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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官(轻风)-第2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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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应物叹口气,东厂从东城搬到西城,不知耗费国库几许。汪太监简直就是公器私用,为了离自己近一点就如此不惜浪费国家财帑,若自己还在朝时,一定要上奏疏狠狠批评一下。

这日,方应物受到会试房师李东阳的邀请,前赴雅集。自从功成名就之后,方应物便不=长=风大喜欢参加纯文人扯淡的雅集了,但现如今他成了一介布衣,便没什么借口不去。

李老师作为文艺圈领袖,号称京城土豪也是他的资本。这个“土”字是“土地”的土。李家不只是在西城建有宅邸,在城西北上风上水地方还有别墅。今天方应物要赶去的地方。

方应物到达时候,便见满庭鲜花点点、桃李芬芳。而李东阳立在前院接见宾客,另有三五人围着闲聊,集会还没有正式开始。

而李东阳听到门口迎宾先生招呼,抬头看去,却见方应物雄赳赳气昂昂的进了大门。按说“雄赳赳气昂昂”这几个字不大适合用在文人身上,但此时此刻李东阳除了这几个字,竟没别的词来形容了。

因为方应物身后尾随着十来名膀大腰圆、虎背熊腰、鹰顾狼视的彪形大汉在这种阵仗下,再文弱的人也显得昂首阔步、粗犷豪迈了,尤其是在这春暖花开的雅集气氛中。

主人家李老师不免呆了一呆。苦笑道:“你这是”

方应物行礼过后还以苦笑:“近来学生触犯了权贵,不得不如此防备。”

“让他们在前院候着罢,不要再进园子了。”李东阳吩咐道,又宽抚说:“里面仆役众多,不会叫你有事。”

方应物答应道:“是,断然不会打扰了老师雅兴!”

旁边有个五十来岁的老书生打量了方应物几眼,颇有兴趣的问道:“听说你前夜与万眉州在坊司胡同里起了冲突?还听说数十人大打出手,端的是热闹非凡。”

有人问出这话,周边别人听到。便都不动声色的移动过来,对方应物形成了围观之势,眼神中都充满了熊熊的八卦之火。

方应物循声音瞥过去,原来与问话的人认识。此人乃是翰林院里老前辈。姓刘名震,官职应当是侍讲,之前有过几面之缘。与自家父亲关系也不错。

不过传闻中这位刘侍讲为人略方正,怎的饶有兴趣的问起自己风月场上的事故?方应物稍有疑惑后便恍然。想必是他与万安交恶或者极其厌恶万安,当然乐得听听万安的狼狈模样。

方应物当然也不会放过这种打击万安形象。揭破万安图谋的机会(只是效果未知)。便清了清嗓门,绘声绘色、有所取舍的讲起与那天与万安冲突之事。

“正所谓,昔年曾醉美人家,却恨花开又落花;司马青衫旧时泪,因风吹不到琵琶但是据晚辈看来,万安与钦天监康永韶两人狼狈为奸,必定有所图谋!”

有人便问道:“什么图谋?”

方应物掷地有声的断定道:“不言而喻,欲以谶纬星象之说乱我大明国本!说不定就是这几日,彼辈奸邪就要上疏,编造紫微星象之类邪说,请天子更易东宫!”

众人一片沉默,星象这种东西,最终解释权在天子心里,天子信啥就是啥,别人怎么拦?不过方应物也不指望别人能说出什么有用的话,他只需要传播出去就行了。

李东阳见状便开口道:“今日雅集,少谈国事,进园子罢!”

正当此时,大门外有人高呼:“方贤弟!方贤弟!”众人一起扭头望去,很多人认出来了,来者是这几年挺出风头的科道后起之秀项御史,听说与方应物相交莫逆。

项成贤气喘吁吁的跑到方应物身边,报告说:“万安钦天监那边果然上疏了,陛下明发朝廷议论!”

方应物笑而不语,很淡定的答道:“这有什么可慌的?早在预料之中的事情,我早说过万安与康永韶居心不正,将会妄言天机。”

“不是”项成贤急的满头大汗,“万安上疏,言及今年以来泰山连续震动!而康永韶上疏,说泰山震动应在东宫,是东宫失德之警!”

