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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狐_孑与-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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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当苏眉的那一对双胞胎弟弟长大之后,人们对苏家清正的门风就有了怀疑。
  苏越现在是监察御史,自然不好帮弟弟出面来料理各种各样的烂摊子。
  所以这些事情只好由将门大妇的苏眉出面来料理了,这几年苏眉也不知道处理过多少回像眼前这样的事情了。
  眼看着自己两个弟弟被人家扒的一丝不挂的挂在旗杆上,像鱼一样的扭来扭去,苏眉干着急没办法。
  孙羊正店本来就很高,旗杆更是在高台上斜斜的向外探出,向下三五丈的地方就是青石铺就的地面,碗口粗的旗杆上颤巍巍的挂着两个十五岁的少年人,已经微微的有些弯曲了,铁心源很怀疑只要风大一点旗杆就会从中折断。
  被人扒掉衣裤挂在旗杆上的事情铁心源也经历过,不过,自己那时候只有七岁,即便是曝光了,人们也只会当做笑谈。
  对付皮猴子,这种法子是东京市井上最常用的办法,也是最有效的法子,至少铁心源当初就发过誓,这辈子都不允许别人扒掉自己的衣裤。
  杨怀玉阴沉着脸,穿过看热闹的人群,脚在孙羊正店的栏杆上踩一下,三两步就上了高台。
  一个双手抱在胸口的倭国武士守在旗杆下面,地上倒着四个想要救援苏童,苏荷的杨家家将。
  倭国武士眼看杨怀玉上来了,眼中不由得升起一丝警惕的意味,微微的向后退开两步警惕的看着杨怀玉,嘴里唔理哇啦的讲着所有人都听不懂的倭国话。
  面色铁青的杨怀玉探手就要把绳子松开,好吧自己的两个小舅子放下来,那个倭国武士却挥拳砸向杨怀玉。
  杨怀玉一手按着旗杆,身子微微的前倾,左腿如同毒蟒一般的卷向倭国武士的脖子,如果被他这一腿给卷个正着,只要杨怀玉再发一次力道,就会生生的将倭国武士的脖子拗断。
  倭国武士侧身避开要害,这一腿和他竖起来的双臂撞在一起,巨大的力道传来,倭国武士登登登的向后退出三步。
  随着杨怀玉发力,旗杆顿时就摇晃起来,顶上的苏童,苏荷不由得尖叫起来,底下的苏眉更是吓得身子都酥软了。
  “姐夫,您小心点啊,要是掉下去你就没小舅子了。”
  杨怀玉怒哼一声,单手抱住旗杆,原本剧烈摇晃的旗杆立刻就不太抖动了。
  杨怀玉露出的这一手护旗功夫立刻让看热闹的东京百姓轰然喝彩。
  倭国武士大吼一声,张开双臂又扑了上来,杨怀玉松开旗杆迎着倭人跳了起来重重的一拳擂了下去,倭人再次竖起双臂护住胸口,全身前倾,牯牛一般的横冲过来。
  杨怀玉的重拳擂在倭人的手臂上,砰的一声响,倭人武士的左臂从中间突兀的向外弯曲,不等倭人武士惨叫出声,杨怀玉的单臂乘势揽住他的脖颈,借助向前冲击的力道,杨怀玉生生的将倭人倒着举了起来,随手就抛下高台。
  直到此刻,才有一个娇媚的声音喊“住手!”
  高台下面传来令人牙酸的骨骼断裂声,杨怀玉看都没看高台下的状况,解开绳索缓缓地将自己的两个小舅子放了下来。
  才爬起来的家将给站都站不稳的苏童和苏荷披上衣衫。
  杨怀玉瞅瞅自己蔫了吧唧的两个小舅子道:“去你姐姐那里,有什么对她说。”
  苏童嘴皮子动了几下,嗫喏着道:“姐夫,我们回去吧!”
