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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官(轻风)-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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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师古皱眉不语,但却抬起头,目光朝向了西边。方应物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看到了布政使司两座大堂中的另一座,也就是门可罗雀的右布政使公署。

方应物不太相信,“如果老大人致仕,那右布政使便可以顺理成章接任罢?不过老大人年事已高,那边可以慢慢等待就是,又何必着急弄险,搞出今天这些动作?”

宁师古语带嘲弄道:“那位陆辰陆大人的任期马上到了,只怕家父还没熬到致仕,他却先被调走。

浙江是天下有数的繁华之地,当前又没有巡抚在上头拘束,谁不想留在浙江?想来陆大人也不例外。”

如此说来,这位右布政使的作案动机还真是十足十的有,不过陆布政使的心思也挺巧妙的,方应物想道。

如果陆大人自己出面抓住宁老大人的失误进行弹劾攻击,即便最后成功的让朝廷勒令宁老大人致仕,而他接任左布政使,那么他自己的口碑也坏了,至少在世人眼里显得太yin鸷。

除非他放弃接任左布政使的机会,如此才能自证清白。但若是如此,他又是何苦来哉?

而现在陆大人把火烧到织造局,让太监出面弹劾宁老大人,那真是妙棋。一是借用了太监与天子的亲近关系,二是避免了自己出面当恶人,三是把火烧到织造局,会更容易让天子为此不悦。

当然有一个前提是,陆大人与浙江镇守太监兼管杭州织造局李义李太监的勾结没有公开,至少面上没人提出来。否则陆大人在士林的名声一样要坏掉。

当然如果不在意坏掉名声,一样可以当阁老、尚书但从陆大人不肯亲自出面的情况看,陆大人还是有在意羽毛之心。

陆大人也确实做得不留痕迹,到目前并没有直接证据指向他。方应物其实也是全靠自己的直觉猜测,不相信世间真有这么多巧合而已,存在很大刚愎自用、冤屈别人的可能xing。

摸清楚后,方应物脑中突然冒出上辈子里一部肥皂剧的台词: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

第一百七十九章他怎么能这样?

王德最近比较烦,烦心事倒不是事业上的问题,这两年在杭州做生意一帆风顺,若还不知足那就真是贪心不足了。

他烦心的主要是独生女的婚事,女儿的婚事因为种种原因,一直拖延到现在没有解决。

但是女儿今年已经芳龄十八,不是二八,再不解决就是问题了。一过十八岁还嫁不出去,那只怕各种不好听的闲言碎语就会风起云涌。为什么好好的小娘子嫁不出?莫不是有什么毛病?还是有什么难以言说的问题?

尤其是前几ri,方应物的出现更叫王德产生了浓重的不妙的危机感。所以王德下了决心,年内必须要解决女儿的婚事,而且还要尽可能的称心。

在王德想来,理想的佳婿有两种,一是有才华并肯入赘当上门女婿,这样也算王家有后;或者是能对自家产生实际助力的,比如巡检家就不错,或者北新关的书办也很好。

在王德眼里,这种本地面上的人物,甚至比知府、知县这类地方父母官更值得结交。

毕竟官员干几年都要走人,又哪里是长久之计?几年后能去**他?

故而也只有本地人才稳定和保险,是真正稳妥的长久之计。而对地方官老爷们,不得罪就行了,不值得太过于深交。至于方应物他爹这种情况,太遥远了,远的不真实、不现实。

王德自认是一个脚踏实地的人,从不好高骛远,所以压根就不幻想方应物是女儿良配。

一听对方是官员便哭着喊着要结亲的,那都是缺心眼的蠢货,缺乏实际意义,只图个虚名有什么用处?

或者说王德王大户有自己的生存哲学,看的也很通透,自己本身到不了那个层次,结那种高门亲戚没有好处,只会被莫名其妙的连累。

既然已经下定了决心,王德便把族弟王魁喊来,交待道:“你速速去拜访几位老爷,今ri先去郑巡检家,问问有没有机会结成亲事。”

如果另找媒人去,只怕会拖延ri久,媒人都是要一门心思为自己赚钱的;如果王德这个家主亲自去,又显得太轻浮不稳重,平白叫别人看低。

所以王德想来想去,就选定了王魁这个族弟出马,分量刚刚好,又是信得过的亲族,不会出工不出力。

而且王魁是与他合伙做生意的,他相熟的那些人家,王魁一样相熟,也好说话。

王魁苦笑几声,答应了族兄的话,掉头而去。其实他知道结果,但没必要在这里当恶人,还是先照着做就是。

到中午时就,王魁向王德回了话,“郑巡检说了,哥哥你要办事那好说,你要吃喝耍子也好说,他都没二话,唯有结亲是免谈的。”

王德满腔疑惑,便又指使道:“那么去姜员外家问问!”

