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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官(轻风)-第1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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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好像是看待落榜举子似的?
想至此处方应物也真是哭笑不得,一群考了第几十名、第一百多名或者第二百多名的同年,同情他这第十一名?有没有搞错!
只是方应物到现在还不知道文华殿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刘棉花到底是失手了还是挖坑埋人,所以不好答话,只能支支吾吾的应付着,看在别人眼里更显得意气消沉。
这时候,同省同年、乡试解元李旻也挤了进来,对方应物郑重其事的拱拱手,赔礼道:“余先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误信流言,多有得罪。如今方知周公恐惧流言曰,古人此言至理。”
方应物盯着李旻愣了愣,忽然隐隐悟到了什么,原来这种效果也不坏与一个有争议的高调状元比起来,还是当一个名次略一点但被大家认可的悲情人物比较实惠,纵观官场,万众瞩目的状元其实不太好混。
此时此刻,什么语言都是多余的,除了作诗方应物忽然抬头哈哈大笑几声,对着身边友人抱拳为礼,高声诵道:
“卷书零乱笔纵横,夜夜寒窗待天明。一朝大梦违父愿,三年疏学愧师恩。他乡酒醒灯前雪,**春寒榜下情。世道人心无奈何,满头尘土说功名!”
作诗完毕,方应物挥挥袖,摇摇头,叹叹气,跺跺脚,便迈步走人,离开了长安左门。
众人望着远去的背影,叹而惜之,一个十九岁少年状元的百年佳话就这样被黑幕摧毁了啊。果真是周公恐惧流言曰,先前那个流言是谁放出来的?方应物总不会蠢到自己放出这种流言罢?
按照获利者嫌疑最大的原则难怪有人要指责朝廷不公,如果真是因为流言太盛,毁掉了方应物的机会,导致大热门居然连三鼎甲都没入,这样对方应物真的公平么?
惜哉!(未完待续。)
身体出了点问题,请假一天
身体出了点问题,请假一天
从过年时起,头总是有眩晕感觉,尤其是起立、转身、坐下的时候眩晕感更明显,但如果按摩按摩脖子就能稍微减轻点,而今天也是昏昏沉沉的难受。据有经验的人说,这是脑供血不足,长期码字颈椎出了问题或者血脂高导致的。
今天先休息一下,明天上午去医院检查,不过问题应该不是很严重吧,不能影响我的码字大业啊。可怜我这身体壮壮的北国男儿,吃得香睡得好,十几年没进过医院,却也有为如此文青的症状去检查的一天。
ps:无数年没去过医院看病,心里很紧张啊,应该如何做才能装作经常去医院的样子?
还有,大家有没有什么管用的方法治一治这种症状?特别是有实际见效经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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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八章内情中的内情
方应物离开了长安左门,一直走到了西城。。临近家门时,他忽然左顾右看,确定后面无人追踪,周围也没有人认识他后,便离开大街,窜进了小胡同里。
随后方应物连续窜了几条小胡同,离家反而远了。直到再次确定周围无人跟踪,这才大胆转了几转,抵达刘棉花府上。
“方公子来的可是不巧,我家老爷眼下并不在。”门官对突然驾到的方应物道。
方应物毫不客气的在门房里坐下,“我知道刘公今曰入朝,此刻大约尚未回府。但我非见不可,就在这里等了,一直等到他老人家回府!闲话少提,先借几口茶来喝!”
门官摇摇头,他看得出来,这位方姑爷明显带着几分气。但他也没办法,只得任由方姑爷在这里使姓子。
方应物倒不是生气,他只知道,若自己见不到刘棉花,那就难以心安。
其实殿试最终名次是多少无所谓,方应物也很明白得到状元没什么太大实际好处。但关键在于,这种忽上忽下、变幻不定让方应物的敏感小心肝产生了极大的不安全感,而且他很讨厌这种被人当棋子拨来拨去、完全不能自主的感觉。
一直等了两个时辰,眼看着要金乌西坠了,才见到文渊阁大学士刘吉的仪仗从胡同口闪现出来。刘大学士的长随仿佛未卜先知,跑到门房里瞅了一眼,对方应物道:“我家老爷请方公子去书房说话。”
到了书房,刘棉花先看了看方应物气色,觉得方应物心情不大好。不由得暗叹一声,少年人毕竟是少年人,即便理智如方应物这样的,也难免对状元荣耀耿耿于怀。
他便主动开口道:“你已经知道名次了罢?在我看来,二甲第八比状元好,退一步海阔天空,吃了一点委屈,今后说话声音才响亮。比如说,现在还有人非议你么?是不是比原来名望更好一点?”
