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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官(轻风)-第2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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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芳与韦眷皆不敢明答,到目前都是猜测,谁也不敢保证猜测就是正确的。这事不是可以随便进谗言歪曲的小事,如果说得太死,最后又出现偏差,那就很容易被反告一个欺君之罪。
另外他们天子面前哭。只是借此争取更大的空间,博得天子同情,并非是刻意针对谁相斗。当然,如果避免不了时。也不能退缩。
最后梁芳进言道:“皇爷大可差人在苏州府查问,要明白情况并不难,坊间传言可能与钦差大臣方应物脱不了干系。”
天子便传下口谕。令钦差大臣方应物、东厂、苏州府衙各自去查明真相并回奏。一家之言可能靠不住,但三家就可以对照看了。
有了梁芳、韦眷两个大太监带头。其他一些被压制的太监齐齐生了同仇敌忾心思,借着王敬之死的由头。大肆发泄情绪并声讨文官。
有在天子面前大哭特哭的,有在宫中私设祭坛祭奠王敬的,有跑到内阁喊叫骂街的,种种形式不一而足。
甚至还有太监在天子面前哭诉之后,便要拿方应物下狱的别人不像梁芳、韦眷这种因为身份高导致顾忌也多的大太监,什么话都敢随便说。
这股风向让朝廷中有识之士极为忧虑。好不容易借着去年地震为理由,略略打压了一下佞幸太监的各种妖风邪气,宫中开支也大为削减,天子搞得乱七八糟的事情也少了很多,难道还能让奸邪之徒就此翻身?
所以科道言官为主力,朝臣也纷纷上疏,指责内监故意小题大做,企图凭空诬陷忠良。这也算是力挺方应物了,正所谓不能让英雄流血又流泪。
一时间,朝臣的奏疏与内监的口水你来我往,本该平静的年底又热闹了起来,倒是与去年这个时候很像。
而远在苏州府的方应物暂时还不知道朝廷的热闹,正在默默反省之中。不得不说,王敬自杀让他陷入了巨大的被动,完全打乱了他的凯旋心情。
所以方应物忍不住想道,难道是他真做的太过火,不给王敬留一丝余地?并不是每个人都具备足够的承压能力,受不了的自然就崩溃了。
不过转念一想,别人心理脆弱又不是自己的错!两军相争还要照顾对方的心理素质?
正在这时候,天子的圣旨到了,责令钦差方应物查明真相回奏,方应物连忙将吕忠叫来。
吕忠进了屋便开口道:“方大人也得到了圣旨?我这里也有厂公传的命令,说是奉诏叫我查问事情。”
方应物又问道:“厂公没说别的什么?”吕忠答道:“厂公只说,朝廷里众说纷纭,叫我仔细探查。”
方应物叹道:“看来这件事让朝廷里乱的很,虽然具体情况不能明知,但肯定非同小可。这都是本官的错,对待王公公过于苛刻了!”
吕忠很违心的说:“方大人不必自责,何必将责任都揽在自身。”
方应物点点头,“这话不错,责任不能都是本官的。我看你们东厂也小不了,若非你们东厂将王敬搜集来的财货劫走,王敬怎么会绝望到自杀。”
什么?吕忠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再三回想之后确定自己没有听错,方应物说的这叫什么话?!
什么叫东厂将王敬的财货劫走了?难道不是你方大钦差动用了王命旗牌扣住王敬,然后再让他吕忠去接收王敬的战利品么?怎的就成了东厂劫走王敬的财货?
往重里说,这就是栽赃,而且栽赃的对象还是东厂!先逼死了钦差太监,然后又想栽赃东厂,这方大钦差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
吕忠又再三观察,确定方应物表情很认真,并没有说笑,便忍住自己蹦起来的冲动,咬牙反问道:“方大人你可知道,东厂是做什么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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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二章强权之下的屈辱
关于“东厂是做什么的”这个问题,不用问都知道答案。吕忠的意思当然不是要方应物回答,而是一种提醒和警告。
言外之意就是,向来只有东厂陷害别人,从来没有别人会异想天开陷害东厂,东厂不栽赃嫁祸给你方应物就不错了,你居然还敢想着栽赃给东厂!
方应物又道:“王敬的财货确实是由你接收了,当时你也欣然同意,这总是不假,然后才有王敬自尽的事情。从头到尾没有人逼着你,这怎么能算是栽赃嫁祸?”