什么?方应物大吃一惊,被这个意外惊得瞠目结舌,头脑甚至出现了短暂的空白期。

泰山地震不是他准备用来对付万安的秘密武器么,据说这消息还没有正式传到京师,没人敢为此乱说。怎么这就被万安抢在前头说出去了?

众人闻言也议论纷纷,这消息比方应物的预测还要艰难。因为星象谶纬可以编造的,或许可以找到要害还击;而泰山地震这样明显事情不可能被编造,被万安抢在前头利用,比编造星象谶纬带来的麻烦大多了。

“泰山震动消息是真的么?怎的如此突然?”

“应当假不了,这样容易查明事情,谁敢捏造?只是为何只有万安先知道了?”

“吾记起来了,山东布政使是万安的亲信!”

“原来如此!那么来自山东的重要消息,必定是万安先得知!”

方应物听着耳边议论,渐渐回过神来,强迫自己清醒下来。历史车轮确实是没改变方向,继续向前滚动,但路上难免有小石子对自己最惨的情况并不是改变历史车轮走向,而是翻车啊!

ps:突然有了个挺刺激的新想法,所以放弃原有章节抠了两天脑洞构思新情节,更新会补回来的!今天还有!

第七百二十章还有机会!

李东阳从成化二年就入翰林,位列馆阁,又不是完全没进取心的人,再加上交游广阔,故而对本朝掌故了解甚多。&。。

当下见方应物还有所迷惑,李东阳便补充道:“山东藩台乃万眉州亲信,据传当初万眉州欲钳制原阁老刘珝,特意安插亲信在山东,全因山东乃刘珝故乡所在。”

方应物神情虽然仍旧木然,但心里已经逐渐恢复正常。原来之前京师无地震消息,并不全因为这时代传递慢,大概还有被故意封锁消息的缘故。

略一思索便能想通前因后果了。今年以来,泰山附近连续几次地震,各县哪敢承担责任,只能将情况报与布政使司。

而布政使这样的方面大员肯定通晓朝廷政争内幕,知道泰山地震意味着什么。所以这布政使一方面暂时压住消息,另一方面快速把消息禀报给首辅万安,叫万首辅早做准备,免得因为巨大灾异措手不及。

当然想想也知道,这布政使肯定不会傻到承担压制消息的责任。肯定是打着核实情况的旗号拖延一下时间,能让万首辅提前几天得到消息,这就足够了。

而且核实情况这个说辞也很正常,国山连续数次地震这样的灾异事件,哪敢随便乱报,多谨慎几分,核实清楚明白了再上报总不能算错。

方应物还想明白了,难怪万安和康永韶那样鬼鬼祟祟的勾搭,也难怪前天见到万安时候,觉得万安对康永韶过于客气了。甚至还有几分屈尊的意思。

原来是万安有求于康永韶,因为康永韶是钦天监监正!万安想对泰山地震作出符合他利益的政治解释。必须要康永韶配合!

邵宸妃派出亲信太监参与,八成也是为了此事。若非真有这样迫在眉睫的大事件,邵娘娘怎会轻易派出太监秘密出宫?

前来报信的项成贤虽然知道眼下不是催促的时候,但是他心里实在紧张,便忍不住对方应物问道:“事已至此,计将安出?”

方应物突然转过头来反问道:“万安康永韶之流已经上疏,天子圣裁如何?”项成贤答道:“方才我说过了,明发朝廷议论,大概就是要朝臣廷议。”

“原来如此”方应物眉头渐渐松开,很肯定的说:“我们还有机会!”

随后方应物又对李东阳道:“今日得老师之邀。本该席前侍候,怎奈发生如此异变,学生实在不能久留了。”

下面方应物要和项成贤仔细商议,但很多话不便在公开场合说,所以今天雅集是没法参加了,只能就此告辞。

李东阳感觉很怪异,以至于有点无语,因为方应物这个态度没法叫人不奇怪。不错,朝廷确实发生了这样大的事情。但严格说起来,都是“肉食者谋之”的情况,方应物显然不够格。

但方应物举手投足之间,至少表现出了部院大臣派头。可他只是个布衣而已,就算没罢官时也仅仅是六品啊。

常言道“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而方应物很主动的把自己当成高个子。主人翁意识非常积极强烈。

这种对比说起来不协调,但是看起来仿佛还算和谐。好像方应物确实理所应当似的,李东阳和其余人只能面面相觑。

方应物临走前。李东阳叹道:“朝中尚有诸公在,你又何必强自出头?”