到了晚上,王魁再次回话,“姜员外说了,什么事都好谈,哪怕要借钱也可以凑出些,但是亲事谈也不要谈。”

王德依旧疑惑,这是怎么回事?若要说绝情,那姜员外可是声称连银子都肯借,怎么也算不上绝情,但为什么就是“亲事免提”?

不过王德认准的事情,不会轻易放弃——这不知道是优点还是缺点。次ri他又派了王魁出面,拜访几位他认为还能够得上的人家。

但王德得到的回复几乎都是同一个模式,前半段热情万分,承诺给他王德各种好处,可是后半段无一例外都是拒绝结亲,可谓是一半冰水一半火焰——“赵书办说了,哥哥你的货物过关时,他可以帮忙通融一二税款,但要结亲,他实在是高攀不上。”

“高财主说了,瑜姐儿要出嫁,他打算送百两贺仪,但是他那犬子配不上瑜姐儿。”

王德再迟钝也反应过来了,一个两个如此还是偶然,但所有人都如出一辙的表态,这其中必然有什么他所不知道的缘故

他便询问王魁道:“你走了这么多家,莫非一点风声也没听到么?”

王魁当然有话说,“是听到一些,前ri那方应物拿着布政使的帖子,前前后后去过几家。说了什么不知道,反正这附近一亩三分地没人敢娶瑜姐儿了!”

王德愕然,“方应物?他怎么会拿着布政使的帖子?”

王魁叹口气,这族兄最大的缺点就是思路很狭窄,孤立地看待事情。他总把那些官员士子看成个体,例如觉得远在天边的翰林影响不到他,道是县官不如现管。

难道县官真不如现管么?关系从来都是网状的,官员们热衷于交结同年、同窗、同乡、同门不就为了关系网么?对于真有人脉的人而言,管不到你不要紧,但总可以找到人管到你。

王德醒过神来,有点恼羞成怒的喝道:“他怎么能这样!天下之大,何处不可去得?这方应物怎么就死死纠缠上我家了!”

王魁当然知道原因,不就是方应物用得着王家么?但族兄实在把方应物面子扫的狠了,方应物必须要找回场子将族兄弄服帖了。

他正想如何与族兄分说厉害时,突然见到王家丝织工场的管事冲了进来,大呼小叫道:“不妙了!织造局那边来了人!”

一听织造局三个字,王德与王魁都是头皮发麻。

苏杭两地,凡是与丝织有关的商家,谁愿意与织造局打交道?只要被贪得无厌的织造局找上门,万万不会有任何好事。

若地方官给力些还好,还能稍稍挡住织造局的贪婪,但一般地方官是犯不着硬顶的,为这个得罪太监不划算。

但是再给力的地方官,也不可能彻底不让织造局开展业务,毕竟织造局名义上也是为皇宫办理用物的。

果然,王德又听工场管事禀报道:“织造局要征发我们的工匠去织造局服役!如若不去,那就摊派两百匹的数目到我们工场!”

织造局每年的任务都是定量考核,按规定一年要向宫中进献若干万匹绸缎绢纱之类。要完成任务有两种办法,一是征发工匠到局里开工,织造局里只怕存着不下数百张织机;二是直接向各家工场摊派,以贡赋名义直接收取成品。

王德脸se惨白,这两种选择里哪个也不是善茬,织造局给的条件也太苛刻了!

工匠若都被拉走服役,那工场还怎么开?但如果选择被摊派,只是几十匹还好,可二百匹的数目超过了产量的一半,再去掉成本就相当于全白干。

这简直是飞来横祸,王德突然想到了什么,忍不住怒吼道:“我明白了!这一定是方应物对我心怀不忿,蓄意报复!否则全城如此多工场,织造太监怎的就偏偏注意到我们这新开的丝织场?哪有这么巧的!”

