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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狐_孑与-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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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袄庙斜街发生了凶杀,还是非常严重的凶杀,此事虽然被官府捂得严严实实的,但是对他们这些吃公门饭的人来说,什么都是透明的。
  死掉的人里面,其余十八个死了也就死了,色目人死了,也就是挖个坑的事情,那些个去袄庙斜街寻欢的浪荡子,死了也不过是按上一个争风吃醋互殴而死的下场就什么都说过去了。
  唯独李玮是个大麻烦,李家虽然不是什么豪门大户,却是官家极为看重的一门亲眷。
  当年狸猫换太子之事闹得沸沸扬扬,这些老公门的人哪个不知哪个不晓。
  太后刘娥故去之后,皇帝坚持要立死去的李妃为太后,被朝中大臣所阻止,皇帝为此事一直耿耿于怀。
  厚待李家已经是常事了,如今李玮一死,李家绝嗣,官家暴怒可以预期,自己刚才出了差错,后果难料啊。
  心里正盘算着如何才能打消掉上官对自己的不满,就看见前面几个汉子努力撑住的一根巨大的梁柱轰然倒地,横在大街上。
  或许是刚才梁柱倒的时候触碰到了立在街边的粗大竹竿,那些竹竿从墙壁上滑动一下就散落开来,长长短短的竹竿全部砸在太平车上,看护太平车的衙役发一声喊就跑开了。
  才躲避完对面散落的竹竿,右边的立在墙上的竹竿也开始滑落,乒乒乓乓的砸在前面的几辆太平车上,气势惊人,等到尘埃落定之后,绿衣官员怒吼着要那些蠢货赶紧把竹竿移开时,眼睛不由自主的朝后瞟了一眼,心中一片冰凉,最后一辆马车上的那个醉鬼不见了踪影……
  巧哥扛着铁心源在小巷子里狂奔,每到绝路处总有一个汉子打开一扇门,他并不在那户人家多做停留,而是穿堂而过。
  绕过七八条街之后,才将铁心源放在一处阴凉处,自己大口大口的喘气。
  “把我放到路边上去,让我睡一觉,酒醒之后我会去开封府。”
  听到铁心源说话,巧哥吃了一惊,低头就看见铁心源正在朝他眨眼睛。
  “你没喝醉?”
  “醉了,以我的酒量喝了两壶掺了水的酒,一定会醉的。”
  铁心源说着话张嘴又吐出一潭清水,撕心裂肺的让人皱眉头。
  巧哥连忙把水壶放在他嘴边,要他漱口,要不然他的嘴巴就看不成。
  铁心源吐掉了一些酒水,脑子似乎更加清醒了,摇着发痛的脑袋道:“我走不成的,一旦我走了,人家就真的认为我们是凶手了,一旦海捕文书一出,我们不是凶手都成凶手了。所以啊,你现在把我丢在刚才车队路过的某一个舒适点的地方,让我睡一会。”
  巧哥道:“这场灾祸来的莫名其妙,有人在陷害我们?”
  铁心源艰难的道:“可能是临时起意,我们去袄庙斜街,是昨日早上才有的想法,没人能够预料得到。
  我们不是凶手的目标,李玮也不是凶手的目标,昨夜我仔细地看过了,凶手的目标八成是那些色目人,其余的死人不过是些倒霉鬼。
  不过啊,凶手认识我们这是肯定的,想找到凶手,最明显的线索就是清查凶手为什么会把人杀死之后再割五刀。露出心肝脾肺肾,这定然是一种仪式。
  巧哥,你应该从契丹人那里,或者那个倭国婆娘那里查起才对。
  千万小心,宁愿查不出来,也不要冒险。”
  巧哥点头道:“你说的有理,可是你去了开封府,后果难料啊,万一那个狗官对你用刑,你撑不住的。你最怕疼了,到时候疼急眼了,你什么口供都会编造出来的。”
  铁心源痛苦地嘎嘎笑道:“我有一样本事你可能不知道。”
  巧哥奇怪的看着铁心源道:“你身上长了几根毛我都清清楚楚,还有我不知道的事情吗?”
  “还记得我那回被门夹了手指的事情吗?”
