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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官(轻风)-第1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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设身处地的想象一下,假设与自己关系不浅的袁娘子在公馆外被劫走,那和薛秀玉被劫走相比,在舆论中完全是两种不同的事情——一个是钦差大人的女人被劫持走了,一个是路人甲乙丙丁被劫持走了。
前者是足够影响到自己的情绪和抉择,也足够对自己形成一定打击。而后者在方应物眼中,则是微不足道的。
而且还应当注意到一点是,对方偏偏在公馆外动手,这本身就具备着强烈的警告作用,警告的对象当然就是他这个公馆的主人了,方应物想道。
“我大概知道是谁做的了”方应物对袁凤萧道。能干出这么无耻没下限的事情,除了采办太监那边,还能有谁?
不过饶是已经猜出,方应物依旧冒出了几滴冷汗。还好是那薛秀玉中了招,如果真的发生袁凤萧在公馆外被劫走的事情,那自己真不好办。
试想一下,如果事情张扬开来,人人都说钦差连自己的女人都保不住,说不定还让别人给品尝过了,那自己的脸面如何挂得住?
如果自己选择了吃暗亏,那不知道又要付出多少代价,对方企图绑架袁娘子也是为了获利的。
想至此处,方应物的火气层层往上蹿,这后果简直不堪设想!更让他恼怒的是,那边竟然彻底破坏了游戏规则的底线,使用出这种卑劣手段,简直就像是地痞无赖之流!
不,那帮人本来就是地痞无赖!这次虽然没有成功,但却已经开始动手了!
更让方应物警醒的是,那边已经开始不惜耍弄最卑鄙手段了,相比之下,自己的人手确实太弱了,幸运的是可以等待王命旗牌到来。
袁凤萧见方应物半晌不说话,“方公子,虽然那薛秀玉与你关系不大,但看在奴家的面子上,还请不吝施出援手。一个弱女子落到豺狼手中,情实可怜。”
方应物一边想着什么,一边安慰道:“其实也不必着急,如果他们想要劫持的是你袁娘子,发现情况不对时,自然也就放人了,他们绑着薛娘子又没好处。不过,我还需要你去做一件事情!”
“不做!”袁凤萧回应道。方应物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仍习惯性的按部就班吩咐道:“那你就你说什么?”
袁凤萧幽怨的瞪了方应物一眼,“每每听从你的吩咐做事,即便你都能承诺出天花乱坠的条件作为交换,但最后总是你占大便宜,奴家一想就很不舒服!”
女人就是没大局观,正在关键时候,怎么突然耍起了小性子?方应物严肃的说:“这次真的不同。”
袁凤萧一脸提防的表情,“你又哄人玩,奴家不信。”
方应物理直气壮的说:“这次与从前不同,我没有承诺任何条件作为交换。只是单方面的安排你去做事,所以你不必担心因为条件不公而受骗!”
袁凤萧娘子:“”
好说歹说,方应物总算摆平了耍起小性子的袁娘子,把她哄到了府衙那边。至于为什么是府衙而不是县衙,自然是因为府衙影响力比较大。
一个花魁级别的、风情万种的、亭亭玉立的大美人在府衙门口一站,自然就招惹了无数道目光。
一个花魁级别的、风情万种的、亭亭玉立的大美人奋力举起鼓槌,敲起立府衙大门前的喊冤鼓时,更是招惹了无数道目光。
看着美人气喘吁吁的费力样子,不少人恨不得上前去帮着敲一敲,当然也只是想一想,那面喊冤鼓可不是那么好敲的。
从衙门里跑出来一位书吏,本来是满脸不耐烦的神情,但猛然间在鼓前看到大美人,他心情顿时好了许多,开口询问道:“小娘子这是要做甚?有何冤情递上?”
那美人诉说道:“小女子乃是袁氏女,居住在杭州府,原为风尘贱籍,四年前脱籍为良。前几日到苏州来看望一位姐妹。不承想,这位姐妹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被采办太监爪牙强抢,至今下落不明,小女子只得来府衙击鼓,请府尊为弱女子做主!”
第五百三十一章强抢“民女”事件(下)
围观之人众多,听到这个消息,顿时议论纷纷起来。按理说,采办太监爪牙胡作非为的事情已经不能算新闻了,苏州府富家大户已经被荼毒了不少,无数消息早传的沸沸扬扬。
但这次又不一样,那帮人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当街强抢女人!这个性质实在太恶劣,立刻引发了愤怒的爆点。
但听到告状美人的回复后,那书吏的脸色立刻黑了下来,心情重新变坏。最近告采办太监及其爪牙的状不是没有,相反甚至还不少,相关状子都摞在他的案头。
但是,府衙根本办不了啊!依照程序送传票去,那边根本不理睬;派衙役去抓人,先不说有没有衙役敢去,就是去了,谁又敢从钦差太监眼皮底下捉人?