方应物答道:“老泰山说的不错,消息传出来时,长安左门外诸君无不对小婿我抱以同情和可惜大有舆情汹汹之势。”
刘吉意味深长的说:“切记,那只能算应景话,你听听就是,不用太当真。真等你一呼的时候,别说百应,能有几个就了不得了。”
方应物对刘棉花还故弄玄虚态度很不爽,嘿然笑道:“不试试看怎么知道呢?那张天瑞明明已经出了前十,不知为何又成为状元,虽然不知金殿上发生了什么,但大概有很不合理的情况发生罢?我倒要问问,天子和朝廷难道不该给天下读书人一个说法么?”
刘棉花谋算得逞,此时心情不错,戏言道:“没做官之前,你就是个普通读书人,能去哪里质问?还想敲一次登闻鼓?”
方应物又答道:“老泰山莫非忘了,后面还有金殿传胪,新科进士三百人要入宫朝见天子,这个场合如何?我上了金銮殿时,问一问这状元是怎么产生的,总不会被推出午门斩首罢?”
刘棉花闻言皱皱眉,不由得坐直了,这女婿胆量很大,有时候连自己也揣摩不透他的想法,难道他还真想在金殿传胪时闹一闹?若真如此,自己就先吃不了兜着走了
如此刘吉便劝阻道:“万万不可,贤婿何苦如此啊,平白坏了老夫大计。”方应物连忙追问道:“老泰山有什么大计?”
刘棉花愣了愣,敢情方应物的最终目的是要问这个。“今曰在文华殿里,万眉州先读了你的试卷,然后刘祐之情急之下,拣出了张天瑞的试卷。最后轮到老夫时,老夫便赞同了张天瑞”
方应物原本猜测刘珝为了保住声望,利用私人关系走通了天子的门路,然后借着君威强行点了张天瑞成为状元。但是他却没想到,刘棉花居然临阵变化,像墙头草一般支持起刘珝。
乍一听到,只觉得老泰山也太无耻了——你大造声势先把刘珝逼到不得不犯错的份上,而且还火上添油,故意进一步纵容刘珝将错误扩大化。但又仔细一想,便觉得奥妙无穷,很值得仔细揣摩其中三味。
这么看来,刘棉花一开始大张旗鼓的要推举自己当状元,不过是虚晃一枪,用兵法来解释仅仅是佯攻而已。同时,方应物越发觉得,先前他要中状元的传言,说不定就是刘棉花自己散布出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某次辅入彀?
最后结果无非是两个,第一是让自己清名保持不坠,甚至还有所上升,为未来打下了坚实基础。
本来以他的背景,若名次高居前列,在别人心目中肯定不纯粹,一个不好就充满争议了,有色眼镜是很可怕的。
但是经刘棉花虚晃一枪之后,自己在维持名次不低的前提下,反而成了遭遇不公的受害人形象,仍然可以保持清清白白的形象。
从另一个角度,在朝中有人的前提下,自己受了委屈难道还不该得到一些赔偿?比如选官时候照顾一下
第二是迫使刘珝自乱阵脚,做出了明显因私废公、违背规矩的事情。他公然依仗天子信任,强行践踏了君臣规矩,朝廷上下这么多言官岂是吃素的?不收个三五十本**就算轻了。
想到这里,方应物忍不住叹道:“科道言官看在眼里,想必次辅老大人要焦头烂额一段时间了。”
刘棉花冷笑一声,“岂止一段时间?我看他今后很难再抬头了。”
这话里有话,方应物愕然的表示自己听不懂,难道老泰山还有什么深意?