  “当然记得,你居然昏过去了。”
  “废话,那么疼我当然那会昏过去,我的本事就是想昏迷就昏迷,所以说,只要包拯对我用刑,我一定会昏过去的,昏死过去的人能说什么?我不信包拯会趁着我昏迷在我的手指涂上印泥在假口供上按手印。”
  巧哥连连点头道:“包黑子虽然可恶,这种事情他还是做不出来的。”
  铁心源笑道:“你在外面,包拯想要秘密审讯我都做不到,最多两天,他就必须有一个交代,否则我娘就会知道,我舅公他们就会出面。到时候即便是包拯都没办法给他们交代的。记住了,两天之内一定要瞒住我娘。”
  巧哥点点头,就重新扛起铁心源向来路走去。
  回到竹竿市的时候,那里的太平车队已经不见了,只剩下满地的竹竿留给那些商贾收拾。
  在花胳膊的指引下,找了一个干净的角落将他放下之后,拜托花胳膊好生看着,自己就去了三条街外的孙羊正店。


第二十二章 铁面无私黑包拯
  人丢了,包拯并不是很愤怒。
  一群人能在一个密闭的环境里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一个人消失在茫茫的人海的大街上就不算什么事情了。
  他正在看铁心源留下的那些文字,一个字一个字的推敲,看完之后就长叹一声,丢下那叠写满字的纸张。
  这哪里是一个年轻气盛的少年太学生写的东西啊,经年老吏也不过如此。
  一方面把事情说的非常清楚,不带任何个人的感情色彩,只要看了铁心源写的这些东西,他们在澡堂子里的经过就一目了然了,尤其是细节的刻画上,包拯更是佩服。
  如果这东西是一份公文的话,包拯觉得自己应该提出奖励,并且把这份公文当做范例在府衙里流传。
  那样一定会加快府衙的办事效率。
  现在,他对这个当年从鬼门关前走了一遭的少年人非常的感兴趣。
  至于自己的绿袍属下喋喋不休的禀报,说那个装醉的小子如何弄乱了市场,最后跃起逃亡的屁话,他是半点都不信。
  醉了就是醉了,不管是专门验尸的仵作,还是临时请来的大夫,都说铁心源已经完全醉倒了,想要醒过来,至少还需要三个时辰才行。
  一个酩酊大醉筋骨酥软的人可以搅乱市场?然后在十六名衙役的看管下暴起逃亡,最后连自己母亲,和功名都不要的神童还是神童吗?
  包拯厌恶的阻止了属下的禀报,让他出去继续守卫那座澡堂子,然后就起身来到了后堂。
  王渐已经在这里等候很长时间了,他没有心情坐下来喝茶,而是站在一扇打开的花窗前,看着外面的假山一动不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包拯走进来之后,随意的坐在主位上,喝了口茶就对没有转身的王渐道:“那个喝醉的小子不见了。”
  王渐霍然转身道:“跑了?他能跑那里去?”
  包拯放下茶杯笑道:“跑还不至于,老夫更担心他是被人给劫走了。”
  “凶手?”王渐急忙问道。
  包拯笑着摇头道:“不知,不过啊,大伴因何以为人不是他杀的?”
  王渐大剌剌的坐在包拯对面道:“若是别人,咱家自然不会这样说,既然说到那只小猴子,那可是在咱家眼皮子底下长大的坏胚子。
  如果是别的事情,咱家会认同提刑司的看法,坏事一定是那只小猴子干的。
  可是论到杀人,嘿嘿,咱家可就不敢苟同了,那小子不会杀人的,即便是要杀,也不是拿刀子捅。
  他那颗古灵精怪的脑瓜里,有千百种杀人不见血的法子,用刀子是最蠢的一种。”
  包拯哈哈大笑道:“民心似铁,官法如炉,在老夫眼中任何想要脱罪的贼人,首先就要给老夫一个确凿的证据,证明这事不是你干的,否则,皇法就是为尔等所设。”
  王渐笑道:“这个倒霉催的小猴子,想要洗澡,自己在家里烧些热水在澡盆子里涮涮就成,干嘛要去色目人的地方?贪了新鲜,却把自己送进虎口里去了,真是自寻死路。”
  包拯黑着脸道:“大伴,官家遣你前来,不是来为铁心源他们脱罪的吧?”
  王渐嘿嘿笑道:“咱家只是来确认李玮是否已经死亡,如果死亡的话,陛下就要去宗庙撤回一道奏表。”
  包拯皱眉道:“难道说陛下真有把兖国公主许配李玮的打算?”