可是告状的人却未必体谅这点,一个个破口大骂府衙胥吏坐视太监祸害地方而无所作为所以这位刑房书吏最近的心情很不好,相当不好,一大堆告状卷子刷不掉,会影响考核进步的。
他已经熬了八年,再熬一年满了九年后,就可以接受考察,若为优异便能转变身份为九品杂官。
谁知道这关键时候,手头滞留一大堆案卷不能及时清理,这对考核非常不利!考核的一项重要标准,就是看积压案卷的处理状况!
今天他出来受理状子,瞧见罕见的大美人,本来挺赏心悦目的,结果没想到还是状告采办太监爪牙的!
这一下子搞得小书吏兴趣缺缺了,也没心思欣赏美色,意兴阑珊的说:“状子在哪里?拿来与我,然后回去等府衙通传罢!”
不惜抛头露面告状之人,就是袁凤萧了,当然是受了方应物指点,叫她以好友立场来府衙上告。
小吏索要状子,本该顺势交上去。但袁娘子仿佛很珍惜自己的状子,开口道:“奴家不大会写状文,恰好此地在钦差公馆附近,奴家便央了钦差老爷亲笔写下状文。但钦差老爷毕竟不是亲民官。奴家到这里来,就是要将钦差老爷亲自写的状子直接呈给府尊大老爷的!”
钦差老爷写的状文?刑房小吏闻言便道:“稍等片刻,待我先去回禀了府尊老爷!”
没过多久,又出来道:“府尊大老爷有令,案卷他收了,袁姑娘且先请回!”
袁凤萧仍旧不依不饶的请求道:“此事如此骇人听闻,奴家欲亲口向府尊诉说冤情!”
那刑房小吏很不耐的反驳道:“府尊大老爷日理万机,哪有空闲来见你?”
袁娘子恰到好处的冷笑三声,“亲民之官不愿见苦主,那还开什么公堂!只怕是不敢做主。生怕见了奴家后下不来台,丢了官身体面罢?”
刑房小吏脸色大变,厉声呵斥道:“你这小娘,休要在此胡言乱语!衙门里的事情你不懂,反正是一样的办理法子。你见不见府尊都没差别!”
随即他拿了状文,不再理睬袁凤萧,转身就进衙门去了。
袁娘子环顾四周,对众人道:“此等情状,让我想起了前朝女子的一句诗:十四万人齐解甲,更无一个是男儿!”
被一个美人这样嘲讽,在场不少人起了几丝羞愧之心。可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附从容易,带头却难。
不过袁娘子只是点到为止,没有继续放嘲讽大招。反而忽的泪光莹莹,用手帕点了点眼脸,然后楚楚可怜的向周围观众求救起来。
“奴家到此为了好友。不顾安危到此状告采办太监及其爪牙,苏州府几无可容身之地。久闻钦差方大人还算仗义,故而只能去钦差公馆请求避难。
想来奴家也算薄有几分姿色,又遭奸邪记恨,只怕随时就要遭受不测之祸患。如同好友那般被劫走!
在此恳请诸位在场义士,扶助弱女子一臂之力,送奴家到钦差公馆可好?”
方应石奉命暗中保护袁娘子,此时正站在人群里,他忍不住心里赞叹一声,不愧是前花魁娘子,对神态的拿捏简直绝了。就自己所见过的人里,只有自家秋哥儿可以一拼!
见袁娘子说完话,方应石立即振臂高喊道:“吾等力有不及,不能铲除奸邪,难道这许多人在此,还不能护得小娘子周全么!左右公馆距离也不甚远,有何难哉!”
登时呼应者如云,最后聚齐了一二百人,围着袁娘子向钦差公馆而去。
这支队伍在路上招摇过市,所经过之地正是阊门内繁华地方,又是引发了新一轮的各种围观旁观,事情也渐渐地传播开来。
最后这支队伍平平安安的、稳稳妥妥的抵达了公馆大门外,袁娘子从人群包围中走了出来,对着众人福了一福,涕如雨下的答谢道:“众位义士恩德,奴家没齿难忘,实在无以为报。”
众人像是完成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任务,得了大美人的感谢,也就心满意足的散去了。回到邻里坊间,少不得也得吹嘘几句。
却说在府衙中,李知府翻看了几眼状文。果然是方钦差亲笔写来的,还盖上了钦差关防印信弄得状文不像状文,驾贴不像驾贴。
对此李知府点评道,这方大钦差的日子看来过于闲极无聊了,不然怎会闲着没事拿关防乱盖?