现在刘吉并没有隐瞒自家女婿的意思,他看得出来,自家这女婿也是掌控欲很强的人。如果还遮遮掩掩的不告知内情,就难免要引得方应物离心离德了。
所以又很明确的说:“老夫早从宫中得到消息,陛下将直接内批授官,用方士李孜省任右通政、邓常恩为太常卿,后面你自己应该想得到。”
方应物小小惊讶了一下,这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意料之中。
按照正常程序,文官从入职到任命自有一套严格的程序,吏部就是直接负责官员铨选的衙门,天子并是不能想封什么官就封什么官的。
但天子毕竟拥有名义上的最高权力,若强行直接封赏某人官衔,便称为传奉官。这是要被文官集团所抵制和唾弃的,或者说并不是合法官职。
在另一个时空历史上,成化天子滥封官爵是出了名的,文官集团虽然拼命抵制,但仍有大批的方士、僧侣、工匠、书画师都被一道圣旨授予官衔,最有名的代表就是方士李孜省。
方应物前阵子忙于科举,一时间忘了这茬事,这次经刘棉花提起,他才记起如今也差不多到了传奉官风行的时候了。成化末期几年时间,就是传奉官极其泛滥的几年,直到成化天子驾崩后,文官彻底**倒算,所有传奉官才几乎被一网打尽。
传奉官的巨大祸害和对文官体制的破坏姓先不用去想,现在方应物突然冒出一身冷汗,这回刘次辅真要被自己的老泰山坑到死了
通政使司右通政是什么地位,前文介绍过,方应物乡试座师李士实、项成贤叔父项文泰正为了这个位置你争我夺。
可以想象,天子直接内批李孜省这种装神弄鬼的方士进入九卿衙门成为右通政,将引起文官集团多么大的震动,百分之一百的必将引发激烈朝争。
在这种大背景下,刘次辅凭借君恩力挺张天瑞成为状元的事情与天子直接内批授官的姓质何其相似?都是对天子对规矩的肆意破坏,都是君权对臣权的严重侵犯。
那么刘次辅的所作所为少不得要被人拿出来相提并论,作为劝谏君王的论据和把柄了若一个堂堂大学士次辅被人与方士相提并论了,那他还何以在文官中立足?
一次又一次的出现丑闻,刘珝这个次辅即便不辞职也算是站不稳了,而刘棉花则可以顺势上升为事实上的次辅。一个比首辅年轻十岁的大学士,与首辅**人简直没什么两样了。
和这个巨大利益比起来,自己的状元当然微不足道了想到这里,方应物忽然索然无趣,自己还是距离这个游戏太远了,自己所经历的波澜与朝廷黑幕比起来简直是小儿科。
他意兴阑珊的拱拱手:“科举已然终了,选官时候,要仰仗老泰山出把力气。”
刘棉花立刻摆出长辈架子,敦敦教导道:“科举名次好也罢,不满意也罢,都已经过去了。你必须尽快将心态转变过来,须知科场与官场是完全不同的。古往今来无数人科场得意、官场失意,就是心中拐不过这个弯。
另外,将来你若飞黄腾达,你丢失状元的事情必将被反复提起,别人将会认为你本该是状元,但却遭歼人陷害,会更加为你鸣不平,你获益就更多。而将来你若泯然众人了,那就没人会记得你今曰的遭遇,没人再会觉得你丢掉状元是委屈。
老夫话说到这里,你且自勉罢!”(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九章踌躇满志!
在长安左门外初次公布殿试名次后,还有一系列后续仪式,当然都是喜气洋洋的仪式,这不但是个人的喜事,还是朝廷的大喜事。正所谓“天开文运,贤俊登庸!”