  杨怀玉冷笑道:“等姐夫砸了孙羊正店就回去。”
  苏荷猛地插话道:“不砸了吧,要不然以后不好再来!”
  杨怀玉恨铁不成钢的瞅着两个没立场的小舅子,挥手让家将把这两个家伙带走。
  他自己狠狠地一脚踢在旗杆上,只听蹦的一声响,绑缚旗杆的绳子纷纷断裂,他再用力的一板,旗杆就从带孔的石头上断裂开来。
  杨怀玉在众人的惊叫声里,挥舞着大腿粗的旗杆转身就向身后的孙羊正店横扫了过去。
  这一击,不论是雕花的门窗命还是镶金的屏风,全都在吱呀声中碎裂开来,屋子里面的看热闹的客人,以及那些倭女,全部都抱头鼠窜。
  杨怀玉抱着旗杆左右不停地横扫,旗杆所到之处,杯盘碗盏全都爆裂,矮几和各色软凳子四处飞舞。
  偌大的厅堂里不论是名人的字画,还是珍贵的金石玉器在旗杆之下顿成飞灰。
  只是几个呼吸间,金兵辉煌的孙羊正店的大厅就变得惨不忍睹。
  杨怀玉怒吼一声,将手里的旗杆如同短矛一般脱手掷出,轰隆一声响,旗杆刺破后面的照壁,深深的刺进了墙壁。
  事情闹大了,看热闹的东京市民都一哄而散,铁心源冲着脸色发白的苏眉轻轻一笑,就摇着扇子缓步上了高台。
  地上全是木屑和瓷器渣子,所以铁心源走的很小心,看到一个裂成两瓣的天青釉大碗,俯身捡了起来,瞅着那上面淡雅隽永的雨过天青色,惋惜的对杨怀玉道:“下回你要砸东西,好歹也让我把这种好东西藏起来,你看看,裂了。”
  杨怀玉瞅着狼奔豕突的客人和倭女笑道:“你觉得我这样做合适不?”
  铁心源点点头道:“合适啊,怎么不合适了?你要是闹得小了,当然会有人来找你的晦气。可是现在闹得这么大,御史言官会弹劾你,开封府会通过兵部找你,陛下会扣你的俸禄,你的长官也会呵斥你。”
  杨怀玉笑道:“你认为这就完了?”
  铁心源丢掉手里的破瓷器道:“不完还能怎样?异族人将士子的衣衫剥光挂在旗杆上,还不许别人解救,你怒而出手维护士子颜面有什么不对?如果说有错的地方,那就是那两个家伙不该是你小舅子。”
  杨怀玉笑道:“我根本就不信陛下会因为几个契丹人就降罪于我。”
  “错了,是几个倭人!”
  “倭人?”杨怀玉仔细打量了一下走过来的一位带着幕离的女子笑道:“果然是倭人,哈哈,咱们回家吧,我刚才问过了,眉儿是把饭做好之后才出门的。”
  铁心源愉快的点点头,两人就打算离开,会杨家继续准备开饭。
  “杨将军一怒之下砸了孙羊正店,就打算这样一走了之吗?”
  杨怀玉转过身笑吟吟的道:“你待怎的?”
  “藤原氏大女藤原一味香见过杨将军,区区小店原本不足挂齿,能以这小小的店面为代价见识上国猛将的威风,也是小店的荣幸。只是,妾身素闻上国乃是礼仪之邦,行事自有法度约束,不像我日出之国那样纷乱,妾身只是好奇,难道说将军在怒而兴兵之时,就不问问青红皂白吗?”
  杨怀玉笑道:“某家本来是一个很讲道理的人,只是一看到宋人被异族人绑在旗杆上的时候,基本上就不再考虑什么道理了,只是想知道自己的拳头够不够硬,能不能把自己的族人解救下来。”
  藤原一味香盈盈下拜道:“妾身受教了,在将军眼中,谁的拳头大谁就有道理,是也不是?”