王魁听到这个消息,同样也心神巨震,大惊失se。一是吃惊方应物明明答应过并不对王德真动手,最多就是吓唬几次。可他竟然出尔反尔,指使镇守太监对丝织工场下手!

二是骇然方应物居然指使得动镇守太监!一省之镇守中官是何等人物,与天子的亲近关系且不说,只从礼节上看也是与巡抚平起平坐的,说白了就是天子派出来监视地方的家奴。

“他怎么能这样?他怎么能这样?”王魁不能相信的喃喃自语。

第一百八十章市井流言

夜间吃了晚饭,方应物闲来无聊从怀中内兜里掏出一个非常薄的口袋状布包。小心翼翼的打开布包,里面又是一层油纸,再打开油纸才露出了最里面的东西。

这是一张票据,延绥镇边军开出的票据。票据上证明了持票人向延绥军镇输粮七百石,可以在浙江盐运使司兑换一千盐引。只是持票人处的名字是空白的,可以任意填写。

看在懂行人眼中,肯定要惊呼一声,这张票据起码价值一千两银子以上,甚至有可能达到两千两银子,对于普通人而言堪称是一笔巨款了。

这要从方应物与陕西三原王家合伙说起,方应物引导着三原王家参与边市贸易,而且在他的cao纵下还占据了不小的份额。

虽然方应物离开榆林时候,边市没到开市时间,但根据经验,王家在这次五月边市中可以获利万儿八千两。那么王家怎么也得拿出一两千两银子意思意思,不然也太不懂事了。

但是有两个难题,一是方应物单人长途,不便携带如此多银子;二是王家投入也大,目前现银不足。

所以最后饱经世故的杨巡抚出了个主意,就是利用盐务开中法,用盐票充当媒介。

所谓开中法,就是盐商先在边镇输送粮草,然后从边镇领到完粮票据。再后就可以持票兑换盐引,从盐产地支盐并贩卖牟利,这是国朝为了保障边军粮草供应的一种办法。

于是王家筹措了七百石粮食,输送进延绥边镇,换回了人名空白的边镇票据,然后让方应物携带回去处理。

虽然过程也很麻烦,转换成现银落到方应物手里还需要好几道程序,但这年头没有银票,这种办法已经是最方便的办法了。

其他盐商都喜欢去产量销量更大的两淮盐运司支盐,但方应物想来想去还是选择了本省浙江。

一是躲开铁面无私的王老头,他可是南京和南直隶的高官;二是在本省容易找到靠谱的代理人,在两淮那里只能两眼一抹黑。

这个办法说白不白说黑不黑,比较灰se,不便张扬。故而方应物不可能自己出面,没这个jing力也没这个时间,更不能随意招摇。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找一个可靠的人。不但要可靠,而且还要通晓生意,不能完全不懂事务。

然后在票据填上此人名字,再让此人去浙江盐运使司兑换盐引,并支盐卖盐,如此才能换回真金白银。

方应物本来的想法是回到淳安后,慢慢在家乡寻觅人选,委托他成为自己的代理人。

但是那ri见到王德、王魁和王小娘子等人后,方应物忽然发现,这王德王魁似乎是不错的人选。

不过须得先把王德折服了,就算要用王魁,也绕不过王德。毕竟王魁和王德始终利益一体的,没有王德点头,王魁就无法脱身。

当然要折服王德,还得讲究方法,既不能太软又不能太硬。软了就没有效果,硬了就容易成仇人。

所以,间接的含而不露的展示和威慑是最好的。想来通过意图嫁女纷纷被拒的事情,王德已经深有体会了。

不过方应物并不着急再次去拜访王德,次ri他又去了城中,来到西北贡院附近,继续考察周边环境,为明年的乡试做准备。

现在距离乡试还有一年多时间,租房子相对还是比较容易的,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jing力和财力专门提前一年跑一趟省城来租房子。

末了方应物终于选定了一处位置不错的院落,与主人家商定明年租住,并签了合约,掏了二两银子的定金。

敲定了这桩事情,方应物心情不错,又回了住处。看看天se已经是正午,便在武林门外热闹地方拣了一处酒楼慢慢吃喝。

此时正是客人最多的时候,大堂内熙熙攘攘、人声鼎沸,不少人都在议论着最近的各种消息。

方应物也就随便听着别人闲聊,但忽然听到邻座有人高声道:“你们知不知道?前年从淳安来的王员外家,就是北关街上有两处铺子的那个,最近可是撞了太岁!”