还是说,方大钦差想拿住这件事情,逼着他李廷美去与王太监对抗?只能说,这也太幼稚了!
无论先前有限度的与方钦差对抗也好,后来夹在钦差太监与钦差大臣之间也好,最后决定倒向钦差太监也好,李知府一直遵循着一个原则,那就是尽力让自己避免正面直接对抗,既是出于小心谨慎心思,也是因为心理阴影而不敢。
所以他总是小心翼翼的挑动王敬与方应物两人对抗,然后在夹缝里生存。除非个别迫不得已时候,避免直接站到一线出头。
比如,方应物占山为王聚拢一批人在公馆街,府衙绝对不派衙役去清场,王千户想要动手,府衙也绝不派人跟着去。
又比如,王千户逼着府衙收回公馆,赶方应物走人,他这知府虽然不敢拒绝,但在过程中竭力突出王太监,将方应物的怒火向王太监这边引导。
多年来的经验告诉李知府,唯有如此才是高压之下的生存之道。方应物想强压自己与钦差太监对抗,这心思手段也未免太幼稚了些!
随后李知府将状子丢给了府衙刑房,很随意的吩咐道:“按程序办理!”
袁娘子在府衙和街道上闹出来的动静,自然会被采办太监爪牙得知,如此沸沸扬扬的消息,想不知道都难,根本瞒不住人。
这日傍晚,王敬正在用晚膳,王臣则坐在边上陪着吃。父子两人边吃边说闲话,王臣建言道:“今早抓了那袁凤萧,关在密室一天没有过问。
到了明天,火候就该差不多了,是否可以向那方应物通一通气?若他是个怜香惜玉的,说不定就此退缩了;若他不识好歹,我们也自有法子来修理他,我就不信他这种文臣会不顾惜颜面。”
王敬点点头道:“可,你去试试看,成了固然好,不成再说。无论如何,我们无非就是多背上几句卑鄙无耻之类的骂名而已,别的倒没什么损失。”
王臣狞笑几声,这次就算拼着得不到好处,也要把方应物的名声搞一搞,谁让他王臣就是看方应物不顺眼!
王敬对王臣的心思洞若观火,但无所谓了,反正也不会坏自家的事,年轻人胡闹一点也是常见的。
正在这时候,负责服侍王敬的小太监立在门口处,禀报道:“有个外边街面上传来的消息,王公务必要听一听!”
“什么消息如此紧要?”王敬抬起头问道。
“听说有个杭州来的袁娘子,跑到府衙去告状,告的就是今早当街抢人的事情!”
王臣不能置信,站起来惊呼道:“这是哪来的袁娘子?明明正在密室中关押着!”
小太监继续禀报:“不知是什么缘故,听外面说,被当街劫走之人是袁凤萧的好友,山塘那边的美人薛娘子——这大约是不会错的,袁娘子本人已经在府衙公众面前现了身!”
王臣瞠目结舌,站立不稳,重重的坐回了太师椅里面,一时间发起呆来。这次连人都抢错了?抢来的人不是方应物的老情人?
计划失败固然值得心痛,但王臣更害怕的是义父的反应!他战战兢兢的侧头看向王敬,结结巴巴的说:“干爹,这,这,这实在是”
他本来想说一句“天亡我也,非战之罪”,但却始终吐不出来。
王敬擦了擦嘴,幽幽的叹道:“我说过事不过三,算是白说了。这是你面对方应物以来,第四次犯下蠢事了罢?”
王臣欲哭无泪,不知该如何答话,只能无语问苍天。
他非常不明白,他的计划事先都是如此周详,仔细审视之后仿佛没有漏洞,几乎不存在失败的可能,但为什么最后总是走了样!
难道这该杀千刀的方应物,真有天命护身,是上天派下来的克星么!他王臣绝不服气!凭什么方应物是上天宠儿!他王臣要逆天呀!
第五百三十二章夜谈
王臣在这边几乎陷入了枉躁的情绪中,但王敬王公公驯现在意他的心情,只对小太监吩咐道:“立刻打发人,去外面仔细打听今日的事情!一王一毫也不能漏过!”