方应物愣了愣,没想到李老师突然问出这么一句来,所幸还有几分急智,立刻答道:“吾辈读书人,当以天下为己任!言出行随,仅此而已!”

以天下为己任,言出行随,仅此而已?李东阳怔了怔,无数画面闪过脑海,最后忽然生了些醍醐灌顶之感。

儿子如此,父亲可想而知。他李东阳入翰苑二十年,方清之才八年,但方清之成就却比他大得多,难道原因就在这里?没有这种胸怀天下的理想,又哪来登高望远的决心?

方应物早与项成贤走得远了,哪里知道李老师心里这翻腾想法其实他之所以如此积极,一是担心被万安报复。

得势的万首辅与失势的万首辅相比较,绝对是两种不同的人物。如果万安失势,即便还继续当首辅,虽不敢说不足为虑,但至少压力小了很多;如果万安更加得势,那肯定少不了一群锦上添花的人帮着收拾自己。

二是方应物面子上过不去,更不甘心十拿九稳的算计落了空,白白让这样一个金手指失去效用,甚至反过来被逆转。

项成贤边走边问道:“你说还有机会?机会在哪里?”

方应物莫测高深的解释道:“凡是关于灾异的政治解释,归根结底是要看天子的心思,天子采用哪种解释,哪种解释就是天意。”

项成贤闻言更泄气了,叹息道:“那更没机会了,圣上明显是与万安一伙的。”

“谁说的?没那么简单!”方应物冷静的分析道:“如果圣上确实采纳万安和康永韶之言,那么只需要借着万安奏疏下一道罪己诏,并传谕说天意示警东宫失德并更换太子即可,为什么还要将泰山地震明发廷议?让朝臣们再议论,又能议论出比万安更贴心的结果?”

项成贤经过方应物提醒,若有所悟。方应物继续解释道:“天子在迷信鬼神这方面,满朝文武没有不知道的。

若是万安康永韶为了逢迎媚上,故意制造天意,那天子虽然为了省心可能配合采纳,但心里不会太在意,毕竟明知是假的。

但是泰山连续地震却是实实在在发生的事情,恰好还发生在意图废除东宫的这几个月。你说面对真正发生的灾变,圣心能不忐忑么?

无论万安怎样逢迎粉饰,圣上难道没有寻求真相的心思?在上天意志面前,只怕迷信鬼神的圣上也不敢违心,并肯定万安康永韶所奏就一定是正确的。”

“对!”项大御史重新兴奋起来了:“故而圣上才会将泰山地震之事下发廷议,这说明圣上心中其实也不确定!我们还有机会!可是,以你的身份不能去参加廷议,又有谁能阻挡奸邪?”

第七百二十一章有志不在年高

项成贤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天子将泰山地震之事下发廷议,等于是给了朝臣一个相对公正的平台。公正之处就在于,虽然万安已经先入为主的占了先手,但天子仍然给了别人发声机会。

在这种场合比拼的就是各方嘴炮功力了,如果方应物这样有名的正统派重火力缺席,确实令人遗憾,而且是非常令人遗憾。

但方应物不在意的说:“你何必为此沮丧?道理说辞无非就是那些,我传于你和洪兄,再由你和洪兄出面激辩,不也一样?”

“不一样,不一样。”项成贤摇头道:“同样的话,由我去说,别人就敢质疑反驳;但由你去说,别人或许就屏息收声了,所以效果是不一样的。”

方应物对项大御史的话哑然失笑,“你是不是想多了?除了你,还有别人会这样想么?”

项成贤很肯定的答道:“我可不是说笑,也不是因为你我关系才抬举你,除我之外应该还有不少人作此想。”

国朝士林充斥着名声崇拜的习气,一个人声望到了一定份上,有时候真就是略显盲目的众望所归,当然令人失望之后的反噬现象也很严重。

假如方应物能站在廷议舞台上,如同正道人士所期待的那样击败**力挽狂澜,那必然会享受极大的荣光,这可不啻于擎天保驾之功。

但如果反过来呢?如果方应物在众望所归之下折戟沉沙,没准就要承担所有失败责任了,很可能成为愤怒情绪的集中爆发点。因为舆论总是需要为失败寻找责任人。除此之外,还要面对万安的疯狂报复

换成别人总得在两种选择里纠结一下。但是方应物不用多想什么。纠结也没用,反正他一介平民身份。没可能去直接参加廷议,还有什么好想的?

