃下去,这该需要多大的决心啊。
这个老杀才,既然宁愿死都不肯把自己的手艺传给别人,想必那些异族人就更加不可能获得他的手艺了。
如今,火炮已经是哈密国的杀手锏,而他的工艺却不是很难,一个高明的工匠,只要看几眼,再实验几次就能完美的复制出来,当初在将作营,这个老杀才偏偏是见过火炮的……
杀人,自然是最完美的解决方式,不知为何,杀人如麻的铁心源就是挥不下去手里的刀……
第一一九章 被人遗忘的巴格达王子
老铁匠走了,城门刚开他就走了。
即便舌头受到了重创,喝水都成问题的情况下,坚持走了。
行程匆忙,就像离开了鬼门关。
没人知道他要去那里,一辆马车装载着他所有的吃饭的家伙,出了楼兰城向东走了。
铁心源赏赐的一百枚金币整整齐齐的放在他住过的屋子里,送来的时候什么样子,现在依旧如此。
倔强的老铁匠并不知道,就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霍贤跟孟元直亲自目送他离开的……
如果他知道,他一定会跑的更快,官府,皇帝对他来说比催命的阎王还要可怕。
对于这个结果孟元直很高兴,霍贤则有些不知所谓,在他看来,为了大多数人的利益,就应该牺牲小众。
尉迟文则一直守在铁心源身边,他在等着大王下令,好派出骑兵将那个驱赶着马车的老铁匠杀死。
他甚至专门给老铁匠准备了一匹驽马,这样他就跑不快,骑兵轻易就能追上。
铁心源今天早上胃口很好,喝了整整三碗米粥,小包子也吃了一笼,眼看着日上三竿了,他才跟赵婉约好一起去菖蒲海边散步。
见尉迟文眼巴巴的瞅着他,就笑着拍拍尉迟文的肩膀道:“忘了这事吧。”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堵不是办法,除非我们永远走在别人前头。”
尉迟文很不明白,向来小气的大王为什么会突然间变得大度起来了,这颠覆了他的认知。
于是他有些不知所措,眼睁睁的看着大王跟王后两人手牵着手离开了城主府。
菖蒲海是一个正在不断成长的湖泊,自从四年前铁心源命火儿截断了塔里木河,强迫塔里木河改道孔雀河南下之后,这座湖泊就迎来了新的生机。
经过四年的沉淀,这座昔日的盐沼转眼间就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或许是河水唤醒了周边的生命,铁心源有幸目睹了正在疯狂成长的幼生胡杨林。
他们就在大片枯死的胡杨林中发芽抽枝,如今,古怪凄惨的胡杨墓地已经变成了半枯荣的状态。
这是大自然的杰作,或许,这些胡杨树一直都没有死,一直在等待一场浩大的洪水好让他重新复活。
至于芦苇,这东西已经覆盖了菖蒲海沿岸,昔日需要人工种植才能活下来的芦苇,如今长得郁郁葱葱,才六月份,就已经有半人高了,这在西域非常的罕见,其余地方的芦苇才刚刚抽出一尺高的嫩芽。
菖蒲海就是以录为出名的,这里很多的生活资料都来自芦苇,传说这里的人甚至能用芦苇造船。
铁心源蹲在水边,往嘴里撩了一口清水,发现水非常的清甜,没有想象中的盐碱味道。
十几座依靠风车带动的水车,正站在水中缓缓地转动,吱吱呀呀的将清澈的湖水送上高高的水槽,而后,这些水就沿着木槽向远处奔流。
随着水渠看去,就会很自然的看到成片的果园和大片大片的农田,农田如同一张绿色的毯子延伸到黄色的沙漠边缘,形成泾渭分明的景致。
“沙漠边上也是麦田吗?”铁心源擦擦手问跟在身边的黄元寿。
说起这个话题黄元寿似乎非常的骄傲,指着远处的黄沙道:“湖边是树林,树林后面是果树,果树后面是麦田,麦田尽头是瓜田,大王有所不知,越是靠近沙漠的瓜田,产出的西瓜和甜瓜就越是甘甜。去年产出的西瓜跟甜瓜,一部分甚至被大宋商贾运进了关中,就连西夏国,也买了不少的瓜。”
铁心源莞尔一笑,指着黄元寿道:“听说你种瓜果种的兴起,官职都升迁了却迟迟不去履新?”