到了夜间,各种各样详细消息陆陆渎渎的传了回来。袁娘子怎么告状,怎么煽动人群,怎么在簇拥下招摇过市,怎么回到的公馆,一切细节都被打听得一清二楚。
王敬长叹一声,对王臣道:“普辈行事,最怕别人万众一心口如今经过那方应物操弄,若是百姓不复一团散沙,成了同仇敌忾之势,那我们就彻底难办了!”
“干爹未免有点祀人忧天,不止于此罢?”
王敬怒斥道:“你这蠢货,若不是你道谢了人,怎会给了别人口实?你知不知道抓来这个薛娘子,半点用现在般有,甚至还是打草惊蛇,让方应物警醒过来!
先前那方应物从来没有公开针对过我们,这次为何一反常态?就是因为从你这里意识到了恶意!
所以那方应物才借此机会,拼命煽动百姓怨气,希冀道谢们制造麻烦!依我看来,他倒真是不傻,未尝不是警告我们!”
王臣不敢为自己的道谢辩解,只恶狠狠地说:“既然事情因为薛娘子而起,若实在不行,那就斩草除根,永绝后患!没了薛娘子,方应物还能拿什么做文章!”
王敬骂道:“糊涂!我要是方应物,巴不就算害掉薛娘子,给当前这个局面火上浇油!”
王臣愣了愣,那放映好歹也是文人进士,以青天出名,怎么能有如此阴暗、腹黑的心思?
王道谢笑一声,“你以为读书人就不黑?只是你见识短浅而已,读书人黑起来更厉害!”
王臣如同醍醐灌顶,想明白了一个问题。难怪自己屡屡斗不过方应物,原来是自己不如他黑!
如此王臣又提议逼:“那就算掉薛娘等_以平息这次众怒如何?”
王敬又骂道:“你简直蠢不可及!放掉了薛娘子,岂孩示向相也人屁服了?有的人是最会蹬鼻子上脸的,我们软了一次,那么别人谁还敬畏我们?”
王臣今晚被义父一口一个蠢字的骂着,却又不敢不满,心中别提多么郁闷,此刻赌气道:“事已至此,不知干爹有何法子?”
王敬又是一次大骂:“蠢货还不服气?你脑子里除了打打杀杀、抢劫勒索,还存着什么?这么简单的法子,你都想不到?
那姓薛的女人一直被关在密室中罢?内外洁息不通,她并不知道外面情道谢?现在她心里不知害怕成什么样子,正是最脆弱的时候!
再说这种欢场女子,有什么立场可言?所以稍加威逼或者利诱,她大概就会变成听话的人罢?
到那时,还不是我们叫她往东就是往东,往西就是往西!只要她出面,证实强抢民女的事情不存在,聚集起来的气势就要泄了!
这样去试试看,总比你打打杀杀要强!此外还有其他一些动作,都可以一起使出来!”
按下王敬父子这边现在,却说袁娘子进了公馆便被请到湖边水榭傻里。她一边拿着团扇扇风,一边轻轻喘着气,又喝过茶水,才见到方应物。
*奴家可就算能正犬咣明的住进公馆了_人人皆知我状告了太监,为避祸才进来的。”
方应物吩咐传膳,就与袁娘子一同在水榭里用餐。“就算定,你还能与公馆主人传一就算闻乐见的佳话,让百姓津津乐道,名气要涨。”
袁凤箫顿时满腹牢骚:·奴家又不在行里卖身,眼看青春将逝也没人要,赚那些名声有有什么用处!”
方应物笑而不语,并蚺话。袁娘子忽然想起什么,又质疑道:“方才奴家只顾得旒照你的吩咐胡闹,并没有多想什么。
但是回了公馆之后,忽的起了一个念头,方大人你指令奴家去胡闹,真的好么?本来那边知道道谢了人,秀玉娘子大现在艮快便放出来,可是经过今天这一搅和,只怕要生出变数!”
方应物不以为意道:“世间哪有那么多两全其美的事情?想要得到,必然就得失去。薛娘子诚然多冒了几道谢,但也不是没有好处o
经过今日这闹腾,薛娘子作为被当街劫走的受害之人,必然要成为议论焦点罢?
只要她懂事,道谢道谢的刚烈一点,就会成为一个新偶像,在相也的名声必将扶摇直上,身价涨个几倍问题不大。对于一个风月场中的女子,还看有什么比这更好?”