  王渐摊摊手道:“这就不知道了,给祖宗的奏表是陛下亲自书写的,至于上面写着什么,我这做奴婢的并不知晓。”
  王渐把话说到这里,忽然住嘴了,看着包拯有些恼怒的道:“龙图,你休要将这件破事和兖国联系在一起。那就是一个纯真的孩子,如果败坏了兖国的名声,我这做奴婢的必不与你干休。”
  包拯老神在在的道:“以前总找不到铁心源杀人的理由,现在有了。李玮此人不足于匹配公主,公主如果想要断掉这么不合情理的亲事,那么告诉与她青梅竹马的铁心源是完全有可能的。而铁心源此人,看似憨厚实则心机阴沉,他出手杀人老夫半点都不惊奇。”
  王渐怒道:“你这是陷咱家于不义之地,而怎可如此?”
  包拯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淡淡的道:“后宫不得干政的祖训依旧在碑石上,你一介五品内官,竟然在老夫这个龙图阁大学士的面前句句诘问不该你过问的公事。老夫不抓你的手尾,抓谁的?”
  王渐气咻咻的看了包拯那张黑脸一眼,一言不发的就准备拂袖而去。
  包拯慢悠悠的道:“大伴,回去并告陛下,李玮刀过双眼,刀锋入脑已经彻底的死了,请陛下节哀。”
  王渐脚步停顿离开了中堂,上马回宫的时候狠狠地在开封府的上马石上抽了一鞭子,脸色极为难看。
  伺候包拯喝茶的老仆叹息一声道:“相公何必与宦官一般见识呢?”
  包拯笑道:“无妨,包拯做事历来光明磊落,如果没了这四个字,如何敢坐在正大光明匾额下断尽天下事。”
  夕阳西下的时候,铁心源悠悠转醒,头痛如刀割,嗓子眼里都在往外冒火。
  酒醉醒过来的人,即便是被阳光照在身上也是一种痛苦。
  谢过了看守自己的花胳膊,踉踉跄跄的来到一家香饮子店里。
  找了最冰,最酸的酸梅汤,也不用碗,端着人家的盆子张口就喝。
  一大盆酸梅汤下了肚子之后,着火般的五脏六肺这才熨贴下来。
  低头看看自己皱皱巴巴的衣衫,铁心源叹了口气就在满是尘土的地上打了一个滚,然后在香饮子店老板娘的惊讶目光中,付了账,摇摇晃晃的向开封府走去。
  一个英俊的落魄的富家公子走在街上,总会比那些脏不拉几的乞丐更容易招人同情,从竹竿市到开封府这段不算长的路上,铁心源接受了无数人的好意。
  铁心源从不拒绝别人的好意,总是面带感激的收下别人给的礼物,不论是挂在指头上的半串铜钱,还是怀里抱着的各色吃食,手臂上甚至还套着一根不知道是谁家小娘子给的银臂钏,这一切都说明了他的受欢迎程度。
  跟在铁心源身后的那群人眼见他走进了开封府,就齐声为他喝彩。
  虽然不明白这个漂亮的少年人为何会走进开封府,这并不妨碍她们发挥极度丰富夸张的想象力,为各种悲惨版本的铁心源加油鼓劲。
  才走进开封府,那些因为丢了人的而被府尊责罚的衙役们,蜂拥而上,死死地将铁心源按倒在地上。
  指头粗的麻绳倒攒四蹄将他捆的结结实实,三个膀大腰圆的衙役压着铁心源,剩下的衙役一窝蜂的冲进衙门大堂,去向府尊禀报自己捉到人犯的功劳。
  铁心源回来这件事情并不出包拯的预料,当他听到铁心源自己走进开封府之后,也是松了一口气。
  他实在是不想把这个少年人弄到海捕文书上去,一旦上了榜,不论他有罪没罪,从此都只有落草为寇的份了。
  如果国内没办法待了,他就会学习西夏左仆射张元,投靠敌国。
  铁心源这种受过大宋最高级传承的人,还不是张元那个落地举子所能比拟的,如果为敌国所用,危害只会更大。
  包拯来到二堂,看着被悬挂在横梁上的铁心源道:“汝因何逃走?”
  铁心源怒道:“谁逃走了,我来开封府就是想问问府尊,为何将我一个醉酒之人丢弃在阴沟处?如果不是因为百姓怜悯,我早就死在阴沟里面了。”
  包拯笑道:“这么说你来开封府……”
  “当然那是为了告状,不等我击鼓鸣冤,就被衙役们绑起来挂在这里,府尊可是要另行私刑吗?”
  包拯笑着要衙役将铁心源放下来,等他躺在地上喘息的时候才道:“好一个牙尖嘴利的小子,贼咬一口入骨三分说的就是你这种情形吧。”
  铁心源努力从地上爬起来,拱手道:“小子生活艰难,襁褓之中就差点死在府尊的严令之下,如今好不容易勉强活到现在,想不到再次落进府尊手中,莫非这是天意?”