而吕忠反驳道:“王敬是钦差太监,比我位高,何况又都是内监一脉,因而先前我本就没有什么巧取豪夺的想法!
若非是你于公于私不便处理这些财货,我出于帮你一次的心思,怎会以东厂名头出面接收?”
方应物再次责问道:“无论如何,王敬的财货最后都是在你手里,将来呈献给天子,龙颜大悦之后好处都是你们的。
那你总不能只想着占好处,有了事故便一推了之罢?莫非这就是你们东厂办事的规矩?”
吕太监很霸气了说一句:“我们东厂向来就是这样办事的!”
多数情况下,一旦这话出了口,场面就要僵住了,再无挽回余地。但方应物不为吕太监的霸气所动,慢慢饮了两口茶,又缓缓地放下茶盅,瞥着吕忠。
过了好一会儿才出声道:“你可知道,在东厂里,上一个不肯配合本官行事的人是谁?”
吕忠反问道:“那我要问一句。是谁?”。
方应物很痛快的宣布了答案:“此人你应该很熟悉,乃是前司礼监秉笔太监兼提督东厂尚铭他非要与本官过不去。而如今他大概正在南京孝陵扫地。”
方应物并没有疾言厉色,反而有点风轻云淡。但却让吕忠吓得汗毛直竖。
当年尚铭究竟是怎么被方应物废掉的,堪称是近年来的京师之谜。传言纷纷但却没有一个靠谱的,但也正因为神秘才令人畏惧,谁知道背后有什么阴险恐怖的手段?
方应物冷哼一声,“你以为厂公汪直让你打着密探名头,跟随本官南下是做什么来了?难道那汪直没有吩咐过你什么?不要忘了自己的本分!”
听到方应物胆敢直呼汪直的名字,吕忠又是惊了一惊,这绝对是一个不同寻常的信号,要么是两人关系密切熟不拘礼。要么两人是仇家。
吕忠又仔细回想起汪厂督的态度,显然厂公与方应物不可能是仇家。难道自己真该屈从于方钦差的意见?
见吕忠“冷静”下来了,方应物便劝道:“说实在的,就算是因为东厂转移走了财货,导致王敬负气自尽,你也不会有多大责任。
首先,此事成了你们内监公公之间的纠纷,不涉及内监与文臣之间的斗争,性质要轻得多。处置也要大为减轻。
其次,本官可以帮你作证,说那王敬被江南百姓阻碍,难以上路回京。被滞留在苏州府境内,为了赶时间你们东厂便出手了。
第三,本官可以保证。汪厂公那边肯定会庇护你,不会让你当替罪羊被严惩。”
吕忠沉思半晌。开口道:“知道了,方大人尽管去做。上疏将责任推给我,我接着了。”
方应物悠悠道:“错了,本官是想请你上疏,自承过失,服罪认错!”
吕忠登时脸色涨红,感到万分屈辱,方钦差还想让他自行认罪,这也太欺负人了罢!
从东厂出来的,只有别人让着他们,哪有他们让着别人的,多半都有点傲性,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
方应物狠狠盯着吕忠道:“此事过后,想必汪厂公还会赏识你,提拔你!想想汪厂公的岁数,至少还够做十年罢?而你只是个刚入了太监门的人,难道不想找一棵大树遮阴么?”
吕忠顿时哑口无言,不禁又想起另一种情况。如果他不顺从方应物的意见,而厂公与方应物又狼狈为奸,他的下场会如何?
吕公公回到住处,忍不住垂泪向隅而泣。在强权之下,个人的辛酸屈辱不足为外人道也。
却说对方应物而言,如果单纯只说王敬之死这件事本身,其实很容易应付过去。不要忘了,按照史书记载,成化二十一年元旦期间,京师将有“天变”发生。
一旦出现天变,什么牛鬼蛇神都要退散。王敬这种欺压民众的采办太监是有原罪的恶人,死就死了,天变之下谁敢再为他鸣冤?