  杨怀玉正要说话,铁心源忽然插嘴了,摇着折扇道:“你来自浅草寺?”
  藤原一味香立刻将目光盯在铁心源的脸上,过了片刻才到:“公子去过浅草寺?”
  铁心源叹息一声道:“金龙山浅草寺可是风神,雷神镇守的佛门净地,雷门中容不下女子,你却把雷门背在身上,难道就不怕遭受雷神的惩罚吗?”
  杨怀玉见藤原一味香说不出话来了,就好奇的来到藤原一味香的背后,果然在她的背后,看到了风雷神门四个大字。
  “公子去过浅草寺?”藤原一味香继续问道。
  “只是无缘得见金佛。”
  听见铁心源这样说,藤原一味香就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大串倭国话,语速很快,好像很激动的样子。
  铁心源笑而不语,朝藤原一味香拱拱手道:“在下告辞。”
  杨怀玉满腹狐疑的和铁心源从高台上走下来,回头瞅瞅僵在高台上的藤原一味香,小声地问道:“你真的去过倭国?”
  铁心源笑道:“我在襁褓中就被你拿枪挑着玩,你说我去过倭国吗?”
  杨怀玉点点头道:“就是奇怪才会问,你是怎么知道这个鬼女人是出自什么浅草寺的?”
  “她背后写着那么大的四个墨字你没看见吗?”
  “看见了,这和浅草寺有什么关系?”
  “那四个字和浅草寺大门上的四个字一模一样,所以她一定是来自浅草寺。”
  “你还说你没去过倭国?”
  “我的生平你是知道的,我怎么可能漂洋过海的去倭国……”


第十三章 倭国浪人?
  杨怀玉陷入悖论不能自拔,铁心源也没有解释的意思,硬着头皮说谎话这不是对待朋友的做法。
  因此,让杨怀玉继续混乱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对于倭国金龙山浅草寺,铁心源只有一个走马观花的印象,当时去浅草寺的时候,印象最深的就是山门前的风雷神门。
  这四个字是被写在一个巨大的灯笼上的,想不看见都不行。
  在倭国,先有浅草寺后有东京城这是一个常识,不过啊,按照历史进程,现在的东京城应该还是一片荒芜才对。
  此时的浅草寺,也应该是一座荒僻的小寺庙罢了。
  能在大宋东京城看到一个身背风雷神门的女子,铁心源很想知道这都是为了什么。
  不知道就要不耻下问,铁心源准备回王家问问正在鸿胪寺当官的三舅公,倭国最近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状况。
  苏眉做了很多的吃食,模样看起来还不错,在小心的尝过之后,铁心源就开始大口吃饭。
  饭桌上鸦雀无声,这绝对不是在遵从食不言寝不语的古老规矩。
  而是因为饭桌上的气氛实在是太压抑了,苏眉那双灵巧的大眼睛总是带着火星子在两个双胞胎弟弟的脑袋上转来转去。
  苏童苏荷则把脑袋埋在饭盘里面,宁愿不断地往嘴里刨白饭,也不愿意抬头去盘子找菜吃。
  杨怀玉的模样就很轻松了,一口菜一口酒的吃的惬意,除了不说话之外,看不出有什么不对头来。
  一粒米一粒米的吃了百十粒的苏眉终于爆发了。
  砰的一声把筷子拍在桌子上,看样子要发作了。
  铁心源对苏童,苏荷投过的求救眼神视若无睹,和杨怀玉碰了一杯酒,一饮而尽,苏眉做的饭菜口味一般,可是她陪嫁过来的米酒味道很好,琥珀色的酒浆凝而不散,兑上新酒一起喝滋味醇正无比。
  苏眉根本就没有说话,舀汤的勺子直接就飞出去了,砸在苏童的脑门上,眼看就要落地了,被坐在苏童身边的杨怀玉随手捞住重新放进汤碗里。
  杨怀玉见铁心源饭菜已经吃的差不多了,就拎起酒壶邀请铁心源一起去花园里坐坐,这里已经待不成了。
  “说,今天又是什么原因被人家吊在旗杆上了?”