  包拯点头道:“十四年前,你母亲手持利刃躲藏于皇城之下,恰逢陛下巡视归来,在那种情况下,没有斩立决已经是老夫网开一面了,你有什么好埋怨的?”
  他停顿了一下,沉声道:“上次你们母子确实情有可原,因此,陛下法外施仁破格准许你母子借住皇城之下,用皇家威严庇护你母子一十四年,虽是善举,却也违制,老夫一言不发,已是失职。这一次,你们酣睡于凶案现场,不论凶案是否你们所为,你觉得老夫有什么理由放任你们离开?”
  铁心源笑道:“这真是一觉睡出来的罪孽啊,学生敢问府尊,如果凶手迟迟不能落网,学生是否就要成为替罪之羊送去法场服刑?”
  包拯盯着铁心源道:“除非你找到凶手,否则凶案一日不破,你就一日不得自由。”


第二十三章 故人相见
  铁心源笑道:“我和我母亲每年要给大宋官服缴纳很多的税赋。
  这些赋税最后形成了府尊的俸禄,和差役们的工钱。
  我们之所以缴纳钱粮,就是期望获得官府的保护,这本事一纸契约啊。
  既然是契约,那就要遵守,这是商贾都知道的道理。
  我缴纳了赋税,缉捕凶手就是官府的本分,府尊为何一定要我这个百姓去找杀人的凶徒呢?”
  包拯笑道:“你是在说老夫尸位素餐吗?”
  铁心源自嘲的一笑道:“一个太学生自然不敢在龙图阁学士的面前说什么尸位素餐的话的。
  府尊,该我说的我都已经在纸上说的很清楚了,该我做的我也做了,即便是被你们衙役将我抛弃在阴沟里,我酒醒之后也自己送上门来了。
  该如何发落一个不小心在凶案现场睡着的太学生您发话。
  学生接着就是。”
  包拯皱眉道:“你真的没有话要对老夫说吗?”
  铁心源一字一句的道:“学生只能说,袄庙斜街上的凶杀,与我以及我的兄弟没有任何的关系。”
  包拯点点头,朝后面的衙役们招招手道:“暂且押入后堂羁留,好生看管,也不许虐待,如果他再次不见了,本官决不轻饶。”
  看着铁心源被差役押走,包拯叹息一声,就召来三班衙役,一起商量此事该从何入手。
  开封府的后堂有一座不大的监牢,是开封府羁留将要上堂受审的囚犯的临时羁押地。
  铁心源的待遇不错,被分到最里面的一间牢房里,这地方至少还能从小小的窗户里见到一缕阳光,里面的干草铺设的也厚实一些,最难得的是这件牢房里面还有一张不大的方桌……
  来到了这里,再想多的也没有什么用处,浑身酸软的铁心源将麦草仔细的铺好之后,就躺在上面准备睡觉。
  短短的一天一夜里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他的心里也有些憔悴了,再加上宿醉未醒,不一会就睡着了。
  看守铁心源的衙役看过之后,对他这种豁达的心态也是极为佩服,走进开封府的罪囚还能睡的这么踏实,不多见。
  面色蜡黄的巧哥穿着一身工匠打扮的短袄,扛着一根横木走进了孙羊正店。
  在外面枯守了四个时辰的他,终于按捺不住用姜黄涂黄了脸膛,替换了一个给孙羊正店干活的工匠,打算进来看看究竟。
  被杨怀玉捣毁的孙羊正店,正在以最快的速度重新整修。
  偌大的金字招牌正有工匠在贴金箔,被破坏的桌椅已经不见了踪影,整座大厅空荡荡的,看不见一个倭人。
  巧哥来到一根断成两截的立柱前面放下手里的木料,拍着断开的柱子对一个工匠笑道:“好大的力气啊,腿一般粗细的柱子也能生生的砸断。”
  修理柱子的工匠头都没抬地笑道:“哈哈,杨家大郎没事就应该胡砸一气,这样一来,你我兄弟就总有活计干了。这年头想找这样的肥活可不容易。”
  巧哥见匠人总是对不起榫卯,就重新厘对了尺寸,扶着木料让那个工匠用木锤将榫卯和上。
  工匠瞅了一眼巧哥挑挑大拇指道:“兄弟好眼力。”
  巧哥四处瞅瞅小声问道:“兄弟是第一次来,敢问老兄,这里的工钱结的可曾爽快?”