所以他方应物根本不必为自己辩白,到了那时候,自然就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了。
但最大的问题也就出自这里,去年春节京师地震,方应物成为焦点人物,今年将要出天变,方应物实在不想再次成为焦点。
这种声望刷一次就够了,连刷两次实在太高调,不符合方应物主动求低调(存疑)的心思。
可以想象,如果一个人年年都能引发地震天变,那今后风评可就不好说了,方应物不想冒这个险。
方大钦差眼看着到了年底,还驻在苏州府不走,就是为了避开与天变有关的事情。至于有恃无恐的收拾王敬,也只是知道天变发生后的大势而已。
谁能想到,王敬居然会愤而自尽,结果导致远在苏州府的方大钦差在天变即将发生时,再次站在了风口浪尖上
所以方应物的当务之急是,在天变发生之前,迅速将自己的影响消弭掉,把自己从王敬自杀的事件中摘出来。
如果吕太监代表东厂出面充当责任方,将方应物变成打酱油的路人,那就算是剥离出去了。再谈起王敬自尽的事情,也和方大钦差无关。
而且还必须由吕忠自己来上报,相当于是东厂自认过错,这样才能让任何人无话可说。
否则若是方应物本人上疏并将责任推给东厂,那传到京城后必然又是一阵口水大战。太监们肯定要骂方应物推脱责任,文官们必然又要不甘示弱的替方英雄辩解,只能是越吵越热闹。
现在这个时间,从向京城上奏还来得及,能在年前送达京师,然后在元旦天变之前消息散布开。
吕忠按照方应物的指示,迅速写了呈文向京城东厂上报“详情”,含糊其辞的表示自己有所疏忽,对王敬自尽负有责任。
经过一路急递,吕忠呈文到了京师后,第一时间送至东厂提督汪直手里。
汪太监仔细看过后,微微一笑,自言自语道:“这个不急,也许过完年再说比较好。”随后便将呈文藏入袖里,宣布封了衙门准备过春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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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三章都怪你让我读书
话说汪芷前几年总是被方应物嘲笑为“半文盲”,又加上汪芷明白做东厂提督很难有善终,所以梦想更进一步进入司礼监,成为司礼监众太监之一,如此便不得不去宫中内书堂读书。
毕竟司礼监太监的一项硬指标就是内书堂肄业,可类比为文官里非翰林不入内阁的规矩。
汪太监在内书堂里,真是非常特殊的一个,别的学生大都是十来岁到十几岁的小太监,学成后才进入各内监衙门办事。只有汪芷贵为权柄赫赫的东厂提督,却跑来读书,实在是夺目的很。
如今一晃三年多过去,汪芷本身天资还算聪明,又有方应物不停地督促,汪太监的学业也算是略有小成。虽然不如出色的读书人,但勉强拿得上台面了。
书读的多了,看问题也就深刻了。有时候回想起从前的作为,汪芷便深深感到,自己当年行事实在是过于简单粗暴了。难怪方应物总是看不上自己的行径,也难怪满朝读书人没一个真心对自己服气的。
若非是方应物从中设谋,以自己的莽撞手段和政治幼稚,只怕早就落一个无人援手的凄惨下场。
闲话不提,却说这次汪芷从吕忠所上的呈文能看得出,肯定是方应物说服了吕忠出面背黑锅。这没问题,确实也是解决之道。
但有汪太监也看出一点,方应物这次真是关心则乱了。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方应物急于辩白脱身,却没有用心去掌握时机。
按照往常的策略。方应物应该隐忍不发,等着别人跳得更欢并丑态尽显之后。再将吕忠这封呈文甩出来,那才叫掌控节奏、后发制人。
故而又何必急匆匆的让吕忠出面把事情揽下来?这样根本就收不到引蛇出洞的效果。白白浪费一次机会。
目前太监这边兴风作浪的是梁芳、韦眷这伙人,与汪芷不是一路人,汪厂督很乐意见到他们吃一次大亏。
至于东厂派出的人不小心引得王敬自杀这种责任,在汪太监眼里都是小事了,完全能罩得住。无论如何,东厂人员也是为了尽快将那批财货运到京城进献给天子,天子不会不体谅这点。
“既然你有所疏忽,那就让我来弥补罢!”汪芷藏起了吕忠的呈文并暗暗想道。这个呈报应该压一段时间,让两边人继续争吵。等到来年过了正月,气氛推到顶点后,再放出“方应物与此事根本无关”的消息比较合适。