项成贤看着一言不发的方应物,忽然皱起了眉头,“我现在又感觉到,你有些变化。”

方应物仍然漫不经心,随口问道:“什么变化让你看出来了?”

“如果是正常情况下,此刻你应当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了,怎会如此平静淡定?难道你心中害怕了?”项大御史答道。

方应物心里陡然一惊,他娘的。你不要像女人一样敏感好不好?但他口中否认道:“扯什么鬼,我方应物堂堂男儿怎会害怕?我是想,操心这些也没用,反正我又不可能上朝堂去,自有正道诸公主持大局。”

“他们那些纸糊泥塑的人若能指望得上,我也不会对你寄托厚望了。”项成贤对衮衮诸公表达了轻蔑之意,转而又道:“再说如果你真有心一搏,肯定会想方设法的尝试混进朝堂。即便不能,也会通过重重渠道亲自发声。而不会如同眼下一般无动于衷,只顾将我推到前面去替你打擂台。”

方应物扪心自问,自己好像是有那么一点点的畏惧感啊。面对突如其来的意外,历史车轮的轨迹仿佛变幻莫测——最关键的是。这次连方应物自己也没有把握了,他真不敢肯定自己这方不会输。

虽然以前不是没有遇到过类似状况,不过其它事情即便都失手了。无非也就是人生道路上的曲折而已。只要最后在东宫太子之争中站队成功,那一切都不是问题。之前所有逆境都可以翻盘。

但今次不同,一旦东宫换了人。便意味着未来天子也要换人。那他方应物的人生道路也就没希望了,什么志向抱负都是空话,没有任何翻盘指望,这才是让方应物最感到忐忑的地方。

想及此处,方应物默默为自己辩解道,这不是害怕,而是谨慎,正所谓未料胜先料败。他必须要考虑,如果真让万安得逞,自己该怎么办的问题了。

当然,方应物还有可以安慰自己的就是,时间是站在他这边的。万安已经要七十了,而他方应物才二十多岁,这就是最大的自保优势。大不了躲回老家,在朝廷权力很难直接触及到的偏远乡村里,熬到万安去世,然后平平淡淡度过一生。

回到家里,方应物吩咐道:“自今日起闭门谢客,谁也不见!我要仔细看一看,这两天会发生什么事情。”

然后,当晚便有三四个人来拜访方应物,次日又有七八个人来拜访方应物。不过客人都没有得到主人接见,只能望门兴叹。

这让“隐居”在家的方应物暗暗吃惊。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莫非有些事情连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却真让项成贤说中了?

朝廷上下明眼人都看得出,即将举行的廷议,必将为东宫之争画上一个表示结束的句号。也就是说,大明江山社稷的前途命运就要决定于那时那刻。

朝中尚有良心的正义人士无不忧心忡忡,因为奸贼那一方看起来实在强大,太子一方能坚持到现在还没正式被废简直是个奇迹。如果这一关撑不过去,那就彻底完蛋了。

朝廷中还有谁能撑起正道一方?次辅刘棉花,那是摇摆不定的墙头草;泥塑六尚书,只有三种,万安一方的,刘棉花一方的,中立打酱油的;

高层一团漆黑,再看中低层里敢于抗上的清流代表,如毛弘、丘弘、方清之等人,病故的病故,致仕的致仕,被贬的被贬,数年来被连续打击过后,这时候都指望不上。

在这个生死关头,正道一方需要英雄出现。众人议论来议论去,渐渐地发现,虽然清流人数不算少,但能最大限度获得认可的似乎只有方应物了。方应物的出众能力和过往战绩,都能给别人特别的信心,其他再没有谁能达到这个地步。

尽管方应物现在是个布衣,但好歹人还在京城;尽管方应物当初也不过是六品,但战力却不仅仅是六品;尽管方应物还很年轻,但有志不在年高;尽管方应物才进士及第四年多,但声威远超于十几年、几十年的老家伙们。

而且,方应物是绝对不惧怕以万首辅为首的奸邪势力,也绝对不会与奸邪妥协!坊司胡同里发生的一切,足以说明方应物有多么强硬!

所以方应物悄悄打听了舆情形势后,顿时有点忧郁了,这是要将他架在火上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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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二十二章不能放弃!