黄元寿笑道:“大王恕罪,微臣昔日务虚过甚,如今就想干点实事,哪怕是种瓜果。”
铁心源笑道:“明明是一个国之干城,却非要说自己是一介种瓜果的老农,明明是连老农都不如的人,却非要说自己是王佐之才。哈密国虽然不大,却也不小,容不下那么多可以当劈柴烧的王佐之才,更不允许可以治理天下的人才去种瓜点豆。准备一下,替换你的人我给你送来了,据说都是名家子弟,找一两个能用的代替你,你十月出使大宋。”
黄元寿躬身道:“微臣遵命。”
起身见赵婉骑着枣红马过来了,就拱手告辞,离开了湖边,他虽然跟着铁心源很长时间了,依旧不习惯跟赵婉,尉迟灼灼时时见面。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坚持,铁心源也没有强迫人家改变的心思。
铁心源在菖蒲海边上停留了一整天,什么都不做,就坐在湖边,与这座被他重新制造出来的湖泊亲近了一天。
一个人傻看一天的湖水,自然有问题的,至少赵婉就是这样认为的。
菖蒲海边上除了芦苇多之外,就剩下一望无际的水面了,这样的景致能好看到哪里去,她的丈夫却看了一天,还不时地傻笑着喝一口不知道干净不干净的湖水。
问他,就被一句——此间乐,不足与外人道,就给打发了。
提前去焉耆探查地形的许东升回来了,告诉了铁心源一个不算太好的消息。
喀喇汗人如今已然到了龟兹,并且很无理的将那座不设防的城市当做自己暂时的落脚地。
这很显然是对铁心源落脚楼兰城的一个回应。
“这么说,阿丹王准备在每一件事上都要和我争个高低是吧?”
许东升跑路跑的很辛苦,铁心源把手头烤好的羊腿递给了他。
许东升咬一口羊腿含含糊糊的道:“就是这个意思,而且,他还提出清空焉耆周边的人,不论是牧民还是原住民,理由是这些人都受我哈密国羁绊。”
“先期去了焉耆的铁三百怎么说?”
“铁将军的意思是喀喇汗人很无礼,现在他正在跟喀喇汗的乌利尔将军在焉耆对峙。”
铁心源点点头道:“我明日就会向焉耆进发,你先走一步,直接去找阿伊莎王后,问问她,哈密国做出怎么样的让步,才能让他们在会盟的时候认我为盟主。”
许东升放下羊腿认真的道:“我认为很难,他们固执的认为新开辟的商道是他们的功劳,应该以他们为主。”
铁心源无声的笑了一下,示意许东升继续吃,然后笑道:“不知道阿丹王说这话的时候他信不信,没想到啊,原始的西域竟然有这么多精彩的人物。告诉阿丹王,商道以他们为主没问题,我们甚至可以不插手商道上的任何事情,我们只要做一个货品的提供者就好。当然,我说的商道是指离开喀喇汗之后的商道,在此之前,哈密国的商队可以自由来往哈密与喀喇汗,也就是说,上万里的商道,我们只要喀喇汗跟哈密国这两千余里一段。”
许东升笑道:“阿丹王不傻,阿伊莎王后更是人中龙凤,怎么可能答应这样的条件。谁都知道,这条商道最有价值的部分就是哈密到怛罗斯这一段,再远,我们的商队就没有收到钱的可能。”
“会的!”
铁心源说的斩钉截铁,至于原因他没有告诉许东升。
说到底是一个眼光问题,许东升大盗出身,他对利益有着天生的敏感性。
因此,他认为只要是利益就没人愿意松口。
站在强盗的立场上当然如此,站在另一个角度上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利益对一个国王来说不过是一种工具罢了,可以有无数种用途,必要的时候为了一个远大的目标完全可以牺牲眼前的利益。
铁心源当然不会牺牲自己的利益,远大的目标他要,眼前的利益他也不准备放过,他觉得自己能在这两者中间找到合适的平衡。
阿丹就不一样了,雄鹰王这三个字一听就知道是一个有远大志向的。
而且这家伙的家乡在巴格达,虽然那座美丽的城池已经不属于他的家族了,他的父母如今不过是一个可怜的傀儡任由塞尔柱人操纵。
这对高傲的阿丹来说,是洗不干净的屈辱,这样的羞辱绝对超过了铁心源对他的羞辱。
落在敌人手中即便是死亡也没有什么好怨恨的,只要不死,下次砍掉铁心源的脑袋就什么仇怨都报了。
在所有西域人眼中,如今的阿丹是伟大的雄鹰王,却轻易的忘记了,阿丹以前的名号——巴格达王子!