袁凤萧站在女人立场上想了想,迟疑着说:*‘薛姝子落到了豺狼手中,若有委曲求全也是可以理解的。
如果在逼迫下,她说一些违心的话,帮着那边将此事平掉,也算是息事宁人了。”
*她最好不要这样做入”方应物唯恐天下不乱的说…“不然我很不高兴”
袁凤萧辩解道:“可这样是最简单的法子了,她一个女人家,还能怎
么样?”
方应物收起笑容,淡淡的说:“我为何要理解她?那么谁又来理解我?我只是想让她实事求是、不要歪曲事实而已,当然一个人的路都是自己选择的,她选择完之后,能承担后果就行。”
袁娘子再一次意识到,眼前此人不再是方公子了,而是一个很合格的官僚大臣。
她轻掩嘴唇,慵懒的打了一个哈欠,话中有话、很暧昧的提醒道:“眼下夜色已经深了。。_”
如果王臣看到此景,肯定又要忍不住骂街,凭什么方应物在深夜良宵与美人谈心说情,而他只有被爹狂喷口水的份儿?
面对美人暗示,方应物很知趄的笑了笑,正要开口回应时,门外有人叫道:“钦差老爷!你急着让小的去寻找林阿三,他先是不肯回来,好说歹说劝到现在,这才肯回来相见!”
方应物闻言便对袁凤萧说:“夜深露重,袁娘子赶紧回屋歇下罢!我还要去会一会客人。”
林阿三?一听就不是什么高大上身份!袁娘子顿时满腹羞恼看,方应物居然为了一个地位卑微的客人,就算着她这大美人不管不顾了?她在方应物眼里,还不如什么林阿三更受欢迎?rs
第五百三十三章逼娼为良
却说“民女”当街被抢的消息,在苏州城内外传得飞快,一传十十传百,众说纷纭以讹传讹虽然说这个“民女”的身份能不能称为“民女”,但确定无疑是一个女人,还是一个小有名气的漂亮女人。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
自从采办太监来到苏州府后,破家或者被勒逼钱财珍玩的为数不少,抢银子已经不算什么新闻。而女人当街被采办太监爪牙劫走,这种略带色的消息就是相当大的爆点了。
其实采办太监爪牙这段时间荼毒地方,闯入过不少人家,有些女眷已经受害。虽然碍于脸面不大愿意声张,可是仍有各种未经证实的小道传言流传。
这种消息委实令闻者愤懑,不过小道流言终究是小道流言,掀不起太大的风浪。
但这次不同,是一个女人在众目睽睽之下公开被抢走的,绝对不是小道消息,顿时一股积压很久的愤懑被引燃了。
目前尚未产生爆炸性的后果,但是风雨欲来、黑云压城的憋闷感还是有的,或许只差一个临界点了。
但是在这个时刻,那位被抢走的薛娘子却回到了住处。随后又有新消息传了出来,薛娘子自称一切都是误会,只是王千户想照顾她生意,所以派人街走了她,却不料以讹传讹叫别人产生误会。
听到这番说辞,闻者仿佛齐齐泄了气,一场风波眼看着又要烟消云散。
在钦差公馆中,方应物沉着脸对袁凤萧问道:“果然让你猜中了!你觉得薛娘子这种态度,是被威胁了。还是得到了好处?”
袁娘子仍旧对昨夜之事耿耿于怀,慵懒的躺在榻上。背对着方应物嘟囔道:“奴家在公馆里没有出去,又哪里知晓外面的事情?”
方应物在她的翘臀上狠狠拍了拍。“别懒着了,你去找那薛秀玉一趟去。叫她别假装没事了,照我的吩咐来,帮着我搅一搅风头。”
袁娘子不大情愿的说:“方大老爷,你就行行好罢,她这样做也算是脱身了,你却非要再把她再扯出来?”
方应物义正词严的喝道:“采办太监祸害全城,本地人束手无策,她但凡稍有良心。就该协助本官的正义之举!不然的话,她帮着采办太监及其爪牙遮掩罪行,等若是助纣为虐!”
袁娘子仍然讨人情道:“大老爷饶了薛娘子罢,你们大人物的事情,真不是女儿家该参与的,奴家听了你吩咐去府衙告状,那已经是最大限度了。而奴家对薛娘子了解得很,她肯定不想再继续担惊受怕。”
好不容易有这么一个能激起全城情绪的机会,又知道自己的大杀器快到了。隐忍多日的方应物怎肯放过?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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