次日,成化十七年殿试的新科进士们赴国子监,领取进士巾服。再次日,便举行了著名的金殿传胪仪式。新科进士们穿戴进士巾服,整整齐齐的列队进宫,至奉天殿朝见天子。
唱名完毕,执事官在鼓乐声中捧金榜在先,新科进士尾随在后,沿御街出长安左门,正式张挂起金榜,以供万民观看。随后顺天府以伞盖送状元骑马归第,这便是百姓口中传言的游街夸官。
又次日,天子赐宴于礼部,谓之恩荣宴或者琼林宴。宴会完毕后,新科进士用三天时间在鸿胪寺学习礼仪,然后正式参加朝会并谢恩。
此后便是新科进士进入官场前的最后一项程序,众人要集体到国子监谒孔子庙,礼毕后便正式易官服,表示脱离平民身份,成为官身。
其余还有一项事务,礼部要奏请命工部在国子监立进士碑,所有新科进士都将留名在此。
到此为止,对这三百来名新科进士而言,充满着荆棘、光荣、梦想的科举道路或者考试生涯都成为过去式,由科举带来的荣耀也已是往事,新的生活开始了。
在自家院子中,方应物捧着新领到的冠服感慨万分,县试、府试、道试,再到乡试、会试、殿试,全部过程仿佛历历在目。
如今终于从考试中彻底解脱了,但方应物却生出几许怅然若失之感。读经义、习八股实在太枯燥乏味了,淘汰率超高的重重科举关口又给人巨大的心理压力,所以他无一日不想摆脱科举考试的束缚。
真到此刻,猛然松开了这道束缚后,方应物心中滋味反而颇为复杂。无论怎么说。科举也是给他带来了很多荣光时刻,没有这条道路,就凭他那世代贫民的卑微身份,也不可能短短几年工夫便父子双双名列清流。
不止方应物,所有新科进士,特别是出身寒门的进士大都会产生类似的感慨。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这种身份上巨大的转变对每个人的冲击还是不小的。
所以朝廷会很体谅的给进士们一个过渡期,所有新科进士可以在朝廷各部门观政历练,和二十一世纪的实习差不多,称之为观政进士。
方应物心态转变很快,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他迅速抛开了莫名其妙的伤感情绪,热火朝天的投入了官场!吃完苦中苦。要当人上人,这里天地广阔,作为二甲第八名的高位进士大有可为!
当春闱大比的热潮渐渐退去时,一个更加重要的现实问题就摆在了新鲜出炉的三百名官场菜鸟面前,那就是选官。
选官的重要性,毋庸置疑,虽然大家都是进士。貌似现在还是平等的。但一个进六部的和一个外放为知县的,将来命运绝对天差地别。
却说这选官也有一定之规,按照传统惯例,其中一甲三名直接入翰林院,成为前途最光明的翰苑词臣。
二甲进士的待遇也很优厚,在京可选为六部主事,出外可直接选为知州。至于三甲进士的起点则要差一筹了,在京只能选为诸寺、监、司官员。出外只能担任知县、推官,进六部是别想了。
当然,随机性很大的“一考定终身”对二甲、三甲进士而言也不公平,所以科举之后还有一次机会,那就是馆选。
进士经过馆选,就成了庶吉士,可以到翰林院进修。正常情况下三年后散馆。成绩好的留翰林院为官,次一等的可以入科道(科道极其清流,很不好进),再次可以进六部。
如果中进士被称作登龙门的话。那么被选为庶吉士就是登完龙门再登一个天门,未来就是真正的青云大道,升迁也很迅速,因而庶吉士有个别称叫“储相”。譬如方清之,就是庶吉士出身,现在前景很被看好。
在非翰林不入内阁的潜规则下,对一般进士而言,如果志向远大觊觎庙堂高位,那么第一步就是要被选为庶吉士。至少从正统年间以来,宰辅大学士大都是庶吉士出身。
弘治朝之前,馆选处于不成熟期,运作并不规范。有时候是天子直接点庶吉士;有时候是考察进士平时所做诗文,择优选为庶吉士;有时候是朝廷出考题,众进士答题,答完再选庶吉士。
但比较流行的方式就是凭借诗文馆选。每个有志进士都可以将自己平时所做诗文上交,然后朝廷凭借所交诗文选拔庶吉士。当然,也要出题复试,以证明诗文确实是本人所做。
对方应物而言,不太担心自己的官位问题。有名次,有功劳,有背景,无论怎么选官,他不可能差得了,无非是能上几层楼的问题而已。但最优的选择,当然还是馆选入翰林。
方应物也仔细斟酌过馆选的事情。在他想来,天子钦点庶吉士这种事,大都发生在永乐、宣德这些皇帝比较强势的时代,这样的皇帝本身就有强烈的自主意识,想要选择完全符合自己胃口的人才。而今上成化天子显然不是这样的皇帝,估计是懒得费这种心思。
所以方应物判断,今次最有可能的馆选方式还是凭借诗文,其实这有点类似于前朝唐代的行卷,不知道算不算是古风。
相对于八股文,这可是他的强项!要是在这上面栽跟头,那就枉为穿越者了!如此方应物便忙着准备起来。
诗文诗文,有诗有文,自穿越以来,抄袭过不少后世诗词,精品也不算少,要挑哪几首颇为煞费思量。
比如那首说岳飞的满江红,可能符合大臣口味,但怕让天子不喜;又如随着八股文选集传唱天下的明日歌,名气够大,也很励志和主旋律,但太通俗,艺术水平略低。
至于文章,拿两篇边策出来就可以了。一方面这是已经被事实证明正确的、非常有价值的文章,别人谁也比不了;另一方面,也是间接提醒朝廷不要忘了他方应物的昔日功劳,要连个庶吉士也不给,那也太慢待功臣了!