铁心源之所以确定阿丹会答应在会盟中臣服,阿丹那颗记仇的心就是关键。
那家伙的心思大着呢,塞尔柱人已经抢走了他的巴格达城,现在又觊觎他的喀喇汗国,铁心源就不信阿丹心中没有反击之心。
在他反击之前,积蓄力量是必须的,想要真正积蓄力量,就离不开哈密国的支持,在偌大的西域,也只有哈密国丰富的产出能够支撑他庞大的复仇计划。
他不在乎会盟盟主的位子,他的野心在巴格达,在两河,在遥远的幼发拉底河……
许东升弄不明白铁心源是怎么想的,身为臣属,他依旧是合格的,既然劝阻不了大王的决心,那就尽自己最大的力量去成全大王的决心。
天亮的时候,不等铁心源的车驾离开楼兰城,他就带着百十名护卫踩着朝霞一路向焉耆狂飙。
第一二零章 哈密国的坏名声
世界就是一个摆在沙滩上的城堡,天空飘着一种叫做谎言的云彩。
随便一个浪涛打过来,或者一个孩子的脚丫子踩过来,世界就要重启。
与谎言终生相伴的就是阴谋,如果不是想从对方那里获取一点什么东西的话,这个世界上就没有谎言这个概念。
得到或者失去,总是人生过程中的一种缺陷,每当这种念头从脑海升起的时候,天上的云彩就格外的灿烂。
铁心源坐在颠簸的马车上,头枕在妻子浑圆的大腿上,抬头就能看见妻子高耸的胸部,而他的脑海里却有一个英俊的男人正在叱咤风云,为了能让这个男人永远的风光下去,并且达到目标,他是真正的操碎了心。
“唉,喀喇汗国的实力实在是太差了,八万多战兵想要参与两河战事,实在是杯水车薪啊。”
铁心源嘟囔一声就翻了一个身,把脸埋在妻子怀里。
赵婉正专心致志的给铁心源拔白头发,随着铁心源转动身体,那根隐藏的很好地白头发就再也找不见了。
“我们可以帮阿丹啊。”
铁心源烦躁的哼唧了一声道:“不成,他们两败俱伤才符合我们的利益,任何一方突然变得强大,对我们来说都不是好事情。”
赵婉抱着丈夫的脑袋笑道:“妾身觉得您应该把注意力放在契丹或者西夏人身上。”
“攻伐西夏,夺还燕云是我儿子要干的事情,唯有挟大胜之威,他最终才能做到宇内一统。”
“……这,很难!”
“不算难,只要大势做成,他们要做的就是顺势而为,是最简单不过的事情。”
“什么是大势?”
“大势就是所有人都坚定的认为只要哈密国出手就一定能摧毁西夏和契丹。”
“这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你父皇和他的臣子们现在没了内耗,全都扛着粗大的管子拼命地抽契丹人,西夏人的血。
这个过程维持不了多久,西夏跟契丹就会被抽成一个空壳子。
以前的时候,你父皇还担心对付一个国家,会引起契丹西夏的大联盟,现在他老人家已经不在乎了。
他想对付那个国家就对付那个国家,只要他们有联盟的征兆,你父皇就会要求我们帮他钳制。
一手的好牌现在全活过来了,你父皇统治的大宋,如今是前所未有的强大。”
“所以你就把注意力放在喀喇汗国身上?”
“是啊,他们不打起来,我们就无力东顾,或者南顾,你也知道,你夫君我历来没有安全感,不把后背的事情安排妥当,就没心思关注别的。”
“你怎么知道阿丹王会对付塞尔柱?塞尔柱那么强大,岂是小小的喀喇汗国能觊觎的。”
“你知道什么,大宋不比塞尔柱强大?我不是一样盯着皇位不放?你也不看看阿丹的地位,他跟我有什么区别?都娶了大国皇帝的女儿,都有自己的国家,也都有一颗不甘寂寞的心,所以啊,以己推人,只要是我想的,阿丹一定很想。”
赵婉拍着自己的额头痛苦的道:“你们男人都是这样的吗?娶了别人闺女就一定要夺人家的产业?”
“阿丹跟我们不一样,他生了一个闺女,他老岳父又有很多的儿子,他没办法用我的法子,所以啊,打仗就在所难免了。你见了阿丹和阿伊莎把你最美好的一面展现出来,最好能让他们自己的闺女交给我们来养,这样……哈哈哈……”
“无耻之尤!”
赵婉笑着拍一下铁心源的脑袋,知道丈夫说这些就是在变着法的逗她开心。
不过,笑罢之后,她忽然想起自己的小儿子……
博斯腾湖的水位下降的厉害,自从塔里木河改道之后,这个湖泊只有两股小小的河流在不断地注入水,原来十几丈深的湖水,现在连昔日的一半都没有。再也没有塔里木河汛期湖水四溢的壮观场面。
上千名工匠正在湖边忙碌着,一座高达十丈的木台正在逐渐成型。
水儿不断地往嘴里丢着豆子,眯缝着眼睛瞅着这个正在修建中的木台。
在他的对面,是两个喀喇汗官员,他们同样在关注这座木台,相比水儿的漫不经心,他们时不时地会爬上高台检验一下高台的坚固程度。
建造这样的高台很明显是有一定技术含量的,喀喇汗人并不擅长此道,因此来见建造这座高台的人全部来自哈密国。
不论是阿丹王还是阿伊莎都不明白哈密王为何一定要在这样的高台上和他见面。在他们看来这是一桩非常无聊和浪费的举动。
阿丹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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