  刚出门,就听见苏眉的怒吼声。
  铁心源看看杨怀玉道:“你老婆年龄越大怎么脾气反倒暴躁起来了?”
  杨怀玉把酒壶放石桌上笑道:“你将来要是有那么两个小舅子,你的脾气也会暴躁起来的。回来的路上家将已经给我说过事情的经过了,他们两个其实活该被人家挂在旗杆上,算起来那些倭人没有做的太过份。”
  铁心源奇怪的道:“他们两个胆小如鼠,能干出什么大事来?”
  “事情倒不大,主要是偷窥人家女子洗澡,被发现之后不但不跑,反而闯进屋子里去了。然后被一群赤身裸体的女子围住群殴,最后就给剥光了衣衫挂旗杆上了。”
  “跑孙羊正店去偷窥,胆子不小啊。”
  杨怀玉摇摇头道:“这里面有一个典故,典故也是前两天才传出来。故去的李妃有个侄儿叫做李玮的你认识吧?他是你太学的同窗。”
  铁心源点点头,他很奇怪李玮这样的人居然能闹出典故来。
  “因为他的来头大,那个倭女,就是那个自称藤原一味香的女子亲自出面来招待。
  结果,李玮就陷入美色不可自拔了,当场掏出自己身上所有的银钱,包括一枚陛下赏赐的走盘珠要求与那位倭女结一夕之欢。
  结果,未能如愿,李玮就放出话来,谁要是能促成他与倭女的露水姻缘,他就再拿出一颗走盘珠相赠。
  我两个没脑子的小舅子认为这事简单,就自告奋勇的去做这件事,想着只要自己让孙羊正店没了安宁之日,那个倭女就会乖乖地投降……”
  听了杨怀玉的诉说之后铁心源倒吸着凉气道:“苏家怎么会出这种二百五?”
  杨怀玉给铁心源倒了一杯酒,两人对饮之后,杨怀玉苦笑道:“你以为苏家严厉的门风是针对每一个人的吗?
  苏家的老大苏越,小时候吃饭掉了米粒不捡都会挨板子,苏眉如此的男人性子,硬是被逼着学会了一手好女红,你现在去看苏眉的食指,上面被绣花针刺出来的伤疤还在。
  至于小的这两个,我岳母大人根本就是在放纵,喜欢干什么,就干什么,从不加以约束。
  告诉你,他们就是故意的,苏家偌大的家产是要交给苏越的,苏童,苏荷只要长大成人帮着苏家开枝散叶就好。
  那两个越是无能,将来就越是没有兄弟阋墙的危险。”
  杨怀玉看见铁心源愣愣的看着他,叹口气又道:“我家也一样,当初我娘觉得我不能挑起杨家的大梁,立刻就跑去重新培育我弟弟,着实是半点的犹豫都没有啊。”
  看样子是说到了杨怀玉的痛处,一壶酒很快就被他一个人给喝光了。
  “姐夫,你陪我们再去一趟孙羊正店吧,那个倭国婆娘挺害怕你……”
  苏童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了,站在杨怀玉的背后使劲的央求。
  “滚!”