情人之间总该心有灵犀,不用开口明说就能配合做事,这才叫真正的默契汪芷按捺不住心里那小小的得意,不禁想象起方应物回京后,大喜过望并对自己进步大加赞赏的样子。
接下来,文臣和太监佞幸又狠狠借题发挥吵了几天,李孜省、邓常恩、继晓等僧道方士在近一年里也不大得劲。此时纷纷跳出来声援太监。
说是吵,其实也只是隔空喊话,毕竟太监与文官两个体系很少有交集。文官所做的无非是上奏疏,太监们大都是在宫中骂街。也有直接去天子面前哭闹的。
但最后总要都汇总到成化天子这里定夺,让天子很是厌烦了一阵子,所幸新年来到。口水仗也都暂停了。
元旦日有新年大朝会,按惯例在广阔壮观的奉天殿举行。所有在京城的文武官员入朝。品级够的,可以入大殿。称为殿上臣;品级不够的,只能在外面列班。
本来成化二十一年这次新年大朝一切顺利,但是当天子回内宫,百官散场退出奉天门的时候,忽然有异星划过西边天空,还伴随有白虹贯穿天空,甚至隐隐有声如雷霆。
奉天殿外面广场上占满了文武大臣,目睹这一幕,人人脸色惊骇。
短暂的寂静之后,立即有人惊叫道:“天变!”随后还有人补充性的叫道:“又是天变!”此后大臣迅速重新聚集起来议论纷纷。
成化天子此时已经快到乾清门了,突然见到如此明显的星象,很是受惊吓,立刻转身回到了奉天殿。
阁老、部院大臣、科道官也纷纷重新上殿,便有激进的御史冲到前面,叩首道:“天象示警,国家必有奸邪作祟!”
所谓的奸邪作祟,大概指的就是最近这些起来闹腾的佞幸太监。常言道邪不胜正,但这个词却经常被人嗤之以鼻,认为是迂腐之言。但邪就是邪,正就是正,人心就是人心。
在天变之后,所有清流君子都敢指责梁芳等太监是引发天变的君侧奸邪。但所有佞幸太监却没有一个人敢指责是文官大臣引起的天变,一个个忽然都像是变成了哑巴。
最后被天变吓到的成化天子只得下诏广开言路,命百官上疏言事,同时命钦天监密奏。
却说汪芷汪太监没有上朝资格,元旦时正在与孙小娘子以及何娘子两人说话,在屋中没有看到什么,但自然会有人禀报天变之事。
闻言汪芷久久无语。去年方应物疯狂攻击次辅刘珝,大家都以为他失心疯了,然后发生了地震;今年方应物逼死了钦差太监,大家都以为方应物要玩命了,然后又发生了星坠天变,这实在是叫人无话可说。
作为与方应物关系最密切,最为了解方应物的人,汪芷回想起方应物的种种神奇,又一次下意识想道,这一切难道并非是巧合,这方应物真的能看透天机?当初他说“掐指一算”并非是玩笑?
这时候,汪太监忽然意识到自己自作聪明的犯了一个错,一个已经无法挽回的错。
以方应物的神奇,或许也能预料到这次天变,但他又不想表现的太过于神奇。
所以方应物叫吕忠急急忙忙赶在年前上报,并不是一时思虑不周,而是有意为之,为的就是撇清他本人,避免继续成为焦点人物!
而自己将吕忠的呈文扣下不发,导致方应物错失了辩白撇清的最佳时机,很可能让方应物继续与这次天变扯在一起了!
想至此处,汪芷欲哭无泪,喃喃自语道:“这可如何是好?都怪你非要叫我读书,不然也不会想那么多,不想那么多就不会犯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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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四章星君下凡
天变之后,太监佞幸们陷入了失声状态,一如一年前地震后。天象示警之下,谁也不敢再高调了,否则无异于吸引最猛烈的炮火。
就连内阁、部院大臣也都小心翼翼、谨言慎行,生怕一个不慎便被舆论集火抨击,然后被推出来当替罪羊。去年刘次辅的遭遇可谓是殷鉴不远,不能不小心。
至于连续两个新年都被天象搞砸的成化天子朱见深,下诏开言路后收到了雪片般的奏疏。
此时士风尚未完全堕落,奏疏多有直言批龙鳞之处,这叫成化天子心里暗暗恼火却又不便发作,就是天子也不能逆天而行。
如此朱见深便将一些出挑官员的名字记在了御案旁边的屏风上,等待天变风头过去,将来有机会时哼哼。
不过近年来冉冉升起的清流明星方清之却异常沉默,始终一言不发、一字不写,在家闭门谢客,并拒绝了所有交游。
让旁人看来先是感到很奇怪,正直敢言的方清之在此时有什么理由低调?但细想之后也就理解了,有那样一个动辄被老天爷撑腰的儿子,方翰林除了沉默还能如何?