  工匠小声道:“现在,工钱是契丹人付的,三天一结,价格还算是公道。兄弟如果早两天过来,就能看到那些的倭国女子,从她们手里拿工钱的时候还能捏捏她们白嫩的小手……可惜啊,就看到了几天,现在给钱的全是浑身羊骚味的契丹人,好话也没一句。”
  巧哥点点头,就开始修理最里面的一道梁柱。
  趁人不备的时候掀开一道暗门,一缩身就钻了进去。
  孙羊正店修建的极为高大,但是迎客的大厅只有高高在上的二楼,巨大的一楼和地下酒窖依旧占据了极为广阔的空间。
  但凡是大型建筑都是依据严密的法式制造的,即便是有所改动,也非常的细微。
  巧哥自然知道这样的建筑该把暗道修建在哪里。
  摸着黑站在暗道里面,等眼睛适应了昏暗的光线之后,才一步步的小心往下挪。
  巨大的厨房里面空无一人,不过这里依旧干净整齐,偶尔能看见一两只老鼠从案板上跑过,巧哥就沿着老鼠跑过的路线,悄悄地向一楼深处走去。
  厨房的角落的粗大的砧板上还插着一把厚重的剁骨刀,巧哥随手取过,脚下不停,轻轻的踩了几脚地板,听到空洞的地板回音之后,就挪开了那个树桩子做成的砧板。
  砧板下面果然有一道拉环,取过一壶菜油,均匀的浇在转轴处,等菜油湿润了转轴之后,他用力的一提拉环,三尺见方的一道暗门就被他无声无息的打开了。
  下面有人声传了过来,巧哥听不懂,似乎是契丹话,又有些像是倭国话。
  仔细倾听才发现是一个契丹人正在和一个倭国人用各自的语言争吵。
  一个清朗的声音忽然插了进来。
  “别吵了,好好说话,都好好地用官话说,一个契丹话,一个倭国话,老子能听得懂吗?”
  “颜将军,一千四百贯钱已经入了你的囊中,你总不能作壁上观吧?”
  “一千四百贯钱可不是某家一人独得,他们三位也有份。
  说什么作壁上观,我们已经准备的非常妥当了,事情都是坏在你们手里。
  正店被杨怀玉捣毁之时,当时老子的心都要提到嗓子眼里了,生怕他继续捣毁下去,发现我刚刚运来的兵甲。
  某家就问一句,你们契丹人和倭人还能不能干点事情?
  如果不能,老子们自己干。”
  巧哥听到这里,就不愿意听下去了,既然与自己无关,这种关系到兵甲的事情还是少掺和为妙。
  探手攀住一根柱子,缓缓地从上面滑下来,脚刚刚点地,就看见前面有灯光透过来,他脚尖一点地,身子向前一扑,迅速的钻进了一张大桌子底下,抱着手里的剁骨刀冷冷的看着逐渐逼近的脚步,一旦发现事情不妙,就用这柄剁骨刀砍下两只脚掌再说。
  监牢里面的饭食不错,虽然只有糙米饭,可是上面搁着一枚切开两瓣的鸡蛋和两条青菜,这就让这碗饭很好看了。
  饭碗是极大的,铁心源吃了几口,就停了下来,他很担心巧哥会干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来。
  到现在为止,不光是自己在耗时间,包拯也一样。
  袄庙斜街的凶杀案,贼人做的干净利落没有留下半点的蛛丝马迹,即便是包拯知晓这件案子不可能是铁心源他们做的,此时也不可能轻易地放他离开,他要用铁心源来告诉皇帝,自己并非对这件凶杀案毫无头绪,只要铁心源在手,他就可以说自己依旧在积极地追查……
  铁心源明白,只要自己留在开封府,包拯就没有必要去找巧哥他们的麻烦,如果要找,以包拯的权势,这时候应该已经找到了。
  巧哥他们没有进来,那就说明包拯没有去找的意思。
  一队蟑螂熟门熟路的沿着方桌的腿子排着队向桌面进发。
  铁心源拨拉掉为首的那只蟑螂,其余的蟑螂没有丝毫的停顿,继续锲而不舍的前进,惊慌失措逃亡的只有为首的那一只蟑螂而已。
  找了一根粗大些的麦秆,铁心源把它搭在桌子的拐角处,那队蟑螂就非常自然的攀上了麦秆,铁心源随手就把这队误入歧途的蟑螂丢到了栅栏外面。
  一支大手忽然从对面的栅栏里探了出来,一把攫住那些乱跑的蟑螂,然后,铁心源就听到了对面有嚼食蟑螂的声音。
  这不奇怪,人饿急眼了吃点蟑螂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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