  暴怒的如同狮子一样的苏眉提着裙子从屋子里冲了出来,苏童嗷的一声,话都没说完扭头就跑。
  追了几步,眼看着追不上了,苏眉就跌坐在草地上,拍着青草哭的呜呜的。
  杨怀玉是驻守塔城的武官,凡是身在战略要地的武官其实都在处在风口浪尖上。
  如果不是因为通过铁心源杨怀玉和王渐的关系不错,天知道塔城的宦官监军使会给杨怀玉穿什么样的小鞋子。
  这次回京述职,兵部职方司给杨怀玉的评价是上上,如果不出意外,官进武职第十三阶的左武大夫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现在这么一闹之后,官家不降罪下来已经是意外之喜了,左武大夫的官职基本上是不用想了。
  杨怀玉拉起苏眉道:“我七年间官职自九品擢升到了正七品,这已经是极为难得的殊遇了,从六品的左武大夫不做也罢。我还舍不得离开塔城。”
  铁心源走到苏眉的身边道:“既然你弟弟你没办法管,不如交给我如何?巧哥那人你是知道的,调教不听话的半大小子极有一套……”
  苏眉止住眼泪歉疚的看了杨怀玉一眼,又揪住铁心源的衣袖道:“可是他们已经跑了。”
  铁心源大笑道:“放心,只要他还在东京城,巧哥儿一定会找到他的。只是伯母那里,就需要你去解释了。”
  苏眉拿手掌擦拭一把眼泪恨恨的道:“我娘这时候恐怕没脸见我才对。”
  “那就好。”
  铁心源说完话就朝杨怀玉拱拱手离开了杨家,摇着扇子径直的去了三槐堂。
  老门子将表少爷恭敬的迎进大门,也不做声就自顾自的去看门了。
  铁心源回来了自然不用他去禀报。
  王家庭院里种植的槐树极多,此时正是槐花败落的时节,微风轻轻一吹,就掉落下来无数的残花。
  铁心源施施然的走过这道槐花长廊,觉得不太过瘾,就走回来重新走了一遍。
  顺势从一颗一抱搂不过来的槐树背后揪出来一个圆脑袋的小子。
  “庆哥儿,见了我躲什么?”
  十岁大的庆哥儿结结巴巴的道:“没有躲,是怕坏了哥哥的心境。”
  铁心源笑道:“原来是这样啊,那你告诉我三爷爷在那里?”
  庆哥儿被铁心源搂着脑门上的汗水都涔涔的渗出来了,指着北面的月亮门道:“三爷爷正在和阁渊爷爷坐在清槐庄喝茶。源哥,我真的没有躲你。”
  铁心源从怀里掏出一颗琉璃球放在庆哥儿的手中道:“以后见了我不要跑,我又不吃人。”
  庆哥儿手里拿着琉璃球都快要哭出来了,他当然知道源哥儿不吃人,可是他会揍人,而且还揍得很重。
  铁心源松开了这个无趣的傻孩子,拍拍他的圆脑袋就进了北面的月亮门。
  清槐庄是王家最大的一座院落,因为三舅公是家主的关系,这座院落也就顺理成章的成了三舅公的住处。
  为了表示对大哥和二哥的尊敬,三舅公特意把这座院子整修成农庄的模样。
  铁心源一跨进北门,面前就是一片不大的稻田,青蛙呱呱的叫着,极有野趣。
  王家的地势低,挂不了出水兽头,所以只能像农庄一样从后花园的水池子里引出一道流水,水渠在院子里蜿蜒盘旋,既是灌溉庄稼的水源,也是玩曲水流觞的好地方。
  站在三舅公的背后看他和阁渊先生下棋,两人的棋术都不算是很高明,他们却乐此不疲,但凡有空闲就会来几手。
  阁渊先生将一颗白子放在一处气眼处,抬头看看铁心源道:“杨怀玉怎么会去招惹倭国浪人?你当时就在那里?”
  眼看三舅公的大龙就要完蛋了,铁心源似乎被阁渊先生的诘问下了一跳,准备给两位老人倒茶的手抖了一下,茶杯顿时就掉了下来,砸乱了棋局。


第十四章 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倭国人
  阁渊先生叹了口气道:“老夫就要赢了,好端端的胜利却毁在了鬼蜮伎俩之下。”
  王素捡起茶杯,将棋子复原笑着道:“孩子被你的一番话给吓到了,你看看,只乱了少许,我们继续下。”
  阁渊先生一把拂乱了棋局苦笑道:“为了不让世人知晓你的卑鄙手段,老夫还是乱了棋局为妙。”
  王素嘿嘿笑道:“本来就有两个气眼,刚才是你老眼昏花看错了。”
  阁渊先生笑道:“有子万事足?这是你外孙,不是家孙。”
  王素笑而不语。
  阁渊先生挥挥衣袖道:“去休,老夫这头老驴都被陛下牵出来重新上磨,年轻人夫复何言?”