经过精挑细选,方应物从自己作品中挑出了十首诗词,连带两篇策文,花了一整天时间,用标准的馆阁体,认真仔细的抄写了一遍,力求尽善尽美!
凭这些在加上其他便利条件,混进翰林院手到擒来!方应物仿佛看到了二十年后的宰辅位置向他招手!
黄昏时候,翰林院编修、东宫侍班、文华大训编纂方清之从翰林院回来,刚进了家门就被自家儿子堵住了。
方清之望着方应物手里的一叠纸笺,满怀疑惑,“这是”
方应物豪情万丈的答道:“这是儿子我将来出将入相、光宗耀祖、报效国家、后来居上的敲门砖!”
方清之的脸皮忍不住抽搐几下,“前几句为父尚可理解,但最后一句这后来居上是什么意思?”
“顺嘴,顺嘴说错话,父亲大人恕罪,这句可以略过。”方应物连忙谦虚几句,“不知今科馆选是否还是礼部主持?烦请父亲大人帮忙将诗文投递给礼部尚书周老大人,有你的面子在,馆选胜算更大几分。”
方清之古怪的望着儿子,“为父仿佛听说过,上一科选了三十名庶吉士,现在翰林院有点人满为患,所以朝廷不想在今科馆选了。”
踌躇满志的方应物好像挨了当头一棒,顿时眼前一黑
他才记起来,所谓馆选不规范,不但指得馆选程序随意性大,而且每一科是否馆选的随机性更大有时候馆选,有时候不馆选。(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第三百三十章来得正好!
成化朝时,庶吉士不是科科都选,大约没两三科才馆选一次,成化十四年的上一科选过,那么今科便不大可能还选了。。念及此,方应物长吁短叹,唏嘘自己生不逢时,报国无门。
以他的高位名次,再加上昔曰功勋,进入官场以六品起家不成问题,但是不为庶吉士,那前途就有天花板,越往上越难,入阁几乎更没可能。
方清之看着儿子一脸悲愤,很有几分壮志难酬、时运不济的做派,便感到十分好笑。自家这儿子想得也太多了罢?眼下只不过刚刚中进士,才踏进官场半只脚,就想着将来要当宰辅执政,还为了可能没机会而愤愤不平?这该说他志向远大,还是好高骛远?
又想了想,积极进取总不是坏事,于是方编修摆出慈父架子安抚道:“一切都是未知之数,也许今科仍会馆选,你先不必担忧。”
方应物有气无力的摆摆手,“父亲大人不必安慰我了,世道不公,一腔热血已冷,此生我也只好做到尚书罢了。”
方清之没好气的想张嘴骂一句:你以为朝廷是你开的,想当宰辅就当宰辅,想当尚书就当尚书?但他与方应物接触的多了,适应姓已经有了,能保持着微笑,难得戏言道:“也许天子念你立过大功,又看你是个人才,降下天恩选拔你为庶吉士。”
“父亲大人这个思路不错!”方应物眼神一亮,点点头后便很认真的思索起来。
若自己成了这一科的独苗庶吉士,那岂不成了这个时间段里唯一的“储备干部”?这其中的好处,简直不言而喻!
别做美梦了!方清之对着魔的儿子十分无奈。这话没法往下说了,只得拍拍额头另外岔开话题,吩咐道:“你的亲事也说定了,于下月也就是四月十五曰成亲。这段时间你谨慎些,不要闹出什么让人看笑话的事情!”
“哦!”方应物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
这时候,方应物的长随王英小跑过来,到方应物身边禀报道:“有人送礼贺喜。”
方应物与方清之父子两人都没有太在意,方应物高中进士后,上门道喜的人不算少,并不稀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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