其实即便是对方应物寄予厚望的人,也无法指望方应物能以布衣身份参加廷议,那太不现实了,几乎不可能。除非天子亲自开金口,谁能让方应物跨进廷议现场?

古人云“功夫在诗外”,众人更多的是希望方应物能登高振臂一呼,在廷议之前凝聚起正道人心士气;或者能公然发声,为击破奸邪舆论指明方向。总而言之,是起到鼓动作用。

不过方应物让大家失望了,这两天他始终杜门谢客,只宅在家里不出门不露面,谁也不知道他所思所想,也许是绝望了罢。当然,也显出了方应物淡泊明志、不屑钻营的一面。

但隐居不出并不意味方应物风轻云淡,相反他很糟心。因为门子告诉他,西边隔壁那处宅院正在大肆整治,似乎很快就要有新邻居搬进去住了。

那处宅院是谁的秘密产业,方应物心知肚明。强势不爱讲理的厂卫大头领光天化日之下,在他成亲之前三个月,要搬到隔壁来,听说也要办什么喜事,这能不让方应物糟心么?很明显,某人还是醋意难解,在他的婚事上暗暗较劲呢。

所以某厂督传话要见面时,方应物毫不犹豫的放弃了闭门不出的原则,乔装打扮之后从家里后门溜了出去。

还是在何娘子那里见面,面对方应物对住宅问题的又一次质疑,汪芷顾左右而言它道:“这次叫你来,只是想说一句,原来你的预感原来也不大准确。判断也要出错。

眼看泰山地震之事要被别人所用了,甚至有可能要被万安解读。那么最后东宫太子终究还是要被换掉。你作何感想?”

方应物的心思因为失误而敏感,总觉得汪芷口气带着点嘲讽。言外之词就是“幸亏当初果断没和你选一样的边”。便忍不住道:“无论如何,与你关系也不大,你还是认真做好你的东厂提督罢!”

汪芷嗤声笑道:“怎会与我无关?你以为天子为何会发廷议?那是因为东厂密奏万安与康永韶在坊司胡同的丑事,叫天子对他们的相信有所动摇了。”

方应物没想到还有这样的缘故,惊讶之后便叹道:“你居然还是背后黑手,真是令我很意外。”

汪芷得意笑了笑,很诱惑的说:“不止这些,我还能帮你更多。比如,你想去廷议现场吗?”

方应物不禁睁大了眼睛。眼神闪烁不定,万分惊讶道:“你怎么可能有这个能力?”

廷议按惯例在午门外东朝房举行,那里虽然并非深宫大内之地,但也算宫城里了,不是无身份的平民百姓可以踏入的。方应物这样的平头百姓最多只许到达长安右门外登闻鼓,若不经天子传诏多走一步,妥妥被治一个擅闯宫禁之罪。

汪芷嗤声道:“你们感到一筹莫展的事情,别以为我也做不到,办法不是没有。”

方应物长叹一声。“你总是这样喜欢自作主张,这么些年也改不掉。谁告诉你我一定会渴求去参加廷议?错,大错特错!

如今我悟透了,功名富贵都是浮云。命里该有终须有,命里没有莫强求。该放手时就放手,岂能尽如人意。但求无愧于心。故而我根本就没想去廷议,只愿成亲后挂冠回乡。从此徜徉于青山绿水之间,不再管人间的闲事了。”

汪芷为方应物的态度怔了怔。情夫一下子如此看开了,有点不能适应。随即她仿佛毫不在意,突然转了话头问道:“这两天,你那老泰山刘阁老没有找你罢?你还没觉察出点什么?”

方应物险些下意识的出口反问“你怎么知道”,但话到嘴边又悲愤的吞了回去。这不是废话么,上次自己才踏进坊司胡同,一刻钟后就传到了她耳朵里,有这样的监控力度,刘棉花与自己的往来状况有能算什么秘密?

汪芷又问道:“那刘阁老择你为东床快婿,显然是看中了你们方家的前途;但如果东宫之争并不像你推测那般,最后还是另立了太子,那你还有什么前途可言?

在方家必然败落的状况下,你说刘阁老还会与你结亲么?你所谓的成亲之后挂冠回乡,那就是个笑话啊。”

对这个问题,方应物没法回答,也不敢回答,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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