王德王大户?这引起了方应物的注意,他便竖起了耳朵细听。

又听此人道:“王员外惹到一个不知什么来头的恶霸,最近苦不堪言呐!”

旁边又有人道:“是的,仿佛那恶霸看上了王员外的女儿,王员外有心不从,yu先把女儿嫁出去。

但是原来与王员外交好的那些人家,纷纷拒绝亲事,叫王员外很是苦恼,听说就是这恶霸在背后威胁了各家。”

还有人插嘴道:“我也有所耳闻,这恶霸仿佛姓方,来头颇神秘,也不知是做什么的。”

方应物听到这里瞠目结舌,不知不觉被一口热汤呛得猛烈咳嗽几声。听了半天,敢情这欺男霸女的恶霸指的是他?

他也没有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怎的就在传言中变成了恶霸?天下有他这般对待王小娘子如此温柔的恶霸么?

先前那人“啪”的拍案,愤愤道:“更可恨的是,那恶霸仿佛还打算人财两得!听说勾结了织造局太监,盘剥勒索王家工场,分明摆出了霸占王家家产的意思!这真真令人看不过眼!”

方应物刚从自己成为传言中恶霸的噩耗中回过神,陡然又听到这句,立即又被打击的陷入了深深的惊愕中。

什么勾结织造局太监?什么霸占家产?这是怎么一回事?

别的不说,他手里揣着价值千金的盐票,犯得着去侵吞王家那几百两银子么?

难道有人故意陷害他?这也不可能,谁会如此闲得无聊干这种没什么好处的事情?

莫非真是自己倒霉,恰好碰上了其他恶人对王家下手,然后自己遭了池鱼之殃,被误以为是合伙的?

无论如何,不能任由这样下去!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现在大家都已经开始传言恶霸是姓方了,那么迟早会把他的身份公开出来。

他方应物还是要脸面、要名声的,真成了百姓口中的恶霸,那父亲怎么看他?王恕王老头怎么看他?商相公怎么看他?

第一百八十一章与我无关!

听到这些消息,方应物哪里还有心思吃喝,起身出了人流稠密的酒楼,仿佛害怕别人指指点点似的。

他自认虽然距离正人君子这个标准差一点,但是起码还够得上是好人,在亲朋眼里也算得上是好人。也正因为如此,所以听到传言,心里不禁有些不安和惴惴。

若是真小人遇到这等情况,大概是毫不在意的,没有任何心理负担。

方应物也想到了这点,脑子中忽的冒出股邪念——即便自己真在这里公然欺男霸女了,又有谁会真正治罪自己?

世间哪有那么多胆大包天的知县,也没有那么多闲得蛋疼的知府,布政、按察估计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是十五世纪,不是二十一世纪。

想到这里,方应物忽然口干舌燥,仿佛眼前摆了一个潘多拉魔盒,受到了无穷的诱惑。

但几个瞬间后,方应物强压下了念头,内心转而清明过来,连忙下意识念叨几句圣教咒语:“克己复礼,克己复礼”

第一步把持不住,所面临的就是不停堕落的无底深渊了,那些jian邪小人谁不是这样一步步丧失底线的?

明ri去王家问清怎么回事,然后再做计较罢,方应物盘算道。

但目前这状况,显然是王家的人更耐不住。回到旅舍,方应物却在前门厅遇到王魁和王小娘子两人。

王小娘子正坐着发怔,猛然看到方应物,立刻迎上前去,半是询问半是质疑的问道:“秋哥儿!你不是你做下的罢?”

方应物不想在这里谈,东张西望看了看,指着后院屋子道:“进屋说,进屋说。”

“你先回答是不是你?”王小娘子盯着方应物道。只要方应物回答一个“是”,她立刻扭头就走,决不再留恋半分。

王魁站在后面闭口不言,只看着王小娘子抓住方应物问来问去。有些话与方应物有小暧昧的王大小姐可以问,但他不便去问,所以干脆就让他这侄女出面去说了。

其实王小娘子这表现已经有点失礼了,但方应物不会与她计较,也计较不起来。

“你们还是先告诉我怎么回事罢!”方应物没好气的答道,向后院走去。王小娘子和王魁对视一眼,连忙快步跟上。

“说罢,到底是怎么回事?”方应物坐定了问道。

这次该着王魁张口了,将王家丝织工场那边状况告诉了方应物。

“首先说明,这与我无关!”方应物干脆利落的说。

王魁又要说什么,方应物挥手阻止他说话,继续道:“但我也不会坐视不理,待我明ri去拜访镇守太监。”

王魁疑se更重,“那李太监真会见你么?”