插一句话,其实方清之低调也有低调的好处,至少不会被天子记名在屏风上。
官场上有些话只能放在肚子里嘀咕,私下里议论,但不便公开说出来,毕竟子不语怪力乱神,但民间就没这么多忌惮了,各种版本的议论流传于街头巷尾。方应物好歹也是大名鼎鼎的青天知县。知名度一直不错,很容易被关注。
“方青天不做知县之后。去了南边当钦差大臣,用尚方宝剑斩了危害地方的采办太监。然后被小人攻击,所以老天才会坠星示警。”
“我就说过么,方青天乃是天上星宿下凡,来为我大明江山擎天保驾的!”
“还用你说?我早就知道了!方青天本来就是文曲星转世,原本是要中状元的,只是被朝中奸臣所暗害才丢掉了状元。”
“这你就错了,什么文曲星,文曲星能杀伐果断所向披靡么?据我观察,分明是太白星君下凡。将来要做宰相的!”
汪芷抱着亡羊补牢的心态,将吕忠的呈文奏给天子,帮着方应物开脱了几句。然后又抄了一份送到通政司上邸报,拼命将王敬之死与方应物撇清,但效果实在未知。
或者说,在当前这个大环境下,每个人所想的只是站住什么立场说什么话,没人关注王敬公公究竟是怎么死的了。
这年头通讯落后,汪芷纵然想及时的对几千里外的方应物说些什么。暂时也没法子。
驿递系统是传送公文的地方,东厂提督通过驿递给清流钦差方应物送信,这本身就是让别人瞩目的事情了,更何况用来传递不能让外人知道的话。
而且汪芷与方应物之间为了保密。一直都是面对面直接打交道,没有太多中间人,此时汪芷便派不出可靠的人前往南方送信。何娘子和孙小娘子这样的。显然也不合适独自出京办事。
所以最后汪芷能做的事情就是祈祷了,祈祷方应物得到有关消息后。不要为此太生气。甚至心虚的汪太监重新考虑起来,在方应物回京之前。是不是再向天子申请巡边去?
过年期间,天下亿万民众大都在家不出门,异地之间的消息传递近乎停滞。因而远在苏州的钦差大臣方应物对京城详细情况一无所知,只是从公文上知道了天子因为天变下诏开言路而已。
等到出了正月,方应物琢磨着关于自己的流言应该平息了,便启程回京。虽然有点早,但按着日子算,座船到了北方时,运河也就开始化冻了,不影响行程。
袁凤萧不愿跟着方应物去京师,留在了江南。唐广德倒是想把儿子唐伯虎送到京师长见识,但被方应物劝止了。
在毁誉参半的风评里,一半是天使一半是恶魔的方大钦差上了船,在瑟瑟早春的风中往北而去。
他留下的业绩是:征走了超出往年一百石的粮税,开创了一条从湖广贩米的商路,砍了三十多个地痞恶棍的人头,坑害了十几个闹事的读书人,抬举了几名小才子,重罚了十几家土豪大户,阻止了采办太监王公公祸害苏州,最后逼死了王公公。
吕忠吕太监并不与方应物同行,他借了数百官军,押运价值三十多万两财货另行启运。他很清楚,这笔财货关系到他的身家性命,只要这笔财货哄得天子高兴,什么都不是问题。
自认业绩出色的方应物一路毫无压力,优哉游哉的先后过了江淮。进入山东境内,有一日宿在商业重镇临清,到此距离京师已经不远了。
当地官员与方应物有七拐八歪的人脉,便设宴招待。方应物欣然赴宴。完毕后回座船歇息,远远的看到三五陌生人聚在船下等候,当即有护送的县里衙役上前呼喝。
却见有个老者跪地道:“小老儿自浙江往京师经行商,听闻方青天乃天上星君下凡,所至之处百邪辟易。
仰慕已久却不料在此地偶遇,小老儿斗胆请方钦差看在同省面上,为手中折扇题字避邪,自当另有润笔奉上。”
听到这说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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