  不管两个老头笑骂,铁心源仔细的将棋子分成两色装进篓子里面,重新给两个老头斟满了茶水。
  阁渊先生喝了一口茶道:“小子,今天你又想知道什么?先说好,朝堂内部的事情老夫不会告诉你的。”
  铁心源笑道:“小子今日只想知道倭国和我大宋的关系。”
  阁渊先生皱眉道:“撮尔小国罢了,近年常有岁贡,多为多为银铁之物,不值一提啊。”
  王素沉思一阵张嘴道:“自遣唐使开始以来,倭国与中原交往甚多,鉴真东渡之后,僧俗两道来往更加频繁。倭人多善学,多礼而忠诚,侍立于大家门下多执下人礼,虽遭受诸多羞辱却不改向学之心,其心可悯,其行可叹啊。”
  铁心源拱手道:“两位老祖可知倭国近况?”
  阁渊先生皱眉道:“只知道倭国如今外戚把持朝政,各地纷争不休,余者不知。”
  王素笑道:“外戚乃是藤原氏,藤原氏以外戚干政,为所欲为,二后并立,四女三妃,与汉末曹阿瞒并无二致。东宫立妃,幼小天皇常住其家。摄政、关白、太政大臣、左右大臣之职为藤原氏一族独霸。以老夫之见,既然藤原氏已经挟天子以令诸侯了,那么倭国皇权更迭就在眼前。”
  铁心源笑道:“孙儿今日见杨怀玉怒砸孙羊正店,出来一位女主事,却是叫做什么藤原一味香的。孙儿就想知道,在倭国,藤原这个姓氏很普遍吗?就像我朝陛下姓赵,而百姓中亦有诸多姓赵者,藤原氏可否一样?”
  王素笑着拍了铁心源的脑袋一巴掌道:“尽出些稀奇古怪的问题。
  据老夫所知,在倭国并非是谁都能自称藤原氏的。
  倭国又有四大贵族之说,那便是平源藤橘。
  即平氏,源氏,藤原氏,橘氏。
  平、源两家实际上都是天皇宗族的分家,如最有名的清河源氏即是起源于清河天皇的庶子。
  藤原氏,起源于天皇赐姓藤原。
  至于橘氏,老夫就无从得知了。”
  铁心源继续道:“既然如此,孙儿是不是可以认为如今主持孙羊正店的那个叫做藤原一味香的女子,就是倭国藤原氏的贵女呢?”
  王素看了一眼阁渊先生不再说话了,他执掌鸿胪寺仪宾事,倭国重要人物到了大宋却不来鸿胪寺报备,这实在不是一个可以忽略掉的小事。
  也可以说这是鸿胪寺的失职,也是王素的失职。
  阁渊先生冲着铁心源叹口气道:“既然你的目的已经达到,那就去干自己的事情去吧,你舅公还不用你操心。”
  老头已经下了逐客令,铁心源即便是再受宠,也不能继续留在清槐庄了,帮两个老头的茶杯续满水,就离开了清槐庄。
  铁心源刚走,王素那张愁眉苦脸的样子就不见了,得意的朝阁渊先生笑一下,就开始抿自己的茶水,颜面上看不到丝毫的担忧。
  “这小子既然已经开始为三槐堂担忧了,这说明你这几年的教化是有效的。”
  王素笑道:“就算是把一块石头捂在胸口七年,也会多少有些热度的。”
  “这小子其实有些杞人忧天了,我大宋如今正值万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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