“应该会罢。”方应物脑子中冒出了汪芷的影像。若搬出汪芷的名号诈唬一番,应该有点用处

太监这个群体特别是当到了一省镇守之高位的太监,是可以不鸟文官士大夫的,更别说方应物这个目前只能算预备二代的。

但太监内部的权势程度也是有高下之分的,明白人都知道,当前有四个最不能得罪的太监,也就是位于金字塔最顶端的四个。

这四个太监分别是天子的头号打手汪直、天子的生活助理梁芳、司礼监掌印太监怀恩、天子的大秘书覃昌,排名不分先后。

除此之外的太监全是喽啰阶层,只不过是大喽啰还是小喽啰的区别,连东厂提督尚铭也不例外。

镇守中官虽然是可以比拟为巡抚的高级太监,但面对四大太监估计也是不敢稍有触犯。要知道,太监内部修理人比文官内斗更残酷,真会丢掉命的。

这时候,王魁与王瑜面面相觑,面上神se疑云重重的,叫方应物莫名其妙。自己已经够客气了,他们还想怎样?

王小娘子心虚的瞅了方应物一眼,低头小声道:“奴家父亲说过,如果秋哥儿你一口答应帮忙转圜,并亲自去找镇守太监”

“那又如何?”

“那更说明一开始你们就是勾结好了,这时候一个唱白脸,一个**脸而已。”

方应物被噎的不轻,气极反笑道:“那我不管了!”

王小娘子更心虚的看着地面,又小声说:“奴家父亲还说,如果秋哥儿置之不理,那说明就是你蓄意谋划,狠了心要侵吞王家家财。”

方应物大怒,“啪”的拍案而起,“我不把你父亲修理一番,我就不姓方了!你们不要拦着我!”

王小娘子也觉得自家父亲理亏,想为父亲辩解也无从说起,只能无言以对。

王魁苦笑一番,自己这族兄,真是被猪油懵了心。一次又一次示好结交的机会,一次又一次的被放过放过也就罢了,还把对方气到。

他又瞥了瞥侄女,如果不是这族兄有个和方应物关系暧昧的美丽女儿,只怕早被方应物拍成肉饼了。

王魁叹口气,劝道:“息怒息怒,德兄确实多有不是。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眼下烦请你看在同乡面子上伸手相助。”

方应物想了想,又见王魁和王小娘子都还算明白事理,以后说不定还要委托王魁当自己的代理人。他便从怀中掏出小布包,拍在桌子上,打开后给王魁看,“你能认得出这是什么吗?”

王魁不明白方应物想作甚,低头去看。王小娘子也好奇的凑过来,不过她什么也看不出来。

“一千盐引!?”王魁倒吸一口凉气,他大概认出这是什么东西了。

这一张纸,几乎相当于他和王德两人的全部身家了,就这样轻飘飘的摆在桌上

关键是,盐业利润丰厚谁不想做,但也是出了名的难做。能想法子从边军那里抠出这种票据的,都是能人啊,他才不相信方应物真会变出千儿八百石粮食输送到边镇。

“你们说,我用得着贪图你们王家的家产吗!”方应物像个暴发户一样叫道。

王魁失神的摇摇头,现在他是真相信织造局修理王家的事情真与方应物无关了,因为方应物完全没有作案动机。

王小娘子大概也明白了,呆呆的嗫喏道:“他们织造局为什么找上我们家呢?”

方应物冷笑道:“这世道狼吃羊,需要问理由吗?鉴于你父亲的愚蠢,已经失去了第二次机会,以后就不要怪我不讲究同乡脸面了,但这和你们无关!”

王小娘子打了个冷战,“奴家就怕听这种话儿。”忽然她的心情有点失落,连家产都不如方应物了

方应物冷眼旁观,知道自己目的达到了。连王魁和王小娘子两个亲人都觉得王德不妥当,自己就占住理了,有理走遍天下。

第一百八十二章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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